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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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要是別人瞧見這一幕，魂兒都得嚇飛了，可輕古是什麽人，真正的地獄她當自家後花園那麽溜達，小小一顆人頭在她眼裏連盤開胃菜都算不上。
不過這顆人頭新鮮得好像剛從人脖子上砍下來一樣，難道別墅裏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
看看絲毫沒察覺異常、仍在向前推進的隊伍，輕古猶豫片刻還是沒有輕舉妄動。她很怕自己一脫隊，這些戰鬥力堪憂的同伴就組團去送人頭了。既然現階段只能顧得上一頭，她當然要先顧著同伴，先前好幾撥危險都能自發團結，這群人還不錯。
~
沈易方領著他們上了三樓，又轉回一樓往地下探索，負一層是休閑區，影院和吧臺各占一半，角落的玻璃酒櫃裏擺著上百瓶酒，光看瓶子就知道價格不菲，然而沒人願意多看一眼，除了輕古。
輕古走出老遠還在回頭張望，她逛商場時瞧見過這種樣式的酒，賣得可貴了，她算過，按白天的收入標準，她得幫別人找十只狗才買得起一瓶。總而言之一句話，那一櫃子都是她買不起的酒。
酒是什麽滋味來著？好多年沒喝，都快忘了，酒櫃裏的酒她見都沒見過，應該更好喝。
輕古沒出息地吞吞口水，強忍著才沒讓自己的腳失控。
這時，隊伍最前面的兔子“咦”了一聲：“沒路了？”
輕古定睛一看才發現本該通往地下二層的樓梯不見了，堵在眾人面前的是一面白墻。
兔子身後的高中生說：“會不會沒有負二層？”
阿瘦立刻反駁：“肯定有，這棟別墅的設計者是我弟學校的老教授，老教授早前用這棟別墅的設計圖講過課，我確定是地上三層地下兩層。”
沈易方擡手示意大家安靜，別墅有幾層並不重要，前面探索的區域都沒發現危險，他們可以再去溜兩圈，很快天就亮了。
光頭拄著還算完好的膝蓋，疼得直抽抽：“我走不動了，讓我歇會兒。”
這麽一會工夫，他身上的布條又紅了不少，看他毫無血色的嘴唇，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沈易方看看四周，入目之處沒有危險，可越是如此越不能放松警惕。
“大家先在這層自由活動，記住幾點，不要隨便碰這裏的東西；不要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盡量維持移動狀態；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遇到危險立刻大聲呼救。”
眾人應了一聲，紛紛找地方休息，光頭踉蹌著原地坐下，一只手死死按著右大腿內側染紅的布條，有血液從他指縫中緩緩溢了出來。
沈易方重新給他包紮傷口，布條一解開，鮮血如同小噴泉汩汩往外冒。光頭這處傷口最深，八成傷到大血管了，沈易方眉頭皺得能夾蒼蠅，從褲腿上扯了兩條在光頭右腿根上狠綁了一道。
輕古湊上來一瞧，沒忍住說了句：“你這綁法，天亮了他這條腿也廢了。”
“那也沒辦法，總得先把命保住。”沈易方說完才揚起臉，發現是輕古，他頓了頓，試探著說，“或者你有什麽好提議？”
輕古蹲下來，在光頭右腿上按了幾下，淌不停的血立刻止住了。
光頭那張煞白的臉上閃過一抹緋紅，隨即更白了：“我，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右腿了。”
