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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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安奉村，漆黑冷清的院落裏。
手機屏幕發出滲人的藍光，照得人眼睛疼，可是梁鶴原卻像是毫無知覺一樣，盯著屏幕看，耳邊是蚊子不厭其煩的嗡嗡叫聲，吵得他更加心煩氣躁，而腳邊的蚊香才燃盡了兩圈。
指節微動，梁鶴原把聊天記錄慢慢往上劃，他早就看到了姜芽下午發給他的消息，但是他也生氣。
憑什麽我理你的時候，你不理我，回過頭你理我的時候，我是不是也可以晾著你。
所以，他沒有回覆。雖然有些幼稚。
現在應該更生氣了吧。他心裏想。
信息其實也沒有多少條，甚至他已經倒背如流，但是他還是控制不住地想看。
對於姜橋的挑釁，梁鶴原沒放在心上，他關註的只有姜芽，他把照片放大再放大，想看出些端倪。
但是，照片裏只有姜芽的側臉，還有對面的男生看她的眼神，讓他很心煩意亂。
姜芽回去一周星期，只除了報平安，其他時間都當起了隱形人，對他的消息一概不理。
這也讓他心情也很煩躁。
他有些後悔到了安奉村，天高皇帝遠的，他就是有心要找姜芽，他也騰不出時間去找，就是她有什麽事，他也不能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
叮咚——
【現在我們要去唱K了，祝福我們吧。】
姜橋的信息，還附帶了一張照片，兩個人都是他熟悉的，一個是姜芽，一個是那個男生，兩人並肩走在一起，女孩只到男生的肩頭，為了聽到女孩子說話，男生低了半個頭在聽。
這完完全全就是在挑釁，但偏偏梁鶴原無可奈何，盡管他很想打姜橋。
第一次交鋒，姜橋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呵。
再是念著妹妹，他也覺得姜橋是根攪屎棍。
梁鶴原沒有理會姜橋，給姜芽發了一個視頻電話……
——當前網絡不可用，請檢查你的設置。
有心想主動緩和關系，但是網絡卻不配合了，梁鶴原臉上一片煩躁，目光死死的盯著手機左上角的“無服務”三個大字。
他騰地站起身，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滿院子的找信號。
什麽時候沒信號不好，偏偏這種時候給他來個無服務，關鍵時刻掉鏈子不說，還影響他的大事。
裏裏外外的角落都試過了，還是沒信號，他試著關機又開機，還是一格信號都沒有，梁鶴原不死心，打不了視頻電話，他就改成發消息。
結果，他眼睜睜看著那條信息轉啊轉，轉成了紅色感嘆號。
“艹”
這不足以表達他內心的憤怒。
這天晚上，他活生生地看著那兩張照片，還有無服務三個字，失眠了。
他就不該端著，就應該看到消息就回。
現在給自己埋了顆隱形炸彈，炸不炸還不知道。
真是讓人焦躁。
他一晚上都在祈禱，姜芽這個時候可要乖乖在家裏睡美容覺。
而另一邊的姜家，姜家兄妹可不知道梁鶴原的糾結。
準確來說，應該是姜芽不知道梁鶴原的糾結，進到家，姜芽就朝她哥伸出手，“我手機呢，拿出來。”
剛才姜橋跟她說什麽他手機沒電了，要拿她的手機打車，然後就一直拿著，明明就是她的手機。
手機裏有心心念念的人，姜芽恨不得一刻都不離手機，給姜橋的這十分鐘，她渾身難受，這會看姜橋還磨磨蹭蹭的不給，她轉動手腕，很想打一架。
姜橋後退一步，把手機扔給她之前看了眼手機屏幕，沒有信息，他安心了，毫不猶豫就把手機扔給坐在沙發上的姜芽，還特別嫌棄地說了一句，“拿去拿去，別礙我眼了。”
“姜橋！”姜芽簡直忍無可忍，“我告訴媽去！”
一言不合就開罵，已經是兄妹倆的常態，經常處於弱勢一方的姜芽就會搬出尚方寶劍——喬教授。
姜橋從冰箱裏拿了一聽百事可樂，用嘴把拉環給撬開，“你去，你去，順便把你談戀愛的事也告訴她，看她罵你還是罵我。”
姜芽嘴唇嚅動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姜橋非常滿意，“不知道說什麽了吧？這就對了，快去洗洗睡了吧。”
姜芽張了張嘴，想罵兩句，就發現姜橋在玩手機，聲音立刻就尖利起來，“你手機不是沒電了嗎？”
