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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謀一代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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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謀一代帝王】

【密謀一代帝王】

“噢,天吶!我們的第一女祭司竟然也對未知的命運擔憂了……”

掰開攀著自己脖頸的秀美手臂,斯圖雅在妙齡少女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後,跟卡薩一起走到九溪的身邊,“這可真不是個好跡象啊。”

慌忙跟民間先知打了個招呼,九溪起身,招呼斯圖雅閃到一邊的綠色蕨類植物下,壓低聲音道:“這裏是公眾場所,麻煩註意下你的措辭,斯圖雅將軍。”

見九溪的反應沒有想象中的熱情,斯圖雅聳了聳肩,有些尷尬的掃了一眼那個擺地攤的民間先知,“有個地方的先知算的可比這裏的準多了,要我們帶你去瞧瞧嗎?”

“多謝了,我只是隨便問點小事而已。”伸手擋在額上以避人耳目,九溪臉帶笑意,卻眸光冷漠,“兩位還有什麽事要我配合嗎?”

“沒…沒了。你忙!”沒料到九溪如此冷漠,斯圖雅攤了攤雙手,以前赫拉好像沒有這麽冷漠吧。

掛著一臉逐客的笑容,九溪轉身回坐到小木凳上,扭頭沖斯圖雅和卡薩道:“那我就忙我的了,你們慢走。”這幾個人估計都是圖特摩斯的同夥,這會兒若是讓他們聽到了點什麽,無疑是再生是非。

自知再待下去無趣,斯圖雅便遞了個眼色給到一個恰好路過的人後,同卡薩悻悻的離開了這裏。

別以為這樣,她就能逃掉陛下的監控。

身後不時的有路人穿梭,九溪仔細的問了關於安卡的所有傳說。

得到零星的暗示後,她起身摘下脖子上那條鑲著紅玉髓的項圈,丟給這位上了歲數的民間先知算作報酬。

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就這樣被無情的現實擊碎。

據那位民間先知說,凱姆特那些被施過巫術的安卡的確有開啟三界的功能,可具有這種功能的安卡只有兩枚,一枚在現任女法老赫雀瑟的手裏,另一枚隨著王朝的更替早已不知去向,也有可能被太陽神廟的大祭司們世代相傳。

太陽神廟的大祭司她並不認識。如果想脫身離開這裏,她只能用赫雀瑟手裏的那枚安卡。

如果是這樣的話,九溪在心裏權衡了一番。

圖特摩斯對她是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但太過淩冽,且兩人之間有了肌膚之親,她做到不到與之泰然相處,也等不到他上位的那一天。若想盡快嘗試脫身的辦法,她現階段只有依附赫雀瑟,想辦法讓她拿出安卡,也許奇跡便會發生。

無論如何,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會不惜一切的去嘗試。

有了明確的方向,原本陰霾的心情頓時好轉,九溪又提起精神,神采飛揚的原路返回。

回到居住的庭院,裏面萬籟俱靜,少了一派昨夜的喧鬧和生機。

徑直走在灰白色的石板路上,九溪發現早晨出門時在庭院值守的兩名女仆已不見蹤影,除了上前迎接她的朵哈外,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

一種不安的感覺彌漫出來,九溪繼續疑惑的前往內庭的方向走。

在靠近內院的石板路上,斑駁的血跡像刺目的玫瑰,裏面值守的所有仆人,都是清一色的陌生面孔。

想轉首問朵哈這是怎麽一回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開口。

背後冒出一陣冷汗,九溪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府內全部換人是圖特摩斯所為的可能性極大。

