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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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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安昌侯府, 產房內,丫鬟婆子端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滿臉的驚恐, 鮮紅的顏色讓人觸目驚心。

“夫人!夫人!您用勁兒啊!”

“夫人!您再努努力!”

“夫人?!”

“夫人!”

突然,產房內傳來一陣驚慌的尖叫, 隨即, 一名雙手沾滿鮮血的接生婆從裏面跑了出來, 一臉汗水地跪倒在平恩夫人身前,焦急道:“不好了!夫人暈過去了!”

安昌侯夫人這一胎極為不易, 她已經生了一天一夜了,若是再生不出來, 不光小孩, 連大人都會沒命, 可在這兒緊要功夫,安昌侯夫人居然暈了過去。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母親暈過去,沒有了體力,那孩子很有可能會憋死在產婦肚子裏, 最後, 那可就是一屍兩命!

平恩夫人可是把親兒子都逐出家門,斷絕了關系的, 若是安昌侯夫人這一胎出了事兒, 那平恩夫人這一脈可就絕了。

這一胎, 別說平恩夫人看重, 就連宮裏的皇上都極為看重,若是真出了什麽事情, 她們可承擔不起啊!

產婆心裏焦急萬分。

平恩夫人聽到安昌侯夫人暈了過去, 身子不由得微微一晃……

“娘!”

聽到安昌侯夫人暈過去了, 謝婉貞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惶恐,就想往產房裏沖,她不想要弟弟了,她只要娘……

“攔住她!”

平恩夫人狠狠地抓緊了掌中的龍頭拐杖,任由那花紋刺痛她的掌心,無比冷靜地喝道。

這個時候,謝婉貞進去除了添亂,能有什麽用?!

“孔太醫!麻煩你了!”

平恩夫人站起身,微微向孔太醫深施了一禮。

“平恩夫人,下官可不敢當。”

“您放心,下官這就進產房為夫人看看……”

被稱為孔太醫的中年人連忙回禮,抓著自己的藥箱子就往產房裏走。

安昌侯夫人生產一經發動,平恩夫人便帶了自己的貼子請了宮中最好的婦科聖手孔太醫來坐鎮,為了就是防止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孔太醫一進產房,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安昌侯夫人昏迷不醒,臉色慘白,床單已經被鮮血染紅。

看到這種情況,孔太醫的心中就是一緊,這情況相當糟糕了。

若是再不趕快生下孩子,大人小孩都會沒命的!

“快去端一碗參湯來!要濃的!”

孔太醫還未診脈,便已然先喝道。

白英聽見孔太醫的話,二話不說就往外沖去找人端參湯,這些東西,早在安昌侯夫人發動時,便已經備上了。

孔太醫見已有人去拿參湯,他坐在安昌侯夫人身邊,用一塊帕子蓋在安昌侯夫人的手腕上把起脈來,越把脈越是心驚,安昌侯夫人榮行脈中,衛行脈外,氣血大虛,脈搏無力,乃是奪命之狀……

現在的情況太糟糕了!

孔太醫連忙從藥箱之中,取出銀針刺入安昌侯夫人的人中、百會、合谷等大穴,可是,銀針入穴,任由孔太醫如何轉動銀針,安昌侯夫人就是不醒。

這時,白英已經把參湯端來,想要拿勺子餵給安昌侯夫人喝,可是,安昌侯夫人已經喝不進去了,參湯順著嘴的往外流,根本就餵不進去。

“夫人!”

“夫人!”

“您睜睜眼睛……您醒一醒啊……”

孔太醫見狀,臉色越來越沈,見安昌侯夫人仍不轉醒,也餵不進去藥,他迅速收了銀紮,拎起藥箱,急急忙忙的就走了出來,見到平恩夫人的第一句話便是,“安昌侯夫人此時情況極為不妙,平恩夫人您最好是做好心理準備,您是要保大還是保小?!”

保大還是保小?!

