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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汙染
有沒有變聰明這種事情光靠自己一個人感覺不準，於是，這天玩劇本殺的時候璐璐問了大學室友。
“你有沒有覺得我比之前聰明了一點。”
沈知意端詳她三秒，見她神色認真，眼中不禁泛起憐愛：“寶寶，你休假休傻了嗎？真可憐，我也想變成連休十四天的小傻瓜。”
“你沒發現我精神好差嗎？自從休假開始我總莫名其妙睡著，最近睡著時間越來越多了。”璐璐糾結了一瞬，還是沒將那個奇怪的夢說出口。
沈知意笑眼彎彎：“沒關系哦，寶寶，上班了只會精神更差的，睡著很正常。”
她顯然不明白在公共場合隨時隨會犯困並且真的會睡過去的恐怖。
璐璐在和沈知意聊完沒多久，那股無法抗拒地困意就湧了上來。她出現在了宮殿中。
“我現在在外面。”
璐璐說完，發現青年視線似是定格住了般望著自己，就如她第一次見他。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因為劇本殺需要更換服裝，所以她現在穿得很覆古，但和對方的覆古不同。
“我得出去了。”她說道。
青年似是才回神，應道：“好。”
夢境結束得很快。
璐璐睜眼時似乎還能聽到他的聲音，離得很近。
“玩得開心。”
仿佛響在耳邊。
“寶寶。”這個聲音也在耳邊。
沈知意湊得很近：“你不會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假裝睡著，故意不理我的吧？”
“你叫我了嗎？”璐璐問。
“叫了好多次哦，”沈知意狐疑地盯著她，冷笑，“從現在開始撒謊的人畢不了業！”
“我真的沒聽見。” 璐璐眨了眨眼睛，問，“說起畢業，請假的半個月能算在實踐的三個月裏嗎？”
“當然能啦，那是寶寶你的福氣。”
-
休假結束，璐璐犯困的情況並沒有好轉，而且更加嚴重了。嚴重到她必須要和夢裏人說清楚。
“我經常突然睡著，就像每次被你拉入夢裏一樣，雖然不是每次睡著都會來這裏，但這對我很危險，你知道怎麽回事嗎？”璐璐問道。
其實這種狀況在沒有做夢之前就已經出現，從那個花瓶掉落開始，這也是她先前沒有問的原因之一。
他神色微僵：“是因為我。”聲音很輕，帶著幾分懊悔。
璐璐放緩了語氣：“我知道你沒有惡意，但這已經影響到我正常生活了，之前的交易就算了吧，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我會解決的。”青年擡眸道，“跟交易沒關系。”
璐璐正想問什麽時候能解決，就被送離了夢境。
“你先回去吧，在這裏待太久了會讓癥狀加重。”
看著眼前已經變回房間，璐璐喃喃道：“有必要這麽匆忙嗎？”
都說了這麽久話了，再多一句能加重到哪去？
待到璐璐的身影完全消失，明亮光輝的大殿內忽然浮現出縷縷黑煙，湧入青年體內...霎那間，神魂被啃噬的痛楚從四肢百骸傳遍全身，疼得他幾乎無法站立原地。
然而這還只是第一波汙染...半晌，空曠的大殿內響起一道聲音。
【我早就告訴過你，時空穿越局的法則不能違背。】
【世界相斥，只要強行入侵其他世界時就會產生汙染。】
先前高傲聖潔的青年此刻正狼狽地躺在地上，整個人一動不動。
他闔著眼，耀眼的金發被冷汗浸濕，糾結著蓋在額上，像具美麗的屍體。如果不看他緊繃的手指，濕漉漉顫動的眼睫...
