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春水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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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春水梨花
少女風的夾棉旗袍落在紅玫瑰花瓣灑滿的雪白床單上, 接著是白棉背心跟黑色的蕾絲胸罩。
溫琰再次感受到了伍明緯的壞，是那種讓女生即使為他哭，也想要被他壞更多的過癮體驗。
他們的手指緊緊的扣在一起。
溫琰感到像是墜入了深海, 她綿軟發燙的身子被海浪拍打跟翻滾, 在迷離中, 她感受到他握住她的手上也戴了戒指。
他特地定制了一對對戒, 作為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情人節的紀念。
綿軟的雪白枕頭塌陷下去。
溫琰一直用嬌艷欲滴的唇為壞男生低低的喘息著，不敢叫得太大聲。
然而，始終還是堅持不住了，最後難忍的為他嬌聲啜泣，煽情的叫著他的名字, “伍明緯……啊嗯……”
每叫一次, 伍明緯就更喜歡溫琰多一點。
伏在她身上那張英氣面孔散發出無盡的憐愛跟沈迷。
上大一的冬天，溫琰傻傻的查閱書籍資料，到處求醫, 要為伍明緯治愈他的心傷，殊不知其實她就是最好的為他療傷的藥。
將為他嬌柔乖軟的溫琰揉碎在懷裏, 伍明緯會感到心上有個血窟窿被堵上了，他不再是殘缺不全的。
兩人戴著同樣戒指的手一次次的交疊在一起, 十根手指不斷的結合。
溫琰瞞著家裏人，跟伍明緯在酒店的房間度過了一個浪漫又荒唐的夜晚。
午夜來臨時, 伍明緯抱她去浴室洗完澡，為她吹幹頭發, 穿上柔軟浴袍。
倦怠至極的溫琰準備睡覺，頂層套房的落地窗外忽然綻開大團煙火。
爆破的圖案居然是：「溫琰, 我愛你。」
溫琰喜出望外的盯著那些轉瞬即逝的圖案，激奮的拿起枕邊的手機抓拍, 卻來不及了，那些字只存在夜空短暫的片刻。
溫琰的手機哢嚓幾下，只拍到殘留的火花擦碎在天際。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有煙火？”溫琰很惋惜的抱怨。那句消散在天邊的告白她甚至還沒來得將它及時拍一張照片留念。
明明為了陪她過第一個在一起的情人節，伍明緯做了那麽多精心準備，卻完全不告訴她。
如果今天白天不是在周允馨的家裏遇見她，溫琰想，晚上他應該也會找個由頭把她叫出來。
為小溫軟精心準備了這樣一個夜晚，“覺得有點兒土。”伍明緯卻依舊慵懶散漫的笑說。
他們那群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有錢二世祖經常搞這些儀式感哄女生。
可伍明緯以前從來沒為誰搞過，因為從來都是那些女生哄他，壓根兒不會出現他想哄女生的時候。
然而，眼下到了他跟溫琰在一起，即使覺得在情人節放煙火，撒玫瑰，點燭光，跟女朋友示愛很土，他還是不能免俗的為溫琰做了，因為他想看她笑得眉眼彎彎的快樂模樣。
“你哥知道你來跟我過夜了嗎？”伍明緯問。
“我瞞著他來的。”溫琰搖頭。
“打算什麽時候說？”他眼神柔和的看向溫琰的眼睛。
“等到他不那麽固執跟自負的時候。”溫琰回答。
說完，她主動縮到伍明緯懷裏，姿勢依戀，伸出手臂，環上他的脖子，被他帶壞了似的，有些嫵媚的伸舌尖輕舔他的喉結，小聲跟伍明緯確認：“你真的克服了十歲的那個夏夜受到的心理創傷？不會再想？”
“只要琰琰以後在床上一直這麽乖的讓我弄。”伍明緯把玩著女生柔軟的頭發，告訴她一個條件，探唇到她耳邊，幾分認真，幾分挑逗的說，“我就不會再去想。”
只要有溫琰一直這麽乖的棲息在他懷中，伍明緯就覺得他可以接受一切的痛苦。
只因他明白到了，如果他頹敗，有人會感同身受的跟他一起黯然神傷。
這個人是溫琰。
“我跟你說認真的，你能不能不要總是不正經。”溫琰以為男生又在流裏流氣的說騷話。
然而，伍明緯是認真的，“真的已經過來了。”
今天在周允馨的公寓裏，周允馨為伍明緯做了心理測驗，發現他的心理狀況前所未有的積極向上。
“真的嗎？”溫琰還是不信。
“真的。”伍明緯抱住溫琰，將溫琰放到柔軟的枕頭上，說，“睡吧，不然就再來一次。這次從背後弄。”
