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暗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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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暗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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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驚天消息砸到她頭上，叫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本意是來試探一下毛蛋，順便打聽破碎虛空情報的，怎麽就突然把這麽沈重的消息丟給她？
“真的假的……”她下意識道。
“真假和我們又沒關系。”雲虺輕快道，“娘親你下回來見我時候給我帶點靈核，我就能和你一起走了。我們去找爹爹剩下的神魂碎片，這破城我早呆夠了。”
雲虺是缺失教育的異族小龍，又自囚於這龍蛋裏兩千年，會有這樣冷漠的想法很正常。
那她呢？
清枝壓下心中的紛亂思緒：“嗯，我知道了。”
笨蛋遺憾道：“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娘親你孤身在外，有什麽事情沒法及時溝通，得想主意讓那老頭多叫你來……”
“這個我倒是有辦法。”清枝回神。
她掌握劍意時，神魂中也附帶領悟了其他法術，均十分高明，不過受限於時間，清枝眼下只掌握了最基礎的一種：月印。
她可將靈力符箓打在任意物體上——包括神魂，若是實物，便可閃現至其附近，若是神魂，便可與其溝通。
雖然不能超出一定範圍，但也夠用。
目前她能自由支配的月印只有一枚，若是強行更多，便會嚴重透支神魂，閃現幾次後便會喪失神識清醒，真實戰鬥中無異於等死。
“這不是爹爹的魂行通生之術麽？”小龍絲毫不排斥，還認出了這個術法的來歷，“但娘親你用的怎麽有點……”
祁扶玉當年用這個術法在瞬間抽取了上萬獸潮的神魂，狂躁的神魂靈力幾乎摧毀了那座山脈，鋪天蓋地的慘白魂力讓所有人色變。
可在清枝手裏，這個恐怖冰冷的術法只是一彎殘月印記。
“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清枝羞惱，很沒誠意地說道。
“好~”
誰知雲虺就吃這一套。
——這龍發自內心地想認祁扶玉當親爹。
和雲虺大致商量好後，清枝也沒了聊天心思，離開執念空間，回到現實。
現實中的紛雜瞬間湧入她的感官。
“呃唔！”她艱難佝僂起身子，半跪在地上，神魂透支帶來強烈的頭疼。
借著這個姿勢，她緊緊攥住掌心，悄悄把它縮進袖口遮掩，祁扶玉的神魂碎片在她手裏，絕不能被發現！
沒想到在這個念頭浮起後，那碎片咻地消失，融入她的經脈中。
清枝能感覺到，只要自己願意，隨時可以將它凝現出來——大魔頭應該就是這樣保管的，倒是挺安全。
應如許二人沒有察覺到她的慶幸。
“資質倒還不錯，或可成為除念師。但距離解開執念還差得遠。”朱雀怪笑道，“還是將它奉獻給靈童吧，或可記你一功。”
應如許沒說話，他滿臉寫著懊喪失望，甚至不願伸手扶清枝起來。
盡管事前心裏清楚，她也只是剛突破到朝徹境，哪怕展現出了天賦，也不可能瞬間上手。
可他心裏總有那麽絲僥幸……唉！
應如許語氣生硬，但還算克制：“等著，有人送你。”
隨後便拂袖而去。
應如許不在，朱雀瞧不上她，等掌事前來後，便也離去了。
清枝本以為這檔口大魔王會說些什麽，還琢磨如果他又要招搖撞騙，自己絕對要揭穿他，不能讓雲虺認賊作父。
沒想到他意外的安靜，直到她返回道觀，徹底脫離月印的感應範圍，他方才開口。
“裏面發生了什麽，你動用了月印？”
清枝沈吟，說事情總有個輕重緩急，她需要先說最重要的。
而今天最重要的事——
她有些羞澀，聲音充滿幸福道：“我做祁扶玉的老婆啦。”
*
講完龍蛋中發生的感人一幕後，清枝感慨道：“其實這不是最重要的事。”
祁扶玉“嗯”了一聲，準備聽她高見。
“真做了他娘親，也就是我心裏爽爽，又摸不著相公。”
祁扶玉：……
“所以關鍵還是他說的獸潮，”清枝神色凝重，“你覺得他是在騙我麽？我覺得不像，而且那朱雀身份不明——估計也是西山城的大人物，但說話做事特別邪門，看著就不像好人。”
他的言語總是冷淡而鋒銳：“你想阻止他？”
清枝捂住臉：“為什麽這種麻煩總是來找我？”
