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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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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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言煜從落葵那離開後就去了赤鏖那邊。
找到赤鏖的時候，赤鏖正在望天，手中還拿著一個東西在撫摸，言煜走過去學著他的模樣擡頭望天。
“結界可牢固了？”
赤鏖轉頭看他：“嗯，已經補好了。”
“天上有女仙？”
“不是，我是覺得奇怪。”
言煜轉頭看他。
赤鏖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他道：“這是我今早在這附近發現的。”
言煜接過，是一個紅似驕陽的羽毛。
“青鸞火鳳？”
赤鏖點頭：“若我沒記錯，青鸞火鳳是九重天大殿下凝陽的靈寵，那只鳳凰性子高傲，只與凝陽親近，但凝陽失蹤後......一直都是淩寒代為飼養。”
言煜摸著手中的羽毛，若有所思，羽毛突然有火光閃動，一道聲音隨著灼傷感傳進言煜的腦中。
“結界外，有要事相商。”
言煜皺眉，雖然許久未見，但是言煜記得那聲音。
他對赤鏖道：“我去結界外看一下。”
“九重天的人在外面？”
言煜點頭：“無礙，我先去瞧瞧。”
言煜剛出結界，就被一片陰影籠罩，青鸞火鳳巨大的身軀擋在了他的前面，言煜想起《山海經》中對於鸞鳥的形容：狀如翟而五采文，名曰鸞鳥，見則天下安。
凝陽的青鸞火鳳與尋常的鸞鳥不同，青鸞火鳳周身火焰灼燒，體型也比尋常鸞鳥大一些，眼神高傲，此時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言煜，鼻息吐氣也帶著灼熱感噴出。
言煜沒有見到淩寒，正在疑惑，青鸞火鳳動了起來。
它把頭低下，血紅的眸子看著言煜，淩寒的聲音自上傳來。
“它很喜歡你，倒是難得見它喜歡誰。”
淩寒跳下來道：“言煜仙君不必如此戒備，今日我是作為淩寒而來拜訪的。”
言煜琢磨了一下他話中的意思。
“今日我是來給言煜仙君通風報信的。”
“何信？”
“最近父君被噬雲弄得很是頭疼，無論什麽法子都沒法阻止噬雲吸收邪氣，若是這般繼續下去，噬雲早晚有一天會沖破地牢封印。”
“與我何幹？”
淩寒撫摸著青鸞火鳳淺笑道：“父君記得言燁戰神帶噬雲回九重天時，那時的噬雲並未在吸收邪氣，所以父君要找言燁戰神尋求幫助。”
言煜冷笑：“天君當真是貴人多忘事。”
“言煜仙君，我的口信可不是分文不取的。不如我們來做筆交易？”
言煜挑眉：“與落葵六殿下有關？”
淩寒點頭：“言煜仙君當真聰慧，怪不得元始天尊喜愛。天君已經在凡間找過了，至少有一段時日不會再去凡間尋你們，現在，那裏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們可以躲到父神在凡間的隱居之所，但是我想你帶著落葵一起。”
“我若是不帶，淩寒殿下會如何？”
淩寒冷著眸子，嘴角的笑卻沒有變：“你可知凝陽為何要飼養這青鸞火鳳？這可是西王母娘娘曾用來傳訊的信鳥。”
言煜把手中的羽毛還給淩寒道：“好。”
