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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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皇上換上便裝，親自去諜影樓，可見對此事有多麽的看重。
諜影樓中，負責人將皇上奉為上賓，將他帶到了最高級的包廂中。
對皇上所問之事，決口不敢提錢的事情，並且不敢有任何隱瞞。
諜影樓並非是大楚的下屬，理應不需要對皇上如此客氣。
但這負責人對楚墨辰頗有忌憚，也清楚楚墨辰和皇上之間的關系。
要給楚墨辰使絆子，只有這位皇上能做到。
“確實已經燒掉了，我們諜影樓的人親自去確認過現場。”負責人恭敬地回答。
“萬無一失？”皇上生性多疑，一雙老眼緊緊地盯著負責人。
負責人戴著一張面具，看不清表情。
“對，萬無一失。”
“楚墨辰的雙腿經過歐陽神醫調理，你看恢覆了幾層？”
皇上隨口問，他認為絕對不超過三成。
可三成他也絕對受不了的，在他的計劃中，楚墨辰必須死！
“已經好全了。”負責人略一沈吟，老實回答，“並非是歐陽神醫的功勞。”
“好了？！”
皇上憤怒地從位置上站起，一只手猛地抓住了負責人的手腕，冷眼直逼著他。
“怎麽可能會好了？你們諜影樓可知道欺君之罪！”
負責人身體微微顫抖，像是有些懼怕，“陛下，此事千真萬確！”
“如何好的？誰治的？”
皇上不信，他不相信這大楚中還有比歐陽神醫醫術更高的人。
“是姜晚寧，楚王妃。”
皇上滿臉詫異，姜晚寧只是一個被他忽略掉的女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他的計劃。
他從不相信一個女人能夠鬧翻了天，可眼下，確實是他小看了姜晚寧。
“她會醫術？從何處學的？”
皇上曾經問過姜重山，姜重山明確表示，姜晚寧不會醫術，從沒學過。
“這個……”
負責人一時間渾身冒汗，這是諜影樓的一樁懸案，也是他們唯一無法打探到的情報。
“不知。”
皇上懷疑的看向他，冷笑，“這天底下，竟然還有你們諜影樓不知道的事情？”
“真的不知。”負責人重覆。
諜影樓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有自信，可他們再如何了得，也無法去查清楚憑空冒出來的事情。
姜晚寧在院子裏曬太陽，看到楚墨辰從隔壁房間中走出來，沒錯，就是用走！
姜晚寧滿倆驚訝地看著他，以前她知道楚墨辰可以走幾步，但也只是幾步而已。
可現在他竟然若無其事地走了十幾分鐘，也沒有半點疲倦之態。
姜晚寧立即沖過去，“你，你的腿？”
她知道楚墨辰會恢覆，但至少也要一個月！
可現在，才不到十天啊，這男人是吃什麽長大的，這也太逆天了吧！
“本王的腿可有不妥之處？”
楚墨辰回到椅子上坐下，立即有婢女給他奉上茶。
婢女臉上羞紅，暗送秋波，但楚墨辰像是看不到一般。
楚墨辰天人之姿，哪怕是坐在輪椅上，也能夠讓這些春心萌動的少女們情竇初開。
更何況是能夠站起來，他一米□□的高大身材，俊逸不凡的氣質，足夠讓王府裏的所有丫鬟都著迷入魔！
“你怎麽好得怎麽快？”
姜晚寧壓下心中的驚訝，往前走了兩步，“我替你覆查一下。”
楚墨辰乖乖坐在位置上，任由她檢查，幾分鐘後，姜晚寧確定，他真的已經好了。
一個不按時吃藥，還經常熬夜工作的人，也能好得這麽快，這難道是因為他武功高強嗎？
姜晚寧不太清楚，但既然已經好了，她的擔子也卸下來。
於是便道：“你以後不需要再吃藥，也不需要再按摩，可以回竹園了。”
“不行。”楚墨辰突然擱下茶杯，十分認真地盯著她的雙眸。
“本王覺得還沒有好透，藥要繼續服用。”
姜晚寧覺得他瘋了，中藥她不是沒喝過，那個苦味沒個半個小時去不掉。
楚墨辰不是瘋了，怎麽還主動要求喝藥呢？
“王爺，你真的已經好了。”
姜晚寧不得不以自己作為大夫的名譽作為擔保。
“真的不需要喝藥，雖然王府家大業大，但也不能這麽浪費吧？”
她其實是不想再伺候他，他好了之後，她也懶得再管。
楚墨辰微微挑眉，突然轉頭看向旁邊的侍從，十分認真道。
“本王還沒好透之前，暫時不離開這裏，你去把本王辦公用的東西都搬過來。”
侍從略感驚訝，但還是遵命退下。
姜晚寧微微詫異地睜大雙眼，“王爺，你這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
張管家從門外走進來，瞧著屋內氣氛有些尷尬。
