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番外少年的你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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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屠的長相恰如其名，剃個圓寸滿臉橫肉，身上還紋了一頭猙獰的下山虎。
他蹲在手腳被牢牢捆綁住的歐陽燁和白一航面前用粗啞的聲音冷笑著：“小子，聽說你們家都挺有錢的？”
二人躺在骯臟滿是灰塵瓦礫的地上一聲不吭，胡屠見二人不吱聲倒也不惱火，又湊近一點，近得二人都能聞到他口中混合煙草和口臭的惡心氣味。
他皮笑肉不笑地蹲在二人面前：“別怕哈，哥哥們今天帶你們來玩玩，長長見識，也沒啥別的意思。只不過你們哥哥我最近缺錢花，那可咋整呢？這不就只能找你們想想辦法了唄，你們這些有錢人應該不會吝嗇的吧？”
胡屠使了個眼色，站在一旁的李五趕忙將一個款式粗笨的手提電話遞到二人面前——這個手提電話還是前兩天從一個喝醉酒的商人手中搶來的。
“乖，說出你們家的號碼。”
“啐！滾開！王八蛋！”
暴脾氣的白一航直接沖胡屠凹凸不平的臉上啐了一口。
胡屠表情瞬間變得猙獰可怕，二話不說對白一航拳打腳踢起來，下手之狠令李五的臉色都變得煞白。
白一航倒是硬氣，被胡屠下狠手的痛毆之下楞是一聲不吭。
但他終究只是個半大孩子，根本承受不住多大的重擊，眼看他的臉色變得鐵青，快要支撐不住了。
“住手！電話我來打。”
歐陽燁提高音量喊道。
可是打紅眼的胡屠並沒有馬上停下手，他又沖白一航狠狠踢了幾腳之後才目露兇光地看向歐陽燁：“老子忍耐是有極限的，再不聽話就殺了你們這倆兔崽子！”
蜷縮著身子久久不能動彈的白一航痛苦地低聲呻吟著，嘴角還淌著血。
歐陽燁沒有被準許解開捆綁住手腳的繩子，只能口述電話號碼由李五撥打出去。
電話接通後，他冷靜地將胡屠他們的要求逐一向家人轉述後就掛斷了電話。
全程都很合作的態度令胡屠的怒火略消散了一些，便準許李五給他們餵了一些水。
但水到了白一航嘴邊的時候胡屠似乎又想起剛才白一航的反抗，沖過來又是一頓踢打。
歐陽燁焦急地朝他大喊：“別打了！不是說好了我打電話的話你就不會再毆打一航了嗎！”
胡屠囂張地反手給了歐陽燁一耳光：“艹NM！老子做事要TM你管？？誰TM跟你個小兔崽子說好了！？”
這回白一航可算是徹底動彈不得了，靜靜地躺在冷硬的地上雙目緊閉。
打累了的胡屠喘著粗氣，高聲喊來李五胡亂用破布將二人的嘴又堵上。
歐陽燁看著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白一航，知道急也沒有用，強行按捺自己冷靜下來的他只得仔細觀察周圍，看有沒有能逃脫的機會。
傍晚，胡屠躺在破爛的沙發上邊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刀子邊看電視。
李五殷勤地給他端來外賣，趁他心情好試探著問道：“屠哥，是不是一拿到錢就放了這倆小子啊？”
胡屠邊啃著雞腿邊含糊不清地說：“你是不是傻？放了他們，然後他們再帶警察來抓老子？”
“屠哥的意思是……”李五右眼皮子一陣跳動，心裏咯噔一下，語氣開始有些遲疑。
“找個地方埋了唄。”
胡屠毫不在乎地說著，仿佛在說著丟棄飲料瓶或者外賣飯盒等諸如此類的小事情。
面前的李五已經驚得幾乎站不穩，他臉色刷一下白了，失聲喊出來：“埋……埋了？？”
胡屠突如其來地反手給了他一耳光，三角眼怒瞪著失態的李五：“TMD你突然喊那麽大聲幹什麽！打擾老子吃飯！滾！”
李五連滾帶爬地逃離胡屠身邊，眼神驚恐，驚得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他只是想要錢，並沒有想過真的要那倆小子的命！但胡屠是真的瘋了啊！
到了這時候，他才開始感受到被悔恨和恐懼的情緒雙重煎熬的痛苦。
隔了幾堵墻以外。
手腳都被捆綁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飯的歐陽燁和白一航背倚著墻皮斑駁的粗糙墻壁閉目養神。