這一句話,讓一向堅強的平恩夫人也不由得眼前發黑,腦袋轟鳴,心如刀絞,站都站不穩了。

保大還是保小?!

這讓她如何選?!

小的是他們安昌侯府唯一的希望!

大的在世上已無長輩,若是保了小的,日後到了地下,她如何有臉面去見親家?!

謝婉貞聽到孔太醫這樣問,心中也大概知道了她母親此時,已經到了生死的關口了,她不禁又急又惶地看向了自己的祖母,淚流滿面,哭道:“祖母……祖母……”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可是,她不想失去母親。

整個院子裏都陷入了深深的悲傷和絕望之中,人人都哭喪著一張臉,難道,他們安昌侯府的福氣就這麽薄,註定要喜事變悲事?!

“什麽保大保小?!”

“大人和孩子,我們安昌侯府都要!”

這個時候,突然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緊接著院門口便出現一道倩影,只見她來到平恩夫人面前匆匆給平恩夫人行了個禮,留下一句,“平恩夫人,您放心!世子和姨母一定會沒事的!”,說完也不待平恩夫人反應過來,就又如同風一般沖進了產房。

這……這是何人?!

孔太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禁看向了平恩夫人。

緊接著,他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驚喜地議論,“是表小姐嗎?!表小姐回來了?!表小姐回來了……”

“表妹?!”

“祖母,是表妹回來了!”

表姐謝婉卿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驚喜地對著平恩夫人說道。

她永遠也忘不了,當初父親要打她們母女二人時,是表妹勇敢的擋在她們身前保護了她們。

她也忘不了,是表妹機智的識破了穆明軒那個偽君子,救她出了火炕。

在謝婉卿的心中,表妹一向是很可靠的、很讓人安心的。

現在,表妹回來了……她是不是能有辦法救自己的母親?!

畢竟,表妹連數以萬計的感染瘟疫的璐州百姓都救得活,說不定真的可以救她的母親。

“那是我兒媳的外甥女蘇妙卿。”,平恩夫人看著產房的方向,目光閃爍,淡淡地對孔太醫道。

蘇妙卿是個聰明的孩子,此次去璐州她做了什麽,她也都知道。

原本以為蘇妙卿只是胡鬧,疼愛外甥女的兒媳也由著她胡鬧,但蘇家那邊的理由確實很光明正大,無法反駁,她能做的也只是打開私庫由她挑選些能用的帶走,幫幫她,可是,她沒想到蘇妙卿帶去的手冊竟然真的起了大用。

可以說那些染了瘟疫的數十萬百姓都是因為她的紫雪丹方而獲救的。

天大之功,早已由東平王上報了朝廷,成武帝極是高興,視蘇妙卿為吉兆,日後自會封賞。

對於,蘇妙卿能不能有辦法讓兒媳順利生產,平恩夫人並不知道,可就算沒有,單是蘇妙卿解救大鄴數十萬百姓這份功德,若是讓蘇妙卿在兒媳身邊,倘若能讓兒媳沾上這一星半點兒的功德,說不定就能平安順利生產。

這也是平恩夫人沒有讓人攔著蘇妙卿進產房的原因。

“蘇妙卿?!千裏迢迢為璐州獻出紫雪丹的蘇妙卿?!”

孔太醫滿臉震驚。

沒想到竟然是她?!

對於蘇妙卿的大名,他們太醫院的太醫簡直如雷貫耳。

雖說,救治璐州百姓也有他們太醫院犧牲的四位大醫之功,可是,真正救了人的卻是紫雪丹方。沒有他們這些太醫,璐州的大夫遲早也會用到此方,但是,若是沒有了紫雪丹方,他們太醫院的太醫可沒有一個人敢說能滅了此次的瘟疫。

哪怕這藥方只是蘇妙卿無意間得到的古書,可是,蘇妙卿能想到拿出來幫助璐州百姓,一個閨閣兒女卻心系天下之心卻是讓人敬佩的。

聽聞是蘇妙卿,蘇妙卿剛才的那番話,孔太醫便沒有再動氣。

蘇妙卿和安昌侯夫人感情深,千裏迢迢的奔赴回來,就聽見這種噩耗,情緒激動,口不擇言也是有的。

想完,孔太醫也不再計較蘇妙卿的言語得失,而是,繼續轉身問向一平恩夫人,“保大還是保小?!”

