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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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第二天，趙逢秋特意去了片場。
餘應春正在忙，趙逢秋沒好意思打擾他，幹脆退到一邊觀察。她就在角落裏站著，傅西澤的助理看她這樣，特意給她也搬了個椅子，坐在傅西澤旁邊。
趙逢秋本來推辭:“沒事兒，這不太合適吧……”
小助理堅持:“是傅老師特意叮囑的。”
趙逢秋看了一眼正在拍戲的傅西澤，只好和小助理一起坐下。
小助理和她搭話:“趙老師，聽說你朋友喜歡我們傅老師。”
趙逢秋點頭，“嗯，對。她是傅老師的鐵粉了，還特意囑咐我幫她要個傅老師的簽名。”
小助理笑，偷偷地說:“趙老師，那你為啥不喜歡我們傅老師啊？傅老師和我們說，他一直以為你也是他的粉絲，結果有一天你堅決否認了。傅老師說，他可傷心了。”
“……”這說的就是上一次吧，趙逢秋只好尷尬地笑笑。
好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小助理又去忙工作了，趙逢秋這才逃過一劫。
一場戲結束，中場休息時間。傅西澤回來，看一眼趙逢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個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趙逢秋還以為他要開口說點什麽，結果傅西澤拿過旁邊的飲料，又看一眼餘應春，輕笑一聲說:“餘導那天好像要去相親。”
……？
趙逢秋茫然一秒，這才反應過來，看向餘應春。
他又要去相親？這麽急的話，不是有她近在眼前嗎？反正相親也是了解和認識的一個方式，有什麽區別嗎？
趙逢秋情緒有些低落，“哦。”
傅西澤又說:“哦？”
趙逢秋情緒不高，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傅西澤和她說這幹嘛？難不成是記仇她上次說的話，特意來損她？不至於吧。
她打量傅西澤，“傅老師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傅西澤喝了一口飲料，又笑:“沒什麽，隨口一說，明天晚上記得來吃飯。”
趙逢秋再次無語，這就是人的惡趣味嗎？
她忽然疑惑，顧瑤知道她男神是這麽惡趣味的人嗎？
她皺眉，看一眼餘應春，還是惆悵。
*
中午時候，趙逢秋故技重施，問餘應春:“餘老師，我還可以和你坐一桌嗎？”
她其實有些緊張，又有點期待。既然都有一了，再有二也沒什麽吧？
趙逢秋跟在餘應春身後，餘應春忽然停下來，轉過身，目光從她頭頂掃視下去。
不能。
他本想這麽說，也應該這麽說。
大概是從他的沈默裏猜出否定的答案，她眼神逐漸黯淡下去，頭也低垂下來，有些無措的樣子。
他那一句不能，硬生生卡在了喉嚨口。
“可以。”他在說什麽？
嘖，餘應春懊惱，但話已經說出去了……
趙逢秋幾乎是立刻就變了臉，眼神裏的光瞬間點亮，壓抑著笑容，音調都上揚了幾分。
“真的嗎？”
餘應春轉身沒答，有必要嗎？這反應，倒像是撿到寶。
趙逢秋也沒期望他能答，壓抑著笑容跟在他身後。
這一段對話的曲折無人知曉，他們看著他們坐在一塊，有了上一次的先例，只覺得尋常。
趙逢秋坐在餘應春對面，時不時擡頭瞥他一眼，還附帶著傻笑。
幾次之後，餘應春終於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吃飯。”
趙逢秋點頭，咬筷子，還是忍不住看他。視線相對，被逮個正著，她迅速別開臉。
隔了會兒，又擡頭，期期艾艾開口:“傅老師說，你今晚要去相親？”
餘應春看向她，並不否認:“嗯，是。我家裏人希望我能盡快結婚。”
他自以為這話是在勸退，畢竟表明了他並不想接受這些試探，只想直達目的。
雖然這並不是他的真實想法。
但是他錯了，趙逢秋沈默了兩秒，忽然鄭重地看著他開口:“餘老師，要不考慮你一下我吧？結婚也不是不可以。”
“咳咳咳……”餘應春差點嗆到。
趙逢秋攥著拳頭，說完話臉都紅了。看見餘應春咳嗽，她手忙腳亂地給他遞水。
“沒事吧？餘老師。”
餘應春避開她的手，起身直接走了。
趙逢秋茫然地看著他，她說得太直接了嗎？
*
傅西澤生日那天中午，給大家都點了奶茶和甜點。趙逢秋不在片場，也得到傅西澤助理的特別關懷。
她特意把奶茶和甜點送到趙逢秋房間門口，“趙老師，這是你的。”
