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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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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古伊莎邊說邊笑, “你以為我剛才給你的是解藥嗎?我耍你的,你師妹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裴謹驟然掐住她的脖子,然而很快他笑了笑, 松開了她。

轉瞬間,兩人消失在原地, 出現在青梧山竹樓千米之外的山洞,藏在巖壁之下, 周圍竹樹環繞。

一聲聲尖叫在洞中回蕩,刺耳難聽。

古伊莎眼中布滿惶恐,不斷往後退,正想開口告訴裴謹她給的解藥是真的,可她的舌頭在瞬間落地。

鮮血橫流, 她痛苦地在地上翻滾,一根生銹鐵鏈穿過她的四肢, 瞬間一股大力,將她拉到洞壁之上。

洞穴內潮濕陰冷, 蟲蟻爬行, 被掛在洞內的女人不斷掙紮嘶吼, 但始終無法喚回走出洞穴的男人。

裴謹皺眉看著衣袖處沾染的一滴血跡,徒手將衣袖撕下,火焰席卷,帶血的衣袖化作飛灰消失在風中。

他垂眸看著手中的藥瓶,回到竹樓,取出一張白紙,倒出一小份藥粉至白紙中, 疊好將其隔空傳送給蘭溪。

傳音跟著抵達山下,【幫我查查這藥是否是傀儡蠱的解藥, 或者這藥是否對人體有害。】

進房時,寧卿已經睡著,裴謹看著床上窩在被子裏的人,腳步停滯。

握緊手中的藥瓶,最終走向床邊之人。

床頭鮫珠散發微微亮光,他坐在床邊,“阿寧?”

又喚不醒了。

裴謹指尖探向她的鼻端,無聲無息。

坐了一會兒,起身去浴間沐浴,換了件長衫,上床將寧卿擁入懷中。

那聖女所說之話不可盡信,那也許是解藥,也許是致寧卿於死地的毒物。

所抱之人不吵不鬧極為乖巧。

裴謹低頭,在她唇上輕輕印下一吻,他頓了頓,撬開她的齒關,沿著她的唇線慢慢親吻。

沒有任何回應,也不會有任何反抗和掙紮。

就像古伊莎所說,這樣的阿寧可以任他擺布,任他施為。

親了半晌,他移開唇,抵著寧卿的額頭,兩人衣擺交疊,身體緊緊依偎在一起,仿佛不分彼此,但他卻無法和阿寧呼吸交纏。

心裏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什麽。

“阿寧?”裴謹在她耳邊輕聲喚道。

沒有任何回應。

陷入美夢中的寧卿漸漸醒來,她想睜開眼睛,但發現自己好像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眼前一片黑暗,大概這就是師兄所說的中蠱。

她並不慌,有師兄在,事情總會解決,她甚至有功夫和系統聊天,【系統,你知道這個蠱嗎?】

系統雖然不知道,但他可以在數據庫進行查閱,【這是傀儡蠱,能夠讓人陷入美夢中,然後再也無法醒來,成為受人操控的傀儡。】

【應該有辦法解決吧。】寧卿緊張地問。

【有。】

那她就放心了。

寧卿無法睜眼,這麽躺著真的很無聊,閑來無事,她試圖進入秘境,沒想到真的進去了。

之前她種的藥草生長得越來越好,而且她還發現秘境好像變大了一點。

【龜龜,這裏是不是變大了?】

【是的,應該是你種的這些靈草散發的靈氣讓這個空間變大了。】

寧卿想了想,動用神識,將芥子袋裏的靈石轉移到秘境,那一堆晶瑩剔透的靈石瞬間被吸幹,碎成一堆粉末。

她仔細觀察,秘境好像又變大了一點。

雖然師兄給她的靈石她完全夠花,但是現在有這個秘境後,她就得掙錢了,努力賺很多很多的錢,以後就能解鎖秘境的其他地方。

巡視了一圈自己種的靈草,寧卿嘗試在裏面修煉,驚喜地發現依然可以。

她這段時間很少閑下來修煉,現在正是時候,外面過一夜,這裏相當於過了好幾天,但是她身體在外面,怎麽牽引靈力呢?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魂體強大了很多,若她出去能操控身體了,靈魂的力量應該也能傳遞給身體吧。

