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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出於藍勝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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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出於藍勝於藍

再說周亦新這邊,走了許久都沒有發現兩人的影子,心裏不免著急。

卻在一處半山腰的小亭,他們發現了周母遺落的小包。

在這附近,他們竟碰上了林雲清,還有四個人,大概是司徒若尋他們今天的目標。

他們所在的地方十分不錯,是這半山腰上一個比較開闊的觀景臺,它的前方就是深不見底的山林,左右是路,附近是可隱蔽的叢林。

藍羽周亦新二人就躲在左邊那一片可隱蔽的林子裏。

周亦新有些不解,他為什麽不著急跑了!這並不是一個隱蔽的好地方。

沈溪看著林雲清,眼中流露出些不解,“怎麽就能這麽不一樣?不知脫了衣服一樣不一樣?”說著雙手跟著做出了這個假動作。

而雲清沒有反抗,她早已不是當初在公園時的了,還十分冷靜的問他,“你不跑嗎?不怕死?”

沈溪好像聽了一個笑話,他冷笑道:“死?我今天大概是逃不過這個字了,但有你,應該就不一定了。”

身邊一個下屬在沈溪的耳邊說了些什麽,他打了個手勢。“不走了,我們在這裏,守株待兔。”

他得到這個消息,說起來有點好玩。

司徒若尋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不過在這麽多天對她的觀察來看,她對一位叫周亦新的醫生之間有種說不清的恩怨。

順著這條線,他查到了林雲清,也就是面前的這個女孩,曾經和周亦新一起出過一次意外。

而且兩人自那以後成了男女朋友,三年後又分手了。看後續,還是比較和平的那一種。

也就是他們分手那年,他身邊來了一個司徒若尋。司徒若尋和林雲清長的一模一樣,她們之間有什麽關系?當年和周亦新是男女朋友的,是林雲清還是司徒若尋?

順著這條線索,他開始找話試探林雲清,但林雲清卻是一問三不知。不知是真的不知還是裝的!

不過憑他對司徒若尋的了解,恐怕她是真不知。

他隱隱覺得她和司徒若尋之間有關系,至少司徒若尋不會放著這人不管,說不定她們是姐妹。說不定能從她入手,問問司徒若尋的身世,但沈溪沒想到她竟是一問三不知。

雲清直直的看著他,似乎看不下去他只動口不動手。忽然笑道:“怎麽,不繼續?”

沈溪捏住她的下巴,盯著她的雙眼,雲清別過臉,卻再次被他掰回來。

沈溪看了她一會兒,忽然放手,背對著她,整個人好像融入了他身後的山林。“只有一無所有的人才什麽都不怕,你該不會有什麽病吧!”

一語中的,雲清楞住當場。

周亦新和藍羽遠遠看著,也不知他們在說什麽。

藍羽頓時很頭大,他不禁扭頭轉向周亦新,周亦新倒是看起來挺鎮定,他眉頭微蹙,不知在想什麽。

藍羽看著那個如黑夜一般的人,感嘆道:“看來司徒警官今天要抓的人應該是他,可雲清怎麽會落他手裏,伯母呢?”

“他應該不會把雲清當成司徒若尋吧!”

周亦新面色冷靜,“肯定不會,他要是真這麽傻,現在也不會在這了!”

“嗯,那他應該是覺得她與司徒若尋有關系,想賭一把。”

“所以我去救她,一會我想辦法控制他們四人,你把林雲清救出來,立即下山。”

藍羽扭頭看他,眼裏寫著大大的不解。“為什麽?我感覺,司徒若尋吧,就這麽一個人質,應該不會被當成事。”

周亦新一哂,“你說的沒錯,但林雲清不一樣,司徒若尋一定會救她,甚至為了她放棄這場行動。”

“所以,一旦有機會,你帶著她,走的越快越好。”

藍羽問他,“你自己呢!”

周亦新沈默了一會兒,“這是我欠她的,欠了很多,我也不知道這輩子能還多少?”

“直到你死為止,是嗎?”

周亦新點了點頭。

“周亦新,人這一輩子,不是只有愛情的,你能不能……”

雖然藍羽已經很壓抑,但周亦新也聽出了他語氣裏的怒意。

周亦新將他拉到另一個更隱蔽的地方,才淒然的開口說:“你以為我欠她的,是愛情?”

藍羽頓時啞口無言,只得答應。

周亦新旁若無人的從中間的那一條小路過去,東看看西看看,拿著個手機拍個不停。假裝是來此看景的,本想找好機會主動出擊,不料那幾個人卻好似對他有防備,他只好改變計劃,洋裝被抓。

林雲清一見來人,楞了,“周亦新?”

沈溪像發現什麽好玩的事情一樣,大笑起來。“你也在這裏,很好。”

周亦新看著沈溪,他大概有四十歲左右,眉目間有些細微的皺紋。

周亦新眼裏露出幾絲疑惑,“你認識我?”