“好的，謝謝。祝傅老師生日快樂。”趙逢秋道過謝，奶茶是冰的，手一摸一層水，
小助理給了東西，又傳達傅西澤的話:“對了，趙老師，傅老師還說，雖然餘老師晚上不來，但是你一定得來。”
這麽特別關註，她還以為她是什麽重要嘉賓呢。
她點頭:“嗯，我肯定要去的。謝謝你啦，也謝謝傅老師。”
送走小助理後，趙逢秋看著對面的房間。房門緊閉著，沒什麽動靜。
是已經走了嗎？
上午還有工作，餘應春去了片場，如果他要走，可以直接從那兒離開吧。
趙逢秋無聲嘆氣，正要關門，就聽見腳步聲。
她猛地擡頭看向走廊，真是餘應春。
餘應春大概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楞了楞。
趙逢秋說:“你要走了嗎？餘老師。”
從上一次她說出那句話之後，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面。餘應春嗯了聲，刷開自己的房門。
“餘……”趙逢秋還想說話，他已經關了門。
吃了閉門羹的趙逢秋撇嘴，她的話真的這麽可怕嗎？
趙逢秋深吸一口氣，站在餘應春門口，意欲敲門。才剛擡手，門又從裏面打開。
兩個人視線又對上。
趙逢秋悻悻放下手，扣著手指開口:“餘老師，你還沒給我答覆呢？”
我可以追你嗎？
你考慮一下我嗎？
餘應春半倚著門框，是打量的眼神，叫她名字:“趙逢秋。”
從他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這一刻的感覺和趙逢秋記憶中被教導主任點名重合。她擡頭，望向餘應春的眼睛。
聽見餘應春一字一句地說:“你知道結婚是人生大事嗎？這種事不不適合開玩笑，你要明白。”
他的語速比平時更慢，咬字更清楚，營造出一種緊張的氛圍。倒真的像教導主任語重心長教訓學生。
趙逢秋莫名想笑，點了點頭，回答他的話:“我知道啊，我也是認真的啊。”
由感性驅使的認真，和由理性驅使的認真沒什麽不同。
餘應春眉頭皺得更深:“理由呢？你總得有個理由吧？”
趙逢秋想起他那句“給出一個理由，說服我”，由劇本人物的性格推出人物行為，可能給出堅定的理由，說服他人，但這件事也能說服嗎？
她忖度著開口:“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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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趙逢秋特意去了片場。
餘應春正在忙，趙逢秋沒好意思打擾他，幹脆退到一邊觀察。她就在角落裏站著，傅西澤的助理看她這樣，特意給她也搬了個椅子，坐在傅西澤旁邊。
趙逢秋本來推辭:“沒事兒，這不太合適吧……”
小助理堅持:“是傅老師特意叮囑的。”
趙逢秋看了一眼正在拍戲的傅西澤，只好和小助理一起坐下。
小助理和她搭話:“趙老師，聽說你朋友喜歡我們傅老師。”
趙逢秋點頭，“嗯，對。她是傅老師的鐵粉了，還特意囑咐我幫她要個傅老師的簽名。”
小助理笑，偷偷地說:“趙老師，那你為啥不喜歡我們傅老師啊？傅老師和我們說，他一直以為你也是他的粉絲，結果有一天你堅決否認了。傅老師說，他可傷心了。”
“……”這說的就是上一次吧，趙逢秋只好尷尬地笑笑。
好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小助理又去忙工作了，趙逢秋這才逃過一劫。
一場戲結束，中場休息時間。傅西澤回來，看一眼趙逢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個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趙逢秋還以為他要開口說點什麽，結果傅西澤拿過旁邊的飲料，又看一眼餘應春，輕笑一聲說:“餘導那天好像要去相親。”
……？
趙逢秋茫然一秒，這才反應過來，看向餘應春。
他又要去相親？這麽急的話，不是有她近在眼前嗎？反正相親也是了解和認識的一個方式，有什麽區別嗎？
趙逢秋情緒有些低落，“哦。”
傅西澤又說:“哦？”
趙逢秋情緒不高，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傅西澤和她說這幹嘛？難不成是記仇她上次說的話，特意來損她？不至於吧。
她打量傅西澤，“傅老師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傅西澤喝了一口飲料，又笑:“沒什麽，隨口一說，明天晚上記得來吃飯。”
