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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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封閉的空間，燈光仿佛萎靡不振地亮著，暧昧幽暗，散發著詭秘的氣息。
好像空氣裏邊，還殘留著香水味道，很多種香味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那已經不是令人心曠神怡的芳香了，而是讓人窒息的味道。
沙發很軟，陷阱一樣，坐在上邊，葉露的心開始狂跳。
晉寒冬坐在她的左邊，邵陽和牟傑坐在她的右邊，他們三個人下意識地把她圍裹在中間，盡力想要保護她。
前邊是一張茶幾，上邊擺著水果拼盤，還有兩瓶洋酒，殷紅的顏色，從玻璃瓶裏邊透出來，好像是被稀釋的血。
對面的沙發上，杜飛翹著二郎腿，如此昏暗的包房裏邊，他還帶著墨鏡，嘴裏叼著一支煙，仰著頭，他的身後站著好幾個穿著保安服裝的人，也都帶著墨鏡。
方才在公園門口，在她準備斷然拒絕晉寒冬的禮物時，杜飛從一輛車上下來，後邊還有一輛車緊跟著，然後杜飛過去，不知道低聲和晉寒冬說了些什麽，他們上了車，就被帶到了這裏。
雖然不認識自己坐的是什麽車，可是直接告訴她，這車應該很不錯，因為從打開車門的那一瞬間開始，她就開始暈車，這也算是她的天賦異稟了，越是高檔的車，就暈得越厲害。
連會四柱八卦的二伯都說，她是運承絕地，死衰胎絕，而且傷官通根，命犯比肩劫財，這輩子就是勞碌孤沈的命，別的倒是沒有最後驗證，單是從坐車暈車，坐船暈船，連乘電梯都會暈倒頭痛欲裂來看，她也享不了寶馬香車的福分。
此時的杜飛很安靜，不像那天張揚，他也沒有說話，就是慢慢地吐著煙圈，可是這裏的氣氛，太壓抑，葉露就是害怕，而且暈車暈得她五內翻騰，如果不是身在此地，莫名其妙地害怕，她早就吐得搜腸刮腹了。
古惑仔，陳浩南。
越是害怕，葉露在心裏邊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這些東西來。
這樣場景，以前只有在電視劇裏邊看到過，下邊會發生什麽事情，葉露就不敢想下去。
晉寒冬也不說話，僵僵地坐在那兒，面無表情。
又一個煙頭被按滅在煙灰缸裏邊，從進到這個房間開始，杜飛已經吸了七八支煙。
他找我？
晉寒冬終於開口，有些不耐煩。
杜飛又掏出一支煙，手裏把弄著火機，沒有急著點燃：“本來是這個打算，但是我們老板沒有時間，所以讓我找你。其實你也知道，就是上次他和你說的事情……”
沒什麽好說的。
晉寒冬立刻打斷了杜飛的話：“你告訴他，我沒有時間浪費在他身上，我也沒有興趣和他談任何事情。”
看得出來，杜飛在強忍著內心的怒意，他好像對晉寒冬多少有些顧忌。
點上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就按在煙灰缸裏邊，杜飛帶著墨鏡的臉，看不出什麽表情：“你也知道我們老板是什麽樣的人，他要辦的事兒，一定會辦到。現在大家都沒有說僵，什麽事情都好商量，如果……”
晉寒冬冷笑了一聲：“他也在，對吧？”
葉露聽到這句，忍不住四下觀望，整個房間是封閉的，隔音效果應該也特別好，應該不會有人在隔壁偷聽，她擡頭的時候看到頂棚的角落裏邊有個東西，看著眼熟，直直地盯了一會兒以後，不由得恍然，那個東西應該是攝像頭，有人可能在監視器那邊看到他們的舉動，也聽得到他們說話。
晉寒冬惹到了什麽人？還是他和這些人有著不為人知的糾葛？
本來這個人給葉露的感覺就很特別，說不出來是什麽緣故，只要見到他，她的心就無法安定下來，老是無根浮萍一樣，在水面上飄蕩著。
情不自禁地轉向晉寒冬，他已經站了起來：“你雖然老了，耳朵還沒聾吧？我現在再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最後一次，我們之間，沒有什麽話好說。而且，你也不要老是騷擾我的朋友，聽懂了嗎？我來，就是要親自告訴你，有種你就弄死我，不然一切免談。”
晉寒冬的神色，極其暴躁，好像隨時都會被點燃爆炸，已經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咚地一聲，包房的門被踢開了。
