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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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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收到消息後, 白蘇就匆匆回到酒店,然後直奔檀越的房間,將寧遠查到的消息仔細看了一遍。

李氏針說匿名定制者是一個戴帽子、口罩、墨鏡的中年男性直接到工坊定制的, 直接支付的現金。

白蘇看到這兒, 不由蹙起了眉:“蒙著臉、又沒有電話、轉賬記錄, 想要找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

她有些不甘的又問:“李氏針沒有懷疑的對象嗎?”

“沒有, 李氏針說從沒見過, 只記得聲音有些低沈, 大概四十歲左右, 其他便一無所知了。”寧遠拿出當時定制的圖紙,“這是我們拿到的圖紙,圖紙上圖是用毛筆畫出來的, 墨跡還散發著一點松木香。”

白蘇接過圖紙聞了聞, 隱約能問道一股彌留的松木香,市面上的墨條為了迎合顧客喜好, 會刻意加入香味,她愛用梔子花、茉莉或是桂花味的, 所以師兄送她時也挑了類似的味道。

白蘇看向寧遠:“那你們查到了什麽?”

“目前市面上有售賣松木香墨條的只有一家, 且屬於高端系列, 我們只要拿到客戶名單就可以了。”寧遠目前也在辦。

白蘇:“就算裏面有他們,也不能直接確認是他。”

檀越頷首:“的確, 所以我們讓人去查中年男人拿到金針出去後的監控視頻, 另外重新再查沈家被抓之前半個月的監控, 金針是在沈家出事前半個月做好的。”

之前就查過沈家得監控,但並沒有看到有外人進入, 不過倒是沈家人一直出去。

白蘇蹙起眉:“工程量很大。”

而且時間過去挺長一段時間了,有些興許都丟失了。

“確實挺多, 所以可能還得再等兩天時間。”檀越輕聲安撫白蘇,“你沒有見過金針,無法辨別真假,警方也沒辦法立案,我們只能用這個笨辦法找一找。”

白蘇知道這一點,沒有催促,只是嘆息:“若是做金針的蘇家還在就好了,定制的都有記錄的。”

“若是十幾年前還有機會,但蘇家女兒十五年前一家子全部出車禍去世了,家裏的東西全被丈夫一家處理幹凈,什麽都找不到。”檀越他們早就尋過的,白蘇也是知道的。

“等等監控結果再說吧,另外我再去刺激刺激李會長。”白蘇先打電話和何信說了一聲還得晚兩天回去。

“小師姐,你安心處理自己的事情,醫館有我們在呢。”何信趕緊的將這兩日醫館的事情一一告訴白蘇,“曲大夫的三個老朋友一起過來幫著坐診了,他們醫術很好,病人們都覺得挺好。”

“那些癌癥重癥病人都按你說的開藥、針灸了,早上曲大夫把脈說他們精神還可以,就是有幾個第一次來的癌癥病人得知你不在,著急哭了,聽說你現在在B城,現在又匆匆回去尋你了。”

白蘇點了點頭:“要是方便可以過來,我大部分時間在酒店。”

何信:“那我和大家說。”

“好。”白蘇掛了電話,一轉頭就對上師兄不讚同的視線,忙解釋了一句:“我左右沒事,可以給大家看看。”

檀越有些心疼她,“你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上次來B城已經是一個月前,回去後白蘇一直都沒休息過。

白蘇窩在松軟的沙發裏,整個人也是很放松的狀態,頭微微偏向檀越,“我這兩天也算休息了。”

檀越將靠枕放在她手邊,讓她有所倚靠,“病人看不完的。”

