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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選擇的餘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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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選擇的餘地嗎】

【你有選擇的餘地嗎】

到了一處青灰色大理石砌成的房間門前,卡薩伸出右手指向磅礴的木質大門,“今晚就委屈大人在此休息了。”

站在火勢兇猛的火盆下,九溪沖他微微一笑,“您客氣了,謝謝。”

“那就不打擾祭司大人休息了。”卡薩拜了一禮,轉身離去。

推門而入,房間內大約五十平米的面積。裏面設施簡單,但幹凈整齊,有種別樣的舒適感。

九溪在屋裏邊轉邊看,一會摸摸貼墻放置的巨大陶罐,一會又拿起那些精致的棕金色裝飾陶瓶看看,再放回原位。

隨行的侍女幫她把床鋪收拾妥帖,去灰色的大理石案幾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又利落的從指縫向杯子裏撒了一把白色粉末,晃了晃杯子搖勻後,才恭敬的遞到九溪跟前,“大人一路奔波,請喝點水解解渴吧。”

被侍女這麽一說,九溪還真覺得有些口渴。

笑意盈盈的接過潤滑的白色陶杯,九溪慣性的瞟了一眼才拿起來小口抿著,“謝謝,味道不錯。”

見九溪一滴不剩的喝完,侍女的眼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優雅的朝她拜了一禮,“大人,您在這裏休息,我去給您拿點吃的。”

九溪點點頭,“那就有勞你了。”

她已經記住了進來的道路,得先吃個飽飯,才有力氣趁著戒備松散時,離開這個有種說不出感覺的地方。

侍女出去後,九溪百無聊賴的在屋內閑轉。

梅沙的士兵送來了熱牛奶和小麥粉做成的面包,九溪道謝後接過。

待士兵離去,香氣四溢的面包味充斥了房間的每個角落。伸手撕了一小塊嘗了一口,她發覺這幾千年前的食品加工其實也挺先進,便一口氣把餐盤裏的半塊面包合著牛奶全部吃完。

起身,準備換個地方休息,一股似火的灼熱伴著眩暈竄滿了身體的每個細胞。沒有多想的九溪以為是趕路累的,便快步走到榻邊坐下,穩定氣息。

結果,越坐,發覺越不對勁。

一股難以忍受的灼熱伴著麻癢以排山倒海之勢襲來。

意識漸漸混亂,忍著百抓撓心的感覺,九溪慌亂的撕扯著身上的衣服,企圖能讓自己涼快一點。

“赫拉,你讓本王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值守的侍衛推開磅礴的木質大門,圖特摩斯闊步走進房內,看到滿臉通紅的九溪在屋裏亂轉,便警惕的怔在了原地。

剛才隨行的侍女找他,說赫拉有事與他相商,他便趕了過來。

聽見一道男聲,九溪下意識的一邊搖頭一邊指著門外。雖然察覺到了事出反常,圖特摩斯還是帶著疑惑走了過來。

見男子靠近,一浪高過一浪的煎熬讓九溪不受控制的撲了過去。

伸手攬住撲來的赫拉,圖特摩斯看了一眼。還算明朗的火光下,昔日端莊清高的祭司大人竟然充滿了媚*態,便關切的問她,“你怎麽了?”

腦袋裏嗡嗡作響,九溪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

但不管他在幹嘛,對於此刻的九溪來說,他就是溺水的人抓住的那棵救命稻草。僅剩的理智和猛烈的藥效在來回撕扯,備受煎熬的九溪指著他背後的大門,嗓音暗啞,“你走!”

