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課外活動-校醫院志願者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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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課外活動-校醫院志願者5
緒嘉和郭愷歌停下了動作, 回頭看她。
姚若娟吞吞吐吐了幾下，有點猶豫。
“讓蔣圓圓走吧。”她說, “反正無論怎麽說, 蔣圓圓都不願意配合，我們就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還是趕緊去完成任務，提高分數重要。”
姚若娟的建議, 聽起來的確像模像樣。
但她的話, 十分出乎緒嘉的意料。
姚若娟竟然要放蔣圓圓走。
明明姚若娟最看不慣蔣圓圓。
在場這麽多人裏，姚若娟是最不會輕松放過蔣圓圓的人, 姚若娟最不該說出這句話。
可偏偏，姚若娟說了。
這很奇怪。
緒嘉扭頭去看郭愷歌。郭愷歌也肯定覺得, 姚若娟的話很奇怪吧？
看看郭愷歌怎麽說。
郭愷歌站在緒嘉身邊, 接收到後者詢問的視線, 扶了扶眼鏡, 道：
“我讚成姚若娟的話。”
他對緒嘉說：“我們都不知道班長在游戲裏有什麽作用, 強求蔣圓圓配合, 也沒有什麽用。”
“讓蔣圓圓走吧。”
連一貫理性、最利己主義的郭愷歌也這麽說。
緒嘉還能說什麽呢。
她只有一張嘴，不可能拗過兩個人。
好吧。
緒嘉也只能同意了。
畢竟在這個房間裏面，話語權掌握在大部分人的手裏。
“那就讓她走吧。”緒嘉說。
郭愷歌點了點頭, 上前收起美工刀。緒嘉和姚若娟讓開門口的位置，好讓蔣圓圓可以直接往房間外面走。
蔣圓圓也有點不敢置信。她坐在椅子上，不敢動。
姚若娟這麽簡單, 就放自己走了？
蔣圓圓看緒嘉的架勢, 還以為她會采取暴力手段, 逼自己聽話呢。
結果就這？
驚喜來得太過意外, 蔣圓圓猶豫地挪動了一下腳步, 發現無論是緒嘉、姚若娟還是郭愷歌, 都沒有要攔下自己的意思，幹脆直接果斷起身，打開房門往外面走了。
就在三個人的眼皮底下，蔣圓圓堂堂正正地離開了房間，還順手把門帶上了。
蔣圓圓離開後，四個人的房間裏，一片安靜。
姚若娟擺弄了一下手裏的拍立得。
“我還要去找其他玩家拍照，就不跟你們一起走了，再見。”
說著，姚若娟就跟在蔣圓圓身後，離開了房間。
郭愷歌也對緒嘉說：
“我還沒有做過任務，我先走了，去外面看看。”
緒嘉點了點頭。郭愷歌見緒嘉沒什麽意見，也直接往房間外面走去。
一瞬間，剛剛還熱鬧的房間裏，就剩下了緒嘉，還有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彭致。
緒嘉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真奇怪。
姚若娟放過了蔣圓圓，郭愷歌也沒有提出反對。
兩個人肯定暗中計劃著什麽。
而緒嘉，恰好又被蒙在鼓裏，她不知道姚若娟和郭愷歌想幹什麽。
姚若娟和郭愷歌一起出去，把緒嘉一個人留在房間裏，明顯是不想讓緒嘉插手。
算了。
姚若娟和郭愷歌不信任緒嘉，緒嘉也不想管他們。
這場“校醫院志願者”游戲，還是自己玩自己的吧。
緒嘉望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彭致，沒打算叫醒他。她拉開了椅子，在桌子旁邊坐下，把之前在收費窗口找到的病歷翻開。
在進到這個房間之前，緒嘉為了完成任務，在收費窗口後面的桌子抽屜裏，找到了這份藏在厚厚票據之下病歷，拿在手上。
後來，鬼趴在蔣圓圓邊上看化妝鏡，窗口上面的玻璃整塊變成紅色，一下子把玩家都嚇跑了，緒嘉被姚若娟拖著跑進房間裏。
