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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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往昔
大殿之中一直回蕩著話語聲，每聽一字，我頭上的青筋便會跳動一次，實在難忍，我便閉上了眼睛。
二哥好像也察覺到了那些話對我的影響，於是便施了隔音術，但是不知為何，我仍舊可以聽到那一句句的憎恨，後悔和眷戀。
不知過了多久，對我來說度秒如年，腦海中的聲音漸漸消失。
我睜開雙眼，看到二哥關心地看著我，這也是我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溫柔和關心。
“二哥，聲音停下了？”我虛弱地問道。
淩寒點頭，解除了我身上的隔音術，我聽到燁霖仙君恭敬道：“天尊。”
我在二哥的攙扶下坐起，半靠在他身上。
元始天尊自殿門進入，身後還跟著九尾狐白筠。
把潤珠收進掌中後，眾仙行禮恭敬道：“天尊。”
天君看到白筠後松了一口氣，而後下到殿中：“天尊請入座。”
元始天尊婉拒道：“天君之位還是天君坐較好，本尊隨意選一處便可。”
說完，元始天尊便徑直向我走來，坐在了我的身旁。
天君回到座位上感激道：“多謝天尊出手相救，潤珠雖是上古神器，但也只能困住噬雲一時，並非長久之計，不知天尊打算如何處置這邪物？”
元始天尊不言，而是看了白筠一眼，白筠了然地拿出言煜給他的滌靈，放在了天尊的手中。
元始天尊看著手中的滌靈道：“此法器乃上古神獸麒麟的半顆心所煉，名為滌靈，若是有赤子之心之人的一段珍貴記憶，滌靈便可根據這段記憶在其內部創造一個純凈之界，這界可凈化萬物，凈化耗時要根據凈化之物的邪氣所決定，所以需要一人跟著記憶一同進入界內，也就是進入滌靈之中，以便於供養幻界所需的修為。”
天君疑惑道：“可是自從父神隕落，這四海八荒內便未再見神獸麒麟，言煜是在何處找到的麒麟？”
“滌靈已成，他自有他的法子尋到麒麟，天君難不成是怕他會騙本尊不成？”
“不敢，本君也只是好奇。”
元始天尊看向我道：“剛剛本座說到哪了？”
大殿內無人應答，都在等我回答天尊。
我虛弱地道：“赤子之心之人。”
元始天尊點頭道：“如今這記憶已經在這滌靈中，只差赤子之心之人便可開啟滌靈永久地封印噬雲，直至將其完全凈化。”
從寒問道：“天尊，這記憶是誰的？”
“是言煜的，但，也是落葵殿下的。”
我滿心疑惑，他的記憶怎會是我的記憶？
我見三哥皺起眉，好似知道什麽內情，於是問道：“天尊，為何如此說？”
天尊一揮衣袖，淩華鏡開始轉動。
天尊道：“剛才言煜給了白筠一個選擇，如今，落葵殿下，本尊也要給你一個選擇。”
淩華鏡轉動的越來越快，突然一道白光直奔向我，一些記憶開始在我腦海中浮現。
五萬年前，西海龍宮。
西海龍王壽宴，四海八荒的仙者們都前去祝壽，天君念及這些年西海為其看守海底地牢有功，便親自帶著二殿下淩寒和六殿下落葵一同前去祝壽，順便想著是否可以聯姻，以使兩族更加親近。
那時的落葵五萬歲，是四海八荒公認的小仙子中容貌最出類拔萃的。
那時的落葵，頑皮似男娃，剛到龍宮就因為追著一只會說話的烏龜而迷路，一路走走停停，新奇地觀賞著路過的一切好玩事物，這是她第一次出九重天。
不知不覺就走到龍宮的後花園，海底花園不似九重天，很快她就被五彩繽紛的珊瑚，水中搖曳的海草和一些從未見過的花所吸引，往深處走著，她聽到前面傳來交談聲，好奇促使她走向聲源，在看到人後躲在了珊瑚後面。