歐陽燁碰了碰白一航：“一航，你在發燒。”
白一航微弱地答應了一聲，臉色很難看，身上痛得連每一下呼吸都很困難，完全沒辦法動彈。大概是胡屠把肋骨還是哪裏的骨頭給踢斷了吧。
不大的少年在默默忍受著肉體上的痛楚。
而歐陽燁則一直用很擔心的眼神看著備受折磨的白一航。
自己的好朋友就在旁邊默默忍受疼痛，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歐陽燁開始痛恨自己的文弱。
“啪嗒！”
他耳根一動，似乎聽到什麽聲音。
轉頭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清冷月光照進的那個破窗子一路悄無聲息地摸到他身邊——是那個溜冰場裏一起打過架的黃發少年。
“噓！……”
黃發少年沖他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動作麻利地解著緊緊纏繞在他們身上的繩索，白一航那邊的繩索也有人在解著，而動手的人竟然是李五。
察覺到歐陽燁緊盯著他，李五一臉愧色的輕聲說：“胡屠說要殺了你們……我、我沒想過要害你們的命，所以就給老大打電話了……”
二人頓時明白了現在的處境，情況緊急之下倒也沒有在李五的問題上多糾纏。
很快繩索就松開了，眾人迅速攙扶起燒得有些迷糊的白一航就原路往窗外爬去。
眼看他們就要成功離開這個爛尾樓、離開這個噩夢的節骨眼上，李五不小心踢到了地上隨意丟棄的易拉罐，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在空曠的樓層房間內引發陣陣回音，裏間胡屠警覺粗暴的聲音隨之響起：“誰？！”
眾人眼中浮現出緊張的神情，闖了大禍的李五臉上頓時寫滿了絕望。
原本打算最後一個離開的黃發少年——方奕天用力將楞在門縫前的李五推出門外果斷對大家說：“你們快走，我拖延一會兒。”
歐陽燁一驚，臉色青白地緊緊抓住他的手腕：“胡屠體格強壯，你不是對手，還是一起逃吧！”
“我是老大，我說了算，你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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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在手腳被牢牢捆綁住的歐陽燁和白一航面前用粗啞的聲音冷笑著：“小子，聽說你們家都挺有錢的？”
二人躺在骯臟滿是灰塵瓦礫的地上一聲不吭，胡屠見二人不吱聲倒也不惱火，又湊近一點，近得二人都能聞到他口中混合煙草和口臭的惡心氣味。
他皮笑肉不笑地蹲在二人面前：“別怕哈，哥哥們今天帶你們來玩玩，長長見識，也沒啥別的意思。只不過你們哥哥我最近缺錢花，那可咋整呢？這不就只能找你們想想辦法了唄，你們這些有錢人應該不會吝嗇的吧？”
胡屠使了個眼色，站在一旁的李五趕忙將一個款式粗笨的手提電話遞到二人面前——這個手提電話還是前兩天從一個喝醉酒的商人手中搶來的。
“乖，說出你們家的號碼。”
“啐！滾開！王八蛋！”
暴脾氣的白一航直接沖胡屠凹凸不平的臉上啐了一口。
胡屠表情瞬間變得猙獰可怕，二話不說對白一航拳打腳踢起來，下手之狠令李五的臉色都變得煞白。
白一航倒是硬氣，被胡屠下狠手的痛毆之下楞是一聲不吭。
但他終究只是個半大孩子，根本承受不住多大的重擊，眼看他的臉色變得鐵青，快要支撐不住了。
“住手！電話我來打。”
歐陽燁提高音量喊道。
可是打紅眼的胡屠並沒有馬上停下手，他又沖白一航狠狠踢了幾腳之後才目露兇光地看向歐陽燁：“老子忍耐是有極限的，再不聽話就殺了你們這倆兔崽子！”
蜷縮著身子久久不能動彈的白一航痛苦地低聲呻吟著，嘴角還淌著血。
歐陽燁沒有被準許解開捆綁住手腳的繩子，只能口述電話號碼由李五撥打出去。
電話接通後，他冷靜地將胡屠他們的要求逐一向家人轉述後就掛斷了電話。
全程都很合作的態度令胡屠的怒火略消散了一些，便準許李五給他們餵了一些水。
但水到了白一航嘴邊的時候胡屠似乎又想起剛才白一航的反抗，沖過來又是一頓踢打。
歐陽燁焦急地朝他大喊：“別打了！不是說好了我打電話的話你就不會再毆打一航了嗎！”
