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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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鄭青成到時，葉春韶就守在屋外，一行人路過時，她從來沒有這麽感激過侍聖女必須帶面紗這個教規。
她的頭埋得很低，低眉斂眸，努力當自己不存在，直到房內傳出交談聲，她擡頭看了眼他們的背影。
鄭青成的背影很好認，高挺的背脊，加上一頭濃墨般的瀑布長發，在人群中永遠是最矚目的那個。
他此次前來的目的，一是賠罪，二是希望促成合作。
他把上次救苦教的淪陷說成是一次意外，流崟聽得眼神愈發冰冷，死死盯著他，葉春韶相信，如果不是聖女還坐在這裏，她早就把這個恬不知恥的人拿下了。
無論流崟的態度如何，都影響不到聖女，聖女對他的說辭不置可否，反而再次提及那塊從雕像裏找到的黑色骨頭。
她的要求只有一個，那種骨頭若是萬法寺能夠再次拿出來，之前的事情不僅一筆勾銷，她還願意答應這次合作。
鄭青成一口答應下來，三日後會送來聖女想要的黑色骨頭。
鄭青成離開後，流崟不解地問聖女那點塊黑色骨頭究竟是何物，為何對它如此重視，聖女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說照做即可。
葉春韶的記憶早已全部恢覆，她知道這惡骨關系城中走屍，裏面藏有驚天秘密，聖女或許從中窺得一二，才會如此重視，他也是因為周隨才發現這個秘密。
周隨這人行蹤成謎，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下次他再出現時，定要揪著他問個明白。
葉春韶心下總有些不安，鄭青成離開時似乎看了她一眼，她不確定是否有被認出來。
流崟對她的去留並不在意，也不給她安排事，秀嬸現在在飯堂幫忙，葉春韶去飯堂蹭飯時，總會給她多打一勺，叮囑她多吃些。
可惜飯堂裏的飯菜都是普通的飯菜，沒有半分靈力，她可是聽說了，聖女的吃食和他們的完全不一樣，蘊含了充沛的靈力，吃一頓，抵得上他們半天的打坐。
她若是能吃上一頓，說不定可以讓她的丹田恢覆些許。
“秀嬸。”葉春韶湊過去，“秀嬸你忙不忙，我來幫你。”
“不用。”秀嬸一臉慈笑，卻不由分說直接拒絕，“這裏我一個人可以，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還是不要來摻和這個。”
秀嬸的態度意外強硬，葉春韶只好離開。
回到房內，她和往常一樣打坐，聚起來的靈力在沈入丹田後直接消散。
“呼…”葉春韶往後一仰，平躺下去，攤開雙手，她真的好難。
無法修煉，為避免自己胡思亂想，葉春韶在宅內隨意亂逛，如今這宅子裏沒幾個人了，她去哪裏沒有任何人管，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將之前沒去過的地方一一走上一遍。
這一走，她發現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事關這個宅子。
她之前足不出戶，但這錦城的小道消息她知道不少，錦城曾發生過一起驚天血案，而這起血案正好發生在這宅中！
一想到救苦教的地址竟然選在這座兇宅，哪怕是見過不少生死，她依舊背脊發涼，也不知道聖女選在這裏是無意還是有意。
若不是災難爆發前，血案唯一幸存者被有心者反覆提及，她還真無法將眼前這個住宅和馮府聯系起來。
馮滿盈的最終去向是個謎團，她和聖女到底存在怎樣的聯系，又或者說，這個聖女會不會有可能就是這位馮家嫡女。
可惜這座宅子荒廢許久，很多曾經存在過的痕跡被一一抹去，而馮滿盈從小被養在深閨，很少見外人，如今錦城發生了這麽大的災難，認識她的人估計死得七七八八了。
三日後，鄭青成再次登門，和他一同前來的還有世子妃。
對於世子妃這號人物，葉春韶心情覆雜，她忘不了世子妃在福壽堂望向她的那一眼，恐懼深入骨髓。
現在她又見識了更多的不為人知的一面，愈發覺得世子妃深不可測，明明是深閨裏出來的大家閨秀，為何給她的恐懼不下聖女？
好多事情都好想湊在了一起，這邊鄭青成一行人剛面見聖女，前幾天被趕去找江小月的那幾個侍聖者同樣回來了。
他們綁回了江小月。
