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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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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聚

朱赫來因為被炸掉了一只胳膊無法繼續上戰場了,只能退役下來正好被調到基輔肅反委員會擔任主席一職。當得知顧蘭芝會打字和發電報後立刻邀請她到肅反委員會工作。

“現在幾線作戰,光是每天收到的訃告都要成麻袋裝,很缺電報員。”

顧蘭芝一顆不想當家庭婦女的心再次蠢蠢欲動,決定將兒子交給瑪利亞照看,自己則帶著女兒上班。正好也能隔離開女兒和家裏的小豬仔,她實在不想看女兒親豬了。

上班第一天,她就看到了一個熟人麗達。

“能在這裏看到您實在太好了。”麗達見到顧蘭芝十分高興,要知道現在謝佩托夫卡鎮又被可惡的波蘭地主們給占領了。

“是啊!”顧蘭芝簡單將自己的經歷說了一番,麗達都為她捏了一把子汗。聽著可太險了。

“好在您到基輔了,您放心,基輔不會再回到波蘭人手裏的。”麗達安慰顧蘭芝,基輔和謝佩托夫卡不一樣,雖然後者也算是兵家兵爭之地,但是遠沒有基輔重要。

基輔可是烏克蘭的政治、文化中心,說什麽都不會讓出去的,而且基輔本身也不在寇松線內。

兩人手頭都有不少事,簡略交談一番顧蘭芝請她幫忙留意保爾的消息後就各自忙活去了。

維卡不是第一次被她媽媽帶著上班,但之前的事她已經忘得差不多,因而對於能夠和媽媽一起上班很是激動。對所見所聞問個不停,顧蘭芝沒有敷衍女兒的意思,一一耐心講解直到開始工作才嚴肅地和維卡說:“媽媽要工作了,你知道工作需要集中註意力,你能自己在旁邊玩不要亂跑,不要讓媽媽擔心嗎?”

維卡自認為受到了尊重,鄭重地點了點頭,在旁邊拿著機械小人玩具自己玩了起來。

顧蘭芝的工作和朱赫來所說的那樣一點都不輕松,每天都有大量的訃告發過來,除了名字,還要記錄戰死士兵們的家鄉、親人以便將內容準確地傳達過去。

她一直留意著保爾的消息,生怕他也在死亡名單上,然而生活總歸驚喜居多,一天朱赫來帶著兩個人過來了。

“瞧瞧是誰?”朱赫來旁邊的高大小夥子讓顧蘭芝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保爾,你已經長得和你哥哥一樣高大了。”

保爾上前給自己親愛的嫂子一個熱情地擁抱:“我回來了,親愛的嫂子。”

他旁邊的人冬妮婭,兩人總是那麽有緣分,保爾見到阿爾焦姆沒多久後在戰場上負傷,幾乎瀕臨死亡,但他住院的地方正好是冬妮婭姨母所在的城市。

在無意間聽人提起那個被彈片穿過頭顱還頑強活下來的來自謝佩托夫卡的年輕戰士後,冬妮婭決定去探望一下家鄉的人。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保爾,兩個相愛的年輕人重逢後愛情的火苗越燒越旺。

等保爾瞎了一只眼出院後,冬妮婭已經決定嫁給保爾了。保爾出院後暫時還需要療養就寄居在冬妮婭姨母家,在得知謝佩托夫卡再次落入波蘭人手裏後,兩個沒有了家的年輕人舉辦了一個簡單的私人婚禮結成夫妻。

之後保爾康覆被安排到基輔的肅反委員會工作,冬妮婭當然就跟了過來,到了地點一看,主席竟然是朱赫來,而更讓他們驚喜的是朱赫來帶他們見到了顧蘭芝。

“太好了,保爾一直都在擔心見不到家人。”冬妮婭說。

因為保爾的來到,顧蘭芝直接請假帶著二人回到住處,瑪利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緊緊抓住胸口。

“是保爾,是保爾回來了!”

她的眼睛流露出驚喜地神色,上前抱住兒子親著他的臉頰:“你回來真是太好了。”

等阿爾焦姆下班回來時,保爾已經對新家十分熟悉了,小侄女維卡正纏著新夫妻問個沒完沒了。

“你能回來實在太好了。”阿爾焦姆給自己的弟弟一個深情地擁抱,時間過得真快,他的小弟弟已經結婚了。

兄弟倆好不容易見面,誰都不願意分開住便住在了一起,一家人終於團聚了。

保爾沒有休息,第二天就參加了工作,朱赫來安排他在鐵路肅反委員會工作,因為紅軍正在攻打克裏木,負責軍運暢通的工作繁忙。新婚的冬妮婭雖然有時會覺得丈夫過於忙碌,但一想到這份工作的重要性立刻就將心裏那點埋怨拋之腦後。

她對於保爾的工作十分看重,省肅反委員會可是最好的機關單位,像保爾這麽年輕就能負責這麽重要差事的人可不多。

不過保爾對這份工作有點力不從心,他並不太擅長從事調解工作,每天一睜眼就是收到哪個司令發來的電報要求哪裏開來的列車要先開。

他想去幹自己熟悉的活,這個活太折磨的他的大腦了。

他一說出自己的想法,冬妮婭就竭力反對。

“什麽?你想去鐵路總廠?你過去幹什麽?你還要過去幹苦力嗎?還有你知道要進肅反委有多難嗎?”

