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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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張家此次登門，為彰顯誠意，禮品帶的頗為豐厚，自然搬搬擡擡的下人也帶的多，足有三四十個。青城首富的排場，不可謂不盛大。
這些禮品中大部分都是由箱籠裝裹的大件，由家丁們兩人一擡，擺正在庭院裏。還有些小件卻極其珍貴的禮品，張家夫人讓丫鬟們仔細捧著，一同進大堂候在西墻，打算等陸氏來了後好一一介紹番來歷。
那十來個丫鬟都穿著整齊的衣裙，梳著同樣的發髻，且進京前接受了一番訓導，是以進屋後一個個恭敬的靠在墻邊，低著頭，不敢擡眼。
便也因此，張家人誰都沒有留意到，這其中竟藏著作丫鬟裝扮的張行舟的表妹——馮婉兒。
她這一開口，張家老爺、夫人，還有張行舟皆面露驚惶！張行舟似見了鬼一般瞪著她，虛擡了擡手指著，指尖顫抖：“婉兒你……你怎會在這裏？”
既戳破了，馮婉兒也不再掩飾身份，直接將手中捧著的禮盒丟在案幾上，走至堂中，與表哥並立著。
在張行舟倉皇失措的註視下，她竟朝著陸氏雙膝跪了下去！
“蘇夫人，”她恭敬的喚了一聲，而後轉頭看了看張行舟，“我是他的表妹，自小與表哥定了親事，族中老小無人不知。”
她正回頭來一瞬不瞬的望著陸氏，眼中噙淚，語氣卑微：“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婉兒尚未出娘胎便註定是張家的媳婦了。蘇大人是京官，蘇夫人是官眷，兩位蘇小姐也皆是官家千金，想來不論哪一位您們都舍不得讓她與我平起平坐。”
“既然如此，還求夫人成全，莫要將蘇家小姐嫁與表哥！”說罷，她將頭重重的叩在細墁地磚上。
眾人訝異之下，根本來不及阻止，待她再擡起頭來時，原本光潔的額上已磕出了一片血汙來。鮮紅的血珠子順著她的鼻梁、眼角滾落下來，和白皙的面色相映成一副艷麗又血腥的畫面。
莫等眾人反應過來，她略略調轉方向又朝著另一人磕了一頭！而這回被迫受她這一叩的，則是蘇錦墨。
“你這是做什麽？”錦墨靈巧的移開一步，讓馮婉兒拜了個空。
然馮婉兒根本不管拜的是誰，只將頭重重磕下去，覆又帶著血跡將頭高高擡起，“求蘇姑娘莫要嫁婉兒表哥，求蘇姑娘成全婉兒與表哥！”
錦墨哭笑不得，急忙揮舞著雙手解釋：“婉兒姑娘你怕是弄錯了，我和你表哥沒有半點關系，更談不上嫁與不嫁！”
說完又頗為無奈的轉眼看向張行舟，心道這姑娘畢竟是因他才做出如此瘋狂之舉，他就沒有憐香惜玉，或是做點什麽結束這荒唐之舉的意思？
果然，張行舟面上雖顯急切，但卻毫無辦法，而是向他娘親投去求助的目光，盼著張夫人能來為他解圍。
“哼。”錦墨冷笑，心中不恥這種沒擔當的男人。不過她轉頭再看馮婉兒時，見人已是半邊臉染了血色，女兒家最重臉面，她竟一副不怕破相的樣子。
上輩子她只聽說過這位不好對付的表妹，卻從未親眼見識過。如今見了她豁出去的樣子，倒也不奇怪堂姐為何治不住了。
不過這裏好歹是蘇家，她也不能任由著旁人在這撒潑，哭哭鬧鬧濺一地血，過會兒若是再以死相逼，她可如何是好？於是錦墨走上前去，打算先將馮婉兒扶起來。可是馮婉兒死墜著身子，無論如何也不肯起。
“婉兒姑娘，這事你求我們沒有用的，你不如好好問問你表哥，為何與你有了婚約，還要背著你出來相親？”
