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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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幾乎是被身後的人拖著，葉露被人拽到小區外不遠處的一個小弄堂裏邊，方才她就是從這裏過去的，現在又被人拽了回來。
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來，巷子很短很窄，兩邊通著大路，大路路燈的光傾瀉下來，小巷子半明半暗。
從力道上，可以感覺得到，拽著自己的是一個男人，他身上還有濃濃的煙味兒，葉露想掙紮卻找不到著力點，她是後仰著被人拖曳過來。
到了巷子裏邊，後邊那人把掩著葉露眼睛的手往後一順，立刻就拽住了她的頭發，葉露覺得頭皮猛地緊痛，身子已然被那人轉了過來，她感覺到堵著自己嘴的手松開了，還來不及叫喊，嘭地一聲，臉上被重重挨了一下，立時眼前一片金星，腦袋好像被誰砸了一錘子，嗡嗡直響。
那個人根本不容葉露有時間思考，拽著她的頭發，從自己懷中一帶，葉露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傾斜，彎得和蝦米一樣，那人膝蓋一擡，正好撞頂到她的腹部，那是一種叫都叫不出來的鈍痛，葉露感覺自己的肚腹已經被撞扁了，腹部裏邊的東西都擠壓到了一起，嘴裏全是苦澀的味道，有液體倒湧了出來。
嘿。
那個人冷笑了一聲，哎，愛管閑事兒的，現在感覺怎麽樣？什麽滋味啊？
杜飛。
葉露聽出來這個人是杜飛，又被杜飛的膝蓋撞在腹部，她也不知道這個痞子為什麽找上他，只是無故被打，氣得葉露肺都要炸了，她雖然不願意惹事，可是也沒有理由讓這個痞子欺負。
一股怒火就沖到腦子裏邊去，因為頭發被杜飛拽著，她站不起來，杜飛用膝蓋撞她，痛得葉露連氣兒都吸不上來了，也狠狠地擡起腳來，照著杜飛的腳死命地踩了下去。
哎呀。
杜飛痛得大叫了一聲，他沒有想到葉露還有力氣還手，而且這下子踩得不輕，他雙手也順著松開，往後跳了一步，葉露可站了起來，想也不想，飛起一腳就踢了過去，正好也踢到了杜飛。
她本來想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也一腳踢到杜飛的肚子上邊去，因為擡腿的時候，牽動了傷處，葉露的力道減弱了，踢出去的位置也滑下來，踢到了杜飛以後，杜飛還沒有叫出來，葉露先哎呀一聲叫了出來，她的腳尖落到了一個最尷尬的位置。
杜飛悶哼了一聲，彎著腰，夾著腿，不停地倒吸著氣。
攏了下被拽亂的頭發，葉露憤憤不已，哎，你是瘋狗啊？誰惹到你了，你幹嘛找我麻煩？
上次和邵陽一起見到這個痞子的時候，葉露還是心有餘悸，對這樣的人，沒有道理可以講，所以還是避而遠之的好些，可是今天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他，這個混賬居然先動手打人，葉露已然血貫瞳仁，現在就是來了一群流氓，她也豁出去了。
杜飛還在吸氣，一擡頭，滿眼兇光，不知道嘴裏含糊地罵了一句什麽，順手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來，好像還是上次葉露見過的那把，憤憤地就撲了過來。
臉上火辣辣地痛，腦袋也暈乎乎地脹，肚子被撞得直不起來腰，葉露想跑都跑不動，眼看著杜飛撲了上來，逃不能逃，躲無處躲，不由得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王八蛋，有種你把我掛了，不然剩下一口氣兒，我都跟你沒完！