雖然,他知道這種話問產婦家屬,實在是太殘忍了,可是,時間不等人,再耽擱一會兒,怕是兩個都保不住了。

身為大夫,他的使命就拼盡全力救助每一個病人。

可是,這時候平恩夫人和謝婉貞卻都望向了產房的方向,“再等一等……”,平恩夫人說道。

在等什麽?!

平恩夫人自己也不知道。

也許……在等一個奇跡吧!

……

產房內。

“表小姐,您可回來了!”

“怎麽辦啊?!”

“夫人連參湯都喝不下去了……”

白英見到蘇妙卿,就像見到主心骨似的,急忙撲上來,淚如雨下。

蘇妙卿一眼就看到了產床上臉色雪白、氣若游絲的姨母盧蓁,她眼睛一下便紅了,甚至有些後悔不該親自去璐州而丟下姨母不管,明知道姨母是高齡產婦,這一胎很是危險的……

可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蘇妙卿一抹眼淚,聽到白英說姨母盧蓁已經無法吞咽,直接從白英的手裏接過參湯,借著衣袖的遮掩將那6片提升體質的藥片丟入了參湯裏,藥片遇水即溶,蘇妙卿來到安昌侯盧蓁床前,將剩下的參湯一口含在嘴裏,俯身低頭,以口對口的方式,緩慢地送入到了盧蓁的嘴裏……

提升體質的藥片入喉便生效,源源不斷的生機力量即刻遍布盧蓁的體內,原本枯竭的元氣立刻充盈整個血海,盧蓁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睫毛顫動,似是隨時都要睜開眼睛……

“姨母?!姨母?!”

蘇妙卿不停地呼喚著。

可是,盧蓁的眼睛還是睜不開,只是抖動得更加厲害了。

蘇妙卿知道姨母聽得見她說的話,只是醒不過來,看樣,得刺激一下姨母才行。

“姨母,你快醒來,小世子很難受,他要出生……”

“姨母,表姐和平恩夫人都在外面等著你呢,她們都很擔心……”

姨母盧蓁眉頭緊皺,拼命想要醒來,可是卻還是睜不開眼睛。

蘇妙卿有些著急,想了想,她貼在姨母的耳邊,輕聲道:“姨母,回來時,爹爹說要我去見宣王李峙,我該去找他嗎?!父親這是什麽意思啊?!”

蘇妙卿的話音剛落,安昌侯夫人盧蓁便猛地睜開了眼睛,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抓住蘇妙卿,神色激動地說道:“不行!不許你去找他!”

緊接著,安昌侯夫人盧蓁便覺得下腹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禁用力大叫一聲“啊!!!”,隨後,便是產婆們驚喜的叫喊聲:“生了!生了!夫人生了!”

隨後,一陣哄亮的嬰兒啼哭,傳遍了整個產房。

安昌侯夫人終於生了!

……

是個胖小子!

可能是憋得狠了,一出生便死命的哭,渾身上下都是青紫之色。

雖然是閉著眼睛,可是,那模樣不像安昌侯,倒像安昌侯夫人盧蓁多一些。

難怪,人家都說小子像娘。

看著那小娃娃嗷嗷直叫,精神頭十足,蘇妙卿由衷的高興,她溫柔地從產婆的手裏接過孩子,輕輕地放在了姨母的身邊。

安昌侯夫人盧蓁雖然剛才力竭昏迷極是兇險,可是,現在她卻感覺渾身暖洋洋的,一點兒也不累,只當是那碗參湯的功效,見到自己拼盡全力才生出的孩子,心都要軟成一汪水了,渾身上下洋溢著慈母的光輝。

見安昌侯夫人終於平安生產,屋裏外的所有人都是如釋重負,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喜色,只有一個端水的婆子除外,她見安昌侯夫人順利生產,臉上不由自主地閃過了一絲失望,隨後頭深深地低下,端著水盆就想偷偷溜走……

蘇妙卿剛把孩子放到姨母懷裏,便扭頭指著人群中那個想要偷溜的婆子,高聲喝道:“白英,把那個婆子拿下!”