輕古把他腿根的止血布條解下來朝沈易方手裏一扔：“感覺不重要，能用就行。”
光頭疑惑地挪動右腿，居然能動。這感覺可太詭異了，明明感知不到右腿卻能正常活動，他這是一秒換假肢了麽。
輕古無視二人的震驚，沖她向往已久的酒櫃一指：“去拿幾瓶酒來。”
沈易方很想問“為什麽”，看看光頭的右腿又咽回去了，他可不想給自己也換一假肢。
酒櫃的玻璃門關著，沈易方一拉，沒開，櫃子上了鎖。光頭的前車之鑒就在那擺著，他不敢砸，只好到處尋摸工具打算撬門。
輕古等得不耐煩，自己過去拿酒。
“櫃門鎖……”後半截話哽在喉嚨裏，他眼睜睜瞧著輕古輕輕一拉把櫃門打開，門鎖處整齊的斷口那叫個觸目驚心。
沈易方後退半步，喉頭直抽。
輕古拿出一瓶酒，翻來覆去看半天，一個字都不認識。
她問沈易方：“這是酒，沒錯吧？”
沈易方吞咽著口水，僵硬地點頭。
輕古湊近酒瓶瞧了瞧，瓶口塞著，摸起來完全沒有凸起，硬拔可能費點勁。有點懶的姑奶奶選了最簡單的開瓶方法：掰黃瓜似的掰掉帶塞的瓶口。嗅了嗅，味兒不錯，咕咚咚灌兩口，酸酸甜甜一點不辣嗓子。輕古滿足地瞇起眼睛，這酒貴有貴的道理，真好喝。
沈易方盯著整齊斷掉的瓶口，腿肚子也有點抽筋了。
絲毫沒有嚇人自覺的輕古指揮沈易方拿酒去給光頭清洗傷口，沈易方抱著滿懷的紅酒邊走邊回頭，正瞧見輕古往她那個破包裏猛劃拉。
沈易方：“……”
~
被輕古和沈易方料理過的光頭滿血覆活，雖然還是滿身泛紅的布條，但臉色明顯好不少。
沈易方召集大夥重新組隊，等了半天也沒見阿瘦和菠菜。
胖大叔說：“我看見他們進影音室了。”
高中生之一也說：“他們應該是想找通往負二層的門，外面的墻和地板都被他們摸遍了。”
沈易方腦門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同伴擅自行動可不僅僅是個人的作死行為，搞不好會把這裏所有的人都拖下水。
他下意識看向輕古，輕古抱著半瓶酒，很無所謂地推開影音室虛掩的門。
影音室是仿影院設計，能容納二十人觀影，整個空間四四方方，沒有能藏人的地方。輕古一眼掃過，沒有阿瘦和菠菜的身影。
胖大叔焦急地說：“我真看見他們進去就沒出來。”
兩個高中生跟著點頭。
輕古舔舔嘴角，既然沒出去，那阿瘦和菠菜要麽是在這裏遇到致命危機灰飛煙滅，要麽是找到了通往下一層的入口。她扶著墻壁繞場一周，什麽都沒發現。
眾人屏住呼吸，輕古邁出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們的心上，讓他們愈來愈緊張。
胖大叔和兔子想進來幫忙，被沈易方阻止了。沈易方沒解釋，他的目光跟隨著輕古來到那個占了大半面墻的屏幕前。
輕古歪著腦袋看看這個幾乎和墻壁融為一體的屏幕，伸手摸上去，纖細蒼白的手指沒受到任何阻擋，徑直探進了墻裏面。
在眾人的驚呼中，輕古把腦袋探進去，還沒瞧見那邊什麽情況呢，又是兩聲驚呼在耳畔炸響。
輕古揉揉耳朵，她是個地地道道的老鬼，這幫兔崽子能不能照顧下她這個老年人的聽力。
她把頭縮回來，過了會兒，阿瘦和菠菜從屏幕裏鉆出來。
阿瘦很激動：“這就是通往負二層的通道。”
菠菜還沒從墻上冒出個腦袋的驚嚇中緩過神，臉色跟他頭發有一拼。
沈易方不想在這種時候追究的二人擅自行動，只問：“下面什麽情況？”
阿瘦說：“下面是健身區，有好多健身器材，還有個超級大的泳池，不過……”
他臉色一變，有些緊張地說：“泳池裏好像漂著什麽東西，我手電摔壞了，手機也沒電了，菠菜一個人的手機實在照不清楚。”這也是他們著急忙慌跑上來報信的原因，結果先被輕古嚇掉了半條命。
輕古沒表態，其餘人相互看看，決定下去瞧瞧。