胡屠囂張地反手給了歐陽燁一耳光：“艹NM！老子做事要TM你管？？誰TM跟你個小兔崽子說好了！？”
這回白一航可算是徹底動彈不得了，靜靜地躺在冷硬的地上雙目緊閉。
打累了的胡屠喘著粗氣，高聲喊來李五胡亂用破布將二人的嘴又堵上。
歐陽燁看著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白一航，知道急也沒有用，強行按捺自己冷靜下來的他只得仔細觀察周圍，看有沒有能逃脫的機會。
傍晚，胡屠躺在破爛的沙發上邊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刀子邊看電視。
李五殷勤地給他端來外賣，趁他心情好試探著問道：“屠哥，是不是一拿到錢就放了這倆小子啊？”
胡屠邊啃著雞腿邊含糊不清地說：“你是不是傻？放了他們，然後他們再帶警察來抓老子？”
“屠哥的意思是……”李五右眼皮子一陣跳動，心裏咯噔一下，語氣開始有些遲疑。
“找個地方埋了唄。”
胡屠毫不在乎地說著，仿佛在說著丟棄飲料瓶或者外賣飯盒等諸如此類的小事情。
面前的李五已經驚得幾乎站不穩，他臉色刷一下白了，失聲喊出來：“埋……埋了？？”
胡屠突如其來地反手給了他一耳光，三角眼怒瞪著失態的李五：“TMD你突然喊那麽大聲幹什麽！打擾老子吃飯！滾！”
李五連滾帶爬地逃離胡屠身邊，眼神驚恐，驚得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他只是想要錢，並沒有想過真的要那倆小子的命！但胡屠是真的瘋了啊！
到了這時候，他才開始感受到被悔恨和恐懼的情緒雙重煎熬的痛苦。
隔了幾堵墻以外。
手腳都被捆綁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飯的歐陽燁和白一航背倚著墻皮斑駁的粗糙墻壁閉目養神。
歐陽燁碰了碰白一航：“一航，你在發燒。”
白一航微弱地答應了一聲，臉色很難看，身上痛得連每一下呼吸都很困難，完全沒辦法動彈。大概是胡屠把肋骨還是哪裏的骨頭給踢斷了吧。
不大的少年在默默忍受著肉體上的痛楚。
而歐陽燁則一直用很擔心的眼神看著備受折磨的白一航。
自己的好朋友就在旁邊默默忍受疼痛，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歐陽燁開始痛恨自己的文弱。
“啪嗒！”
他耳根一動，似乎聽到什麽聲音。
轉頭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清冷月光照進的那個破窗子一路悄無聲息地摸到他身邊——是那個溜冰場裏一起打過架的黃發少年。
“噓！……”
黃發少年沖他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動作麻利地解著緊緊纏繞在他們身上的繩索，白一航那邊的繩索也有人在解著，而動手的人竟然是李五。
察覺到歐陽燁緊盯著他，李五一臉愧色的輕聲說：“胡屠說要殺了你們……我、我沒想過要害你們的命，所以就給老大打電話了……”
二人頓時明白了現在的處境，情況緊急之下倒也沒有在李五的問題上多糾纏。
很快繩索就松開了，眾人迅速攙扶起燒得有些迷糊的白一航就原路往窗外爬去。
眼看他們就要成功離開這個爛尾樓、離開這個噩夢的節骨眼上，李五不小心踢到了地上隨意丟棄的易拉罐，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在空曠的樓層房間內引發陣陣回音，裏間胡屠警覺粗暴的聲音隨之響起：“誰？！”
眾人眼中浮現出緊張的神情，闖了大禍的李五臉上頓時寫滿了絕望。
原本打算最後一個離開的黃發少年——方奕天用力將楞在門縫前的李五推出門外果斷對大家說：“你們快走，我拖延一會兒。”
歐陽燁一驚，臉色青白地緊緊抓住他的手腕：“胡屠體格強壯，你不是對手，還是一起逃吧！”
“我是老大，我說了算，你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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