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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去的地方你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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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裏,莫北丞看到醉的一塌糊塗的南喬被木子帶走,垂在兩側、捏的青筋繃起的手才松懈開了。

他坐下來,讓服務生將滿桌狼藉的空酒瓶撤了,又重新上了酒!

“瑾之,你先送瑾槐回去。”

言瑾之不放心,但現在喬瑾槐也確實醉的厲害,他只好囑托陳白沫,“白沫姐,三哥就麻煩你照顧了。”

莫北丞皺眉,已經送到唇邊的酒杯又放下了,擡頭,一雙眸子犀利勁銳,“她你也送回去。”

“三哥……”言瑾之看他的臉色就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點頭,“好。”

今天鬧成這樣,估計最不好受的就是三哥。

想到此,心裏對沈南喬的埋怨又深了些,三哥為她做那麽多,她不領情也就算了,居然還拆臺。

陳白沫看了眼沈默喝酒的莫北丞,他沒看她,或許說,除了她進包間時掃了她一眼,之後就沒看過她。她咬牙,拿起包,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她雖然家世不怎樣,但她有身材、有樣貌、有能力,從小就被那些男人追捧,養成了一副心高氣傲的性子。

莫北丞對沈南喬的態度,要說沒感情,她不信。

既然人家夫妻伉儷情深,她還摻在中間幹嘛?又不是沒臉沒皮的人。

她氣沖沖的離開了,言瑾之想追,但奈何身上還掛著個喬瑾槐,叫了兩聲就放棄了。

“三哥,那我先送瑾槐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啊。”

莫北丞不耐煩的吼他:“要滾快滾,老子一個大男人,還能被強了不成。”

言瑾之‘呵呵’的笑,“那可真說不定,三哥你長的那麽好看,說不定還真有女人對你起了心思,往你酒裏加點料……”

他本來是想說笑的,沒想到一下子戳到馬蜂窩了。

這次不等莫北丞趕,他嗷了一聲,竄走了。

……

陳白沫憋著一肚子的委屈出了皇家一號的門,正準備開車,就看到街邊上站著的沈南喬,她一個人,醉得不輕,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路邊的觀景樹上。

她在攔出租車!

陳白沫站在身後看她,手指緊緊的捏住手包,她慢慢的走過去,看著街上疾馳而過的汽車,有那麽一兩秒她想過,將沈南喬推出去。

南喬的模樣看起來確實糟糕透頂,車租車都不敢帶她,有幾輛空車駛過,也沒有停。

“沈小姐,不如我送你一程,你這樣,我估計在這裏站一晚上都打不到車。”

南喬醉了,但還認得出陳白沫的聲音。

她回頭,瞇起了眼睛,唇角都是瀲灩的笑意,“還是不要了,我去的地方,我怕陳小姐不敢去。”

她的眼睛很美,像天上的星星,又因為喝了酒,裏面閃動著醉人的光芒。

讓陳白沫都有幾分妒忌了!

妒忌使她有些惱怒,“也虧了你長了這麽漂亮的一張臉,要不然,以你的性子,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有男人會看上你。”

南喬沒有生氣,手指繞著肩上垂落的頭發,漫不經心的道:“是啊,看來陳小姐不只性子不討喜,長的也欠缺,所以到現在了還單著,你……”她擰著眉,“有二十六了吧,不過,陳小姐歷來喜歡老牛吃嫩草,說不定以後還能找個十八歲的小鮮肉。”

她氣得渾身發抖,聲音猛的撥高,“沈南喬。”

“陳小姐還是註意著點,雖然芭蕾舞蹈家沒有明星那麽人盡皆知,但好歹也是公眾人物,這麽猙獰的表情,還是收著點。”

正好有一輛出租車停下下人,南喬不再看陳白沫,拉開後座,報了個地址!

***

出租車停在藤井小區,南喬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洋酒後勁大,剛才四瓶下去,她能撐著上出租車,已經是極限了!

“小姐,醒醒,到了。”

司機連著喊了幾聲,南喬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有幾分茫然的看了眼外面,“這是哪啊?”

