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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朝朝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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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朝朝1.16

王掌櫃正愁怎麽讓他振作精神,瞧見樓梯上下來兩個人,他放下筆,在宋嵐英弟弟面下揮兩下手,又指指他身後,讓看他看誰出來了。

哪知宋嵐英弟弟垂著頭,死死盯著暗紅色桌案喃喃自語。

“來了啊,一起回去吧。”宋嵐英下樓後一眼便認出顧蘭君的背影。

微微佝僂的後背,扶著頭苦惱的樣子,可能以為自己被抓了,正無助仿徨呢。

剛搭上顧蘭君肩膀的手被一把攥住,手掌被整個裹住,楞神間看見他的神情,雙目通紅,裏面有劫後餘生的惶恐。

宋嵐英敏銳地察覺出顧蘭君不對勁,趕在他憤怒地看向身後的時,迅雷不及掩耳捂住他的眼睛。

她歉意地對王掌櫃和李昀微點頭,“不好意思,我先和家裏人回去了。”

王掌櫃看著姐弟的背影,算是知道為什麽姐姐在外賺錢,弟弟在家料理家務了,腦子可能有點問題。

一手捂住顧蘭君的眼睛,一手攬住他的肩膀。

顧蘭君這半年似乎壯了些,肩膀竟有些攬不住,她咬著牙吃力地推人,低聲說:“回去和你說,你先別和我犟。”

顧蘭君這才松了身子,配合地往前走,語氣悶悶地說:“你也放手吧,眼珠子都要被你扣下來了。”

“菜都冷了。”

“無礙,冷的也好吃。”

“怎麽可能,我回去熱下,都怪那個人讓你,讓我們餓了那麽久。”

“他請我吃飯,我沒吃。”

“哼,鴻門宴,不知道哪一口吃下去就不省人事了。還是我做的安全,還好吃。”

“是啊,我連水都不敢喝。”

顧蘭君轉頭仔細打量她的雙唇,起皮幹燥,又轉過頭,沈默不語。

回到宅舍後,他先倒杯水遞給她:“解解渴。”

看著她咕咚咕咚喝完,又倒了一杯。

隨後,他端著菜盤要去庖廚覆炒一遍,被宋嵐英攔住。

“直接吃吧,不礙事。”宋嵐英伸手要拿他手上的碟子,卻被他閃身躲了過去。

“你可以幫我端剩下的碟子去庖廚嗎?”顧蘭君領著人進去,正好問她被李府的人拉去問了什麽。

他們在舒城處處低調,與人為善,除了傀儡戲高調點,講了點李府的秘辛,他想不通除了他們,誰還會趕著飯點攔住人。

“那個人沒有粗魯冒犯你吧。”顧蘭君將心中紛紛不滿化為力氣,盡數用到揮舞鍋鏟上。

庖廚內想起短而尖銳的刮擦聲,聽音似在對劍。

宋嵐英看著鍋鏟在鍋壁上都要擦出火花了,將中午的事一一說明。

“他通過王掌櫃,請我去包廂相談片刻。”

揮舞鍋鏟的動作愈發淩厲,顧蘭君傾身炒菜叱責道:“片刻!這哪裏是片刻,我菜都涼了。”

宋嵐英心中詫異:“這就是一個好廚子對熱乎菜的執著嗎?看來以後要多多嚴謹對待他的成果。”

她又繼續講:“他不過是問了我,這《燕二娘取天下第一劍》是我獨想出來的,還是聽人說的。”

聽到關鍵的地方,顧蘭君停下手中的動作,緊張地問:“嵐英,你如何回答。”

“我自是說我們編好的理由了。”宋嵐英看眼鍋裏的菜,長條土豆絲,一頓揮舞後,都沒有拇指長了。

顧蘭君松了一口氣,他們想出這招時便計劃好了,若有人問就說是突然有一天在家門口見到一本話本。

因為他們的確寫了兩本草稿,一本留著以防萬一,另一本則連夜丟在說書先生家門口。

“這菜炒好了吧。”宋嵐英指指鍋裏的黃色團狀物。

“我看看,炒好了,不過這是什麽菜來著?”顧蘭君捧著黃色的一團,陷入疑惑。

“醋溜土豆絲。”宋嵐英接過菜往外面走,涼颼颼回一句。

顧蘭君握著鍋鏟,心下茫然,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嘆口氣,認認真真熱完菜。

對坐吃飯時,顧蘭君還是難掩失落。

宋嵐英安慰他,“你做的菜,什麽時候都很好吃。”

顧蘭君看她不懂自己憂愁什麽,嘆口氣,就連他自己都不知心中為何憂愁。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當時想的要去李府救她出來,真是可笑。

自己都要嵐英保護,怎麽可能救她出來。

見顧蘭君還是悶悶不樂,想了想轉移話題或許有用,“我們先前不是知道逍遙劍被許朝帶走,已經不打算再搭理李府嗎你可知那個男人和我說什麽。”

顧蘭君和許暮拉長耳朵,異口同聲問道:“怎麽說。”

