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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7:太子x通房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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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7:太子x通房宮女

他驀然從空泛的迷茫中回神,瞬間想到了什麽,薄唇微下壓,矜傲又冷然的眼中帶著一絲情緒,頗為嫌棄地將懷中的人丟下榻。

好惡心。

江桃裏清醒後從地上一臉懵懂地爬起來,一眼便看見榻上的太子正在幹嘛。

他正伏在榻角幹嘔,如大病初愈般原本就白的肌膚更為蒼白,許是幹嘔又擔憂嘔出汙穢,所以又矜持克制著。

好似有人強迫他剛做了什麽難以忍受的事,蒼白中透著一絲破碎的美感,每一根柔軟的發絲似乎都勾引著人上前去蹂.躪他。

江桃裏看得心尖發顫,將手按在胸口抑制這樣莫名的情緒。

真的好想以下犯上。

他似乎是將嘔吐感壓下去了,掀開忍著微泛紅的眼皮,眼眶洇著一圈濕潤的紅,張揚的妖冶散去,更多的是如沐春風般的謫仙氣質。

“你,哪裏來的?”他拿著純白的絹帕壓著嘴角,從高處往下看,看一眼便嫌棄地別眼,無聲地傳達著不喜被人觸碰。

“我?”江桃裏被問蒙了。

不是太子讓她來的嗎?這睡一覺,還能將記憶睡沒有?

“回殿下,奴婢是你喚來的陪睡的。”不管如何,她面對人是太子,只得乖乖地回答。

“嘔——”

話一落,江桃裏又聽見一聲壓抑的幹嘔。

她有些迷茫和遲鈍的不知所措,心中隱約懷疑自己真的有這般讓人難以接受嗎?

江桃裏想要悄然偷看一眼,卻又聽見上方的太子用著冷清矜驕的語氣呢喃。

“叫了一只臟貓陪睡?”不加掩飾的嫌棄和冷靜的不可思議。

江桃裏跪在一旁,聞言垂下掀開的眼皮,眨了眨眼眸,在心中暗忖。

臟貓……是說她嗎?

“出去。”

她還沒有想透,上方的太子已經恢覆如常,盤著頎長的腿,如神龕中供奉的神佛無欲無求,神色不悲不喜。

江桃裏立即站起身,往外面退,將要行至門口,裏面又傳來清淡得毫無起伏的聲線。

“珠子。”

江桃裏這才想起來手腕上還被纏繞著一串珠子,趕緊將手腕上纏著的菩提珠解開。

呈上去後,她一刻也不敢停留地離開。

“下次再讓孤醒來看見你……”

聲音越說越輕,最後飄至無聲。

江桃裏聽出他話中的濃重殺意,剛邁出去的腳步一滯,然後趕緊往外面行去,恨不得手腳並用。

太子變臉後真的太可怕了,第一次感受到何為不怒自威。

終於行至太子看不見的地方,江桃裏腳步突然停下來,微微旋身,神情古怪地看著身後的小院。

太子可真奇怪,別不會是她當時那一砸,將他砸壞了?

江桃裏這般想著雙手抱臂後怕地抖了抖,然後摸了摸脖子。

幸好還活著。

自那次在竹林小苑被太子趕出來後,江桃裏便再也沒有被太子找去過,但偶爾卻能莫名見到他。

以前太子幾乎從不來後花園,此地形如擺設,所以她才能在此地偶爾偷懶,不知從什麽時候太子時常會來後花園。

有時候練劍,有時候品茗……

尤其是夜晚她當值的時候,無論她躲在什麽地方,太子總是能從背後鉆出來。

漸漸她也習慣了。

月色籠罩,她將和芷荷換值,猶豫不決地緩至後花園的石子道,剛行至,後背驀然被一塊細小的石頭砸中。

江桃裏恍若未覺地繃直著身子,如同一旁的假山一動不動,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但身後的人從來都不好打發。

他似不悅地輕‘嘖’出聲,揚著精致的下頜,盤腿坐在假山石上,一邊覷著下方的人,一邊拋擲著拇指大小的石子。

嗖——

又是一塊石子落在她的身上,這次十分有技巧地砸在她的額頭上。

江桃裏吃痛,下意識伸手捂著額頭,眼眶被洇出濕潤的緋色,隱忍不發的表情像極了可憐的受氣包。

這樣了還裝作看不見?

聞齊妟懶歪著頭,眨著眼看底下的人依舊不轉頭,一副打定主意不搭理。

甚好,是個大膽的宮女,竟敢不理他。

他腦海中想起上次竹林小苑的那個吻,還有她紅著鼻尖和懵懂眨淚睫的眼,殷紅的嘴角微揚,尖銳的虎牙暗咬著舌尖,壓抑心中突如起來的震麻。

“宮女,轉頭。”

他也不再和她玩追逐逗趣的小游戲,直接開口命令她轉頭。

聽見身後少年暗含威脅的腔調,江桃裏只好無奈得將頭轉過去,恰好看見他一襲融入月色的玄裳,從高處靈敏地跳下來。

“殿下安康。”她看了一眼,垂下頭,好似剛才看見一樣。

“嘖,真敷衍。”聞齊妟邁著輕快的步伐行至她的面前。

這個宮女生得嬌小,靠近之後才到他的胸膛,又垂著頭,只能看見簪著素花的發髻。

像極了一只怯生生的雪兔。

他微微彎下腰,眼底閃過逗趣,“擡頭,看我。”