姜橋很淡定，“又不是關機，只是標紅了，還能抗幾分鐘。”說著他擡腳往房間走去，“我這就去充電。”
姜橋樂在心裏，他就哼著歌，一搖一晃地走回房間。他手機當然有電，他只是不想姜芽和梁鶴原有什麽交流，幸虧那小子識趣，什麽話都沒說。
留下姜橋一個人看著他瀟灑的背影氣得說不出話。
天蒙蒙亮的時候，好不容易有點睡意，才閉眼感覺沒多久，就被村裏堅守崗位的大公雞的打鳴聲給吵醒了。
睜開困倦的雙眼，摸到放在枕邊的手機，第一時間看了看有沒有信號。
無服務。
梁鶴原皺起了好看的眉毛，一晚上沒睡，臉色很差，更多的是煩躁。
大早上的，心浮氣躁，來到安奉村這麽久，也是頭一份了。
等他出了院子後，才知道，縣裏唯一的一個基站維修，幾乎全縣人手機都沒有信號。
梁鶴原停下腳步聽著村口婦女們的八卦，緩了一口氣，只當自己是趕上倒黴的時候了。
但是心底裏的焦躁真是一點沒少，面上還是要面帶微笑，問了坐在村口和人嘮嗑的梅大娘，“梅大娘你知道什麽時候能修好嗎？”
梅大娘擡起頭看著他，看了好一會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來，“哦~是小梁村長啊，你不知道嗎？大概晚上能修好吧。”
梁鶴原禮貌地微笑，“我確實不知道，現在我知道了。”
梅大娘也明白了，拿出個老舊的，應該是子女淘換下來的智能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提前一天發短信過來了。”
梁鶴原點頭，“我沒有收到信息。”應該是因為他的手機號歸屬地的原因，所以他沒有收到信息。
隨便和梅大娘聊了幾句，梁鶴原就想要走，“梅大娘，不耽誤您做工了，我有事就先走了。”
梅大娘拉住他，一激動就哎哎叫，“小梁村長，你先別走，咱們還沒聊完呢。”
梁鶴原看了眼東邊，順勢坐了下來，和大娘嘮嗑，“梅大娘還有什麽要聊的嗎？”
“小梁最近都在忙扶貧的工作吧？”梁鶴原看著大娘的眼睛離他手上的筆記本越來越近，他不著痕跡地用筆記本當成扇子，朝自己扇了扇風，慢吞吞地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是啊。”
梅大娘隱約只看到筆記本封皮上的“扶貧工作記錄”幾個字，有些遺憾地移開了視線，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問，“那……這次要怎麽申請？”
梁鶴原點頭，他的工作就是這些，所以他還是了解的，“符合標準的，準備相應的材料就行了……”
梅大娘皺著一張臉，頻頻擺手，“你和我說這些我也不懂啊，我就想知道我能申請嗎，我可以申請哪些補貼。”
“村口的告示是你寫的吧，我看了半天就知道了我能領錢。”
梁鶴原溫和地笑了笑，“告示上我寫了貧困評定標準，村裏的情況我基本都了解得差不多了，符合情況的過幾天我就會通知大家。”
梅大娘眼睛一亮，“那我們家有沒有？”
梅大娘家六口人，老兩口都是農民，沒有收入來源，兩個孩子又是小學在讀，主要的來源靠的是在外務工的兒子兒媳。
低保戶需要計算家庭收入，和五保戶完完全全不同，只看是否有撫養人或贍養人。
梁鶴原頭疼的就是在這，安奉村30戶村民基本都是留守老人和兒童，收支情況需要調查，反饋時間也不確切。
按照評判標準，有是肯定有的，只是貧困等級問題。
只是他也不好直接說，“梅大娘我先去忙了，過幾天再來找你。”
說完梁鶴原就急急地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後面有什麽才狼虎豹。
梅大娘還在後面叫喚著他，但是梁鶴原都當聽不見走了，來到了葛大山家。
“修路？”葛大山看著面前的青年重覆了一遍，就在剛剛，梁鶴原讓他找村裏人協調一下，每家每戶出一到兩個青壯勞力，村裏要大整改。
梁鶴原點頭，“安奉村貧困村指標下來了，下個月修路的資金款項應該就會下來，到時候村裏就要忙起來了。”這是他前兩天去縣裏開會，得到的通知。
“村裏的人我也認不全，大山叔你替我提前通知一下，到時候好直接開工。”他一臉謙虛，一點沒擺領導的譜。
“阿原客氣了，這兩天我去挨家挨戶通知一下。”葛大山很受用，二話不說就把任務包攬下來了。