沈易方按按額角，太糟心了。
~
穿過屏幕是向下的階梯，阿瘦和菠菜主動打頭陣，輕古緊隨其後，沈易方見輕古去了前面，那斷後的重任就是他的了。
一行人來到負二層，這裏面積比上面那幾層都要大，光是橢圓形泳池就趕上個小型人工湖了。
阿瘦指著泳池中心：“就在那兒。”
輕古順著他的手看過去，本該無波的水面從中心向外震蕩，一波又一波撞擊著四面池壁，很不對勁。
沈易方舉起手電，想要看得清楚一點。
就在這時，噗通噗通兩聲伴隨著翻高的水花，胖大叔在後頭喊：“你倆別亂來，快回來！”
沈易方腦仁又開始突突：“誰下水了？”
好幾個人焦急地回：“那倆小孩。”
下水的是兩個高中生，校服和書包被他們扔在岸邊。
沈易方盯著校服看了會兒，突然壓低聲音對輕古說：“今早我在網上看到過他倆，他們為了救幾個落水兒童，不幸遇難了。本來我以為只是長得像而已，但是……”
他撿起一件校服，口袋位置有個醜醜的刺繡，一看就是某個不擅長刺繡的人繡上去的。這個圖案這個位置，和網上公布的照片一模一樣。
輕古不為所動，她的眼睛緊盯著游向池中的兩個高中生。別人看不清，她卻看得清楚，池中上下翻湧的是個人，那張時而浮出水面時而被淹沒的臉跟她在二樓看到的人頭分毫不差。
此時，那張臉勾著得逞的奸笑，餓狼似的盯著不斷靠近的兩個高中生。
輕古的瞳孔縮了縮：“是陷阱。”
沈易方的心頓時提起來，他看到輕古躍入泳池，整個人化作一條黑線直射池中，半晌，他突然抓住了心頭升起的違和感——好像沒聽到輕古的入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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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別人瞧見這一幕，魂兒都得嚇飛了，可輕古是什麽人，真正的地獄她當自家後花園那麽溜達，小小一顆人頭在她眼裏連盤開胃菜都算不上。
不過這顆人頭新鮮得好像剛從人脖子上砍下來一樣，難道別墅裏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
看看絲毫沒察覺異常、仍在向前推進的隊伍，輕古猶豫片刻還是沒有輕舉妄動。她很怕自己一脫隊，這些戰鬥力堪憂的同伴就組團去送人頭了。既然現階段只能顧得上一頭，她當然要先顧著同伴，先前好幾撥危險都能自發團結，這群人還不錯。
~
沈易方領著他們上了三樓，又轉回一樓往地下探索，負一層是休閑區，影院和吧臺各占一半，角落的玻璃酒櫃裏擺著上百瓶酒，光看瓶子就知道價格不菲，然而沒人願意多看一眼，除了輕古。
輕古走出老遠還在回頭張望，她逛商場時瞧見過這種樣式的酒，賣得可貴了，她算過，按白天的收入標準，她得幫別人找十只狗才買得起一瓶。總而言之一句話，那一櫃子都是她買不起的酒。
酒是什麽滋味來著？好多年沒喝，都快忘了，酒櫃裏的酒她見都沒見過，應該更好喝。
輕古沒出息地吞吞口水，強忍著才沒讓自己的腳失控。
這時，隊伍最前面的兔子“咦”了一聲：“沒路了？”
輕古定睛一看才發現本該通往地下二層的樓梯不見了，堵在眾人面前的是一面白墻。
兔子身後的高中生說：“會不會沒有負二層？”
阿瘦立刻反駁：“肯定有，這棟別墅的設計者是我弟學校的老教授，老教授早前用這棟別墅的設計圖講過課，我確定是地上三層地下兩層。”
沈易方擡手示意大家安靜，別墅有幾層並不重要，前面探索的區域都沒發現危險，他們可以再去溜兩圈，很快天就亮了。
光頭拄著還算完好的膝蓋，疼得直抽抽：“我走不動了，讓我歇會兒。”