說罷，她又生怕幾人在她家中理論起來，忙又追了句：“不過這些是你們張家的事，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你們還是回家去關起門來慢慢說吧。”
這便算婉轉的下了逐客令。原本錦墨也確實想看看熱鬧，可這位表妹委實舉動驚人，令人膽顫心驚，這熱鬧不看也罷。
在心中盤桓了一會兒的張家夫人，此時也起身過來拉馮婉兒，勸道：“婉兒，你先起來，你與你表哥的事待咱們回去再慢慢說。現下姨母還有正事要與蘇夫人講，且先讓她們送你回客棧去包一包傷口，免得落下疤痕……這可是姑娘家一輩子的事。”
張家夫人眼神示意，立馬便有兩個小丫鬟過來隨她一起攙扶馮婉兒起來。
這回三個人拉，她終是拗不過站了起來，只一雙眼睛哭的梨花帶雨，不斷的看向蘇錦墨。
錦墨心下叫冤，難道馮婉兒看不出她與這事毫無幹系？她轉而走到陸氏身邊，小聲問：“母親，張公子有婚約在前，可堂姐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好心救了他，毀了自己的閨譽，這該如何是好？”
陸氏嘆了聲，看向張家老爺和夫人：“你們打算如何處理此事？我蘇家的姑娘可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失了清譽。”
蘇家老爺只一味的眉頭緊皺，他算盤打的溜，可後宅之事卻是毫無辦法。若不然家業如此之大，也不至於就只娶了一位正頭娘子。
張夫人打發兩個丫鬟連拉帶拽的帶走了馮婉兒，自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解釋了一番。
“張家當年起家，曾借了馮家的家底兒，後來張家買賣做大了不敢忘本，於是早早許下婚約讓馮家安心。可隨著家業越來越大，張馮兩家門楣懸殊，加之舟兒眼界又高，愈發的不滿意這樁婚約。”
說著說著，張夫人就落了淚，擡手以袖子拭了拭，“可即便我們願以重金換取退婚，馮家仍是不肯，婉兒更是個剛毅的性子，寧願死也不肯解除和舟兒的婚約。”
“哼~”對於這種事，陸氏沒有半分同情，“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托人為你兒四處尋覓？”
“我那不是想著先將生米煮成熟飯，只要給舟兒尋了良緣，馮家也就唯有放手了……”
“生米煮成熟飯？張夫人倒是會打如意算盤。”陸氏語帶不屑的歪過頭去，不再看她，只依舊問她：“現今二人一同落水的事也傳開來了，在外人眼裏倒真是生米煮成熟飯了，那你打算怎麽做啊？”
張夫人一時拿不出主張，只哭哭啼啼。今日這一鬧，張家的臉算是全丟光了。
陸氏冷冷的道：“罷了，我也不逼你。這樣吧，你們先回去商議商議，十日內，給我一個答覆。若打算對錦柔負責，便要和那個馮家表妹了斷個幹凈。若不打算負責，也需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行了，鬧成這樣，我也就不留你們在這用飯了。”說罷，陸氏起身，由錦墨托著手出了大堂。
蘇府的下人也對張家人做出請的手勢。
張家連主帶仆三十餘人，進門時浩浩蕩蕩，風光不已。出門時卻是灰溜溜的，恨不得將臉捂上。
出了正堂，陸氏由錦墨陪著，徑直往壽康院去了。陸氏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老夫人聽，錦墨就乖巧的在一旁為祖母捶腿，也不攙話。