跑的時候，緒嘉順手把病歷揣進兜裏，一起帶走了。
現在，等其他人都走了，緒嘉才有空翻看上面的內容。
緒嘉翻開了病歷。
病歷不是很厚，上面第一頁寫著病人的資料。緒嘉是醫生，所以自帶技能，能夠看清楚上面潦草的字跡——
“申其誠，18歲，男，高三級學生。”
病人叫申其誠，和緒嘉同歲。
緒嘉翻開了下一頁。
【X月X日，病人外傷嚴重，多處瘀傷擦傷，送至校醫院就診，留院觀察病情，並開具外傷藥物。】
【X月X日，病人病情穩定，傷勢緩和，減少用藥量，繼續留院觀察。】
【X月X日，病人外傷痊愈，出現其他不適癥狀，初步判定藥物過敏，留院觀察。】
【X月X日，病人癥狀加重，留院觀察。】
【X月X日，病人死亡。】
病歷寫到這裏，就沒了。
緒嘉把手中的病歷合上。
申其誠這個病人明顯是個學生。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出現了嚴重的外傷，來校醫院看病，醫生給他開了外傷藥，並且讓他住院觀察。
起初，外傷藥對申其誠起效，外傷病情得到了好轉。
可是後來，申其誠出現了藥物過敏的癥狀，病情加重。
然後死了。
緒嘉覺得很不合理。
申其誠明明是外傷，傷藥是塗皮膚上的，藥物過敏最多也只是引起皮膚的不適，不會致人死亡。
申其誠死亡的原因肯定不是因為外傷藥引起的藥物過敏。
肯定有別的原因，導致了申其誠的死亡。
那麽問題來了，申其誠是誰？又是怎麽死的？
緒嘉思考了一會兒。
申其誠這個人，她從來沒有聽說過，他肯定不是玩家。
而且從病歷上看，申其誠應該已經死了。
在這場游戲裏，緒嘉不認識的、而且不是活人的，就只有一個東西——
那個在校醫院裏到處游蕩的鬼。
緒嘉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問當事人吧。
她走到房間的窗臺旁邊，順手了拿起上面放著的花瓶。花瓶裏裝滿了水，隨著緒嘉的動作微微搖晃，在地板上把陽光折射成五彩斑斕的光芒。
帶上這個，應該就能在校醫院裏找到申其誠了。
緒嘉帶著花瓶，走出了房間。
臨走的時候，她看了一眼還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彭致。
就讓他待在這裏吧。
緒嘉覺得，讓彭致留在房間裏，未必不安全。
於是，她沒叫醒彭致，直接關上門，離開了。
緒嘉拿著裝滿水的花瓶在一樓裏走，回到大廳裏走了一圈，花瓶裏水都沒有出現異樣。
看來鬼不在一樓。
那就去二樓看看。
緒嘉沿著來一樓的路回到二樓，在二樓的緊閉的木門前一扇扇試探，終於在某扇門前，花瓶裏的清水變成了鮮血——
透明的玻璃花瓶裏盛滿了半瓶鮮血，血腥味很重，緒嘉差點沒拿住。
認真看過去，眨眼間，鮮血就又變回了清水。
鬼肯定就在這附近。
緒嘉毫不猶豫地敲響了門。
“有人嗎？”
“啪嗒”一下，門背的門鎖打開了。
門微微拉開了一條縫。
果然有人在裏面。
緒嘉就知道。
姚若娟說過，她來二樓找緒嘉的時候，曾經把所有的木門都敲過一遍，都沒有人應答，只有緒嘉給她開了門。
但房間裏有沒有人，跟門有沒有開，一點關系都沒有。
房間裏如果有人，完全可以不應答姚若娟，假裝沒人不開門。
然後一直在房間裏等待，直到合適的時候，才從房間裏出來，或者給自己信任的人開門。
比如郭愷歌。
比如現在。
她猜都猜得到給自己開門的人是誰。
緒嘉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把門推開，走進去。
“方周歧。”
另一邊。
蔣圓圓從郭愷歌的房間裏出來之後，沒有往大廳的方向去，而是往一樓深處的病房走。
她這邊只有三個玩家，彭致已經落到姚若娟他們的手裏了，蔣圓圓必須盡快跟孟秋冬匯合，兩個人一起完成任務通關。