她歪頭去打量，是兩個俊俏的少年。一個一襲白衣，另一個一襲紅衣。白衣勝雪，少年的氣質也彬彬有禮，儒雅得體，紅衣少年一把搖扇，幾分風流。
白衣少年往她這邊望了一眼，她嚇得把頭縮了回去，等了一會兒，本以為會被抓包，但是白衣少年好似並未看到她，她慶幸，便又探出頭去。
紅衣少年看白衣少年神情不太對，便問道：“言煜仙君為何走神？”
被喚“言煜”的白衣少年回過頭道：“沒什麽，只是這龍宮的花園當真是美。”
“哦？難得見言煜仙君參加宴會，難道是為了這花園而來？。”
“家母一直想回西海龍宮瞧一瞧，於是家父便來了。”
“哈哈哈哈，我聽聞今日天君也會來，就不怕碰面？”
言煜勾唇一笑道：“赤鏖仙君都不怕，我們又有何怕的？”
紅衣少年“唰”地把折扇收起道：“哦？言煜仙君倒是要說說，我為何會怕？”
“仙君，您身上這道封印，旁人可能看不穿，但是您要小心天君。”
赤鏖面色變了變，言煜又道：“仙君為何冒險來此？”
“西海龍王與家父曾有恩，於我也有救命之恩，來之前並未聽說天君會親自到場來祝壽，還要多謝言煜仙君提醒，這禮也已送到，在下先告辭了。”
言煜也未挽留，簡單的告別後，赤鏖就離開了。
落葵聽到這裏雲裏霧裏的，本來也打算離開，剛轉身就撞在一個人身上，她捂著鼻子擡頭，正是那名叫‘言煜’的白衣少年，落葵看到自己才到對方的腹部，尷尬地笑道：“我本來是追著一只會說話的烏龜，沒想到迷路了，想著父君可能會著急，好不容易遇見了人，本來是想問路的，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說話......”
言煜盯著她：“父君？你是九重天的六殿下？”
落葵捂著鼻子軟糯道：“大哥哥你是誰？你認識我嘛？”
“我叫言煜。”
回答完落葵的話後，言煜揮起衣袖，落葵便向後倒了去，前者及時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
而後，言煜左手聚風，按在落葵的眉心處，懷中的人兒微微皺起眉，言煜把風團向外拉出，竟然帶出了一團冰球，在冰球中心卻有火焰在燃燒。
言煜細細打量著冰球，若有所思地對著冰球自語道：“九尾胎靈怎會在她的身上？看樣子你在她身上寄養的時間已經不短，幾分氣息都與她有些相似了。”
頓了頓，他看著落葵道：“不過，天君怎會沒有發現？還是，發現了卻不想管？可若是一直放任不管，不僅胎靈會胎死，就連你也免不了會被胎靈吞噬盡修為，竭力而亡。”
言煜皺眉，覺得天下傳聞六殿下最受寵愛這事恐怕另有隱情。
他搖了搖頭，覺得九重天的事還是少管為好，算了下時辰，言煜把冰球藏起，抱起落葵往龍宮宴廳走去。
到了龍宮前，龍宮的小魚小蝦慌亂地進進出出，好像在尋什麽人，他有些疑惑，直到遇見燁霖仙君。
“燁霖仙君，發生了何事？”
燁霖仙君看了一眼言煜懷中的落葵道：“原來是有事的，但是現在沒了。”
言煜不解，低頭看向懷中抱著的女娃娃，突然醒悟。
“我在龍宮後花園碰巧遇見了睡著的六殿下，想來是貪玩，不知追著哪個會說話的烏龜追累了，在花園中睡著了。”
“人無礙就好，快帶六殿下進去吧，西海龍王急得快要把這龍宮給掀了。”
言煜淺笑：“還要勞煩燁霖仙君了，言煜實在不便接觸九重天的人。”
“那在下就如實相告了，想必六殿下醒後也會提起您。”
言煜點點頭，然後把落葵交給了燁霖仙君。
“燁霖仙君，還有一事，不知可有看到家父家母？”
燁霖仙君疑惑道：“兩位上神看望過西海龍王就已經回去了呀，難道沒有同您說？”
“......”