老夫人手中撚珠快速撚動著，心緒極其不寧。若非這張行舟是先說給錦墨的，陰差陽錯才與錦柔扯上關系，她都要疑心陸氏的妹妹是不是故意的了。
不過旋即又覺得自己是怒極之下小人之心了。陸氏素來大度，有大家夫人之風，便是起初就將張公子說與錦柔，也必是不知情的。何況她說給的還是自己親生女兒。
心中積著火，老夫人也生怕說出什麽重話傷了一家人的和氣，於是並未多言，將事情問清後便道：“你應付這起子人整整一個晌午，想是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陸氏退出，錦墨自然隨母親一起。到門外時，陸氏停了停腳，小聲安慰她：“莫被今日的事嚇住，下一回你姨母定會更加慎重。”
一聽這話，錦墨就知是母親還在讓曹姨媽使力。不過經此一遭，她倒是不想嫁商賈之家了，比起家底來，還是德行更為要緊。
於是她怯生生的看向陸氏，又撒嬌又羞澀的喚了聲：“母親~”
“若是曹姨媽再挑人選時，能否還是找做官的？最好不要出京城，女兒舍不得您和父親，還有祖母。”
陸氏欣慰的笑笑，拍著她的手，“你倒是與母親想到一塊去了。”
果然過了幾日，張家的答覆還沒等來，曹姨媽便又派人捎信兒來了。
午飯後，陸氏將錦墨喚去屋裏，在書案上取來一只卷軸交給她：“打開看看，可能相中？”
錦墨頓時明白，將卷軸展開，果真是一幅年輕男子的畫像。她心情不錯的想，這回好了，先驗過畫像，起碼能保證所見之人不再是身邊什麽熟識之人上輩子的夫君。
且畫像中的男子俊朗端方，眸正神清，一看便覺得頗俱才情。
“這位公子……是做什麽的呀？”她懦懦的問。
陸氏見她尚算滿意，不禁心下暢快，“這位公子姓李名度，二十有一，是去歲殿試由聖上欽定的榜眼，如今在翰林院任編修之職。雖只是個正七品的小官，可才識了得，又是初入仕途，未來定當前途無限。”
“李度？”錦墨覆念著此人名諱，於腦中快速搜刮一翻。可想了半天，上輩子她十七歲入宮後，十年間都不曾聽人提起過這名。
雖則有八年她身處冷宮，消息並不通達，可每年也能見三兩個舊識，對於前朝位階高的大臣，總能有個清淺印象。
故而母親的判斷約莫是錯的，起碼這人在未來的十二年裏，是不會有大作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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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嫵本該嫁進東宮，和青梅竹馬的太子舉案齊眉，然而花轎交錯，她被擡進了同日成婚的雍涼王府中。
恨了符欒半輩子，住在王府偏院瓦房，死前才知策劃錯嫁的人是她的心頭朱砂白月光。
一朝重生，蘇明嫵重生在了洞房翌日。
好巧不巧，她正以死相逼，要喝避子湯藥...
天子幼弟符欒，十四歲前往涼州封地，十六歲親自出征北羌，次年得勝被流箭射穿左眼。這樣心狠的大人物，大家心照不宣，蘇明嫵這朵嬌花落入他的手裏，怕是要被磋磨成玩物不止。
尤其是這個美嬌娥，心裏還掛念著她的小情郎，哪有男人能忍得？
雍涼王聞此傳言，似笑非笑點了點頭，好巧，他深以為然。
婚後滿月歸寧那日，經過樓閣轉角。
“嬌嬌，與母親講，王爺他到底待你如何？可曾欺負你？”
符欒停下腳步，右邊長眸慵懶地掃過去，他的小嬌妻雙頰酡紅，如塊溫香軟玉，正細聲細氣寬慰道：“母親，我是他的人，他幹嘛欺負我呀...”
