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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首發(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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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首發(一更)

話音落下,雪駒如箭般踏過,細長的鞭子一勾,下人手中的東西就被卷去了。

馬被勒停,聞齊妟單手捏緊韁繩而立,雖是帶著面具,但身形健碩挺拔,難掩卓爾不群極具壓迫感的英姿

他低頭乜了眼,看見上面的標志,然後單手抻在馬鞍上,隨意地翻看了裏面的字。

片刻,他勾了勾殷紅的嘴角,喉結滾動地發出沈悶的笑聲,一臉的興味,修長的手將字條捏皺。

就知曉,她不會平白無故的去什麽佛寺禮佛。

聞齊妟翻身下了馬,將韁繩扔給一旁恭敬的人。

“又得要抓貓了。”語調散漫又暗沈。

只是這次抓貓同之前不一樣,之前抓了是送人養,現在是自己養。

下人牽著韁繩沒有聽懂主子的這句話,帶著疑惑悄然地掀眸,只見前面的人闊步朝前走著,連背影都帶著詭異的愉悅。

這邊的迦南寺一陣兵荒馬亂,另外一邊的江桃裏已經到了渡口。

下馬車後江桃裏多付了幾兩銀子,讓車夫將此事不要外傳。

車夫亦是個機靈的,得了豐厚的一筆錢自然是滿口答應,哪管她是什麽原因。

江桃裏從包裹中找出面紗本是要戴的,但臨了又覺得過於顯眼便放了回去,找出一件素色的披風穿上,然後戴上的兜帽,將面容暫且遮掩住。

晨間的渡口早已經停了不少人,都是趕往各個州府的,船舶都停留在岸邊。

江桃裏本是要走官道,後來想了想,官道不如水路近,所以最終還是來了渡口。

盛京距離扶風府有幾個州,她因為太子如今在扶風府下落不明,所以暫時並有前往扶風府想法。

她打算繞路先去距離扶風府相近些州府,然後安頓下來確保安全了,再遣人送信給長姐來匯合。

登船是需出示官府印章的黃冊,亦或者是黃票,但現在江桃裏只有空白的黃票,定然是登不上去的。

她身上沒有筆沒有辦法現寫。

江桃裏環顧四周,將目光鎖定在一個背著書籍的書生身上。

“先生勞煩,口否借一只筆?”

書生本是在等船忽聞清脆悅耳、如巧玉之音,愕然回首。

乍然見身旁女子雖是簡衣素妝,卻難掩青女素娥之貌,一時間竟有些看呆了。

“先生?請問可否借一只筆,就用片刻便還與先生。”江桃裏見眼前的人俊俏書生神情呆怔,再次開口詢問。

書生瞬間回了神,白皙的臉上浮起紅暈,心中默念一句‘非禮勿視’,然後從後背的包裹中取出筆墨來。

“姑娘請用。”他紅著臉遞過去,語氣還有些磕絆。

江桃裏溫聲致謝,然後尋了一處不顯眼的地方拿出黃票。

就待她準備下筆時,忽然感到一道視線在自己身上。

她擡首一看,那書生從排隊中退了出來,想來是以為她會用很久。

江桃裏為他的體貼報之柔笑。

書生本就是無意識地在看江桃裏,忽然見她對自己璀然一笑,頓時大腦一片混沌,心跳都似不由自己掌控了。

她生得真好看。

書生羞澀地垂著頭,不敢再看她。

江桃裏避免浪費書生的時間,匆忙填了黃票,只是在擇選去往何處時猶豫了一下,最後填了衢州。

寫完後她將東西收拾幹凈,上前將筆墨遞給書生,“多謝先生借的筆墨。”

書生忙道不用,臉已經紅到了脖子處。

江桃裏從未見過這般害羞的人,不免多瞧了幾眼。

書生察覺到她窺視的視線,整個人瞬間繃直了。

江桃裏友善地含笑頷首,正欲要轉身,身後的書生突然結巴地開口問道:“不知姑娘是要前往何處?”