【現在收手事情還能回歸正軌，好好在你原世界待著不好嗎？萬一出了問題...】
那道聲音還在絮絮叨叨，很吵。
“...汙染我會解決。”洛裏的聲音因為忍痛而變得斷斷續續。
【你也發現了，只要發生接觸，另一方就會持續受到汙染。】
【世界汙染後果很嚴重的，你也應該知道…】
“我知道，但我有必須要解決的事情。”
上半年的實習即將結束，沈知意邀請璐璐下班後一起去ktv聚聚，慶祝一下。
一推開門，璐璐就不禁退了回去，低聲道：“這就是你說得沒這麽多人啊？”
沈知意拉著她走進去，聲音在嘈雜喧嘩的背景音下有些模糊：“有帥哥的。”
說到帥哥…璐璐覺得應該不會有比她夢裏那個更帥了。
那天被送出夢境後，她身上隨時隨地會犯困的征兆就逐漸減輕，現在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但身上的超自然能力好像還在，就是沒再做過夢了。
兩人長得漂亮，包廂內有不少人都認識沈知意，見她們到來，紛紛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喝酒的去那桌，不喝酒的來這邊果盤組！”有人招呼道。
璐璐自覺坐到了果盤組，這邊大多都是女孩子，桌上除了果盤外還有鹵味，小吃，有人甚至在吃面。
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那人擡頭笑了笑：“我們這邊主打就是一個吃和陪伴，習慣了就好！”
還有人直接給她遞了iPad：“要是桌上的都不喜歡，可以看看菜單，這家ktv小吃做得很不錯的。”
“我剛吃完飯過來的，吃水果就好。”
就在她婉拒的間隙，另一旁的沈知意已經接過麥克風，笑眼彎彎地看著一個男生：“寶寶，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首歌呀，專門為我點的嗎？”
她見誰都喊寶寶，聲音又甜，璐璐瞥了眼，那個被撩的男生已經臉紅得不成樣子了。
像這種多人派對，簡直就是她的最愛。
璐璐已經習慣被沈知意拉來當掛件了，熱熱鬧鬧，還能多認識一些朋友也挺開心的。
“聽說隔壁校草被人甩了，還是網戀。”
“假的吧，他哪有空網戀啊，忙得要死。”
“你們還有空聽八卦啊，下半年還繼續讀嗎？我知道某人已經保研了，某人不要說話啊。”
“誒，你怎麽知道...”
聽著周圍的人聲，璐璐湊合了幾句，突然開始犯困了。
但剛下班有點累，犯困也正常。反正沈知意走的時候肯定會叫自己，她放心地睡了過去。
熟悉的下沈感傳來，直到出現在宮殿裏，璐璐才後知後覺自己又進入了那個夢。
看著眼前許久未見的青年，她腦海不經掠過剛進門時的那個想法，果然。
“我最近好很多了，已經不會隨便睡著啦。”璐璐主動說道。
“那就好。”他輕聲道，顏色綺麗的瞳孔中似乎映著幾分沈重悲傷。
璐璐不想看這樣的神情，便走到桌邊坐下，自然地切了換話題：“我最近一個月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我給你講講哦。”
“好。”洛裏走上前。
“不過這次沒辦法講完，我現在被朋友拉去唱k了，等結束還要回家的。”璐璐停下，見他點頭，才繼續說，“唱k的意思就是唱歌。”
前幾次講的時候璐璐就發現這個夢中人似乎和自己並不是一個時代的，雖然他們聊起來代溝的感覺不強，也可能都是她在說話的緣故。
“朋友騙我說人不多，結果我打開門一看，竟然有二十來個，可能在她眼裏真的不多。還好都是認識的，也不尷尬。”璐璐問道，“對了，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朋友嗎？”
一直安靜的洛裏說道：“你的室友，上次那個。”
“猜對了！”璐璐點頭，笑著說：“我和你說她……”
她又開始滔滔不絕了，她的世界似乎總有許多令她開心到說不完的事情。洛裏靜靜聽著，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微微有些出神，這是和他記憶中完全不一樣的面孔。但她們確實是同一個人。
等到璐璐離開後，熟悉的黑霧再次出現，湧向他。
這次的見面很短暫，造成的汙染並不強烈，
她應該不會樂意這麽頻繁的見一個奇怪的人。
回到家，璐璐仍在想剛才夢裏的事情，雖說是要聽她講，但對方一言不發，明顯看起來心情不太好，這種時候她怎麽還能一直講自己的呢！應該多互動，問問他過得怎麽樣才對。
假如下次還夢見了那就問問吧，璐璐這麽想著，然後忘了。
再次見面已經是一星期後了。
“朋友今天說焦慮該怎麽辦，z大是211院校，她想去的專業比較有名，但不一定能考上。a大雖然是985但他們比較厲害的是土木，她那個專業繼續讀也不是很有含金量。我正安慰著她呢，突然想起她已經保研了，好像也沒什麽好安慰…”
意識到自己說了許多他可能聽不懂的內容，璐璐連忙打住，嘆道：“其實是我要在糾結要不要繼續讀……”
洛裏問：“有什麽不能繼續讀的理由嗎？”
璐璐頓了片刻，道：“專業沒什麽讀研的必要，但是周圍人好像都要繼續讀的樣子...其實就是菜而已了，怕苦怕累怕考不上。”
“那就繼續讀吧，既然想了那就去做，不要害怕後果。而且，你不是還可以許願變更加聰明嗎？”
可能是許願這種東西說出來太不實際，璐璐微楞了下，笑了起來。
“你說得對啊，其實也沒什麽好害怕的。”
實習結束，璐璐的生活又很快被新的事物填滿，每次夢見，她都能說出很多有趣的事情。
也許是他們碰面的時間間隔太長，所以發生的事情很多。她的生活豐富到幾乎沒有他存在的空間，這就是隔著世界的距離感，比從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遙遠讓人絕望。洛裏覺得就算她的記憶沒有被消除，她現在應該也不會記起自己。
璐璐望見他心不在焉地神情，忽然想起那個從很早之前就想問的問題。
“你最近過得怎麽樣？不開心嗎？”
“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沒什麽變化，所以也不會不開心。”洛裏垂眸道，“只是有些無聊。”
他語氣淡淡，神情看起來有些落寞。