淩寒微楞，一時不知這好是要他驅使青鸞火鳳去報信還是在答應他的要求，許多威逼利誘的話堵在嘴邊。
淩寒疑惑道：“言煜仙君這是答應了？”
言煜點頭，淩寒疑惑道：“因為九重天？”
“自然不是，我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
“好奇你究竟是誰。”言煜看著淩寒的心口處，諱莫如深道：“那裏住著的究竟是誰？”
淩寒看著言煜的目光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淩寒越笑越瘋狂，一向冷然俊雅的他此時一改之前的模樣，捂著肚子伏在青鸞火鳳的脖子上，直到笑出淚水，周身驟然升起冰冷的霧氣。
言煜忽視越發寒冷的空氣，轉身道：“三日之後我便帶著落葵殿下去凡間。”
說完，言煜慢慢地走回結界中。
淩寒看著言煜的背影，眼中閃過殺意，但也只是一瞬，那殺意便消失，他從袖中拿出兩塊玉石丟了過去道：“這兩塊玉石，是凝陽從荒蕪之地的凝魂古樹上采回來的，作用你應當知道，送你，就當是你我交易的信物。”
言煜轉身接過玉石，青鸞火鳳開始煽動翅膀，一陣勁風吹起言煜的衣衫，披散的發絲和飄帶隨風在身後舞動。
少年望著那團火焰，身姿挺拔意氣風發，他不知幸與不幸皆從此刻開始，他的選擇猶如吹動發絲的風，緩緩地連接起每個人的緣，每個人的因果。
直到看不到青鸞火鳳，言煜才轉身向結界走去。
回到狐貍洞的時候，落葵她們已經吃完飯，正在收拾碗筷。
收拾完，白芨說今天天氣甚是晴朗，於是找出了毛毯鋪在洞外隱逸花的花圃旁，還準備了茶水、甜點和酒水，說是要賞花。
坐在花圃旁的落葵扶起一朵隱逸花輕輕嗅起，動作輕柔似怕驚擾到花的香味，淡黃色的繡球和少女白嫩的肌膚相稱，剛回來的言煜見到這一幕，心不禁想，究竟是花比人美還是人比花美，言煜竟有些答不出，水墨畫一般的畫面，靜美、柔和，像是陽光照進心中，照進那糜爛的黑暗處，緩緩長出一株嫩芽。
直到隱逸花的苦香味湧進言煜的鼻息間，他才回過神來，那時他還不知道，在日後年年月月的血腥味和憎恨中，他時常會想起那時鼻息間的苦香味，和少女明媚的笑容，但是他的心間始終想不起那時溫暖的感覺，也再未感受過那種祥和。
淡然自若地在言燁的身旁坐下，言煜接過白芨遞過來的酒水一飲而盡道：“聽說，凡間的江南現在正是百花齊放、萬物覆蘇之時，枯黃的樹木生出枝丫，柳絮紛飛似是人間仙境，街邊小販叫賣著香氣騰騰的肉包，大街小巷飄蕩地桃花酒的香氣，白筠至今還未看過人間的繁榮景象，不如過幾日帶著他去瞧瞧？”
白芨遞給落葵一塊桃花酥道：“煜兒這一提，我倒是記起在靈寶天尊那修煉時偷偷下凡去喝花酒的事了，這麽一想，那之後便再沒去過凡間了。”
白芨轉身問落葵道：“落葵姑娘之前可有去過凡間？”
“並未。”落葵苦笑。
“可想去？”
“嗯......自然是想的。”
“不如過幾日同我們一起去瞧瞧？”
言燁看了言煜一眼，而後寵溺地對白芨說道：“也好，好久沒和你出去游玩了。”
言煜淺笑道：“那我去同赤鏖說，不如就三日後吧，昨日與赤鏖閑聊時他也提過，過幾日景色就不好看了，三日後等姑娘身體養好，一同前去，人多也熱鬧幾分。”
落葵有點不可置信，剛還冷漠地說要讓她離開的人，現在卻熱情地邀請她一同去游玩，她覺得有貓膩，要不是身邊坐著的是白芨和言燁，她一定覺得這人不懷好意！
深思幾分，她覺得他就是不懷好意！