“可不管又不忍心。”白蘇將大半的身體依靠在靠枕上,可能做大夫的便都這樣吧,一切都只為一個心安。

“要記住,你先是白蘇,才是大夫。”檀越不想白蘇太累了。

“我知道。”白蘇又偏了偏頭,抵靠在師兄的肩膀處閉目養神,呼吸之間全是師兄身上淡淡的藥香味兒,讓人很安心。

檀越微微低頭,輕輕地親了下白蘇烏黑的發絲,細嗅之下是淡淡的青草香味。

午後的陽光斜斜照進來,落在兩人身上,曬得暖洋洋的,偎依靠在一起休息了一會兒。

休息好後兩人一起坐在長長的實木原色桌旁,各自忙自己的事情,白蘇給醫館訂貨、覆診病人開藥方,檀越要處理工作,工作間隙兩人會互相看一眼,笑一笑後又繼續忙起來。

傍晚用過晚飯,忙了一天工作的兩人出去在附近公園轉了轉,公園裏有很多老太太在彈琴、拉二胡,還有些人在舞劍或是跳舞,熱鬧喧囂,國泰民安。

“真羨慕他們。”白蘇和檀越就走在路邊上的椅子上,看著大家悠閑的退休生活,整個人也跟著放松起來,“這些老太太們身體真好。”

檀越頷首:“經脈通暢,陽氣十足,一看就沒有病。”

“確實沒病。”白蘇說話時眼底不由浮出笑來,“大夫的通病,總是想望聞一下。”

檀越想說沒有,但餘光看向另一側的老太太時,發現她臉色蒼白,嘴唇有些紫,立即告訴白蘇:“這個老太太心疾犯了。”

“瞧著像是。”白蘇看老太太有些氣息不勻,立即上前問一問,“老太太,你沒事吧?”

老太太說沒事,“我有心臟病,剛才著急跑了一下,有些喘不上氣,歇一歇就好。”

“我是中醫,我幫你按一下穴位吧。”白蘇征詢老太太的意思。

老太太確實覺得難受,於是答應下來:“麻煩你了。”

“沒事。”白蘇立即幫老太太按了內關、 曲澤、天泉等幾個穴位,按穴位時用了點內力,老太太的臉色和嘴唇顏色瞬間好多了。

“謝謝你啊。”老太太連忙道謝。

“不客氣的,你註意別跑。”白蘇重新坐回椅子上,剛坐下就看到長椅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個坐輪椅的小姑娘。

小姑娘正好奇打量著她,大概五歲大的樣子,頭上紮著丸子頭,她同小女孩笑了笑:“小朋友,你好啊。”

小女孩眨著水汪汪的眼睛,脆生生的詢問白蘇:“姐姐,你也是中醫嗎?”

白蘇點點頭,“對啊。”

小女孩小聲告訴白蘇:“我外公也是。”

她看到後才過來的。

“是嗎,好巧啊。”白蘇低頭看了看小孩的膝蓋,膝蓋下方的雙腿似無力的垂著。

小女孩很敏銳的察覺到白蘇的視線,並不自卑的說道:“我從樓上摔下去了,現在走不動路了,我外公說會想辦法治好我的。”

“怎麽摔到的?”白蘇幫小女孩把了把脈,督脈瘀阻導致下身癱瘓,和師兄的情況有一點類似。

檀越也多看了小孩兩眼,有些可憐。

“我想抓小鳥,然後就摔下去了。”小女孩膽子很外向,並不懼怕回憶過去的事情,只是像個小大人似的很惋惜自己不能再跳舞,還害得爸爸媽媽傷心難過了。

“沒事的,會好起來的。”白蘇揉了揉小女孩的頭,“姐姐治病還挺厲害的,姐姐幫你針灸好不好?這個哥哥的腿也不好,一直都是姐姐幫他針灸的。”

小女孩打量了下檀越,原來這個大哥哥的腿也不能動啊。

她好奇的打量了幾眼,然後又搖搖頭,“我要等外公幫我治,我外公也厲害的。”

“這樣啊,那好吧。”白蘇也不強求,不過還是給小女孩留了個地址,“如果你想找我幫你治,可以到這個小鎮得白氏醫館找我。”

小女孩點點頭,“謝謝你姐姐。”

“沒事的。”白蘇又揉了下小姑娘的腦袋,然後目送著小孩和保姆離開。

等他們離開後,白蘇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然後推著檀越回家,“外面越來越冷了,咱們也回去吧。”

檀越頷首,“回吧。”

等兩人回酒店後,小姑娘也被保姆帶回了家,一到家就看到焦急等著的媽媽和外公,“媽媽出差回來啦?”

