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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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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裴謹捏住少女的手腕, 將她抵在浴池邊,熱氣熏得寧卿身體使不上力氣。

她早知道有這麽一天,只是早晚的問題, 寧卿安靜地坐著,沒有躲開吻上來的男人。

溫熱的泉水舒展她的身體, 已經足夠放松,但當男人的手指在撫上她的後頸時, 還是無法控制地繃緊身體。

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讓寧卿足夠適應與師兄的身體接觸,更習慣了他全方位侵入的氣息。

裴謹在她頸側時輕時重細致地親吻,寧卿的手指緊緊抓住他的頭發,陣陣觸感讓她微微仰起脖頸。

不久, 她被男人抱著坐在浴池邊,寧卿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茫然之際,他卻俯下了身,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陷進少女大腿白皙的肌膚。

寧卿透過被風吹動的紗簾的縫隙看向窗外, 天邊最後的那抹落霞徹底被黑暗吞噬, 微風徐徐吹入屋內,她滿臉潮紅,迎接一陣陣強烈的感覺,無處可放的手往後撐到玉石地面,指尖幾乎將地面抓出痕跡。

原來時間真的能撫平一切,以往她抗拒不已的事情,現在竟能做到如此坦然地接受, 甚至情不自禁地沈溺其中。

寧卿的思緒被一波波席卷而來的浪潮打碎,再也無法拼湊, 紅唇微啟,眼神空茫地看著外面漆黑的天色。

“舒服嗎?”裴謹擡頭,薄唇紅潤晶亮,緊盯著鬢發微亂,睫毛掛著細密淚珠的少女。

寧卿還未徹底從方才難以形容的極致快·感裏回神,呆滯地看向身下的男人。

她的神情讓裴謹彎了唇,“現在該換阿寧幫師兄了。”

裴謹輕輕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推倒,“可以嗎?”

沒聽見寧卿的回答,裴謹當她默認,手指將她壓在背後的頭發挽起,放到一旁,“可能會有些疼,師兄會輕點。”

他傾身而上,徹底將少女的軀體覆蓋。

少女腳踝的鈴鐺不斷晃動,夾雜著拼命忍耐的聲音。

裴謹擡頭看她,“阿寧,現在可以了麽?”

他想給她最好的體驗,想讓她再也無法忘記今夜。

寧卿卻抓緊男人的手臂,想說什麽,卻沒說出口。

見她如此,裴謹眼裏的情潮淡了許多,連身體都好像隨之冷卻,以為她是不願,卻聽寧卿沙啞著聲音,小聲卻又堅持地道:“我不要孩子。”

裴謹這麽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又繼續方才停下的動作,“好,師兄不會讓阿寧懷孕。”

修士能用靈力附著包裹,以此達到避孕的目的,但過程不會如此酣暢淋漓,所以許多人選擇神交,感受相似,卻更為方便。

但裴謹卻獨獨鐘情於這種更為傳統的方式,可以感受寧卿的體溫,看見她的種種反應,更能與她完全交融,讓她在他手中綻放。

鈴鐺聲時急時緩,持續一段時間後突然停止,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探入寧卿的識海,身體與精神上同時的強烈刺激,寧卿忍不住發出一絲短促的呻·吟。

浴池熱氣彌漫,寧卿身體無力地躺在男人的懷裏,他顯然還沒饜足,但並未繼續,在浴池裏替寧卿清理身體。

抱著她回了臥房,才將她放到榻上,將將回神的寧卿拉住他的手。

“怎麽了?”

然後寧卿一把推開他,翻身坐在他的腹部,埋頭狠狠咬在他的脖子上。

裴謹不知道何處惹到了她,但沒阻止,由著她發洩。

寧卿嘗到了濃重的血腥味,但她卻沒停止,剛才那股精神力侵入她的識海,緊緊纏住她的魂體,無法形容的感覺差點讓她當場窒息。

那是神交,她知道,但她從不知原來神交感受會如此地強烈。

寧卿使勁咬完他,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就這樣在他身上合上雙眼入睡。

寧卿醒來時天色大亮,本以為裴謹已經離開,但睜眼就對上他的視線,男人略淺的瞳孔映著她的模樣,寧卿微楞。

“今日去見奎河長老,你忘了?”裴謹對她說。

寧卿本以為他在哄自己,沒想到是真的。

“昨晚累到了?”裴謹認真看著她,少女眉間透著倦意,臉上也沒什麽血色。

“看來得好好補補身體。”

寧卿提不起勁,雖然可能與昨晚有點關系,但她感覺關系不大。

裴謹起身去取她今日要穿的裙子,選了件白底藍裙,正要替她穿上,寧卿卻自己接過裙子,“我自己來。”

裴謹沒強求,思索片刻,背過了身,靜靜等待寧卿將裙子穿好。

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停止,裴謹問:“好了麽?”

