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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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暴雨連綿，地鐵被淹了，蘇渝乘坐公交車回家，扶著把手和別人保持距離。
車窗映著他白皙的臉頰，以及這座蠻石堆砌的城市在陰雨天異常混沌的景象，街邊陰暗小巷滲透出險惡的恐怖氣氛。
這是個非常排外的城市，夜晚失落的人們像幽靈一樣在街頭飄蕩。
意外的是，面對這些場景，蘇渝很有靈感，輕易就能聯想到變異章魚、惡龍、扭曲的人類等等。
蘇渝的工作是寫作，在同職業中算水平中等的，他向往自由，於是選擇了全職寫作。
畢業後他一直在各種不同的城市流連，居無定所，便是為了尋求創作靈感。
他今年剛好回了京都，就來參加同學聚會了。
這份職業和他的冷清外貌有很大的反差感，知情的每一個朋友都這麽認為，“明明一看就是個職場精英，精致主義者。”
但是他生活得無拘無束，像個浪蕩子，流連酒吧，有時候也會從sex中尋求靈感，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都是自己diy，沒有濫·交。
這或許就是從富二代變成普通人帶來的後遺癥吧。
蘇渝是胎穿的，打小就開始走劇情，認認真真扮演原主這個角色，走劇情。
如果沒有家道中落，他本可以去國外留學，回國後繼承家業，一直做主角受楊嘉文心目中優秀的白月光。
可惜他心性敏感脆弱，家庭變故後，他的成績也一落千丈，隨意考了個大學，畢業後就全職寫作了。
之前寫的幾本小說反響平平，稿費勉強糊口，蘇渝一直在尋求一個進步的突破口。
至於高中同學的那些奚落，其實大部分也是真實的，沒有誰會願意把自家孩子托付給一個自由職業者。
蘇渝並不是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但他的目的只是完成任務，扮演好一個陪襯，從曾經的白月光變成普通人。
系統嘆息:【讓宿主這麽優秀的人變普通，也是很為難的呀。我見識過你的文筆，如果不是一直寫小眾題材，肯定早就爆紅了！】
能來扮演白月光的宿主，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優秀員工，技能點滿，否則怎麽能勝任白月光呢？
蘇渝言簡意賅道：【要保證任務完成率。】
最近幾天舊文收益明顯降低，也許和近日來接連不斷的怪事有關吧，蘇渝百無聊賴的翻看網站榜單，很意外的發現，居然是幾本驚悚都市、恐怖無限的故事備受歡迎。
這類題材之前即便有一點熱度，也是屬於小眾題材，最近倒火了。
倒是很符合如今人心惶惶的局面。
評論區裏也是清一色的詭異。
“作者是不是真的修過道、見過鬼啊，真的跟我請教的道士說的一樣一樣的。”
“我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不是喪屍就是鬼，遲早會從小說變成現實。”
“說真的，我已經在家裏囤了好幾個月的食物了。”
蘇渝一邊思考是不是也該囤點食物，一邊整理自己的靈感，下一本他準備開驚悚都市文，但是最近的流量趨向讓他有點躊躇。
可是他也準備了一段時間新文，不開文不就相當於浪費時間了嗎？
系統見他糾結，勸道：【不用擔心啦，那些都是大佬的文，你如今的讀者積累量很少，和舊文比起來題材跨度又很大，就算有流量加持，我估計還是和舊文差不多的數據。】
系統知道宿主每本文準備得有多全面，開文前把相關知識的書籍都會看一遍，搜集靈感，寫大綱、章綱等等，列人物小傳，準備全面最後才開文。因此系統也不想讓他臨時換文，白白浪費努力。
【我也這樣想。】盡管蘇渝不願冒風險，但是他也不認為自己就能一飛沖天，哪怕是寫流量文，寫文寫火也還是小概率事件，沒道理突然降臨到他身上來。
在他的後續劇情裏，還是得保持不瘟不火的稿酬才行。
*
蘇渝路過樓下的巷子時，看見熟悉的小黑貓，於是把隨身攜帶的貓糧放到了老位置。
小黑貓在陰影裏警惕的觀察了很久，在蘇渝退後了好幾步之後，才敢走出來。
即便蘇渝並沒有展現任何惡意，小黑貓仍舊警惕，每一口都要叼著到一邊吃，吃完繼續叼，也不嫌麻煩。
這只小黑貓一點都不會討好人類，在附近的住戶裏，只有蘇渝給它投餵。
蘇渝已經餵了它一個月了，但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時機把它抓去絕育。
在蘇渝手底下絕育的貓有好幾十只了，不過他自己還沒有養，全都送給別的領養人了。