一個中年的男人怒沖沖地進來，他穿著筆挺的西裝，還系著領帶，仿佛要參加宴會般正式，不過這身衣裳，和他滿臉怒容互相映襯，感覺特別滑稽荒謬。
這個人不是走進來，而是沖進來，葉露感覺到他帶來的那股冷厲的風，然後看到他的膝蓋在自己眼前一晃，她擡起頭來的時候，這個中年男人已經拽住了晉寒冬的衣領，把他拽了起來，然後一拳打在晉寒冬的臉上，噗通一聲，晉寒冬摔在沙發上邊，差點兒摔到葉露的身上。
牟傑和邵陽都驚呼了一聲，但是他們兩個都呆呆地望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本來葉露很是害怕，她不了解晉寒冬是什麽樣的人，和這些人有什麽恩怨糾葛，但是現在沖進來的這個中年男人不由分說過來就打人，旁邊兩個人還木木地呆望，葉露騰地站起來，順手抄起桌上的洋酒，本來想砸過去，像影視片裏邊演的那樣，只是她剛彎腰抓住酒瓶，頭發立刻被人拽住了，整個人從茶幾背後給扯了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葉露的頭腦裏邊一片空白，抓住的酒瓶也沒看準著力點，毫無目的地砸了過去，好像是砸了一個空，耳邊聽到晉寒冬怒喝著罵了一句最粗俗的臟話，她就被扔了出來，摔倒了地上。
她擡起頭，看到晉寒冬和杜飛扭打在一起，一擡手，酒瓶還在手裏握著，但是瓶子已經摔破了，手上黏糊糊的留著血，血水裏邊還混雜著酒液。
晉寒冬一邊和杜飛扭打還一邊罵，葉露聽到晉寒冬罵杜飛的話，才恍然方才和動手的不是那個中年男人，而是杜飛，不過她根本沒有看清楚自己是怎麽落到人家手上，如果不是晉寒冬手腳夠快，現在自己就不是摔倒在地，而是早被杜飛打倒在地了。
那個中年男人餘怒未消，過去一把拽開兩個人，然後揮手給了杜飛一拳：“女人你也打？你現在不是流氓！”
杜飛踉蹌了好幾步，才站住了，猶自不服：“昆哥，她方才要打你……”
晉寒冬過來拉起來葉露：“你，沒有事兒？”
站了起來，葉露臉上發白：“你們是什麽人？”
她本來有很多話，到了嘴邊，卻問了這麽一句，手上的血還在流著，沿著指尖嘀嗒下去，可是此時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不過，隱隱地覺得，晉寒冬一定和這些人有著不一般的恩怨糾葛，看來晉寒冬這個人，應該也有很覆雜的社會背景，這樣的人，葉露曾經深惡痛絕。
那個中年男人忽然冷笑了一聲，然後慢慢走過來，晉寒冬把葉露推到身後，自己擋在前邊：“你不要碰她。”
葉露感覺到晉寒冬的手，滲出了冷汗。
這時候，牟傑和邵陽也站起來，神色慌亂，緊張惶恐地：“她，她和我們沒有關系，真的沒有。”
中年男子一把扣住了晉寒冬的手，晉寒冬還來不及反抗，就被他扔了出去，中年男子已然站到了葉露的前邊，觸手可及。
倒吸了一口涼氣，本來就暈得昏頭漲腦的葉露，方才摔得不輕，現在又太過緊張，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一張嘴，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中年男子就在她的前邊，被葉露噴濺了一身，筆挺的西裝上，汙漬斑斑。
這一吐，就更加控制不住，幾乎連苦膽汁都要嘔出來。
房間裏邊所有的人，都幾乎傻掉，呆呆地看著葉露。
那個中年男子在瞬間的發楞之後，眼中冒火，轉身就走，到了房門口的時候，也沒有轉身：“晉寒冬，你沒有時間浪費，我也沒有，三天以後，我還會找你，你自己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嘿嘿，嘿嘿。
站在旁邊的杜飛忽然冷笑了一聲，抱著肩膀，幸災樂禍地看著葉露。
胃在不停地抽搐，葉露感覺杜飛的冷笑聲有點兒毛骨悚然。
人，都僵僵地站在那兒，沈默了半晌。
老大，怎麽辦？
邵陽的聲音很低，眼光中掩飾不住內心的慌亂。
走。
晉寒冬鐵青著臉，一把拽著葉露，牟傑和邵陽在後邊跟著，往外就走，杜飛和那些人也不阻攔。
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廳時，葉露看見方才那個中年男子已經煥然一新，負手站在那兒，晉寒冬看也不看地從他身邊走過去。