媽媽:“你去哪了,嚇死我了。”

保姆:“謝小姐,我帶琳琳下樓去公園遛彎了,在公園裏遇到一個醫生後耽擱了一下,所以晚回來了一會兒。”

媽媽:“什麽醫生啊?”

保姆連忙介紹了一下白蘇,“她是一個中醫,剛才給一個心臟病老太太按了一下就恢覆正常了,對了,那個醫生還留了個地址,還問琳琳需不要幫忙治療。”

媽媽看了下地址,“白氏醫館?沒聽說過呢。”

旁邊的外公倒是怔了下,“那個醫生真的這麽說?”

保姆點頭,“但琳琳說想要您老給她治。”

外公神色變換了一下,他只想著白蘇能治癌癥,怎麽就忘了她還擅針灸治療偏癱這些病了呢?

*

第二天。

清晨,白蘇又早早的去醫院,今兒的辛老人精神許多,能喝下一些清粥,她摸了摸脈,仍然沈細,但裏面卻夾雜著一股不易察覺的蓬勃氣。

“白醫生,今天我爸如何?”辛家人現在見到白蘇,眼裏都是欽佩感激,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白蘇點頭,“精神看起來還可以。”

辛老點點頭,之前一直昏昏沈沈的,今天明顯清醒許多,說話也利索了許多,不過還是有點氣喘,因此他朝白蘇氣喘籲籲的說了幾句感激的話。

白蘇說道:“你老別說話,省點力氣。”

“咳咳咳。”辛老咳嗽了好幾下,臉都嗆紅了,等好不容易緩過來後才又誇她一句,“你很好,醫者仁心,有你這樣的傳承中醫是我們病人的福氣。”

白蘇謙遜說道:“你太過獎了。”

“很好很好,真的很好。”辛老說著又咳嗽起來,白蘇忙給他再紮了兩針,幫助他緩解咳嗽。

等他止住咳嗽後,又想開口,但被辛家人阻攔了,“爸,你好好保存點體力吧,看你咳嗽真讓人擔憂。”

辛老很幽怨,話都不讓說了。

白蘇笑著幫他取針,“辛老,你好好保存體力養病,再過些天說話就沒這麽費勁了。”

辛老點了點頭,“那好吧,聽白醫生的。”

白蘇看辛老精神還不錯,於是對辛家人說道:“過幾天再好一些就可以安排去小鎮了。”

辛家人應著好:“白醫生你打算什麽時候回?我們提前安排轉運。”

“還不確定,最多五天吧。”白蘇看辛老的身體再針灸五天就能支撐著他出院去小鎮了,“小鎮那邊可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辛家人說話間聽到病房外面隱約傳來嘈雜聲,幾人連忙走出去,看到有人站在外面,“你們是?”

“我們是來找白醫生的。”幾個心急的患者昨天得到何信通知後,就連夜趕回了B城,早上先去了酒店,現在又趕來了醫院。

一見到白蘇後,病人家屬就淚眼婆娑的哭了起來。

病人家屬:“白醫生,我們也知道你很忙,也不想追著來麻煩你,但我母親患的是胰腺癌,發展迅速,是癌癥之王,我們怕耽擱太久越來越嚴重,所以就著急忙慌的趕來醫院尋你。”

“沒事。”白蘇打量著一同過來的病人,臉色蠟黃,還一直忍著腹部,她左右看了看,指著大廳裏的休息區,裏面空無一人,“我去那兒幫你們看吧。”

病人家屬連忙應好:“行行行。”

白蘇帶著幾人走到寬敞明亮的休息區,然後幫胰腺癌的老太太查看情況,“都有什麽癥狀?”

“一開始就是腹部疼痛不適,後來持續加重,仰臥時腹痛更明顯。”病人家屬幫精神不濟的老太太細說著病情,“最近出現了皮膚發黃、黃疸、瘙癢等情況,醫院醫生說發展到中期了,趁早住院治療興許還能多兩年。”

“但我大姨就是胰腺癌去世的,他就是做了治療,經歷了七次化療,第七次做完後就轉移到了肝肺,之後不到三個月就去世了,所以這次我們想換一種治法。”

據說癌癥會遺傳,因此老太太女兒很擔憂以後會輪到自己,她帶著母親到處求醫也是為了自己,“白醫生,麻煩你了。”

“沒事。”白蘇摸著老太太的脈象,脈象細弱沈遲,舌苔黃厚,腹部有明顯的包塊,輕輕觸碰都有明顯的痛感,“暫時還沒有腹水。”

“對,暫時還沒有,不過醫生說後期會很出現。”老太太女兒頓了頓,“白醫生,我媽血糖有一點問題,這個病是不是和糖尿病有關系?”

