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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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過了會兒，總算從看到路嘉言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她臉上的神情沒有多大波動，緩慢道：“分手了，我想刪你就刪你，還用挑日子嗎？”
男人楞了楞，開口道：“末末，別和我鬧了。”
雙手抱在胸前，半靠在門邊，藍曦末輕扯唇角，“路嘉言，你不會到了現在，還覺得我在和你鬧吧？”
輕挑眉毛，將這個問題拋給他，就如同他無數次這般做的樣子。
路臺言靜靜看著她，小姑娘眼睛像水晶般潑澈，坦坦蕩蕩，沒有半分像是和他鬧性子，或者是在說反話的感覺。
男人眸色幽深，以往藍曦末最怕看到他這雙眼睛，總是讓她去猜他的心意，她看不透，也猜不會，而且猜得太累了。
她抿唇一笑：“你還記得，我18歲那年，我在你床上早上醒來的時候，你問了我什麽嗎？”
路嘉言垂眸細思，半響，他說：“我問，你後悔嗎。”
“我那時候的回答是現實不像電影那樣可以時光倒流，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決定了就不能後悔，就像現在，說了分手就不後悔。”
“當年是我不安份地闖入你的生活，是我的錯了，我現在誠心誠意地認錯了。”
“所以，給我一個改錯的機會吧。”
窗外的雨還在淅瀝淅瀝的下，一滴又一滴在敲打著窗戶發出清脆的聲響，路嘉言低著頭沒有說話，微垂的額發遮去了眼裏的情緒。
從樓道的窗往外看，路嘉言又說：“下雨了，不讓我躲躲雨嗎？”
藍曦末本來在看到路嘉言時，就把門半掩著，再加上她攔在門口，除非路嘉言硬闖，否則進不去。
曾經很親密的兩個人，現在連身處同一屋檐下，都覺得是件難事。
女孩純凈的瞳孔映著疏離，“這附近五星級酒店很多，十分舒適溫暖，路總可以自己挑一間，沒必要在這裏屈就。”
他淡聲道：“來得急，沒有帶卡，沒錢。”
藍曦末瞥了他一眼，“那你等一下。”
將防盜鏈掛上後，進房裏一圈，出來時，白凈的手心將黑卡遞給他，“走時疏忽了，忘記把這還給你了，正好你來了，自己拿回去吧。”
“末末，我——”
也不管路嘉言怎麽說，把卡放在他西裝的口袋後，無視他晦暗的目光，將門帶上，阻斷了所有讓人煩惱的情感。
躺在床上，門外的路嘉言好像沒有動靜了，聽著雨聲，心裏有些煩躁，望著天花板的目光很淡。
把被子蒙住頭，世界頓時黑暗一片，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睡覺果然是暫時忘卻一切最好的方法。
過了不知道多久，門鈴再次急速地響起，煩悶地睜開眼睛，吐嘈道：“路嘉言怎麽還沒走？”
手機傳來鈴聲，扭頭看去，陸兆東的來電顯示映入眼簾。
按了接通，悶聲問道：“幹嘛？”
陸兆東爽直的聲音響起：“快開門，快開門，快開門，我帶了好吃的來了，再不開門，我就在你門口全部吃光，只留給你一堆頭！”
剛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從床上爬起來，剛將門打開，就看到陸兆東舉著兩大袋東西站在門口，見她出來，眼睛閃爍著熠熠光澤，嘴角漾出好看的弧度，身上的白色短袖被雨打濕了些，多了幾分濕意。
連忙脫了鞋，拿過一旁的男士拖鞋自覺穿上。