這麽一會工夫，他身上的布條又紅了不少，看他毫無血色的嘴唇，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沈易方看看四周，入目之處沒有危險，可越是如此越不能放松警惕。
“大家先在這層自由活動，記住幾點，不要隨便碰這裏的東西；不要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盡量維持移動狀態；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遇到危險立刻大聲呼救。”
眾人應了一聲，紛紛找地方休息，光頭踉蹌著原地坐下，一只手死死按著右大腿內側染紅的布條，有血液從他指縫中緩緩溢了出來。
沈易方重新給他包紮傷口，布條一解開，鮮血如同小噴泉汩汩往外冒。光頭這處傷口最深，八成傷到大血管了，沈易方眉頭皺得能夾蒼蠅，從褲腿上扯了兩條在光頭右腿根上狠綁了一道。
輕古湊上來一瞧，沒忍住說了句：“你這綁法，天亮了他這條腿也廢了。”
“那也沒辦法，總得先把命保住。”沈易方說完才揚起臉，發現是輕古，他頓了頓，試探著說，“或者你有什麽好提議？”
輕古蹲下來，在光頭右腿上按了幾下，淌不停的血立刻止住了。
光頭那張煞白的臉上閃過一抹緋紅，隨即更白了：“我，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右腿了。”
輕古把他腿根的止血布條解下來朝沈易方手裏一扔：“感覺不重要，能用就行。”
光頭疑惑地挪動右腿，居然能動。這感覺可太詭異了，明明感知不到右腿卻能正常活動，他這是一秒換假肢了麽。
輕古無視二人的震驚，沖她向往已久的酒櫃一指：“去拿幾瓶酒來。”
沈易方很想問“為什麽”，看看光頭的右腿又咽回去了，他可不想給自己也換一假肢。
酒櫃的玻璃門關著，沈易方一拉，沒開，櫃子上了鎖。光頭的前車之鑒就在那擺著，他不敢砸，只好到處尋摸工具打算撬門。
輕古等得不耐煩，自己過去拿酒。
“櫃門鎖……”後半截話哽在喉嚨裏，他眼睜睜瞧著輕古輕輕一拉把櫃門打開，門鎖處整齊的斷口那叫個觸目驚心。
沈易方後退半步，喉頭直抽。
輕古拿出一瓶酒，翻來覆去看半天，一個字都不認識。
她問沈易方：“這是酒，沒錯吧？”
沈易方吞咽著口水，僵硬地點頭。
輕古湊近酒瓶瞧了瞧，瓶口塞著，摸起來完全沒有凸起，硬拔可能費點勁。有點懶的姑奶奶選了最簡單的開瓶方法：掰黃瓜似的掰掉帶塞的瓶口。嗅了嗅，味兒不錯，咕咚咚灌兩口，酸酸甜甜一點不辣嗓子。輕古滿足地瞇起眼睛，這酒貴有貴的道理，真好喝。
沈易方盯著整齊斷掉的瓶口，腿肚子也有點抽筋了。
絲毫沒有嚇人自覺的輕古指揮沈易方拿酒去給光頭清洗傷口，沈易方抱著滿懷的紅酒邊走邊回頭，正瞧見輕古往她那個破包裏猛劃拉。
沈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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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輕古和沈易方料理過的光頭滿血覆活，雖然還是滿身泛紅的布條，但臉色明顯好不少。
沈易方召集大夥重新組隊，等了半天也沒見阿瘦和菠菜。
胖大叔說：“我看見他們進影音室了。”
高中生之一也說：“他們應該是想找通往負二層的門，外面的墻和地板都被他們摸遍了。”