但是，一方面她真的很想去凡間瞧一瞧，另一方面，她現在著實不想回九重天，更不想面對父君，懷著“白芨和言燁都在，即使他不懷好意也不敢做什麽”的心，她開始有些期待三日後了，便點頭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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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言煜從落葵那離開後就去了赤鏖那邊。
找到赤鏖的時候，赤鏖正在望天，手中還拿著一個東西在撫摸，言煜走過去學著他的模樣擡頭望天。
“結界可牢固了？”
赤鏖轉頭看他：“嗯，已經補好了。”
“天上有女仙？”
“不是，我是覺得奇怪。”
言煜轉頭看他。
赤鏖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他道：“這是我今早在這附近發現的。”
言煜接過，是一個紅似驕陽的羽毛。
“青鸞火鳳？”
赤鏖點頭：“若我沒記錯，青鸞火鳳是九重天大殿下凝陽的靈寵，那只鳳凰性子高傲，只與凝陽親近，但凝陽失蹤後......一直都是淩寒代為飼養。”
言煜摸著手中的羽毛，若有所思，羽毛突然有火光閃動，一道聲音隨著灼傷感傳進言煜的腦中。
“結界外，有要事相商。”
言煜皺眉，雖然許久未見，但是言煜記得那聲音。
他對赤鏖道：“我去結界外看一下。”
“九重天的人在外面？”
言煜點頭：“無礙，我先去瞧瞧。”
言煜剛出結界，就被一片陰影籠罩，青鸞火鳳巨大的身軀擋在了他的前面，言煜想起《山海經》中對於鸞鳥的形容：狀如翟而五采文，名曰鸞鳥，見則天下安。
凝陽的青鸞火鳳與尋常的鸞鳥不同，青鸞火鳳周身火焰灼燒，體型也比尋常鸞鳥大一些，眼神高傲，此時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言煜，鼻息吐氣也帶著灼熱感噴出。
言煜沒有見到淩寒，正在疑惑，青鸞火鳳動了起來。
它把頭低下，血紅的眸子看著言煜，淩寒的聲音自上傳來。
“它很喜歡你，倒是難得見它喜歡誰。”
淩寒跳下來道：“言煜仙君不必如此戒備，今日我是作為淩寒而來拜訪的。”
言煜琢磨了一下他話中的意思。
“今日我是來給言煜仙君通風報信的。”
“何信？”
“最近父君被噬雲弄得很是頭疼，無論什麽法子都沒法阻止噬雲吸收邪氣，若是這般繼續下去，噬雲早晚有一天會沖破地牢封印。”
“與我何幹？”
淩寒撫摸著青鸞火鳳淺笑道：“父君記得言燁戰神帶噬雲回九重天時，那時的噬雲並未在吸收邪氣，所以父君要找言燁戰神尋求幫助。”
言煜冷笑：“天君當真是貴人多忘事。”
“言煜仙君，我的口信可不是分文不取的。不如我們來做筆交易？”
言煜挑眉：“與落葵六殿下有關？”
淩寒點頭：“言煜仙君當真聰慧，怪不得元始天尊喜愛。天君已經在凡間找過了，至少有一段時日不會再去凡間尋你們，現在，那裏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們可以躲到父神在凡間的隱居之所，但是我想你帶著落葵一起。”
“我若是不帶，淩寒殿下會如何？”
淩寒冷著眸子，嘴角的笑卻沒有變：“你可知凝陽為何要飼養這青鸞火鳳？這可是西王母娘娘曾用來傳訊的信鳥。”
言煜把手中的羽毛還給淩寒道：“好。”
淩寒微楞，一時不知這好是要他驅使青鸞火鳳去報信還是在答應他的要求，許多威逼利誘的話堵在嘴邊。
淩寒疑惑道：“言煜仙君這是答應了？”
言煜點頭，淩寒疑惑道：“因為九重天？”
“自然不是，我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
