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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熟悉卻漫長，黎音的耳邊能聽到馬蹄聲從容不迫，在地上一聲接著一聲。
她摸了摸腰間，那個香囊匆匆被她收起，香囊上紅的刺目的血跡已經完全幹了，她的指尖也早已不再流血了。
黎音垂下眼簾，手心微微縮了縮，宮門裏生變，她不清楚每個人的命運，這種被人擺布被人掌控的感覺，她厭煩極了。
只是眼下卻不得不接受。
又行駛了一段時間，馬車在一處平坦的路段停下，蕭益拉住了韁繩，正要回頭，不遠處卻忽然走來一個女子，一襲明艷華貴錦衣，神色不明看著這裏。
“蕭大人這是要去哪？”
女子正是謝瑩，黎音眼眸一動，並未出聲。
蕭益眸光沈了沈，卻還是不情願的下馬，他不喜眼前這個女子，她精於算計，曾經他也險些中了她的圈套，但她是殿下身邊的人，蕭益惹不起。
“謝姑娘又是要去哪裏？”
蕭益不答反問，他並未透露馬車裏的人是誰。
謝瑩眼中閃過一絲狠意，面上卻笑盈盈，道：“殿下命我去各宮搜查，這會正準備去呢。不知蕭大人護送的是何人？”
“這是奉殿下之命，謝姑娘若是想知道不如去問殿下，我實在不便透露，請姑娘見諒。”
“哦？蕭大人這是何意，你我同為殿下辦事，難不成是有什麽秘密？”
蕭益眼眸沈了沈，他不好得罪謝瑩，可是殿下親口吩咐，務必要把人帶進宮中，他有些為難。
“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了謝姐姐，蕭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謝姐姐是自己人，為何要瞞著她。”
黎音掀開車簾，目光裏帶著幾分疑惑，像是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麽。
心裏最不願看到的猜測被證實，謝瑩一時指甲狠狠掐進肉裏，此刻她恨極了這張面容。
蕭益抿了抿唇，並未答話。
謝瑩深呼吸了一番，咬牙切齒道：“黎音，你不要假惺惺了，別以為進了宮就可以無恙，殿下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黎音笑了笑，眼眸裏盡是得意之情。
終於有一日，一向喜歡偽裝的謝瑩卸下那張虛偽面容，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她才會一直恨她。
她喜歡赫連毓，赫連毓卻對她無意。
“殿下放過不放過我還輪不到你來置喙，謝姐姐，不如好好考慮，今後你該如何自處？”
黎音冷冷看了謝瑩一眼，她已經仁至義盡，前世她看到了謝瑩的結局，她落魄後不久，謝瑩便因一個大臣醉酒失態而失去了清白。
她不同情她的遭遇，只是昔年初聞這個消息時，還是詫異不已的。
謝家那時是朝中有權有勢的家族，謝瑩身為家中嫡女，有誰會如此不要命敢對她這樣。
她雖無從考究，卻也知道，這件事不是看上去那樣簡單。
只是當年她自顧不暇，遠遠沒有能力去關心別人的死活，況且謝瑩經歷了什麽，與她也沒有關系。
只是她此刻顯然聽不進她的話，黎音也不想同她廢話，父親如今還被扣留著，宮裏不知是什麽情形，她得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蕭大人，不是要帶我去見殿下嗎，我們趕路吧。”黎音抿了抿唇，忽然收起了車簾，帷幕放下，隔絕了外面一切動靜。
蕭益翻身上馬，手裏握著的韁繩卻將手勒出了紅痕，他看了眼後面的馬車，眼裏漸漸凝起一團黑霧，良久後，他輕喝了一聲，馬兒緩步向前。
馬車裏，黎音身後捏了捏眉心，方才與謝瑩的交談，她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蕭益守口如瓶，想是避諱著什麽並不敢輕易開口，但謝瑩不一樣，某些層面上講她沒有那麽多的思量，光感情這一點，就困住了她，經不起一點挑釁。
黎音垂眸，心緒不平。
謝瑩沒有得到赫連毓過多寵信，時至今日，仍是利用較多，而黎父，目前也不能輕易脫身，攏住朝臣，人心惶恐，也許這才是赫連毓這些時日監政的真正目的。
只是不知赫連容是不是也一同被囚了起來，若是那樣，就是黎音最不願看到的結果了。
宮裏與往日大不相同，多了很多陌生面孔，黎音手心有些出汗，她心裏越來越沈，直到忽然聽到外面驟然響起的動靜，她眼眸微動，心下一緊。
蕭益瞇著眼眸，差點忘記了，永夜司掌管著京中兵力，韓延清並不輕易服軟。
“韓大人，下官是奉殿下之命，帶人入宮，還望韓大人不要多管閑事。”蕭益聲音泠然，語氣有些發沈。
韓延清摸了摸腰間掛著的劍柄，赫連毓還未徹底反了，陛下昏迷不醒，他沒有權利幹涉這些事情，但是……韓延清冷漠看了蕭益一眼，開口道：“外臣不得入宮，蕭大人逾矩了。”