梁鶴原點頭，他這麽做也是經過考慮的，他初來乍到，在村裏的話語權其實不大，大家可能只當他是一個寄居在村裏的外來人。
而葛大山就不一樣了，是安奉村的人，自己村的人說話，總比他這個外來戶強。
從葛大山家出來後，梁鶴原沒事可做，就回了他住的小院落。
剛坐下沒歇口氣，凳子都還沒坐熱，耀祖就跑過來了。
梁鶴原坐在凳子上看著他跑進來，“耀祖怎麽過來了？”
耀祖家離他住的這裏也不遠，所以當初他才會找耀祖這個小朋友陪姜芽。
想到姜芽，梁鶴原眼神一暗，這麽久沒見，其實他很想念她，想她每天無事可做嘰嘰喳喳的，想她每天坐在院子裏，他一擡頭就能看見她，想她每天躺在他身邊……
咳咳……想得有些遠了，沒有聽到耀祖說了什麽，小孩子不懂，所以他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重覆了一遍，“耀祖剛才說了什麽？”
“姜姐姐什麽時候回來啊？”耀祖巴巴地看著他，期待他的回答。
姜芽走得猝不及防，也沒來得及和耀祖說，等耀祖找上門的時候，梁鶴原只說她回家了。
“……”這個問題，梁鶴原可不好回答，只找到了這麽一個蹩腳的理由，“不知道呢，可能不會回來了，姜姐姐要去工作了，沒有那麽多時間來梁哥哥這裏。”
“可是現在是暑假……”耀祖提出關鍵，在他的認知裏，暑假就是待在家裏，哪也不會去。
他很喜歡姜芽，以前暑假，他活動的場所是不是家裏就是田間地頭，十分無趣。
姜芽是個新奇的存在。
“姜姐姐是個大人了，肯定不能暑假還待在家裏……”
說著梁鶴原都說不下去了，看著耀祖盛著失望的眼睛，他嘆氣，他自己都沒安慰自己呢，還騰出心力安慰小孩子。
累哦。
“我想見見姜姐姐。”
梁鶴原沒想到這孩子還和姜芽處出感情來了。
他看著耀祖，“耀祖要不要和姜姐姐視頻？”
他可能會被拒，但是小孩子可就容易多了。
何況還是耀祖。
這也是一個緩沖的機會，“現在手機沒有信號，耀祖晚上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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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麽我理你的時候，你不理我，回過頭你理我的時候，我是不是也可以晾著你。
所以，他沒有回覆。雖然有些幼稚。
現在應該更生氣了吧。他心裏想。
信息其實也沒有多少條，甚至他已經倒背如流，但是他還是控制不住地想看。
對於姜橋的挑釁，梁鶴原沒放在心上，他關註的只有姜芽，他把照片放大再放大，想看出些端倪。
但是，照片裏只有姜芽的側臉，還有對面的男生看她的眼神，讓他很心煩意亂。
姜芽回去一周星期，只除了報平安，其他時間都當起了隱形人，對他的消息一概不理。
這也讓他心情也很煩躁。
他有些後悔到了安奉村，天高皇帝遠的，他就是有心要找姜芽，他也騰不出時間去找，就是她有什麽事，他也不能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
叮咚——
【現在我們要去唱K了，祝福我們吧。】
姜橋的信息，還附帶了一張照片，兩個人都是他熟悉的，一個是姜芽，一個是那個男生，兩人並肩走在一起，女孩只到男生的肩頭，為了聽到女孩子說話，男生低了半個頭在聽。
這完完全全就是在挑釁，但偏偏梁鶴原無可奈何，盡管他很想打姜橋。
第一次交鋒，姜橋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呵。
再是念著妹妹，他也覺得姜橋是根攪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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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想主動緩和關系，但是網絡卻不配合了，梁鶴原臉上一片煩躁，目光死死的盯著手機左上角的“無服務”三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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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候沒信號不好，偏偏這種時候給他來個無服務，關鍵時刻掉鏈子不說，還影響他的大事。