“我買了好多炸雞啊，明天你就要上班了吧，那這美好的下午肯定得吃炸雞打游戲。”
話說她昨天就疑惑這房子怎麽有兩個房間，她明明要的一居室的啊，還有莫其奇怪出現了一些男性的生活用品，比如拖鞋、毛巾、睡衣什麽的。
心裏忽然有些害怕，以後陸兆東不會沒事就跑來她這玩了吧？或者把這當成他的秘密逃難基地？
陸兆東把桌子鋪好，將炸雞、可樂都放在桌上，朝她招手，“來來來，楞著幹嘛，再過會兒，這雞就不脆了。”
拉她往沙發上盤腿坐著，陸兆東把手套往她懷裏一塞，她剛帶上，陸兆東又給她的右手塞了塊雞翅，左手塞了杯可樂，“快吃。”
藍曦末默默看了眼她的左右手，咬了口炸雞，外脆內軟汁液在嘴裏爆開，幸福得瞇了瞇眼，確實好吃。
陸兆東觀察了她幾眼，也咬了口炸雞，得意道：“不錯吧，從我買完到這，才花了不到十分鐘，比那些外賣小哥快多了。”
她剛起床時沒有多少胃口，吃了三四個雞翅就不太想吃了，喝著可樂望著身邊還在吃著的陸兆東，一大桶炸雞幾乎都進了他的肚，瞧這胃口平日應該也差不多，可是他居然不胖。
陸兆東楞怔一瞬，發現她仔細端詳著自己，眼神直白深入，他把炸雞咽下，默默往沙發的另一邊挪動了點，“你想對我做什麽？”
藍曦末回過神來，望著面前一臉警愓的少年，“我沒有——”
他撇開頭，下巴微揚，自個兒說道：“我知道我身材很好，長得又帥，但是你不要想著孤男寡女就可以對我做什麽，我雖然平日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是我有一顆純潔的心，你不要用你的眼神占我便宜。”
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藍曦末看著在自己身邊表演著的人，無奈地說：“我只是在想你吃這麽多，怎麽不胖？”
陸兆東“啊？”了一聲，坐直身上，樂呵呵笑道：“因為天生的啊，而且我又愛健身，怎麽會胖——”視線在她身上打量，他問：“我記得上回你不是吃挺多的嗎？今天怎麽吃這麽少？”
藍曦末：“沒啥胃口，我起床後得緩很久，才會吃得多。”
望著他拎來的另一袋東西，“那是什麽？”
陸兆東用濕巾將手擦幹凈，他瞥了一眼：“給你的，晚上你自己打開就好了。”
她應了聲，窗外的雨還在下，吃完東西，一時之間有些面面相覷。
陸兆東笑了笑，拿出手機，高聲道：“來來來，峽谷相見。”
熟悉的“timi”在耳邊響起。
進入頁面後，陸兆東看了幾眼，露出一口大白牙，高興笑道：“可以啊，我們段位可以一塊玩。”
藍曦末看了眼他王者18星，說道：“是的，剛好可以。”
剛上線不久，面前忽然彈出一個邀請的頁面——
【路嘉言邀請您組隊排位．5V5峽谷】
視線頓住。
陸兆東側了側頭，扭頭問她：“你喜歡玩中單射手是嗎？”
心裏咯噔一下，指尖落在了拒絕那裏，她回：“其他也能玩，但中單射手穩一點。”
陸兆東稍微活動一下筋骨，臉上漾著歡樂的笑意，語氣歡快：“那我玩橘子，把buff都給你。”
她疑惑地問：“一般喜歡打野的人，都不是喜歡有一個輔助跟著自己的嗎？”
陸兆東輕揚眉頭，眼裏閃過疑惑：“打游戲不就是為了高興嗎？我看你常玩也是C位，既然你能C就C啊，玩自己喜歡的就好了，又不需要補位，幹嘛一定要給我打輔助，放心，憑我的技術，沒有輔助也能贏的。”
選英雄時分配很完美，陸兆東選的橘子打野，藍曦末拿的貂蟬，對面的打野是娜可露露，很大可能藍開，陸兆東說道：“我直接去反藍了，你拿自己家的藍。”
開局四十秒，“first blood”的聲音響起，橘子只剩一絲血找了個草叢回泉水，陸兆東悶聲道：“居然想群毆我，我就是想打個野拿個人頭而已，三四個人來圍堵我，幸好我技高一籌，送了那個假鳥人回家再跑。”