“好奇你究竟是誰。”言煜看著淩寒的心口處，諱莫如深道：“那裏住著的究竟是誰？”
淩寒看著言煜的目光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淩寒越笑越瘋狂，一向冷然俊雅的他此時一改之前的模樣，捂著肚子伏在青鸞火鳳的脖子上，直到笑出淚水，周身驟然升起冰冷的霧氣。
言煜忽視越發寒冷的空氣，轉身道：“三日之後我便帶著落葵殿下去凡間。”
說完，言煜慢慢地走回結界中。
淩寒看著言煜的背影，眼中閃過殺意，但也只是一瞬，那殺意便消失，他從袖中拿出兩塊玉石丟了過去道：“這兩塊玉石，是凝陽從荒蕪之地的凝魂古樹上采回來的，作用你應當知道，送你，就當是你我交易的信物。”
言煜轉身接過玉石，青鸞火鳳開始煽動翅膀，一陣勁風吹起言煜的衣衫，披散的發絲和飄帶隨風在身後舞動。
少年望著那團火焰，身姿挺拔意氣風發，他不知幸與不幸皆從此刻開始，他的選擇猶如吹動發絲的風，緩緩地連接起每個人的緣，每個人的因果。
直到看不到青鸞火鳳，言煜才轉身向結界走去。
回到狐貍洞的時候，落葵她們已經吃完飯，正在收拾碗筷。
收拾完，白芨說今天天氣甚是晴朗，於是找出了毛毯鋪在洞外隱逸花的花圃旁，還準備了茶水、甜點和酒水，說是要賞花。
坐在花圃旁的落葵扶起一朵隱逸花輕輕嗅起，動作輕柔似怕驚擾到花的香味，淡黃色的繡球和少女白嫩的肌膚相稱，剛回來的言煜見到這一幕，心不禁想，究竟是花比人美還是人比花美，言煜竟有些答不出，水墨畫一般的畫面，靜美、柔和，像是陽光照進心中，照進那糜爛的黑暗處，緩緩長出一株嫩芽。
直到隱逸花的苦香味湧進言煜的鼻息間，他才回過神來，那時他還不知道，在日後年年月月的血腥味和憎恨中，他時常會想起那時鼻息間的苦香味，和少女明媚的笑容，但是他的心間始終想不起那時溫暖的感覺，也再未感受過那種祥和。
淡然自若地在言燁的身旁坐下，言煜接過白芨遞過來的酒水一飲而盡道：“聽說，凡間的江南現在正是百花齊放、萬物覆蘇之時，枯黃的樹木生出枝丫，柳絮紛飛似是人間仙境，街邊小販叫賣著香氣騰騰的肉包，大街小巷飄蕩地桃花酒的香氣，白筠至今還未看過人間的繁榮景象，不如過幾日帶著他去瞧瞧？”
白芨遞給落葵一塊桃花酥道：“煜兒這一提，我倒是記起在靈寶天尊那修煉時偷偷下凡去喝花酒的事了，這麽一想，那之後便再沒去過凡間了。”
白芨轉身問落葵道：“落葵姑娘之前可有去過凡間？”
“並未。”落葵苦笑。
“可想去？”
“嗯......自然是想的。”
“不如過幾日同我們一起去瞧瞧？”
言燁看了言煜一眼，而後寵溺地對白芨說道：“也好，好久沒和你出去游玩了。”
言煜淺笑道：“那我去同赤鏖說，不如就三日後吧，昨日與赤鏖閑聊時他也提過，過幾日景色就不好看了，三日後等姑娘身體養好，一同前去，人多也熱鬧幾分。”
落葵有點不可置信，剛還冷漠地說要讓她離開的人，現在卻熱情地邀請她一同去游玩，她覺得有貓膩，要不是身邊坐著的是白芨和言燁，她一定覺得這人不懷好意！
深思幾分，她覺得他就是不懷好意！
但是，一方面她真的很想去凡間瞧一瞧，另一方面，她現在著實不想回九重天，更不想面對父君，懷著“白芨和言燁都在，即使他不懷好意也不敢做什麽”的心，她開始有些期待三日後了，便點頭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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