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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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何必眼睛一閉，賣人飛速：“可以！”
沈辭：“！！！”
“何必你……”沈辭張嘴想反斥胡鬧，下一秒就被何必牢牢捂住嘴巴，拖到角落。
何必小心地望了望女生，見她沒有往這邊看，轉身雙手合十對沈辭懇求道：“我拜托你了祖宗！好不容易把她搞定，你出來攪和什麽？”
“那就任她胡說八道？”沈辭皺眉，明顯不願意。他好歹是頂流，出去誰見了不叫他一聲哥？哪能任由一個小姑娘爬到他頭上？他爸都沒有這待遇。
何必與他相處了幾年，早摸清楚他的脾氣，也不硬勸，不動聲色給他戴高帽：“她年齡不大，少年心性，你年齡比她大，處事比她成熟，不能包容包容？”
沈辭蹙緊的眉頭松了松。
有戲！何必再接再厲，帽子越戴越高：“節目錄不了多少天，你當陪不懂事的妹妹玩玩兒。對吧，大哥哥？”
沈辭眼睫顫了顫，餘光瞥見不遠處站著的女生。她正仰起小臉好奇地盯著墻上的裝飾品瞧，側臉線條柔和，尚未褪去的嬰兒肥，令她看上去有一種軟軟糯糯的萌態。
難道捧過了？何必用手捅了捅楞著的人。
沈辭猛地回過神，生硬別開臉，語氣平淡：“算了，就當我讓她的吧。”
最後半句聲音低得微不可聞，何必不敢追問，生怕祖宗反悔。他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珠，有些心累。哄完小的，又哄大的，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哦？
順利安撫好沈辭，他來到女生身邊，搓手笑道：“那我們算達成共識了，不知道以後怎麽稱呼妹妹你？”
喬歲點點頭，幹脆利落介紹：“喬歲。”
“好，喬歲。我現在跟你簡單說說註意事項，而且因為沈辭的職業特殊，你需要簽署一份保密協議……”趁著她配合，何必連忙拉著人辦完所有的事。
當收好所有文件，他懸著的心才放回肚子裏，突然想起一件事：“喬歲，你上節目需要通知你爸媽嗎？”
“不需要，他們不在。”喬歲毫不在意地說完。
她的父母在她很小就離婚，各自有了各自的家庭，只有每個月按時打給她的錢會提醒她：哦，原來她還有爸媽。因此喬歲獨立慣了，不需要顧忌他人的想法。
這話聽在沈辭的耳朵裏，心頭微窒。
他的媽媽也早早去了，此時他對喬歲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情，對她莫名其妙闖進自己家的最後一絲芥蒂都完全消失。
他躊躇好一會，小心安慰：“喬歲，抱歉，我們不該提……”
喬歲敏銳捕捉，及時糾正：“喬什麽歲，叫老大！”
沈辭：“……”
何必：“噗。”
沈辭面無表情，回以他死亡凝視。
何必神情發僵，生硬地轉移話題：“那什麽，我叫了小玉給喬歲買了點日用品，我馬上下去拿。沈辭你給她找一間房間住。”
交代完，他跟鬼攆似的頭一個躥下樓，拋下面面相覷的兩個人。
兩人相對而立，一陣無言。沈辭體貼地打破沈默：“去看看住哪間房？”
喬歲嗯了一聲，他本意想領著她轉轉，卻見小姑娘單手插兜，威風凜凜地走到他面前，仿佛老大領著小弟出街。
“……”
兩天後，到了去拍綜藝宣傳照的日子。
助理小玉百無聊賴地等在樓下，隨後震驚地看著喬歲一馬當先走出來，利索跳上車，而老板小媳份兒似地跟上。她長大嘴巴，不小心對上老板視線，立即心虛垂下頭，眼觀眼鼻觀心。
車輛飛馳在馬路上。
喬歲面上淡定，心底卻掀起驚濤駭浪。
窗外都是她沒見到過的景象，高樓大廈，大廈外面貼著偌大的屏幕，正在播放熊貓圖像，裏面的熊貓逼真得下一秒就要從屏幕裏面跳出來。
這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未來世界。破舊的大街小巷被寬敞平坦的馬路占滿，單薄的自行車被鋪天蓋地的汽車取代。哪怕她向來膽大，隨著疾馳的車速，不自覺繃緊身體。
正打算閉目休息的沈辭忽然出聲：“徐師傅，車開慢點，頭暈。”
車速漸漸放緩，喬歲掐得青白的指尖漸漸恢覆紅潤，幹脆學著沈辭的模樣往後一靠，閉眼不看窗外。
小玉擔憂地看了眼老板，從來不暈車的老板，怎麽無端暈車了？
何必走在前面開道，與小玉一起護送沈辭他們進入休息室。安頓好他們後，他叫小玉拎著禮物，一起去和攝影師套套近乎，希望能將自家藝人拍得更帥氣好看。
他們離開後，化妝師還沒到場。休息室內沈辭與喬歲各玩各的，安靜舒適，一點都沒有因為不太熟，而產生的尷尬氛圍。
偏偏有人不長眼，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他們怎麽給你安排這麽小的休息室？一點都不把你放在眼裏！要不沈辭你到我那去？我那兒寬敞。”
