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阿爾焦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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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阿爾焦姆回家
“丘紮寧？”顧蘭芝想到了一個油頭粉面打扮得十分精致的人，和其他紅軍格格不入反而像是個富貴人家的少爺。
“是的，就是他。”謝廖沙咬牙切齒，“他是個卑鄙的人，別人一心撲在工作上只有他每天無所事事，打扮自己。”
對此，顧蘭芝是不想多管的，雖然冬妮婭是保爾的女朋友，但是註意，只是女朋友不是未婚妻。
更何況保爾出逃目前下落不明。
“好了，你不是還去印刷廠印刷共青團宣言嗎？”顧蘭芝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打發走了謝廖沙繼續練習打字。
她手指靈巧，學打字還是比較容易的，只是凡事都有個熟能生巧的過程。打字，她會了，可是速度就一言難盡了。
光是給謝廖沙打的那份簡短抒情詩她就用了一個小時，不過在別人看來她學得已經夠快了，麗達就覺得讓她同時學習打字和電報是件再正確不過的事。
顧蘭芝聰明且認真，麗達對她的映象越發好了，她喜歡和自己一樣熱愛工作和學習的女人。
“是的，我現在必須得走了。”謝廖沙親了親在顧蘭芝身邊自己玩耍的小維卡，“過兩天就是動員大會，現在還沒有一個人入團呢。可惜小維卡太小了，不然能第一個入團呢。”
顧蘭芝失笑，揮揮手：“去吧，去吧，別耽誤事，小維卡入團還有的等呢，說不準那時候你都當上政委了。”
“那當然。”謝廖沙柔和藍眼睛裏露出勢在必得的神情，“只要勝利了，我們就翻身了，不過現在說以後還太早，我得多發展一些人入團才行。”
他想了想，見四下沒人，壓低聲音和顧蘭芝說：“我說服瓦莉婭入團，但她擔心以後彼得留拉的兵再打過來怎麽辦，她想留在家裏不想跟著紅軍走。我想去問問伊格納季耶娃能不能讓瓦莉婭秘密入團，這樣即使我們不得不撤離人家也不知道她是共青團員，當然，如果能夠不撤離那就更好不過了，瓦莉婭早早入團說不準以後能和麗達一樣，我可不希望她和普通女人一樣只會看孩子做飯。”
顧蘭芝真沒看出來謝廖沙能為自己姐姐考慮那麽長遠，不由又仔細端詳了一眼眼前的小少年，蔚藍的眸子裏一派熱誠。
“那可真是個好主意。”
說完，她投入到練習中，不得不說女兒真是貼心的小棉襖，只要看見她在忙就不會鬧她，在她身邊拿著玩具自己玩。
阿爾焦姆快步往家走著，離家越近，他的心跳得越快，幾乎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因為被征調，有一段時間沒能見到老婆和女兒了，特別是老婆還懷著孕。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到驚嚇，他又是擔心又是愧疚，關鍵時候自己不在。
一種無力感緊緊攫住了他的心，他突然想起路上波蘭司爐和他說過的話。
“只有建立起屬於波蘭人民的國家政權他們才能過上真正的安穩日子。”
回想到這裏時，家已經在眼前了，他立刻暫且將那個司爐的話壓進大腦深處。院子上掛著一把鎖，很顯然，家中沒有人。
但緊閉的大門和那把鎖頭讓他安心不少，說明只是出門了，而不是被人闖入。他在門口等了片刻，然後去了附近的石匠格拉西姆家。
“您知道我妻子去哪裏了嗎？”他問老石匠。
“哦，是阿爾焦姆啊！”格拉西姆手上正忙著，聞言擡起了頭，然後沖屋裏喊道，“嘉利娜，你帶阿爾焦姆去共青團找下柯察金太太，這個時候她應該在那裏。”
他是個話多的，趁著女兒過來的功夫拉開了話匣子：“您妻子是個能耐人，去學打字了，這可是個新鮮事。我倒是想讓嘉利娜也去學學，我是手藝人覺得多會門手藝沒有壞處，可是她，哎！”
“爸爸！”出來的嘉利娜不願意了，雖然她已經將對阿爾焦姆的愛慕收了回來，但還是不想在他面前丟人。
女兒一句話就讓話癆格拉西姆閉上了嘴，阿爾焦姆悄悄松了口氣，這個時候他可沒有心思聽他閑扯。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到了共青團，就在學校旁邊的一座房子，不過今天比較奇怪，門前一個人都沒有。