一樓跟二樓一樣，每扇木門都是緊閉的。蔣圓圓沒有辦法，只能一扇一扇地敲開，在一樓的走廊裏大聲呼喊道：
“孟秋冬，你在哪裏！”
蔣圓圓呼喚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終於，當她走到一樓最裏面的房間時，厚重的木門後，終於傳來了夥伴的聲音：
“我在這裏。”
是孟秋冬。
得到回應，蔣圓圓十分驚喜，連忙又敲了幾下木門。
“孟秋冬，我被姚若娟他們盯上了，你快給我開門，我們一起想辦法！”
“我不要。”
孟秋冬的聲音斬釘截鐵。
“我不要給你開門。”
蔣圓圓楞住了。
一瞬間，她的驚喜變成了失望。
孟秋冬的聲音平靜，語氣卻決絕無情，根本不把蔣圓圓的話聽在耳裏。
他說：“我救了你，就會被姚若娟他們盯上的……趙雪雲在天臺上死得那麽慘，我害怕跟他們作對。”
孟秋冬之所以願意跟在蔣圓圓身邊，是因為她跟自己一樣，在“班長游戲”裏面勝出，和姚若娟、郭愷歌這些輸掉的玩家，天然對立而已。
孟秋冬覺得蔣圓圓是同類，所以會比對面的“異類”更值得信任。
可是，自從那場“真心話飛行棋”之後，他就發現了不對。
趙雪雲死了。
是被蔣圓圓和姚若娟——應該說，是被在場的每一個玩家逼死的。
所有人都是殺死趙雪雲的兇手。
大家都是一樣的，沒有“同類”和“異類”之分，在面對利益的時候可以互相敵對，但當利益一致的時候，又可以團結起來，成為共犯，合作殺死一個人。
所有人都是一樣的，蔣圓圓跟趙雪雲是一樣的。
孟秋冬覺得自己正在逐漸被這個副本“同化”，變得跟她們兩個一樣無情。
他有點害怕。
孟秋冬不想給蔣圓圓開門。
站在門外的蔣圓圓，見孟秋冬把自己拒之門外，惱羞成怒，大喊一聲：
“給我開門啊！”
突然，蔣圓圓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叫這麽大聲，是害怕我找不到你嗎？”
蔣圓圓立刻停下了敲門的動作，扭頭去看。
姚若娟從走廊的另一邊的黑暗中現身。
她的拍立得不見了。
手上拿著的，是郭愷歌的美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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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蔣圓圓走吧。”她說, “反正無論怎麽說, 蔣圓圓都不願意配合，我們就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還是趕緊去完成任務，提高分數重要。”
姚若娟的建議, 聽起來的確像模像樣。
但她的話, 十分出乎緒嘉的意料。
姚若娟竟然要放蔣圓圓走。
明明姚若娟最看不慣蔣圓圓。
在場這麽多人裏，姚若娟是最不會輕松放過蔣圓圓的人, 姚若娟最不該說出這句話。
可偏偏，姚若娟說了。
這很奇怪。
緒嘉扭頭去看郭愷歌。郭愷歌也肯定覺得, 姚若娟的話很奇怪吧？
看看郭愷歌怎麽說。
郭愷歌站在緒嘉身邊, 接收到後者詢問的視線, 扶了扶眼鏡, 道：
“我讚成姚若娟的話。”
他對緒嘉說：“我們都不知道班長在游戲裏有什麽作用, 強求蔣圓圓配合, 也沒有什麽用。”
“讓蔣圓圓走吧。”
連一貫理性、最利己主義的郭愷歌也這麽說。
緒嘉還能說什麽呢。
她只有一張嘴，不可能拗過兩個人。
好吧。
緒嘉也只能同意了。
畢竟在這個房間裏面，話語權掌握在大部分人的手裏。
“那就讓她走吧。”緒嘉說。
郭愷歌點了點頭, 上前收起美工刀。緒嘉和姚若娟讓開門口的位置，好讓蔣圓圓可以直接往房間外面走。
蔣圓圓也有點不敢置信。她坐在椅子上，不敢動。
姚若娟這麽簡單, 就放自己走了？
蔣圓圓看緒嘉的架勢, 還以為她會采取暴力手段, 逼自己聽話呢。
結果就這？
