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番外少年的你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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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燁時常在想，如果當年沒有認識方奕天，現在會是怎麽樣。
他還記得當年第一次見到方奕天時的情景。
那時他和白一航正處於貪玩年齡，平日總聽同學們唾沫橫飛地談論著校外的新奇玩意，心中早就向往多時了。於是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早早就商量好一起躲開家人的管束偷溜去玩耍。
這天學校放學，他們悄悄從學校後門走繞過了正在前門等候接送上下學的保鏢與司機。
成功逃脫家裏管束的白一航和歐陽燁開心地向溜冰場跑去。
在那個年代裏，對十來歲的少年來說溜冰場是很特別的存在，有動感的音樂，還有其他年齡相仿的少年少女，算是另一種社交的場所吧。
從來未去過類似場合的二人嘴上雖然不說，但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些小激動和小緊張。
他們要去的那個樂園溜冰場就在離學校兩條街的地方。
還沒靠近溜冰場，裏邊的流行音樂的聲音就已經傳出老遠。
那天是溜冰場的收銀員張雪值班，昨晚去的士高跳舞到淩晨四點的她此刻正有氣無力地坐在櫃臺裏邊打瞌睡。
突然有個少年的聲音打擾了她的瞌睡：“服務員，溜冰鞋怎麽租？”
她略有些不耐煩地擡頭一看：是兩個長得頗為清秀的少年，說話的是沒戴眼鏡的那個。
張雪打個呵欠，懶懶地說：“入場券每人十塊，溜冰鞋租金每小時二十塊，押金每雙八十。”
白一航摸出錢包，從一大疊百元大鈔裏抽出兩張扔到有些驚訝的女孩面前：“租兩雙，趕緊的。”
涉世未深的兩位少爺沒有註意到的自己無意中露富的舉動已經引起了不遠處幾個穿著打扮流裏流氣的少年的註意。
歐陽燁和白一航穿上溜冰鞋就進場玩了起來。他們二人沒少跟家裏長輩去滑雪，滑輪跟滑雪其實原理差不多，他們很快就掌握了訣竅，在一個半籃球場大的溜冰場內隨著動感的音樂和鐳射燈內快速地滑行著，嫻熟酷炫的技巧一時間吸引了不少少男少女圍觀喝彩，兩個少年愉快地享受著速度和被人註視所帶來的快樂。
突然從旁邊冒出一個人的腳，歐陽燁閃避不及撞了上去因而瞬間倒地。
眼鏡被甩到一旁的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先問對方：“你……你沒事吧？”
白一航緊皺眉頭迅速過來扶起歐陽燁：“你自己摔得不輕吧？還管別人呢……餵！臭小子，你故意的是吧？”
暴脾氣的白一航沖對方那人吼道。
這時候二人發覺周圍漸漸圍攏一些穿著奇裝異服一臉邪笑的少年。歐陽燁緊緊抓住白一航的左手輕輕捏了兩下，神情隨之變得清冷起來。
只見面前那個靠著欄桿穿著一身黑衣服破洞牛仔褲的金發少年緩緩收回絆倒歐陽燁的右腳，嘴上叼著一根牙簽笑得痞痞的說：“你們來我的場子裝逼，有征得天爺我的同意嗎？”
這個金發少年，就是當年十五歲的方奕天。
歐陽燁用眼神制止了白一航繼續發飆，清亮的眼睛轉而直視金發少年的眼底深處：“抱歉，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如有冒犯請多原諒，我們這就離開。”
“道歉在我這兒不好使。”
在歐陽燁謙遜地表達歉意後對方仍沒有罷手的意思。
看著對方挑釁的神情，白一航再也忍不住怒喝出聲：“別欺人太甚，你到底想怎麽樣！”
金發少年站直身緩緩地走過來，身上的氣息隨之變得危險起來，他嘴唇勾起一抹冷笑：“想要錢。”
歐陽燁淡淡地說：“錢？這好辦，是不是給你錢我們就能走？”
“對。”
歐陽燁得到對方的肯定回答後，毫不猶豫地不顧白一航阻止伸手把他錢包裏所有錢都掏了出來，徑自伸到金發少年的面前：“拿去。”
那疊鈔票的厚度最少也有三兩千塊，瞬時周圍那群奇裝異服的少年眼中都流露出貪婪的神情。
看著面前這個黑框眼鏡表情無悲無喜的淡定少年，方奕天不知為何打心底裏有股子邪火要往外冒，面前這人淡定的樣子不知怎麽的令他想起記憶中最痛恨的那個人……