“胰腺分泌胰液、胰島素、消化酶這些東西,確實有一點點影響,但我們不從這個角度來辯證。”白蘇頓了頓,“你媽確診了糖尿病嗎?”

老太太女兒:“沒有,只是檢查時略微有點偏高,還有一點胰島素抵抗,但並沒有確診,只是讓少吃糖。”

“不過我媽天生就愛吃糖,而且還不愛運動,吃了就躺著,之前都有些旁,最近生病反倒是消瘦許多。”

白蘇不是很了解西醫的一些詞匯,她摸脈看出老太太脾是有問題的,所以沒有細問相關檢查,而是詢問糖的問題:“愛吃什麽樣的糖?”

老太太女兒:“就是喜歡買各種水果糖什麽的,另外還喜歡吃各種甜食,我們一直擔心她得糖尿病,但沒想到卻得了胰腺癌。”

“胰腺在中醫裏歸屬於脾,脾主黃,喜甜,甜入脾胰,但過猶不及,尤其全是一些合成糖精,吃多了會傷身體。”白蘇摸著脈象,陽氣虛弱,寒濕不化,濕毒陰邪積聚在中焦,中焦脾胃升降受阻後脾胰運化嚴重失和,氣滯瘀阻後變成癌,“這病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①

老太太女兒點了點頭,她們都知道的,這種病肯定是慢慢積攢起來的,“媽,早就說你不應該吃那麽多甜的了。”

“也不全是自甜食的關系,你媽媽不愛運動,身體內痰濕嚴重。”白蘇頓了頓,“大部分病都和心情有關,你媽媽平時也老愛生悶氣吧。”

老太太女兒點了點頭,母親性格比較傳統,再加上父親出軌的事情,身體就被氣出了一些問題,“唉,我也勸過我媽的,可她不聽。”

老太太的女兒問:“白醫生,那該怎麽治呢?”

白蘇將自己治療章老爺子的方案告訴對方,“針灸和吃藥一起。”

老太太女兒又問:“針灸了就能好嗎?”

白蘇想了想,還是如實告訴她:“其實針灸和吃藥都是為了活血化瘀、去陰實和滋陰補氣,身體陽氣充足、恢覆身體機能後才有力氣去抵抗癌癥,很大程度上還是要你媽媽保持心情舒暢,有求生希望。”

其實其他大夫也是從這方面辯證考慮的,但她因為有藥王谷針法、藥方、以及她可以運氣,所以效果才會明顯更好。

老太太女兒點了點頭,“我們也不懂,白醫生你按你的來。”

白蘇嗯了一聲,然後繼續給老太太辯證,然後給她針灸調理肝脾,然後按照她寒濕之邪內盛、困阻脾胃樞機的原因開了藥,清上溫下,調和脾胃,疏肝活血。②

除了這位老人,另外還有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得了子宮癌,還有一位年輕男生得了肝癌。

子宮癌多是愛生悶氣、不愛運動,氣滯瘀阻導致下焦不通暢導致的,所有郁熱都聚集在子宮,一日覆一日,再加上還有寒濕,慢慢的就演變成了瘀阻。

和宮頸癌一樣以利下化瘀為主,用的是藥效很猛的抵擋湯,以水蛭、虻蟲、大黃、桃仁等藥材為主,破血下瘀、潤燥和血。

至於肝癌的病人,情況和董周大同小異,針灸和藥方在董周身上是有效的,所以白蘇直接按照董周的治療方式給他開了藥。

辛家人感慨:“現在癌癥越來越年輕化了。”

幾個病人點點頭,“熬夜、心態、各種外賣,導致我們身體越來越差了,等發現不對勁已經晚了。”

“要是能提前預警就好了,也不至於變得這麽嚴重。”

白蘇說道:“身體肯定有預警的,只是你們沒有註意到。”

子宮癌的病人:“好像是有,就精神不濟,忽然墜痛這些。”

“我沒啥感覺。”得了肝癌的年輕人說道:“要不是公司組織體檢,我壓根不知道自己得了。”

辛家人詢問:“白醫生,有沒有什麽明顯征兆?一出現就知道得了重病的?”