“韓延清，你可知今日違抗殿下的命令是何後果？”蕭益聲音已有些發沈。
“本官只聽陛下命令，若是蕭大人再不離開，本官手裏的劍可就不聽話了。”
韓延清一身玄甲服，高大的身形絲毫不退讓，蕭益擰了擰眉，此人是個硬茬，他並不好得罪，況且素來便有傳聞，韓大人出劍不見血是不會收回鞘中的。
只是現在讓他心裏生寒的並不是韓延清，而是他身後那個人，一襲朱紅色官服，上好的羅袍襯得他眉間矜貴，貌若神祇，一枚白玉腰牌墜在腰間，身姿挺拔，俊美異常。
蕭益冷了神色，忽然開口，“我是外臣，那他呢？他憑什麽出現在這裏？”
韓延清微微挑眉，餘光輕輕瞥了身後人一眼，開口道：“薛大人說你將他未婚妻拐跑了，這是來找說法的。”
蕭益臉上黑的幾乎不能看了，如今都到了這個地步，若是殿下反了，哪裏還會有什麽未婚妻，只是他對上那雙冰冷的眸光時，心裏還是有些犯怵。
“荒唐。”蕭益冷冷道。
“本官是來帶未婚妻回家的，蕭大人若是不想落人口舌，還請離開這裏。”薛子衍緩緩開口，他雖是對著蕭益說的，目光卻看向了那輛馬車。
猝不及防，黎音聽到了薛子衍聲音，她眼裏迸發出巨大的驚喜，連忙掀開車簾，一眼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蕭益往後退了一步，他知道今日的事情是要辦砸了，薛子衍並不是好惹的主，他今日沒有足夠把握，自然不會冒然與對方動手，只是他心裏憋了一口氣，忽然抽出腰間的劍，橫地一掃，劍刃出現在了黎音面前。
幾乎瞬間，薛子衍冷冷瞇起眸子，眼裏帶著森然寒氣。
這變故發生的太快，黎音自己也意想不到，蕭益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今日若是不讓我帶她走，那你們看到的可能就是她的屍體。”蕭益掃過面前的人，手不自覺握緊了劍柄。
“你瘋了嗎，殺了我對你有什麽好處？”黎音不可置信，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蕭益偏頭看著她，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殺你，確實對我沒有好處，不過可以給他們帶來巨大的痛苦。”
“殿下遲遲未反，心中有顧及，若是我殺了你，再推說是他們殺的，你猜會是怎樣的結果。”蕭益說著說著，忽然笑起來，他本就身份低微，這是他唯一可以往上爬的機會，犧牲一個女子又如何。
誰讓她不喜歡他呢？
“你以為你還有活路嗎？”黎音看著他，這一刻她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看清過他。
蕭益沒回應她的話，他轉頭看向韓延清和薛子衍，大聲道：“若是不想見屍，就馬上離開這裏，否則……”
他話音未落，忽然傳來劍柄落地的聲音，變故發生在瞬間，沒有人看清薛子衍是如何出手的，黎音的眼前，只看到了血迸濺出來，光滑潔凈的夾道上，被血染紅了。
“不自量力，你沒資格威脅我。”薛子衍掃了他一眼，而後走上前來，他的視線落在了黎音身上，他伸手，小姑娘便毫不猶豫跑了過來。
黎音方才被嚇了一下，溫熱的血差點濺在她的裙擺上，她雖然不害怕這種場面，但她實在沒料到，先動手的居然是薛子衍。
她忍不住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面容像是覆上一層寒霜，冷得瘆人。
她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蕭益，他胸口不斷流出血來，眼眸還睜大，帶著驚恐與不可思議。
她心情覆雜，這一出手，意味著沒有回頭路了，只是沒想到第一個死的人居然會是蕭益。
今生命運果然與前世大不相同，從蕭益投奔赫連毓的那一刻，他的結局或許就變了。
“死了嗎？”
“你在可惜嗎？”薛子衍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姑娘，語氣仍舊冷漠。
黎音連忙搖了搖頭，蕭益方才是真對她動了殺心，她一點也不會同情他，只是覺得這樣的死來得太突然。
“死便死了，來人，將他拖下去。”韓延清蹙眉，擺了擺手，身後走上兩個人，不過片刻功夫，夾道上除了血跡殘留，再無其他痕跡了。
黎音抿了抿唇，眼前卻忽然一片漆黑，溫熱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簾，她聽見他說，“下一個可能就是他了，你要學會狠心。”