阿爾焦姆不知道嘉利娜心裏的疑問，快步走了進去，順著打字的噠噠聲找到了自己朝思夜想的妻子。
顧蘭芝練習時全神貫註，根本沒發現丈夫過來了，在她身邊玩耍的小維卡一下子就發現了爸爸，立刻張開小手。
“爸爸，爸爸，抱，抱！”
對女兒聲音格外敏感的顧蘭芝這才將視線從打字機上拔開，發現了丈夫。
“阿爾焦姆，你回來了！”她的眼睛有些濕潤，沒有第一時間撲到丈夫懷裏，而是向他展示著打字機。
“我學會打字了，再給我兩天時間就能很熟練了，到時我就能當個打字員了。”保爾和朱赫來讓她意識到，世界上還會有一個群體會反感人穿漂亮衣服的，刺繡也並不能當她一輩子的保障。
學會打字和發電報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
“辛苦你了。”
阿爾焦姆又是愧疚又是心疼，都是他無法時時保護妻子才讓她不得不帶著女兒，拖著身孕還在學習技術找工作。他也該更加愛護妻子、努力工作。
夫妻兩人抱著孩子很快就攜手離開，而顧蘭芝的話則給了嘉利娜很大的震動。
工作，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
她是有名的美人，爸爸是有名的石匠，不是那種普通的石匠，她爸爸是能加工寶石的石匠，收入在小城也能排上號。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要工作的，憑她的美貌和嫁妝，不管嫁人與否都能過得很好。
至於工作，只有沒有辦法的女人才出去工作呢。
她一直這麽認為的，然而顧蘭芝對工作的重視讓她心裏升起了一種難以言喻感受。同時，因為愛慕阿爾焦姆而升起的一股隱秘的攀比心出來了，她也能工作。
嘉利娜決定去找伊格納季耶娃，這個女人最近在小城是風雲人物，除了衛戍司令員，所有人都得聽她的話。
鼓著勇氣，她去了列辛斯基家找人被告知對方去了車站接新到的縣委書記拉津同志，她立時洩了氣，返回了家中。
另一頭，阿爾焦姆護送妻女回到家中，一進門就被院子中被翻起的一小片土地吸引住了視線。
“你自己翻地了？為什麽不等我回來，說好的，家裏的重活我負責。”想到妻子一個人挺著肚子翻地，他的心疼地一抽一抽，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
“你別自責了，我可沒有自己幹，是佛羅霞過來看我時幫我種的地。”顧蘭芝這胎一開始懷的就不太穩當然不會自己扛鋤頭翻地，但是蛔蟲蒿該下種了又不能拖，正好時局稍穩佛羅霞敢出門了，就來看望她。
兩人有著師徒關系，顧蘭芝讓人翻地一點磕絆都不打的，分出了一半種子讓佛羅霞幫忙種在院子裏。
聽到不是妻子自己翻地，阿爾焦姆稍稍放下了心：“那就好，那就好。”
他看向了妻子的肚子，已經有些顯懷了：“你受苦了。”
顧蘭芝的眼眶又有些發燙了，心頭幾乎化成了一攤水，然而有些話還是要提早說的，抿了抿唇：“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阿爾焦姆微微一楞，便點頭：“你說吧。”
“這裏讓我不安，我想回中國，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嗎？”她期待地看向了阿爾焦姆，“回中國後我可以靠刺繡養活一大家子，你有技術也能找到很好的工作。
就算不當工人，我們還能去終南山買塊地蓋個房子過隱居的生活，那裏一直都是隱居之地，戰火不會燒到那裏去的。”
她記得那些洋工人一年能拿到好幾百兩銀子，阿爾焦姆的技術就是在基輔也小有名氣，還能開火車，回去後工作肯定好找。而且，就和她說的那樣，就算不工作去終南山腳下種蛔蟲蒿也是不錯的選擇，她太希望擺脫戰火了。
阿爾焦姆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坐在椅子上靜靜想了會兒：“我現在還不能答應你，能等媽媽回來後商量一下嗎？保爾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媽媽也在姐姐家回不來，我得確認媽媽老了以後和誰過日子才能回答你的問題。”
接著，他誠懇地註視著妻子：“給我點兒時間，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答案的，絕對不會糊弄人。”