言煜無言了好一陣才道：“從進這西海龍宮，他們兩位就不知了去向，大抵是嫌我多餘了。”
言煜嘆氣：“如此，言煜也先告辭了。”
燁霖仙君看著言煜的背景，囔囔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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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一直回蕩著話語聲，每聽一字，我頭上的青筋便會跳動一次，實在難忍，我便閉上了眼睛。
二哥好像也察覺到了那些話對我的影響，於是便施了隔音術，但是不知為何，我仍舊可以聽到那一句句的憎恨，後悔和眷戀。
不知過了多久，對我來說度秒如年，腦海中的聲音漸漸消失。
我睜開雙眼，看到二哥關心地看著我，這也是我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溫柔和關心。
“二哥，聲音停下了？”我虛弱地問道。
淩寒點頭，解除了我身上的隔音術，我聽到燁霖仙君恭敬道：“天尊。”
我在二哥的攙扶下坐起，半靠在他身上。
元始天尊自殿門進入，身後還跟著九尾狐白筠。
把潤珠收進掌中後，眾仙行禮恭敬道：“天尊。”
天君看到白筠後松了一口氣，而後下到殿中：“天尊請入座。”
元始天尊婉拒道：“天君之位還是天君坐較好，本尊隨意選一處便可。”
說完，元始天尊便徑直向我走來，坐在了我的身旁。
天君回到座位上感激道：“多謝天尊出手相救，潤珠雖是上古神器，但也只能困住噬雲一時，並非長久之計，不知天尊打算如何處置這邪物？”
元始天尊不言，而是看了白筠一眼，白筠了然地拿出言煜給他的滌靈，放在了天尊的手中。
元始天尊看著手中的滌靈道：“此法器乃上古神獸麒麟的半顆心所煉，名為滌靈，若是有赤子之心之人的一段珍貴記憶，滌靈便可根據這段記憶在其內部創造一個純凈之界，這界可凈化萬物，凈化耗時要根據凈化之物的邪氣所決定，所以需要一人跟著記憶一同進入界內，也就是進入滌靈之中，以便於供養幻界所需的修為。”
天君疑惑道：“可是自從父神隕落，這四海八荒內便未再見神獸麒麟，言煜是在何處找到的麒麟？”
“滌靈已成，他自有他的法子尋到麒麟，天君難不成是怕他會騙本尊不成？”
“不敢，本君也只是好奇。”
元始天尊看向我道：“剛剛本座說到哪了？”
大殿內無人應答，都在等我回答天尊。
我虛弱地道：“赤子之心之人。”
元始天尊點頭道：“如今這記憶已經在這滌靈中，只差赤子之心之人便可開啟滌靈永久地封印噬雲，直至將其完全凈化。”
從寒問道：“天尊，這記憶是誰的？”
“是言煜的，但，也是落葵殿下的。”
我滿心疑惑，他的記憶怎會是我的記憶？
我見三哥皺起眉，好似知道什麽內情，於是問道：“天尊，為何如此說？”
天尊一揮衣袖，淩華鏡開始轉動。
天尊道：“剛才言煜給了白筠一個選擇，如今，落葵殿下，本尊也要給你一個選擇。”
淩華鏡轉動的越來越快，突然一道白光直奔向我，一些記憶開始在我腦海中浮現。
五萬年前，西海龍宮。
西海龍王壽宴，四海八荒的仙者們都前去祝壽，天君念及這些年西海為其看守海底地牢有功，便親自帶著二殿下淩寒和六殿下落葵一同前去祝壽，順便想著是否可以聯姻，以使兩族更加親近。
那時的落葵五萬歲，是四海八荒公認的小仙子中容貌最出類拔萃的。
那時的落葵，頑皮似男娃，剛到龍宮就因為追著一只會說話的烏龜而迷路，一路走走停停，新奇地觀賞著路過的一切好玩事物，這是她第一次出九重天。
不知不覺就走到龍宮的後花園，海底花園不似九重天，很快她就被五彩繽紛的珊瑚，水中搖曳的海草和一些從未見過的花所吸引，往深處走著，她聽到前面傳來交談聲，好奇促使她走向聲源，在看到人後躲在了珊瑚後面。
