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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病嬌千金vs謙和鋼琴家(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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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病嬌千金vs謙和鋼琴家(32)

慕泊言,我們這次,算了-----

掌心是紅色緞帶,細滑的觸感讓他在這種熱暑天氣如同墜入冰窖,那句算了敲擊著他的心臟,冷到刺骨,他甚至不敢緊握,小心的捧著緞帶,苦澀開始蔓延至各處,顫著聲音的祈求,眼眶發紅,迷茫之中還有無措:

“我是不是做錯了?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到底該做些什麽?我該怎麽做?求你,求你告訴我。”慕泊言品到了那股澀意,堪似黃連的苦味滲透了味覺,嗓子刺疼,如同卡針,他心底痛意泛濫。

這次,算了。

他不明白話中到底意味著什麽,卻知道要徹底的結束了,到底要怎麽做,要怎麽阻攔,可現在沒有人能告訴他,也沒有人能教他,那人眉眼中再沒有了最初的執著和占有,好似從未存在過。

手中的緞帶不能碎,也不能在他手裏,他往前了一步,沒有顧忌的彎腰在垃圾桶裏翻出了那把鑰匙和手銬,一點點的擦幹凈,白色的袖子染上的灰塵,手上的血漬在緞帶上愈發明顯。

“我把它補好,都弄幹凈,你能不能收回去,它沒有壞掉,還能補。”慕泊言手中的動作愈發慌亂,輕抹上面的血,手銬叮當的響,他趕緊舉起,不顧一切的硬生生的要把手銬再套回去。

再拷在手腕上就好了,他只要完好的拷回去,再把東西都補好就好了,本就鮮血直流傷痕累累的手此刻快要被他磨的不成樣子,手銬還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能戴進去,他眼中出現希冀,可不到片刻就破碎。

‘砰’的一聲。

手銬被蘇苒奪過扔在了地上,慕泊言先一步蹲在地上要將它撿起,在觸及那只手碰到了手銬時,他將滿是傷痕的手趕緊藏在的身後,直直的盯著它,手妄圖去拿卻又不敢了。

“別扔。”

哐當,手銬丟在了遠處,與那堆紙團在一起。

慕泊言有些踉蹌,發疼的腿半跪在地上,他想過去將手銬撿回來,卻又見面前的人眉目驟冷,他忙開口:“手銬臟了,你不喜歡我就換一個,什麽樣的都行,你喜歡哪種,我現在去買……”

“你在做什麽?”蘇苒臉上多了些嘲意:“這不是你一直想的?你厭惡我,一直想走,現在門開著,請你離開。”

慕泊言想否認,他不想走,他也從未厭惡過她,從未,可現在說什麽她都不會信了,一句句想要解釋的話最後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低微的懇求:

“我能不能……”

“怎麽?你不想走了,你把我這當什麽?”蘇苒略帶諷刺的笑,平靜的話卻滿是寒意:“慕董事長還真當天下都是你家,又或是以為所有人都是你慕家人,你厭惡時該讓著你喜歡你,你動心思時還該捧著你?”

“沒有……”

不用讓著他,也不用捧著他,他只想留在這,只要讓他留下就行,要求著留下來的話堵在了嘴邊,他不敢了,怕再多說一句又要惹她煩。

蘇苒錯開視線,兀自一笑,無盡的諷,她晃了晃手中的透明瓶子。

“知道這是什麽嗎?”

慕泊言看著她手中的東西,裏面所剩無幾的顏料讓他整顆心都猛的提了起來,他一字一頓的重覆那日聽到的話:“五臺寺求來的許願瓶,很重要,我要小心些。”

不好的預感湧上,幾乎是預料到了,他心慌意亂,緊張的看著她手中的瓶子。

“是啊,很重要。可現在,它不重要了。”蘇苒拿起瓶子往地上一砸,玻璃瓶四分五裂,慕泊言攔住的手與它只差一點,濺出的碎片,彈在了他的身上。

一小塊碎片掉在了他的手心,他將東西握著放進了口袋裏,半跪著一步步的過去,在碰地上的東西時,拾起了那團紙團,他小心翼翼的打開,驟然僵住。

是他的畫像,也被扔掉了。

有關他的都不要了。

蘇苒收起視線,見他如今的行為只覺得好笑,她壓下覆雜的情緒,到嘴邊的諷刺也消失,恢覆了平靜:

“看起來你挺喜歡這裏,那就給你好了,左右慕董事長也沒有什麽是得不到的,對嗎?”她拾起那串鑰匙隨手扔在了他的面前:

“你慕家一手遮天,確實挺強的。這裏的東西我會帶走,剩下的,你可以燒了。”

蘇苒抱著小伊,走時,慕泊言揪住了她的裙邊,無聲的祈求著,他想跟著一起走。

不要房子,也不要這些東西,只要讓他跟著就好了,遠遠的跟著也行,別趕他,窒息和喉嚨的痛感使他完全發不出聲,張嘴後只能無聲的描述著。

許是怕自己太慢了,他只能將所有要說的話都縮短成了一句。

‘求你,帶我走。’