顧蘭芝對此早有預料，瑪利亞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阿爾焦姆是個負責的人不會不考慮瑪利亞的。
看著他疲憊地臉，著了魔似的輕輕撫摸著對方的臉頰，似乎想將他的皺紋撫平。
“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他才不到30歲，皺紋已經爬上了他的眼尾，“幫我照顧小維卡，我去做飯，中午吃簡單點，拌粉可以嗎？”
阿爾焦姆對於吃什麽從來沒有意見，在妻子進入廚房後，他抱起了女兒考慮著妻子之前的話。
去中國？
他想都沒有想過，但是那是妻子的意見他必須得認真對待，而且他確實也被妻子所描述的隱居生活所吸引。
種地也沒有什麽不好的，他首先說服了自己，其實在他內心深處他喜歡那種平平淡淡的家庭生活，可是生活總是充滿了狂風暴雨。
幼年時的仿徨無助，少年時的單打獨鬥，那些都深深刻在了他的心裏。直到結婚他才真正過上了自己期盼的生活，可是一切總不會按著他的計劃走。
以前，48盧布可以讓一家衣食無憂，可是現在盧布每天都在快速貶值，幣種紛亂繁多。一會兒商店只收這種錢，一會兒又只收那種錢。
阿爾焦姆深感自己就和大海中被巨浪拍擊的小船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傾翻。如果真的有那種隱居之地，他的心不住地跳著。
但是保爾到了哪裏？媽媽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他的眉頭深深擰了起來，同時更加盼望能夠過上妻子口中的隱居生活了，他害怕哪天又因為征招而和妻女永遠分開。
“開飯了。”米粉是顧蘭芝早就泡好的，加熱拌一下就能吃，阿爾焦姆還沒想透，飯已經好了。
“剩下的米粉我來做吧！”阿爾焦姆說，“我得快點把大米加工成米粉，我在基輔聽人說什麽餘糧征集令，多餘的糧食要被征集供應前線，大米、面粉、馬鈴薯都在征集的範圍內，我們早點做成米粉或許能躲過去，可沒聽說征集米粉的。”
顧蘭芝突然發現自己的丈夫居然有著一股天然的小狡猾，可愛極了。
終於快要完結了，還有差不多十章左右。
申明一下哦，因為寫的是小說而不是人物自傳，所以不會寫到女主老死，請大家理解，不寫到女主死亡和後代不是爛尾，只是單純的故事完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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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顧蘭芝是不想多管的，雖然冬妮婭是保爾的女朋友，但是註意，只是女朋友不是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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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蘭芝聰明且認真，麗達對她的映象越發好了，她喜歡和自己一樣熱愛工作和學習的女人。
“是的，我現在必須得走了。”謝廖沙親了親在顧蘭芝身邊自己玩耍的小維卡，“過兩天就是動員大會，現在還沒有一個人入團呢。可惜小維卡太小了，不然能第一個入團呢。”
顧蘭芝失笑，揮揮手：“去吧，去吧，別耽誤事，小維卡入團還有的等呢，說不準那時候你都當上政委了。”
“那當然。”謝廖沙柔和藍眼睛裏露出勢在必得的神情，“只要勝利了，我們就翻身了，不過現在說以後還太早，我得多發展一些人入團才行。”
他想了想，見四下沒人，壓低聲音和顧蘭芝說：“我說服瓦莉婭入團，但她擔心以後彼得留拉的兵再打過來怎麽辦，她想留在家裏不想跟著紅軍走。我想去問問伊格納季耶娃能不能讓瓦莉婭秘密入團，這樣即使我們不得不撤離人家也不知道她是共青團員，當然，如果能夠不撤離那就更好不過了，瓦莉婭早早入團說不準以後能和麗達一樣，我可不希望她和普通女人一樣只會看孩子做飯。”
顧蘭芝真沒看出來謝廖沙能為自己姐姐考慮那麽長遠，不由又仔細端詳了一眼眼前的小少年，蔚藍的眸子裏一派熱誠。
“那可真是個好主意。”
說完，她投入到練習中，不得不說女兒真是貼心的小棉襖，只要看見她在忙就不會鬧她，在她身邊拿著玩具自己玩。
