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讓我再看他一眼，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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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手術的手法很奇特，可半個小時過去，手術臺上的顧霆臻還是沒有任何起色。
“心臟起搏器。”
男人聞言，趕緊幫忙。
修長的手指，看起來明明是玩鍵盤的，內行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雙鼠標手，但此刻他做起醫療上的事情來，卻比一般的醫生和護士看起來還要熟練。
銀針，一根根落在顧霆臻的身上，頭部。
又是半個小時。
女人的額頭上冒出一層薄薄的冷汗，口罩下的臉色一定也很蒼白，但她還是堅持著不願放棄。
看了心臟顯示器，還是沒有任何起色。
如果顧霆臻再不恢覆心跳的話，她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怎麽辦？”女人求助的看向自己的“助手”。
“他顯然是自己放棄了生機，不然的話，不會是這個樣子。”
自己放棄了生機？
女人聞言，眼底閃過愧疚之色。
是因為她嗎？
“你先出去，我和他說幾句話。”
“嗯？”
“如果他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他是不會有求生意志的，哪怕是華佗世家的家主華重生親自到這裏，他也不會活過來。”
聽了男人的話，女人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出去。
恍惚之間，她好像聽到男人在對顧霆臻說：
“你愛的女人回來了，如果你想看到她安好，看到孩子安好，你就給我醒來！”
“顧霆臻，若是你真的死在了這裏，那你就是一個懦夫。”
“只有活著，才能看到希望，才能有機會找到她，重新愛她。”
男人的話，一字一句，清晰的落入了顧霆臻的耳中，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有理智，是否聽得見。
然而，外面靠在門邊的女人卻聽得無比清楚。
她的聽力一直都是最好的，哪怕是隔的再遠，她也聽得見。
雙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禱著：顧霆臻，你一定不要死，若是你死了，我就真的生生世世都不原諒你了。
不知是聽到了男人的話，還是聽到了女人心中的祈禱，顧霆臻的心跳漸漸升回，從一開始是三十、四十，漸漸回到了五十、六十。
雖然還是很慢，但卻足以證明，他活過來了，他沒事了。
男人把箱子收拾好，走出來，“我們走吧。”
女人猶豫了片刻，緊緊握住男人的手，乞求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就再去看一眼，可以嗎？就一眼！”
男人意味深長的盯著女人，半晌之後，才道：“好。”
他出去之後，和外面的張醫生交代了不少事情，而裏面的女人卻是走了進去。
她小心翼翼的握著顧霆臻的手，把他的手掌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就在此時，顧霆臻的手指突然顫抖了一下。
他的睫毛也在顫抖著，想要睜開眼睛，但沒有絲毫力氣撐起那沈重的眼皮。
“他還活著，我也還活著。你必須好好活下去，哪怕再不相見，我也希望你能夠活在我看得見的地方。”
——哪怕再不相見，我也希望你能夠活在我看得見的地方！
這話，說的很輕，比天空上的雲彩還要輕許多。
哪怕是正常人，也不一定聽得見，遑論昏迷著的顧霆臻了。
當顧霆臻的手從女人的肚子上移開，重新放在手術臺上時，他的手指再一次顫抖了幾下。
水光瀲灩的眸子裏，溢滿了不舍與溫柔。
再見。
……
顧霆臻醒來時，喊的第一個名字是：阿苑。
守著顧霆臻的人，是沐由笙。
“首長，您終於醒了。”
顧霆臻緩緩睜開眼，模糊的視線很快變得清晰起來，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鼻尖的消毒水味道，他再熟悉不過。
“我躺了多久？”
他還記得他們遇到了泥石流。