他是誰，他們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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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音垂下眼簾，手心微微縮了縮，宮門裏生變，她不清楚每個人的命運，這種被人擺布被人掌控的感覺，她厭煩極了。
只是眼下卻不得不接受。
又行駛了一段時間，馬車在一處平坦的路段停下，蕭益拉住了韁繩，正要回頭，不遠處卻忽然走來一個女子，一襲明艷華貴錦衣，神色不明看著這裏。
“蕭大人這是要去哪？”
女子正是謝瑩，黎音眼眸一動，並未出聲。
蕭益眸光沈了沈，卻還是不情願的下馬，他不喜眼前這個女子，她精於算計，曾經他也險些中了她的圈套，但她是殿下身邊的人，蕭益惹不起。
“謝姑娘又是要去哪裏？”
蕭益不答反問，他並未透露馬車裏的人是誰。
謝瑩眼中閃過一絲狠意，面上卻笑盈盈，道：“殿下命我去各宮搜查，這會正準備去呢。不知蕭大人護送的是何人？”
“這是奉殿下之命，謝姑娘若是想知道不如去問殿下，我實在不便透露，請姑娘見諒。”
“哦？蕭大人這是何意，你我同為殿下辦事，難不成是有什麽秘密？”
蕭益眼眸沈了沈，他不好得罪謝瑩，可是殿下親口吩咐，務必要把人帶進宮中，他有些為難。
“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了謝姐姐，蕭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謝姐姐是自己人，為何要瞞著她。”
黎音掀開車簾，目光裏帶著幾分疑惑，像是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麽。
心裏最不願看到的猜測被證實，謝瑩一時指甲狠狠掐進肉裏，此刻她恨極了這張面容。
蕭益抿了抿唇，並未答話。
謝瑩深呼吸了一番，咬牙切齒道：“黎音，你不要假惺惺了，別以為進了宮就可以無恙，殿下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黎音笑了笑，眼眸裏盡是得意之情。
終於有一日，一向喜歡偽裝的謝瑩卸下那張虛偽面容，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她才會一直恨她。
她喜歡赫連毓，赫連毓卻對她無意。
“殿下放過不放過我還輪不到你來置喙，謝姐姐，不如好好考慮，今後你該如何自處？”
黎音冷冷看了謝瑩一眼，她已經仁至義盡，前世她看到了謝瑩的結局，她落魄後不久，謝瑩便因一個大臣醉酒失態而失去了清白。
她不同情她的遭遇，只是昔年初聞這個消息時，還是詫異不已的。
謝家那時是朝中有權有勢的家族，謝瑩身為家中嫡女，有誰會如此不要命敢對她這樣。
她雖無從考究，卻也知道，這件事不是看上去那樣簡單。
只是當年她自顧不暇，遠遠沒有能力去關心別人的死活，況且謝瑩經歷了什麽，與她也沒有關系。
只是她此刻顯然聽不進她的話，黎音也不想同她廢話，父親如今還被扣留著，宮裏不知是什麽情形，她得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蕭大人，不是要帶我去見殿下嗎，我們趕路吧。”黎音抿了抿唇，忽然收起了車簾，帷幕放下，隔絕了外面一切動靜。
蕭益翻身上馬，手裏握著的韁繩卻將手勒出了紅痕，他看了眼後面的馬車，眼裏漸漸凝起一團黑霧，良久後，他輕喝了一聲，馬兒緩步向前。
馬車裏，黎音身後捏了捏眉心，方才與謝瑩的交談，她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蕭益守口如瓶，想是避諱著什麽並不敢輕易開口，但謝瑩不一樣，某些層面上講她沒有那麽多的思量，光感情這一點，就困住了她，經不起一點挑釁。
黎音垂眸，心緒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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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赫連容是不是也一同被囚了起來，若是那樣，就是黎音最不願看到的結果了。
宮裏與往日大不相同，多了很多陌生面孔，黎音手心有些出汗，她心裏越來越沈，直到忽然聽到外面驟然響起的動靜，她眼眸微動，心下一緊。
蕭益瞇著眼眸，差點忘記了，永夜司掌管著京中兵力，韓延清並不輕易服軟。
“韓大人，下官是奉殿下之命，帶人入宮，還望韓大人不要多管閑事。”蕭益聲音泠然，語氣有些發沈。
韓延清摸了摸腰間掛著的劍柄，赫連毓還未徹底反了，陛下昏迷不醒，他沒有權利幹涉這些事情，但是……韓延清冷漠看了蕭益一眼，開口道：“外臣不得入宮，蕭大人逾矩了。”