可能是冬妮婭最後一句話惹怒了保爾:“冬妮婭,你怎麽能說出那麽酸腐的話!”

他的話有點刻薄,冬妮婭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捂著臉哭了起來。屋裏就這麽大,他們的爭吵顧蘭芝聽了個全場,和年輕銳進滿腔熱血的保爾不同,她已是中年人,自然聽出冬妮婭對保爾的關心。

見狀,推開了門。

“保爾,你得和冬妮婭道歉。”顧蘭芝說,“你哥哥可沒教過你這樣對待自己的妻子。”

瑪利亞一直也擔心,跟著附和:“是呀,你的脾氣怎麽這麽像你爺爺和你爸爸啊!你那樣對冬妮婭說話多傷人吶!”

瑪利亞十分喜歡冬妮婭,擱誰會不喜歡這樣一個兒媳婦呢?明明是林務官家的小姐,一位女中學生,卻不嫌棄自家小學都沒畢業脾氣倔強的兒子,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保爾甚至連鞋子都沒穿,腳上糊滿泥巴。

在保爾闖禍從監獄出來後冒險收留保爾在家留宿,等她兒子從戰場下來重傷住院又第一時間去看望,而且還不嫌棄她兒子瞎了一只眼。

說實話,擱到她自己身上她都不會選擇嫁個瞎了一只眼的初戀情人。

瑪利亞覺得小兒子實在太過分了!

保爾沈悶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對我的用詞道歉,但是在哪裏都是工作,工作不分高低貴賤。我想去第一線工作,即使當工人,我覺得那樣更有價值。”

冬妮婭嗚嗚哭著:“你受了好幾回傷了,特別是上次,你差點死掉,現在你的頭顱裏還有一枚彈片!你怎麽能去幹苦力活?你就不能好好的在肅反委工作嗎?”

顯然,他們倆的想法南轅北轍。

顧蘭芝皺著眉頭思索半天,其實她本心是認同冬妮婭的說法的,保爾雖然年輕但受過重傷並不適合再做工人。要知道工人所要付出的體力也不輕,而且保爾又是個事事要拔尖的性子,恐怕會不顧惜自己身體拼命幹活傷了底子的。

可是如何勸說保爾呢?如果不能真正說服保爾以對方倔強的性子就算壓著他也沒用的。

她仔細想著法子,突然,她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或者說保爾也陷入了那個思維誤區。

“價值?保爾你覺得在鐵路肅反委工作是沒有價值的嗎?”顧蘭芝問。

保爾想了想,搖頭:“當然不,鐵路肅反委的工作很重要,只是我自己不能勝任,我都快被沒完沒了的電報折磨瘋了。”

顧蘭芝笑了:“那是你能力不夠。”

保爾的臉不好意思地紅了,嫂子說的沒錯,他確實不太善於協調那些事物。每個司令都說自己列車運送的東西是最重要的,要先發車。可那怎麽可能?

“你是共青團員,應該迎難而上而不是退到自己的舒適區,要知道能夠做鐵路肅反委工作的人實在太少了。

而能夠勝任鐵路總廠工作的人那麽多,你好意思因為自己不努力提升能力而去占用那些無法提升能力只能去當鐵路總廠工作的人位置嘛?

你還那麽年輕,年輕人應該努力學習才行,看看你哥哥,他已經通過艱苦的學習成為工程師了。”

顧蘭芝不給保爾思考的時間:“我們先去省共青團委問問他們鐵路總廠到底缺不缺人吧!”

不由分說,立刻帶著家人去了省共青團詢問,果不其然,人家現在只有一個工作,鐵路總廠的共青團書記,不脫產。

“我記得謝廖沙一開始就是地方共青團書記了,你看,一個沒有經驗的年輕人都能幹的工作。”顧蘭芝攤攤手,“保爾,我覺得你該對自己提高要求。我們會幫助你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顧蘭芝幹脆請假帶著冬妮婭跟著保爾看他是如何工作的,比起性格有些急躁的保爾,她們立刻分析出這項工作需要對所有部隊和前線戰況了如指掌,只有那樣才能科學合理的安排好車次,而不是僅僅聽司令們的催促。

每個司令都怕他們運往前些的物資被耽誤,不怕早到就怕晚,因此,他們每個人都是急不可耐的催促。

保爾恍然大悟,在工作中格外註意收集信息,家裏的女人們也每天守在收音機旁邊記錄了一本又一本的筆記。

感謝這時候的戰況甚至戰略部署都會通過收音機傳達,保爾很快就對工作真正上手了,連朱赫來都大吃一驚。

“保爾,我真沒想到你能幹得這麽好,比我幹得都好!”他的誇獎真心誠意,“不過光你一個人可忙不過來,晚上你分享下工作經驗吧,說說你是如果進步如此之快的。”

保爾笑了笑,立刻毫不保留的和朱赫來分享起來:“因為我學會了用腦子幹活,以後我不會懼怕任何沒有幹過的工作了。”

朱赫來重重地拍了拍保爾肩膀:“好樣的,現在就缺你這樣用腦子幹活的人!”

那天和基友分析,如果按照現代女主言情文角度就是:

我不嫌棄你瞎了一只眼,你卻因為我穿得漂亮要和我分手,讓我傷心流淚。

再次見面時,我已經嫁給一個擔任重要職務的鐵路工程師,頭戴暖和的海狗皮帽子,你卻衣衫襤褸臉都好久沒洗過,像個叫花子。叫我和我丈夫一起參加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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