但他這些日子，已經磨練出非常厚的臉皮。
於是他滿臉笑容地開口：“王爺，王妃，五公主讓人送來請帖。”
姜晚寧並不關心，她和朝中貴婦，皇室中人都沒有交集，這請帖應該是送給楚墨辰的。
楚墨辰輕輕點頭，張管家將請帖遞到了姜晚寧面前。
在姜晚寧疑惑的目光中，解釋道，“五公主生辰舉辦游園會，特意邀請王妃和朝中一些貴夫人一同前去參加。”
姜晚寧暗暗無語，她能不去嗎？
她根本不認識五公主啊。
“她無緣無故邀請我做什麽？”
姜晚寧疑惑地接下請帖，隨意翻開看過一遍，是用燙金的字體寫的，很有皇室的風格。
“咳，這位五公主是王爺的妹妹。”
張管家生怕姜晚寧不懂，多嘴了一句。
看到楚墨辰沒有露出不滿的神色，於是他又繼續說。
“這次舉辦生辰游園會的地點，是在李家。”
“李家？不是在公主府嗎？”
姜晚寧來到大楚多日，這兒的公主和唐代的公主作風有些類似。
都是喜歡建公主府，備受萬千寵愛，用度奢侈。
“她……”
張管家又看了一眼楚墨辰，才敢繼續往下說：“五公主她是下嫁給李將軍，所以沒有公主府。”
在張管家含蓄暗示的解釋下，姜晚寧才明白，這位五公主可不一般啊。
平常的公主個個驕傲，目中無人，對待駙馬就像是對待下人一般，根本不放在眼裏。
出嫁後直接建立公主府，生活和自己在皇宮裏時差不多。
但這位五公主當初對年輕英俊的李將軍一見鐘情，死活非要嫁給他。
但李將軍並不想成為駙馬，幾番拒絕無果，五公主便哀求著先帝賜婚。
寧願下嫁，甘心成為李家的媳婦。
先帝強行賜婚已是強人所難，所以也就沒有為她建公主府。
讓她以李家媳婦的名義嫁過去，李家這才勉強答應。
五公主雖然比其他公主名聲差一點，但好歹也是位公主，是楚墨辰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能拒絕嗎？”姜晚寧試探著問。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據聞這位五公主和四公主關系非常好，四公主是先皇後所出。
嫡公主的身份異常貴重，所以作風也很大膽，私自在公主府裏養了不少小白臉。
這事被楚墨辰捅出來，導致她名聲狼藉，駙馬也鬧著和離。
一時間淪為京中笑柄，四公主心中肯定是記恨上了楚墨辰！
姜晚寧這個時候去，不是找死嗎？
“你盡管去，出任何問題，背後都有楚王府。”楚墨辰輕聲道。
姜晚寧心中嘆氣，這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不過有他這句話，姜晚寧也放心了，這就意味著，她想怎麽樣便怎麽樣。
生日宴在第二天中午，早上時姜晚寧便被合香叫醒，梳妝打扮。
合香拿起一件水綠色的長裙，卻被姜晚寧伸手阻止。
“王妃，這是你平日喜歡的顏色，有何不妥？”合香不解。
“合香啊，你平日裏倒是挺聰明的，現在怎麽不開竅了呢？”
姜晚寧走到櫃子面前，挑出一件華貴無比，紅色為底，繡著金絲鳳尾花的長袍，“就這件。”
合香依然不解，平日裏姜晚寧可是最討厭這些花裏胡哨的衣服。
不僅貴重，還特別不方便，穿的像個花孔雀一樣還特別惹眼。
今天姜晚寧卻哪件衣服漂亮就穿哪件，看起來派頭十足。
加上姜晚寧本身底子很好，略施薄粉就能夠艷壓群芳，看得合香直移不開眼。
“王妃，要是王爺看到你今天的樣子，絕對會愛上您的！”
綠珠捂著噗通噗通直跳的心。
姜晚寧毫無形象地撇了撇嘴，毫不在意，“走吧。”
她一點也不希望楚墨辰喜歡上她，楚墨辰涼薄的性子，這輩子要是能喜歡上哪個女人，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吧。
一個時辰後，楚王府的馬車來到李府大門口。
李府大門是朱紅色的，華麗貴重，景色宜人。
看起來不像是將軍府，反而像是某個王爺的府邸。
姜晚寧一下馬車，立即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有的人差點認為她就是今天的主角，打扮得比宮裏頭的娘娘們還要漂亮。
姜晚寧無視那些目光，徑直走到門口，卻被兩個守門的侍衛攔下。
“站住，你是什麽人！”
其中一個語氣異常傲慢，用眼角打量著姜晚寧，像是在看一個低等的刁民。
合香走上前，剛要遞上帖子，那侍衛又道。
“這裏可是李府，李將軍府，不是什麽閑雜人等，阿貓阿狗都能夠進來的！”
姜晚寧並不惱，嘴角微微上揚。
且不說她今天這身氣勢的十足的派頭，就說她乘著楚王府的馬車過來的，有眼睛的人都不會認為她是路邊的閑雜人等。