因為她感覺他生性多疑。

就譬如她離開梅沙時,他派了斯圖雅“護送”。她剛見完赫雀瑟女王,又被斯圖雅無縫對接,交到薩倫尼祭司的手裏。

所以,除掉以前的仆人,再換上自己的人來警告她,監視她逼迫她,是極有可能的事。

想到此,九溪的心底更加決絕。

既然他不講情分,大開殺戒,也就別怪她加速執行自己的計劃。

擡頭看了看天色,九溪喚來朵哈,讓她安排個交通工具。她要去趟王宮,打探下當前的局勢。

這樣一個隨時會被人哢嚓掉的奴隸制社會,不適合她這個局外人。

***

夜晚的王宮靜怡神秘,星星點點的火盆宛若一條蛟龍,密布在宮殿內的每個廊柱兩旁。

燭火輝煌的法老寢殿浴室內,一道半透明的白色紗幔裏,赫雀瑟微閉雙眸,趴在潔白的軟榻上享受女仆們的侍奉。

聽到貼身女侍拉瑪的匯報後,她當即傳見了九溪。

傍晚邊境傳來急報,說敘利亞和利比亞再次同時出現貴族叛變,正巧她打算稍後召見赫拉商議此事,不想她現在就趕來,不虧是她看重的內政顧問。

在拉瑪的引薦下,九溪通過層層檢查到了赫雀瑟的寢殿。

赫雀瑟披著一件白色燙金邊的細亞麻披風,溫婉中不失威嚴,“赫拉,你來的正是時候,本王正打算召你過來。”

躬身給赫雀瑟拜了一禮,九溪心下歡喜,來的路上,她還發愁該怎麽跟赫雀瑟解釋夜訪王宮,不想她也準備召見自己,便順水推舟道:“打擾到陛下休息,臣倍感愧疚。”

“這跟國事比起來算得上什麽。眼下北部的利比亞和南部的努比亞貴族同時叛變,你覺得我們該怎麽部署?”走到金光璀璨的寶座上坐下,赫雀瑟意有所指的盯著九溪問。

微微擡首,從赫雀瑟那雙美眸中看不到一絲她的想法。

想到下午在赫拉府上的仆人大清理行動,九溪不免有些驚訝,這叛亂發生的時間太過湊巧。思來想去,她道:“努比亞和利比亞在我凱姆特多年的庇佑下局勢穩定,每年進貢數目可觀的黃金,橄欖油,葡萄酒和做木乃伊必須的堿。既然他們不服,那就打到他服為止。”

赫雀瑟點點頭,示意九溪繼續說。

“從地域和行程效率上看,自然是北部的法尤姆梅沙對付利比亞,南部的枯井綠洲梅沙對付努比亞。畢竟,這次是上下邊境,而非版圖的中間地帶,如果因為行軍時間太久,他們兩頭夾擊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說的沒錯,這種兩頭夾擊的貴族叛亂同時出現還是凱姆特史上頭一遭,我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統帥,賦予他們保家衛國的使命。”

“法尤姆梅沙(距離底比斯最近)在圖特摩斯陛下的帶領下,治理有方,紀律嚴明。作為與您共治的法老,他有責任和義務保家衛國,為您解憂。”

赫雀瑟最想聽的是這些話,九溪便想也沒想的替她說了出來。

畢竟,她非常需要赫雀瑟手中的安卡。

“如你所說,即刻派人前往法尤姆梅沙,召請圖特摩斯陛下趕回宮中。”寶座上的赫雀瑟大悅,吩咐完指令後,她又坐正身體盯著九溪,“圖特摩斯陛下三天後即可回宮,說說你的看法?”

閃了閃清澈的眸子,九溪擡眼看了一眼赫雀瑟。

她能坐到今天的位置,除了她尊貴的出身和果敢堅強的性格外,還有那顆超然狠辣的心以及善於玩弄權術的頭腦。

她和圖特摩斯之間的矛盾到底是怎麽起來的,又是怎麽到了今天這份水火不容的地步,九溪並不清楚。

但她知道,作為君主,總要借助別人的手來達成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譬如眼前,赫雀瑟就是想借她九溪之口除掉圖特摩斯,對外樹立她完美統治者善於納諫,民主偉大的形象。

一旦後果不理想,她可以把責任推到九溪身上,說她進獻讒言。若是後果理想,她又會說神意不可違。

無論如何,她總能自圓其說,壞的輿論風頭始終指不到她那裏。

而這種明爭暗鬥爭權奪利的驚險與刺激,九溪最不喜歡,也不擅長。

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麽?

她只知道,她必須要拿到那枚可能能出現奇跡,讓她回去的安卡。

雖然歷史記載圖特摩斯三世終歸拿回了屬於他的一切。但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外來人,為什麽因為一場車禍無端端的闖入他們的世界?還切入到一個本就存在的人物身上。

這是歷史軌跡的一種偏離?還是原有的軌跡已被打亂?

