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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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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離開的時候,他們在一樓發現了那個被怪物冒充的隊友,原來他在上廁所的時候就被人家打暈了,之後怪物就一直充做這個隊友。

好在他們之間有系統的聯系,否則可能真就損失一名隊友了。

原來他們或許早就知道蘇渝他們的到來了,並且做好了一網打盡的準備,若非陰差陽錯有地下室那個巨型怪物的拆樓之舉,他們或許都找不到教眾的秘密基地。

幾人遠離了養老院,離開了鬼城。孟凡嘆口氣,對剛才沒能把01號捉住深表遺憾,“01號從今以後應該會更難對付,我們大家小心點吧。”

當他們開始了解到真相,恐懼感就越發強烈。

蘇渝視線掃過孟凡後腰滲血的衣服,道:“孟凡受傷了,這幾天暫且不要行動,我們也可以先觀望一下01號的動向。它似乎對我們沒有殺意,我認為它可能是察覺到了我們是外來之人。總而言之,不要貿然行事。”

盡管孟凡不情不願,還一個勁兒的狡辯“一點小傷而已根本不礙事”,最後還是得被何嘉壓著回去好好清洗傷口,擦藥。

這天晚上,蘇渝告別同伴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左右了。

這個時間點,他以為沈執應該已經睡了,所以開門和進門的動靜都很小,還把黑子帶進了浴室裏一起洗澡。

洗澡的時候,蘇渝發現自己的胸前有一些紅印子,小小的圓形,大概是在祭壇上被那些觸肢表面的吸盤吸的,沒想到都留下印子了。

“真是奇怪……”蘇渝在鏡子前用手摸過那些紅痕,還有些麻和癢。他沒有說的是,其實在祭壇上,他莫名覺得那些觸肢不會傷害他,它們溫暖又安心,像一個懷抱。

他沒有說也不敢對任何人說,因為他也覺得詭異。

另一邊,“黑子”趴在放浴巾的架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蘇渝看,很快就看得他渾身發毛,“你也下來,我給你洗洗!”

“黑子”抗拒的扭開腦袋。

沈執從蘇渝出門開始,就共享了黑子的五感,否則也無法一次次把蘇渝從危險中解救出來,現在當然也是這樣。

反正蘇渝後天就得跟他領證了,他有什麽看不得的?

不過看著看著,他還是渾身燥熱起來,這貓渾身是毛,還在這熱氣騰騰的浴室裏,熱得他都不舒服了。

所以面對蘇渝的要求,沈執下意識地感到抗拒。

光是遠遠的看著他就覺得熱了,要是靠近了他還得了?

他眼底盡是蘇渝白皙的冒著熱氣的膚肉,還有幾個被“黑子”咬出來的印子和被觸肢吸出來的紅痕,紅紅的。

蘇渝拿了浴巾把自己裹好,把黑子一把薅了下來,一想到今天黑子在外面瘋跑,毛發肯定都被弄臟了,“黑子,你如果不洗澡就不能上我的床哦。”

如果不能上蘇渝的床,那他變成黑子還有什麽意義?

但是沈執又有種強烈的感覺,現在、此時此刻,他絕不能再靠近蘇渝了,否則他就會熱到膨脹、爆炸。

所以他飛快地逃離了浴室。

“跑的真快啊。”蘇渝失笑著搖搖頭,也是,黑子前幾天剛剛才洗過澡,可能還是挺抗拒的,要不就算了?但是他又很想抱著黑子睡覺……

看黑子這麽好動,蘇渝又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還是得絕育,到時候肯定會安生許多。”

絕育???

托當了一段時間的貓的福,沈執知道絕育是什麽意思。

於是黑子一下子跑得更快了,倏的一下就沒影了。

蘇渝跟著黑子來到客廳,黑子憑著一身黑色的毛已經與夜晚融為一體了,蘇渝找它找的艱難,猛然一擡頭,發現客廳沙發上竟然有個人影。

“……沈執?你還沒睡啊?”

除了沈執也不可能有別人了吧。只是蘇渝還不怎麽熟悉同居生活,不怎麽習慣家裏還有另一個人。

沈執站了起來,他的神色隱再黑暗中,看不清晰,不過聲音壓得低低沈沈的,“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他的語氣有點奇怪,不像是沈執平時說話會用的腔調。

“我出門的時候,不是說了讓你別等我嘛。”蘇渝莫名的心虛,好像大半夜出軌回家的妻子被丈夫抓個正著似的。

蘇渝還裹著浴袍,裏面是真空的,還沒來得及換衣服,他本想給黑子洗完澡再換衣服的,沒想到居然在客廳碰上了還沒睡覺的沈執。

他正想說回去換衣服,沈執就又出聲了,“但我總該確定,你拿著潤滑劑和安全/套出門的原因吧?”

這下蘇渝是真的頭大了,他沒想到那時候沈執竟然是看到了的,那他當時為什麽沒問,而是等到現在才來質問呢?

為避免被沈執誤會自己婚前出軌,蘇渝只好解釋道:“你誤會了,那些東西我是拿去扔了的。不信你可以去樓下垃圾桶裏看。”

這廂,沈執咄咄逼人,不依不饒的追問道:“那你怎麽解釋這些天晚上都出去,而且今天還回來這麽晚?”