明明是攆他走,可聽起來卻像在挽留。

圖特摩斯微瞇黑眸,瞬間了然,赫拉這是被人下了催*情*藥。

可守衛森嚴的梅沙,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他迅速的琢磨起來。首先,這事肯定是與她隨行的人幹的。其次,下藥的目的有兩種可能。一是赫拉不同意拉莫西斯的決定,不同意跟他的婚約,拉莫西斯便趁她來梅沙巡視先斬後奏。另一種可能,是赫雀瑟以她為誘餌,企圖讓他出現汙點,再借機打壓。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他都得謹慎。

垂目掃了一眼懷裏備受藥效折磨的赫拉,圖特摩斯決定轉身離去。

見男子要棄自己而去,已經喪失理智的九溪便不顧一切的伸手拉他,並扯掉了他的白色上衣。修長的雙臂不安分的攀上他的脖頸後,雙手在他麥色的肌*膚上游離摩挲。

這種感覺,竟然是解藥的味道……

***

午夜時分,頭痛欲裂的九溪擡了擡眼皮,木訥的望著紗帳上方的穹頂,一時間有些恍惚,這個房間不像是自己的臥室。

準備翻個身,一股酸痛的感覺瞬間襲滿全身。

回過神的九溪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裏。早前斷片的事情,像雪片一樣飛進腦海,她警惕的推開男子坐了起來。

火光下,她掃了一眼男子的臉龐,對上一雙泛著寒光的漆黑眸子。大腦轟隆一聲,她指著男子,“這…什麽情況?你……”

圖特摩斯一時語塞,明明是她勾引在先。可事情已經發生,他也不想去追究是誰安排的。

伸手扯過一臉憤怒的九溪,他欺身在上,姿態極其暧*昧的附在九溪耳畔,淡淡道:“放心,我會對你負責,因為我很信任你的父親。”

“不需要你負責。”猝不及防的摔到他精瘦的胳膊上,九溪被撞的眼冒金星,便態度十分惡劣的回他,“走開!我不想搭理你。”

見赫拉不識好歹,圖特摩斯的眸光瞬間沈了下來,連帶聲色都很嚴厲,“赫拉,你一向是個不擇手段往上走的人。如果配合的好,本王會讓你的仕途之路更加輝煌。”

怒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色眸子,九溪的心在滴血,那可是她的第一次,“你這話什麽意思?”

“回到底比斯,給本王匯報赫雀瑟的一切信息,這將是你為本王效力的榮耀。”忽略赫拉的憤怒和不敬,圖特摩斯居高臨下的吩咐。

不管赫拉是因為什麽原因被人算計,他都要如期推進他的計劃。他與赫雀瑟之間,已經沒有任何暗流湧動的必要,他們需要來場了結。如果赫拉拒絕他的命令,他只有對不住拉莫西斯,把這個棋子處置了。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指揮?我又不認識你。”這話一出口,九溪就意識到自己說了錯話,便慌忙不情不願的補充起來,“我狀態不好,能不去嗎?”

“不行。”真是不打自招,圖特摩斯在心底冷笑,面上卻拒絕的斬釘截鐵。

想到還有將在外令有所不受這一茬,九溪也不再跟他爭執,而是試探性的問他,“你確定要我去底比斯做你的奸細?”

只要離開這裏,這件事情做與不做,想不想做,可就是她說了算的。

“不虧是赫雀瑟看中的祭司,還算有點膽識和頭腦。”見赫拉應下差事,圖特摩斯這才起身整理衣裝,“加入本王的麾下,會有人幫你。除了讓你這次的任務完成的更加漂亮,還會讓你在日後有機會躋身大祭司行列,獲取數目龐大的財富,和無人企及的地位。”

“聽起來很誘人,可我為什麽要這麽做?”雖說不願多管閑事,但九溪也想了解下事情的緣由,拒絕的明明白白。

“你有選擇的餘地嗎?”圖特摩斯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這裏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內,“好好的想想,什麽對你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語調輕松,卻充滿了十足的威脅,讓九溪感到害怕。