“好了。”寧卿看了他好幾眼,有些狐疑,他今日竟然會如此自覺地轉身。

“今早,我們去弟子食堂用早膳?”裴謹牽著她,走出雲霖殿時,側頭看向寧卿。

弟子食堂,寧卿停下腳步,那裏弟子來來往往,她已經能夠想象那時的畫面。

但最終,她還是點了頭,“好。”

師兄主動提出讓她出來見奎河長老,怎麽可能沒有別的意圖。

寧卿被裴謹牽著,明明可以用瞬移,卻用這樣的方式走在前去食堂的路上。

她已經許久沒有出來,雖然是以前每日都能看見的路,但現在看著感覺卻和以往不大一樣。

牽著手的兩人時不時會遇見路過的弟子,裴謹能感受到寧卿的不自在,他們現在已經成了夫妻,結成道侶,寧卿是蒼雲宗的掌門夫人,總要習慣。

弟子的視線止不住地往兩人身上瞟,但又不敢太放肆,本想離開,但裴謹顯然已經看見自己,只得硬著頭皮走近向兩人行禮,“掌門。”說完頓了頓,才又繼續道:“掌門夫人。”

裴謹頷首示意,他捏了捏寧卿的手,看向她,寧卿這才不自在地點了點頭。

弟子走後,裴謹低聲道:“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時間確實能抹平一切,寧卿無法反駁,即便是以往再無法接受的事情,都能隨著時間的流逝改變。

越靠近食堂,人越多,向兩人行禮的弟子也從一兩個變成了一群,數十雙眼睛齊齊盯著她們。

寧卿隱約能聽見周圍壓低的聲音,人很多,聲音嘈雜,她聽不太清,但從捕捉到的只言片語足以猜到他們談論的內容。

大庭廣眾之下,寧卿被裴謹牽著走進食堂,他問:“想吃什麽?”

“都行。”寧卿早餐幾乎都是包子配豆漿,偶爾吃一碗面。

周圍弟子們的視線有意無意不斷往兩人交握的手上瞟。

前幾日盛傳寧卿被她的師兄囚禁在雲霖殿,倒是沒想到今日會看見兩人手牽著手進來,莫非,其實是兩情相悅?那之前寧卿與紀樾的婚事又是怎麽回事。

弟子們不敢發出聲音,又忍不住小聲嘀咕,仔細一看,發現寧卿全程保持沈默,幾乎都是裴謹在說話,甚至他還在哄著寧卿吃一口他夾的包子。

而寧卿,顯然不是那麽熱切,甚至臉色說不上好,對面前的男人愛答不理,如此看來,還真是凝華仙君單方面的強求。

親眼看見與猜測帶來的沖擊完全不同,弟子們悄悄對視一眼,便埋頭匆匆吃自己的。

寧卿與裴謹用完早飯走出食堂,身後很快便爆發新一輪的討論。

兩人走到丹峰山下,寧卿有些累,裴謹動用瞬移,牽著寧卿直接傳送至丹峰。

丹房的門開著,兩人出現在這裏,正好被屋裏的奎河長老看見。

奎河長老整理靈草的動作一頓,看見裴謹,神色有些難看,但到底還是走到門外,“你來作甚?”

他可不歡迎裴謹,寧卿以為他說的是自己,有些不安,“長老,我……”

“說的不是你,別說話。”

寧卿見他看著的人是裴謹,反應過來奎河長老這話是和裴謹說的,懸著的心落緩緩了地。

“阿寧想來看看您,我身為她的夫君,自然該陪她一起過來。”裴謹看了眼寧卿,對奎河長老道。

“我這丹峰可不歡迎你。”奎河長老毫不客氣地逐客。

“原來如此,那晚輩離開便是。”裴謹並未因他的話動怒,他擡眸看向寧卿,“長老既然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回家?”

寧卿才來,她甚至還沒和長老說兩句,正打算開口,奎河長老便沈聲怒罵:“無恥之徒。”

“阿寧將您當做師父,尊敬有加,我自然也是如此,今日特意前來拜訪,長老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奎河長老要被氣笑了,他咄咄逼人,也不知誰咄咄逼人,說話間將他與寧卿視做一體,他反倒是個外人,真真是叫人惡心!