“好啊。”

幹脆了當的應聲讓慕泊言滯住,他望向她,眼中燃起了不可置信和希冀,無聲的確認著虛實,忙的放開了蘇苒的裙邊,他從口袋中拿出一條手帕,在裙邊抹了幾下,不敢再有別的動作。

下一瞬,蘇苒蹲了下來,慕泊言往後退,慌張的以最快的速度將手銬發狠的套進了手裏,另一端是幹凈的,他包在手帕中,不能臟了,臟了會被扔掉。

一把刀扔在了他身上,慕泊言拿起刀,捅自己幾刀是不是就能帶他走了,他用刀抵在心臟處,好似等待下指令的機器人。

“慕董不是想跟著?拿刀廢了我就能跟著了。”

蘇苒要捏住刀尖時,慕泊言用手將刀子全都包裹住,鋒利的刀鋒在他的掌心劃出血痕,他感受不到疼一般,急切的看向了蘇苒的手,要問她有沒有傷著時,心中洶湧的疼意一波又一波的湧動,壓的他無法喘氣。

“如何?想跟著就動手。”

慕泊言搖頭,死死的握著刀,鮮血四溢,滴答的滴落在了地上,他顫抖著在地上畫出了個不字。

門開,他跪在地上看著蘇苒離開,懇求的話到此刻說不出一句,他拖著身體看著她,漸行漸遠,若是不追上去,他或許永遠都沒了機會,可握著刀手掌還在流淌著的血讓他明白,一旦過去,只會讓她更生氣。

他躊躇,下不了決定。

慕泊在那跪了很久,保持著唯一的一個動作,盯著門口的方向,這裏是她的家,她說過的,有她的家人,會不會待會就回來了,他不敢錯過一秒,生怕下一秒蘇苒出現而他卻沒有看見。

他到底在堅持些什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手機忽的震動,他眉目中的期待在看見備註時瞬息粉碎,在掛斷幾次後,終於接通。

“家主,喬小姐送來了一架鋼琴,喬家的股份和城西的地皮,還有一張卡。”秘書見總算接通了電話也是松了口氣,他右眼皮一直在跳,就感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她在?”

問出這種話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怎麽可能會過去,連這裏都不要了,哪會去慕家,現在的她估計聽見他的名字都會覺得惡心,慕泊言極力讓自己看著穩了些,才沒失態,明明知道答案,卻又期待。

要是,她就是去了一趟呢,哪怕是只看一眼也好。

秘書:“喬小姐不在,是讓委托所的人送來的。”

委托所,慕泊言最後的那點期望破碎,果然,她甚至都不願意讓自己的人過去,是真的要斷的一幹二凈。

“東西你們別碰,好好放著。”

“家主。”秘書鼓起勇氣,借著是電話不用挨刀子直接道:“喬小姐很喜歡您,而您對喬小姐的態度並不清白。”

電話那邊是沈默,第一次秘書不是被直接掛斷,若非是家主的聲音,他或許要以為對面是個假的。

慕泊言微頓,閉眸,刀子劃過指尖,能止痛般的,他加重的力道,任由那只手血肉模糊,問道:“什麽叫,態度不清白?”

“您看似溫和可卻從不會對誰讓步,先是拍賣會的鋼琴和項鏈,再到給喬小姐當琴師,這些是您從未做過的,如若不是您刻意的縱容,喬小姐甚至接近不了您,還有喬家,若您真想報覆,大可公開慕喬兩家的矛盾,對付喬家需要時間,可對付喬小姐不需要,慕家不缺的就是折磨人的法子,您有沒有想過為何從不用?”

秘書深吸一口氣,頂著被打死的風險接著道:“家主,走到今天,您和善良就沒搭過邊,對於一個屢次踩踏底線的人,若按您以前的性格,墳頭草或許已經比我還高了。沒有人會一直喜歡誰,家主,若您再想不明白的話,或許會失去本該有的。”

旁觀者清,慕泊言第一次對這句話如此深刻,了解的如此透徹。

刀子從手中落下,他拖著已經沒有知覺的腿站起身,卻因麻痹太久而重新跌跪在了地上,膝蓋與地板撞擊的生疼,絲毫比不過心臟的痛意。

他苦笑了一聲:“晚了。”

秘書聽到手機裏的聲音,嚇了一跳,趕緊問:“家主,您還好吧?”

而後的那句讓秘書當場楞住,他甚至不敢多說一句話,一語成讖,他該不會是個烏鴉嘴吧?

喬小姐不喜歡家主了?

“無礙。”慕泊言理著手上的血漬,吩咐:“喬家的股份送去給她,如果,見到了她,幫我問問有什麽是她想要的。”

比起他,或許喬苒更願意見秘書,畢竟一個被她當成垃圾扔掉的人,哪怕是不見面她也會覺得晦氣,他現在若是再讓她看見,只會增加她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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