系統都感慨起來：【它實在太難接觸了吧，明明宿主是小動物都很親近的體質來著。要不然幹脆別管了，流浪貓嘛，稍微撒撒嬌總能活下去的。】
蘇渝卻沈默不語，沒有離開。倒不是他有多善良，而是這只小黑貓，很像他在小時候在這個任務世界裏遇到過的另一只貓，同樣的難以親近，難以感化，偏偏可憐無助的讓人放心不下。
時隔多年，蘇渝只記得那只貓神秘危險的黑色豎瞳，它甚至都沒有開口叫過，他心裏叫它小啞巴貓。
“也不知道小啞巴貓現在在哪裏，當時撿回來，它也是這麽小。”
小黑貓吃完貓糧後就幹脆利落的離開了，從某個角度來看它的警惕是正確的，否則就會被蘇渝帶去絕育。
系統看著小黑貓消失在小巷的背影：【最近附近的貓是越來越少了，你的無薪工作也減輕了。】
不過蘇渝沒有放在心上，【流浪貓少點也是好事。】
系統也沒多說什麽，檢查郵件的時候，發現它又漏收了幾條郵件。
這幾天系統總在維護，因為老是漏消息。
於是，系統幹脆說：【這幾天部門的消息總會延遲，我回去反映一下情況，晚點回來。】
有時候系統也會去部門開會什麽的，而蘇渝作為資深員工，即便沒有系統在身邊，偶爾遇到問題也是能應付的，系統並不擔心。
【好。】
蘇渝回家洗漱完，獨自躺在床上用平板寫新文大綱。
編輯下午時給他發了催更信息，“蘇渝啊，你不是說要開新文了嗎，準備什麽時候開啊？這次可別又整些什麽冷門題材了，你還沒在冷門題材裏呆夠嗎？”
“要我說，你要是寫熱門題材，不說百分百能火，至少也能翻一倍的收益吧。”
編輯對他的文筆還是認可的，否則也不至於會催更他這種中層小作者。
蘇渝只挑想回答的問題回道：“五天後就能開文了，我這幾天先寫好前三萬字。”
但這期間他還要去和沈執約會。
這是他們臨告別前，沈執提出來的，“因為結婚比較倉促，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對我的情況多加考量，最後再給我答案。”
沈執真是矛盾，冷漠又禮貌，禁欲又溫柔。
蘇渝沒有理由不答應，這關系到他的婚後利益，所以這些天他得一邊和沈執接觸，一邊還得準備新文。
由於在特殊時期，蘇渝這次的新文倒不是冷門了，而是當下流行的驚悚恐怖故事。
只不過這和他的初衷不一樣，他當時也沒想到這個冷門題材能突然火起來。
蘇渝寫小眾題材最重要的是什麽？當然是避開大多數讀者愛看的看點。
大多數讀者愛看愛情故事，他就偏要寫無CP。無CP讀者大多愛看爽文，他就把主角寫成路人甲。好在他的群像描寫還算不錯，大概還是能有小部分讀者喜歡的。
雛形基本構建好，蘇渝就開始在腦子裏構想世界觀。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柔軟的床鋪像漩渦一樣讓他深深的陷了進去，幾乎是一閉眼，他就睡著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夜，這座城市的許多人將和他一樣不得安眠。
狂風忽然席卷而來，在夜間滋擾著人們，呼嘯聲如同來自地獄深淵中狂亂的咆哮，其間夾雜著令人膽寒的惡魔般的歌詠。
許多人的夢境中出現了個巨大的、緩慢爬行或走動的陰影，如同壓迫著神經，血脈都快要爆裂開。
人們不明所以，極少部分人則欣喜若狂，幾乎想要手舞足蹈的歡迎。
而在蘇渝所在這棟樓裏，只有他所居住的那層樓、那間窗戶異常平靜，狂風仿佛忽略了這小小的一間房，晾在窗外的衣服都沒有絲毫動搖。
月光平靜的灑在那扇窗上，聽不見外面“嘎吱”、“嘎吱”的低語，是某種潮濕、滑膩的肢體緊促的摩挲時發出的聲音。
【連接失敗……連接失敗……連接失敗……】
【宿主？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宿主！】
蘇渝的頭沈重而眩暈，當他睜眼往窗外看去時，已是在夢中了。
玄月從半掩的窗戶中向他露齒而笑，如銀鉤般的弧度令人膽寒，它以前所未有的眼神窺視著這座城市，窗外則是高樓枯骨。
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像有電流忽的從後頸躥過，讓他一下子想到了晚上和沈執見面的時候。
他忽然能找到一個描述的方法——沈執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這座城市、這個世界陰暗面的縮影，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荒誕恐怖。
他還在夢中。
最後驚醒他的，是一聲手機消息提示音。
淩晨一點。