“才不要。”溫琰羞羞的說，把臉縮進被子裏。
玫瑰的芳香殘留在空氣裏，還有情.熱蒸發後的暧昧，在大一寒假的情人節，溫琰第一次有了跟伍明緯的身與心貼在一起的感受。
他不再是那個總是跟她若即若離的涼薄花花浪子。
這個晚上，他們貼得那麽近，溫琰終於感到被自己暗戀那麽久的人被她了解得透徹。
結果是，溫琰更為他沈迷了。
*
大一學期末鬧過的這場分開讓溫琰跟伍明緯感情變得更好。
在接下來的大學時光裏，伍明緯對她很好，在各個大大小小的節日為她準備各種驚喜，送她琳瑯滿目的禮物。
如果溫琰不喜歡到他那些朋友的局上去露臉，他也不會為難溫琰。
因為那次緊張他，坐車去刑院找過他以後，伍明緯真的有個學醫的女朋友的消息在高校圈子傳開去，不少想勾搭他的女生亦漸漸放棄了對有主的伍明緯懷有念想。
大學時代，是溫琰跟伍明緯在一起最快樂的時刻。
伍明緯帶溫琰把津城跟北城周邊的旅游景點都玩遍了，城市裏什麽有趣的活動都帶溫琰去參加，每到一處，溫琰走路走得累了，他就背溫琰走。
珠寶華服，他給她的數不清。
親吻擁抱，他給她的更數不清。
噓寒問暖，體貼照顧，如願達成，他給她的更更數不清。
溫琰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大二寒假，他們又一起坐火車硬臥回南市。
伍明緯那種驕矜公子哥再度願意忍受擁擠的車廂，悶窒的空氣，吵鬧的人群，在路上陪她顛簸十幾個小時，原因只是因為溫琰覺得坐火車看風景，兩人才能相處更多的時間。
伍明緯特別壞，就算進了警校，每天都被「政治堅定，學習勤奮，作風踏實，警紀嚴明」的校風熏陶，在刑院的教官、輔導員還有教授面前是一個優秀又正直的國家警衛人才，然而到了自己的女朋友面前，還是改不了浪痞又下流的個性，總喜歡亂逗溫琰。
從大一寒假開始，他們就總喜歡在開學跟假期的時候一起坐火車往返南市跟北城。
從南方到北方，伍明緯陪溫琰見過黎明，賞過夜色，遇過下雨，經過天晴。
在那些迷離旖旎著變化的人生風景裏，有兩次在天黑的火車上，趁下鋪的乘客睡著了，伍明緯忽然擠到溫琰睡覺的上鋪抱住她吻。
將溫琰壓在讓他的背都打不直的火車最上鋪，伍明緯掀開溫琰的毛衣，用他那張痞氣的唇壞到極點的撩撥溫琰，嚇得溫琰心驚肉跳，還以為他要在火車上跟她做。
明明硬臥隔間裏還有其他乘客在睡覺。
其實伍明緯只是覺得坐火車太無聊了，沒什麽好玩的，他個子那麽高，不打直腰桿，站在車廂裏就能觸到車廂頂了，真的巨悶窒，就想做點事情來給自己提提神，那便是欺負欺負溫琰。
溫琰心思單純，沒猜到他只是想鬧，真的被他嚇得花容失色。
伍明緯壓著嬌小的她吻，一雙長手也不規矩，總往她身上軟的地方揉.捏跟摩挲，還特別色的貼著她的耳朵說騷話。
溫琰還以為他要做到最後，被嚇得眼淚汪汪，在搖搖晃晃行動的列車上，臉色酡紅，無助又驚慌的望著他，“嗚，伍明緯，你到底想幹嘛，不要……”
夜色濃郁，遠方的田野廣袤靜謐。
火車車窗外的月亮照進來，灑落在溫琰香汗淋漓的面頰上，她睜著一雙濕透的眼眸，又乖又媚的睨著痞壞得沒邊的人。
明亮眼神一半訴說著拒絕，一半又流淌著勾引。
“琰琰，老子好喜歡你，你好可愛。”伍明緯見到那如春水映梨花的景象，笑得特別滿意，最後什麽都沒對溫琰做，只借著車窗外的晴朗月色，在那片純凈的銀白下，聲線低沈的貼著她發燙的耳朵說。
那是伍明緯能擁有的最讓他安心的月色，還有最讓他快樂的人。
從十八歲到二十二歲的溫琰，乖，軟，聽話，一碰就掉眼淚，像是被春水映照的梨花，潔白，嫵媚，靈動，日日夜夜的引他入勝。
*
大二寒假，溫琰心血來潮，玩著手機，瀏覽著背包客們的旅游雜記，說火車沿線有個求姻緣特別靈的小寺廟，下一站就是，問伍明緯要不要下火車去轉轉。
當時伍明緯在刑院參加了刑偵技術培訓班，為期十天才結束，溫琰為了等他一起回家，就把回家的時間推晚了。
火車抵達南市的時間點是小年夜，伍家在那天有很盛大的宴請了達官貴人的年夜飯，大人們都在著急的等著小兒子伍明緯回家去團聚。
溫琰跟伍明緯說了這個請求之後，才聽到他表哥江沈給他打電話，問他怎麽還沒回來，伍家明明說了要派私人飛機到津城去接他回來。
他偏要坐火車，搖搖晃晃，慢慢吞吞到現在也沒到家。
此時溫琰剛去洗了一些水果回來，聽到伍明緯語調特別不羈的說電話：“老子的妞就喜歡坐火車，我就陪她坐了。明天要是回來不了，那你們就先吃。我爸我媽要是罵，就讓他們罵好了，我哪天不挨罵。帶去見見？好啊，只要你保證我爸媽答應讓我娶她。”