他制止身邊伸手要去接錢的小嘍啰，眼中兇光綻露：“你天爺我改主意了，錢我要，但你們誰都別想走！”
說話間沖上去朝著歐陽燁清秀的左臉頰就是狠狠一拳，猝不及防之下歐陽燁被打倒在地，手上的鈔票如雪花一般散落遍地。
不遠處那些大氣不敢出圍觀的少女不約而同地驚呼出聲。
“我打死你！”
看到好友莫名被打而怒發沖冠的白一航急急沖上去跟方奕天打成一團，其他的小嘍啰們見狀也都一擁而上，圍觀的路人甲們被打群架的這群少年嚇得四處逃竄，整個溜冰場陷入一團亂糟糟的境地。
見狀，前臺的服務員張雪緊張得臉煞白。
她不敢貿然報警，但又怕事情搞大了收不了場。左思右想之下只得打電話給老板。
也是那天點兒背，電話怎麽打都打不通，無計可施之下她只得蹲在櫃臺下忐忑不安地祈禱事情不要鬧大。
白一航歐陽燁兩人站在溜冰場中央，互相攙扶著，胸口不住起伏喘息。
他倆滿臉的青紫加上鼻子出血眼圈烏黑，看上去相當狼狽。
打架這種小事，對自小跟著跆拳道名師學習的白一航來說也不是不能應付，如果不是為了要顧著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歐陽燁，他或許不會被打得那麽慘，至於文弱的歐陽燁就更不用提了。
方奕天也沒好到哪兒去，但好歹打架經驗比較豐富，臉上倒是沒有什麽太多青紫腫塊。
他用手隨意地擦了擦嘴邊的血，心中竟然是有些認同了對面這兩個陌生少年。
原因無他，就因為他們二人全程沒有認輸求饒，更沒有拋棄夥伴獨自跑路的打算。
在他看來，這就是夠漢子、夠意思。初見面時無端惹惱他的那些情緒已經消散不見。
他輕扯嘴角一笑：“你倆夠爺們，走吧。以後再來的話，報我天爺的名字就行。”
方奕天將小嘍啰們收集回來的那些鈔票塞回到歐陽燁手上就帶著那群人走了。
這時躲在櫃臺下的張雪站了出來，瞪著眼睛對歐陽燁和白一航高聲喊道：“快走快走！以後別來了！”
歐陽燁一楞，也沒說什麽就跟白一航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們都沒有再見面，因為白一航和歐陽燁被家中嚴密監控起來，接送上下學的保鏢直接跟到教室門口。
但無論家人怎麽盤問，二人都沒有透露關於那天他們去了哪兒的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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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當年第一次見到方奕天時的情景。
那時他和白一航正處於貪玩年齡，平日總聽同學們唾沫橫飛地談論著校外的新奇玩意，心中早就向往多時了。於是兩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早早就商量好一起躲開家人的管束偷溜去玩耍。
這天學校放學，他們悄悄從學校後門走繞過了正在前門等候接送上下學的保鏢與司機。
成功逃脫家裏管束的白一航和歐陽燁開心地向溜冰場跑去。
在那個年代裏，對十來歲的少年來說溜冰場是很特別的存在，有動感的音樂，還有其他年齡相仿的少年少女，算是另一種社交的場所吧。
從來未去過類似場合的二人嘴上雖然不說，但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些小激動和小緊張。
他們要去的那個樂園溜冰場就在離學校兩條街的地方。
還沒靠近溜冰場，裏邊的流行音樂的聲音就已經傳出老遠。
那天是溜冰場的收銀員張雪值班，昨晚去的士高跳舞到淩晨四點的她此刻正有氣無力地坐在櫃臺裏邊打瞌睡。
突然有個少年的聲音打擾了她的瞌睡：“服務員，溜冰鞋怎麽租？”
她略有些不耐煩地擡頭一看：是兩個長得頗為清秀的少年，說話的是沒戴眼鏡的那個。
張雪打個呵欠，懶懶地說：“入場券每人十塊，溜冰鞋租金每小時二十塊，押金每雙八十。”
白一航摸出錢包，從一大疊百元大鈔裏抽出兩張扔到有些驚訝的女孩面前：“租兩雙，趕緊的。”
涉世未深的兩位少爺沒有註意到的自己無意中露富的舉動已經引起了不遠處幾個穿著打扮流裏流氣的少年的註意。
歐陽燁和白一航穿上溜冰鞋就進場玩了起來。他們二人沒少跟家裏長輩去滑雪，滑輪跟滑雪其實原理差不多，他們很快就掌握了訣竅，在一個半籃球場大的溜冰場內隨著動感的音樂和鐳射燈內快速地滑行著，嫻熟酷炫的技巧一時間吸引了不少少男少女圍觀喝彩，兩個少年愉快地享受著速度和被人註視所帶來的快樂。