說完他又一臉的懊惱,生怕自己被當做什麽浪蕩子,趕緊道:“不是、不是,在下的意思是姑娘如此容貌,又是孤身一人,外面如今流寇正盛……”

他越說越急,到了後面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意思,漲紅著臉堅持說完。

江桃裏見他手忙腳亂的模樣,也並未嘲笑,斂了斂如煙如霧的眉眼道:“去衢州。”

話說完,書生就驚喜地道:“好巧,在下也是去衢州。”

言語中的驚喜太過於明顯了,江桃裏擡眸看了一眼。

書生也察覺到了自己太過於反常,神情訥訥地撓頭,隱約緊張到發抖。

他第一次見這般漂亮的姑娘,就如畫中的人兒般。

江桃裏本是要開口講話,忽然從身後傳來一陣兵荒馬亂。

“讓開,讓開。”高頭大馬的士兵過來,圍在渡口的人都一窩蜂地閃開了。

“官爺敢問您們這是作何?”有人壯著膽子開口問道。

官兵過來定然不是什麽好事,指不定還會延長開船的時辰,眾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為首的士兵看了看開口講話的人,道:“收上邊調令,搜查逃犯,都將黃冊拿出來。”

一聽是有正經的理由,而且一般逃犯皆是兇神惡煞之輩,眾人一時惶恐不安,紛紛將自己身上的通關引碟拿出來。

那士兵挨個看著,檢查得十分的仔細,甚至黃冊上的信息再一一核對。

江桃裏看見此番架勢,心中直跳,緊張地捏著手中的黃票。

她臨時寫的,生怕上面剛風幹的墨被聞了出來。

“在下是衢州平縣人,名喚林泉之,家中只是年邁六十的母親……一會兒問起,你就說是同我一路的。”

耳畔響起了壓低的男聲,江桃裏擡眸看著,書生耳根還紅著說得雖然磕絆,但卻井然有序地將這些信息都交代出來了。

“多謝。”江桃裏低聲道謝。

林泉之臉又紅了,剛要回應就被推搡了一把。

“低頭同人嘀咕什麽呢!”士兵皺著眉頭走過來,臉上帶了懷疑:“黃冊拿出來。”

林泉之趕緊回頭從懷裏掏出遞過去。

士兵看了看黃冊,問道:“哪裏人士,去往何處,去做什麽?”

“衢州平縣人,前來應今年會試,回家。”林泉之答道。

士兵聞言上下掃了一眼他,見他確實是個白面書生,而自己要查的是個女人,沒有再多問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他,然後轉眼看著他身後的江桃裏。

“黃冊拿出來。”

江桃裏垂著頭抿唇,正在心中想著對策。

“官爺,她黃冊在來的路上丟了,剛辦了黃票。”林泉之先一步開口道。

士兵斜看他一眼,沒有搭理,瞇著眼眸看連頭也不敢擡的女人,心中起了懷疑。

“快些,東西拿出來,不然一律按逃犯處理!”士兵厲色道。

“官爺請看。”江桃裏將自己的黃票遞過去,溫聲細語。

士兵揚著眼看了看黃票,然後又瞧了瞧江桃裏,忽地將黃票湊在鼻下聞了聞。

當即士兵的臉色一變,大喝道:“好啊,弄個假黃冊來誆騙人,來人抓走。”

江桃裏滿心慌張地捏著手袖,正欲要開口解釋,身旁的林泉之先一步攔在前面。

“官爺,並非是假的,而是因為剛辦的,先前又將黃票放在了我的書中,染了墨塊的味道。”他腦袋轉得極快地道。

江桃裏瞬間反應過來,鎮定地附和道:“坐船需要檢查,故而才拿出來。”

士兵覷了一眼兩人道:“你們兩人是何關系?為何你的黃票在他這裏?”