她歪頭去打量，是兩個俊俏的少年。一個一襲白衣，另一個一襲紅衣。白衣勝雪，少年的氣質也彬彬有禮，儒雅得體，紅衣少年一把搖扇，幾分風流。
白衣少年往她這邊望了一眼，她嚇得把頭縮了回去，等了一會兒，本以為會被抓包，但是白衣少年好似並未看到她，她慶幸，便又探出頭去。
紅衣少年看白衣少年神情不太對，便問道：“言煜仙君為何走神？”
被喚“言煜”的白衣少年回過頭道：“沒什麽，只是這龍宮的花園當真是美。”
“哦？難得見言煜仙君參加宴會，難道是為了這花園而來？。”
“家母一直想回西海龍宮瞧一瞧，於是家父便來了。”
“哈哈哈哈，我聽聞今日天君也會來，就不怕碰面？”
言煜勾唇一笑道：“赤鏖仙君都不怕，我們又有何怕的？”
紅衣少年“唰”地把折扇收起道：“哦？言煜仙君倒是要說說，我為何會怕？”
“仙君，您身上這道封印，旁人可能看不穿，但是您要小心天君。”
赤鏖面色變了變，言煜又道：“仙君為何冒險來此？”
“西海龍王與家父曾有恩，於我也有救命之恩，來之前並未聽說天君會親自到場來祝壽，還要多謝言煜仙君提醒，這禮也已送到，在下先告辭了。”
言煜也未挽留，簡單的告別後，赤鏖就離開了。
落葵聽到這裏雲裏霧裏的，本來也打算離開，剛轉身就撞在一個人身上，她捂著鼻子擡頭，正是那名叫‘言煜’的白衣少年，落葵看到自己才到對方的腹部，尷尬地笑道：“我本來是追著一只會說話的烏龜，沒想到迷路了，想著父君可能會著急，好不容易遇見了人，本來是想問路的，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擾你們說話......”
言煜盯著她：“父君？你是九重天的六殿下？”
落葵捂著鼻子軟糯道：“大哥哥你是誰？你認識我嘛？”
“我叫言煜。”
回答完落葵的話後，言煜揮起衣袖，落葵便向後倒了去，前者及時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
而後，言煜左手聚風，按在落葵的眉心處，懷中的人兒微微皺起眉，言煜把風團向外拉出，竟然帶出了一團冰球，在冰球中心卻有火焰在燃燒。
言煜細細打量著冰球，若有所思地對著冰球自語道：“九尾胎靈怎會在她的身上？看樣子你在她身上寄養的時間已經不短，幾分氣息都與她有些相似了。”
頓了頓，他看著落葵道：“不過，天君怎會沒有發現？還是，發現了卻不想管？可若是一直放任不管，不僅胎靈會胎死，就連你也免不了會被胎靈吞噬盡修為，竭力而亡。”
言煜皺眉，覺得天下傳聞六殿下最受寵愛這事恐怕另有隱情。
他搖了搖頭，覺得九重天的事還是少管為好，算了下時辰，言煜把冰球藏起，抱起落葵往龍宮宴廳走去。
到了龍宮前，龍宮的小魚小蝦慌亂地進進出出，好像在尋什麽人，他有些疑惑，直到遇見燁霖仙君。
“燁霖仙君，發生了何事？”
燁霖仙君看了一眼言煜懷中的落葵道：“原來是有事的，但是現在沒了。”
言煜不解，低頭看向懷中抱著的女娃娃，突然醒悟。
“我在龍宮後花園碰巧遇見了睡著的六殿下，想來是貪玩，不知追著哪個會說話的烏龜追累了，在花園中睡著了。”
“人無礙就好，快帶六殿下進去吧，西海龍王急得快要把這龍宮給掀了。”
言煜淺笑：“還要勞煩燁霖仙君了，言煜實在不便接觸九重天的人。”
“那在下就如實相告了，想必六殿下醒後也會提起您。”
言煜點點頭，然後把落葵交給了燁霖仙君。
“燁霖仙君，還有一事，不知可有看到家父家母？”
燁霖仙君疑惑道：“兩位上神看望過西海龍王就已經回去了呀，難道沒有同您說？”
“......”
言煜無言了好一陣才道：“從進這西海龍宮，他們兩位就不知了去向，大抵是嫌我多餘了。”
言煜嘆氣：“如此，言煜也先告辭了。”
燁霖仙君看著言煜的背景，囔囔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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