沈溪眼裏忽然浮現幾分玩味,道:“不認識,但你曾經是司徒的男朋友,能跟她做朋友的人,我很感興趣。”

周亦新淺笑,正愁沒地方下手讓他放松警惕呢!

“哦?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以為是誰!原來就是你被若尋一窩端了啊!”

沈溪挑眉,有點意思,他甚至有些期待他想說什麽。

“真倒黴,不過你輸給她,倒也正常。因為你愛上她了。”

沈溪“哦”了一聲,臉色有些凝重。

周亦新接著說:“你愛上這麽個人可不是好事,你看我,以前也是萬花叢中過,而現在卻是片葉不沾身。”

沈溪突然塞了一個東西到周亦新的嘴裏,順勢將他推到了雲清身邊。“是嗎?”

周亦新眉頭一皺,“你給我吃了什麽?”

“好玩的藥,我看看今天你碰不碰女人。”

雲清頓時慌了,她連滾帶爬的躲開周亦新,卻被沈溪再次推了過去。

周亦新感覺身體開始發燙,他一個男人竟然在一個月內被人連下兩次……,真是……

周亦新微微扯開了衣服。他漸漸失去了理智,眼前一片模糊,周亦新連忙擊打自己的右肩。剛包紮好的傷口迅速裂開,血漱漱而下,濕了他深灰色的襯衫。

雲清大驚,“你……”

不僅是她,藍羽,沈溪都嚇了一跳。

沈溪將他提了起來,“有勇氣。”

也就在這一瞬間,周亦新迅速出手,四人瞬間全部中招。其餘三人當場死亡,只沈溪一人未死。

周亦新出手之快令藍羽震驚,諾是什麽時候會這麽一身功夫,倒有點像司徒若尋的身手!

雲清連忙過來查看他的傷口,卻被周亦新止住,冷冷的道:“別多想,我救你。不過是因為若尋她今天不想見你出事。”

周亦新半蹲下,左手張開,掌心毅然紮了一根針。“要不是我有藥,今日還就真中了你的計。”

“我聽說你們最後那一戰司徒若尋傷的很重,是嗎?”

周亦新眼神裏難得露出幾分殺意,林雲清被嚇了一跳,她從不知周亦新也能這麽可怕,藍羽倒是沒那麽驚訝,因為他一直知道和他一起長大的人是什麽樣子。

沈溪平生從第二個人身上感到了恐懼,第一個是司徒若尋,他覺得這個人比司徒若尋有過而不及。

周亦新挑眉,玩弄著手裏的藥丸,道:“我不是若尋,會給對手最後一絲良善,給他一個痛快的死法。他們可以有,但你不能。”

“好好享受一下毒發的全過程吧!”

周亦新依然笑著,他的笑極為冰涼,卻不帶一絲陰狠。

其實他給沈溪下的藥是凝寒的解藥,時溫。不過毒藥的解藥往往是另一種毒藥,所以時溫單服時自然也是一種致命的毒藥。。

司徒若尋的“凝寒”會使人毫無痛苦的死,但時溫不會,那種暖流會讓人如入火海。

全身肆無忌憚的烈焰侵蝕著他的五臟六腑,很快他連呼吸都模糊起來!

不過沈溪不虧是沈溪,在此關鍵時刻他能確定的是,他一定是和司徒有牽扯的那個人,一定是那個背叛司徒的人。他頓時計上心來,“你最好別殺我。”

周亦新配合他,有些驚訝的轉過身來,“為什麽?”

沈溪挑眉,看來還真讓自己猜對了。

他不緊不慢的說:“你既然知道她是來我這裏臥底的人,那你覺得她是那種給自己留後患的人嗎?”

“然後呢?”

雲清有些懵,司徒若尋,她到底是什麽人啊?

周亦新忽然笑了笑,“我剛說了,這藥是慢性的,你暫時死不了,我且看她會不會來救你。”

周亦新搜出了沈溪身上所有的武器,竟然找到了一根繩子,他將沈溪綁在了一邊的一棵樹上,等著司徒若尋來此。

藍羽看著那傷口,比剛剛不知大了多少,正往外冒著鮮血。

藍羽再次確認,“……確定嗎?”

周亦新目光沈沈,道:“她來時不能讓她聞到濃重的血腥味,不能讓她知道。”

藍羽咽了一口唾液,“那…你忍著點。”

司徒若尋,張莉,陳向一群人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藍羽重新為周亦新包紮傷口,而沈溪被綁在一邊的樹上痛苦掙紮。

她們趕到時,藍羽剛好為周亦新穿上襯衫。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知是他一個人的,還有這裏所有人的。

司徒若尋臉上浮現一絲冷笑,她俯視著著沈溪,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陳向和張莉站在司徒若尋身後,頓時不知道該幹什麽好,畢竟今天任務的主要目標已經在這應該是動不了了!