林泉之的黃冊上尚且未婚配。

“回官爺,此乃在下的未婚妻,也是衢州人士,陪我進京。”林泉之絲毫也不慌亂,謹慎答道。

士兵皺眉看了一眼林泉之,見他身後的女人小鳥依人的抓著他的衣袖,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士兵還打算問話身後就傳來了騷動。

原來是有人沒有任何的通關引碟打算偷渡,恰好是個年紀並不大的女子。

那士兵看見後臉色一變,也不顧不上江桃裏這邊,轉身朝著那方走去。

接著就是一陣兵荒馬亂,那些人一言不說的將偷渡的女子帶走,像是急著要去交差般。

一個柔弱的女子如何能是逃犯。

江桃裏心狂跳,心中已經隱約察覺到了,齊妟或許知道她逃跑的消息了。

怎麽這般快。

江桃裏惱怒地咬著下唇,心中只覺得他就是瘋狗,世上這般多的人,非要逮著她咬不松口。

後面士兵又搜查了一番,象征性帶走了幾個偷渡者就撤兵離去。

渡口恢覆了原本的模樣,江桃裏松了一口氣,轉身對著林泉之道謝。

林泉之趕忙擺手,完全沒有方才的井然有序的模樣。

他靦腆一笑道:“不謝,大周的黃冊查得嚴,特別是天子腳下更甚,時常也會有官兵來渡口巡查,上次我的黃冊不慎丟失也是這般被盤問,幸而當時有同伴,這才免受的了牢獄之災。”

江桃裏聞言心中對他隱約有了些好感,順著多侃談幾句。

兩人算是這般熟練起來,一同立在渡口排隊登船。

“對了,你怎麽知曉我拿的是黃票?”江桃裏問道。

方才她借了筆怕被人發現,而尋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寫,但沒有想到他竟然知道。

林泉之擡手撓頭,笑了笑道:“方才官兵來,見你一人躲在後面,我猜的。”

“那你就不擔憂猜錯了,或者我就是他們要抓的人呢?”江桃裏笑道,實在忍不住想要調侃一句。

果然林泉之表情變蒼白了幾分,然後又兀自搖頭道:“猜錯了也無事,我也有旁的說辭,那些官兵要抓的是逃犯……定然不是。”