阿爾焦姆快步往家走著，離家越近，他的心跳得越快，幾乎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因為被征調，有一段時間沒能見到老婆和女兒了，特別是老婆還懷著孕。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到驚嚇，他又是擔心又是愧疚，關鍵時候自己不在。
一種無力感緊緊攫住了他的心，他突然想起路上波蘭司爐和他說過的話。
“只有建立起屬於波蘭人民的國家政權他們才能過上真正的安穩日子。”
回想到這裏時，家已經在眼前了，他立刻暫且將那個司爐的話壓進大腦深處。院子上掛著一把鎖，很顯然，家中沒有人。
但緊閉的大門和那把鎖頭讓他安心不少，說明只是出門了，而不是被人闖入。他在門口等了片刻，然後去了附近的石匠格拉西姆家。
“您知道我妻子去哪裏了嗎？”他問老石匠。
“哦，是阿爾焦姆啊！”格拉西姆手上正忙著，聞言擡起了頭，然後沖屋裏喊道，“嘉利娜，你帶阿爾焦姆去共青團找下柯察金太太，這個時候她應該在那裏。”
他是個話多的，趁著女兒過來的功夫拉開了話匣子：“您妻子是個能耐人，去學打字了，這可是個新鮮事。我倒是想讓嘉利娜也去學學，我是手藝人覺得多會門手藝沒有壞處，可是她，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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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到了共青團，就在學校旁邊的一座房子，不過今天比較奇怪，門前一個人都沒有。
阿爾焦姆不知道嘉利娜心裏的疑問，快步走了進去，順著打字的噠噠聲找到了自己朝思夜想的妻子。
顧蘭芝練習時全神貫註，根本沒發現丈夫過來了，在她身邊玩耍的小維卡一下子就發現了爸爸，立刻張開小手。
“爸爸，爸爸，抱，抱！”
對女兒聲音格外敏感的顧蘭芝這才將視線從打字機上拔開，發現了丈夫。
“阿爾焦姆，你回來了！”她的眼睛有些濕潤，沒有第一時間撲到丈夫懷裏，而是向他展示著打字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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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焦姆又是愧疚又是心疼，都是他無法時時保護妻子才讓她不得不帶著女兒，拖著身孕還在學習技術找工作。他也該更加愛護妻子、努力工作。
夫妻兩人抱著孩子很快就攜手離開，而顧蘭芝的話則給了嘉利娜很大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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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有名的美人，爸爸是有名的石匠，不是那種普通的石匠，她爸爸是能加工寶石的石匠，收入在小城也能排上號。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要工作的，憑她的美貌和嫁妝，不管嫁人與否都能過得很好。
至於工作，只有沒有辦法的女人才出去工作呢。
她一直這麽認為的，然而顧蘭芝對工作的重視讓她心裏升起了一種難以言喻感受。同時，因為愛慕阿爾焦姆而升起的一股隱秘的攀比心出來了，她也能工作。
嘉利娜決定去找伊格納季耶娃，這個女人最近在小城是風雲人物，除了衛戍司令員，所有人都得聽她的話。
鼓著勇氣，她去了列辛斯基家找人被告知對方去了車站接新到的縣委書記拉津同志，她立時洩了氣，返回了家中。
另一頭，阿爾焦姆護送妻女回到家中，一進門就被院子中被翻起的一小片土地吸引住了視線。
“你自己翻地了？為什麽不等我回來，說好的，家裏的重活我負責。”想到妻子一個人挺著肚子翻地，他的心疼地一抽一抽，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