葉露也急紅了眼，什麽後果理智，根本無暇去向，連杜飛手上的那把匕首也不去理會，輪拳就打過去。
nnd，今天有命活，沒命死，那能讓這個癟三給嚇唬住？
葉露那一下踢得不輕，杜飛的動作不怎麽靈活，他拿這個匕首只是為了嚇唬人，他又不傻，真的殺了人，自己還得償命，現在葉露真的被激怒，拼著連命都不要的架勢，他反而手怯。
今天他不是來找葉露的，本來是奉了昆哥的命令，跟蹤晉寒冬一天了，方才一直在後邊跟著晉寒冬，看到晉寒冬往這裏來，好像是在拐角的時候發現了自己，所以晉寒冬三繞兩繞，把杜飛給甩了。杜飛站在虹霞區的小區門口左顧右看的時候，正好看見葉露進入他的視野。
前兩天有個小弟來找他，是他以前的鄰居，兩家關系還不錯，那孩子在讀大學，和杜飛說他被人欺負了，為了給自己朋友出頭，和搶了他朋友女友的一個混蛋打架，結果被一個女的給打了。
杜飛當時二話沒說，就表示會給他找個面子回來，一定好好教訓下那女的，然後他問小弟知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小弟告訴他，那個女的姓葉。
一聽姓葉，不知道為什麽，杜飛就想起葉露來，然後聽小弟的描述，從容貌行事上，都像極了葉露，尤其知道她是為邵陽出頭兒，杜飛就確定這個女的除了葉露不會是旁人。
算是冤家路窄，第一次見到她，壞了他的買賣；第二次因為她，被昆哥教訓了一回。
方才遇到了，杜飛毫不猶豫地就臨時來了決定，把葉露弄到這兒，只是要嚇唬嚇唬她，可是情勢沒有在他的掌控之中。
兩個人剛剛扭打在一起，後邊有人喝了一聲，杜飛，你tmd的還算個爺們兒？
聲音未歇，人已經到了近前，一把掀開了杜飛，拳頭也咚地削過去，重重地砸到杜飛的鼻子上邊，立時鮮血就流了下來。
喘著氣，葉露靠著墻站住，看到晉寒冬也是滿眼怒火，已經把杜飛抵到墻上，那邊匕首也應聲落地，看樣子杜飛對晉寒冬有所忌諱，不敢放開手來還擊，所以很是被動，臉上也挨了兩拳，已然青腫起來。
被晉寒冬打了幾拳後，看看他沒有停手的意思，杜飛也急了，一下子推開他，X，你有完沒完？我讓著你是看在昆哥的面子，當我真的怕你？
X，別拿他說事兒，你tmd把他當哥，在我眼中，他算個屁。
提到昆哥，晉寒冬額頭上的青筋都爆起來，杜飛哼哼了一句，沒有再糾纏下去，自己拍拍身上的土，轉身就跑。
晉寒冬沒有去追，轉身去看葉露，葉露靠在墻上，從晉寒冬的眼神中看出來，自己一定極其狼狽。
給你手機，你不要，遇到事兒，去哪裏打電話？
本來想說別的，可是到了嘴邊帶著生硬的埋怨，從口袋裏邊掏出紙巾來，塞到葉露手中。
拿著紙巾，松懈下來的葉露，渾身酸痛，連手都懶得擡。
照鏡子不會？這樣進小區，會嚇死幾個，打架都打成這樣樣子，孬X。
晉寒冬伸手攬住葉露，卻聽葉露推開了，本來晉寒冬出來為她出手，她心裏還是挺感激，只是最後那兩個字，讓葉露不來由地就騰起一股火氣。
幹嘛？看你那個德行，鏡子呢？
晉寒冬也有些生氣，好好地你惹他幹什麽？那是個癟三混混兒，快點兒，拿鏡子自己照照，收拾一下。
沒有，誰會把順手帶著一個鏡子。
葉露哼了一聲，看得出來，晉寒冬根本不知道她因為什麽而生氣，不過她的包兒裏邊根本沒有鏡子。
晉寒冬還以為她的賭氣，有些無可奈何地把她的包兒拽過來，葉露沒有爭得過他，晉寒冬拉開拉鏈，看了一下，果然沒有，裏邊東西不少，書，日記本，便箋，筆，還有幾塊晶瑩剔透的石頭。
把頭發攏了一下，好像後腦勺也撞到了，有個包，此刻也開始脹呼呼地蹦著痛了。