陽光下，繁華的街上，車流不息。
對不起。
臉色鐵青的晉寒冬忽然向葉露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叫了輛出租車，把葉露往車裏邊塞。
等等。
一肚子狐疑的葉露試圖掙脫晉寒冬的手：“方才是我惹了事，我去找他好了，他是流氓也好，是什麽也好，殺人不過頭點地……”
晉寒冬掏出錢來遞向司機：“到虹霞區。”
葉露一把將錢搶回來：“好，我現在就進去找他。”
出租車看到他們兩個人的氣色不善，就將車開走。
晉寒冬顯然很生氣：“這裏沒有你的事兒，你摻和什麽？”
旁邊的邵陽也沖著葉露小心翼翼地說：“葉老師，這事兒真的和你沒有關系，你放心，我們沒事兒，你走吧，不然，我送你回去。”
晉寒冬已然不耐煩了：“哎，葉露，是我撞了你，但是不代表我欠了你，醫藥費我也付了，你也沒事兒，還想怎麽樣？如果你還想要錢，說給數兒吧，我賠給你。”
沈默，葉露忽然沈默下來。
晉寒冬的態度，忽然陡轉，方才在公園前邊，還要送她手機做禮物，在包房裏邊，還為了她和杜飛打架，現在卻莫名其妙地說出這樣的話，顯而易見，就是要她離他遠點兒。
好。
葉露也陡然沈住了氣，晉寒冬這個性情，直接問根本問不出來什麽，她再和他爭執下去，也沒有什麽結果，還不如明天在學校裏，找個機會旁敲側擊地去問邵陽，到底晉寒冬和那個昆哥是怎麽回事兒。
晉寒冬不再搭理葉露，對著牟傑和邵陽一招手：“走。”
邵陽沖著葉露強擠出一絲笑容，也不敢多說什麽，跟上了晉寒冬，三個人真的撇下了葉露，不多時就淹沒於人群之中。
手，慢慢地感知疼痛，葉露站在那兒，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回頭看看方才走出來的地方，想想方才發生的事情，恍若隔世般的一場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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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空氣裏邊，還殘留著香水味道，很多種香味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那已經不是令人心曠神怡的芳香了，而是讓人窒息的味道。
沙發很軟，陷阱一樣，坐在上邊，葉露的心開始狂跳。
晉寒冬坐在她的左邊，邵陽和牟傑坐在她的右邊，他們三個人下意識地把她圍裹在中間，盡力想要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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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沙發上，杜飛翹著二郎腿，如此昏暗的包房裏邊，他還帶著墨鏡，嘴裏叼著一支煙，仰著頭，他的身後站著好幾個穿著保安服裝的人，也都帶著墨鏡。
方才在公園門口，在她準備斷然拒絕晉寒冬的禮物時，杜飛從一輛車上下來，後邊還有一輛車緊跟著，然後杜飛過去，不知道低聲和晉寒冬說了些什麽，他們上了車，就被帶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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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會四柱八卦的二伯都說，她是運承絕地，死衰胎絕，而且傷官通根，命犯比肩劫財，這輩子就是勞碌孤沈的命，別的倒是沒有最後驗證，單是從坐車暈車，坐船暈船，連乘電梯都會暈倒頭痛欲裂來看，她也享不了寶馬香車的福分。
此時的杜飛很安靜，不像那天張揚，他也沒有說話，就是慢慢地吐著煙圈，可是這裏的氣氛，太壓抑，葉露就是害怕，而且暈車暈得她五內翻騰，如果不是身在此地，莫名其妙地害怕，她早就吐得搜腸刮腹了。
古惑仔，陳浩南。