而眼前的江小月讓人有些不敢認，頭發散亂，全身發臭，大腿處像是被人捥去一大口，直接導致傷口化膿，一見人，整個人瘋瘋癲癲，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
鄭青成一行人還在屋中，聖女揉了揉太陽穴，沈默不語。
底下幾個侍聖者嚇得瑟瑟發抖，偷偷瞄了眼座位上的聖女，瞧見她臉上的不耐煩，嚇得立即埋頭，不敢在擡起來。
“聖女，這真不關我們的事，我們找到江護法時，已經是這個模樣了。”
“保護護法不利，每人罰靈米兩鬥。”
聖女一說完，所有侍聖者全部面如菜色。
葉春韶心頭一動，她正好想試試靈米的滋味，這不線索就來了，聖女那裏沒辦法，侍聖者這邊倒可以想想辦法。
至於江小月，聖女往她嘴裏塞了一顆丹藥，她瞬間安靜下來，侍聖者當即將人壓下去。
後面發生的事，葉春韶無從知曉了，她離開時，鄭青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似乎並不認識她。
“等等。”一出房間，葉春韶喊住那幾個侍聖者。
幾個侍聖者一臉不善回頭，見到是她，臉色緩和下來，“有事？”
“我想打聽靈米一事。”葉春韶直入主題。
一聽是打聽靈米，幾個侍聖者又警惕起來，“打聽這個做甚？”
“我聽說這靈米能抵得上半天的打坐修煉，故極為好奇。”
“這話有些誇張，但所說也不差。”離葉春韶最近的侍聖女在她耳邊低聲說，“等日後聖女同樣也賞賜你靈米，你就知道其中滋味了。”
說這話的侍聖女一臉陶醉，似是還在回味。
葉春韶一時大喜，接著問：“不知這靈米能否交易？”
“交易？”侍聖女拔高了聲音，又斷然拒絕，“絕無可能，你們願意嗎？”
其他幾個侍聖者紛紛搖頭。
“這靈米到了手裏，誰還舍得拿出來交易。”
“萬事皆有代價，我想試試這靈米的滋味，你們看看是否有其他東西的代價抵得上這靈米？”
“這…”侍聖女回頭看了看另外幾人，“這靈米實非凡物，不好交易，不過…”
“不過什麽？”
“你見到剛才聖女餵江護法的丹藥了吧。”
“看到了。”
“若是你能信拿出那種丹藥，我們同樣願意。”
聖女餵藥的手法十分自然，葉春韶沒仔細看，沒瞧見它原本的模樣，有些為難，“不知能否為我解惑？”
“到底是新人。”這位侍聖女眼中閃過不屑，“你聽好了，你知道如今的錦城充斥著什麽？”
“穢氣。”這個葉春韶記得很清楚。
“沒錯，就是穢氣。”侍聖女說起這個，不免得意，“我們每日無時無刻不在吸入這種穢氣，每日打坐有一半時間都在排出體內吸入的各種雜質，穢氣同樣包含在雜質中。”
“那這丹藥…”葉春韶很快反應過來。
“沒錯，聖女給江護法餵的丹藥叫除穢丹，能讓人體的雜質自動排出，對穢氣入體的普通人有奇效，若是在即將轉化為走屍的關鍵時刻給人吃下一顆除穢丹，嘖嘖。”
葉春韶震驚得睜大了雙眼，這種事她還從未聽人說起過。
興許是葉春韶的表情取悅了她，她一臉神秘地湊到她耳邊，“你還記得江護法之前的容貌吧，那可是…”
“咳咳！”她身後的另一個侍聖女突然大聲咳嗽，打斷了她即將吐露出來的秘密。
這位侍聖女臉色立即發白，抽了自己一嘴巴，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葉春韶，“我剛才可什麽也沒說。”
“沒說。”葉春韶笑吟吟回她。
侍聖女摸了摸自己的發髻，有些不自在，“時候不早了，我們該送江護法下去休息了。”
等人走出很遠，葉春韶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剛才聽了個秘密，心臟蹦蹦直跳，這除穢丹可真是了不起。
晚上，葉春韶在自己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挖空心思想著白日裏提到的除穢丹，聖女究竟什麽來頭，手裏有這麽多好東西，她不由推翻了先前的猜測，聖女怎麽可能是馮家嫡女。
“什麽人！”葉春韶倏地坐起身，有人在她房頂上走動。
自從修煉後，她的聽力和眼裏愈發好了，一些細微的動靜逃不過她的耳朵。
“耳朵挺尖。”含笑的聲音離她很近，豆大的燭光下，一個人影在床簾後晃動。
葉春韶起身拉開床簾，“是你？”
“怎麽，你覺得這麽晚了還會是誰？”周隨自來熟地坐到她床邊。
“在想什麽？”
葉春韶坐回床上，“你可聽說過除穢丹？”
周隨眉毛一挑，“怎麽，有人問你？”
“唔…反正有這麽一回事。”葉春韶的眼睛往旁邊一瞥。
“有。”
“快和我說說。”葉春韶驚喜湊上去。
“我不是給了你一瓶？”