反正最近也沒有昏睡癥狀了，璐璐狠狠地憐愛了帥哥：“我最近也算放假了，你可以常來找我說話呀！”
洛裏微微擡眸，問道：“太頻繁的話，會打擾到你嗎，你好像每天都很忙。”
璐璐笑著說：“不會呀，天天都可以！”
睡覺又不耽誤時間！
聞言，洛裏微微笑了起來：“好。”
他本以為頻繁見面能改善現狀，然而事實卻是，他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差距，他們的生活完全沒有交集。
她會越來越好，而他...在持續下墜。這種感覺還真糟糕。
其實他只是想在最終的告別來臨之前多拖延時間，和她多相處一會，為什麽還要因為早就知道的事情煩心。
笑容轉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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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在外面。”
璐璐說完，發現青年視線似是定格住了般望著自己，就如她第一次見他。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因為劇本殺需要更換服裝，所以她現在穿得很覆古，但和對方的覆古不同。
“我得出去了。”她說道。
青年似是才回神，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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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璐睜眼時似乎還能聽到他的聲音，離得很近。
“玩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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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這個聲音也在耳邊。
沈知意湊得很近：“你不會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假裝睡著，故意不理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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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璐放緩了語氣：“我知道你沒有惡意，但這已經影響到我正常生活了，之前的交易就算了吧，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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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發現了，只要發生接觸，另一方就會持續受到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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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被送出夢境後，她身上隨時隨地會犯困的征兆就逐漸減輕，現在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但身上的超自然能力好像還在，就是沒再做過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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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璐自覺坐到了果盤組，這邊大多都是女孩子，桌上除了果盤外還有鹵味，小吃，有人甚至在吃面。
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那人擡頭笑了笑：“我們這邊主打就是一個吃和陪伴，習慣了就好！”
還有人直接給她遞了iPad：“要是桌上的都不喜歡，可以看看菜單，這家ktv小吃做得很不錯的。”
“我剛吃完飯過來的，吃水果就好。”
就在她婉拒的間隙，另一旁的沈知意已經接過麥克風，笑眼彎彎地看著一個男生：“寶寶，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首歌呀，專門為我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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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種多人派對，簡直就是她的最愛。
璐璐已經習慣被沈知意拉來當掛件了，熱熱鬧鬧，還能多認識一些朋友也挺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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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吧，他哪有空網戀啊，忙得要死。”
“你們還有空聽八卦啊，下半年還繼續讀嗎？我知道某人已經保研了，某人不要說話啊。”
“誒，你怎麽知道...”