沈易方腦門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同伴擅自行動可不僅僅是個人的作死行為，搞不好會把這裏所有的人都拖下水。
他下意識看向輕古，輕古抱著半瓶酒，很無所謂地推開影音室虛掩的門。
影音室是仿影院設計，能容納二十人觀影，整個空間四四方方，沒有能藏人的地方。輕古一眼掃過，沒有阿瘦和菠菜的身影。
胖大叔焦急地說：“我真看見他們進去就沒出來。”
兩個高中生跟著點頭。
輕古舔舔嘴角，既然沒出去，那阿瘦和菠菜要麽是在這裏遇到致命危機灰飛煙滅，要麽是找到了通往下一層的入口。她扶著墻壁繞場一周，什麽都沒發現。
眾人屏住呼吸，輕古邁出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們的心上，讓他們愈來愈緊張。
胖大叔和兔子想進來幫忙，被沈易方阻止了。沈易方沒解釋，他的目光跟隨著輕古來到那個占了大半面墻的屏幕前。
輕古歪著腦袋看看這個幾乎和墻壁融為一體的屏幕，伸手摸上去，纖細蒼白的手指沒受到任何阻擋，徑直探進了墻裏面。
在眾人的驚呼中，輕古把腦袋探進去，還沒瞧見那邊什麽情況呢，又是兩聲驚呼在耳畔炸響。
輕古揉揉耳朵，她是個地地道道的老鬼，這幫兔崽子能不能照顧下她這個老年人的聽力。
她把頭縮回來，過了會兒，阿瘦和菠菜從屏幕裏鉆出來。
阿瘦很激動：“這就是通往負二層的通道。”
菠菜還沒從墻上冒出個腦袋的驚嚇中緩過神，臉色跟他頭發有一拼。
沈易方不想在這種時候追究的二人擅自行動，只問：“下面什麽情況？”
阿瘦說：“下面是健身區，有好多健身器材，還有個超級大的泳池，不過……”
他臉色一變，有些緊張地說：“泳池裏好像漂著什麽東西，我手電摔壞了，手機也沒電了，菠菜一個人的手機實在照不清楚。”這也是他們著急忙慌跑上來報信的原因，結果先被輕古嚇掉了半條命。
輕古沒表態，其餘人相互看看，決定下去瞧瞧。
沈易方按按額角，太糟心了。
~
穿過屏幕是向下的階梯，阿瘦和菠菜主動打頭陣，輕古緊隨其後，沈易方見輕古去了前面，那斷後的重任就是他的了。
一行人來到負二層，這裏面積比上面那幾層都要大，光是橢圓形泳池就趕上個小型人工湖了。
阿瘦指著泳池中心：“就在那兒。”
輕古順著他的手看過去，本該無波的水面從中心向外震蕩，一波又一波撞擊著四面池壁，很不對勁。
沈易方舉起手電，想要看得清楚一點。
就在這時，噗通噗通兩聲伴隨著翻高的水花，胖大叔在後頭喊：“你倆別亂來，快回來！”
沈易方腦仁又開始突突：“誰下水了？”
好幾個人焦急地回：“那倆小孩。”
下水的是兩個高中生，校服和書包被他們扔在岸邊。
沈易方盯著校服看了會兒，突然壓低聲音對輕古說：“今早我在網上看到過他倆，他們為了救幾個落水兒童，不幸遇難了。本來我以為只是長得像而已，但是……”
他撿起一件校服，口袋位置有個醜醜的刺繡，一看就是某個不擅長刺繡的人繡上去的。這個圖案這個位置，和網上公布的照片一模一樣。
輕古不為所動，她的眼睛緊盯著游向池中的兩個高中生。別人看不清，她卻看得清楚，池中上下翻湧的是個人，那張時而浮出水面時而被淹沒的臉跟她在二樓看到的人頭分毫不差。
此時，那張臉勾著得逞的奸笑，餓狼似的盯著不斷靠近的兩個高中生。
輕古的瞳孔縮了縮：“是陷阱。”
沈易方的心頓時提起來，他看到輕古躍入泳池，整個人化作一條黑線直射池中，半晌，他突然抓住了心頭升起的違和感——好像沒聽到輕古的入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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