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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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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坐在腿上的妻子不止臉紅,雪白的耳也泛起了粉色,睫毛低垂不跟他對視。。

陸景灼還未見過她這樣害羞。

明明她曾向他索吻,曾主動的抱他,怎麽現在……

他不解。

不過換個位置罷了。

當然,他忽然有此意,可能是因為白日裏那個一閃而過的念頭。

它蟄伏了整個下午。

手指撥開她已經松散的中衣,他沒有任何猶豫。

窗外的庭院中,於夜深人靜處,曇花悄悄綻放了,白凈的花瓣潤如玉,輕如紗,在秋風中嬌弱地上下搖擺,顫得幾乎要跌落枝頭。

風一停,方能歇息,收攏好花瓣入睡。

晨曦初露,幾縷陽光灑向窗牖,透過水綠色的絹紗,只餘下朦朦朧朧的柔。

陸景灼坐在床邊看一眼楚音。

她睡得很沈,他剛才將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入錦衾,她沒有一絲察覺。

真那麽累嗎?

他倒不覺得與平日有何不同,除了……

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泛著粉色的身子在眼前搖動的景象,他喉結動了動。

下回還是別再嘗試了。

陸景灼起身朝外走去。

日高三丈。

楚音仍未醒來,正沈浸在夢鄉中。

穿著龍袍的男人招呼她:“過來,同朕一起批閱奏疏。”

她不敢,頷首道:“妾不能僭越,但妾可以幫聖上磨墨。”

“也好。”他並不勉強。

她便行到他身側,挽起青色繡鳳紋的衣袖。

殿內十分安靜,雙耳青爐內白煙輕輕,散發出提神的瑞香。

她偶爾往右瞥一眼,瞧見他落在奏疏上的字,遒勁有力,像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每每握在腰間,總是能輕易地操控著她,左右著她。

臉頰忽地一熱,她放下墨錠。

正想告退,他卻忽然攬住她的腰,低聲問:“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她避開他的眼神,“妾身差不多該回坤寧宮了。”

他沒讓她走,兩手握住她的腰,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楚音的心跳得快蹦出來,急聲道:“聖上,使不得!”

那可是在乾清宮,不說旁邊還有內侍,指不定等會有官員求見……

他沒放開她,低頭親她耳朵。

氣息拂在耳廓上,十分灼熱,他喚她“阿音”。

聲音低沈又纏綿。

一聲又一聲,勾人心弦。

楚音感覺自己快融化在那深情的呼喚裏,正要回應他時卻忽然醒了。

眼前是淺碧色的紗帳,松松攏在雙螭龍戲珠金鉤裏。

這是東宮。

她不在乾清宮。

所以……剛才那個是夢嗎?

她眼眸一下睜大。

她為什麽會做這樣羞恥的夢!

昨晚上還不夠嗎,居然還夢到跟前世的陸景灼……

這也太……

她盯著紗帳,緩緩吐出一口氣。

不過那個夢境十分真實,仿佛自己真的回到了前世。

或許,她是有點想念那個喜歡自己的陸景灼吧?那個在她死後,經常輕輕喚她名字的陸景灼。

就像他在乾清宮親她那次,她始終都記得很牢。

那個遺憾一直沒有得到彌補。

而她暫時只能等待。

楚音躺了會,喚連翹進來伺候。

連翹道:“殿下出去時囑咐奴婢們莫吵醒您,故而便讓您一直睡著。”

昨夜確實有些累,但不是因為體力,而是因為不太適應……

陸景灼在行房一事上的方式向來都很固定,沒想到為添個孩子竟會有這樣的變化。

為什麽?

難道是因為她常讓孩子們接近他,以至於陸景灼覺得孩子很可愛?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算是好事。

可惜她真的懷不上……

楚音問:“珝兒,珍兒在做什麽?”

“珝哥兒跟小豆在看螞蟻,可能要下雨了,螞蟻在搬家,珍姐兒在吃膳房送來的菱角……這個時候的菱角最新鮮可口,您等會也嘗嘗。”

“嗯。”楚音下床穿鞋。

忍冬已經端了一碗菱角來。

煮熟的菱角顏色不好看,黑乎乎的,但裏面的肉卻是像羊脂玉,吃起來又糯又嫩,還帶點獨有的甘甜味。

楚音一不小心就吃了十來顆。

“別讓珍兒吃太多。”她叮囑。

這東西不容易克化。

“七娘看著的,應該無事。”連翹說是這麽說,還是去傳話。

因起得晚,早膳也不用吃了,楚音直接讓膳房準備午膳。

瞧著剩下的菱角,她剛要讓忍冬撤走,忽地想起一個人,一件她必須得解決的事,轉而道:“將這菱角留一些給殿下,其餘的送去給三弟吧。”

忍冬楞住:“為何?”

當然是表現下大嫂的關心了。

憑陸景睿的狡詐,送昂貴之物定會引起他的懷疑,送些真正能幫到他的東西,比如上回的《梅花易數》,還有家常的東西,比如菱角,更能讓他松懈。

“讓你送便送,別多問。”

她不肯說,但忍冬有些明白了。

三皇子挺可憐的,上次建興帝去避暑都沒帶著他,可能膳房那裏也沒準備他的份。

太子妃真善良。

忍冬將菱角放在食盒裏,找一個內侍送去給陸景睿。

菱角本不稀奇,就是個尋常的吃食,但因為京城產量少,口感也不夠軟糯,所以這些新鮮又好吃的菱角都是從南方運來的,很費功夫。

不過陸景睿還是得了一份。

聽聞楚音使人來送,他微微怔了怔:“真是大嫂命你送來的?”

