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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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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他不但不覺得不好,還變本加厲讓她抱。

可他的胳膊很長,能單手抱孩子,也完全可以單手抱她,根本不用她動手。

他分明是故意的。

他是想要跟她多親近些嗎?他真的變了不少,或許該見怪不怪,楚音伸手環住他的腰。

陸景灼輕輕一夾馬腹。

照夜白會意,快跑起來。

他怕不夠穩當,又騰出一只手攬住她的背。

透過低垂的睫毛,楚音瞧著風中揚起的灰塵,忽然問:“殿下昨日讓妾身不要練習騎術,莫非那時就想好要帶妾身一起騎馬了?”

他並非早有預謀,他當時只是不想楚音為俞司仗而分神。

陸景灼道:“不是。”

“那為何不準妾身學騎術?”

“想你專心點。”

專心點做什麽,他沒說,有點意味深長。

不過楚音能感覺到其中的在意,她嘴角翹了翹,手摟得更緊了些:“好吧,妾身現在專心跟殿下騎馬。”

他的心情頓時極為愉悅。

感覺到主子的心情,照夜白跑得更快了,撒歡一般。

風將她的耳墜吹得一陣狂搖,楚音覺得臉頰生疼,忍不住將整張臉都埋入丈夫懷裏。

像只畏寒的鳥兒,受不得冷,陸景灼見狀又放慢了速度,垂眸看著她:“你這樣只怕不能去狩獵。”

楚音驚訝,擡起頭:“狩獵?何時?”

他目光落在她發紅的鼻尖:“父皇之前與我提過一次,要帶你去,至於何時,沒說。”

這個月是十月。

前世十月就發生兩樁事,一樁縱火案已經被她解決了,還有一件小事,公爹生母德妃的外甥女姚夫人入京,寶成公主帶她來宮裏做客。

狩獵是在十一月初。

楚音道:“妾身當然能去了,多穿點就行。”可以戴帽子,披披風嘛,她兩輩子都沒見過陸景灼打獵,怎麽可能錯過?

陸景灼揚眉:“別勉強,如果不想去,我會替你擋掉的,父皇不會怪責。”

楚音忙道:“不勉強,妾身想開開眼界,”她可以猜到陸景灼的心思,“妾身不是要順著父皇,妾身是真的想去,請殿下相信。”

他會幫她著想,可這件事不需要。

是嗎?

陸景灼不太相信,但楚音的表情又不像是假的。

只能等那一日看看再說。

他很快將楚音抱下來。

觸到手指時,發現一片冰涼。

突然有點後悔帶她騎馬,她比兒子還不耐寒

陸景灼將她的左手握在掌中。

他的掌心很熱。

楚音很想撓一撓,忍住了。

風越來越大,小豆跟七娘忙把兩個小主子先抱上車。

陸景灼牽著她走在後面。

等到車內時,他將她另外一只手也抓了過來。

楚音用力抿著唇角,怕自己笑出聲。

雖然不能確定他的心思,可這木頭真的比以前好多了!

分別半個月後,兩個孩子最近都有些黏人。

楚音早上跟女兒玩踢毽子,一會又跟兒子玩躲貓貓,索性就沒練功法。

而天氣日漸冷了,騎術也多日沒練。

午時之前,忽然有宮女來傳話,說婆母請她帶孩子們過去一趟,寶成公主攜姚夫人來了宮裏,現正在坤寧宮。

楚音一點都不意外。

剛到殿門口就聽見寶成公主愉快的笑聲。

這姚夫人並非京城人士,但丈夫做過京官,那段時間她與寶成公主時常來往,後來公爹登極,她丈夫升遷調任,姚夫人也隨之去了廣德。

楚音走進去,行晚輩禮:“見過母後,姑姑,表姑。”

姚夫人比寶成公主小兩歲,一張臉圓潤清秀,神態溫和可親:“阿音,許久不見。”

楚音與陸景灼成親那日,姚夫人專程來青州恭賀的,還住了幾日,楚音回以一笑:“表姑可適應廣德的氣候?”一邊讓兩個孩子叫人。

“瞧著就很機靈,隨了你跟景灼的優點,”姚夫人道,“廣德的氣候著實惱人,令尊定是格外清楚的。”

楚音的父親是江寧布政使,而廣德正是江寧轄下的州縣。

寶成公主拍拍姚夫人的手:“那邊潮濕歸潮濕,也養人,瞧瞧你這皮膚多好。”

姚夫人輕嘆口氣,想說什麽但沒說。

前世不知是不是也是如此,楚音記不起來了。

當時她正來癸水,聽聞寶成公主與姚夫人在宮中,只能勉強提起精神陪同,那次身子極不舒服,她一直忍著,所以記憶很不清晰。

現在看來,姚夫人像是有心事。

“母後有沒有請夫君過來?”她問。

寶成公主搶著道:“嫂嫂當然請了,一會你們就在這裏用膳,熱鬧熱鬧。”

說話間,陸景灼也到了坤寧宮。

“景灼,”姚夫人欣喜地站起身,“還認識我吧?”