司機:“……”

南喬給了錢從車上下來,沒走幾步就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小區門口破舊的椅子上。

後半夜的風褪去了白日的燥熱,吹在身上很舒服。

她又開始昏昏欲睡了。

藤井小區是陸然之前讀高中時租住的房子,去美國讀大學時,租期沒滿,又急著走就沒來得及退。後來在美國和南喬戀愛,放假回國,他們大多時候都住在這裏。

她在樓下坐了一會兒,酒醒了些,她才起身往樓上走。

小區很老式,電梯不是24小時的,她扶著扶手,走的有點費勁。

到了5樓,南喬低頭摸鑰匙,門就開了。

看到門口有人,來開門的王嫂先是嚇了一跳,看清南喬的臉,才吃驚道:“沈小姐?”

南喬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之前請了傭人打掃衛生,“我今晚住這裏。”

她摸著走到陸焰的房間,實在太醉了,腦子裏一片空白,那些或深刻或不深刻的記憶,此刻都已經模糊了,甚至連傷心都感覺不到了。

躺在床上,眼睛一閉就睡著了。

半夢半醒時,她緊緊的抱著陸焰蓋過的被子,一串串的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

上面,已經聞不到那股熟悉的味道了。

這是陸焰死後她第一次來,幸好,是在這種醉的無法思考的情況下,要不然,她真的怕自己會崩潰。

這一覺睡的特別久,她覺得身上都躺疼了。

等她掙紮著從深睡中醒來的時候,入目的是一片刺眼的白,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回不過神。

這是哪?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上方突然壓下來一道黑影,她被人整個抱住了,“沈南喬,你知不知道,我都嚇死了。”

是木子。

她哭的好不狼狽,眼淚全蹭在她脖子上了。

一邊哭一邊掐她的肩膀,她的指甲很長,掐著火辣辣的疼。

南喬覺得,估計是破皮了。

“別哭了,”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的已經不成樣了,她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現在是經理了,還哭成這樣,會被人笑話的。”

“你就知道用這句話唬我。”

每次受了傷都一個人挨著,上次是,這次也是。

她了解南喬,如果不是把她逼急了,怎麽可能做那麽沒腦子的事,四瓶洋酒,那麽眼睛都不眨的就喝了,而且,還跑到了藤井小區。

“我沒事,你快把我壓死了,先松開。”

木子松開手,從她身上爬起來,眼眶很紅,臉色也白的很,頭發亂糟糟的,“我睡多久了?”

她其實想問,你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

但是看木子這樣,她又沒敢問,怕她再哭!

“睡了兩天了,你都快把我們急死了。”

她說完,才想起莫北丞還在病房裏,那天她扶著南喬離開,走到一半,南喬嚷嚷著要去上洗手間,沒辦法,她只好帶她去了。

轉身打個電話的時間,南喬就不見了。

她急的不行,如果平時也就罷了,但她那個狀態,走路都成問題,能去哪?

找了一個晚上,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才去了莫北丞淺水灣的別墅。

她沒有莫北丞的電話,也不是輕易能打聽出來的。

莫北丞找人的速度很快,木子一晚上沒消息,他半個小時就鎖定了南喬的位置。看到小區名字,木子心裏咯噔了一下,頓時就後悔讓莫北丞幫著找人了。

昨晚,南喬能去的、會去的,每個地方她都找了。

獨獨漏了這裏。

她以為,在報仇之前,她絕對不可能再去這裏的!

沒想到,猜錯了。

木子不想讓莫北丞跟著,她知道,南喬一定不願意讓他知道陸焰的事,但她還沒想好用什麽理由來阻止他,莫北丞就先她一步邁開了腿。

他們到的時候,傭人正在急切的喊南喬。

說是來的時候看著醉的不輕,一直睡到現在沒醒。

木子看向窗邊的男人,他背對著病床,身子挺拔,佇立在那,像棵高大筆直的松木。

堅毅,果決,透出一股孑然天地的蕭瑟感。

他應該是知道南喬已經醒了,但沒有回頭。

木子恍然,莫北丞從進了陸焰的房間就很安靜,盯著照片上溫潤柔和的男人看了一會兒,問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沈南喬喜歡的,就是這種弱雞一樣的男人?”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不屑和鄙夷,但隱藏在這份不屑和鄙夷之後的,卻是另一種覆雜的,更深層次的東西。

喜歡嗎?

好像不是。

愛?

更不是,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看到這種場景,估計能氣的把房間給掀了,平常的男人尚且如此,何況是莫北丞這樣的天之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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