這侍衛不認識她不打緊，卻不給她們說話開口的機會，反而咄咄逼人，這倒是奇怪了。
“你這人是怎麽說話的？”
合香惱怒地皺緊眉頭，心中氣憤不已，她們楚王府的人何時需要受人白眼？
這要是在王府，這侍衛肯定被拖下去杖斃！
“快點滾，不要在這裏礙事，要是沖撞了哪位貴人你們小命都不夠賠的！”侍衛冷聲喝道。
“大膽，這是楚王妃，你眼睛瞎了嗎？”合香氣得直罵。
“楚王妃？你真的是楚王妃？”侍衛詫異的看著姜晚寧。
合香將手上的帖子遞給他看，那侍衛看過之後，滿臉惶恐地跪下來，砰砰砰地磕頭。
直到額頭磕破血，也不在乎。
“你這是幹什麽？”合香第一次看到這種陣仗，有些被嚇到了。
難道是她們王爺在外頭的名聲太差，才導致人一聽到楚王府就嚇得不行？
合香不安的看向姜晚寧，姜晚寧卻不動聲色的看著，既不開口，也沒開口饒了他。
那侍衛遲疑了一秒，咬著牙，繼續磕頭。
心中卻暗自驚訝，這楚王妃怎麽和傳說中的不太一樣。
楚王妃出嫁前就是個備受冷落的庶女，性格怯弱膽小，出嫁後也是如此。
甚至好久都不曾踏出楚王府一步，更不敢隨意和京城中的貴夫人們結交……
如果被姜晚寧知道大家私底下都是這麽議論她的，她會被這想象力給逗笑。
她不出門不結交貴婦，不是因為她生性膽小，而是她壓根就沒想過這件事。
在楚王府裏被楚墨辰欺壓，她每天忙著思考怎麽保住小命，哪還有閑工夫出去。
“楚王妃，你要是……要是不肯原諒我，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裏，也希望你不要因此遷怒李府！”
那侍衛說著，竟真的一頭撞在柱子上，砰的一聲，引來周圍人圍觀。
底下的人犯錯磕幾個頭，這都是常事，誰也不會覺得驚訝。
可要是撞柱子自盡，那概念就不同了。
周圍人的目光都投在姜晚寧的身上，有看好戲的，也有鄙視的。
楚王府一向桀驁，楚墨辰更是目中無人。
他的王妃竟然苛待一個下人，還是李府下人，這是不給李將軍面子還是不給五公主面子啊？
合香被嚇了一跳，手指下意識抓住了姜晚寧的衣袖。
但她忍住了，默不作聲的等著姜晚寧發話。
姜晚寧倒是一如常態的淡定，眼前那侍衛並沒有一頭撞死，也沒有昏厥。
剛才那動靜雖然不小，額頭也破了皮滲出血，看著十分淒慘。
但以姜晚寧學醫的角度看來，剛才撞的那一下根本不是要害處，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這一出戲下來，姜晚寧還有哪裏不明白的……
只怕是，她們還未踏進李府的大門，就被人惦記上了！
“哎呀，這是怎麽回事啊！這位是……”不遠處傳來一道驚訝的女聲。
接著，一位穿著華麗長裙，頭戴貴重金釵的女子，和一群貴婦人浩浩蕩蕩地從李府內走出來。
為首的那女子臉色驀然一白，滿臉是擔憂。
“這不是張侍衛嗎？你怎麽會受傷了？來人，快點叫大夫。”
她把自己溫柔善良的形象掩飾的淋漓盡致，敢問有哪家的主母會如此關切一個下人的死活？
“是誰讓你受傷了啊？”她又問。
侍衛哭著喊道：“五公主，是小的有眼無珠，沒有認出眼前這位就是楚王妃，惹了楚王妃生氣，小的該死，小的沒臉給您當差了！”
五公主的目光投向姜晚寧，飽含著濃濃的無奈。
“楚王妃，他都已經這樣了，難道你還不放過他嗎？他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啊，難道人命在你眼中就這麽不值錢嗎！”
其他貴婦人看到五公主開口，立即跟著指責姜晚寧。
“就是啊，我早就聽說楚王府苛待下人，沒想到是真的啊。”
“不就是沒認出她嗎，我還以為多大點事，這也太小肚雞腸了！”
姜晚寧冷漠的目光一一掃過她們的嘴臉，她身上有股無形的氣場，讓人很難移開眼睛。
“我問你。”姜晚寧突然看向那個侍衛，“本王妃讓你跪了？”
“這……”那侍衛臉色白了白，剛才好幾個圍觀的路人都在這裏，他要是撒謊，很快就會被戳穿。
“本王妃讓你撞柱子自盡了？”姜晚寧又繼續逼問。
侍衛臉色越來越白，感到無數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本王妃從頭到尾，都沒有責怪過你，你就自己撞柱子上，詆毀我的名聲，你詆毀我的名聲就是詆毀楚王府，就算我願饒了你，王爺也不會饒了你。這罪名往大了說，就是詆毀皇親國戚，侮辱皇家名聲！”
姜晚寧的聲音清晰可見，身上更是有種威嚴的氣勢。
五公主臉色漸漸發白，姜晚寧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身上。