拉上了拉鏈，晉寒冬掂了包兒，難怪這麽沈，你裝石頭幹什麽，居然連鏡子都沒有，哎，葉露，明天讓邵陽把東西給你送來，記得下次有事兒給我電話，不然你掛了，別指望我給你收屍。哎，要不要緊？我們去醫院包紮下傷口？
臉上火辣辣地脹痛，葉露用手捂著，吸了兩口氣，什麽東西給我？我有東西在你哪兒？
手機，上次的那個。
晉寒冬把葉露的手搭到自己的肩頭，另一只手攬住了葉露的腰，架著她走，我們先去醫院包紮下。
不用了，多大點兒傷，用得著小題大做。那手機……葉露被晉寒冬半扶半架著往外走，眼看著就出了小巷子，剛剛說到手機，立刻就住了口。
在小區的門口，浦瑋站在哪兒，來回地踱步，嘴裏還叼著一支煙，低著頭。
他是誰？
晉寒冬看到葉露的表情有異，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今天來找我？
葉露停下來，想想自己現在狼狽的形容，不想被浦瑋看到。才想起來問晉寒冬，他怎麼會如此湊巧地趕到了，應該是過來找她，正好路過這裏。
廢話，我不來找你，沒事兒跑這兒來做什麽？這是有錢人住的地兒，好幾千一平的房子，我連個廁所都買不起。
既然葉露避開他的話題，晉寒冬也不問了，他也隱隱感覺到葉露不想和那個徘徊在門口的男人碰面，自嘲了一句，然後又問，哎，謝謝你哦，你幫了我兄弟，我欠你的情，告訴你，葉露，你這個人哪兒都好，就是有時候太矯情了，東西是我給你買的，你收著就是，磨嘰什麽？不敢收？
兩個人就停在巷子口，在橘紅色的燈光下，靠著墻站著，沒有彼此對望，都看著在小區門口來回踱步的浦瑋。
你給我買一匹馬，我還得搭上鞍子和草料，有了手機就得交費。
葉露小聲嘀咕一句，心裏盼著浦瑋趕快走吧，她現在恨不得馬上就把自己摔在床上，蒙頭大睡，等明天一覺醒來，應該會緩解很多。
哎，別說得那樣窮酸，手機費能有多少錢？你沒錢交，當手表看好了。
晉寒冬哼了一聲，感覺葉露整個人都快靠到他身上了，應該是強自支持著，幹脆一俯身，把葉露背在背上。
你家手表還得充電啊？
葉露忍不住反駁了一句，明明臉上身上腫痛得厲害，可是見到晉寒冬，就沒有來由的高興起來，忍俊不住地浮現絲絲笑意。
遠遠看著浦瑋把煙頭扔到地上，用腳狠狠地撚了幾下，終於低著頭走了。
晉寒冬背著葉露徑自回來地下室，開了門，剛剛把她放在床上，梅若華敲門進來，很詫異地看到臉上帶傷的葉露。
有事嗎？
葉露靠在枕頭上問，晉寒冬從旁邊的抽屜裏邊翻撿著藥品，梅若華連忙轉身回去，拿了酒精、藥棉還有消炎、活血的藥來。
看到梅若華輕手輕腳地幫著葉露處理傷處，晉寒冬退到了一旁。
不要客氣，我只是摔了一下，不要緊，有什麽事兒我可以幫忙哦？
葉露知道梅若華一定是有事兒來找她，只是看到自己受傷了才不好意思說。
是劉姐，她方才又請假回家了，好像她家裏出了什麽事兒，本來想找你幫我清理一下，有朋友要來。不過現在你好好休息，葉子，要不今天晚上你住在我那兒，晚上有事兒，也好有個照應。
梅若華一邊說，一邊拾掇著酒精藥棉。
沒事兒來，睡一晚上就好了，不好意思，不能幫忙了。
葉露回想劉姐方才進來時的恍惚神情，難怪自己叫她她都不回應。
梅若華客氣幾句，然後告辭出去，晉寒冬站在一旁，葉子，你怎麽惹到哪個痞子了？
搖搖頭，葉露猶自帶著恨意，我怎麽知道？
好，我會把這筆帳討回來。
說著話，晉寒冬目露兇光，轉身就要走，被葉露一把拉住。
你怕他？
誰怕他？等兩天嘛，等我好了，你陪著我去。
葉露怕晉寒冬這個時候過去，怒氣未消，再惹出什麽事兒來，那個杜飛是昆哥的人，好像晉寒冬和昆哥之間有些奇怪的糾葛，他這樣怒沖沖地去了，卻不是自投羅網？