驚喜來得太過意外, 蔣圓圓猶豫地挪動了一下腳步, 發現無論是緒嘉、姚若娟還是郭愷歌, 都沒有要攔下自己的意思，幹脆直接果斷起身，打開房門往外面走了。
就在三個人的眼皮底下，蔣圓圓堂堂正正地離開了房間，還順手把門帶上了。
蔣圓圓離開後，四個人的房間裏，一片安靜。
姚若娟擺弄了一下手裏的拍立得。
“我還要去找其他玩家拍照，就不跟你們一起走了，再見。”
說著，姚若娟就跟在蔣圓圓身後，離開了房間。
郭愷歌也對緒嘉說：
“我還沒有做過任務，我先走了，去外面看看。”
緒嘉點了點頭。郭愷歌見緒嘉沒什麽意見，也直接往房間外面走去。
一瞬間，剛剛還熱鬧的房間裏，就剩下了緒嘉，還有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彭致。
緒嘉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真奇怪。
姚若娟放過了蔣圓圓，郭愷歌也沒有提出反對。
兩個人肯定暗中計劃著什麽。
而緒嘉，恰好又被蒙在鼓裏，她不知道姚若娟和郭愷歌想幹什麽。
姚若娟和郭愷歌一起出去，把緒嘉一個人留在房間裏，明顯是不想讓緒嘉插手。
算了。
姚若娟和郭愷歌不信任緒嘉，緒嘉也不想管他們。
這場“校醫院志願者”游戲，還是自己玩自己的吧。
緒嘉望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彭致，沒打算叫醒他。她拉開了椅子，在桌子旁邊坐下，把之前在收費窗口找到的病歷翻開。
在進到這個房間之前，緒嘉為了完成任務，在收費窗口後面的桌子抽屜裏，找到了這份藏在厚厚票據之下病歷，拿在手上。
後來，鬼趴在蔣圓圓邊上看化妝鏡，窗口上面的玻璃整塊變成紅色，一下子把玩家都嚇跑了，緒嘉被姚若娟拖著跑進房間裏。
跑的時候，緒嘉順手把病歷揣進兜裏，一起帶走了。
現在，等其他人都走了，緒嘉才有空翻看上面的內容。
緒嘉翻開了病歷。
病歷不是很厚，上面第一頁寫著病人的資料。緒嘉是醫生，所以自帶技能，能夠看清楚上面潦草的字跡——
“申其誠，18歲，男，高三級學生。”
病人叫申其誠，和緒嘉同歲。
緒嘉翻開了下一頁。
【X月X日，病人外傷嚴重，多處瘀傷擦傷，送至校醫院就診，留院觀察病情，並開具外傷藥物。】
【X月X日，病人病情穩定，傷勢緩和，減少用藥量，繼續留院觀察。】
【X月X日，病人外傷痊愈，出現其他不適癥狀，初步判定藥物過敏，留院觀察。】
【X月X日，病人癥狀加重，留院觀察。】
【X月X日，病人死亡。】
病歷寫到這裏，就沒了。
緒嘉把手中的病歷合上。
申其誠這個病人明顯是個學生。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出現了嚴重的外傷，來校醫院看病，醫生給他開了外傷藥，並且讓他住院觀察。
起初，外傷藥對申其誠起效，外傷病情得到了好轉。
可是後來，申其誠出現了藥物過敏的癥狀，病情加重。
然後死了。
緒嘉覺得很不合理。
申其誠明明是外傷，傷藥是塗皮膚上的，藥物過敏最多也只是引起皮膚的不適，不會致人死亡。
申其誠死亡的原因肯定不是因為外傷藥引起的藥物過敏。
肯定有別的原因，導致了申其誠的死亡。
那麽問題來了，申其誠是誰？又是怎麽死的？
緒嘉思考了一會兒。
申其誠這個人，她從來沒有聽說過，他肯定不是玩家。
而且從病歷上看，申其誠應該已經死了。
在這場游戲裏，緒嘉不認識的、而且不是活人的，就只有一個東西——
那個在校醫院裏到處游蕩的鬼。
緒嘉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問當事人吧。
她走到房間的窗臺旁邊，順手了拿起上面放著的花瓶。花瓶裏裝滿了水，隨著緒嘉的動作微微搖晃，在地板上把陽光折射成五彩斑斕的光芒。
帶上這個，應該就能在校醫院裏找到申其誠了。
緒嘉帶著花瓶，走出了房間。