“沒有。”白蘇頓了頓,“不過你們可以試試按一下大腿後面的新大郤和新內郤穴,如果有明顯刺痛就盡快去醫院做檢查。”

“新大郤和新內郤穴?具體在哪裏啊?”白蘇身後有人問道。

白蘇轉頭望去,發現原本空曠無人的休息區不知不覺已經圍了一圈人,都是住院部的病人,各個都是非富即貴的。

因為辛老的關系,他們或多或少都聽過白蘇的名聲,“白醫生,你能仔細說一說嗎?”

白蘇細說了一下位置,“陽氣者,精則養神,柔則養筋,陽氣不足、氣血逆亂後自然不能養筋,而這個位置是主筋的穴位,按壓疼痛就表示有問題。”③

眾人找到位置,連忙按了按,“還好不疼。”

肝癌病人則吸了口涼氣:“哎喲,有點疼。”

“看來是真的。”圍觀的眾人看向白蘇的眼神更加尊敬了,甚至還有人拿她和春和堂大夫做比較:“白醫生,我之前也請春和堂的傳承人治病和針灸,他們把脈沒你這麽快,下針也沒有這麽利索。”

“白醫生不一樣的。”白蘇救了父親一命,辛家人言語之間自然都是推崇之意,“前幾日我父親昏迷進入重癥監護室,白醫生紮了幾針後就醒來了,比春和堂好許多。”

辛家人已經知道當初是李會長刻意誤導,若非顧老過來探病,他們興許就錯過白蘇這個好大夫,有些人為了獨守名利,簡直罔顧人命!

“我們知道。”眾人註意著胰腺癌老太太在針灸後,乏懨的眼睛裏有了一絲精氣神,於是都主動找白蘇為自己看看,“白醫生,我有支氣管炎,秋冬季節咳嗽就會加劇,得住院才能緩解,之前在春和堂治療,針灸後到時候有些效,可就是不能斷根兒。”

“前兩天還針灸喝藥過,但還是不停咳。”一老人說著又劇烈咳嗽起來,還咳出了不少痰。

白蘇幫他把了下脈,“你是痰濕排不出去,一直淤積在肺裏,所以一直咳不盡。”

她說著取針幫老人紮了兩下,運氣後老人猛地咳嗽一大堆痰,隨即就不咳嗽了。

老人瞬間覺得胸口不悶了:“誒?我好多了。”

“只是暫時的,你脈浮沈緊,寒濕阻肺,肺脾氣虛,需要把脾胃補起來後才可能完全根治。”白蘇同老人解釋了一句,“你之前吃的藥應該對癥的吧,只是你沒堅持吃。”

老人沒想到連這個白蘇都發現了,心虛的看了眼跟在身邊的助理、護工等人:“我吃了,只是斷斷續續的。”

助理和護工都要哭了,他們還以為是自己照顧不周,沒想到竟是老人自己不配合。

白蘇繼續說:“你年輕時身體傷太狠了,不是很容易補起來的,按照你現在的方子繼續吃藥,需要半年時間才能將肺腑裏的痰濁濕寒去除。”

老人:“白醫生,那讓你重新開呢?”