可是晉寒冬這個人，哪裏聽得進人勸，葉露只好拖延一下，晉寒冬似乎笑了笑，坐了下來，拍了拍葉露的手，好，你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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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力道上，可以感覺得到，拽著自己的是一個男人，他身上還有濃濃的煙味兒，葉露想掙紮卻找不到著力點，她是後仰著被人拖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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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根本不容葉露有時間思考，拽著她的頭發，從自己懷中一帶，葉露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傾斜，彎得和蝦米一樣，那人膝蓋一擡，正好撞頂到她的腹部，那是一種叫都叫不出來的鈍痛，葉露感覺自己的肚腹已經被撞扁了，腹部裏邊的東西都擠壓到了一起，嘴裏全是苦澀的味道，有液體倒湧了出來。
嘿。
那個人冷笑了一聲，哎，愛管閑事兒的，現在感覺怎麽樣？什麽滋味啊？
杜飛。
葉露聽出來這個人是杜飛，又被杜飛的膝蓋撞在腹部，她也不知道這個痞子為什麽找上他，只是無故被打，氣得葉露肺都要炸了，她雖然不願意惹事，可是也沒有理由讓這個痞子欺負。
一股怒火就沖到腦子裏邊去，因為頭發被杜飛拽著，她站不起來，杜飛用膝蓋撞她，痛得葉露連氣兒都吸不上來了，也狠狠地擡起腳來，照著杜飛的腳死命地踩了下去。
哎呀。
杜飛痛得大叫了一聲，他沒有想到葉露還有力氣還手，而且這下子踩得不輕，他雙手也順著松開，往後跳了一步，葉露可站了起來，想也不想，飛起一腳就踢了過去，正好也踢到了杜飛。
她本來想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也一腳踢到杜飛的肚子上邊去，因為擡腿的時候，牽動了傷處，葉露的力道減弱了，踢出去的位置也滑下來，踢到了杜飛以後，杜飛還沒有叫出來，葉露先哎呀一聲叫了出來，她的腳尖落到了一個最尷尬的位置。
杜飛悶哼了一聲，彎著腰，夾著腿，不停地倒吸著氣。
攏了下被拽亂的頭發，葉露憤憤不已，哎，你是瘋狗啊？誰惹到你了，你幹嘛找我麻煩？
上次和邵陽一起見到這個痞子的時候，葉露還是心有餘悸，對這樣的人，沒有道理可以講，所以還是避而遠之的好些，可是今天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他，這個混賬居然先動手打人，葉露已然血貫瞳仁，現在就是來了一群流氓，她也豁出去了。
杜飛還在吸氣，一擡頭，滿眼兇光，不知道嘴裏含糊地罵了一句什麽，順手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來，好像還是上次葉露見過的那把，憤憤地就撲了過來。
臉上火辣辣地痛，腦袋也暈乎乎地脹，肚子被撞得直不起來腰，葉露想跑都跑不動，眼看著杜飛撲了上來，逃不能逃，躲無處躲，不由得氣急敗壞地罵了一句，王八蛋，有種你把我掛了，不然剩下一口氣兒，我都跟你沒完！
葉露也急紅了眼，什麽後果理智，根本無暇去向，連杜飛手上的那把匕首也不去理會，輪拳就打過去。
nnd，今天有命活，沒命死，那能讓這個癟三給嚇唬住？