“五皇妹，你離開皇宮久了，難道你連皇家尊嚴都不顧了嗎？”
這句話，像是在狠狠地打五公主的臉。
五公主當初求著下嫁李家，離開皇宮，連公主的尊嚴都不顧了。
現在被姜晚寧這麽質問，讓她感到非常沒有面子。
“對不起都是小的錯，是小的胡言亂語！”
侍衛嚇得差點尿了，他沒想到竟然會牽扯到皇家尊嚴這件事來。
要是真的治他一個詆毀皇家的罪名，他肯定會株連家裏人！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五公主要是再不站出來說話，她的面子都要丟盡了。
她今天絕對不能被姜晚寧壓著一頭，否則她以後還怎麽和京中的貴夫人們打交道。
“楚王妃，這件事……”
“皇妹，我是你皇嫂，你一口一個楚王妃的叫我，不太合適吧！”姜晚寧微笑著開口。
五公主心中氣得牙癢癢，心中暗罵不已，這個庶女真的太不要臉了！
“他雖然有錯，不過他本意不是壞的，只是擔心你會懲治他，才會口不擇言。”五公主直接略過稱呼。
“本王妃並不打算懲治他，他畢竟是五公主的狗，五公主想這麽處置，那都是你們的事。”
姜晚寧看了看日頭，“時候也不早了。”
一個下人的生死，姜晚寧不會去關心。
這侍衛再蠻橫，也是接到了上面的指示才敢這麽做。
五公主直接跳過這件事，也不論如何處置，立即轉移話題，把眾人都邀請到府裏。
游園會設立在雅婷閣中，那是一處風景絕佳的地方。
種植大片大片的國色天香的牡丹花，不遠處還有片碧綠的湖水，湖水中也栽了不少荷花。
姜晚寧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臉色淡定地品茶，茶水沒有問題。
至少她目前還沒有品出什麽問題，至於糕點，那不好說，所以她沒動。
“有些小門小戶的庶女，來了也不知道備禮，真是沒教養。”
一個長相略顯刻薄的年輕婦人冷聲笑道，她坐在距離五公主不遠的地方。
五公主沒有說話，依然面帶著微笑。
“張夫人，你這話不對啊，在場的都是名聲世家出來的嫡女，庶女哪裏能夠進得了李府，進得了五公主的生辰宴會？”另一位美貌婦人抿著唇笑起來。
其他夫人也跟著一陣笑，臉色微妙，有意無意地朝著姜晚寧看過來。
姜晚寧作為楚王妃，庶女的身份是家喻戶曉。
不用別人特意提醒，別人都能自然而然的聯想到她的身上。
姜晚寧依然臉色不變，看著戲臺上吱吱呀呀的戲。
其實她聽不懂，但瞧著也有點意思，至少比這些女人的冷言酸語有意思得多。
“有的人以為自己高嫁，就能夠飛上枝頭當鳳凰嗎，唉，命賤就是命賤，嫁進那個死人坑裏能活多久。”
“她現在且得意吧，得意不了多久。”
旁邊這些女人看到姜晚寧並不反駁，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
甚至不顧及在場還有一些修養極好的命婦，旁若無人的開始聊起來。
姜晚寧很清楚，這些女人被五公主當成了出頭鳥，替五公主做事。
只是到時候被被賣了，可能還不知道。
“合香，這裏有幾只麻雀吵得我頭疼。”
姜晚寧看向五公主，微笑著道：“皇妹，下次你辦生日宴的時候，請人得過過眼，不要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請進來，我們皇家一向講究規矩和禮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不是生日宴，而是潑婦罵街呢。”
五公主臉色微微發沈，“你這是什麽意思？”
“皇妹你離宮太久了，規矩都忘了，宮中嬤嬤應該教過你禮儀規矩，什麽話該說，什麽不該說，要是這裏的話被傳出去，還是從你生日宴上傳出去，不知道誰會被當成笑話呢？”
這種粗鄙之言從五公主的生日會上流傳出去，五公主怎麽可能一點責任都沒有。
連帶著李府，都會被人恥笑。
李府的幾位夫人臉色都有些不太美好起來，她們李府一向最註重修養和規矩。
李府的小姐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端莊賢惠，哪能由著五公主胡來，亂了她們李府的名聲！
李大夫人輕咳一聲，臉色不太好，“弟妹。”
五公主臉色微變，目光狠狠地瞪向剛才嚼舌根的那幾個女人。
姜晚寧註意到，李大夫人並不是尊稱五公主為“公主”，而是直接喊弟妹。
這下嫁的公主，似乎在李府並不是很吃得香。