藍曦末有些無奈：“你打的是別人家的野區，他們不打你，難道還給你鼓掌嗎？”
他哼哼幾聲，“那也是我的本事。”
貂蟬前期有藍了，不論去支援還是單挑的勝算都高了很多，12技能三角橫跳，成功送了對面的射手回家。
橘子前期強勢，娜可露露這英雄一定要有良好發育才能打出傷害，加上陸兆東瘋狂入侵對面野區，搞得對面打野經濟比輔助還低。
公屏那裏：
【娜可露露：你能不能別來了，你自家沒藍嗎？】
【橘子：藍區給貂蟬了，所以只好來拿你的。】
【娜可露露：……】
發現藍曦末又殺了射手一回，陸兆東捧場道：“可以可以，這舞姿很棒。”
開局十分鐘，就已經推到對面高地，陸兆東和藍曦末都殺到超神，一次都沒有死過。
高地塔破了，自家兵線正好到了，一波的好時機，藍曦末說：“我先進去賣，把那堆人攔住，你點塔——”
下一秒，屏幕裏的橘子先她一步燕返躍到水晶塔和泉水門口，將剛覆活的法師和射手殺掉，抗了塔傷的他趁著覆活甲生效期間秒換名刀，急急溜了出來。
陸兆東深呼吸一口，拍了拍胸口，“差點我就死了，太險了。”
右邊忽然彈出一個預約，藍曦末快速瞥了一眼——
【路嘉言預約您下局一塊玩】
沒有猶豫地點了【殘忍拒絕】。
陸兆東幹了藍曦末想做的，最輕松的點塔的活就給了她，她圍著水晶跳動，沒幾秒水晶爆破，彈出來：“Victory！”
或許因為陸兆東死了一次，MVP給到了她。
陸兆東和她的技術及配合都不錯，一個多小時後，六連勝輕松到手。
出來時發現路嘉言私聊那頁面給她發了一堆消息——
【為什麽不回我？】
【拒絕我就算了，居然還和別人雙排？】
【這雙排的人是男的女的？】
【末末？】
【我們談談好嗎？】
心裏一陣悵然，是她疏忽了，居然沒刪游戲好友，指尖落在刪除鍵上，系統彈出提示——
【刪除好友路嘉言後，親密度關系和親密度值會被清空，您確定要刪除嗎？】
無聲嘆息，按了確定。
過會兒，她伸了個懶腰，藍曦末看了眼墻上的鐘，“四點多了。”
陸兆東活動活動手腕，擡眸看她：“出門轉轉吧。”
藍曦末扭頭看他，“轉什麽？”
“不知道，出了門再想。”
雨已經停掉，灰蒙的雲層陽光穿透而下，地上有深淺不一的水坑，映著這個城市的倒影，藍曦末忽然想起那句歌詞：“就算大雨讓這個城市顛倒”，到底要多細心的人才會註意到這個細節。
“陸小望？”一道溫柔的聲音自遠傳來，打斷她的思緒。
藍曦末本來沒有多在意，發現身邊的陸兆東周身一僵，停在原地，她奇怪地問：“怎麽了？”
下一秒，一個女人跑到他們面前，她看起來保養得很好，風姿婉約，眼角的皮膚雖有了些皺紋，但是眼睛依舊明亮，化著淡妝，身上穿的是一休閑的套裝，寬腿褲短T，舉止優雅大方。
“陸小望，你在這幹嘛？”
藍曦末看了眼陸兆東，後者正捂住臉，周身的絕望，小聲地說：“媽，能不能別再喊我這名字了？”
陸媽媽托了托腮，烏睫輕顫，不滿地問：“陸小望怎麽了？”
她用眼神詢問他，陸小望是什麽東西？
陸媽媽朝她打招呼，笑著解釋道：“這個啊，是因為我們家小陸小時候只要爸爸出門了，就喜歡拿個望遠鏡坐在門口望著，久而久之，我們都笑他像塊‘望爸石’，就取了個小名叫小望了，是不是好可愛、好好聽？”
藍曦末忍不住噗哧一笑：“挺好聽的。”
陸兆東長嘆一口氣，沒好氣地說：“媽，你可以不用逢人就解釋一遍這名字的來源。”
忽然反應過來什麽，陸媽媽眼睛一亮，看著藍曦末訝異地問：“等等，請問你就是小望的女朋友嗎？”