沈執：“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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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連綿，地鐵被淹了，蘇渝乘坐公交車回家，扶著把手和別人保持距離。
車窗映著他白皙的臉頰，以及這座蠻石堆砌的城市在陰雨天異常混沌的景象，街邊陰暗小巷滲透出險惡的恐怖氣氛。
這是個非常排外的城市，夜晚失落的人們像幽靈一樣在街頭飄蕩。
意外的是，面對這些場景，蘇渝很有靈感，輕易就能聯想到變異章魚、惡龍、扭曲的人類等等。
蘇渝的工作是寫作，在同職業中算水平中等的，他向往自由，於是選擇了全職寫作。
畢業後他一直在各種不同的城市流連，居無定所，便是為了尋求創作靈感。
他今年剛好回了京都，就來參加同學聚會了。
這份職業和他的冷清外貌有很大的反差感，知情的每一個朋友都這麽認為，“明明一看就是個職場精英，精致主義者。”
但是他生活得無拘無束，像個浪蕩子，流連酒吧，有時候也會從sex中尋求靈感，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都是自己diy，沒有濫·交。
這或許就是從富二代變成普通人帶來的後遺癥吧。
蘇渝是胎穿的，打小就開始走劇情，認認真真扮演原主這個角色，走劇情。
如果沒有家道中落，他本可以去國外留學，回國後繼承家業，一直做主角受楊嘉文心目中優秀的白月光。
可惜他心性敏感脆弱，家庭變故後，他的成績也一落千丈，隨意考了個大學，畢業後就全職寫作了。
之前寫的幾本小說反響平平，稿費勉強糊口，蘇渝一直在尋求一個進步的突破口。
至於高中同學的那些奚落，其實大部分也是真實的，沒有誰會願意把自家孩子托付給一個自由職業者。
蘇渝並不是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但他的目的只是完成任務，扮演好一個陪襯，從曾經的白月光變成普通人。
系統嘆息:【讓宿主這麽優秀的人變普通，也是很為難的呀。我見識過你的文筆，如果不是一直寫小眾題材，肯定早就爆紅了！】
能來扮演白月光的宿主，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優秀員工，技能點滿，否則怎麽能勝任白月光呢？
蘇渝言簡意賅道：【要保證任務完成率。】
最近幾天舊文收益明顯降低，也許和近日來接連不斷的怪事有關吧，蘇渝百無聊賴的翻看網站榜單，很意外的發現，居然是幾本驚悚都市、恐怖無限的故事備受歡迎。
這類題材之前即便有一點熱度，也是屬於小眾題材，最近倒火了。
倒是很符合如今人心惶惶的局面。
評論區裏也是清一色的詭異。
“作者是不是真的修過道、見過鬼啊，真的跟我請教的道士說的一樣一樣的。”
“我就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不是喪屍就是鬼，遲早會從小說變成現實。”
“說真的，我已經在家裏囤了好幾個月的食物了。”
蘇渝一邊思考是不是也該囤點食物，一邊整理自己的靈感，下一本他準備開驚悚都市文，但是最近的流量趨向讓他有點躊躇。
可是他也準備了一段時間新文，不開文不就相當於浪費時間了嗎？
系統見他糾結，勸道：【不用擔心啦，那些都是大佬的文，你如今的讀者積累量很少，和舊文比起來題材跨度又很大，就算有流量加持，我估計還是和舊文差不多的數據。】
系統知道宿主每本文準備得有多全面，開文前把相關知識的書籍都會看一遍，搜集靈感，寫大綱、章綱等等，列人物小傳，準備全面最後才開文。因此系統也不想讓他臨時換文，白白浪費努力。
【我也這樣想。】盡管蘇渝不願冒風險，但是他也不認為自己就能一飛沖天，哪怕是寫流量文，寫文寫火也還是小概率事件，沒道理突然降臨到他身上來。
在他的後續劇情裏，還是得保持不瘟不火的稿酬才行。
*
蘇渝路過樓下的巷子時，看見熟悉的小黑貓，於是把隨身攜帶的貓糧放到了老位置。
小黑貓在陰影裏警惕的觀察了很久，在蘇渝退後了好幾步之後，才敢走出來。
即便蘇渝並沒有展現任何惡意，小黑貓仍舊警惕，每一口都要叼著到一邊吃，吃完繼續叼，也不嫌麻煩。
這只小黑貓一點都不會討好人類，在附近的住戶裏，只有蘇渝給它投餵。
蘇渝已經餵了它一個月了，但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時機把它抓去絕育。
在蘇渝手底下絕育的貓有好幾十只了，不過他自己還沒有養，全都送給別的領養人了。
系統都感慨起來：【它實在太難接觸了吧，明明宿主是小動物都很親近的體質來著。要不然幹脆別管了，流浪貓嘛，稍微撒撒嬌總能活下去的。】