臨走的時候，她看了一眼還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彭致。
就讓他待在這裏吧。
緒嘉覺得，讓彭致留在房間裏，未必不安全。
於是，她沒叫醒彭致，直接關上門，離開了。
緒嘉拿著裝滿水的花瓶在一樓裏走，回到大廳裏走了一圈，花瓶裏水都沒有出現異樣。
看來鬼不在一樓。
那就去二樓看看。
緒嘉沿著來一樓的路回到二樓，在二樓的緊閉的木門前一扇扇試探，終於在某扇門前，花瓶裏的清水變成了鮮血——
透明的玻璃花瓶裏盛滿了半瓶鮮血，血腥味很重，緒嘉差點沒拿住。
認真看過去，眨眼間，鮮血就又變回了清水。
鬼肯定就在這附近。
緒嘉毫不猶豫地敲響了門。
“有人嗎？”
“啪嗒”一下，門背的門鎖打開了。
門微微拉開了一條縫。
果然有人在裏面。
緒嘉就知道。
姚若娟說過，她來二樓找緒嘉的時候，曾經把所有的木門都敲過一遍，都沒有人應答，只有緒嘉給她開了門。
但房間裏有沒有人，跟門有沒有開，一點關系都沒有。
房間裏如果有人，完全可以不應答姚若娟，假裝沒人不開門。
然後一直在房間裏等待，直到合適的時候，才從房間裏出來，或者給自己信任的人開門。
比如郭愷歌。
比如現在。
她猜都猜得到給自己開門的人是誰。
緒嘉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把門推開，走進去。
“方周歧。”
另一邊。
蔣圓圓從郭愷歌的房間裏出來之後，沒有往大廳的方向去，而是往一樓深處的病房走。
她這邊只有三個玩家，彭致已經落到姚若娟他們的手裏了，蔣圓圓必須盡快跟孟秋冬匯合，兩個人一起完成任務通關。
一樓跟二樓一樣，每扇木門都是緊閉的。蔣圓圓沒有辦法，只能一扇一扇地敲開，在一樓的走廊裏大聲呼喊道：
“孟秋冬，你在哪裏！”
蔣圓圓呼喚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終於，當她走到一樓最裏面的房間時，厚重的木門後，終於傳來了夥伴的聲音：
“我在這裏。”
是孟秋冬。
得到回應，蔣圓圓十分驚喜，連忙又敲了幾下木門。
“孟秋冬，我被姚若娟他們盯上了，你快給我開門，我們一起想辦法！”
“我不要。”
孟秋冬的聲音斬釘截鐵。
“我不要給你開門。”
蔣圓圓楞住了。
一瞬間，她的驚喜變成了失望。
孟秋冬的聲音平靜，語氣卻決絕無情，根本不把蔣圓圓的話聽在耳裏。
他說：“我救了你，就會被姚若娟他們盯上的……趙雪雲在天臺上死得那麽慘，我害怕跟他們作對。”
孟秋冬之所以願意跟在蔣圓圓身邊，是因為她跟自己一樣，在“班長游戲”裏面勝出，和姚若娟、郭愷歌這些輸掉的玩家，天然對立而已。
孟秋冬覺得蔣圓圓是同類，所以會比對面的“異類”更值得信任。
可是，自從那場“真心話飛行棋”之後，他就發現了不對。
趙雪雲死了。
是被蔣圓圓和姚若娟——應該說，是被在場的每一個玩家逼死的。
所有人都是殺死趙雪雲的兇手。
大家都是一樣的，沒有“同類”和“異類”之分，在面對利益的時候可以互相敵對，但當利益一致的時候，又可以團結起來，成為共犯，合作殺死一個人。
所有人都是一樣的，蔣圓圓跟趙雪雲是一樣的。
孟秋冬覺得自己正在逐漸被這個副本“同化”，變得跟她們兩個一樣無情。
他有點害怕。
孟秋冬不想給蔣圓圓開門。
站在門外的蔣圓圓，見孟秋冬把自己拒之門外，惱羞成怒，大喊一聲：
“給我開門啊！”
突然，蔣圓圓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叫這麽大聲，是害怕我找不到你嗎？”
蔣圓圓立刻停下了敲門的動作，扭頭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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