說完，夏成宥不請自入，嫌棄地用腳尖踢開擋路的凳子。凳子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吱啦聲。
喬歲煩躁地擰眉，睨向這個一直叭叭，比沈辭還弱雞的人。
夏成宥背脊升起一股寒意，張望一圈沒找到來源。他忽略掉這股不安，走到沈辭跟前，低聲譏誚：“走啊，大明星。”
沈辭頭也不擡，不緊不慢地網上沖浪。
三番兩次被無視，夏成宥臉色陰沈下來。
憑什麽從頂流變成人人喊打的過氣糊咖了，沈辭還能這麽傲？他有什麽好端著的？！他能上《我們這一家》全靠他給他艹的熱度！他出的熱搜錢！
本來想趁著網友厭惡劣跡藝人的檔口，給沈辭制造一波黑料，讓他被罵出娛樂圈，沒成想弄巧成拙，讓節目組註意到沈辭，還讓沈辭來和他參加同一檔綜藝。
他憑什麽？
“沈辭你！”察覺到工作人員好奇地往裏瞧，夏成宥立即閉嘴，轉變成虛情假意的關懷，委屈解釋：“沈辭你待會要拍攝，我只是想要你休息得更好啊。”
沈辭油鹽不進：“不用，這裏挺好。”
圍過來的工作人員更多，夏成宥心下得意，嘴上卻以退為進：“也是，你應該瞧不上我的休息室。畢竟你長得好，不管狀態好壞都能拍得好看，不像我長得沒你精致，要休息好才能給粉絲們最好的狀態。”
休息室外的人小聲嘀咕。
“宥宥好好啊，什麽時候都會呈現最好的狀態，真敬業嗚嗚嗚。”
“對比起來，沈辭太隨便了吧……要是他粉絲知道他這樣對待工作，不對，他根本就沒粉絲了。”
從頂流位置跌落以來，沈辭早就見慣了捧高踩低，對這些言論統統充耳不聞，任由夏成宥演獨角戲。
然而他這副懶得搭理的模樣，落到喬歲眼裏，成了害怕膽怯。
即便沈辭與她的兒子外貌相似，此時喬歲也不會再有將二者任何混淆的可能。雖然她的兒子童年不幸，脆弱可期，但等他成年變得強大後，絕不會讓人有機會到頭上撒野，與人人可欺的沈辭完全是兩個人。
喬歲默不作聲地活動了下手腕，打算給禍頭子練一頓，省得臭嘴叭叭叭叭，跟尖叫雞一樣。
沒等她發難，夏成宥似乎也註意到她，側頭看她，小小的眼裏，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脆弱。
“……”
喬歲看了一會，忽然放下手，起身慢慢走過去。
見狀，一直沒反應的沈辭薄唇抿成一道直線。
喬歲在夏成宥面前站定，俯身仔細端量他的臉，不放過任何一處。
夏成宥仰視近在咫尺的俏麗臉龐，雙拳悄然握緊，莫名有些緊張。
“確實。”打量許久，喬歲直起身，點點頭。
夏成宥沒明白，傻傻重覆：“確實什麽？”
“你醜啊。”喬歲直言不諱，說完踮起腳尖，後退一大步，生怕沾上他，連累自己也變醜了。
休息室內，休息室外都陷入死寂。
“咳。”沈辭右手成拳，抵在自己嘴邊，盡量讓自己笑得禮貌一點。
圍觀的人不如沈辭這麽克制，人群中爆發出一聲大笑，許是察覺到不妥，大笑變成窸窸窣窣地悶笑。
這些笑聲像一只只手，狠狠扇在夏成宥臉上，讓他臉頰火辣辣一片。
他咬牙，重重往前走，被沈辭牢牢擋住。
“沒什麽事的話，你快走吧，我們還要拍攝。”沈辭下逐客令。
夏成宥氣得胸膛起伏不定，圍觀的人還沒散去，不敢將事情鬧大。他生生咽下這口氣，扭頭就要走，又聽女生叫住他——
“但是……”
夏成宥不自覺頓住。
“好在你挺有自知之明。”
回應喬歲的是“砰”的一聲，門板重重闔上。
喬歲無趣地聳聳肩。
圍觀的人群逐漸散去，她慢慢踱步到沈辭旁邊，上下打量他。
沈辭摸不著頭腦：“怎麽了？”
喬歲往前比劃，發現夠不著，於是說道：“你彎彎腰。”
沈辭不明所以，仍然照做。
喬歲跳起來攬住沈辭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她的大拇指倒指自己，朗聲保證：“以後有事找老大，老大罩你！”
沈辭：“？？？”
回到家的夏成宥怎麽想，怎麽氣不過，半夜兩點氣得從床上坐起來。
他點開今天拍的自拍照，找到一張邊角帶了沈辭糊臉的照片。本想將喬歲裁掉，但是這樣一來，就會裁掉沈辭的一只手，讓網友發現他並非“無意”上傳了他與沈辭的同框圖。想了想，最終作罷。
夏成宥拿著照片一頓操作，將自己山根P高，臉型縮小，磨皮……一系列下來，直接到天亮，確定沒有瑕疵，又很難看出P圖痕跡後，他上傳微博，等著網友拉踩沈辭，誇他帥氣。
夏成宥：期待和大家見面鴨~[自拍]
很快迎來首評歪樓：【不是吧？沈辭艹的單身人設終於要崩了嗎？】
“……”夏成宥怒摔手機。
網友就不能關註點應該關註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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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閉目休息的沈辭忽然出聲：“徐師傅，車開慢點，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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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憑什麽？