裏裏外外的角落都試過了，還是沒信號，他試著關機又開機，還是一格信號都沒有，梁鶴原不死心，打不了視頻電話，他就改成發消息。
結果，他眼睜睜看著那條信息轉啊轉，轉成了紅色感嘆號。
“艹”
這不足以表達他內心的憤怒。
這天晚上，他活生生地看著那兩張照片，還有無服務三個字，失眠了。
他就不該端著，就應該看到消息就回。
現在給自己埋了顆隱形炸彈，炸不炸還不知道。
真是讓人焦躁。
他一晚上都在祈禱，姜芽這個時候可要乖乖在家裏睡美容覺。
而另一邊的姜家，姜家兄妹可不知道梁鶴原的糾結。
準確來說，應該是姜芽不知道梁鶴原的糾結，進到家，姜芽就朝她哥伸出手，“我手機呢，拿出來。”
剛才姜橋跟她說什麽他手機沒電了，要拿她的手機打車，然後就一直拿著，明明就是她的手機。
手機裏有心心念念的人，姜芽恨不得一刻都不離手機，給姜橋的這十分鐘，她渾身難受，這會看姜橋還磨磨蹭蹭的不給，她轉動手腕，很想打一架。
姜橋後退一步，把手機扔給她之前看了眼手機屏幕，沒有信息，他安心了，毫不猶豫就把手機扔給坐在沙發上的姜芽，還特別嫌棄地說了一句，“拿去拿去，別礙我眼了。”
“姜橋！”姜芽簡直忍無可忍，“我告訴媽去！”
一言不合就開罵，已經是兄妹倆的常態，經常處於弱勢一方的姜芽就會搬出尚方寶劍——喬教授。
姜橋從冰箱裏拿了一聽百事可樂，用嘴把拉環給撬開，“你去，你去，順便把你談戀愛的事也告訴她，看她罵你還是罵我。”
姜芽嘴唇嚅動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姜橋非常滿意，“不知道說什麽了吧？這就對了，快去洗洗睡了吧。”
姜芽張了張嘴，想罵兩句，就發現姜橋在玩手機，聲音立刻就尖利起來，“你手機不是沒電了嗎？”
姜橋很淡定，“又不是關機，只是標紅了，還能抗幾分鐘。”說著他擡腳往房間走去，“我這就去充電。”
姜橋樂在心裏，他就哼著歌，一搖一晃地走回房間。他手機當然有電，他只是不想姜芽和梁鶴原有什麽交流，幸虧那小子識趣，什麽話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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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時候，好不容易有點睡意，才閉眼感覺沒多久，就被村裏堅守崗位的大公雞的打鳴聲給吵醒了。
睜開困倦的雙眼，摸到放在枕邊的手機，第一時間看了看有沒有信號。
無服務。
梁鶴原皺起了好看的眉毛，一晚上沒睡，臉色很差，更多的是煩躁。
大早上的，心浮氣躁，來到安奉村這麽久，也是頭一份了。
等他出了院子後，才知道，縣裏唯一的一個基站維修，幾乎全縣人手機都沒有信號。
梁鶴原停下腳步聽著村口婦女們的八卦，緩了一口氣，只當自己是趕上倒黴的時候了。
但是心底裏的焦躁真是一點沒少，面上還是要面帶微笑，問了坐在村口和人嘮嗑的梅大娘，“梅大娘你知道什麽時候能修好嗎？”
梅大娘擡起頭看著他，看了好一會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來，“哦~是小梁村長啊，你不知道嗎？大概晚上能修好吧。”
梁鶴原禮貌地微笑，“我確實不知道，現在我知道了。”
梅大娘也明白了，拿出個老舊的，應該是子女淘換下來的智能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提前一天發短信過來了。”
梁鶴原點頭，“我沒有收到信息。”應該是因為他的手機號歸屬地的原因，所以他沒有收到信息。
隨便和梅大娘聊了幾句，梁鶴原就想要走，“梅大娘，不耽誤您做工了，我有事就先走了。”
梅大娘拉住他，一激動就哎哎叫，“小梁村長，你先別走，咱們還沒聊完呢。”
梁鶴原看了眼東邊，順勢坐了下來，和大娘嘮嗑，“梅大娘還有什麽要聊的嗎？”