抱著這種質疑,九溪決定賭上一把。

不管安卡的傳聞和歷史軌跡的偏離是真是假,她總要試過了才知道。

如此一想,她擡眸掃了一眼寢殿裏的侍女和值守的士兵,“陛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畢竟這是密謀一代帝王的事。

也有可能歷史就此改寫,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沖拉瑪遞了個眼色,赫雀瑟又將目光放在一臉謹慎的九溪身上。

只眨眼的功夫,金碧輝煌的華麗寢殿內就剩下三人。

得到允許,九溪上了臺階走到赫雀瑟身邊,伏在她的耳側輕聲道:“在凱姆特,安卡是願望的符號。如果陛下能將那枚代代相傳的安卡交於屬下,那麽屬下一定有足夠的噱頭和辦法,讓陛下美名遠播,流芳千古。”

九溪說的很直接。

赫雀瑟的心願是送圖特摩斯去尼羅河西岸的永生世界,她的目的是拿到安卡,兩人各取所需,很透明。

赫雀瑟微蹙眉頭,九溪說的那枚安卡,應該是卡納克神廟內拉神腳下的那枚純金安卡。

為了忽悠赫雀瑟拿出安卡,九溪在路上可是做足了功課,想了好幾個方案,眼下專揀赫雀瑟最想聽的繼續說,“帶兵出征需要經驗,可圖特摩斯陛下從未親歷過戰場。在繞路而行的情況下,一切皆有可能發生吶。”

她剛說完,赫雀瑟便露出一臉了然的微笑,“那就依你之見。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的府邸離王宮有段距離,今晚就留在宮中,準備準備後天的聽政。”

“那屬下恭敬不如從命,多謝陛下體恤!”

躬身朝赫雀瑟拜了一禮,九溪隨拉瑪離開,去另一處專供朝臣們休息的庭院。

踩著軟綿的藏青色地毯,穿過華麗的大廳,到了寢殿出口,九溪迎面撞上一個周身散發著一股木質香味的中年男子。

歉意的擡頭看去,九溪微楞,這個中年男子不是她第一次見圖特摩斯的時候,在梅沙裏和圖特摩斯在一起的那個男子嗎?

這麽晚了,他來女王的寢殿幹嘛?

真是好混亂的關系。

躊躇著想八卦,卻被扭過頭來的拉瑪看了一眼,九溪只好悻悻的縮回好奇心。既然赫雀瑟已經同意拿出安卡,那麽這裏的一切,很快就不會跟她有太大的關系。

所以嘛,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知道與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

***

是夜,維西爾提亞奉命下了一道急召至底比斯市郊的法尤姆梅沙。

接到消息的圖特摩斯略感意外之餘,還是迅速的集結兵力,連夜回都。

兩日後,當晨曦的陽光穿過層層雲朵,將五彩斑斕的光束投向這片被諸神眷顧的土地上時,震耳欲聾的奔騰聲劃破天際,整個底比斯的大地也為之一陣顫抖。

在凱姆特軍中最尊貴,最年輕,最位高權重的統帥圖特摩斯率領下,整齊劃一的阿努比斯軍團秩序井然的走出沙漠,穿過底比斯的廟宇和街道,直抵王宮外面的巨型廣場上。

端騎在白色駿馬上的圖特摩斯身著金色短袖鎧甲,修長結實的手臂上戴著做工考究的聖甲蟲金臂環,頭戴王室專屬的內梅斯頭巾①,額上戴著威風凜凜的優拉阿斯②。

明媚的陽光籠罩在他的周身,讓本就尊貴的他像阿蒙.拉神再現般光彩奪目。

局勢風起雲湧,往事如倒帶般浮現出腦海。

微瞇起漆黑的深眸,放眼這座闊別幾年的首都。不得不承認,在她的統治下,底比斯確實繁華不少。只是這次,有了實力和籌碼的他,要讓整個凱姆特的局勢因為他的歸來而動蕩不安。

寬敞明亮的資政大廳內,在兩名扶扇女奴和兩列帶刀護衛的簇擁下,頭戴紅白王冠、佩戴假胡須,手握權杖交疊放在胸前的赫雀瑟走到金光璀璨的寶座上坐下,與以維西爾為首的王宮貴族和神廟祭司開始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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