“為什麽回來不了，因為有事兒，你別管了。”
“行了，不說了，掛了，火車上手機信號不好。”
溫琰把水果遞給男生，問：“你家裏是不是催你回去？那我們就不去那個寺廟拜拜了。”
對伍明緯這種喜歡縱情聲色跟燈紅酒綠的人來說，要他去火車沿線一個偏避的小寺院拜佛，應該是很為難他吧，溫琰後悔提出了這個建議。
他這樣痞氣的說一句話就能讓女生為他心如撞鹿的人還用求什麽姻緣。
他對她們全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溫琰是時間最久的一個了，也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麽時候。
特地換了身輕便衣服，可以算是沐浴潔身，心思虔誠的準備跟小姑娘下車去求姻緣的伍明緯攬住溫琰細腰，將她朝他懷裏帶，眼神痞壞，壓唇到她臉龐邊，問她說：“怎麽？怕菩薩見了我，不滿意你的這場姻緣啊？”
“不是，你不是家裏人催你回去嗎。”溫琰也是坐火車無聊，玩手機時刷到的，說下一站在星落嶺有個網紅打卡點，是求姻緣巨靈驗的寺廟。
“已經晚了，就晚唄，琰琰為了等我一起回家，才這麽晚回家。不就去一個廟，我真的可以陪琰琰。”伍明緯決意要陪溫琰去拜菩薩。
“好。”溫琰點頭，他們下去了。
下去之後才發現其實那些旅游雜記都是營銷廣告。
那個寺廟很破，菩薩身上的金子貼得很薄，臉也不放光。
廟門口倒是有很多的攤販在售賣劣質紀念品，號稱是開過光的神品。
溫琰很尷尬，她覺得好像她跟伍明緯在一起，她不但一直不讓他如願，總是無法落落大方的跟他去參加他朋友的歡樂趴，反而還總是拉他做一些很尷尬的事。
比如在高中成人禮的晚上拉他去逛本地人都不會去逛的夜市攤，讓他買下一把高價團扇。
比如第一次去他公寓過夜，他想跟溫琰做，溫琰卻讓他看根本不甜的電影甜蜜蜜。
現在，他家裏趕著要他回去吃年夜飯，溫琰卻讓他提前下火車，跟溫琰來逛這個破廟宇。
站在廟門口，“還是別進去了。我們還是回車站去吧。”溫琰深感尷尬的小聲說。
“來都來了，進去吧，再破的廟裏總有菩薩，今夜讓菩薩記住你男人什麽樣。”伍明緯卻把小姑娘拉過來，牽她進去了。
這間廟雖破，燭火跟香火還是很旺盛的，大概是網上營銷騙了不少游客來消費。
伍明緯拉溫琰在蒲團上下跪許願。
這是他第一次拜神。
自從十歲那年遭遇江沈父母的兇殺案，他就不信神，如果有神，好人不會那樣歹死。
可是，溫琰信神。
他們各自在蒲團上跪著求願的時候，溫琰不知道伍明緯求了什麽。
好奇的她偷偷睜眼看他，見他銳度飽滿的面孔被燃燒的燭火跟香火映得明麗迷人。
她的一顆心瞬間不由自主的，全交給他了。
男生輕闔著眼，睫毛很長，鼻梁很挺，櫻唇很薄，皮膚很好，怎麽看都是令溫琰迷戀的模樣。
從高中到大二，他們都過二十歲了，伍明緯把溫琰留在身邊寵了那麽久，溫琰還是有些不相信她擁有他了。
害怕伍明緯睜眼來會瞧見她在偷看他，溫琰使勁把視線從他那張俊酷的臉上移開。
偏頭見著菩薩低眉聽經頌的庇佑模樣，懷著忐忑心情的溫琰合掌許願。
她沒有許自己可以永遠擁有伍明緯的願望，因為她覺得菩薩不會成全這種奢望的。
她退而求其次，想到伍明緯大四就要考招警考試，之後就要開始去緝毒大隊實習了，她許了另外一個願望，是祈願伍明緯永遠擺脫血光之災，在黑夜有燈，在雨天有傘，在正義的道路上一直安然無恙的勇敢前行。
願望許完了，溫琰跟伍明緯牽手走出來。
溫琰問：“你許了什麽願？把你拉到這裏來是不是有點老土？”溫琰知道他這樣的公子哥什麽新潮玩什麽，到一個破廟裏來許願，應該是他最不會做的事。
伍明緯笑說：“說了就不靈了。”
溫琰點頭，“也是。”
伍明緯伸手摸她頭，問：“你呢？許了什麽願？如果不跟老子有關，寒假帶你去酒店開七天房，弄得你下不了床。”他隨時隨地都在說騷話，在廟裏也是。
他天生反骨，不服任何人管教，包括菩薩跟神靈。
溫琰害羞的偏頭，悄悄道：“我也不說，說了就不靈了。”
路過廟門，高大英俊，一看渾身行頭都矜貴的伍明緯被人吆喝著買了兩個心形鑰匙扣，他遞給溫琰一個，自己留了一個。
那一天，他們許下的願望全部都選擇對對方秘而不宣。
直到多年以後他們分開，沒有再攜手走路，各自進入社會，一個做了醫生，一個做了警察，久別重逢，才知道彼此為對方許了什麽願望。
*
時間一晃來到大四冬天，溫琰的兩個室友還是沒有見過溫琰的真面目，不管她們怎麽問溫琰，溫琰都不把這個人帶出來給她們見見。