“我只是去見朋友。”

蘇渝這時還能好好和沈執溝通,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裏,沈執是個理智、可靠的人,得到合理的解釋應該就不會繼續追究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想要回到臥室裏去,不過剛走幾步,沈執那極具壓迫感的聲音已經驟然在他身後響起了,“什麽樣的朋友,居然需要半夜三更去見?”

“……”蘇渝無以作答。

隊友們的身份需要保密,他們畢竟都是和原主毫無瓜葛的人,而他們見面的時間地點、交談內容就更需要保密了。

空氣中有一絲酒氣,二人離得近了,蘇渝也更距離的感受到沈執的氣息。的確有股濃烈的酒意。

蘇渝轉身端詳,沈執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麽,穿著黑色的睡衣,沒有戴細框眼鏡,那雙眼睛顯得格外深邃而朦朧。

他的臉型比較窄,下顎線條也是輪廓分明,不說話時便給人一種斯文禁欲的感覺。

但不遠處的沙發和茶幾上,的確堆放著各色各樣的酒瓶。

蘇渝詫異道:“你喝酒了?”

“別想轉移話題。”他本想看看沈執喝了多少,結果沈執立刻就伸手把他拉了回來。

由於沈執下手有點重,本就沒怎麽站穩的蘇渝往後稍稍一仰,差點摔倒。

還好被沈執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不過下一秒,呈現在沈執眼前的,就是蘇渝微微扯開的浴袍衣領,以及精致的鎖骨、白皙的膚肉和胸前暧昧的紅痕。

蘇渝下意識地扶著浴袍,頗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

可惜了,沈執不懂什麽叫憐香惜玉,也不懂什麽叫欲語還休。

沈執忽的將他按在沙發的後背上,蘇渝剛好能坐在上面,還沒回神,就被他捉著肩膀質問:“你就是帶著這一身痕跡回來的嗎,這要怎麽解釋?”

蘇渝揮手把他的手撇開,沒撇動,眉心微蹙道:“這是黑子弄的。”

他完全掙脫不開沈執的桎梏,這就是沈執那些肌肉派上用場的時候了,他的手臂上是蘇渝的兩倍粗,像詛咒一樣令人感到窒息,無法逃離。

沈執似乎把他的解釋當成了拙劣的謊言,嗤笑道:“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也是這樣的時刻,蘇渝才深刻的體會到他們兩個的力量之懸殊,以及體型差的巨大。他分明是個一米七幾的成年人,沈執卻輕而易舉的把他抱起,寬闊的肩膀將他整個人籠罩住。

不知何時,蘇渝的頭腦逐漸像受到壓迫一樣混亂無序,他努力的不去聽耳邊的嗡嗡聲。或許是因為熬夜的原因嗎?他尋常作息規律,很少這麽晚還沒睡覺的。

他僅存的理智則被沈執突如其來的暴力鎮壓震驚到了,因為沈執平時不是會做出這麽粗魯的事,這太反常了。

他白天是謙遜、懂禮的君子。

此時此刻,他卻是咄咄逼人的、粗暴的、怒火中燒的。

顯然,蘇渝已經忘了那天沈執在餐廳強吻他的事。

他只覺得沈執不對勁,該不會真的有什麽精神分裂癥吧?白天和晚上都不像是同一個人格似的。

實際上,這個確實不能說是真正意義上的沈執。

他不是沈執的本體,而是他的部分觸肢,就如同現在正在一邊旁觀的黑子一樣,只是沈執的從屬,是他的一部分。

沈執隨時可以感知到這個從屬,但是無法完全控制。

而真正的沈執,現在還在養老院的那個地下室的,他平時並不喜歡進食這些低級動物,但是誰讓他們差點傷了蘇渝,因此他一怒之下將他們都吞噬了。

他還在進食中,本體的意識並沒有回家。他還在回味剛才在祭壇上全方位擁抱蘇渝、感受他的感覺。

為了騙過蘇渝,他也留下了部分觸肢充做“沈執”,不讓蘇渝懷疑他。

所以他會嫉妒黑子,居然能夠偷窺蘇渝沐浴。

……不過他之後會謹慎考慮共享黑子的意識,畢竟黑子就要被絕育了。

這廂,蘇渝被“沈執”那有如凝膠般的目光盯得無所遁形,為此深感壓抑,偏偏無法掙脫沈執這個束縛性的懷抱。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你想幹嘛?”看著越壓越近的沈執,他卻毫無還手之力,蘇渝冷清的面孔上浮現出一絲羞惱和惶恐,語氣不安。

一只手抓著欲落不落的浴袍,一只手想推又推不開沈執。

“有話好好說,別這樣行不行?”

空氣中全是蘇渝的氣息,蘇渝感冒好了之後,很少再有體溫這麽高、心跳這麽快的時候,慌張又故作鎮定莫名有幾分可愛,還在黑暗中把眼睛睜得那麽大。

“沈執”背後的覆雜紋身終於按耐不住,開始劇烈的湧動起來,從皮膚中破出一條條的黑色黏滑的觸肢。

“我只是想知道……”

他歪了歪頭,似是單純的疑惑,而那單純之中又帶著最深最純凈的惡意,“既然黑子都可以,我為什麽不行?”

面前的皮囊還是那個高冷禁欲系的沈執,可他的身後,從後腦勺一直到腳後跟,都是非人之物的組合,令人膽寒,難以言喻。

沈執似乎忘了一件事。

觸肢,總是比真正的沈執要更加難以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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