原本她想趁夜色離開梅沙,去往來時的路上。在她初到這裏的那個地方,或許會出現奇跡,讓她結束這場鬧劇。

豈料,她還沒來得及出逃,便遭人暗算。稀裏糊塗的跟人發生了關系不說,還被倒打一把,被人要挾。

她真的,特別不喜歡這種感覺。

“好好休息,明天卡薩會來找你。”不等九溪回話,整理妥當的圖特摩斯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去,精悍頎長的背影也消失在午夜的火光中。

望著那道離去的背影,九溪暴躁的抓起榻上的白色枕頭,狠狠的朝著他的背影扔了出去。

一時間,混亂如麻的心像被車輪碾過一樣,很疼。

***

翌日,日上三竿。

卡薩在門外如約而至。得到九溪的許可,他邁步進來,悉數將需要註意的事項和對接人的信息全部告訴了九溪。

雖然心中一萬個不樂意,但在別人的地盤上,九溪也只能在心裏憤恨的想想,再順便謀劃一個脫身大計。

聽卡薩描述,赫拉是個不折不扣的頂級貴族才女。

原本凱姆特是不允許女性參政的,但因赫雀瑟在位,她招攬了一大批女官,所以赫拉有了展示才華的機會。

她的父親是孟菲斯梅沙的統領拉莫西斯,自己是阿蒙神廟僅次於大祭司的第一女祭司,平日負責神廟的音樂、舞蹈,各番邦使者的接待和部分日晷①及占星②工作。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特殊的職務,就是赫雀瑟的首席內政顧問。

怪不得圖特摩斯要求她做細作,因為赫拉可以近距離接觸赫雀瑟。

講完了細作有關的事情,卡薩又帶著九溪在梅沙裏轉了一圈,給她介紹現階段各個軍種的訓練情況,以便她回去更好的覆命。

***

次日清晨,在隨行女仆的侍奉下,九溪簡單的洗漱一番。

用過早餐,她差人過去通報,說他們一行要動身回底比斯覆命。

待跑腿的侍衛回來,前途未蔔的九溪帶著心底的失落,就像來時一樣,坐上攆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梅沙。

風餐露宿了三日,隨著沙漠化地帶的逐漸減少,一行人總算在第三日的傍晚到了底比斯城。

心事重重的靠坐在攆轎邊沿,九溪無比的懷念著二十一世紀的飛機,高鐵和汽車時,他們進入了一座由巨型花崗巖建造的方形城門。

入了城門,沿途的行人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當越來越多宏偉壯觀的廟宇和巨型廊柱進入九溪的視線時,她當下一個激靈,馬上精神抖擻的坐了起來。

這就是那座位於尼羅河下游岸邊,在上埃及偏南方,人煙稠密、廣廈萬千,被冠之以“百門之都”美譽的底比斯呵。

寬闊整齊的道路兩旁,星羅密布著各種商鋪。熙熙攘攘的馬路上,蜂擁了身穿各種民族服飾的男女。

穿過這條略顯擁擠的街道,和城市巡邏衛隊打了個照面後,他們到了一座緊鄰水域的大型廣場上。

三千五百多年前的底比斯城,跟現在盧克索附近的底比斯遺址景區,是兩種全然不同的繁華風貌。

在水域附近的巨型廣場上,矗立著幾座繪著彩圖的巨型圓柱。在廣場的另一面,是盤踞高位氣勢宏偉的矩形宮殿群。

此時此刻,九溪看的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宏偉雄壯的宮墻上面,懸掛著一些色澤艷麗的方形旗幟。通往宮殿門口的花崗巖道路兩旁,分別擺放著兩列巨型斯芬克司像。寬敞的宮殿門口兩邊,種植著椰棗樹,矗立著兩座刻滿象形文字的方尖碑和巨型法老雕像。

在遲暮的照耀下,氣勢磅礴的廣場和宏偉壯觀的宮殿散發著耀眼奪目的光彩。

帶著由衷的讚嘆和感慨走到通道盡頭,意猶未盡的九溪在隨行侍女的攙扶下下了攆轎,亮明身份,獲得入宮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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