反正也無事可做,寧卿開始修煉,空間裏的靈氣濃郁,雖然可能版圖會縮小,但顯然,她修煉變強才是當務之急。

外面過去一夜,相當於這裏的幾天,也不知道具體修煉起來是個什麽效果。

感知空氣中的靈力,寧卿將其與空氣分離,剔除雜質,一點點牽引匯聚至自己全身的經脈。

寧卿驚訝地發現,以往總是排斥她的靈力,竟然十分乖巧,甚至主動往她身體裏鉆,這個體驗太過新奇。

煉氣期一共七層,原本她是練氣五層,而她在五層已經停留數年,對別人而言輕而易舉的事情,對她來說很難。

而不過半刻鐘,她聽見輕輕的“噗”的一聲,經脈松動,她竟如此容易地突破至第六層。

寧卿瞬間燃起鬥志,她下定決心,不突破到第七層,她就不出去了。

時間一晃一夜便過,但是寧卿依舊沒醒,依舊無聲無息。

裴謹已經替她告假。

他看著床上依舊在沈睡的少女,眉頭輕蹙。

取出玉簡找到蘭溪,【如何了?】

已經派人前去查探的蘭溪並未收到有用信息,他查閱相關典籍,也沒有太大發現。

【每個天穹樓之人所養蠱蟲皆有差別,解藥只有制蠱人有,且只有一份。】

【所以,這藥,並不清楚到底是否是寧卿所種之蠱的解藥,試驗後,這藥暫時沒有害處,但不清楚人服用後具體會發生什麽。】

裴謹看向床上的寧卿,取出藥瓶,將粉末倒入手中,沒有絲毫猶豫,將其咽下。

是否有害,時間能證明。

這傀儡蠱短時間對人並無害處,能再等幾日。

他看著床上之人,將她抱著走到她的房裏,再次放到床上。

走到寧卿的衣櫃前,認真挑選衣裳,最終選了件寧卿最喜歡的,是之前她們在蒼羽殿參加百宗盛宴時,寧卿穿的,青色襦裙,胳膊處鑲金環,袖子垂下像是盛開的蓮花花瓣。

手扶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件件脫下她身上穿的衣裳。

白皙的身體在他手中綻放。

連他替她換衣裳,看完她赤·裸的身體,她也沒有半點反應。

裴謹修長的手指觸摸到她的身體,觸感光滑,卻不似以往的溫暖。

在她身上游移而過,她也不會像往常那樣推開他,身體也不會緊繃,更不會泛起細密的雞皮疙瘩。

無法操控身體,但是意識十分清醒的寧卿對師兄的所作所為全都清楚,並能感知,但她無法做出反應。

師兄竟然把她脫光了,給她換衣裳!

在之前,寧卿根本無法想象,他甚至,在替她穿……穿肚兜。

寧卿恨不得立即醒來阻止他的行為,但她根本無法睜眼。

替她穿好衣裳,裴謹才發現少了什麽,又將她的衣裳一件件剝下。

取了件淡粉的肚兜,拿到手裏,他卻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以前,他從未替寧卿穿過。

他也從未研究過。

細細翻看,腦中回想起他之前將寧卿衣裳脫下,她只穿著肚兜時的畫面。

他大概知道該怎麽穿了。

動作不太熟練,但裴謹對給寧卿梳頭,縫補衣裳這些向來得心應手,做這事自然不算太難。

只一次,就給她穿得很好,將她背後的細帶系好,裴謹又開始給她穿衣。

徹底穿好,便開始給她梳頭,畫眉,搽粉,塗上唇脂,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唇瓣變得紅潤飽滿,他才滿意地放下唇脂。

指腹在她唇上輕抹,隨即俯身在她唇上輕咬兩下,唇脂花作一團,紅艷艷的,男人的唇也艷麗非常。

裴謹仔細看了看,又用帕子將其徹底擦幹凈,細致地重新替她抹上唇脂。

他手上留著一抹紅,但他並未理會,抱著寧卿走到堂屋,正想去做飯,卻想起寧卿現在已經不需要。

腳步微頓,便抱著她走到竹樓外,今日天氣很好,春日陽光灑入竹林。

竹影搖晃,微風夾雜竹香。

樓外有一小亭,雅致清幽,正對樓外湖泊,亭中映著粼粼波光。

裴謹將寧卿放在椅上,他也在旁邊坐下,取出一套茶具,慢慢煮茶,倒出一杯推到寧卿面前,他自己則慢飲一杯。

裴謹輕輕抿了兩口,摟過寧卿的腰,餵她喝下,可她無法吞咽,裴謹只好將其吞入腹中。

他看著手中的茶杯,“阿寧,這是你最喜歡的西山靈茶。”