自司徒若尋出現後,有兩道目光一直註視著她,一個是雲清,一個是周亦新。

周亦新問道:“你要救他嗎?”

司徒若尋搖了搖頭,“非也,除了秦柳,他也算是我在這裏唯一的朋友。我想借他半個小時敘敘舊,而已。不知周先生會同意嗎?”

周亦新淒然一笑,“我說過,我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多謝!”司徒若尋徑直走到沈溪的面前,一道寒光閃過,她解開了他的繩索,丟給他一物。“不想死的太難看,就吃了吧!”

沈溪絲毫不猶豫,直接服下,待調勻了氣息,他才說:“他也會,你教的。”

司徒若尋點了點頭,左手摸了摸脖子上那一道傷痕。“可不是嘛!我教的,青出於藍勝於藍。”

沈溪雖然仍是全身無力,但卻沒有了萬蟻蝕骨的感覺,他發現司徒若尋給的竟然是解藥。“你就不怕我跑了?”

說是解藥,其實也不算,這藥其實是另一種毒藥,恰好的是,它與時溫並不兩兩相抵。現在的沈溪不過是回關返照,而已。

司徒若尋又是冷笑,“地獄的門不好闖,天堂的路難道就好走?”

沈溪點了點頭,深表讚同。“那倒是,今日怎麽,我都難逃一死。”

司徒若尋的目光移向張莉,“張莉,聯系秦柳,讓她快來。陳向,這裏的屍體處理一下。全部火葬吧!”

張莉點了點頭,開始聯系秦柳。陳向與張莉還有來的其它人開始搬那三人的屍體。不一會兒,這裏就剩下他們五個人。

周亦新,司徒若尋,林雲清,藍羽,沈溪。

沈溪聽她將工作分完,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一直在想,有些東西做不了假!你應該有那樣類似的經歷吧!”

司徒若尋方寸那樣說自然不想真是要跟他聊天,只是要不是立場不同,說不定沈溪真的和她做朋友,知己,所以她並不想這個人死的太痛苦。

“嗯,不是和你說過嗎?”

沈溪依然記得剛剛司徒過來時看到周亦新的表情,有些畏懼,有些擔憂,神色覆雜。

“司徒啊!你的眼光跟我還真差不多。我真沒想到你還有怕的人!我記得你說過,你不知道該怕些什麽!”

周亦新被藍羽扶著,雖閉著眼,任誰也能看出他臉上滿是隱忍之色,只是不知他在忍什麽?忍身上的痛,還是心裏的痛。

司徒若尋不太專心,眼睛一直不經意的掃過四周。淺淺的回答道:“有,當然有,人活在這世上,就不可能真的做到無羈無絆。”

沈溪連笑數聲,好像要把他的五臟六腑都笑出來。他是真沒想到司徒若尋能說出這樣的話。“如果我那時我願意……”

司徒若尋突然看向他,冷冷的打斷他的話,“沒有如果,你我絕不可能。我去就是要滅了你們全部人,無論你是否相信我,是否願意放下一切,都不會改變。”

沈溪淺笑,這笑裏有幾分釋懷。他突然上前一步,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你到底是什麽人?不會真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吧!”沈溪之所以懷疑,是因為她有愛。

司徒若尋看了他一眼,似乎耐心全無,“你很快就要去地獄了,去的時候翻翻群鬼冊,不就知道了!”

沈溪笑了笑,她竟沒有否認,“若有來日,我能像你一樣,地獄歸來,我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他這個“你們”自然包括周亦新。

司徒若尋斜看了他一眼,面上浮現一絲韞色,冷然道:“天心首領,你就這點口才。你說的過天語嗎?難不成我們的天心首領男女通吃,連他也是你帳中客。”

“我教教你,暗夜將至,鬼門大開,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但……我司徒若尋奉陪到底。”

周亦新此時說了一句:“我周亦新也奉陪到底!”

司徒若尋掃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沈溪楞了許久才道:“原來司徒的口才這麽好,早知道我就不評四大殺手了,三個就夠了!照你這說法,那我是不是也該征服刺心才對啊!你說刺心要是知道你喜歡男人,不喜歡她,她會不會很失望?”

司徒若尋點了點頭,“當然會,不過嘛!也是她活該,誰讓她是女人呢,明明看盡世間冷暖,偏偏還相信世界有真情,誰有辦法不說她了,難道你不是嗎?流青不是嗎?”

“你……”

“說到痛處了!”司徒若尋冷笑,“跟我沒話找話,聊了這麽久,是不是指望流青來救你,我不得不打擊你一句,他自身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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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天語(男),刺心(女),暗夜(司徒若尋),流青(男),天心的四大殺手,主管天心的四大部落。

(已死)天語的工作:造謠傳謠,用言語殺人。

(已死)刺心的工作:暗!娼,用身體殺人。

★(未死)流青的工作:流逝青春,用毒藥殺人。

暗夜的工作:最直接,最簡單的用刀槍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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