聽著周圍的人聲，璐璐湊合了幾句，突然開始犯困了。
但剛下班有點累，犯困也正常。反正沈知意走的時候肯定會叫自己，她放心地睡了過去。
熟悉的下沈感傳來，直到出現在宮殿裏，璐璐才後知後覺自己又進入了那個夢。
看著眼前許久未見的青年，她腦海不經掠過剛進門時的那個想法，果然。
“我最近好很多了，已經不會隨便睡著啦。”璐璐主動說道。
“那就好。”他輕聲道，顏色綺麗的瞳孔中似乎映著幾分沈重悲傷。
璐璐不想看這樣的神情，便走到桌邊坐下，自然地切了換話題：“我最近一個月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我給你講講哦。”
“好。”洛裏走上前。
“不過這次沒辦法講完，我現在被朋友拉去唱k了，等結束還要回家的。”璐璐停下，見他點頭，才繼續說，“唱k的意思就是唱歌。”
前幾次講的時候璐璐就發現這個夢中人似乎和自己並不是一個時代的，雖然他們聊起來代溝的感覺不強，也可能都是她在說話的緣故。
“朋友騙我說人不多，結果我打開門一看，竟然有二十來個，可能在她眼裏真的不多。還好都是認識的，也不尷尬。”璐璐問道，“對了，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朋友嗎？”
一直安靜的洛裏說道：“你的室友，上次那個。”
“猜對了！”璐璐點頭，笑著說：“我和你說她……”
她又開始滔滔不絕了，她的世界似乎總有許多令她開心到說不完的事情。洛裏靜靜聽著，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微微有些出神，這是和他記憶中完全不一樣的面孔。但她們確實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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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不會樂意這麽頻繁的見一個奇怪的人。
回到家，璐璐仍在想剛才夢裏的事情，雖說是要聽她講，但對方一言不發，明顯看起來心情不太好，這種時候她怎麽還能一直講自己的呢！應該多互動，問問他過得怎麽樣才對。
假如下次還夢見了那就問問吧，璐璐這麽想著，然後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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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說了許多他可能聽不懂的內容，璐璐連忙打住，嘆道：“其實是我要在糾結要不要繼續讀……”
洛裏問：“有什麽不能繼續讀的理由嗎？”
璐璐頓了片刻，道：“專業沒什麽讀研的必要，但是周圍人好像都要繼續讀的樣子...其實就是菜而已了，怕苦怕累怕考不上。”
“那就繼續讀吧，既然想了那就去做，不要害怕後果。而且，你不是還可以許願變更加聰明嗎？”
可能是許願這種東西說出來太不實際，璐璐微楞了下，笑了起來。
“你說得對啊，其實也沒什麽好害怕的。”
實習結束，璐璐的生活又很快被新的事物填滿，每次夢見，她都能說出很多有趣的事情。
也許是他們碰面的時間間隔太長，所以發生的事情很多。她的生活豐富到幾乎沒有他存在的空間，這就是隔著世界的距離感，比從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遙遠讓人絕望。洛裏覺得就算她的記憶沒有被消除，她現在應該也不會記起自己。
璐璐望見他心不在焉地神情，忽然想起那個從很早之前就想問的問題。
“你最近過得怎麽樣？不開心嗎？”
“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沒什麽變化，所以也不會不開心。”洛裏垂眸道，“只是有些無聊。”
他語氣淡淡，神情看起來有些落寞。
反正最近也沒有昏睡癥狀了，璐璐狠狠地憐愛了帥哥：“我最近也算放假了，你可以常來找我說話呀！”
洛裏微微擡眸，問道：“太頻繁的話，會打擾到你嗎，你好像每天都很忙。”
璐璐笑著說：“不會呀，天天都可以！”
睡覺又不耽誤時間！
聞言，洛裏微微笑了起來：“好。”
他本以為頻繁見面能改善現狀，然而事實卻是，他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差距，他們的生活完全沒有交集。
她會越來越好，而他...在持續下墜。這種感覺還真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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