趙逢秋再次無語，這就是人的惡趣味嗎？
她忽然疑惑，顧瑤知道她男神是這麽惡趣味的人嗎？
她皺眉，看一眼餘應春，還是惆悵。
*
中午時候，趙逢秋故技重施，問餘應春:“餘老師，我還可以和你坐一桌嗎？”
她其實有些緊張，又有點期待。既然都有一了，再有二也沒什麽吧？
趙逢秋跟在餘應春身後，餘應春忽然停下來，轉過身，目光從她頭頂掃視下去。
不能。
他本想這麽說，也應該這麽說。
大概是從他的沈默裏猜出否定的答案，她眼神逐漸黯淡下去，頭也低垂下來，有些無措的樣子。
他那一句不能，硬生生卡在了喉嚨口。
“可以。”他在說什麽？
嘖，餘應春懊惱，但話已經說出去了……
趙逢秋幾乎是立刻就變了臉，眼神裏的光瞬間點亮，壓抑著笑容，音調都上揚了幾分。
“真的嗎？”
餘應春轉身沒答，有必要嗎？這反應，倒像是撿到寶。
趙逢秋也沒期望他能答，壓抑著笑容跟在他身後。
這一段對話的曲折無人知曉，他們看著他們坐在一塊，有了上一次的先例，只覺得尋常。
趙逢秋坐在餘應春對面，時不時擡頭瞥他一眼，還附帶著傻笑。
幾次之後，餘應春終於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吃飯。”
趙逢秋點頭，咬筷子，還是忍不住看他。視線相對，被逮個正著，她迅速別開臉。
隔了會兒，又擡頭，期期艾艾開口:“傅老師說，你今晚要去相親？”
餘應春看向她，並不否認:“嗯，是。我家裏人希望我能盡快結婚。”
他自以為這話是在勸退，畢竟表明了他並不想接受這些試探，只想直達目的。
雖然這並不是他的真實想法。
但是他錯了，趙逢秋沈默了兩秒，忽然鄭重地看著他開口:“餘老師，要不考慮你一下我吧？結婚也不是不可以。”
“咳咳咳……”餘應春差點嗆到。
趙逢秋攥著拳頭，說完話臉都紅了。看見餘應春咳嗽，她手忙腳亂地給他遞水。
“沒事吧？餘老師。”
餘應春避開她的手，起身直接走了。
趙逢秋茫然地看著他，她說得太直接了嗎？
*
傅西澤生日那天中午，給大家都點了奶茶和甜點。趙逢秋不在片場，也得到傅西澤助理的特別關懷。
她特意把奶茶和甜點送到趙逢秋房間門口，“趙老師，這是你的。”
“好的，謝謝。祝傅老師生日快樂。”趙逢秋道過謝，奶茶是冰的，手一摸一層水，
小助理給了東西，又傳達傅西澤的話:“對了，趙老師，傅老師還說，雖然餘老師晚上不來，但是你一定得來。”
這麽特別關註，她還以為她是什麽重要嘉賓呢。
她點頭:“嗯，我肯定要去的。謝謝你啦，也謝謝傅老師。”
送走小助理後，趙逢秋看著對面的房間。房門緊閉著，沒什麽動靜。
是已經走了嗎？
上午還有工作，餘應春去了片場，如果他要走，可以直接從那兒離開吧。
趙逢秋無聲嘆氣，正要關門，就聽見腳步聲。
她猛地擡頭看向走廊，真是餘應春。
餘應春大概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楞了楞。
趙逢秋說:“你要走了嗎？餘老師。”
從上一次她說出那句話之後，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面。餘應春嗯了聲，刷開自己的房門。
“餘……”趙逢秋還想說話，他已經關了門。
吃了閉門羹的趙逢秋撇嘴，她的話真的這麽可怕嗎？
趙逢秋深吸一口氣，站在餘應春門口，意欲敲門。才剛擡手，門又從裏面打開。
兩個人視線又對上。
趙逢秋悻悻放下手，扣著手指開口:“餘老師，你還沒給我答覆呢？”
我可以追你嗎？
你考慮一下我嗎？
餘應春半倚著門框，是打量的眼神，叫她名字:“趙逢秋。”
從他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這一刻的感覺和趙逢秋記憶中被教導主任點名重合。她擡頭，望向餘應春的眼睛。
聽見餘應春一字一句地說:“你知道結婚是人生大事嗎？這種事不不適合開玩笑，你要明白。”
他的語速比平時更慢，咬字更清楚，營造出一種緊張的氛圍。倒真的像教導主任語重心長教訓學生。
趙逢秋莫名想笑，點了點頭，回答他的話:“我知道啊，我也是認真的啊。”
由感性驅使的認真，和由理性驅使的認真沒什麽不同。
餘應春眉頭皺得更深:“理由呢？你總得有個理由吧？”
趙逢秋想起他那句“給出一個理由，說服我”，由劇本人物的性格推出人物行為，可能給出堅定的理由，說服他人，但這件事也能說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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