越是害怕，葉露在心裏邊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這些東西來。
這樣場景，以前只有在電視劇裏邊看到過，下邊會發生什麽事情，葉露就不敢想下去。
晉寒冬也不說話，僵僵地坐在那兒，面無表情。
又一個煙頭被按滅在煙灰缸裏邊，從進到這個房間開始，杜飛已經吸了七八支煙。
他找我？
晉寒冬終於開口，有些不耐煩。
杜飛又掏出一支煙，手裏把弄著火機，沒有急著點燃：“本來是這個打算，但是我們老板沒有時間，所以讓我找你。其實你也知道，就是上次他和你說的事情……”
沒什麽好說的。
晉寒冬立刻打斷了杜飛的話：“你告訴他，我沒有時間浪費在他身上，我也沒有興趣和他談任何事情。”
看得出來，杜飛在強忍著內心的怒意，他好像對晉寒冬多少有些顧忌。
點上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就按在煙灰缸裏邊，杜飛帶著墨鏡的臉，看不出什麽表情：“你也知道我們老板是什麽樣的人，他要辦的事兒，一定會辦到。現在大家都沒有說僵，什麽事情都好商量，如果……”
晉寒冬冷笑了一聲：“他也在，對吧？”
葉露聽到這句，忍不住四下觀望，整個房間是封閉的，隔音效果應該也特別好，應該不會有人在隔壁偷聽，她擡頭的時候看到頂棚的角落裏邊有個東西，看著眼熟，直直地盯了一會兒以後，不由得恍然，那個東西應該是攝像頭，有人可能在監視器那邊看到他們的舉動，也聽得到他們說話。
晉寒冬惹到了什麽人？還是他和這些人有著不為人知的糾葛？
本來這個人給葉露的感覺就很特別，說不出來是什麽緣故，只要見到他，她的心就無法安定下來，老是無根浮萍一樣，在水面上飄蕩著。
情不自禁地轉向晉寒冬，他已經站了起來：“你雖然老了，耳朵還沒聾吧？我現在再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最後一次，我們之間，沒有什麽話好說。而且，你也不要老是騷擾我的朋友，聽懂了嗎？我來，就是要親自告訴你，有種你就弄死我，不然一切免談。”
晉寒冬的神色，極其暴躁，好像隨時都會被點燃爆炸，已經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咚地一聲，包房的門被踢開了。
一個中年的男人怒沖沖地進來，他穿著筆挺的西裝，還系著領帶，仿佛要參加宴會般正式，不過這身衣裳，和他滿臉怒容互相映襯，感覺特別滑稽荒謬。
這個人不是走進來，而是沖進來，葉露感覺到他帶來的那股冷厲的風，然後看到他的膝蓋在自己眼前一晃，她擡起頭來的時候，這個中年男人已經拽住了晉寒冬的衣領，把他拽了起來，然後一拳打在晉寒冬的臉上，噗通一聲，晉寒冬摔在沙發上邊，差點兒摔到葉露的身上。
牟傑和邵陽都驚呼了一聲，但是他們兩個都呆呆地望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本來葉露很是害怕，她不了解晉寒冬是什麽樣的人，和這些人有什麽恩怨糾葛，但是現在沖進來的這個中年男人不由分說過來就打人，旁邊兩個人還木木地呆望，葉露騰地站起來，順手抄起桌上的洋酒，本來想砸過去，像影視片裏邊演的那樣，只是她剛彎腰抓住酒瓶，頭發立刻被人拽住了，整個人從茶幾背後給扯了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葉露的頭腦裏邊一片空白，抓住的酒瓶也沒看準著力點，毫無目的地砸了過去，好像是砸了一個空，耳邊聽到晉寒冬怒喝著罵了一句最粗俗的臟話，她就被扔了出來，摔倒了地上。
她擡起頭，看到晉寒冬和杜飛扭打在一起，一擡手，酒瓶還在手裏握著，但是瓶子已經摔破了，手上黏糊糊的留著血，血水裏邊還混雜著酒液。
晉寒冬一邊和杜飛扭打還一邊罵，葉露聽到晉寒冬罵杜飛的話，才恍然方才和動手的不是那個中年男人，而是杜飛，不過她根本沒有看清楚自己是怎麽落到人家手上，如果不是晉寒冬手腳夠快，現在自己就不是摔倒在地，而是早被杜飛打倒在地了。
那個中年男人餘怒未消，過去一把拽開兩個人，然後揮手給了杜飛一拳：“女人你也打？你現在不是流氓！”
杜飛踉蹌了好幾步，才站住了，猶自不服：“昆哥，她方才要打你……”
晉寒冬過來拉起來葉露：“你，沒有事兒？”
站了起來，葉露臉上發白：“你們是什麽人？”