於渺跟鄭靈開始以為溫琰的男朋友說不定只是溫琰的幻想，畢竟一個溫柔敏感的乖乖女怎麽會交男朋友呢。
溫琰在大學期間一直很醉心學習，閑著沒事就在練縫合，研究人體外傷治療跟心理創傷治愈。
她好像對幫人治傷有什麽特別的喜好，每天都在疲於奔命的鉆研。
溫琰的男朋友雖然不見人，卻總會給溫琰買各種貴得離譜的禮物，這讓溫琰的兩個室友又無法否認溫琰真的有男朋友這件事。
周末，談戀愛的於渺跟男朋友出去開房了。
都大四了，大家對這些都習以為常了，當新生那會兒，還覺得如果這樣跟男生出去的話，女生會顯得很隨意。
可是大學戀愛自由，還可以生孩子呢，大著肚子去上課也行，那麽談戀愛的人為什麽不能周末出去開房，過小夫妻生活。
鄭靈這學期在倒追津開經管學院的一個男生，快到學期末了，這個男生一直把她吊著，也沒給出正面回應，是要跟她談戀愛，還是不談。
鄭靈前幾天給他送了一個小禮物，是鄭靈狠心剁手在雙十一時候在網上搶購的一款輕奢品牌打火機，終於被賣家從國外姍姍來遲的寄來了，鄭靈興奮的捧著去送給這個男生。
他接受了，說他很喜歡。
鄭靈還以為自己在光棍節這天擺脫單身了呢。
結果沒想到今天上大課，兩個系的人遇在一起，這個叫虞宗昕的男生跟他們經管的系花坐在一起，不顧鄭靈的感受，大喇喇的打情罵俏。
“操，氣死我了！”下課後，氣不打一處出的鄭靈拉溫琰陪她去校外散心，鄭靈想喝酒，要溫琰陪她。
溫琰本來想回宿舍去練習她的八字縫合，這學期她一直沈迷於練習縫合技術。
但是鄭靈今天真的被氣著了，她喜歡這個虞宗昕很久了。
這個男的也是真的賤，從進校開始一直吊住她，還會收鄭靈給他的禮物。
這次鄭靈送的這個打火機有小兩千塊了，虞宗昕願意收下，應該就是接受她的青睞的意思，結果轉身又跟別人搞暧昧。
“渣男渣男渣男！”鄭靈窩火的罵，“我到底什麽眼光，能把這樣的渣男瞧上！我現在只想自插雙目！”
溫琰安慰室友：“別生氣了，為渣男生氣不值得。”
“唉，溫琰，你是不知道單身女孩的苦，都大四了我還單著。你看你天天上自習教室跟圖書館，都有男朋友，我參加了那麽多社團，平時什麽校園活動我都去參加，怎麽我還單著。”鄭靈想不明白。
溫琰說：“我男朋友跟我是高中就在一起了。”
她也在心裏假設，要是伍明緯沒有回應她的暗戀的話，她的大學生活該是多麽無聊跟沈悶。
也許會跟鄭靈一樣，整天去參加那些沒有營養的無效社交活動，不明就裏的瞧上一個喜歡占女生便宜的渣男，最後被氣得冒煙。
“上警校是嗎？到底什麽人啊？是不是很有錢？”鄭靈說。
因為她見過溫琰有時候從這個人那兒帶回來的禮物，溫琰從來都小心藏著，不拿出來炫耀，但是鄭靈有好幾次都瞧見了。
“是不是年紀挺大的啊？”鄭靈自己找不到好姻緣，就開始唱衰別人了。
“不是。”
“那是不是長得挺醜的啊？”
“不是。”
“那是不是對你不好啊？”
“不是。”
在溫琰篤定的否認了三次之後，“那怎麽這麽久了還不把他帶出來給我們看看，你看人家於渺整天都叫她男朋友在我們宿舍樓下高調的等她，有什麽好炫耀的啊，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四眼田雞。
我跟你說，溫琰，要是你男朋友條件比於渺的男朋友條件好，你一定要趕早帶出來打於渺的臉。”
現在女大學生的內卷，應該也包括且不限於卷她們的男朋友。
鄭靈自己逐愛不成功，現在戾氣重得很。
“溫琰，你說都大四了，你為什麽還不把你男朋友帶出來，我告訴你吧，系裏的人都在議論你被老男人包養了，他送你的那些禮物，不是霸道總裁真的買不起，還有人說你在當小三。”鄭靈把這些閑話都說了。
溫琰有男朋友，並且這個男朋友動不動就給溫琰買奢侈品。大家都懷疑她被包養了。
外面下著雪，鄭靈揪住溫琰，走向津開附近的一家美式酒吧。
“因為……”溫琰也聽過這些風言風語，可是她覺得把伍明緯介紹出來，更讓她更招人嫉妒。
溫琰正在思索要如何掩飾過去，她驚慌的瞧見酒吧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抹茶綠邁凱倫跑車，以及其他幾輛眼熟的超跑。
她還沒來得及叫鄭靈換一家酒吧消費，鄭靈已經把溫琰拉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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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風的夾棉旗袍落在紅玫瑰花瓣灑滿的雪白床單上, 接著是白棉背心跟黑色的蕾絲胸罩。