奎河長老快被他的話氣得七竅生煙。

“趕緊給我離開丹峰。”奎河長老不願與他多說,沈聲道。

“阿寧,我們走。”裴謹牽著寧卿,就要離開。

寧卿也被這幅模樣的奎河長老嚇到,雖然以往他也算不上多麽和藹,可至少不會如此將臉色擺在明面上,她分不清他究竟是因為她與師兄成親生氣,還是單獨只是在氣她。

寧卿捏緊手心,指甲無意識地掐著裴謹的手心,男人靜靜看著這幅模樣的寧卿,抿唇不語,正想帶她離開,轉身時卻停下腳步。

“不是特意來見長老的麽?不和他說說話?”

奎河長老的怒氣是沖他而來,和她又有什麽關系。

“我們走吧。”寧卿捏緊裴謹的手,有些怕面對奎河長老的目光。

兩人正要離開,卻傳來奎河長老的聲音。

“寧丫頭,我不是針對你。”

“過來吧。”

寧卿眼裏重新恢覆光亮,她松開裴謹的手,小跑著跟著奎河長老進入丹房。

裴謹正想跟著進去,門卻被長老毫不留情地關上,他皺皺眉,最終還是沒進去,靜靜候在門外。

門內,兩人在擺放著靈草的長桌邊坐下。

“近來我聽見不少傳聞,寧丫頭,你告訴我,究竟是否如弟子說那般?”

將她真實的處境告訴奎河長老只會讓他擔心,徒增不必要的煩惱,若換做旁人,她會抓住機會趁機離開,但這人是師兄,是她嘗試過很多次也無逃離的書中世界的男主,她與師兄之間的事情,說白了只是些無關緊要的情情愛愛,她不願讓奎河長老和師姐為她耗費心神。

“其實,我也喜歡師兄,只是誤以為對他只是師兄妹之間的情誼,這段時間我已經想明白了。”

寧卿面帶笑容,連奎河長老也無法分辨她說的究竟是否為真,是否為假。

“之前我向您要了忘情丹,但後來發現,我無法忍受師兄忘了我,那時我就隱隱明白,但或許是不想承認吧,甚至試圖與別人在一起轉移註意力,兜兜轉轉,發現我喜歡的其實是師兄。”

奎河長老皺眉看她。

相處多年,奎河長老對寧卿的性格多少有所了解,雖看著吵鬧活潑沒心沒肺,但總把很多事情都藏在心裏,也不和人說。

良久後,他嘆了口氣,若當真是兩情相悅,也算是陰差陽錯的喜事,可當真是如此嗎?

奎河長老沈默片刻,笑了笑,“好,既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若在你師兄那兒受了什麽委屈,記得來找長老。”

寧卿見長老沒再為她擔心,也是一笑,“好。”

兩人又聊了會兒,寧卿才依依不舍地離開,門外等候的裴謹見此,有些吃味,“舍不得走?”

“沒有,我們回家吧。”

回家。

裴謹因為寧卿這隨口一句,臉上的冷淡一掃而空。

兩人的關系,因為出來見奎河長老這一趟,緩和不少,裴謹希望能這樣一直長久地維持。

回到雲霖殿,然後寧卿平靜地將手伸到裴謹面前,等待那條鎖鏈鎖住她的手腕。

明明才見過的自由的她,真的甘心又回到牢籠麽?

裴謹面對這樣的寧卿,突然無法再次狠心地將鎖鏈扣在她的手腕。

“怎麽不動?”寧卿不解。

“阿寧,你會如你所說的那般,不會再離開我了是嗎?”

“怎麽這麽問?”

“你只需回答我,是,與不是。”

寧卿沒有移開目光,張了張唇,是妥協,也是不願意再折騰的釋然,“是。”

在她的話說出口後,裴謹將這條精致的黃金鎖鏈收回。

裴謹雙手覆住她的後腦,拉近彼此的距離,緊盯著她,“師兄再信你一次。”

“不要騙我。”

……

此時已是下午,裴謹踏出雲霖殿,離開後他又停下腳步,過了片刻,卻又轉身回到臥房。

而進門時,正看見寧卿將什麽吞入腹中,裴謹心頓時一緊,有之前寧卿自殺的事情在前,他無法做到絕對的冷靜。

大步走近,卻發現她手裏握著的瓶子上寫著避孕丹三個字。

得知她不是想死,裴謹松了口氣的同時,心臟又墜墜的疼。

“阿寧,你就如此不信我?”裴謹捏緊她的手腕,手指隱隱顫抖。

“我分明說了不會讓你懷孕,可你卻選擇服用避孕丹。”

“你寧願身體受損,也不願意信我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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