葉露那一下踢得不輕，杜飛的動作不怎麽靈活，他拿這個匕首只是為了嚇唬人，他又不傻，真的殺了人，自己還得償命，現在葉露真的被激怒，拼著連命都不要的架勢，他反而手怯。
今天他不是來找葉露的，本來是奉了昆哥的命令，跟蹤晉寒冬一天了，方才一直在後邊跟著晉寒冬，看到晉寒冬往這裏來，好像是在拐角的時候發現了自己，所以晉寒冬三繞兩繞，把杜飛給甩了。杜飛站在虹霞區的小區門口左顧右看的時候，正好看見葉露進入他的視野。
前兩天有個小弟來找他，是他以前的鄰居，兩家關系還不錯，那孩子在讀大學，和杜飛說他被人欺負了，為了給自己朋友出頭，和搶了他朋友女友的一個混蛋打架，結果被一個女的給打了。
杜飛當時二話沒說，就表示會給他找個面子回來，一定好好教訓下那女的，然後他問小弟知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小弟告訴他，那個女的姓葉。
一聽姓葉，不知道為什麽，杜飛就想起葉露來，然後聽小弟的描述，從容貌行事上，都像極了葉露，尤其知道她是為邵陽出頭兒，杜飛就確定這個女的除了葉露不會是旁人。
算是冤家路窄，第一次見到她，壞了他的買賣；第二次因為她，被昆哥教訓了一回。
方才遇到了，杜飛毫不猶豫地就臨時來了決定，把葉露弄到這兒，只是要嚇唬嚇唬她，可是情勢沒有在他的掌控之中。
兩個人剛剛扭打在一起，後邊有人喝了一聲，杜飛，你tmd的還算個爺們兒？
聲音未歇，人已經到了近前，一把掀開了杜飛，拳頭也咚地削過去，重重地砸到杜飛的鼻子上邊，立時鮮血就流了下來。
喘著氣，葉露靠著墻站住，看到晉寒冬也是滿眼怒火，已經把杜飛抵到墻上，那邊匕首也應聲落地，看樣子杜飛對晉寒冬有所忌諱，不敢放開手來還擊，所以很是被動，臉上也挨了兩拳，已然青腫起來。
被晉寒冬打了幾拳後，看看他沒有停手的意思，杜飛也急了，一下子推開他，X，你有完沒完？我讓著你是看在昆哥的面子，當我真的怕你？
X，別拿他說事兒，你tmd把他當哥，在我眼中，他算個屁。
提到昆哥，晉寒冬額頭上的青筋都爆起來，杜飛哼哼了一句，沒有再糾纏下去，自己拍拍身上的土，轉身就跑。
晉寒冬沒有去追，轉身去看葉露，葉露靠在墻上，從晉寒冬的眼神中看出來，自己一定極其狼狽。
給你手機，你不要，遇到事兒，去哪裏打電話？
本來想說別的，可是到了嘴邊帶著生硬的埋怨，從口袋裏邊掏出紙巾來，塞到葉露手中。
拿著紙巾，松懈下來的葉露，渾身酸痛，連手都懶得擡。
照鏡子不會？這樣進小區，會嚇死幾個，打架都打成這樣樣子，孬X。
晉寒冬伸手攬住葉露，卻聽葉露推開了，本來晉寒冬出來為她出手，她心裏還是挺感激，只是最後那兩個字，讓葉露不來由地就騰起一股火氣。
幹嘛？看你那個德行，鏡子呢？
晉寒冬也有些生氣，好好地你惹他幹什麽？那是個癟三混混兒，快點兒，拿鏡子自己照照，收拾一下。
沒有，誰會把順手帶著一個鏡子。
葉露哼了一聲，看得出來，晉寒冬根本不知道她因為什麽而生氣，不過她的包兒裏邊根本沒有鏡子。
晉寒冬還以為她的賭氣，有些無可奈何地把她的包兒拽過來，葉露沒有爭得過他，晉寒冬拉開拉鏈，看了一下，果然沒有，裏邊東西不少，書，日記本，便箋，筆，還有幾塊晶瑩剔透的石頭。
把頭發攏了一下，好像後腦勺也撞到了，有個包，此刻也開始脹呼呼地蹦著痛了。
拉上了拉鏈，晉寒冬掂了包兒，難怪這麽沈，你裝石頭幹什麽，居然連鏡子都沒有，哎，葉露，明天讓邵陽把東西給你送來，記得下次有事兒給我電話，不然你掛了，別指望我給你收屍。哎，要不要緊？我們去醫院包紮下傷口？
臉上火辣辣地脹痛，葉露用手捂著，吸了兩口氣，什麽東西給我？我有東西在你哪兒？