她本來有很多話，到了嘴邊，卻問了這麽一句，手上的血還在流著，沿著指尖嘀嗒下去，可是此時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不過，隱隱地覺得，晉寒冬一定和這些人有著不一般的恩怨糾葛，看來晉寒冬這個人，應該也有很覆雜的社會背景，這樣的人，葉露曾經深惡痛絕。
那個中年男人忽然冷笑了一聲，然後慢慢走過來，晉寒冬把葉露推到身後，自己擋在前邊：“你不要碰她。”
葉露感覺到晉寒冬的手，滲出了冷汗。
這時候，牟傑和邵陽也站起來，神色慌亂，緊張惶恐地：“她，她和我們沒有關系，真的沒有。”
中年男子一把扣住了晉寒冬的手，晉寒冬還來不及反抗，就被他扔了出去，中年男子已然站到了葉露的前邊，觸手可及。
倒吸了一口涼氣，本來就暈得昏頭漲腦的葉露，方才摔得不輕，現在又太過緊張，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一張嘴，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中年男子就在她的前邊，被葉露噴濺了一身，筆挺的西裝上，汙漬斑斑。
這一吐，就更加控制不住，幾乎連苦膽汁都要嘔出來。
房間裏邊所有的人，都幾乎傻掉，呆呆地看著葉露。
那個中年男子在瞬間的發楞之後，眼中冒火，轉身就走，到了房門口的時候，也沒有轉身：“晉寒冬，你沒有時間浪費，我也沒有，三天以後，我還會找你，你自己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嘿嘿，嘿嘿。
站在旁邊的杜飛忽然冷笑了一聲，抱著肩膀，幸災樂禍地看著葉露。
胃在不停地抽搐，葉露感覺杜飛的冷笑聲有點兒毛骨悚然。
人，都僵僵地站在那兒，沈默了半晌。
老大，怎麽辦？
邵陽的聲音很低，眼光中掩飾不住內心的慌亂。
走。
晉寒冬鐵青著臉，一把拽著葉露，牟傑和邵陽在後邊跟著，往外就走，杜飛和那些人也不阻攔。
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廳時，葉露看見方才那個中年男子已經煥然一新，負手站在那兒，晉寒冬看也不看地從他身邊走過去。
陽光下，繁華的街上，車流不息。
對不起。
臉色鐵青的晉寒冬忽然向葉露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叫了輛出租車，把葉露往車裏邊塞。
等等。
一肚子狐疑的葉露試圖掙脫晉寒冬的手：“方才是我惹了事，我去找他好了，他是流氓也好，是什麽也好，殺人不過頭點地……”
晉寒冬掏出錢來遞向司機：“到虹霞區。”
葉露一把將錢搶回來：“好，我現在就進去找他。”
出租車看到他們兩個人的氣色不善，就將車開走。
晉寒冬顯然很生氣：“這裏沒有你的事兒，你摻和什麽？”
旁邊的邵陽也沖著葉露小心翼翼地說：“葉老師，這事兒真的和你沒有關系，你放心，我們沒事兒，你走吧，不然，我送你回去。”
晉寒冬已然不耐煩了：“哎，葉露，是我撞了你，但是不代表我欠了你，醫藥費我也付了，你也沒事兒，還想怎麽樣？如果你還想要錢，說給數兒吧，我賠給你。”
沈默，葉露忽然沈默下來。
晉寒冬的態度，忽然陡轉，方才在公園前邊，還要送她手機做禮物，在包房裏邊，還為了她和杜飛打架，現在卻莫名其妙地說出這樣的話，顯而易見，就是要她離他遠點兒。
好。
葉露也陡然沈住了氣，晉寒冬這個性情，直接問根本問不出來什麽，她再和他爭執下去，也沒有什麽結果，還不如明天在學校裏，找個機會旁敲側擊地去問邵陽，到底晉寒冬和那個昆哥是怎麽回事兒。
晉寒冬不再搭理葉露，對著牟傑和邵陽一招手：“走。”
邵陽沖著葉露強擠出一絲笑容，也不敢多說什麽，跟上了晉寒冬，三個人真的撇下了葉露，不多時就淹沒於人群之中。
手，慢慢地感知疼痛，葉露站在那兒，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回頭看看方才走出來的地方，想想方才發生的事情，恍若隔世般的一場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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