“瑞和公主來了！”下人急匆匆進來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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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影樓中，負責人將皇上奉為上賓，將他帶到了最高級的包廂中。
對皇上所問之事，決口不敢提錢的事情，並且不敢有任何隱瞞。
諜影樓並非是大楚的下屬，理應不需要對皇上如此客氣。
但這負責人對楚墨辰頗有忌憚，也清楚楚墨辰和皇上之間的關系。
要給楚墨辰使絆子，只有這位皇上能做到。
“確實已經燒掉了，我們諜影樓的人親自去確認過現場。”負責人恭敬地回答。
“萬無一失？”皇上生性多疑，一雙老眼緊緊地盯著負責人。
負責人戴著一張面具，看不清表情。
“對，萬無一失。”
“楚墨辰的雙腿經過歐陽神醫調理，你看恢覆了幾層？”
皇上隨口問，他認為絕對不超過三成。
可三成他也絕對受不了的，在他的計劃中，楚墨辰必須死！
“已經好全了。”負責人略一沈吟，老實回答，“並非是歐陽神醫的功勞。”
“好了？！”
皇上憤怒地從位置上站起，一只手猛地抓住了負責人的手腕，冷眼直逼著他。
“怎麽可能會好了？你們諜影樓可知道欺君之罪！”
負責人身體微微顫抖，像是有些懼怕，“陛下，此事千真萬確！”
“如何好的？誰治的？”
皇上不信，他不相信這大楚中還有比歐陽神醫醫術更高的人。
“是姜晚寧，楚王妃。”
皇上滿臉詫異，姜晚寧只是一個被他忽略掉的女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他的計劃。
他從不相信一個女人能夠鬧翻了天，可眼下，確實是他小看了姜晚寧。
“她會醫術？從何處學的？”
皇上曾經問過姜重山，姜重山明確表示，姜晚寧不會醫術，從沒學過。
“這個……”
負責人一時間渾身冒汗，這是諜影樓的一樁懸案，也是他們唯一無法打探到的情報。
“不知。”
皇上懷疑的看向他，冷笑，“這天底下，竟然還有你們諜影樓不知道的事情？”
“真的不知。”負責人重覆。
諜影樓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有自信，可他們再如何了得，也無法去查清楚憑空冒出來的事情。
姜晚寧在院子裏曬太陽，看到楚墨辰從隔壁房間中走出來，沒錯，就是用走！
姜晚寧滿倆驚訝地看著他，以前她知道楚墨辰可以走幾步，但也只是幾步而已。
可現在他竟然若無其事地走了十幾分鐘，也沒有半點疲倦之態。
姜晚寧立即沖過去，“你，你的腿？”
她知道楚墨辰會恢覆，但至少也要一個月！
可現在，才不到十天啊，這男人是吃什麽長大的，這也太逆天了吧！
“本王的腿可有不妥之處？”
楚墨辰回到椅子上坐下，立即有婢女給他奉上茶。
婢女臉上羞紅，暗送秋波，但楚墨辰像是看不到一般。
楚墨辰天人之姿，哪怕是坐在輪椅上，也能夠讓這些春心萌動的少女們情竇初開。
更何況是能夠站起來，他一米□□的高大身材，俊逸不凡的氣質，足夠讓王府裏的所有丫鬟都著迷入魔！
“你怎麽好得怎麽快？”
姜晚寧壓下心中的驚訝，往前走了兩步，“我替你覆查一下。”
楚墨辰乖乖坐在位置上，任由她檢查，幾分鐘後，姜晚寧確定，他真的已經好了。
一個不按時吃藥，還經常熬夜工作的人，也能好得這麽快，這難道是因為他武功高強嗎？
姜晚寧不太清楚，但既然已經好了，她的擔子也卸下來。
於是便道：“你以後不需要再吃藥，也不需要再按摩，可以回竹園了。”
“不行。”楚墨辰突然擱下茶杯，十分認真地盯著她的雙眸。
“本王覺得還沒有好透，藥要繼續服用。”
姜晚寧覺得他瘋了，中藥她不是沒喝過，那個苦味沒個半個小時去不掉。
楚墨辰不是瘋了，怎麽還主動要求喝藥呢？
“王爺，你真的已經好了。”
姜晚寧不得不以自己作為大夫的名譽作為擔保。
“真的不需要喝藥，雖然王府家大業大，但也不能這麽浪費吧？”
她其實是不想再伺候他，他好了之後，她也懶得再管。
楚墨辰微微挑眉，突然轉頭看向旁邊的侍從，十分認真道。
“本王還沒好透之前，暫時不離開這裏，你去把本王辦公用的東西都搬過來。”
侍從略感驚訝，但還是遵命退下。
姜晚寧微微詫異地睜大雙眼，“王爺，你這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
張管家從門外走進來，瞧著屋內氣氛有些尷尬。
但他這些日子，已經磨練出非常厚的臉皮。
於是他滿臉笑容地開口：“王爺，王妃，五公主讓人送來請帖。”