白蘇:“如果配和針灸,一個月吧。”

老人:“那我不找春和堂看了,還是找你吧。”

“可以。”白蘇笑了笑,給老人開了藥方,另外又有幾個病人找白蘇開了藥。

這些病人拿了藥方,自然是要去春和堂買好藥材的,所以李會長很快就知道這些人選擇了白蘇,頓時老臉都綠了。

李會長氣得牙齒都要掉了:“她倒是好本事,幾天時間就籠絡了這麽多人。”

李會長兒子:“父親,她拒絕了中醫協會的邀約,還搶走了我們的人脈,是打定主意要和我們對著幹了。”

李會長孫子李細辛:“爺爺,B城是咱們的地盤,憑什麽讓她來耀武揚威,我們幹脆將她趕出去好了。”

李會長臉色晦暗不明,半響才說了一句:“不可,別輕舉妄動。”

沈家就是沈不住氣,最終被抓住把柄的。

李會長:“讓她們蹦跶,等過幾日辛老好一些就會走,等她一走,他們照樣還需要我們幫忙調理身體。”

李文元遲疑著說道:“父親,可是辛家已經不再理會我們,我擔心其他人受辛家影響,也全部被白蘇帶走了。”

“是啊爺爺,我們繼續退讓有什麽用?咱們怕她一個小丫頭做什麽?咱們有金針,照樣可以救辛老他們的。”李零榆完全不懂爺爺為什麽現在不願意再將金針拿出來使用。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們謹言慎行,勿要惹是生非。”李會長不願和幾個小子多嘴,打發幾人離開。

李細辛和李零榆大步走出院落,一個去醫館坐診,一個臉色不好的去見了女朋友。

女朋友見狀詢問怎麽了,李零榆隨意吐槽了幾句:“老爺子就是個老頑固,再好的東西不使用還不是廢物。”

他隨意吐槽時,並無察覺到身後有人一直註意著他們。

晚上時,寧遠就將收集到的信息送到了白蘇和寧遠跟前,“白醫生,從李家小孫子的話裏證實,他們家的確有一套祖傳金針,靈氣十足,但李會長十分寶貝,不讓他們拿出來使用。”

白蘇撇了下嘴角:“他一直很想和辛老拉上關系,可辛老生病都沒拿出來使用,這很奇怪。”

“因為你在,不敢用吧。”檀越看過查來的消息,李會長最早就是靠金針針灸出名的,十幾年前就以身體為由就不再使用,偶爾使用也是幫親近之人。

白蘇冷笑了下,然後看向寧遠:“還查到什麽?”

寧遠又繼續說:“這是拿到的墨條客戶名單,喜歡用青松味的只有一些老者,其中就有春和堂當家李會長。”

白蘇瞳眸縮了下,“那找到人了嗎?”

“人暫時還沒找到,不過我們查到沈家人在出事前的一些去向,他們車牌清晰、臉上沒有偽裝所以比較好找。”寧遠拿出幾段監控,“沈老曾三次去見過李會長,兩次是去的李家,一次是在外面茶樓。”

“從茶樓回去時手中好像多了一個盒子,盒子外觀有點像金針的外殼,隔得有些遠,看不太真切。”

白蘇和檀越都仔細看了看,也覺得很像,“所以沈家保險櫃查不出任何問題,周圍也找不到陌生人進入的蹤跡,都是因為那是他自己帶回去的?”

“可他為什麽心甘情願做這件事?”白蘇有點想不明白。

“或許他根本不知道後續會發生什麽事情。”檀越更傾向於這一點,畢竟沈老當時就心梗中風昏迷了,口舌不能言,根本沒法為自己辯解。

白蘇怔楞了一下,“不會吧?”

檀越:“為何不會?沈老雖然品性不好,但醫術確實不錯,他不可能不會調理自己的身體。”

“沈老也是大夫,他不可能察覺不出問題啊。”白蘇聞慣了藥味,如果有不對勁,她一定能第一時間察覺出問題。

“他快九十了,嗅覺早就衰退了。”檀越直接讓寧遠再去查一查,看看能否拿到沈老的身體報告。

白蘇心底一陣驚濤駭浪,如果是真的,那李會長真的有點狠。

這種東西很隱秘,寧遠安排的人一時半會兒肯定查不到,而且那個定制金針的關鍵人也還沒找到,白蘇估算著要一些時間,隔天就在考慮要不要先回小鎮時,一個意外之人找來了酒店。

白蘇打量著精神矍鑠、滿臉紅光的老者,瞧這不像是病人,所以看到他後很疑惑的問道:“你是誰?是來看病的嗎?”

老者立即自我介紹了一下:“白醫生,我是百草堂的東家,我叫謝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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