茶香陣陣,飲完回甘,夾雜著茉莉的香氣。

他靜靜看著閉著眼睛毫無反應的寧卿,捏緊了手中的茶杯。

裴謹不敢去想,若真如古伊莎所說,瓶中藥粉並不是解藥,寧卿會如何。

男人眸色淺淡,毫無波瀾,平靜的湖面下,卻有激流在醞釀。

某一刻,茶杯猝然碎裂,瓷片刺入他的掌中,紅的紅,白的白,鮮血從指縫溢出,接連不斷地滴落。

吹來一陣大風,竹林劇烈搖晃,湖面掀起波浪,平滑鏡面瞬間被打破。

日升月落,第二日,寧卿還是沒有任何要醒來的征兆。

裴謹再次為寧卿告假。

江苑苑見寧卿接連兩日沒來上課,有些擔心,覺也不睡了,悄悄在桌子底下用靈訊玉簡聯系她。

【寧卿,你怎麽了?】

等了一會兒沒有回音,她心裏有些不安穩,又發了一句,【下午我和青楓來看你。】

等到放學,她都一直沒能得到寧卿的回應,寧卿那邊的通訊欄,空空蕩蕩。

江苑苑轉頭看向青楓,“我聯系寧卿可她一直沒回我,你試試?”

青楓搖搖頭,“我已經問過她了,但她也沒有回。”

兩人都有些擔心,寧卿從未告假兩日,即便她生病,也會和她們聯系。

“我們待會兒去青梧山看她吧。”江苑苑提議。

木落雪也覺得古怪,她想的遠遠比江苑苑和青楓多,阿寧會不會……

放心不下,她走到江苑苑和青楓身邊,“你們近來可與阿寧有過聯系?”

兩人皆是搖頭。

“我們打算待會兒去青梧山看她。”江苑苑道,“落雪師姐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不了,你們去吧。”她打算獨自一人前去。

近來,裴謹的舉動她完全無法明白,他同意和聖女古伊莎的婚事究竟意欲何為?

現在寧卿又接連兩日沒來上課。

她只身前往青梧山,在她一腳踏入青梧山地界時,裴謹便已接收她來的信號,但他卻並沒阻止。

木落雪順利到達竹樓外,一眼便看見寧卿背對著她,坐在裴謹腿上。

男人的手搭在寧卿後腦,她頭微低,兩人似乎是在……木落雪皺眉。

裴謹突然睜眼看向十米之外的木落雪,他瞳孔漆黑,眼神裏含著淡淡的嘲諷。

慕落雪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一幕,裴謹像是不願讓人看見寧卿,將她抱下來,背對著木落雪,將她放到一側的木椅上。

他瞬移到木落雪面前。

“你為何不讓阿寧來上課?”木落雪皺眉質問。

“阿寧這兩日來了月事,身體不適,我作為師兄,替她告假似乎並無不妥。”

木落雪冷聲道:“我要見阿寧。”

“我們做親密事被人看見,你認為她現在肯過來見你嗎?”

裴謹以最無情最可笑的語氣道:“我才是她最愛之人,你憑什麽認為她肯見你。”

木落雪抿唇,冷冷地盯著他。

“天氣涼了,阿寧現在受不得寒,恕不奉陪。”

裴謹說完,回到亭中,抱著寧卿在木落雪面前堂而皇之地離開。

木落雪立於原地,緊盯著離去的兩人,竹樓房門在她眼前關上,她最終轉身離開。

阿寧,竟當真和他的師兄在一起。

可裴謹,又為何要同意和古伊莎的婚事。

她感覺,有些不妙。

在木落雪下山後,裴謹看著懷中依舊未醒的少女。

他服用藥後,並未出現任何不適,若有問題,他的身體會在第一時間察覺並自動開啟防禦狀態,保險起見,他已經等待了兩日,應該確實無事。

若有事,那他便和阿寧一同死了便是。

裴謹將瓶中粉末倒出小部分,沖水後自己含入口中,傾身覆在寧卿唇上,抵開她的唇縫,將藥液渡入她口中,再送至喉嚨,強迫她將其吞下。

餵她服用後,他心跳難以抑制地開始加快,一聲聲鼓動。

他期盼地看著寧卿,但是良久的等待後,並未發生他想看到的畫面。

藥碗哐當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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