姜晚寧並不關心，她和朝中貴婦，皇室中人都沒有交集，這請帖應該是送給楚墨辰的。
楚墨辰輕輕點頭，張管家將請帖遞到了姜晚寧面前。
在姜晚寧疑惑的目光中，解釋道，“五公主生辰舉辦游園會，特意邀請王妃和朝中一些貴夫人一同前去參加。”
姜晚寧暗暗無語，她能不去嗎？
她根本不認識五公主啊。
“她無緣無故邀請我做什麽？”
姜晚寧疑惑地接下請帖，隨意翻開看過一遍，是用燙金的字體寫的，很有皇室的風格。
“咳，這位五公主是王爺的妹妹。”
張管家生怕姜晚寧不懂，多嘴了一句。
看到楚墨辰沒有露出不滿的神色，於是他又繼續說。
“這次舉辦生辰游園會的地點，是在李家。”
“李家？不是在公主府嗎？”
姜晚寧來到大楚多日，這兒的公主和唐代的公主作風有些類似。
都是喜歡建公主府，備受萬千寵愛，用度奢侈。
“她……”
張管家又看了一眼楚墨辰，才敢繼續往下說：“五公主她是下嫁給李將軍，所以沒有公主府。”
在張管家含蓄暗示的解釋下，姜晚寧才明白，這位五公主可不一般啊。
平常的公主個個驕傲，目中無人，對待駙馬就像是對待下人一般，根本不放在眼裏。
出嫁後直接建立公主府，生活和自己在皇宮裏時差不多。
但這位五公主當初對年輕英俊的李將軍一見鐘情，死活非要嫁給他。
但李將軍並不想成為駙馬，幾番拒絕無果，五公主便哀求著先帝賜婚。
寧願下嫁，甘心成為李家的媳婦。
先帝強行賜婚已是強人所難，所以也就沒有為她建公主府。
讓她以李家媳婦的名義嫁過去，李家這才勉強答應。
五公主雖然比其他公主名聲差一點，但好歹也是位公主，是楚墨辰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能拒絕嗎？”姜晚寧試探著問。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據聞這位五公主和四公主關系非常好，四公主是先皇後所出。
嫡公主的身份異常貴重，所以作風也很大膽，私自在公主府裏養了不少小白臉。
這事被楚墨辰捅出來，導致她名聲狼藉，駙馬也鬧著和離。
一時間淪為京中笑柄，四公主心中肯定是記恨上了楚墨辰！
姜晚寧這個時候去，不是找死嗎？
“你盡管去，出任何問題，背後都有楚王府。”楚墨辰輕聲道。
姜晚寧心中嘆氣，這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不過有他這句話，姜晚寧也放心了，這就意味著，她想怎麽樣便怎麽樣。
生日宴在第二天中午，早上時姜晚寧便被合香叫醒，梳妝打扮。
合香拿起一件水綠色的長裙，卻被姜晚寧伸手阻止。
“王妃，這是你平日喜歡的顏色，有何不妥？”合香不解。
“合香啊，你平日裏倒是挺聰明的，現在怎麽不開竅了呢？”
姜晚寧走到櫃子面前，挑出一件華貴無比，紅色為底，繡著金絲鳳尾花的長袍，“就這件。”
合香依然不解，平日裏姜晚寧可是最討厭這些花裏胡哨的衣服。
不僅貴重，還特別不方便，穿的像個花孔雀一樣還特別惹眼。
今天姜晚寧卻哪件衣服漂亮就穿哪件，看起來派頭十足。
加上姜晚寧本身底子很好，略施薄粉就能夠艷壓群芳，看得合香直移不開眼。
“王妃，要是王爺看到你今天的樣子，絕對會愛上您的！”
綠珠捂著噗通噗通直跳的心。
姜晚寧毫無形象地撇了撇嘴，毫不在意，“走吧。”
她一點也不希望楚墨辰喜歡上她，楚墨辰涼薄的性子，這輩子要是能喜歡上哪個女人，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吧。
一個時辰後，楚王府的馬車來到李府大門口。
李府大門是朱紅色的，華麗貴重，景色宜人。
看起來不像是將軍府，反而像是某個王爺的府邸。
姜晚寧一下馬車，立即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有的人差點認為她就是今天的主角，打扮得比宮裏頭的娘娘們還要漂亮。
姜晚寧無視那些目光，徑直走到門口，卻被兩個守門的侍衛攔下。
“站住，你是什麽人！”
其中一個語氣異常傲慢，用眼角打量著姜晚寧，像是在看一個低等的刁民。
合香走上前，剛要遞上帖子，那侍衛又道。
“這裏可是李府，李將軍府，不是什麽閑雜人等，阿貓阿狗都能夠進來的！”
姜晚寧並不惱，嘴角微微上揚。
且不說她今天這身氣勢的十足的派頭，就說她乘著楚王府的馬車過來的，有眼睛的人都不會認為她是路邊的閑雜人等。
這侍衛不認識她不打緊，卻不給她們說話開口的機會，反而咄咄逼人，這倒是奇怪了。
“你這人是怎麽說話的？”