說著他的語氣越來越低,連頭都不敢擡起來了。

他私心覺得長得這般好看,氣質又這樣落落大方,一看便是大戶人家教養出來的女郎,和逃犯半分都沾不上邊。

畢竟是以貌取人,他不敢直視她的眼,生怕被瞧出來。

好在江桃裏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轉了其他的話,很快就登上了船。

船家起錨,巨大的船身緩緩離開渡口,光線下有金有銀、水波粼粼。

江桃裏立在甲板上,亮著璀璨的杏眸,看著不斷倒流的盛京。

心中已經構思了日後的日子,江桃裏忍不住瞇了瞇眼眸,被困在盛京幾十年,終於離開了。

自此以後天高鳥飛。

偶有帶著寒意的涼風吹過耳畔,江桃裏攏了攏披風,卻不舍得進去。

直到盛京變成了小黑點,最後完全看不見了,她才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裏面走去。

盛京距離衢州坐船雖然較快,但還是花了幾日的時間,這幾日江桃裏每天都會遇見林泉之。

最開始還會詫異,當觀他每次對旁人都侃侃而談,同自己講話就磕磕絆絆,甚至多講幾句話都會臉紅,心中隱約曉得了是何原因。

男子這般關註剛相識的女子,大多是因出色的外貌。

到底是幫過自己,江桃裏現在雖無心旁的心思,還是沒有直接明說給他難堪,只是後面能避免接觸便避免。

林泉之本就是刻意守在江桃裏會經過的地方,最開始能遇見,後面遇見得愈漸少了也明白了什麽。

他亦是聰明人,心下失望片刻也沒有再糾纏了。

再有日便就要到衢州了,江桃裏這幾日雖甚少出門,但因容貌姣好又是孤身一人,難免招了一些心懷不軌之人的眼。

船上的膳食都有單獨的船艙,需自取,避免惹人註意江桃裏每日只去兩趟。

今日她按照慣例前去,剛取完膳食便被穿著錦衣的男子攔住,非要問她姓甚名誰,可有婚配,言語極其輕佻。

江桃裏微微顰眉,對這般浪蕩子是千萬分的厭惡,不欲搭理轉身就要走。

嬌弱又清冷自持的美人,哪怕是冷著臉也是格外惹人憐愛。

那男子色心大發,伸手抓住了江桃裏,瞇眼笑著:“美人不願告知芳名無礙,我舅父乃衢州府主,不知到時候可否到美人府上叨擾片刻。”

說完他瞇著目光環顧四周,原本那些欲要上前來多管閑事的人都退後了,誰也不想惹有身份的人。

這已是光明正大的威脅了。

何處無權貴,何處無欺壓。

江桃裏抿唇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手中的盤子就快要扣在他的臉上,還不待她出手,那人就被什麽狠狠地撞了。

林泉之擋在江桃裏的面前,警惕地看著地上的人,不讓人近她半寸。

“大膽!”

那人沒有想到自己這般身份,還有人出來多管閑事,當下臉色鐵青,咬著後牙槽威脅著:“信不信我讓你下不了這艘船。”

林泉之絲毫不在意,冷笑著道:“便是衢州的府主大人來了,也不見得會讓我下不去這船。”

說完他轉眸看著周圍的人道:“諸位見證,在下為衢州平縣人,家住平縣衡水村,若有我身首異處,請諸位告知家母,好讓她曉得在下去向。”

說完他垂眸看著面色更加難看的人,接著道:“後事已準備好了,靜候。”

那人沒有想到竟還真的有這般不怕死的人。

他不甘心地看了看江桃裏,又看了看林泉之,最後懷恨甩袖離去。

人走後,林泉之才回頭關切地看著江桃裏道:“他可有傷到你?”

江桃裏巡脧他一眼,垂下了白皙的脖頸,搖了搖頭道:“你將他公然開罪了,恐怕他日後會來尋仇。”

她心中隱約為前幾日,自己對他視而不見而感到慚愧。

林泉之見她無恙,靦腆地笑了笑,“無礙,他不敢的,府主的夫人多,都不知道他哪門親戚搭上了,被他這般作威作福,平白汙了府主身份。”

見他是真的不甚在意的模樣,好似真的不怕死般,甚至還能侃笑言講方才的人。

江桃裏心中因那人所擾出來的不適而驅散了。

聽他所言,江桃裏細想了下,確實如此,若果假借作威作福被人強勢阻攔,見碰到硬茬定不會再糾纏。

退一步來說,若是真的身份,林泉之當著眾人的面,直接了當地交代自己的身後事。

倘若他出了事,眾人第一個懷疑的便是那人,但凡聰明一點的人就不會讓他下不了船。

聯想了前因後果後,江桃裏不由得又道了一句:“那你就不怕下了船後,他去你家尋你?”

她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大膽的書生。

說到這兒,林泉之眨眼笑了,矮聲道:“再說……我騙他的,只要下去了,他就找不到我究竟住在何處。”