溫琰再次感受到了伍明緯的壞，是那種讓女生即使為他哭，也想要被他壞更多的過癮體驗。
他們的手指緊緊的扣在一起。
溫琰感到像是墜入了深海, 她綿軟發燙的身子被海浪拍打跟翻滾, 在迷離中, 她感受到他握住她的手上也戴了戒指。
他特地定制了一對對戒, 作為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情人節的紀念。
綿軟的雪白枕頭塌陷下去。
溫琰一直用嬌艷欲滴的唇為壞男生低低的喘息著，不敢叫得太大聲。
然而，始終還是堅持不住了，最後難忍的為他嬌聲啜泣，煽情的叫著他的名字, “伍明緯……啊嗯……”
每叫一次, 伍明緯就更喜歡溫琰多一點。
伏在她身上那張英氣面孔散發出無盡的憐愛跟沈迷。
上大一的冬天，溫琰傻傻的查閱書籍資料，到處求醫, 要為伍明緯治愈他的心傷，殊不知其實她就是最好的為他療傷的藥。
將為他嬌柔乖軟的溫琰揉碎在懷裏, 伍明緯會感到心上有個血窟窿被堵上了，他不再是殘缺不全的。
兩人戴著同樣戒指的手一次次的交疊在一起, 十根手指不斷的結合。
溫琰瞞著家裏人，跟伍明緯在酒店的房間度過了一個浪漫又荒唐的夜晚。
午夜來臨時, 伍明緯抱她去浴室洗完澡，為她吹幹頭發, 穿上柔軟浴袍。
倦怠至極的溫琰準備睡覺，頂層套房的落地窗外忽然綻開大團煙火。
爆破的圖案居然是：「溫琰, 我愛你。」
溫琰喜出望外的盯著那些轉瞬即逝的圖案，激奮的拿起枕邊的手機抓拍, 卻來不及了，那些字只存在夜空短暫的片刻。
溫琰的手機哢嚓幾下，只拍到殘留的火花擦碎在天際。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有煙火？”溫琰很惋惜的抱怨。那句消散在天邊的告白她甚至還沒來得將它及時拍一張照片留念。
明明為了陪她過第一個在一起的情人節，伍明緯做了那麽多精心準備，卻完全不告訴她。
如果今天白天不是在周允馨的家裏遇見她，溫琰想，晚上他應該也會找個由頭把她叫出來。
為小溫軟精心準備了這樣一個夜晚，“覺得有點兒土。”伍明緯卻依舊慵懶散漫的笑說。
他們那群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有錢二世祖經常搞這些儀式感哄女生。
可伍明緯以前從來沒為誰搞過，因為從來都是那些女生哄他，壓根兒不會出現他想哄女生的時候。
然而，眼下到了他跟溫琰在一起，即使覺得在情人節放煙火，撒玫瑰，點燭光，跟女朋友示愛很土，他還是不能免俗的為溫琰做了，因為他想看她笑得眉眼彎彎的快樂模樣。
“你哥知道你來跟我過夜了嗎？”伍明緯問。
“我瞞著他來的。”溫琰搖頭。
“打算什麽時候說？”他眼神柔和的看向溫琰的眼睛。
“等到他不那麽固執跟自負的時候。”溫琰回答。
說完，她主動縮到伍明緯懷裏，姿勢依戀，伸出手臂，環上他的脖子，被他帶壞了似的，有些嫵媚的伸舌尖輕舔他的喉結，小聲跟伍明緯確認：“你真的克服了十歲的那個夏夜受到的心理創傷？不會再想？”
“只要琰琰以後在床上一直這麽乖的讓我弄。”伍明緯把玩著女生柔軟的頭發，告訴她一個條件，探唇到她耳邊，幾分認真，幾分挑逗的說，“我就不會再去想。”
只要有溫琰一直這麽乖的棲息在他懷中，伍明緯就覺得他可以接受一切的痛苦。
只因他明白到了，如果他頹敗，有人會感同身受的跟他一起黯然神傷。
這個人是溫琰。
“我跟你說認真的，你能不能不要總是不正經。”溫琰以為男生又在流裏流氣的說騷話。
然而，伍明緯是認真的，“真的已經過來了。”
今天在周允馨的公寓裏，周允馨為伍明緯做了心理測驗，發現他的心理狀況前所未有的積極向上。
“真的嗎？”溫琰還是不信。
“真的。”伍明緯抱住溫琰，將溫琰放到柔軟的枕頭上，說，“睡吧，不然就再來一次。這次從背後弄。”
“才不要。”溫琰羞羞的說，把臉縮進被子裏。
玫瑰的芳香殘留在空氣裏，還有情.熱蒸發後的暧昧，在大一寒假的情人節，溫琰第一次有了跟伍明緯的身與心貼在一起的感受。
他不再是那個總是跟她若即若離的涼薄花花浪子。
這個晚上，他們貼得那麽近，溫琰終於感到被自己暗戀那麽久的人被她了解得透徹。
結果是，溫琰更為他沈迷了。
*