合香惱怒地皺緊眉頭，心中氣憤不已，她們楚王府的人何時需要受人白眼？
這要是在王府，這侍衛肯定被拖下去杖斃！
“快點滾，不要在這裏礙事，要是沖撞了哪位貴人你們小命都不夠賠的！”侍衛冷聲喝道。
“大膽，這是楚王妃，你眼睛瞎了嗎？”合香氣得直罵。
“楚王妃？你真的是楚王妃？”侍衛詫異的看著姜晚寧。
合香將手上的帖子遞給他看，那侍衛看過之後，滿臉惶恐地跪下來，砰砰砰地磕頭。
直到額頭磕破血，也不在乎。
“你這是幹什麽？”合香第一次看到這種陣仗，有些被嚇到了。
難道是她們王爺在外頭的名聲太差，才導致人一聽到楚王府就嚇得不行？
合香不安的看向姜晚寧，姜晚寧卻不動聲色的看著，既不開口，也沒開口饒了他。
那侍衛遲疑了一秒，咬著牙，繼續磕頭。
心中卻暗自驚訝，這楚王妃怎麽和傳說中的不太一樣。
楚王妃出嫁前就是個備受冷落的庶女，性格怯弱膽小，出嫁後也是如此。
甚至好久都不曾踏出楚王府一步，更不敢隨意和京城中的貴夫人們結交……
如果被姜晚寧知道大家私底下都是這麽議論她的，她會被這想象力給逗笑。
她不出門不結交貴婦，不是因為她生性膽小，而是她壓根就沒想過這件事。
在楚王府裏被楚墨辰欺壓，她每天忙著思考怎麽保住小命，哪還有閑工夫出去。
“楚王妃，你要是……要是不肯原諒我，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裏，也希望你不要因此遷怒李府！”
那侍衛說著，竟真的一頭撞在柱子上，砰的一聲，引來周圍人圍觀。
底下的人犯錯磕幾個頭，這都是常事，誰也不會覺得驚訝。
可要是撞柱子自盡，那概念就不同了。
周圍人的目光都投在姜晚寧的身上，有看好戲的，也有鄙視的。
楚王府一向桀驁，楚墨辰更是目中無人。
他的王妃竟然苛待一個下人，還是李府下人，這是不給李將軍面子還是不給五公主面子啊？
合香被嚇了一跳，手指下意識抓住了姜晚寧的衣袖。
但她忍住了，默不作聲的等著姜晚寧發話。
姜晚寧倒是一如常態的淡定，眼前那侍衛並沒有一頭撞死，也沒有昏厥。
剛才那動靜雖然不小，額頭也破了皮滲出血，看著十分淒慘。
但以姜晚寧學醫的角度看來，剛才撞的那一下根本不是要害處，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這一出戲下來，姜晚寧還有哪裏不明白的……
只怕是，她們還未踏進李府的大門，就被人惦記上了！
“哎呀，這是怎麽回事啊！這位是……”不遠處傳來一道驚訝的女聲。
接著，一位穿著華麗長裙，頭戴貴重金釵的女子，和一群貴婦人浩浩蕩蕩地從李府內走出來。
為首的那女子臉色驀然一白，滿臉是擔憂。
“這不是張侍衛嗎？你怎麽會受傷了？來人，快點叫大夫。”
她把自己溫柔善良的形象掩飾的淋漓盡致，敢問有哪家的主母會如此關切一個下人的死活？
“是誰讓你受傷了啊？”她又問。
侍衛哭著喊道：“五公主，是小的有眼無珠，沒有認出眼前這位就是楚王妃，惹了楚王妃生氣，小的該死，小的沒臉給您當差了！”
五公主的目光投向姜晚寧，飽含著濃濃的無奈。
“楚王妃，他都已經這樣了，難道你還不放過他嗎？他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啊，難道人命在你眼中就這麽不值錢嗎！”
其他貴婦人看到五公主開口，立即跟著指責姜晚寧。
“就是啊，我早就聽說楚王府苛待下人，沒想到是真的啊。”
“不就是沒認出她嗎，我還以為多大點事，這也太小肚雞腸了！”
姜晚寧冷漠的目光一一掃過她們的嘴臉，她身上有股無形的氣場，讓人很難移開眼睛。
“我問你。”姜晚寧突然看向那個侍衛，“本王妃讓你跪了？”
“這……”那侍衛臉色白了白，剛才好幾個圍觀的路人都在這裏，他要是撒謊，很快就會被戳穿。
“本王妃讓你撞柱子自盡了？”姜晚寧又繼續逼問。
侍衛臉色越來越白，感到無數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本王妃從頭到尾，都沒有責怪過你，你就自己撞柱子上，詆毀我的名聲，你詆毀我的名聲就是詆毀楚王府，就算我願饒了你，王爺也不會饒了你。這罪名往大了說，就是詆毀皇親國戚，侮辱皇家名聲！”
姜晚寧的聲音清晰可見，身上更是有種威嚴的氣勢。
五公主臉色漸漸發白，姜晚寧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身上。
“五皇妹，你離開皇宮久了，難道你連皇家尊嚴都不顧了嗎？”
這句話，像是在狠狠地打五公主的臉。