手機，上次的那個。
晉寒冬把葉露的手搭到自己的肩頭，另一只手攬住了葉露的腰，架著她走，我們先去醫院包紮下。
不用了，多大點兒傷，用得著小題大做。那手機……葉露被晉寒冬半扶半架著往外走，眼看著就出了小巷子，剛剛說到手機，立刻就住了口。
在小區的門口，浦瑋站在哪兒，來回地踱步，嘴裏還叼著一支煙，低著頭。
他是誰？
晉寒冬看到葉露的表情有異，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今天來找我？
葉露停下來，想想自己現在狼狽的形容，不想被浦瑋看到。才想起來問晉寒冬，他怎麼會如此湊巧地趕到了，應該是過來找她，正好路過這裏。
廢話，我不來找你，沒事兒跑這兒來做什麽？這是有錢人住的地兒，好幾千一平的房子，我連個廁所都買不起。
既然葉露避開他的話題，晉寒冬也不問了，他也隱隱感覺到葉露不想和那個徘徊在門口的男人碰面，自嘲了一句，然後又問，哎，謝謝你哦，你幫了我兄弟，我欠你的情，告訴你，葉露，你這個人哪兒都好，就是有時候太矯情了，東西是我給你買的，你收著就是，磨嘰什麽？不敢收？
兩個人就停在巷子口，在橘紅色的燈光下，靠著墻站著，沒有彼此對望，都看著在小區門口來回踱步的浦瑋。
你給我買一匹馬，我還得搭上鞍子和草料，有了手機就得交費。
葉露小聲嘀咕一句，心裏盼著浦瑋趕快走吧，她現在恨不得馬上就把自己摔在床上，蒙頭大睡，等明天一覺醒來，應該會緩解很多。
哎，別說得那樣窮酸，手機費能有多少錢？你沒錢交，當手表看好了。
晉寒冬哼了一聲，感覺葉露整個人都快靠到他身上了，應該是強自支持著，幹脆一俯身，把葉露背在背上。
你家手表還得充電啊？
葉露忍不住反駁了一句，明明臉上身上腫痛得厲害，可是見到晉寒冬，就沒有來由的高興起來，忍俊不住地浮現絲絲笑意。
遠遠看著浦瑋把煙頭扔到地上，用腳狠狠地撚了幾下，終於低著頭走了。
晉寒冬背著葉露徑自回來地下室，開了門，剛剛把她放在床上，梅若華敲門進來，很詫異地看到臉上帶傷的葉露。
有事嗎？
葉露靠在枕頭上問，晉寒冬從旁邊的抽屜裏邊翻撿著藥品，梅若華連忙轉身回去，拿了酒精、藥棉還有消炎、活血的藥來。
看到梅若華輕手輕腳地幫著葉露處理傷處，晉寒冬退到了一旁。
不要客氣，我只是摔了一下，不要緊，有什麽事兒我可以幫忙哦？
葉露知道梅若華一定是有事兒來找她，只是看到自己受傷了才不好意思說。
是劉姐，她方才又請假回家了，好像她家裏出了什麽事兒，本來想找你幫我清理一下，有朋友要來。不過現在你好好休息，葉子，要不今天晚上你住在我那兒，晚上有事兒，也好有個照應。
梅若華一邊說，一邊拾掇著酒精藥棉。
沒事兒來，睡一晚上就好了，不好意思，不能幫忙了。
葉露回想劉姐方才進來時的恍惚神情，難怪自己叫她她都不回應。
梅若華客氣幾句，然後告辭出去，晉寒冬站在一旁，葉子，你怎麽惹到哪個痞子了？
搖搖頭，葉露猶自帶著恨意，我怎麽知道？
好，我會把這筆帳討回來。
說著話，晉寒冬目露兇光，轉身就要走，被葉露一把拉住。
你怕他？
誰怕他？等兩天嘛，等我好了，你陪著我去。
葉露怕晉寒冬這個時候過去，怒氣未消，再惹出什麽事兒來，那個杜飛是昆哥的人，好像晉寒冬和昆哥之間有些奇怪的糾葛，他這樣怒沖沖地去了，卻不是自投羅網？
可是晉寒冬這個人，哪裏聽得進人勸，葉露只好拖延一下，晉寒冬似乎笑了笑，坐了下來，拍了拍葉露的手，好，你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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