大一學期末鬧過的這場分開讓溫琰跟伍明緯感情變得更好。
在接下來的大學時光裏，伍明緯對她很好，在各個大大小小的節日為她準備各種驚喜，送她琳瑯滿目的禮物。
如果溫琰不喜歡到他那些朋友的局上去露臉，他也不會為難溫琰。
因為那次緊張他，坐車去刑院找過他以後，伍明緯真的有個學醫的女朋友的消息在高校圈子傳開去，不少想勾搭他的女生亦漸漸放棄了對有主的伍明緯懷有念想。
大學時代，是溫琰跟伍明緯在一起最快樂的時刻。
伍明緯帶溫琰把津城跟北城周邊的旅游景點都玩遍了，城市裏什麽有趣的活動都帶溫琰去參加，每到一處，溫琰走路走得累了，他就背溫琰走。
珠寶華服，他給她的數不清。
親吻擁抱，他給她的更數不清。
噓寒問暖，體貼照顧，如願達成，他給她的更更數不清。
溫琰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大二寒假，他們又一起坐火車硬臥回南市。
伍明緯那種驕矜公子哥再度願意忍受擁擠的車廂，悶窒的空氣，吵鬧的人群，在路上陪她顛簸十幾個小時，原因只是因為溫琰覺得坐火車看風景，兩人才能相處更多的時間。
伍明緯特別壞，就算進了警校，每天都被「政治堅定，學習勤奮，作風踏實，警紀嚴明」的校風熏陶，在刑院的教官、輔導員還有教授面前是一個優秀又正直的國家警衛人才，然而到了自己的女朋友面前，還是改不了浪痞又下流的個性，總喜歡亂逗溫琰。
從大一寒假開始，他們就總喜歡在開學跟假期的時候一起坐火車往返南市跟北城。
從南方到北方，伍明緯陪溫琰見過黎明，賞過夜色，遇過下雨，經過天晴。
在那些迷離旖旎著變化的人生風景裏，有兩次在天黑的火車上，趁下鋪的乘客睡著了，伍明緯忽然擠到溫琰睡覺的上鋪抱住她吻。
將溫琰壓在讓他的背都打不直的火車最上鋪，伍明緯掀開溫琰的毛衣，用他那張痞氣的唇壞到極點的撩撥溫琰，嚇得溫琰心驚肉跳，還以為他要在火車上跟她做。
明明硬臥隔間裏還有其他乘客在睡覺。
其實伍明緯只是覺得坐火車太無聊了，沒什麽好玩的，他個子那麽高，不打直腰桿，站在車廂裏就能觸到車廂頂了，真的巨悶窒，就想做點事情來給自己提提神，那便是欺負欺負溫琰。
溫琰心思單純，沒猜到他只是想鬧，真的被他嚇得花容失色。
伍明緯壓著嬌小的她吻，一雙長手也不規矩，總往她身上軟的地方揉.捏跟摩挲，還特別色的貼著她的耳朵說騷話。
溫琰還以為他要做到最後，被嚇得眼淚汪汪，在搖搖晃晃行動的列車上，臉色酡紅，無助又驚慌的望著他，“嗚，伍明緯，你到底想幹嘛，不要……”
夜色濃郁，遠方的田野廣袤靜謐。
火車車窗外的月亮照進來，灑落在溫琰香汗淋漓的面頰上，她睜著一雙濕透的眼眸，又乖又媚的睨著痞壞得沒邊的人。
明亮眼神一半訴說著拒絕，一半又流淌著勾引。
“琰琰，老子好喜歡你，你好可愛。”伍明緯見到那如春水映梨花的景象，笑得特別滿意，最後什麽都沒對溫琰做，只借著車窗外的晴朗月色，在那片純凈的銀白下，聲線低沈的貼著她發燙的耳朵說。
那是伍明緯能擁有的最讓他安心的月色，還有最讓他快樂的人。
從十八歲到二十二歲的溫琰，乖，軟，聽話，一碰就掉眼淚，像是被春水映照的梨花，潔白，嫵媚，靈動，日日夜夜的引他入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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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寒假，溫琰心血來潮，玩著手機，瀏覽著背包客們的旅游雜記，說火車沿線有個求姻緣特別靈的小寺廟，下一站就是，問伍明緯要不要下火車去轉轉。
當時伍明緯在刑院參加了刑偵技術培訓班，為期十天才結束，溫琰為了等他一起回家，就把回家的時間推晚了。
火車抵達南市的時間點是小年夜，伍家在那天有很盛大的宴請了達官貴人的年夜飯，大人們都在著急的等著小兒子伍明緯回家去團聚。
溫琰跟伍明緯說了這個請求之後，才聽到他表哥江沈給他打電話，問他怎麽還沒回來，伍家明明說了要派私人飛機到津城去接他回來。
他偏要坐火車，搖搖晃晃，慢慢吞吞到現在也沒到家。
此時溫琰剛去洗了一些水果回來，聽到伍明緯語調特別不羈的說電話：“老子的妞就喜歡坐火車，我就陪她坐了。明天要是回來不了，那你們就先吃。我爸我媽要是罵，就讓他們罵好了，我哪天不挨罵。帶去見見？好啊，只要你保證我爸媽答應讓我娶她。”