“三天了。”沐由笙道。
“是誰救了我？”
他在手術室裏的時候，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難道那是在夢裏嗎？
“嘉城醫院的張醫生給您做的手術，您本來都快不行了，還好否極泰來。”
黑眸深處，閃過一道鋒銳精光，“把張醫生找來見我。”
“現在嗎？”
“現在。”
張醫生很快就出現在顧霆臻的面前。
這是一個上了年紀，大約四十歲的男醫生，看他眼底的睿智和冷靜，似乎很淡然。
“是你給我做的手術？”
“是的，首長大人！”
瞇起眸，顧霆臻道：“你學的是中醫還是西醫？”
這話，讓張醫生有些摸不著頭腦。
“西醫。”
“很好，那我問你，在你給我做手術的過程中，可有別的醫生或者……陌生人參與進來？”
張醫生的心口微微停止了幾秒的跳動。
他道：“沒有。”
“說謊！”森寒凜冽的嗓音，夾雜著一股震懾人心的威嚴和氣勢。
張醫生的身體一僵。
後退了一步。
他的動作，昭示著此刻他內心的害怕。
“我的身上明顯有被銀針紮過的痕跡，即便我自己看不到，我也感受得到。身為軍人，哪怕是處於生死之際，也有著常人沒有的敏銳和感知，當時分明就是有人進來過，還給我用了一銀針！”
顧霆臻的字字句句，都是那麽的肯定。
可見，他雖然心有疑惑，但還是語氣堅決，肯定。
張醫生的手心裏、後背上、額頭上，全都是冷汗。
“說實話。”顧霆臻放緩了語氣，淡淡道，“若是你再敢騙我，就是隱瞞實情，欺騙軍官，這樣的後果……我想你是承擔不起的。”
顧霆臻一向不喜歡以身份和地位壓人，但他現在為了心中那個最為希望渺茫、卻又讓他找到活下去的希望的可能，他必須這麽做。
張醫生低著頭，恭敬道：“是、是的，的確有人進來了，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一頭銀白色的頭發，不知是不是華發早生。另外一個男人看起來很普通，他們拎著一個箱子，說是能救您。當時首長大人您已經快不行了，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我不得不冒險讓他們試一試。”
“兩個男的？”
難道他當時的感覺，是錯的嗎？
聽張醫生的描述，那個華發男人，應該是華重生沒錯了，也只有華重生才有這樣的能力把自己從鬼門關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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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聞言，趕緊幫忙。
修長的手指，看起來明明是玩鍵盤的，內行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雙鼠標手，但此刻他做起醫療上的事情來，卻比一般的醫生和護士看起來還要熟練。
銀針，一根根落在顧霆臻的身上，頭部。
又是半個小時。
女人的額頭上冒出一層薄薄的冷汗，口罩下的臉色一定也很蒼白，但她還是堅持著不願放棄。
看了心臟顯示器，還是沒有任何起色。
如果顧霆臻再不恢覆心跳的話，她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怎麽辦？”女人求助的看向自己的“助手”。
“他顯然是自己放棄了生機，不然的話，不會是這個樣子。”
自己放棄了生機？
女人聞言，眼底閃過愧疚之色。
是因為她嗎？
“你先出去，我和他說幾句話。”
“嗯？”
“如果他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他是不會有求生意志的，哪怕是華佗世家的家主華重生親自到這裏，他也不會活過來。”
聽了男人的話，女人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出去。
恍惚之間，她好像聽到男人在對顧霆臻說：
“你愛的女人回來了，如果你想看到她安好，看到孩子安好，你就給我醒來！”
“顧霆臻，若是你真的死在了這裏，那你就是一個懦夫。”
“只有活著，才能看到希望，才能有機會找到她，重新愛她。”
男人的話，一字一句，清晰的落入了顧霆臻的耳中，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有理智，是否聽得見。
然而，外面靠在門邊的女人卻聽得無比清楚。