“當然,”陸景灼神色淡淡,“表姑您坐下吧。”

“不著急,”姚夫人走近幾步,“我也許久沒見著你了,剛才還問表姐你可有什麽變化……果然沒變,仍是那麽俊的孩子。”

陸景灼並無興趣聽這些恭維,問道:“您怎麽突然來京城?”

“掛念你們,便來看看。”

已是午時,姜皇後命宮女們擺飯。

姚夫人的雙親已經離世,楚音問:“您可順路看看表伯?”

“他就在靈州任職,離廣德近,我去年才看過他,他一切都好。”表哥登極,必然不會虧待他們家,她的丈夫也升任為四品知府了,只是……姚夫人喟嘆,“山高路遠,見你們一次不容易。”

“你來一趟是不容易,在京城多留幾日。”寶成公主挽留。

姚夫人沒有立刻答應。

楚音猜測姚夫人應該是牽掛丈夫。

前世,姚夫人的丈夫去世後,姚夫人悲痛欲絕,身子變得越來越虛弱,寶成公主聽說後將她接到自己家,且請馬院正醫治,可馬院正要兼顧宮裏,婆母見寶成公主很是憂心,就讓姚夫人在宮裏住一陣子,誰料後來姚夫人竟無聲無息死了,她當時已是魂魄,聽聞姚夫人是服毒,追隨丈夫而去。

寶成公主說“在地願為連理枝”,她這表妹也是得償所願。

可見那夫妻二人情深義重,願意同生共死。

念頭閃過,楚音忽地擰起眉。

不對,真要是同生共死的感情,是不是應該在守喪時就服毒了?為何等到除服呢?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姚夫人。

是不是因為孩子,或者是別的事,姚夫人掙紮過一陣子?

始終是長輩,這麽想不應該。

她搖搖頭,將這想法拋開。

席間,公爹並沒有出現,與前世一樣。

這件事唯一不同之處是,她沒來癸水。

該不會……

楚音想到了那日陸景灼問過劉院判後選的日子。

不至於這般準吧?

她要真懷上,那劉院判光憑這手本事都能升任為院正了!

耳邊傳來姚夫人的聲音:“阿音,你的胃口比在青州時好呢。”

不知不覺,碗裏的飯已被她吃光。

楚音道:“是比以前好。”

姜皇後解釋:“阿音自來京城後十分註意身體,又練功法又練騎術的,別說胃口,身子都比以前康健多了,你瞧瞧她的氣色。”

“是嗎?”姚夫人細細打量,“確實呢,那是好事,”轉頭問陸景灼,“景灼你教阿音騎術的?”

陸景灼:“……不是。”

楚音道:“殿下每日都要去春暉閣聽課的,沒有時間教我,所以我請了一位司仗教,她的騎術也不錯。”

妻子的語氣平平穩穩,聽不出情緒,不過陸景灼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但他想起前因後果,又不覺自己不對。

當時楚音的身子確實不合適,再者,他以為楚音是借機勾引他想要孩子,根本不是真的想學騎術,如果換成現在的情況,他可能不會拒絕。

姚夫人感覺自己問錯了這個問題,沒有再開口。

因為陸景灼稍後還要去春暉閣,姜皇後也不留他。

楚音送他去門口。

豈料走在途中,忽然就感覺到一股暖流落下,她整個一僵。

“怎麽了?”他問。

楚音搖搖頭:“沒什麽。”

彼此之間那麽熟了,顯然是騙不了的。

陸景灼握住她手臂:“何處不適?”

“沒有不適。”

他靜靜看著她:“你覺得我會信?”

她剛才那一停步,可能太明顯了,楚音只好道:“妾身來……”聲音放輕,“來月事了。”

老毛病。

“要請劉院判嗎?”

她現在來癸水不會那麽不舒服,楚音搖搖頭,催促道:“不用,殿下快去春暉閣吧,妾身一會回去換身裙衫就好。”

“嗯。”陸景灼往前走去。

楚音沒動。

她不知道那癸水會不會忽然又流下來。

陸景灼此時又回頭:“你怎麽不走?”

“……妾身一會就走的。”

磨磨蹭蹭的,陸景灼大步過來,將她橫抱在懷裏。

她掩了下唇,低聲問:“殿下想作甚?”

對上她驚訝的目光,陸景灼心想,他能做什麽?當然是抱她去車上,回東宮。

楚音抓住他手臂:“沒跟母後說一聲呢,還有珝兒,珍兒……”

“留他們在母後那裏無事,先回去。”

車夫立刻駕車前往東宮。

楚音道:“放我下來吧,別弄臟殿下的衣服。”

她坐在他腿上。

這人似乎越來越不在乎規矩了。

陸景灼沒答應。

隨著車座一顛,熱流又再次而下。

楚音感覺此趟來勢洶洶的,便又想到了那件事兒。

“劉院判說得辦法一點都沒用呢。”她道。

虧得他那日費那麽多功夫,結果還是跟前世一樣。

來癸水意味著什麽,陸景灼自是十分清楚。

不過也不能全怪劉院判。

“他此前說過不會萬無一失,那次或許是時間不夠準,又或許是姿勢不合適,劉院判還提過別的幾個……”

楚音的臉不由紅了。

她並沒有要跟他討論姿勢的問題啊。

陸景灼:技術性的問題為什麽不能討論?

楚音:……你臉皮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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