她是他的人，所以後來，符欒牽著她一起走上至高無上的位置。
他欺負不了她，這世上也無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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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回頭來一瞬不瞬的望著陸氏，眼中噙淚，語氣卑微：“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婉兒尚未出娘胎便註定是張家的媳婦了。蘇大人是京官，蘇夫人是官眷，兩位蘇小姐也皆是官家千金，想來不論哪一位您們都舍不得讓她與我平起平坐。”
“既然如此，還求夫人成全，莫要將蘇家小姐嫁與表哥！”說罷，她將頭重重的叩在細墁地磚上。
眾人訝異之下，根本來不及阻止，待她再擡起頭來時，原本光潔的額上已磕出了一片血汙來。鮮紅的血珠子順著她的鼻梁、眼角滾落下來，和白皙的面色相映成一副艷麗又血腥的畫面。
莫等眾人反應過來，她略略調轉方向又朝著另一人磕了一頭！而這回被迫受她這一叩的，則是蘇錦墨。
“你這是做什麽？”錦墨靈巧的移開一步，讓馮婉兒拜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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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頗為無奈的轉眼看向張行舟，心道這姑娘畢竟是因他才做出如此瘋狂之舉，他就沒有憐香惜玉，或是做點什麽結束這荒唐之舉的意思？
果然，張行舟面上雖顯急切，但卻毫無辦法，而是向他娘親投去求助的目光，盼著張夫人能來為他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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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她只聽說過這位不好對付的表妹，卻從未親眼見識過。如今見了她豁出去的樣子，倒也不奇怪堂姐為何治不住了。
不過這裏好歹是蘇家，她也不能任由著旁人在這撒潑，哭哭鬧鬧濺一地血，過會兒若是再以死相逼，她可如何是好？於是錦墨走上前去，打算先將馮婉兒扶起來。可是馮婉兒死墜著身子，無論如何也不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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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算婉轉的下了逐客令。原本錦墨也確實想看看熱鬧，可這位表妹委實舉動驚人，令人膽顫心驚，這熱鬧不看也罷。
在心中盤桓了一會兒的張家夫人，此時也起身過來拉馮婉兒，勸道：“婉兒，你先起來，你與你表哥的事待咱們回去再慢慢說。現下姨母還有正事要與蘇夫人講，且先讓她們送你回客棧去包一包傷口，免得落下疤痕……這可是姑娘家一輩子的事。”
張家夫人眼神示意，立馬便有兩個小丫鬟過來隨她一起攙扶馮婉兒起來。
這回三個人拉，她終是拗不過站了起來，只一雙眼睛哭的梨花帶雨，不斷的看向蘇錦墨。
錦墨心下叫冤，難道馮婉兒看不出她與這事毫無幹系？她轉而走到陸氏身邊，小聲問：“母親，張公子有婚約在前，可堂姐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好心救了他，毀了自己的閨譽，這該如何是好？”
陸氏嘆了聲，看向張家老爺和夫人：“你們打算如何處理此事？我蘇家的姑娘可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失了清譽。”
蘇家老爺只一味的眉頭緊皺，他算盤打的溜，可後宅之事卻是毫無辦法。若不然家業如此之大，也不至於就只娶了一位正頭娘子。
張夫人打發兩個丫鬟連拉帶拽的帶走了馮婉兒，自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解釋了一番。
“張家當年起家，曾借了馮家的家底兒，後來張家買賣做大了不敢忘本，於是早早許下婚約讓馮家安心。可隨著家業越來越大，張馮兩家門楣懸殊，加之舟兒眼界又高，愈發的不滿意這樁婚約。”
說著說著，張夫人就落了淚，擡手以袖子拭了拭，“可即便我們願以重金換取退婚，馮家仍是不肯，婉兒更是個剛毅的性子，寧願死也不肯解除和舟兒的婚約。”
“哼~”對於這種事，陸氏沒有半分同情，“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托人為你兒四處尋覓？”