陸兆東：有一個愛爆自己糗事的媽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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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兒，總算從看到路嘉言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她臉上的神情沒有多大波動，緩慢道：“分手了，我想刪你就刪你，還用挑日子嗎？”
男人楞了楞，開口道：“末末，別和我鬧了。”
雙手抱在胸前，半靠在門邊，藍曦末輕扯唇角，“路嘉言，你不會到了現在，還覺得我在和你鬧吧？”
輕挑眉毛，將這個問題拋給他，就如同他無數次這般做的樣子。
路臺言靜靜看著她，小姑娘眼睛像水晶般潑澈，坦坦蕩蕩，沒有半分像是和他鬧性子，或者是在說反話的感覺。
男人眸色幽深，以往藍曦末最怕看到他這雙眼睛，總是讓她去猜他的心意，她看不透，也猜不會，而且猜得太累了。
她抿唇一笑：“你還記得，我18歲那年，我在你床上早上醒來的時候，你問了我什麽嗎？”
路嘉言垂眸細思，半響，他說：“我問，你後悔嗎。”
“我那時候的回答是現實不像電影那樣可以時光倒流，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決定了就不能後悔，就像現在，說了分手就不後悔。”
“當年是我不安份地闖入你的生活，是我的錯了，我現在誠心誠意地認錯了。”
“所以，給我一個改錯的機會吧。”
窗外的雨還在淅瀝淅瀝的下，一滴又一滴在敲打著窗戶發出清脆的聲響，路嘉言低著頭沒有說話，微垂的額發遮去了眼裏的情緒。
從樓道的窗往外看，路嘉言又說：“下雨了，不讓我躲躲雨嗎？”
藍曦末本來在看到路嘉言時，就把門半掩著，再加上她攔在門口，除非路嘉言硬闖，否則進不去。
曾經很親密的兩個人，現在連身處同一屋檐下，都覺得是件難事。
女孩純凈的瞳孔映著疏離，“這附近五星級酒店很多，十分舒適溫暖，路總可以自己挑一間，沒必要在這裏屈就。”
他淡聲道：“來得急，沒有帶卡，沒錢。”
藍曦末瞥了他一眼，“那你等一下。”
將防盜鏈掛上後，進房裏一圈，出來時，白凈的手心將黑卡遞給他，“走時疏忽了，忘記把這還給你了，正好你來了，自己拿回去吧。”
“末末，我——”
也不管路嘉言怎麽說，把卡放在他西裝的口袋後，無視他晦暗的目光，將門帶上，阻斷了所有讓人煩惱的情感。
躺在床上，門外的路嘉言好像沒有動靜了，聽著雨聲，心裏有些煩躁，望著天花板的目光很淡。
把被子蒙住頭，世界頓時黑暗一片，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睡覺果然是暫時忘卻一切最好的方法。
過了不知道多久，門鈴再次急速地響起，煩悶地睜開眼睛，吐嘈道：“路嘉言怎麽還沒走？”
手機傳來鈴聲，扭頭看去，陸兆東的來電顯示映入眼簾。
按了接通，悶聲問道：“幹嘛？”
陸兆東爽直的聲音響起：“快開門，快開門，快開門，我帶了好吃的來了，再不開門，我就在你門口全部吃光，只留給你一堆頭！”
剛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從床上爬起來，剛將門打開，就看到陸兆東舉著兩大袋東西站在門口，見她出來，眼睛閃爍著熠熠光澤，嘴角漾出好看的弧度，身上的白色短袖被雨打濕了些，多了幾分濕意。
連忙脫了鞋，拿過一旁的男士拖鞋自覺穿上。
“我買了好多炸雞啊，明天你就要上班了吧，那這美好的下午肯定得吃炸雞打游戲。”