她不想管，真不想管。
“你的態度我就不問了，我大概能猜到，別說出來叫我難受。”
“我先去給時雨通個氣，她明天也要去，她不能被騙。”
想到這裏，清枝顧不上糾結頹廢，立即動身前去探望花時雨。
她進屋時，大小姐剛送走一個病人，見有來客表情厭倦不已，直到看清來者是清枝，神色才迅速多雲轉晴。
她對清枝抱怨：“這病就不能好一點，稍微好點，就一堆莫名其妙的人。”
花母在她旁邊，聞言無奈地搖搖頭。
這次生死危機，清枝的表現讓她頗為感念，態度少了許多生疏，聞言只是對清枝無奈一笑。
“你們先聊，我去看看時雨的藥怎麽樣了。”
清枝正想找花時雨單獨談話，聞言立刻點頭。
相識八年，大小姐對她的性情不能說了如指掌，那也是知根知底。
“找我有事？”
清枝點頭，她被設了咒術，許多事情不能說。然而還月閣的密謀是雲虺告訴她的，不在咒術約束範圍內。
她隱去了雲虺部分，只說了獸潮祭祀之事。
“轉、轉生仙童？”花時雨匪夷所思道，“那可是長生仙尊，一個小嬰兒怎麽可能是他？！”
清枝搖搖頭：“我被設了咒印，再詳細的不能說，但你明天去的時候一定要註意。”
“沒事，放心吧，我看看再說。”
並非花時雨不信任清枝。
只是這件事實在駭人聽聞，如果是真的，只怕整座西山城都會被毀掉，所以必須慎重。
她認真道：“等我核實，我立即想法稟告觀主師父，他不會置之不理的。”
既然時雨都這麽說了。
“好。”
……
回家路上時天氣很好，天空上晚霞絢爛，火燒雲般的色彩令人心情敞亮。
少女微垂著頭，腳步拖拖拉拉。
現在她姑且也算有錢人，不需要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早點把這破草鞋穿壞，她可以買雙好看的布鞋。
哎，還是窮人思維。
“這樣你就安心了麽？”
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猶如夜間流過溪石的潺潺河水，清冷、平靜，毫無起伏。
鞋底蹭在土地上發出刺啦聲響。
“不然呢，我盡力了，總不能去和應師跳臉吧。那不等於出賣雲虺。”
“你不想西山城毀掉，對麽？”他平靜道，“將那塊碎片還給我，這次無論你想做什麽，盡可隨心所欲。”
清枝瞬間警覺：“你怎麽知道？你要它幹什麽？你已經有一塊了。”
“本尊便是祁扶玉，為何不能要？”
“哈？你暗戀我？”
她似乎聽到對方的深呼吸。
“何出此言？”大魔頭非常冷靜道。
“雲虺想做祁扶玉兒子，所以自稱我兒子。”
“我想做祁扶玉老婆，所以自稱雲虺娘親。”
小姑娘合理分析，大膽推測：“你自稱為祁扶玉，這不是鐵暗戀我？”
“但是不行哦，我的心已經是祁扶玉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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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驚天消息砸到她頭上，叫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本意是來試探一下毛蛋，順便打聽破碎虛空情報的，怎麽就突然把這麽沈重的消息丟給她？
“真的假的……”她下意識道。
“真假和我們又沒關系。”雲虺輕快道，“娘親你下回來見我時候給我帶點靈核，我就能和你一起走了。我們去找爹爹剩下的神魂碎片，這破城我早呆夠了。”
雲虺是缺失教育的異族小龍，又自囚於這龍蛋裏兩千年，會有這樣冷漠的想法很正常。
那她呢？
清枝壓下心中的紛亂思緒：“嗯，我知道了。”
笨蛋遺憾道：“唯一不方便的就是娘親你孤身在外，有什麽事情沒法及時溝通，得想主意讓那老頭多叫你來……”
“這個我倒是有辦法。”清枝回神。
她掌握劍意時，神魂中也附帶領悟了其他法術，均十分高明，不過受限於時間，清枝眼下只掌握了最基礎的一種：月印。
她可將靈力符箓打在任意物體上——包括神魂，若是實物，便可閃現至其附近，若是神魂，便可與其溝通。
雖然不能超出一定範圍，但也夠用。
目前她能自由支配的月印只有一枚，若是強行更多，便會嚴重透支神魂，閃現幾次後便會喪失神識清醒，真實戰鬥中無異於等死。
“這不是爹爹的魂行通生之術麽？”小龍絲毫不排斥，還認出了這個術法的來歷，“但娘親你用的怎麽有點……”
祁扶玉當年用這個術法在瞬間抽取了上萬獸潮的神魂，狂躁的神魂靈力幾乎摧毀了那座山脈，鋪天蓋地的慘白魂力讓所有人色變。
可在清枝手裏，這個恐怖冰冷的術法只是一彎殘月印記。
“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清枝羞惱，很沒誠意地說道。
“好~”
誰知雲虺就吃這一套。