五公主當初求著下嫁李家，離開皇宮，連公主的尊嚴都不顧了。
現在被姜晚寧這麽質問，讓她感到非常沒有面子。
“對不起都是小的錯，是小的胡言亂語！”
侍衛嚇得差點尿了，他沒想到竟然會牽扯到皇家尊嚴這件事來。
要是真的治他一個詆毀皇家的罪名，他肯定會株連家裏人！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五公主要是再不站出來說話，她的面子都要丟盡了。
她今天絕對不能被姜晚寧壓著一頭，否則她以後還怎麽和京中的貴夫人們打交道。
“楚王妃，這件事……”
“皇妹，我是你皇嫂，你一口一個楚王妃的叫我，不太合適吧！”姜晚寧微笑著開口。
五公主心中氣得牙癢癢，心中暗罵不已，這個庶女真的太不要臉了！
“他雖然有錯，不過他本意不是壞的，只是擔心你會懲治他，才會口不擇言。”五公主直接略過稱呼。
“本王妃並不打算懲治他，他畢竟是五公主的狗，五公主想這麽處置，那都是你們的事。”
姜晚寧看了看日頭，“時候也不早了。”
一個下人的生死，姜晚寧不會去關心。
這侍衛再蠻橫，也是接到了上面的指示才敢這麽做。
五公主直接跳過這件事，也不論如何處置，立即轉移話題，把眾人都邀請到府裏。
游園會設立在雅婷閣中，那是一處風景絕佳的地方。
種植大片大片的國色天香的牡丹花，不遠處還有片碧綠的湖水，湖水中也栽了不少荷花。
姜晚寧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臉色淡定地品茶，茶水沒有問題。
至少她目前還沒有品出什麽問題，至於糕點，那不好說，所以她沒動。
“有些小門小戶的庶女，來了也不知道備禮，真是沒教養。”
一個長相略顯刻薄的年輕婦人冷聲笑道，她坐在距離五公主不遠的地方。
五公主沒有說話，依然面帶著微笑。
“張夫人，你這話不對啊，在場的都是名聲世家出來的嫡女，庶女哪裏能夠進得了李府，進得了五公主的生辰宴會？”另一位美貌婦人抿著唇笑起來。
其他夫人也跟著一陣笑，臉色微妙，有意無意地朝著姜晚寧看過來。
姜晚寧作為楚王妃，庶女的身份是家喻戶曉。
不用別人特意提醒，別人都能自然而然的聯想到她的身上。
姜晚寧依然臉色不變，看著戲臺上吱吱呀呀的戲。
其實她聽不懂，但瞧著也有點意思，至少比這些女人的冷言酸語有意思得多。
“有的人以為自己高嫁，就能夠飛上枝頭當鳳凰嗎，唉，命賤就是命賤，嫁進那個死人坑裏能活多久。”
“她現在且得意吧，得意不了多久。”
旁邊這些女人看到姜晚寧並不反駁，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
甚至不顧及在場還有一些修養極好的命婦，旁若無人的開始聊起來。
姜晚寧很清楚，這些女人被五公主當成了出頭鳥，替五公主做事。
只是到時候被被賣了，可能還不知道。
“合香，這裏有幾只麻雀吵得我頭疼。”
姜晚寧看向五公主，微笑著道：“皇妹，下次你辦生日宴的時候，請人得過過眼，不要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請進來，我們皇家一向講究規矩和禮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不是生日宴，而是潑婦罵街呢。”
五公主臉色微微發沈，“你這是什麽意思？”
“皇妹你離宮太久了，規矩都忘了，宮中嬤嬤應該教過你禮儀規矩，什麽話該說，什麽不該說，要是這裏的話被傳出去，還是從你生日宴上傳出去，不知道誰會被當成笑話呢？”
這種粗鄙之言從五公主的生日會上流傳出去，五公主怎麽可能一點責任都沒有。
連帶著李府，都會被人恥笑。
李府的幾位夫人臉色都有些不太美好起來，她們李府一向最註重修養和規矩。
李府的小姐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端莊賢惠，哪能由著五公主胡來，亂了她們李府的名聲！
李大夫人輕咳一聲，臉色不太好，“弟妹。”
五公主臉色微變，目光狠狠地瞪向剛才嚼舌根的那幾個女人。
姜晚寧註意到，李大夫人並不是尊稱五公主為“公主”，而是直接喊弟妹。
這下嫁的公主，似乎在李府並不是很吃得香。
“瑞和公主來了！”下人急匆匆進來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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