話說她昨天就疑惑這房子怎麽有兩個房間，她明明要的一居室的啊，還有莫其奇怪出現了一些男性的生活用品，比如拖鞋、毛巾、睡衣什麽的。
心裏忽然有些害怕，以後陸兆東不會沒事就跑來她這玩了吧？或者把這當成他的秘密逃難基地？
陸兆東把桌子鋪好，將炸雞、可樂都放在桌上，朝她招手，“來來來，楞著幹嘛，再過會兒，這雞就不脆了。”
拉她往沙發上盤腿坐著，陸兆東把手套往她懷裏一塞，她剛帶上，陸兆東又給她的右手塞了塊雞翅，左手塞了杯可樂，“快吃。”
藍曦末默默看了眼她的左右手，咬了口炸雞，外脆內軟汁液在嘴裏爆開，幸福得瞇了瞇眼，確實好吃。
陸兆東觀察了她幾眼，也咬了口炸雞，得意道：“不錯吧，從我買完到這，才花了不到十分鐘，比那些外賣小哥快多了。”
她剛起床時沒有多少胃口，吃了三四個雞翅就不太想吃了，喝著可樂望著身邊還在吃著的陸兆東，一大桶炸雞幾乎都進了他的肚，瞧這胃口平日應該也差不多，可是他居然不胖。
陸兆東楞怔一瞬，發現她仔細端詳著自己，眼神直白深入，他把炸雞咽下，默默往沙發的另一邊挪動了點，“你想對我做什麽？”
藍曦末回過神來，望著面前一臉警愓的少年，“我沒有——”
他撇開頭，下巴微揚，自個兒說道：“我知道我身材很好，長得又帥，但是你不要想著孤男寡女就可以對我做什麽，我雖然平日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是我有一顆純潔的心，你不要用你的眼神占我便宜。”
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藍曦末看著在自己身邊表演著的人，無奈地說：“我只是在想你吃這麽多，怎麽不胖？”
陸兆東“啊？”了一聲，坐直身上，樂呵呵笑道：“因為天生的啊，而且我又愛健身，怎麽會胖——”視線在她身上打量，他問：“我記得上回你不是吃挺多的嗎？今天怎麽吃這麽少？”
藍曦末：“沒啥胃口，我起床後得緩很久，才會吃得多。”
望著他拎來的另一袋東西，“那是什麽？”
陸兆東用濕巾將手擦幹凈，他瞥了一眼：“給你的，晚上你自己打開就好了。”
她應了聲，窗外的雨還在下，吃完東西，一時之間有些面面相覷。
陸兆東笑了笑，拿出手機，高聲道：“來來來，峽谷相見。”
熟悉的“timi”在耳邊響起。
進入頁面後，陸兆東看了幾眼，露出一口大白牙，高興笑道：“可以啊，我們段位可以一塊玩。”
藍曦末看了眼他王者18星，說道：“是的，剛好可以。”
剛上線不久，面前忽然彈出一個邀請的頁面——
【路嘉言邀請您組隊排位．5V5峽谷】
視線頓住。
陸兆東側了側頭，扭頭問她：“你喜歡玩中單射手是嗎？”
心裏咯噔一下，指尖落在了拒絕那裏，她回：“其他也能玩，但中單射手穩一點。”
陸兆東稍微活動一下筋骨，臉上漾著歡樂的笑意，語氣歡快：“那我玩橘子，把buff都給你。”
她疑惑地問：“一般喜歡打野的人，都不是喜歡有一個輔助跟著自己的嗎？”
陸兆東輕揚眉頭，眼裏閃過疑惑：“打游戲不就是為了高興嗎？我看你常玩也是C位，既然你能C就C啊，玩自己喜歡的就好了，又不需要補位，幹嘛一定要給我打輔助，放心，憑我的技術，沒有輔助也能贏的。”
選英雄時分配很完美，陸兆東選的橘子打野，藍曦末拿的貂蟬，對面的打野是娜可露露，很大可能藍開，陸兆東說道：“我直接去反藍了，你拿自己家的藍。”
開局四十秒，“first blood”的聲音響起，橘子只剩一絲血找了個草叢回泉水，陸兆東悶聲道：“居然想群毆我，我就是想打個野拿個人頭而已，三四個人來圍堵我，幸好我技高一籌，送了那個假鳥人回家再跑。”