江桃裏啞然失笑,覺得此人頗為有趣,反應快,為人也仗義善良。

這一笑宜嗔宜喜,一顰一蹙皆是般般入畫,林泉之竟看得恍惚了神,心中直道此番行為值得了。

因今日之事,林泉之擔憂她再被騷擾,便自告奮勇只要江桃裏出門,盡管喚他隨行。

江桃裏見獨身一人,還被人盯上了也就沒有再拒絕。

兩人之間的隔閡消散了,偶爾會相約一起取餐食。

不覺間,船已緩入了衢州境內,前幾日的下雨漸歇,檐水落在江河中蕩出一圈圈漣漪。

衢州不似盛京莊嚴,隔得很遠都能瞧見,楊柳拂堤的河渡口一排皆是煙雨樓,不少的嬌姐兒衣香松鬢,隱約有絲竹風靡之音傳來,精致花船側身擦過滿是芬芳雅香。

江桃裏第一次見這般的煙雨朦朧,極致暧昧的景色,下船的後好奇地四處張望著。

她像是立在枝頭歡快的雀兒,連眉梢都是雀躍,讓人不自覺地跟著會心一笑。

“小心腳下。”見她一臉的明媚地張望著,連腳下的石子都沒有看見,林泉之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江桃裏現在對什麽都很新奇,回眸對著他笑著道謝。

“你接下來要去什麽地方?”林泉之問道。

這幾日的相處,他大約也知曉了江桃裏身上或許藏著什麽,但並未細問,只擔憂她接下來孤身一人無去處。

江桃裏聞言瞇眼笑著,腳步都不自覺地加快了:“先去找個地方等我長姐,還有娘親。”

身旁的人似誤入繁華的玉蘭枝,白凈得奪人眼。

林泉之臉上也一同帶了笑,側首溫和地看她道:“你孤身一人並不安全,我在衢州多年,我陪你一起尋個地方住下吧。”

因為有私心,說完他便緊張地等著她的回應。

江桃裏想起了那日船上的時候,若非是身邊有他在,恐難以到衢州。

“無礙,尋個住處便好,你離家多日,還是早些歸家吧。”江桃裏想了想說道。

林泉之心下失落,點頭又道:“我在衢州有認識的賃居客,可短居,要比在客棧安全得多,而且……”

江桃裏擡眸。

“比外面便宜。”他眨眼笑著。

長期住在外面不安全另說,主要是不方便。

他都已經說得這般的周全了,江桃裏也便不再推辭。

林泉之很快就帶著江桃裏尋到了賃居客,賃了一間小院子,果然如他所言,要比客棧算下來便宜些。

江桃裏對林泉之一路相助無以回報,林泉之恰好並不需要她報答什麽,只是紅著臉問以後他能不能來尋她。

“自是可以。”江桃裏認真的點頭。

這般林泉之才心滿意足地回家去了,其間還忍不住回首。

他看見立在青柳巷中的軟煙如霧的江桃裏,見她亦在原地看著自己,心中頓時緊張,腳下踉蹌,逐漸混亂地移出了她的視線。

林泉之本家是平縣人,但早些年發家便前來了城中,拐過幾條街就到了。

落錯落有致的院落藏在深巷中,林泉之一路帶笑地走到門口,扣響了門。

家中有三兩仆人,所以以往來人開門得快,但今日他足足叩了四聲,都不見有人來開門,心中正暗自思忖著門被打開了。

“阿福怎的現在才來開門。”林泉之脾性好,在外面立了半晌也不見發怒,只是好奇地問著,背著的書都交給他。

阿福低著頭看了看自家少爺,見他身後沒有跟來旁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怎麽了?”林泉之察覺到他的視線和動作,覷了一眼,兩人闊步朝著裏面去。

阿福垂著頭搖了搖頭,覆而又道:“只是聽說少爺要領個人回來,沒有便好。”

林泉之斜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皺眉想著怎麽傳得這樣快。

“娘呢?”他問道

阿福如實道:“夫人在正廳接見貴人。”

“貴人?”林泉之腳步剛要跨進前往正廳的臺階,驟然停下,轉頭看著阿福。

“打哪兒來的貴人?”

林家並不是什麽達官顯貴的府邸,所識的皆是商賈百姓,哪裏識得什麽貴人。

阿福看了看他,猶豫著還是開口道:“有位盛京來的貴人說您……帶走了他的人。”

阿福的話甫落下就見自家少爺,突然就轉身朝著外面快步走去,似是有什麽急事般。

“哎,少爺——”他提高聲音喚道。

正廳中的人亦是清晰可見。

她逃他追,追到後嘿嘿。(今日加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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