她的聽力一直都是最好的，哪怕是隔的再遠，她也聽得見。
雙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禱著：顧霆臻，你一定不要死，若是你死了，我就真的生生世世都不原諒你了。
不知是聽到了男人的話，還是聽到了女人心中的祈禱，顧霆臻的心跳漸漸升回，從一開始是三十、四十，漸漸回到了五十、六十。
雖然還是很慢，但卻足以證明，他活過來了，他沒事了。
男人把箱子收拾好，走出來，“我們走吧。”
女人猶豫了片刻，緊緊握住男人的手，乞求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就再去看一眼，可以嗎？就一眼！”
男人意味深長的盯著女人，半晌之後，才道：“好。”
他出去之後，和外面的張醫生交代了不少事情，而裏面的女人卻是走了進去。
她小心翼翼的握著顧霆臻的手，把他的手掌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就在此時，顧霆臻的手指突然顫抖了一下。
他的睫毛也在顫抖著，想要睜開眼睛，但沒有絲毫力氣撐起那沈重的眼皮。
“他還活著，我也還活著。你必須好好活下去，哪怕再不相見，我也希望你能夠活在我看得見的地方。”
——哪怕再不相見，我也希望你能夠活在我看得見的地方！
這話，說的很輕，比天空上的雲彩還要輕許多。
哪怕是正常人，也不一定聽得見，遑論昏迷著的顧霆臻了。
當顧霆臻的手從女人的肚子上移開，重新放在手術臺上時，他的手指再一次顫抖了幾下。
水光瀲灩的眸子裏，溢滿了不舍與溫柔。
再見。
……
顧霆臻醒來時，喊的第一個名字是：阿苑。
守著顧霆臻的人，是沐由笙。
“首長，您終於醒了。”
顧霆臻緩緩睜開眼，模糊的視線很快變得清晰起來，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鼻尖的消毒水味道，他再熟悉不過。
“我躺了多久？”
他還記得他們遇到了泥石流。
“三天了。”沐由笙道。
“是誰救了我？”
他在手術室裏的時候，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難道那是在夢裏嗎？
“嘉城醫院的張醫生給您做的手術，您本來都快不行了，還好否極泰來。”
黑眸深處，閃過一道鋒銳精光，“把張醫生找來見我。”
“現在嗎？”
“現在。”
張醫生很快就出現在顧霆臻的面前。
這是一個上了年紀，大約四十歲的男醫生，看他眼底的睿智和冷靜，似乎很淡然。
“是你給我做的手術？”
“是的，首長大人！”
瞇起眸，顧霆臻道：“你學的是中醫還是西醫？”
這話，讓張醫生有些摸不著頭腦。
“西醫。”
“很好，那我問你，在你給我做手術的過程中，可有別的醫生或者……陌生人參與進來？”
張醫生的心口微微停止了幾秒的跳動。
他道：“沒有。”
“說謊！”森寒凜冽的嗓音，夾雜著一股震懾人心的威嚴和氣勢。
張醫生的身體一僵。
後退了一步。
他的動作，昭示著此刻他內心的害怕。
“我的身上明顯有被銀針紮過的痕跡，即便我自己看不到，我也感受得到。身為軍人，哪怕是處於生死之際，也有著常人沒有的敏銳和感知，當時分明就是有人進來過，還給我用了一銀針！”
顧霆臻的字字句句，都是那麽的肯定。
可見，他雖然心有疑惑，但還是語氣堅決，肯定。
張醫生的手心裏、後背上、額頭上，全都是冷汗。
“說實話。”顧霆臻放緩了語氣，淡淡道，“若是你再敢騙我，就是隱瞞實情，欺騙軍官，這樣的後果……我想你是承擔不起的。”
顧霆臻一向不喜歡以身份和地位壓人，但他現在為了心中那個最為希望渺茫、卻又讓他找到活下去的希望的可能，他必須這麽做。
張醫生低著頭，恭敬道：“是、是的，的確有人進來了，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一頭銀白色的頭發，不知是不是華發早生。另外一個男人看起來很普通，他們拎著一個箱子，說是能救您。當時首長大人您已經快不行了，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我不得不冒險讓他們試一試。”
“兩個男的？”
難道他當時的感覺，是錯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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