宋嵐英成功引開話題,心裏暗笑,正經答道:“他說那個本子的內容全是編造,沒一句是真。逍遙劍還在,至於天下闖入李府的人,活不過兩日。”

“他說謊!”許暮不相信,他分明聽見他們說不見了逍遙劍。

“我也覺得他們說謊了,不過後一句他很篤定,他們說活不過兩日,是否說明許朝搶走劍後,他們追趕過許朝。”

“所以我們還得從李府下手,找到許朝最後出現地方。”顧蘭君接著她言下之意說。

“不錯,他們為何篤信許朝活不過兩日,是不是對許朝做了什麽。”其實她沒有明說,李府擅用毒,是不是對許朝下了致命毒藥,最終因為許暮在旁聽著,臨時改口,以免刺激他。

顧蘭君聽她一點撥,自然清楚其中原因,他們起初沒想到這一遭,現在他們給李府使了這麽一個大絆子,再去找他們可能會被趕出來。

他說出心中憂慮。

宋嵐英卻沒當回事,“怕什麽,我們也沒說謊不是嗎?逍遙劍的確被許暮拿走了,我們只是編造了許朝在李府會遇上哪些機關,這些機關既不是李府的,這天下第一劍具體是什麽劍,我們也沒說。”

顧蘭君品咂出宋嵐英話裏的狡猾,心中由衷覺得她聰穎,狡猾多端,還一肚子壞水,走到哪只有她欺負別人的道理,沒有人能欺負她。

他狐假虎威道:“就是啊,我們沒有逍遙劍,上門問他們許朝的消息,說不定還被打一頓呢,自然得用點小手段了。”

宋嵐英點頭附和,“不過我們這次真的得找他們直說了。”

顧蘭君原是站著洋洋得意,聽了後,立馬做回位置上,老老實實道:“好,或許我們可以用幫他們找回劍的理由,換取許朝的信息。”

許暮卻是不同意了,“他們若是不聽,直接把你們殺了怎麽辦。你們也不像朝朝那般厲害,能逃出來。”

顧蘭君聽完無言,晦氣地道:“許暮,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話,怎麽還咒我們死呢。”

許暮嘟嘟囔囔,“我說的是實話,我是全天下最不想你們死的鬼魂了,你們死了我怎麽找朝朝,這舒城都讓我翻遍了。”

宋嵐英聽他說許暮,微微一笑道:“那我們還是不進去了,許暮說得對,萬一我們說出這個事直接將我們生擒住,就糟了。”

“對,我也不想進去,一想到李府走路都用輕功,我們也不會輕功,難道抱著我們進去嗎?”顧蘭君想想嵐英被人抱著請進去,心裏就怪得很。

他將這歸咎於李府太過陰森,殺機重重,抱著進去這不就像他把西瓜捧在懷,裏準備殺來吃嗎。

宋嵐英不知顧蘭君心中想什麽,繼續說,“最近李府有動作了,我們近日觀察下,找機會與他們在外面談一談。”

據許暮連日觀察,最近李府有一個男子,不是鉆女人堆喝酒,就是鉆男人堆裏丟銀子。

他們據此描述便知道,紈絝鉆的是芙蓉樓和儻金莊。一個是風月場所,一個魚龍混雜場所。

他們最終決定去芙蓉樓蹲人,芙蓉樓有包廂,有隱蔽性。

這日晚上,宋嵐英畫粗眉毛,梳成個發髻,穿上顧蘭君改小的衣服,與打扮好的顧蘭君一起前往芙蓉樓。

宋嵐英手執紙扇擋住胸口,雖然用束帶裹平胸口,可還是有些別扭。

兩人到達芙蓉樓樓下,剛站定看一眼紅底金字的牌匾,胳膊便被人挽住。

顧蘭君嚇得把手抽開,驚恐之下,一個箭步沖到宋嵐英身後站著。

他從來沒和女人挨著這麽近,甚是惶恐,甚是擔憂。

看一眼宋嵐英,只是初初不適應,片刻後坦蕩自如。

被他甩開的艷麗女子,神情一頓,又帶著迷惑人的嬌笑走向旁人。

顧蘭君縮著肩膀黏在嵐英身後,聽她壓著嗓子與美嬌娘道:“聽說芙蓉樓酒香,美人更美,兩者我都要。”

顧蘭君聽了都耳紅,宋嵐英怎會這麽懂,許暮也沒說這裏的女人美,酒好喝啊。

美人一聽,纖手正要搭上宋嵐英的胸口,被顧蘭君眼疾手快攔住。

那美人峨眉一挑,怪異得看著顧蘭君,又看一眼清秀可人的男子,吐氣如蘭嗔道:“公子,你朋友攥的我手好生痛啊。”

宋嵐英低著頭,看向雙目含春的美人,她只比女子高半個腦袋,可美人卻像沒骨頭一般柔柔的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道:“他第一次來,不懂,讓他在身後跟著就是。”

顧蘭君的手被嵐英無情推開,還用扇子輕敲了下手背,示意別鬧。

顧蘭君無言地看一會女子,心裏很不是味,好會蠱惑人心的女子,竟然連同是女子的宋嵐英也被迷得忘記此行的真正目的。

宋嵐英: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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