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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偏執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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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偏執狂】

拗不過老人家的執拗,陸淮修松了口,趕回去的路上給阮夏打去了電話,女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屋外陰沈沈地天氣,莫名地有點心情低落,簡單說了幾句後就掛了電話。

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快到傍晚的時候,她接到了陸淮修提前打來通知她的電話,睡了一下午,她的精神很好,起床挑了衣服又化了妝,這才出門等她。

屋外已經有輛黑色的車子等在門口,她想都沒想,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可下一秒,眉頭就緊緊地皺在了一起:“怎麽是你開的這輛車?”

陸遠冷笑,襯衫上的酒漬還沒完全洗掉,看著她嬌美又鮮艷的紅唇,繼續道:“我小叔的車,我為什麽不能開?”

沒有想象中特別吃驚的神情,對於他倆的親戚關系,阮夏也只是輕聲應了聲就不再回答。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陸遠死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欠我的債,你是不是也該還給我了?”

話音落下,阮夏的手握在車門上想要跳下車,可卻被身後的男人給扯了回來,男女力量懸殊,陸遠是有備而來的,一塊小手帕捂在她的嘴上,阮夏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

完全喪失意識之前,她似乎聽到了陸淮修的聲音。

再次醒來的時候,陸遠已經把車開在了高速公路上,空曠的高速路上他把車子飈成了130碼,近乎瘋狂。

男人用力踩著油門,似乎還覺得不夠,視線一直在手機上來來回回的看著,終於在幾分鐘後,等來了那個人的電話。

他接通後,阮夏這才聽到了陸淮修焦慮的聲音:“你想要什麽都能跟我說,讓她下車。”

阮夏無力地看著他,她想說些什麽,卻一句話也說不完全。

她全身都沒有力氣,陸遠下手太狠,連藥效都沒過。

陸遠拿餘光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恨意一層層襲來:“小叔叔,多說無益,我在山頂等你。”

他從前只認為他這個小叔性格怪癖,有病,卻沒想到他能做的這麽絕,這麽不念親情。

從前他有夢想,有愛人,有大好的前途和希望,而現在,他什麽都沒有了。

又還會怕什麽。

阮夏察覺出他眼中的冷意,一張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發蒼白了。

她嗚嗚嗚的坐在一旁掙紮,手腳都被綁著,根本說不出話來。

陸遠看她一眼,輕聲寒語:“你別怪我,怪只怪他陸淮修是個瘋子,根本不管我死活。”

“阮夏,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又豈是一句兩句說的清楚?

阮夏杏眸裏閃著淚光,無助卻不懼怕,她把頭轉向窗外,閉著眼流了一行清淚。

多苦。

被車撞飛的那一刻,阮夏的嘴角上揚著,無聲地口型似乎在對他說:“你還不是跟我一樣?”

***

意外發生的太快,陸淮修趕到的時候恰好成了現場唯一的目擊者,他的車子停在遠處,遠處拐角處突然冒出的一輛貨車直直沖向了陸遠所開的那輛車,巨大的沖撞聲隨之而來。

陸遠的車頂被壓在了下邊,前排座位兩個安全氣囊已經沖了出來,肇事司機見狀連下車查看的膽子都沒有,把車後退開車揚長而去。

在面臨生死的時候,陸遠才開始害怕。

他失去了一切,卻還不想死,他不能死,他原本的計劃,只是跟阮夏了結這一切,他想要的也只是阮夏一個人的命,可卻賠上了自己的,意外發生的太快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發生。

他悔,他恨。

恨這個女人,更恨陸淮修。

車窗外似乎有人影閃動,阮夏車門被壓得死死地陸淮修廢了點力氣才能完全打開,又廢了很多的力氣去把她身上的繩子完全解開,懷裏的女人趴在他身上,一沾他的肩膀,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顆顆的落了下來。

讓他心肉絞痛。

陸淮修小心翼翼地把胳膊完全壓在阮夏的身下,陸遠在一旁臉上帶血的抓著她的衣裙不肯松開:“小叔…你還會回來的對麽?”

“我們是親叔侄,你難道真見死不救?”陸遠的眼裏填滿了對死亡的恐懼,他從陸淮修的眼裏看出了那一抹的決絕。

陸淮修把阮夏的裙子從他手心裏抽走,眼垂低落,視線只關註在懷裏的那個女人身上:“你不該想她死。”

“這才是你唯一犯的錯。”

陸遠絕望了,看他抱著阮夏走得飛快,用盡了身上最後的一點力氣揚聲道:“小叔——你不念我的面子,也得看在我…奶奶的份上——你總不想她老人家這麽大年紀還得經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吧——小叔——”

陸淮修面色鐵青的抱著阮夏,走到了路邊的草地上才把她重新放下,阮夏的意識恢覆了很多,她額頭被撞傷,更有種蒼白美人的感覺。

她直勾勾的看著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到一點點的不忍心,“你真不救他?”

陸淮修看足了她幾分鐘,才搖了搖頭:“你信不信,我能看穿你所有的心思,所以你別胡思亂想了。”

男人的臂彎把她圈在懷裏,涼涼的唇又貼在他耳邊,輕聲道:“別胡思亂想,他只是死於交通事故,意外死亡的,他這個下場,你會滿意麽?”