“什麽！”葉春韶睜圓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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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青成到時，葉春韶就守在屋外，一行人路過時，她從來沒有這麽感激過侍聖女必須帶面紗這個教規。
她的頭埋得很低，低眉斂眸，努力當自己不存在，直到房內傳出交談聲，她擡頭看了眼他們的背影。
鄭青成的背影很好認，高挺的背脊，加上一頭濃墨般的瀑布長發，在人群中永遠是最矚目的那個。
他此次前來的目的，一是賠罪，二是希望促成合作。
他把上次救苦教的淪陷說成是一次意外，流崟聽得眼神愈發冰冷，死死盯著他，葉春韶相信，如果不是聖女還坐在這裏，她早就把這個恬不知恥的人拿下了。
無論流崟的態度如何，都影響不到聖女，聖女對他的說辭不置可否，反而再次提及那塊從雕像裏找到的黑色骨頭。
她的要求只有一個，那種骨頭若是萬法寺能夠再次拿出來，之前的事情不僅一筆勾銷，她還願意答應這次合作。
鄭青成一口答應下來，三日後會送來聖女想要的黑色骨頭。
鄭青成離開後，流崟不解地問聖女那點塊黑色骨頭究竟是何物，為何對它如此重視，聖女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說照做即可。
葉春韶的記憶早已全部恢覆，她知道這惡骨關系城中走屍，裏面藏有驚天秘密，聖女或許從中窺得一二，才會如此重視，他也是因為周隨才發現這個秘密。
周隨這人行蹤成謎，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下次他再出現時，定要揪著他問個明白。
葉春韶心下總有些不安，鄭青成離開時似乎看了她一眼，她不確定是否有被認出來。
流崟對她的去留並不在意，也不給她安排事，秀嬸現在在飯堂幫忙，葉春韶去飯堂蹭飯時，總會給她多打一勺，叮囑她多吃些。
可惜飯堂裏的飯菜都是普通的飯菜，沒有半分靈力，她可是聽說了，聖女的吃食和他們的完全不一樣，蘊含了充沛的靈力，吃一頓，抵得上他們半天的打坐。
她若是能吃上一頓，說不定可以讓她的丹田恢覆些許。
“秀嬸。”葉春韶湊過去，“秀嬸你忙不忙，我來幫你。”
“不用。”秀嬸一臉慈笑，卻不由分說直接拒絕，“這裏我一個人可以，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還是不要來摻和這個。”
秀嬸的態度意外強硬，葉春韶只好離開。
回到房內，她和往常一樣打坐，聚起來的靈力在沈入丹田後直接消散。
“呼…”葉春韶往後一仰，平躺下去，攤開雙手，她真的好難。
無法修煉，為避免自己胡思亂想，葉春韶在宅內隨意亂逛，如今這宅子裏沒幾個人了，她去哪裏沒有任何人管，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將之前沒去過的地方一一走上一遍。
這一走，她發現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事關這個宅子。
她之前足不出戶，但這錦城的小道消息她知道不少，錦城曾發生過一起驚天血案，而這起血案正好發生在這宅中！
一想到救苦教的地址竟然選在這座兇宅，哪怕是見過不少生死，她依舊背脊發涼，也不知道聖女選在這裏是無意還是有意。
若不是災難爆發前，血案唯一幸存者被有心者反覆提及，她還真無法將眼前這個住宅和馮府聯系起來。
馮滿盈的最終去向是個謎團，她和聖女到底存在怎樣的聯系，又或者說，這個聖女會不會有可能就是這位馮家嫡女。
可惜這座宅子荒廢許久，很多曾經存在過的痕跡被一一抹去，而馮滿盈從小被養在深閨，很少見外人，如今錦城發生了這麽大的災難，認識她的人估計死得七七八八了。
三日後，鄭青成再次登門，和他一同前來的還有世子妃。
對於世子妃這號人物，葉春韶心情覆雜，她忘不了世子妃在福壽堂望向她的那一眼，恐懼深入骨髓。
現在她又見識了更多的不為人知的一面，愈發覺得世子妃深不可測，明明是深閨裏出來的大家閨秀，為何給她的恐懼不下聖女？
好多事情都好想湊在了一起，這邊鄭青成一行人剛面見聖女，前幾天被趕去找江小月的那幾個侍聖者同樣回來了。
他們綁回了江小月。
而眼前的江小月讓人有些不敢認，頭發散亂，全身發臭，大腿處像是被人捥去一大口，直接導致傷口化膿，一見人，整個人瘋瘋癲癲，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