“為什麽回來不了，因為有事兒，你別管了。”
“行了，不說了，掛了，火車上手機信號不好。”
溫琰把水果遞給男生，問：“你家裏是不是催你回去？那我們就不去那個寺廟拜拜了。”
對伍明緯這種喜歡縱情聲色跟燈紅酒綠的人來說，要他去火車沿線一個偏避的小寺院拜佛，應該是很為難他吧，溫琰後悔提出了這個建議。
他這樣痞氣的說一句話就能讓女生為他心如撞鹿的人還用求什麽姻緣。
他對她們全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溫琰是時間最久的一個了，也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麽時候。
特地換了身輕便衣服，可以算是沐浴潔身，心思虔誠的準備跟小姑娘下車去求姻緣的伍明緯攬住溫琰細腰，將她朝他懷裏帶，眼神痞壞，壓唇到她臉龐邊，問她說：“怎麽？怕菩薩見了我，不滿意你的這場姻緣啊？”
“不是，你不是家裏人催你回去嗎。”溫琰也是坐火車無聊，玩手機時刷到的，說下一站在星落嶺有個網紅打卡點，是求姻緣巨靈驗的寺廟。
“已經晚了，就晚唄，琰琰為了等我一起回家，才這麽晚回家。不就去一個廟，我真的可以陪琰琰。”伍明緯決意要陪溫琰去拜菩薩。
“好。”溫琰點頭，他們下去了。
下去之後才發現其實那些旅游雜記都是營銷廣告。
那個寺廟很破，菩薩身上的金子貼得很薄，臉也不放光。
廟門口倒是有很多的攤販在售賣劣質紀念品，號稱是開過光的神品。
溫琰很尷尬，她覺得好像她跟伍明緯在一起，她不但一直不讓他如願，總是無法落落大方的跟他去參加他朋友的歡樂趴，反而還總是拉他做一些很尷尬的事。
比如在高中成人禮的晚上拉他去逛本地人都不會去逛的夜市攤，讓他買下一把高價團扇。
比如第一次去他公寓過夜，他想跟溫琰做，溫琰卻讓他看根本不甜的電影甜蜜蜜。
現在，他家裏趕著要他回去吃年夜飯，溫琰卻讓他提前下火車，跟溫琰來逛這個破廟宇。
站在廟門口，“還是別進去了。我們還是回車站去吧。”溫琰深感尷尬的小聲說。
“來都來了，進去吧，再破的廟裏總有菩薩，今夜讓菩薩記住你男人什麽樣。”伍明緯卻把小姑娘拉過來，牽她進去了。
這間廟雖破，燭火跟香火還是很旺盛的，大概是網上營銷騙了不少游客來消費。
伍明緯拉溫琰在蒲團上下跪許願。
這是他第一次拜神。
自從十歲那年遭遇江沈父母的兇殺案，他就不信神，如果有神，好人不會那樣歹死。
可是，溫琰信神。
他們各自在蒲團上跪著求願的時候，溫琰不知道伍明緯求了什麽。
好奇的她偷偷睜眼看他，見他銳度飽滿的面孔被燃燒的燭火跟香火映得明麗迷人。
她的一顆心瞬間不由自主的，全交給他了。
男生輕闔著眼，睫毛很長，鼻梁很挺，櫻唇很薄，皮膚很好，怎麽看都是令溫琰迷戀的模樣。
從高中到大二，他們都過二十歲了，伍明緯把溫琰留在身邊寵了那麽久，溫琰還是有些不相信她擁有他了。
害怕伍明緯睜眼來會瞧見她在偷看他，溫琰使勁把視線從他那張俊酷的臉上移開。
偏頭見著菩薩低眉聽經頌的庇佑模樣，懷著忐忑心情的溫琰合掌許願。
她沒有許自己可以永遠擁有伍明緯的願望，因為她覺得菩薩不會成全這種奢望的。
她退而求其次，想到伍明緯大四就要考招警考試，之後就要開始去緝毒大隊實習了，她許了另外一個願望，是祈願伍明緯永遠擺脫血光之災，在黑夜有燈，在雨天有傘，在正義的道路上一直安然無恙的勇敢前行。
願望許完了，溫琰跟伍明緯牽手走出來。
溫琰問：“你許了什麽願？把你拉到這裏來是不是有點老土？”溫琰知道他這樣的公子哥什麽新潮玩什麽，到一個破廟裏來許願，應該是他最不會做的事。
伍明緯笑說：“說了就不靈了。”
溫琰點頭，“也是。”
伍明緯伸手摸她頭，問：“你呢？許了什麽願？如果不跟老子有關，寒假帶你去酒店開七天房，弄得你下不了床。”他隨時隨地都在說騷話，在廟裏也是。
他天生反骨，不服任何人管教，包括菩薩跟神靈。
溫琰害羞的偏頭，悄悄道：“我也不說，說了就不靈了。”
路過廟門，高大英俊，一看渾身行頭都矜貴的伍明緯被人吆喝著買了兩個心形鑰匙扣，他遞給溫琰一個，自己留了一個。
那一天，他們許下的願望全部都選擇對對方秘而不宣。
直到多年以後他們分開，沒有再攜手走路，各自進入社會，一個做了醫生，一個做了警察，久別重逢，才知道彼此為對方許了什麽願望。
*
時間一晃來到大四冬天，溫琰的兩個室友還是沒有見過溫琰的真面目，不管她們怎麽問溫琰，溫琰都不把這個人帶出來給她們見見。