白英一楞,隨後,立馬叫人抓住了那個婆子。

“去請孔太醫驗一下她盆裏的水……”,蘇妙卿又對白英說道。

白英一聽見讓孔太醫驗一下那婆子端的水,立刻就明白了蘇妙卿在懷疑什麽,頓時臉色就變了,她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那個婆子,臉色凝重地叫人扭著那個婆子,去院裏見平恩夫人和孔太醫。

“表小姐,奴婢什麽也沒做啊?”

“你叫人抓奴婢做什麽?!”

那個婆子不停地掙紮哭喊道。

“孔太醫,表小姐請您驗一下這個盆裏的水……”

白英來到孔太醫面前向孔太醫行了個禮,一臉憤恨地說道。

孔太醫和平恩夫人都是宮中混出來的老人了,一聽白英的話,就知道蘇妙卿是什麽意思,不由得下意識往那個婆子望去。

那個婆子只是個粗使下人,見孔太醫和平恩夫人都望下她,立刻滿臉驚慌,心虛得不敢與二人對視。

看那個婆子的模樣,便知道這裏面有事兒。

平恩夫人倒吸一口涼氣。

她自認為對蓁兒這一胎已經足夠重視,產婆和奶娘都是家生子,且都是她提前幾個月早早就備好了的,可是,沒想到百密必有一疏,居然有人買通了這個粗使婆子,讓她暗害蓁兒。

“麻煩孔太醫了。”

平恩夫人沈沈地說道。

“下官不敢!”

孔太醫臉色慎重地拱了一下手後,便用手沾了沾那還未來得及倒掉的血水,一股血腥氣裏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藥味……這是……

“熏牙子……?!”

孔太醫臉色一變。

“熏牙子?!是什麽?!”,平恩夫人不解地問道。

“熏牙子是嶺南那邊特有的一種藥草,雖然沒有什麽劇毒,但是只要被其汁液沾染到,就會使人昏迷無力,也是嶺南那邊拍花子常用的一種迷藥……”

孔太醫嘴上解釋著,心裏也就一下子明白這個婆子是如何害安昌侯夫人的了。

平常人皮膚若是接觸到了這熏牙子,尚且要暈上半個時辰,安昌侯夫人在生產的時候,皮膚沾上了有熏牙子的水,難怪安昌侯夫人只生了一天一夜便力竭暈倒了呢,原來安昌侯夫人不是力竭暈倒,而是被這熏牙子水給迷倒的。

他就說安昌侯夫人這胎一直都是他照顧的,幾乎是三天一小脈、五天請一大脈,身體一直都養得很好,按理說不該有難產的這種情況發生的。

卻原來是被人做了手腳!

好險!

險些就是一屍兩命!

“賤婢!是何人指使你動的手!?說!”

平恩夫人怒目圓睜,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拐杖。

想到她盼了許久的曾孫,差點就被一個賤奴害了性命,平恩夫人忍不住想要殺人。

“老夫人饒命啊!老夫人饒命!”

“不是老奴有意要這樣做的!實在是侯爺給的太多了!”

那個老婆子見人贓並獲,自知狡辯也是無用,嚇得將頭磕頭“梆梆”響,拼命地求饒道。

侯爺?!