“三殿下,奴婢哪兒敢假冒太子妃的名頭呢,奴婢還要腦袋。”

也是。

陸景睿讓竹黃接過食盒:“那我就多謝大嫂了。”

等那內侍走後,竹黃把食盒擺在桌上:“您怎麽不說您有菱角啊?這麽多哪兒吃得完。”

說出這句話可見這人有多傻。

不過陸景睿挑選的內侍都不是精明的。

在他看來,越精明越容易在外面給他惹事,還是傻傻的比較可靠,將來若有誰來此套消息,問這些個傻人什麽都不可能問得出。

“吃不完便你吃,要不分給外面的宮女,還能沒有辦法?”陸景睿將食盒中的碗取出,從中拿了只菱角,“那可是大嫂的一片心意,我決不會拒絕。”

竹黃不知道拉攏人心有多難。

要不是他那次在林中受了重傷,且不說姜皇後會如何,陸景灼他是絕對無法親近的。

如今楚音這個大嫂主動關心他,那是正中下懷。

不過她為何如此?

上回送了書,這回又送棱角。

是同情他不得父親疼愛,還是……他也不太清楚,但楚音這樣的身份,家世,不可能對他有所圖謀,如果有,定是與陸景灼有關。

興許她是想問問有關兄長的事。

他這個長兄,性子過於嚴肅了,很難走入他的心,如果大嫂喜歡上了長兄,指不定是想跟他打探什麽。

總是猜測,都說不準。

陸景睿剝了一個菱角放入嘴裏。

忍冬將內侍的話傳給楚音:“三殿下說多謝您。”

“他要了?”

“是啊,也不知他之前得沒得。”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借此拉近跟陸景睿的關系,不過他到底怎麽想還未知,等下一次見面,她去試探下。

外面傳來陣腳步聲,陸景灼回來了。

楚音轉頭一看,與他那清冷如月光的目光撞在一起。

不知怎地,昨夜的事就浮現在了腦海。

臉頰微熱,她將那個畫面驅除出去,微微一笑問:“殿下可要吃菱角?我剛才嘗過,味道不錯。”

“嗯。”他過來凈手。

楚音在桌邊坐下,安靜等他。

其實陸景灼也想到昨夜的事了。

真是奇怪,不過換個位置,為何會揮之不去?

是太新鮮了嗎?

他可不是會貪新鮮的人。

他眉頭擰了擰,轉過身。

視線所及,是她精致的側臉,膚色白裏透粉,黛眉瓊鼻,一絲瑕疵都無,右耳上掛著一支金蓮花托藍寶的小巧墜子,寶光閃閃。

像一幅畫,細筆畫得畫。

他目光停留片刻,在她身側坐下。

她仍沒動,十分嫻靜。

如果她尚會撒嬌的話,只怕早就一邊嬌滴滴的叫著他殿下,一邊把菱角肉往他嘴裏送了……

不,他在想什麽?

是他自己別讓她撒嬌的,怎麽還會生出這樣的念頭?

再說,楚音對他撒嬌只是為了要孩子,不管他說不說那句話,她只要懷上了,得到了想要的,立刻就會變回現在的樣子。

比起他,楚音更知道如何當一名合格的太子妃。

陸景灼拿起剪子將菱角剪開。

那殼很硬,她都是讓宮女幫她剪的,楚音的目光落在他修長有力的手指上,嘴唇不自覺動了動,很想讓他剪幾只給自己吃,但到底沒能說出口。

他要是喜歡她,哪裏需要她開口嘛,早就主動剪給她吃了。

可她若提出餵他的話,他肯定又會拒絕,就像上次餵冰酪那次。

楚音托起腮,暗自一嘆,忽然覺得時間過得好慢。

要是直接到兩年後,就沒什麽可發愁的了。

不過也罷了,兩年的時間至少可以把身子養好,再把該解決的事解決掉。

“中秋佳節倍思親”,寶成公主不想在侯府過節,提早請示建興帝,想帶江玉媛來宮裏跟兄長一起過節,建興帝同意了。

就在寶成公主攜江玉媛坐車前往皇宮時,楚音正在梳妝打扮。

過節麽當然要隆重點。

描眉著粉,一樣不缺,裙衫也挑鮮艷的來。

陸景灼是男子,沒她那麽費功夫,在書房等她。

過得一會,楚音出來後便帶著孩子隨他一起去坤寧宮。

陸珍叫著道:“要吃月餅。”

“好,你皇祖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月餅,都備著呢……不止有月餅,還有花燈看,”楚音指著外面,“瞧見沒,都掛起來了。”

陸珝也擠過去看:“哪兒哪兒?”

兩個孩子都爬到她腿上。

雖然年紀小,可加起來重量也不輕,楚音哼了聲:“等會下去再看,你們壓到我了。”

陸景灼見狀傾身把兩個孩子抱過來。

“沒想到他們倆現在這麽重,”楚音道,“殿下力氣倒真大。”

“……這不算重吧?也就拉個弓的力氣。”

“……”拉弓要這麽大的力氣嗎?楚音驚訝。

瞧見她的表情,陸景灼就知她對射箭一無所知。

所以她之前想學射箭完全是異想天開,就她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學得起來才怪。

騎馬麽,馬馬虎虎。

不過她現在也不要他教了……

攆車到坤寧宮門口停下,二人正要帶著孩子往裏走,只聽後方傳來陸景辰的聲音。

那對夫妻也才到。

楚音還未看清楚,手忽然間被陸景灼牽住。

寬大,溫暖的手掌包裹住了她,楚音心頭一跳,生出驚喜,以為陸景灼是有了什麽想法,可擡起頭卻並未在他臉上,眸中尋出一絲情誼,她再看到唐飛燕拉著陸景辰的手,瞬時就明白了。

他以為唐飛燕又在氣她……

陸景灼:裝恩愛,我是在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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