江桃裏順從地擡頭,還悄然地往後退了一步,睜顫著眼眸看眼前的少年。

這個年紀的少年一向都如此惡劣,尤其是面對自己感覺格外感興趣的人。

聞齊妟一直都知道這宮女的眼睛生得美,卻沒有想到過,當她那雙明睞眼眸中,倒影著他的朦朧的身影,更美得驚人。

如水中映月,還蕩著細微的漣漪。

他忍不住伸手,彎曲指腹,輕刷過卷翹的眼睫。

看著她不適應地想要將頭別過,卻又礙於命令只能忍住,然後輕顫著眼睫,適配這張嬌艷欲滴的臉,純白得誘人。

“怎生的這般可憐?”聞齊妟有些失神地凝望著,刷過眼睫的指腹,似乎還洇著濕意。

他話雖說的是她生得可憐,卻沒有半分憐惜,隱約有莫名的興奮。

江桃裏聽出他話中的語氣,躊躇著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下一息,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便跌跌撞撞地跟在身後。

發髻上的發帶如風輕柔拂過他的手背,他將頭微偏,眸中帶著絳河般的斑駁光亮。

“走,小可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江桃裏不知道他是要拉著自己去什麽地方,也掙紮不開,只好拖著自己的沈重的步伐跟著。

其實她是有些困的。

分明是太子,他卻拉著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眾人,如同偷盜的賊。

這般氛圍影響了江桃裏,原本的昏昏欲睡被刺激得,連呼吸都不敢放大。

兩人躲在角落中,一個狼眸厲色,一個懵懂水霧。

江桃裏現在也不困了,好奇地偏頭,用著氣音問道:“殿下,我們去哪裏?”

擔憂他聽不見,還湊近了些許,原本總是輕柔溫吞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疑惑。

呼吸噴灑在耳廓,聞齊妟將頭微微躲開,心又在發顫,震動得他懷疑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

“將你賣了。”他不動聲色地隨口說著。

果然身旁的宮女身子一顫,握在他掌中的手腕細微地掙紮著。

“殿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沒有做完,不如我們不去了。”

江桃裏自然不會認為,他會缺那點賣自己銀錢,但他現在去的好像真的是出宮的方向。

真蠢,什麽都信。

“別亂動,小心一會兒,我將你丟出去。”聞齊妟瞥看一眼她,然後又將目光看向前方,等下便是值夜的交接時刻。

“哦。”江桃裏看似乖乖地垂下頭,實則在心中暗忖,萬一她被人發現私自出宮。

不知道說是太子強行拉她出去的有沒有信?

聽說前不久有個宮女趁著月色來過宮門口,不知道是作甚,被人抓住後當做刺客押入了大牢。

而且太子記憶好似不好,時常會忘記一些事,萬一此時病犯了可如何是好?

越是這般想著,她越是心中擔憂。

聞齊妟尋到機會,拉著她往一旁行去,身姿靈敏如夜行的貓,顯得跟在後面的江桃裏跌跌撞撞得有些狼狽。

終於避開了侍衛,江桃裏不知道他將自己拉至了什麽深巷,周圍一片漆黑。

她倏然攥緊著他的衣袖,腳步徒然停下,“殿下!”

“嗯?”他還在往前走,以為她是害怕,反手握住她的掌心,小小的手輕而易舉便能整個握住。

“殿下,若是一會兒被人發現了,請你一定要先告訴他們,是你帶我來的。”江桃裏跟在後面語氣十分認真。

她還想安靜老實地等到十年後出宮,不想成為別人的眼中釘,也不想因為太子時常莫名失憶,而被關進大牢。

聞齊妟眉微挑,他還以為是什麽事,原來是這個。

“好,可以。”他滿口答應。

得到確確回應後,江桃裏放寬心地跟著他的步伐。

黑暗中顯得格外的寂靜,只剩下腳步聲和心跳交織的聲音。

“殿下,我們,這究竟是要去什麽地方?”

江桃裏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她感覺自己已經爬了好幾道階梯了,腿都隱約在發顫。

怎麽還沒有到地方?還不如回去睡覺。

她心中雖腹誹著,但還是沒敢講出來。

前方的少年語氣平靜地回應:“快到了。”

“哦。”

終於不知道走了多久,她隱約看見了一絲光線,兩人一前一後地行出幽暗的階梯。

聞齊妟推開那一扇門後,至夏的溫柔的風吹來,鐵塔似懸在蒼穹,巍峨壯大的皇宮被一覽全無,上空的絳河璀璨,星海斑斕。

江桃裏從未見過如此美景,一時間怔楞住原地,直到少年張揚意氣的面容湊在眼前,她才勉強回神。

“怎麽樣?喜歡嗎?”他彎下腰,深邃的五官隱沒在陰影中,天生上揚的唇掛著絢爛的笑意,身後是燦爛的星河。

現在哥哥人格:嘔——哪來的貓爬孤的床,趕快出去

後面哥哥人格:噢——孤親愛的寶寶桃桃,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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