蘇渝卻沈默不語，沒有離開。倒不是他有多善良，而是這只小黑貓，很像他在小時候在這個任務世界裏遇到過的另一只貓，同樣的難以親近，難以感化，偏偏可憐無助的讓人放心不下。
時隔多年，蘇渝只記得那只貓神秘危險的黑色豎瞳，它甚至都沒有開口叫過，他心裏叫它小啞巴貓。
“也不知道小啞巴貓現在在哪裏，當時撿回來，它也是這麽小。”
小黑貓吃完貓糧後就幹脆利落的離開了，從某個角度來看它的警惕是正確的，否則就會被蘇渝帶去絕育。
系統看著小黑貓消失在小巷的背影：【最近附近的貓是越來越少了，你的無薪工作也減輕了。】
不過蘇渝沒有放在心上，【流浪貓少點也是好事。】
系統也沒多說什麽，檢查郵件的時候，發現它又漏收了幾條郵件。
這幾天系統總在維護，因為老是漏消息。
於是，系統幹脆說：【這幾天部門的消息總會延遲，我回去反映一下情況，晚點回來。】
有時候系統也會去部門開會什麽的，而蘇渝作為資深員工，即便沒有系統在身邊，偶爾遇到問題也是能應付的，系統並不擔心。
【好。】
蘇渝回家洗漱完，獨自躺在床上用平板寫新文大綱。
編輯下午時給他發了催更信息，“蘇渝啊，你不是說要開新文了嗎，準備什麽時候開啊？這次可別又整些什麽冷門題材了，你還沒在冷門題材裏呆夠嗎？”
“要我說，你要是寫熱門題材，不說百分百能火，至少也能翻一倍的收益吧。”
編輯對他的文筆還是認可的，否則也不至於會催更他這種中層小作者。
蘇渝只挑想回答的問題回道：“五天後就能開文了，我這幾天先寫好前三萬字。”
但這期間他還要去和沈執約會。
這是他們臨告別前，沈執提出來的，“因為結婚比較倉促，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對我的情況多加考量，最後再給我答案。”
沈執真是矛盾，冷漠又禮貌，禁欲又溫柔。
蘇渝沒有理由不答應，這關系到他的婚後利益，所以這些天他得一邊和沈執接觸，一邊還得準備新文。
由於在特殊時期，蘇渝這次的新文倒不是冷門了，而是當下流行的驚悚恐怖故事。
只不過這和他的初衷不一樣，他當時也沒想到這個冷門題材能突然火起來。
蘇渝寫小眾題材最重要的是什麽？當然是避開大多數讀者愛看的看點。
大多數讀者愛看愛情故事，他就偏要寫無CP。無CP讀者大多愛看爽文，他就把主角寫成路人甲。好在他的群像描寫還算不錯，大概還是能有小部分讀者喜歡的。
雛形基本構建好，蘇渝就開始在腦子裏構想世界觀。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柔軟的床鋪像漩渦一樣讓他深深的陷了進去，幾乎是一閉眼，他就睡著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夜，這座城市的許多人將和他一樣不得安眠。
狂風忽然席卷而來，在夜間滋擾著人們，呼嘯聲如同來自地獄深淵中狂亂的咆哮，其間夾雜著令人膽寒的惡魔般的歌詠。
許多人的夢境中出現了個巨大的、緩慢爬行或走動的陰影，如同壓迫著神經，血脈都快要爆裂開。
人們不明所以，極少部分人則欣喜若狂，幾乎想要手舞足蹈的歡迎。
而在蘇渝所在這棟樓裏，只有他所居住的那層樓、那間窗戶異常平靜，狂風仿佛忽略了這小小的一間房，晾在窗外的衣服都沒有絲毫動搖。
月光平靜的灑在那扇窗上，聽不見外面“嘎吱”、“嘎吱”的低語，是某種潮濕、滑膩的肢體緊促的摩挲時發出的聲音。
【連接失敗……連接失敗……連接失敗……】
【宿主？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宿主！】
蘇渝的頭沈重而眩暈，當他睜眼往窗外看去時，已是在夢中了。
玄月從半掩的窗戶中向他露齒而笑，如銀鉤般的弧度令人膽寒，它以前所未有的眼神窺視著這座城市，窗外則是高樓枯骨。
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像有電流忽的從後頸躥過，讓他一下子想到了晚上和沈執見面的時候。
他忽然能找到一個描述的方法——沈執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這座城市、這個世界陰暗面的縮影，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荒誕恐怖。
他還在夢中。
最後驚醒他的，是一聲手機消息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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