——這龍發自內心地想認祁扶玉當親爹。
和雲虺大致商量好後，清枝也沒了聊天心思，離開執念空間，回到現實。
現實中的紛雜瞬間湧入她的感官。
“呃唔！”她艱難佝僂起身子，半跪在地上，神魂透支帶來強烈的頭疼。
借著這個姿勢，她緊緊攥住掌心，悄悄把它縮進袖口遮掩，祁扶玉的神魂碎片在她手裏，絕不能被發現！
沒想到在這個念頭浮起後，那碎片咻地消失，融入她的經脈中。
清枝能感覺到，只要自己願意，隨時可以將它凝現出來——大魔頭應該就是這樣保管的，倒是挺安全。
應如許二人沒有察覺到她的慶幸。
“資質倒還不錯，或可成為除念師。但距離解開執念還差得遠。”朱雀怪笑道，“還是將它奉獻給靈童吧，或可記你一功。”
應如許沒說話，他滿臉寫著懊喪失望，甚至不願伸手扶清枝起來。
盡管事前心裏清楚，她也只是剛突破到朝徹境，哪怕展現出了天賦，也不可能瞬間上手。
可他心裏總有那麽絲僥幸……唉！
應如許語氣生硬，但還算克制：“等著，有人送你。”
隨後便拂袖而去。
應如許不在，朱雀瞧不上她，等掌事前來後，便也離去了。
清枝本以為這檔口大魔王會說些什麽，還琢磨如果他又要招搖撞騙，自己絕對要揭穿他，不能讓雲虺認賊作父。
沒想到他意外的安靜，直到她返回道觀，徹底脫離月印的感應範圍，他方才開口。
“裏面發生了什麽，你動用了月印？”
清枝沈吟，說事情總有個輕重緩急，她需要先說最重要的。
而今天最重要的事——
她有些羞澀，聲音充滿幸福道：“我做祁扶玉的老婆啦。”
*
講完龍蛋中發生的感人一幕後，清枝感慨道：“其實這不是最重要的事。”
祁扶玉“嗯”了一聲，準備聽她高見。
“真做了他娘親，也就是我心裏爽爽，又摸不著相公。”
祁扶玉：……
“所以關鍵還是他說的獸潮，”清枝神色凝重，“你覺得他是在騙我麽？我覺得不像，而且那朱雀身份不明——估計也是西山城的大人物，但說話做事特別邪門，看著就不像好人。”
他的言語總是冷淡而鋒銳：“你想阻止他？”
清枝捂住臉：“為什麽這種麻煩總是來找我？”
她不想管，真不想管。
“你的態度我就不問了，我大概能猜到，別說出來叫我難受。”
“我先去給時雨通個氣，她明天也要去，她不能被騙。”
想到這裏，清枝顧不上糾結頹廢，立即動身前去探望花時雨。
她進屋時，大小姐剛送走一個病人，見有來客表情厭倦不已，直到看清來者是清枝，神色才迅速多雲轉晴。
她對清枝抱怨：“這病就不能好一點，稍微好點，就一堆莫名其妙的人。”
花母在她旁邊，聞言無奈地搖搖頭。
這次生死危機，清枝的表現讓她頗為感念，態度少了許多生疏，聞言只是對清枝無奈一笑。
“你們先聊，我去看看時雨的藥怎麽樣了。”
清枝正想找花時雨單獨談話，聞言立刻點頭。
相識八年，大小姐對她的性情不能說了如指掌，那也是知根知底。
“找我有事？”
清枝點頭，她被設了咒術，許多事情不能說。然而還月閣的密謀是雲虺告訴她的，不在咒術約束範圍內。
她隱去了雲虺部分，只說了獸潮祭祀之事。
“轉、轉生仙童？”花時雨匪夷所思道，“那可是長生仙尊，一個小嬰兒怎麽可能是他？！”
清枝搖搖頭：“我被設了咒印，再詳細的不能說，但你明天去的時候一定要註意。”
“沒事，放心吧，我看看再說。”
並非花時雨不信任清枝。
只是這件事實在駭人聽聞，如果是真的，只怕整座西山城都會被毀掉，所以必須慎重。
她認真道：“等我核實，我立即想法稟告觀主師父，他不會置之不理的。”
既然時雨都這麽說了。
“好。”
……
回家路上時天氣很好，天空上晚霞絢爛，火燒雲般的色彩令人心情敞亮。
少女微垂著頭，腳步拖拖拉拉。
現在她姑且也算有錢人，不需要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早點把這破草鞋穿壞，她可以買雙好看的布鞋。
哎，還是窮人思維。
“這樣你就安心了麽？”
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猶如夜間流過溪石的潺潺河水，清冷、平靜，毫無起伏。
鞋底蹭在土地上發出刺啦聲響。
“不然呢，我盡力了，總不能去和應師跳臉吧。那不等於出賣雲虺。”
“你不想西山城毀掉，對麽？”他平靜道，“將那塊碎片還給我，這次無論你想做什麽，盡可隨心所欲。”
清枝瞬間警覺：“你怎麽知道？你要它幹什麽？你已經有一塊了。”
“本尊便是祁扶玉，為何不能要？”
“哈？你暗戀我？”
她似乎聽到對方的深呼吸。
“何出此言？”大魔頭非常冷靜道。
“雲虺想做祁扶玉兒子，所以自稱我兒子。”
“我想做祁扶玉老婆，所以自稱雲虺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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