“韓延清，你可知今日違抗殿下的命令是何後果？”蕭益聲音已有些發沈。
“本官只聽陛下命令，若是蕭大人再不離開，本官手裏的劍可就不聽話了。”
韓延清一身玄甲服，高大的身形絲毫不退讓，蕭益擰了擰眉，此人是個硬茬，他並不好得罪，況且素來便有傳聞，韓大人出劍不見血是不會收回鞘中的。
只是現在讓他心裏生寒的並不是韓延清，而是他身後那個人，一襲朱紅色官服，上好的羅袍襯得他眉間矜貴，貌若神祇，一枚白玉腰牌墜在腰間，身姿挺拔，俊美異常。
蕭益冷了神色，忽然開口，“我是外臣，那他呢？他憑什麽出現在這裏？”
韓延清微微挑眉，餘光輕輕瞥了身後人一眼，開口道：“薛大人說你將他未婚妻拐跑了，這是來找說法的。”
蕭益臉上黑的幾乎不能看了，如今都到了這個地步，若是殿下反了，哪裏還會有什麽未婚妻，只是他對上那雙冰冷的眸光時，心裏還是有些犯怵。
“荒唐。”蕭益冷冷道。
“本官是來帶未婚妻回家的，蕭大人若是不想落人口舌，還請離開這裏。”薛子衍緩緩開口，他雖是對著蕭益說的，目光卻看向了那輛馬車。
猝不及防，黎音聽到了薛子衍聲音，她眼裏迸發出巨大的驚喜，連忙掀開車簾，一眼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蕭益往後退了一步，他知道今日的事情是要辦砸了，薛子衍並不是好惹的主，他今日沒有足夠把握，自然不會冒然與對方動手，只是他心裏憋了一口氣，忽然抽出腰間的劍，橫地一掃，劍刃出現在了黎音面前。
幾乎瞬間，薛子衍冷冷瞇起眸子，眼裏帶著森然寒氣。
這變故發生的太快，黎音自己也意想不到，蕭益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今日若是不讓我帶她走，那你們看到的可能就是她的屍體。”蕭益掃過面前的人，手不自覺握緊了劍柄。
“你瘋了嗎，殺了我對你有什麽好處？”黎音不可置信，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蕭益偏頭看著她，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殺你，確實對我沒有好處，不過可以給他們帶來巨大的痛苦。”
“殿下遲遲未反，心中有顧及，若是我殺了你，再推說是他們殺的，你猜會是怎樣的結果。”蕭益說著說著，忽然笑起來，他本就身份低微，這是他唯一可以往上爬的機會，犧牲一個女子又如何。
誰讓她不喜歡他呢？
“你以為你還有活路嗎？”黎音看著他，這一刻她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看清過他。
蕭益沒回應她的話，他轉頭看向韓延清和薛子衍，大聲道：“若是不想見屍，就馬上離開這裏，否則……”
他話音未落，忽然傳來劍柄落地的聲音，變故發生在瞬間，沒有人看清薛子衍是如何出手的，黎音的眼前，只看到了血迸濺出來，光滑潔凈的夾道上，被血染紅了。
“不自量力，你沒資格威脅我。”薛子衍掃了他一眼，而後走上前來，他的視線落在了黎音身上，他伸手，小姑娘便毫不猶豫跑了過來。
黎音方才被嚇了一下，溫熱的血差點濺在她的裙擺上，她雖然不害怕這種場面，但她實在沒料到，先動手的居然是薛子衍。
她忍不住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面容像是覆上一層寒霜，冷得瘆人。
她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蕭益，他胸口不斷流出血來，眼眸還睜大，帶著驚恐與不可思議。
她心情覆雜，這一出手，意味著沒有回頭路了，只是沒想到第一個死的人居然會是蕭益。
今生命運果然與前世大不相同，從蕭益投奔赫連毓的那一刻，他的結局或許就變了。
“死了嗎？”
“你在可惜嗎？”薛子衍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姑娘，語氣仍舊冷漠。
黎音連忙搖了搖頭，蕭益方才是真對她動了殺心，她一點也不會同情他，只是覺得這樣的死來得太突然。
“死便死了，來人，將他拖下去。”韓延清蹙眉，擺了擺手，身後走上兩個人，不過片刻功夫，夾道上除了血跡殘留，再無其他痕跡了。
黎音抿了抿唇，眼前卻忽然一片漆黑，溫熱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簾，她聽見他說，“下一個可能就是他了，你要學會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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