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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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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

鐘影安到底還是走了,辛晚把小石子踹出去老遠,下意識覺得徐時瓚的狀態莫名不對勁。

他太粘人了。

以往的他就像渾身帶刺的刺猬,時不時就要朝辛晚輕輕紮一下,而現在總算露出柔軟的腹部。

“你是不是做錯什麽事了。”她狐疑似的看過去。

徐時瓚的手指攥了下她的衣角,聞言,手指捏得更緊了,垂眸和她對視的時候眼瞼下方的痣顯得脆弱又無辜。

他茫然一瞬。

辛晚從他這得到答案,接著沈思地回頭,想不出還能有什麽原因。

事實上,徐時瓚不是刺猬,只是一只擔心被主人丟棄的可憐小狗。

辛晚幾乎可以主宰他的一切——他的住所,他的寄托,他的情感……太多太多了。

說不清到底哪一刻開始的,也說不清為什麽會這樣,等徐時瓚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辦法全身而退了。

噩夢之所以恐怖,就是因為它最有可能實現。

於是那些尖銳的刺只能被他妥善地收起來,他將它們掰斷、對折,利刺對著自己,而柔軟地朝著她。

才能確保自己不會被丟下。

辛晚不懂他百轉千回的想法,卻還是伸出手,將他拽著自己的衣袖的手指一根根伸展開。

徐時瓚的眼睫於是顫得更厲害了,他不安地繼續將他們蜷起來,手指攥得發白。

辛晚很輕地嘆了口氣,她不知道徐時瓚的心思,卻能洞察到他輕而易舉就會顫的不安。她將徐時瓚被掙開的手攏住,往自己這裏帶了一點。

徐時瓚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得寸進尺地將手指伸進她的指縫間。

辛晚差的那一味藥叫伏葭,喜陰涼,長在石縫裏。辛晚一路上特地往兩邊石頭縫看過去。

徐時瓚前半程路一個勁地盯著她。

目光實在太炙熱太有存在感了,辛晚沒辦法忽視:“你別老盯著我。”

“哦,”徐時瓚點點頭,動作很慢地移開。

辛晚總算舒服了,繼續查看兩側的動靜。

她剛看完,徐時瓚就順著她的視線看剛剛的地方。總而言之,兩個人跟輪替的小木偶一樣。

徐時瓚亦步亦趨地跟著轉來轉去,間或看幾眼辛晚。

他的動作沒瞞住辛晚,她回過頭,想很誠懇地勒令他好好工作。

目光一頓。

徐時瓚的脖頸瑩白,鎖骨微微凸出,他也不算清瘦,身上的骨頭卻很明顯,包括背上突出的肩胛骨——辛晚上次真的沒有刻意看他換藥。

徐時瓚低頭,看她朝自己投遞過來的視線。

他手心出了點汗,把掌心虛空了點。

兩個人都不說話,辛晚忽然湊近,空氣的溫度在不斷攀升,連帶著人的體溫好像也熱了起來。

辛晚身上帶著讓人聞了很舒服和冷靜的木質香,和她跳脫的性子有些不合,此刻撞在山林的空氣中,卻一點也沒起到降溫的作用,反而與它背道而馳。

徐時瓚好像不能呼吸了。

他只要輕微動一下,就能將兩個人拉扯的天平崩壞。

他不敢動,心臟卻不知道為什麽,跳得很快,好像就是要打碎這難得的平衡。

“耶!拿到了!”辛晚忽然停住,離他明明還有兩拳之距,手臂越過他頸側,行雲流水地把草藥摘下。

她喜氣洋洋地塞進自己的芥子袋,還不忘提醒徐時瓚:“鎖骨上面有蟲子,弄一下。”

熱源撤開。

好像連帶著心口的東西也被帶走了一塊,空蕩蕩的。

徐時瓚虛握了下手,低頭。

伏葭已經摘下,現在就是要找路出去。

辛晚方向感一向差,前後左右掃了不少圈,試圖找到正確方向。還沒能找到正確路,在轉了幾次頭後,到底把脖子閃到了,她輕微“嘶”了一聲,指揮。

“脖子。”徐時瓚指指她的脖子。

辛晚給脖子按壓,手指碰到那一塊凹凸的牙印,到底沒好氣:“這怪誰?”

徐時瓚很快的接了話:“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麽對不起,上次……”她適當地停下,咽了一口口水。

徐時瓚目光還是望著那道被自己咬出來的牙印,沒有註意到。

她松了口氣,還是拿出道理,諄諄教導。

“不管是親還是咬,都是很親密的動作,只能對很親密的人做。”

徐時瓚就像一張幹凈的白紙,沒有人教過他這些。失憶前的他反倒有些矯枉過正,失憶後就對分寸感倒更抓不清了。

徐時瓚終於把目光從那道牙印移開。

他視線和辛晚對上。

沒有馬上開口。

辛晚心被提起了半截,以為他要問“我們不親近麽”沒想到他倒是說了另一個。

“要多親近才可以?”

“不是多親近的問題。”辛晚避開他的眼:“是對象,我和你很親近,但我們是姐弟,懂麽?親和咬,都是只能對道侶做的。”

徐時瓚點了點頭,看起來一副全盤接受了的模樣,辛晚剛卸半口氣,又被他問住。

“那不能做道侶麽?”

辛晚:?!!

她一臉驚駭,馬上義正言辭:“不能!你懂什麽叫姐弟麽?”

徐時瓚顯然陷入死胡同,他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失去控制,他迫切地開口:“為……”

辛晚止住他:“你大可去問問鐘道友,沒有誰的道侶會是自己的兄弟姐妹的。”

徐時瓚頓了下,眼瞼一點點垂下去,下面的那顆紅痣襯得他有種脆弱的昳麗。

他不覺得自己問的有什麽不對的,但是辛晚不喜歡。

她的不喜歡都要掩飾不住了。

繼續追問下去她會不高興。

徐時瓚這樣想,很輕地點點頭,朝她露出一個十分乖巧的笑。

“我知道了。”

辛晚松了一口氣。

雖然徐時瓚崩碎的三觀不欠這一個了,可挽回一點算一點。

她不敢停步子了,生怕徐時瓚有空又問出什麽,只好加快動作:“快走吧,找地方出去。”

那只荷花是靈物,夜間可以發光,拿來做荷花燈很能討心上人喜歡。

鐘影安想著,寶貝地捧著那荷花,懷裏還揣著辛晚和他信誓旦旦保證他道侶一定會喜歡的釵子,覺得心上人一定高興得不得了。

忽然一陣秋風吹過,他趕忙罩了罩那朵荷花。

然而今天的風不知道怎麽了,跟會拐彎似的,到底是吹到了他掌心的寶貝。

荷花左右轉了幾圈,眼看就要晃晃蕩蕩落地了。

鐘影安趕忙手忙腳亂地伸手去撈。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先一步接住了。

鐘影安沒由來地眼皮跳了一下,他換上一副笑,擡頭去看:“多謝……”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

陽光散下來,徐時瓚的影子拖得很長,他漫不經心地抓著手裏的荷花。

那只花在他手上看起來莫名很危險。

鐘影安:……

他再怎麽一根筋也看出對方不喜歡自己了,剛打算好言相求。

徐時瓚先開口了:“鐘道友有空麽?”

鐘影安猶豫一秒。

那只荷花的葉子被他拉住,他輕輕拽了一下,好像在研究這玩意的用途。

鐘影安:!!

有!必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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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比較感性,說了好多(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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