鄭青成一行人還在屋中，聖女揉了揉太陽穴，沈默不語。
底下幾個侍聖者嚇得瑟瑟發抖，偷偷瞄了眼座位上的聖女，瞧見她臉上的不耐煩，嚇得立即埋頭，不敢在擡起來。
“聖女，這真不關我們的事，我們找到江護法時，已經是這個模樣了。”
“保護護法不利，每人罰靈米兩鬥。”
聖女一說完，所有侍聖者全部面如菜色。
葉春韶心頭一動，她正好想試試靈米的滋味，這不線索就來了，聖女那裏沒辦法，侍聖者這邊倒可以想想辦法。
至於江小月，聖女往她嘴裏塞了一顆丹藥，她瞬間安靜下來，侍聖者當即將人壓下去。
後面發生的事，葉春韶無從知曉了，她離開時，鄭青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似乎並不認識她。
“等等。”一出房間，葉春韶喊住那幾個侍聖者。
幾個侍聖者一臉不善回頭，見到是她，臉色緩和下來，“有事？”
“我想打聽靈米一事。”葉春韶直入主題。
一聽是打聽靈米，幾個侍聖者又警惕起來，“打聽這個做甚？”
“我聽說這靈米能抵得上半天的打坐修煉，故極為好奇。”
“這話有些誇張，但所說也不差。”離葉春韶最近的侍聖女在她耳邊低聲說，“等日後聖女同樣也賞賜你靈米，你就知道其中滋味了。”
說這話的侍聖女一臉陶醉，似是還在回味。
葉春韶一時大喜，接著問：“不知這靈米能否交易？”
“交易？”侍聖女拔高了聲音，又斷然拒絕，“絕無可能，你們願意嗎？”
其他幾個侍聖者紛紛搖頭。
“這靈米到了手裏，誰還舍得拿出來交易。”
“萬事皆有代價，我想試試這靈米的滋味，你們看看是否有其他東西的代價抵得上這靈米？”
“這…”侍聖女回頭看了看另外幾人，“這靈米實非凡物，不好交易，不過…”
“不過什麽？”
“你見到剛才聖女餵江護法的丹藥了吧。”
“看到了。”
“若是你能信拿出那種丹藥，我們同樣願意。”
聖女餵藥的手法十分自然，葉春韶沒仔細看，沒瞧見它原本的模樣，有些為難，“不知能否為我解惑？”
“到底是新人。”這位侍聖女眼中閃過不屑，“你聽好了，你知道如今的錦城充斥著什麽？”
“穢氣。”這個葉春韶記得很清楚。
“沒錯，就是穢氣。”侍聖女說起這個，不免得意，“我們每日無時無刻不在吸入這種穢氣，每日打坐有一半時間都在排出體內吸入的各種雜質，穢氣同樣包含在雜質中。”
“那這丹藥…”葉春韶很快反應過來。
“沒錯，聖女給江護法餵的丹藥叫除穢丹，能讓人體的雜質自動排出，對穢氣入體的普通人有奇效，若是在即將轉化為走屍的關鍵時刻給人吃下一顆除穢丹，嘖嘖。”
葉春韶震驚得睜大了雙眼，這種事她還從未聽人說起過。
興許是葉春韶的表情取悅了她，她一臉神秘地湊到她耳邊，“你還記得江護法之前的容貌吧，那可是…”
“咳咳！”她身後的另一個侍聖女突然大聲咳嗽，打斷了她即將吐露出來的秘密。
這位侍聖女臉色立即發白，抽了自己一嘴巴，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葉春韶，“我剛才可什麽也沒說。”
“沒說。”葉春韶笑吟吟回她。
侍聖女摸了摸自己的發髻，有些不自在，“時候不早了，我們該送江護法下去休息了。”
等人走出很遠，葉春韶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剛才聽了個秘密，心臟蹦蹦直跳，這除穢丹可真是了不起。
晚上，葉春韶在自己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挖空心思想著白日裏提到的除穢丹，聖女究竟什麽來頭，手裏有這麽多好東西，她不由推翻了先前的猜測，聖女怎麽可能是馮家嫡女。
“什麽人！”葉春韶倏地坐起身，有人在她房頂上走動。
自從修煉後，她的聽力和眼裏愈發好了，一些細微的動靜逃不過她的耳朵。
“耳朵挺尖。”含笑的聲音離她很近，豆大的燭光下，一個人影在床簾後晃動。
葉春韶起身拉開床簾，“是你？”
“怎麽，你覺得這麽晚了還會是誰？”周隨自來熟地坐到她床邊。
“在想什麽？”
葉春韶坐回床上，“你可聽說過除穢丹？”
周隨眉毛一挑，“怎麽，有人問你？”
“唔…反正有這麽一回事。”葉春韶的眼睛往旁邊一瞥。
“有。”
“快和我說說。”葉春韶驚喜湊上去。
“我不是給了你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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