“沈辭你！”察覺到工作人員好奇地往裏瞧，夏成宥立即閉嘴，轉變成虛情假意的關懷，委屈解釋：“沈辭你待會要拍攝，我只是想要你休息得更好啊。”
沈辭油鹽不進：“不用，這裏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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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宥好好啊，什麽時候都會呈現最好的狀態，真敬業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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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頂流位置跌落以來，沈辭早就見慣了捧高踩低，對這些言論統統充耳不聞，任由夏成宥演獨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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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沈辭與她的兒子外貌相似，此時喬歲也不會再有將二者任何混淆的可能。雖然她的兒子童年不幸，脆弱可期，但等他成年變得強大後，絕不會讓人有機會到頭上撒野，與人人可欺的沈辭完全是兩個人。
喬歲默不作聲地活動了下手腕，打算給禍頭子練一頓，省得臭嘴叭叭叭叭，跟尖叫雞一樣。
沒等她發難，夏成宥似乎也註意到她，側頭看她，小小的眼裏，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脆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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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一直沒反應的沈辭薄唇抿成一道直線。
喬歲在夏成宥面前站定，俯身仔細端量他的臉，不放過任何一處。
夏成宥仰視近在咫尺的俏麗臉龐，雙拳悄然握緊，莫名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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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人不如沈辭這麽克制，人群中爆發出一聲大笑，許是察覺到不妥，大笑變成窸窸窣窣地悶笑。
這些笑聲像一只只手，狠狠扇在夏成宥臉上，讓他臉頰火辣辣一片。
他咬牙，重重往前走，被沈辭牢牢擋住。
“沒什麽事的話，你快走吧，我們還要拍攝。”沈辭下逐客令。
夏成宥氣得胸膛起伏不定，圍觀的人還沒散去，不敢將事情鬧大。他生生咽下這口氣，扭頭就要走，又聽女生叫住他——
“但是……”
夏成宥不自覺頓住。
“好在你挺有自知之明。”
回應喬歲的是“砰”的一聲，門板重重闔上。
喬歲無趣地聳聳肩。
圍觀的人群逐漸散去，她慢慢踱步到沈辭旁邊，上下打量他。
沈辭摸不著頭腦：“怎麽了？”
喬歲往前比劃，發現夠不著，於是說道：“你彎彎腰。”
沈辭不明所以，仍然照做。
喬歲跳起來攬住沈辭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她的大拇指倒指自己，朗聲保證：“以後有事找老大，老大罩你！”
沈辭：“？？？”
回到家的夏成宥怎麽想，怎麽氣不過，半夜兩點氣得從床上坐起來。
他點開今天拍的自拍照，找到一張邊角帶了沈辭糊臉的照片。本想將喬歲裁掉，但是這樣一來，就會裁掉沈辭的一只手，讓網友發現他並非“無意”上傳了他與沈辭的同框圖。想了想，最終作罷。
夏成宥拿著照片一頓操作，將自己山根P高，臉型縮小，磨皮……一系列下來，直接到天亮，確定沒有瑕疵，又很難看出P圖痕跡後，他上傳微博，等著網友拉踩沈辭，誇他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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