“小梁最近都在忙扶貧的工作吧？”梁鶴原看著大娘的眼睛離他手上的筆記本越來越近，他不著痕跡地用筆記本當成扇子，朝自己扇了扇風，慢吞吞地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是啊。”
梅大娘隱約只看到筆記本封皮上的“扶貧工作記錄”幾個字，有些遺憾地移開了視線，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問，“那……這次要怎麽申請？”
梁鶴原點頭，他的工作就是這些，所以他還是了解的，“符合標準的，準備相應的材料就行了……”
梅大娘皺著一張臉，頻頻擺手，“你和我說這些我也不懂啊，我就想知道我能申請嗎，我可以申請哪些補貼。”
“村口的告示是你寫的吧，我看了半天就知道了我能領錢。”
梁鶴原溫和地笑了笑，“告示上我寫了貧困評定標準，村裏的情況我基本都了解得差不多了，符合情況的過幾天我就會通知大家。”
梅大娘眼睛一亮，“那我們家有沒有？”
梅大娘家六口人，老兩口都是農民，沒有收入來源，兩個孩子又是小學在讀，主要的來源靠的是在外務工的兒子兒媳。
低保戶需要計算家庭收入，和五保戶完完全全不同，只看是否有撫養人或贍養人。
梁鶴原頭疼的就是在這，安奉村30戶村民基本都是留守老人和兒童，收支情況需要調查，反饋時間也不確切。
按照評判標準，有是肯定有的，只是貧困等級問題。
只是他也不好直接說，“梅大娘我先去忙了，過幾天再來找你。”
說完梁鶴原就急急地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後面有什麽才狼虎豹。
梅大娘還在後面叫喚著他，但是梁鶴原都當聽不見走了，來到了葛大山家。
“修路？”葛大山看著面前的青年重覆了一遍，就在剛剛，梁鶴原讓他找村裏人協調一下，每家每戶出一到兩個青壯勞力，村裏要大整改。
梁鶴原點頭，“安奉村貧困村指標下來了，下個月修路的資金款項應該就會下來，到時候村裏就要忙起來了。”這是他前兩天去縣裏開會，得到的通知。
“村裏的人我也認不全，大山叔你替我提前通知一下，到時候好直接開工。”他一臉謙虛，一點沒擺領導的譜。
“阿原客氣了，這兩天我去挨家挨戶通知一下。”葛大山很受用，二話不說就把任務包攬下來了。
梁鶴原點頭，他這麽做也是經過考慮的，他初來乍到，在村裏的話語權其實不大，大家可能只當他是一個寄居在村裏的外來人。
而葛大山就不一樣了，是安奉村的人，自己村的人說話，總比他這個外來戶強。
從葛大山家出來後，梁鶴原沒事可做，就回了他住的小院落。
剛坐下沒歇口氣，凳子都還沒坐熱，耀祖就跑過來了。
梁鶴原坐在凳子上看著他跑進來，“耀祖怎麽過來了？”
耀祖家離他住的這裏也不遠，所以當初他才會找耀祖這個小朋友陪姜芽。
想到姜芽，梁鶴原眼神一暗，這麽久沒見，其實他很想念她，想她每天無事可做嘰嘰喳喳的，想她每天坐在院子裏，他一擡頭就能看見她，想她每天躺在他身邊……
咳咳……想得有些遠了，沒有聽到耀祖說了什麽，小孩子不懂，所以他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重覆了一遍，“耀祖剛才說了什麽？”
“姜姐姐什麽時候回來啊？”耀祖巴巴地看著他，期待他的回答。
姜芽走得猝不及防，也沒來得及和耀祖說，等耀祖找上門的時候，梁鶴原只說她回家了。
“……”這個問題，梁鶴原可不好回答，只找到了這麽一個蹩腳的理由，“不知道呢，可能不會回來了，姜姐姐要去工作了，沒有那麽多時間來梁哥哥這裏。”
“可是現在是暑假……”耀祖提出關鍵，在他的認知裏，暑假就是待在家裏，哪也不會去。
他很喜歡姜芽，以前暑假，他活動的場所是不是家裏就是田間地頭，十分無趣。
姜芽是個新奇的存在。
“姜姐姐是個大人了，肯定不能暑假還待在家裏……”
說著梁鶴原都說不下去了，看著耀祖盛著失望的眼睛，他嘆氣，他自己都沒安慰自己呢，還騰出心力安慰小孩子。
累哦。
“我想見見姜姐姐。”
梁鶴原沒想到這孩子還和姜芽處出感情來了。
他看著耀祖，“耀祖要不要和姜姐姐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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