“我那不是想著先將生米煮成熟飯，只要給舟兒尋了良緣，馮家也就唯有放手了……”
“生米煮成熟飯？張夫人倒是會打如意算盤。”陸氏語帶不屑的歪過頭去，不再看她，只依舊問她：“現今二人一同落水的事也傳開來了，在外人眼裏倒真是生米煮成熟飯了，那你打算怎麽做啊？”
張夫人一時拿不出主張，只哭哭啼啼。今日這一鬧，張家的臉算是全丟光了。
陸氏冷冷的道：“罷了，我也不逼你。這樣吧，你們先回去商議商議，十日內，給我一個答覆。若打算對錦柔負責，便要和那個馮家表妹了斷個幹凈。若不打算負責，也需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行了，鬧成這樣，我也就不留你們在這用飯了。”說罷，陸氏起身，由錦墨托著手出了大堂。
蘇府的下人也對張家人做出請的手勢。
張家連主帶仆三十餘人，進門時浩浩蕩蕩，風光不已。出門時卻是灰溜溜的，恨不得將臉捂上。
出了正堂，陸氏由錦墨陪著，徑直往壽康院去了。陸氏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老夫人聽，錦墨就乖巧的在一旁為祖母捶腿，也不攙話。
老夫人手中撚珠快速撚動著，心緒極其不寧。若非這張行舟是先說給錦墨的，陰差陽錯才與錦柔扯上關系，她都要疑心陸氏的妹妹是不是故意的了。
不過旋即又覺得自己是怒極之下小人之心了。陸氏素來大度，有大家夫人之風，便是起初就將張公子說與錦柔，也必是不知情的。何況她說給的還是自己親生女兒。
心中積著火，老夫人也生怕說出什麽重話傷了一家人的和氣，於是並未多言，將事情問清後便道：“你應付這起子人整整一個晌午，想是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陸氏退出，錦墨自然隨母親一起。到門外時，陸氏停了停腳，小聲安慰她：“莫被今日的事嚇住，下一回你姨母定會更加慎重。”
一聽這話，錦墨就知是母親還在讓曹姨媽使力。不過經此一遭，她倒是不想嫁商賈之家了，比起家底來，還是德行更為要緊。
於是她怯生生的看向陸氏，又撒嬌又羞澀的喚了聲：“母親~”
“若是曹姨媽再挑人選時，能否還是找做官的？最好不要出京城，女兒舍不得您和父親，還有祖母。”
陸氏欣慰的笑笑，拍著她的手，“你倒是與母親想到一塊去了。”
果然過了幾日，張家的答覆還沒等來，曹姨媽便又派人捎信兒來了。
午飯後，陸氏將錦墨喚去屋裏，在書案上取來一只卷軸交給她：“打開看看，可能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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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見她尚算滿意，不禁心下暢快，“這位公子姓李名度，二十有一，是去歲殿試由聖上欽定的榜眼，如今在翰林院任編修之職。雖只是個正七品的小官，可才識了得，又是初入仕途，未來定當前途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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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則有八年她身處冷宮，消息並不通達，可每年也能見三兩個舊識，對於前朝位階高的大臣，總能有個清淺印象。
故而母親的判斷約莫是錯的，起碼這人在未來的十二年裏，是不會有大作為的。
推薦一本基友好文《嫁給白月光的宿敵之後》by水墨染
蘇明嫵本該嫁進東宮，和青梅竹馬的太子舉案齊眉，然而花轎交錯，她被擡進了同日成婚的雍涼王府中。
恨了符欒半輩子，住在王府偏院瓦房，死前才知策劃錯嫁的人是她的心頭朱砂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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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她正以死相逼，要喝避子湯藥...
天子幼弟符欒，十四歲前往涼州封地，十六歲親自出征北羌，次年得勝被流箭射穿左眼。這樣心狠的大人物，大家心照不宣，蘇明嫵這朵嬌花落入他的手裏，怕是要被磋磨成玩物不止。
尤其是這個美嬌娥，心裏還掛念著她的小情郎，哪有男人能忍得？
雍涼王聞此傳言，似笑非笑點了點頭，好巧，他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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