於渺跟鄭靈開始以為溫琰的男朋友說不定只是溫琰的幻想，畢竟一個溫柔敏感的乖乖女怎麽會交男朋友呢。
溫琰在大學期間一直很醉心學習，閑著沒事就在練縫合，研究人體外傷治療跟心理創傷治愈。
她好像對幫人治傷有什麽特別的喜好，每天都在疲於奔命的鉆研。
溫琰的男朋友雖然不見人，卻總會給溫琰買各種貴得離譜的禮物，這讓溫琰的兩個室友又無法否認溫琰真的有男朋友這件事。
周末，談戀愛的於渺跟男朋友出去開房了。
都大四了，大家對這些都習以為常了，當新生那會兒，還覺得如果這樣跟男生出去的話，女生會顯得很隨意。
可是大學戀愛自由，還可以生孩子呢，大著肚子去上課也行，那麽談戀愛的人為什麽不能周末出去開房，過小夫妻生活。
鄭靈這學期在倒追津開經管學院的一個男生，快到學期末了，這個男生一直把她吊著，也沒給出正面回應，是要跟她談戀愛，還是不談。
鄭靈前幾天給他送了一個小禮物，是鄭靈狠心剁手在雙十一時候在網上搶購的一款輕奢品牌打火機，終於被賣家從國外姍姍來遲的寄來了，鄭靈興奮的捧著去送給這個男生。
他接受了，說他很喜歡。
鄭靈還以為自己在光棍節這天擺脫單身了呢。
結果沒想到今天上大課，兩個系的人遇在一起，這個叫虞宗昕的男生跟他們經管的系花坐在一起，不顧鄭靈的感受，大喇喇的打情罵俏。
“操，氣死我了！”下課後，氣不打一處出的鄭靈拉溫琰陪她去校外散心，鄭靈想喝酒，要溫琰陪她。
溫琰本來想回宿舍去練習她的八字縫合，這學期她一直沈迷於練習縫合技術。
但是鄭靈今天真的被氣著了，她喜歡這個虞宗昕很久了。
這個男的也是真的賤，從進校開始一直吊住她，還會收鄭靈給他的禮物。
這次鄭靈送的這個打火機有小兩千塊了，虞宗昕願意收下，應該就是接受她的青睞的意思，結果轉身又跟別人搞暧昧。
“渣男渣男渣男！”鄭靈窩火的罵，“我到底什麽眼光，能把這樣的渣男瞧上！我現在只想自插雙目！”
溫琰安慰室友：“別生氣了，為渣男生氣不值得。”
“唉，溫琰，你是不知道單身女孩的苦，都大四了我還單著。你看你天天上自習教室跟圖書館，都有男朋友，我參加了那麽多社團，平時什麽校園活動我都去參加，怎麽我還單著。”鄭靈想不明白。
溫琰說：“我男朋友跟我是高中就在一起了。”
她也在心裏假設，要是伍明緯沒有回應她的暗戀的話，她的大學生活該是多麽無聊跟沈悶。
也許會跟鄭靈一樣，整天去參加那些沒有營養的無效社交活動，不明就裏的瞧上一個喜歡占女生便宜的渣男，最後被氣得冒煙。
“上警校是嗎？到底什麽人啊？是不是很有錢？”鄭靈說。
因為她見過溫琰有時候從這個人那兒帶回來的禮物，溫琰從來都小心藏著，不拿出來炫耀，但是鄭靈有好幾次都瞧見了。
“是不是年紀挺大的啊？”鄭靈自己找不到好姻緣，就開始唱衰別人了。
“不是。”
“那是不是長得挺醜的啊？”
“不是。”
“那是不是對你不好啊？”
“不是。”
在溫琰篤定的否認了三次之後，“那怎麽這麽久了還不把他帶出來給我們看看，你看人家於渺整天都叫她男朋友在我們宿舍樓下高調的等她，有什麽好炫耀的啊，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四眼田雞。
我跟你說，溫琰，要是你男朋友條件比於渺的男朋友條件好，你一定要趕早帶出來打於渺的臉。”
現在女大學生的內卷，應該也包括且不限於卷她們的男朋友。
鄭靈自己逐愛不成功，現在戾氣重得很。
“溫琰，你說都大四了，你為什麽還不把你男朋友帶出來，我告訴你吧，系裏的人都在議論你被老男人包養了，他送你的那些禮物，不是霸道總裁真的買不起，還有人說你在當小三。”鄭靈把這些閑話都說了。
溫琰有男朋友，並且這個男朋友動不動就給溫琰買奢侈品。大家都懷疑她被包養了。
外面下著雪，鄭靈揪住溫琰，走向津開附近的一家美式酒吧。
“因為……”溫琰也聽過這些風言風語，可是她覺得把伍明緯介紹出來，更讓她更招人嫉妒。
溫琰正在思索要如何掩飾過去，她驚慌的瞧見酒吧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抹茶綠邁凱倫跑車，以及其他幾輛眼熟的超跑。
她還沒來得及叫鄭靈換一家酒吧消費，鄭靈已經把溫琰拉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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