突然從旁邊冒出一個人的腳，歐陽燁閃避不及撞了上去因而瞬間倒地。
眼鏡被甩到一旁的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先問對方：“你……你沒事吧？”
白一航緊皺眉頭迅速過來扶起歐陽燁：“你自己摔得不輕吧？還管別人呢……餵！臭小子，你故意的是吧？”
暴脾氣的白一航沖對方那人吼道。
這時候二人發覺周圍漸漸圍攏一些穿著奇裝異服一臉邪笑的少年。歐陽燁緊緊抓住白一航的左手輕輕捏了兩下，神情隨之變得清冷起來。
只見面前那個靠著欄桿穿著一身黑衣服破洞牛仔褲的金發少年緩緩收回絆倒歐陽燁的右腳，嘴上叼著一根牙簽笑得痞痞的說：“你們來我的場子裝逼，有征得天爺我的同意嗎？”
這個金發少年，就是當年十五歲的方奕天。
歐陽燁用眼神制止了白一航繼續發飆，清亮的眼睛轉而直視金發少年的眼底深處：“抱歉，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如有冒犯請多原諒，我們這就離開。”
“道歉在我這兒不好使。”
在歐陽燁謙遜地表達歉意後對方仍沒有罷手的意思。
看著對方挑釁的神情，白一航再也忍不住怒喝出聲：“別欺人太甚，你到底想怎麽樣！”
金發少年站直身緩緩地走過來，身上的氣息隨之變得危險起來，他嘴唇勾起一抹冷笑：“想要錢。”
歐陽燁淡淡地說：“錢？這好辦，是不是給你錢我們就能走？”
“對。”
歐陽燁得到對方的肯定回答後，毫不猶豫地不顧白一航阻止伸手把他錢包裏所有錢都掏了出來，徑自伸到金發少年的面前：“拿去。”
那疊鈔票的厚度最少也有三兩千塊，瞬時周圍那群奇裝異服的少年眼中都流露出貪婪的神情。
看著面前這個黑框眼鏡表情無悲無喜的淡定少年，方奕天不知為何打心底裏有股子邪火要往外冒，面前這人淡定的樣子不知怎麽的令他想起記憶中最痛恨的那個人……
他制止身邊伸手要去接錢的小嘍啰，眼中兇光綻露：“你天爺我改主意了，錢我要，但你們誰都別想走！”
說話間沖上去朝著歐陽燁清秀的左臉頰就是狠狠一拳，猝不及防之下歐陽燁被打倒在地，手上的鈔票如雪花一般散落遍地。
不遠處那些大氣不敢出圍觀的少女不約而同地驚呼出聲。
“我打死你！”
看到好友莫名被打而怒發沖冠的白一航急急沖上去跟方奕天打成一團，其他的小嘍啰們見狀也都一擁而上，圍觀的路人甲們被打群架的這群少年嚇得四處逃竄，整個溜冰場陷入一團亂糟糟的境地。
見狀，前臺的服務員張雪緊張得臉煞白。
她不敢貿然報警，但又怕事情搞大了收不了場。左思右想之下只得打電話給老板。
也是那天點兒背，電話怎麽打都打不通，無計可施之下她只得蹲在櫃臺下忐忑不安地祈禱事情不要鬧大。
白一航歐陽燁兩人站在溜冰場中央，互相攙扶著，胸口不住起伏喘息。
他倆滿臉的青紫加上鼻子出血眼圈烏黑，看上去相當狼狽。
打架這種小事，對自小跟著跆拳道名師學習的白一航來說也不是不能應付，如果不是為了要顧著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歐陽燁，他或許不會被打得那麽慘，至於文弱的歐陽燁就更不用提了。
方奕天也沒好到哪兒去，但好歹打架經驗比較豐富，臉上倒是沒有什麽太多青紫腫塊。
他用手隨意地擦了擦嘴邊的血，心中竟然是有些認同了對面這兩個陌生少年。
原因無他，就因為他們二人全程沒有認輸求饒，更沒有拋棄夥伴獨自跑路的打算。
在他看來，這就是夠漢子、夠意思。初見面時無端惹惱他的那些情緒已經消散不見。
他輕扯嘴角一笑：“你倆夠爺們，走吧。以後再來的話，報我天爺的名字就行。”
方奕天將小嘍啰們收集回來的那些鈔票塞回到歐陽燁手上就帶著那群人走了。
這時躲在櫃臺下的張雪站了出來，瞪著眼睛對歐陽燁和白一航高聲喊道：“快走快走！以後別來了！”
歐陽燁一楞，也沒說什麽就跟白一航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們都沒有再見面，因為白一航和歐陽燁被家中嚴密監控起來，接送上下學的保鏢直接跟到教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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