“你別自責了，我可沒有自己幹，是佛羅霞過來看我時幫我種的地。”顧蘭芝這胎一開始懷的就不太穩當然不會自己扛鋤頭翻地，但是蛔蟲蒿該下種了又不能拖，正好時局稍穩佛羅霞敢出門了，就來看望她。
兩人有著師徒關系，顧蘭芝讓人翻地一點磕絆都不打的，分出了一半種子讓佛羅霞幫忙種在院子裏。
聽到不是妻子自己翻地，阿爾焦姆稍稍放下了心：“那就好，那就好。”
他看向了妻子的肚子，已經有些顯懷了：“你受苦了。”
顧蘭芝的眼眶又有些發燙了，心頭幾乎化成了一攤水，然而有些話還是要提早說的，抿了抿唇：“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阿爾焦姆微微一楞，便點頭：“你說吧。”
“這裏讓我不安，我想回中國，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嗎？”她期待地看向了阿爾焦姆，“回中國後我可以靠刺繡養活一大家子，你有技術也能找到很好的工作。
就算不當工人，我們還能去終南山買塊地蓋個房子過隱居的生活，那裏一直都是隱居之地，戰火不會燒到那裏去的。”
她記得那些洋工人一年能拿到好幾百兩銀子，阿爾焦姆的技術就是在基輔也小有名氣，還能開火車，回去後工作肯定好找。而且，就和她說的那樣，就算不工作去終南山腳下種蛔蟲蒿也是不錯的選擇，她太希望擺脫戰火了。
阿爾焦姆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坐在椅子上靜靜想了會兒：“我現在還不能答應你，能等媽媽回來後商量一下嗎？保爾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媽媽也在姐姐家回不來，我得確認媽媽老了以後和誰過日子才能回答你的問題。”
接著，他誠懇地註視著妻子：“給我點兒時間，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答案的，絕對不會糊弄人。”
顧蘭芝對此早有預料，瑪利亞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阿爾焦姆是個負責的人不會不考慮瑪利亞的。
看著他疲憊地臉，著了魔似的輕輕撫摸著對方的臉頰，似乎想將他的皺紋撫平。
“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他才不到30歲，皺紋已經爬上了他的眼尾，“幫我照顧小維卡，我去做飯，中午吃簡單點，拌粉可以嗎？”
阿爾焦姆對於吃什麽從來沒有意見，在妻子進入廚房後，他抱起了女兒考慮著妻子之前的話。
去中國？
他想都沒有想過，但是那是妻子的意見他必須得認真對待，而且他確實也被妻子所描述的隱居生活所吸引。
種地也沒有什麽不好的，他首先說服了自己，其實在他內心深處他喜歡那種平平淡淡的家庭生活，可是生活總是充滿了狂風暴雨。
幼年時的仿徨無助，少年時的單打獨鬥，那些都深深刻在了他的心裏。直到結婚他才真正過上了自己期盼的生活，可是一切總不會按著他的計劃走。
以前，48盧布可以讓一家衣食無憂，可是現在盧布每天都在快速貶值，幣種紛亂繁多。一會兒商店只收這種錢，一會兒又只收那種錢。
阿爾焦姆深感自己就和大海中被巨浪拍擊的小船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傾翻。如果真的有那種隱居之地，他的心不住地跳著。
但是保爾到了哪裏？媽媽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他的眉頭深深擰了起來，同時更加盼望能夠過上妻子口中的隱居生活了，他害怕哪天又因為征招而和妻女永遠分開。
“開飯了。”米粉是顧蘭芝早就泡好的，加熱拌一下就能吃，阿爾焦姆還沒想透，飯已經好了。
“剩下的米粉我來做吧！”阿爾焦姆說，“我得快點把大米加工成米粉，我在基輔聽人說什麽餘糧征集令，多餘的糧食要被征集供應前線，大米、面粉、馬鈴薯都在征集的範圍內，我們早點做成米粉或許能躲過去，可沒聽說征集米粉的。”
顧蘭芝突然發現自己的丈夫居然有著一股天然的小狡猾，可愛極了。
終於快要完結了，還有差不多十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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