阮夏被他盯得心裏有些發毛,他的話一向真假難辨,可她卻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她重新把眼睛閉起來,靠在他懷裏找安慰:“滿意啊,當然滿意了。”

說完,她的視線穿過陸淮修落在了不遠處的陸遠身上。

隔著車窗,她都能感受他面對死亡地絕望和害怕。

陸遠似乎已經接受了被放棄的命運,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低聲道:“希望將來,你同樣也會被他這樣放棄。”

阮夏當然看得明白,真是個傻男人。

到死還在詛咒她。

蒼白又無力地詛咒。

阮夏累積了,很快就暈倒在陸淮修的懷裏。

男人低頭吻了吻她的發絲,“你滿意就好。”

又過了幾分鐘,他才掏出電話冷靜地撥了報警電話和急救電話,等趕到的時候,陸遠已經沒了呼吸。

死亡原因——大出血。

劇法醫說,他走的時候面容恐怖,眼睛閉不起來直直地盯著遠處的什麽東西一樣。

***

陸老夫人驟然失孫,老人無力接受這個事實,大病一場後身體大不如前,陸母總覺得兒子的死另有蹊蹺,大鬧了幾次後缺什麽也後續結果也沒有得到。

只有遠在老家修養的秦情,在看到陸遠的遺照後才突然有了意識,平靜過後就是激烈地痛哭大鬧。

她終於清醒了,身邊卻早已空無一人。

陸遠頭七,陸淮修以家人身份參加,一身西裝為他舉辦喪禮,所有細節都是大辦的。

生前他對他嚴苛針對,人沒了反而顧念叔侄情。

當天,陸母哭暈多次卻仍然跪在兒子遺照前,不肯離去。

直到半夜,才被帶回去。

陸淮修站在靈前上香,身後有低低的高跟鞋聲音緩緩向他走來,來人走到他身側時,他聞到了梨花香味後,他才終於輕聲開口道:“你終於來了,我以為你再也不會見我。”

陸淮修拿了香轉手遞給身邊的女人。

逝者已逝,原主的心願並沒想他落得這麽慘的結局。

阮夏一身黑色禮服,低調又懂場合,她給陸遠上了香後才退回到陸淮修身側,偏著頭看他:“你這話說的很奇怪,我為什麽會不見你。”

從車禍當天,她就覺得他很奇怪。

阮夏偏著頭,靜靜等待他的回答。

隔了很久後,陸淮修的手才重新握著她,四目相對,陸淮修低聲嘆了口氣:“我以為你做完這些事就會離開了。”

“我知道你是誰,所以你不用再騙我。”

阮夏幽深地眼中終於有了那麽一絲情緒地起伏。

她微微張了張嘴,驚詫道:“你…”

陸淮修拿食指擋在了她的唇前,繼續道:“不如我告訴你個秘密吧,換你一句真話,好不好?”

阮夏點了點頭,人卻被他抱在懷裏,隔著厚厚的衣服,她依然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在漸漸加快。

“其實,我跟你一樣,都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你死的那一天,我就跟著你自殺了,可我再醒來的時候,周圍的所有事情都沒有變,我的身份地位都和之前一模一樣,甚至我以為連你都會是一樣的。”

聞言,阮夏的身體僵住了,她沒想到他會是..重生的?

在現實世界裏,這個可能嗎?

“可是後來我才發現,你是不一樣的,雖然你們長著一樣的臉,可卻住著不同的靈魂,更讓我覺得意外的是這次重生帶給我的驚喜。”

“什麽驚喜?”阮夏從他懷裏掙出來,挑著細眉問道。

陸淮修:“我能看到你心裏所有想要的,你一步一步地計劃,一步一步想要實現的,我都會替你完成。”

阮夏徹底楞住了,內心裏所有的謎團和疑惑隨著他的話一層層的自動解開。

所以,他才會這麽毫無保留的愛著自己。

所以他才會在車禍現場說他能看到她所有的心思。

原來是真的啊,意外驚喜。

阮夏把手繼續從他手裏抽回來:“所以呢?你要舉報我為他報仇麽?”

“不。”陸淮修的眼神很痛苦:“我只想換你一句真話,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哪怕一分一秒都可以。

他就會很滿足了。

這個時候,阮夏一分一秒地猶豫都像對他的一種淩遲。

終於,他的眼睛裏,深愛的女人緩緩搖了搖頭:“不愛。”

“不論是我,或是她,都不愛你。”

陸淮修知道她口中的 ‘她’是誰。

原主深愛過的只有陸遠一個人,即便死後靈魂不散,她想要的也只不過是一個愛她的人,體會一次被愛的感覺。

陸淮修聞言,也只是無所謂地笑笑,很快阮夏的胳膊便勾在了他的脖子裏,沖他微笑:“雖然不愛你,可她很需要你好好愛他,你願意麽?”

男人的雙手繞在她身後,和她對視著,他的眼睛深情地快要哭出來:“我當然願意,只要能陪著你,讓我愛著你,就好。”

至於那些付出的,他來不及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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