藍曦末有些無奈：“你打的是別人家的野區，他們不打你，難道還給你鼓掌嗎？”
他哼哼幾聲，“那也是我的本事。”
貂蟬前期有藍了，不論去支援還是單挑的勝算都高了很多，12技能三角橫跳，成功送了對面的射手回家。
橘子前期強勢，娜可露露這英雄一定要有良好發育才能打出傷害，加上陸兆東瘋狂入侵對面野區，搞得對面打野經濟比輔助還低。
公屏那裏：
【娜可露露：你能不能別來了，你自家沒藍嗎？】
【橘子：藍區給貂蟬了，所以只好來拿你的。】
【娜可露露：……】
發現藍曦末又殺了射手一回，陸兆東捧場道：“可以可以，這舞姿很棒。”
開局十分鐘，就已經推到對面高地，陸兆東和藍曦末都殺到超神，一次都沒有死過。
高地塔破了，自家兵線正好到了，一波的好時機，藍曦末說：“我先進去賣，把那堆人攔住，你點塔——”
下一秒，屏幕裏的橘子先她一步燕返躍到水晶塔和泉水門口，將剛覆活的法師和射手殺掉，抗了塔傷的他趁著覆活甲生效期間秒換名刀，急急溜了出來。
陸兆東深呼吸一口，拍了拍胸口，“差點我就死了，太險了。”
右邊忽然彈出一個預約，藍曦末快速瞥了一眼——
【路嘉言預約您下局一塊玩】
沒有猶豫地點了【殘忍拒絕】。
陸兆東幹了藍曦末想做的，最輕松的點塔的活就給了她，她圍著水晶跳動，沒幾秒水晶爆破，彈出來：“Victory！”
或許因為陸兆東死了一次，MVP給到了她。
陸兆東和她的技術及配合都不錯，一個多小時後，六連勝輕松到手。
出來時發現路嘉言私聊那頁面給她發了一堆消息——
【為什麽不回我？】
【拒絕我就算了，居然還和別人雙排？】
【這雙排的人是男的女的？】
【末末？】
【我們談談好嗎？】
心裏一陣悵然，是她疏忽了，居然沒刪游戲好友，指尖落在刪除鍵上，系統彈出提示——
【刪除好友路嘉言後，親密度關系和親密度值會被清空，您確定要刪除嗎？】
無聲嘆息，按了確定。
過會兒，她伸了個懶腰，藍曦末看了眼墻上的鐘，“四點多了。”
陸兆東活動活動手腕，擡眸看她：“出門轉轉吧。”
藍曦末扭頭看他，“轉什麽？”
“不知道，出了門再想。”
雨已經停掉，灰蒙的雲層陽光穿透而下，地上有深淺不一的水坑，映著這個城市的倒影，藍曦末忽然想起那句歌詞：“就算大雨讓這個城市顛倒”，到底要多細心的人才會註意到這個細節。
“陸小望？”一道溫柔的聲音自遠傳來，打斷她的思緒。
藍曦末本來沒有多在意，發現身邊的陸兆東周身一僵，停在原地，她奇怪地問：“怎麽了？”
下一秒，一個女人跑到他們面前，她看起來保養得很好，風姿婉約，眼角的皮膚雖有了些皺紋，但是眼睛依舊明亮，化著淡妝，身上穿的是一休閑的套裝，寬腿褲短T，舉止優雅大方。
“陸小望，你在這幹嘛？”
藍曦末看了眼陸兆東，後者正捂住臉，周身的絕望，小聲地說：“媽，能不能別再喊我這名字了？”
陸媽媽托了托腮，烏睫輕顫，不滿地問：“陸小望怎麽了？”
她用眼神詢問他，陸小望是什麽東西？
陸媽媽朝她打招呼，笑著解釋道：“這個啊，是因為我們家小陸小時候只要爸爸出門了，就喜歡拿個望遠鏡坐在門口望著，久而久之，我們都笑他像塊‘望爸石’，就取了個小名叫小望了，是不是好可愛、好好聽？”
藍曦末忍不住噗哧一笑：“挺好聽的。”
陸兆東長嘆一口氣，沒好氣地說：“媽，你可以不用逢人就解釋一遍這名字的來源。”
忽然反應過來什麽，陸媽媽眼睛一亮，看著藍曦末訝異地問：“等等，請問你就是小望的女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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