這個稱呼實在是太陌生了,一時間,平恩夫人竟然恍惚了一下,半天沒想起來是誰,還是在身邊的秦嬤嬤提醒下,平恩夫人才意識到這個老婆子嘴裏的侯爺,正是那個已經被她趕出府中,斷絕了母子關系的親生兒子謝江。

謝江被趕出府後,生活得並不好。

他本就是個紈絝子弟,文也不成,武也不就,甚至皇上看在她的面子上特意給了他一個上朝當班的閑職,他都幹不來,只幹了不到三天就不幹了。

他所有的收入來源就只有他是侯爺的俸祿,現在,他的侯爺爵位也被皇上拿下來了,他又被她趕出府去,一下子便斷絕了收入來源。

最開始還好,他們住在當初謝江為柳瑩瑩置辦的外宅裏,當初為了討柳瑩瑩歡心,他可是沒什麽給柳瑩瑩送東西、什麽金子、銀子、衣裳、首飾……

他們雖然被趕出了安昌侯府,還和平恩夫人斷絕了母子關系,可是,這些年柳瑩瑩手裏還存了一些錢,柳瑩瑩也盼著他能有重回侯府的一天,對他也是溫情小意,他們的日子還過得下去。

謝江除了不再侯爺,不能再回侯府,其它的生活與往常並無不同,依舊是頻繁出入各種高檔酒樓會所、賞花逗狗、附庸風雅,花錢如流水……

柳瑩瑩的錢哪能禁得起他這般花銷?!

有一日,待謝江又來朝她要錢時,柳瑩瑩便哭著說他們沒錢了……

謝江有些傻眼了。

沒錢的日子可就難熬了。

他們今天當得東西,明天賣點東西,往日圍著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見謝江再也不似往日那般闊氣,便也不再圍著他轉,一哄而散了。

謝江和柳瑩瑩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無數次柳瑩瑩都想將謝江踹了,帶著兒子和銀子跑路,可是,又舍不得自己這些年的付出和侯府的榮華富貴。

畢竟,她曾離那份富貴那麽近。

如今,她歲數大了,早已年老色衰,根本沒辦法遇到第二個如謝江般的傻子。

唯今之計,她只有緊緊巴著這個傻子。

她謊稱沒錢了,讓謝江過了一段緊巴巴的日子,讓他明白了錢的重要性,於是,在一次謝江為錢發愁時,柳瑩瑩給他獻上了毒計──“平恩夫人之所以這麽絕情狠心,還不是因為盧蓁那個女人懷了兒子?!若是沒有這個兒子,那安昌侯府的一切還不是你的?!”

柳瑩瑩的話打動了謝江,於是,謝江找到了安昌侯府的一個粗使下人,花重金買通了她,並向她許諾,若是日後他重回安昌侯府,必定萬金相酬,並且給提拔她男人當上侯府的大管事。

就這樣,那個粗使婆子動了心。

只是,平恩夫人看守得嚴,他們一直沒找到機會除掉盧蓁肚子裏的孩子,於是,柳瑩瑩又生一計,將這熏牙子的藥交給了她,並教了她使用的方法。

這個方法還是柳瑩瑩在青樓時一個姐妹教她的陰私法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可以除掉那個孩子和盧蓁。

只是,那個粗使婆子沒想到眼看就要成功之時,侯府的表小姐回來了,先是給盧蓁用那種驚世駭俗的方法灌下參湯,又不知和盧蓁說了什麽,還真的把盧蓁給弄醒了,險險生下了孩子。

她當時心就涼了。

想著趕緊把手裏的罪證消滅,卻沒想到那表小姐眼睛倒是毒,一眼就把她給揪了出來。

事情到這兒,已是真相大白。

平恩夫人怎麽也沒想到,想要自己孫兒性命的竟然是他的親生父親!

虎毒還不食子啊!

一時間,無盡的悲傷向平恩夫人襲來,險些把她擊倒,還是秦嬤嬤看情況不對,在後面牢牢地撐住了她,“老夫人,您可不能倒下,小世子還等著您教導呢……”

一個兒子已是廢了,這一個孫子您可以一定要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這個時候,您可不能倒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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