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未來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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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未來而來
第二天，顧舟依舊在辦公室加班，仿佛前一天那個失態的經理沒出現過。沒人敢問，只是他比之前更忙，忙著工程忙著開會。
之後都是住在辦公室裏，顧太太打電話來，他一個人坐在地板上，看著繁花似錦的夜景一個人喝酒。
“小舟，爺爺讓你回家，好久沒見你了。”
顧舟不答，顧太太有些急，“小舟，你在聽嗎？”
他突然問：“媽，我是不是特別沒出息？”
顧太太覺得他情緒不對，“小舟你怎麽了？”
他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沒事，媽，你早點休息吧。”
嚴雯雯車禍肇事，他拒絕出手了。
爺爺說：“顧舟，我知道你和那個小姑娘，只是這次，你幫嚴家一次。之後你要結婚還是怎麽樣，我都不過問。只是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們欠嚴家的。小姑娘那裏，我願意補償。”
爺爺態度強硬，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果真是還了，用他的孩子還了。不知道爺爺知道，嚴家的人情是他曾孫的命換的，他會不會還像當初那樣，讓他出面去調解。可那是他的孩子啊，他殺了自己的孩子。
所有的都準備好了，錦誠會有大動蕩，他不在乎了。誰也沒錯，可孩子就錯了嗎？
景域就錯了嗎？她看不到了，可欠她的，他一定要給她。
隔天，錦誠停了工程。有人舉報錦誠缺少土地開發手續，總經理顧舟指揮停工，接受檢查。不過一天，由錦誠查到了蘇家。正值上面對新城區項目做調研，牽出來的人立刻停職接受檢查。顧舟作為錦誠項目的負責人，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只願意接受檢查。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他只等著結局。成不成，都是結果。
蘇家在之前的房產開發中，存在重大問題。負責人停職接受調查。沒有人細細分析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只要知道，有問題就好。
不過一個星期，蘇家貪汙項目款、偷稅、被一一曝出。並牽扯出書記，和四年前那一幕實在太過相似。自然有輿論宣傳，牽扯到王書記，有人質疑四年前的新城項目存在的潛在問題，只是項目已經在開發，糾結這個已經沒有意義。自然有人不願意這些再大肆宣揚。悄無聲息的，王書記外調。蘇家負責人，蘇東，涉嫌經濟犯罪，入獄。
這一切不過半個月，古安市又一次大變動，只是這次變動悄無聲息。悄悄的開始，啞然結束。半月後，顧舟被放出來，帶進去協助調查期間，一切隔離。等出來那一刻，他只問：“結果呢？”
接他的司機說：“成了。”
他閉上眼睛，虛浮的笑起來，臉上一片青色。只是笑的放松。
回家後，進門，顧業榮就問：“是不是你調查的蘇睿？蘇家的證據是不是你捅出去的？”
顧太太看著顧舟的樣子心疼的說：“有什麽不能等會兒再說，孩子剛回來。”
顧業榮冷哼：“哪天錦誠毀在他手裏都不一定！”
顧舟並不理會父親的冷言冷語。只是心裏難過，倘若當初，他不要遲疑，不想著等等，是不是就不是現在這個模樣了？他當初想的不是這麽簡單，能明白一切順其自然不來，是不是就能保護好她？
只是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顧太太看著憔悴的兒子心疼，“哪裏不舒服？”
顧舟望了望樓上，“我沒事，媽，我回來收拾一些行李。一會就要出去。”
顧太太驚訝，“你這會兒去哪裏？不是都有你爸接手了嗎？你怎麽不休息休息？”
顧舟實在是疲倦，“我還有要忙的，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
顧太太頓時就眼睛紅了，“你這麽拼命做什麽？”
顧舟不答。
我只要停下來，就想起她，想起我的孩子。想起我有不是人，逼死我的孩子，我不敢停。
緊張了半個月，他精神都緊繃著，一刻都不敢放松，可當出來聽見說，結束了。他心裏像有什麽脆生生的斷了，十二分精力瞬間散去。
出了家門，他知道自己無處可去。只是累的狠了，感覺心口都疼。酒吧裏的音樂讓人感覺到不真實，重心失衡的感覺，加了冰的Vodka一口飲下，能感覺到它一路灼燒的疼，可又覺得暢快，喝到沒有能力思考。
連續一個星期，沒人找得到顧舟，新城項目的暫停，導致不能開工，顧業榮急躁的想找兒子，這才發現顧舟不知道在哪裏。等找到的時候，是醫院通知的。顧舟飲酒，導致胃穿孔。
急救後，他的樣子實在是落魄，折磨的看不出半點之前的模樣，顧太太看見兒子成這副樣子，紅著眼睛哭。
顧舟醒來見父親鐵青著臉站在一旁，一句也不吭聲。他沒有力氣搭理他，只是沈默。
顧業榮暴怒：“都什麽時候了，還在胡鬧！”
顧太太哭喊著：“你只知道錦誠，兒子若有什麽事，錦誠還有什麽用！”
顧舟從沒見過父母這樣紅過臉，可是沒有力氣再做好當初的聽話的孩子了。
等顧業榮走後，顧太太哭著問他：“你到底怎麽了？是失戀了嗎？”
顧舟想坐起來，只是一動，渾身的疼。他只記得，他夢見景域了，她抱著孩子，坐在不遠處看著他笑……
顧太太又問：“你到底怎麽了？和媽媽說說啊！”
顧舟眼睛裏沒有丁點神色，沈默的說：“媽，我殺了我的孩子，差點逼死她，是不是畜生不如？”，說完閉上眼睛，像是用盡了力氣。
顧太太驚得一動不動，“你說什麽？”
他累極了，連重覆一句的力氣都沒有。
顧太太喃喃：“怎麽會？”
他欠了她不止一個說法，一個親人。欠她的還不清。
錦誠現在的狀況，實在不妙，除非能迅速找到新的合作方，顧舟出院後，搬回了和景域住的公寓。
高遠看見他並不驚訝。
他說：“有興趣收購蘇家嗎？”
高遠看著他不說話。
“收購蘇家，如果這次和錦誠合作，我願意再讓出三個百分點。”
高遠看著他，還是不說話。
“如果不滿意，你開個價。”
高遠說：“可以。那，我們就，合作愉快！”
高遠看著他的眼睛，和當初的他有些像。只是各自不同，各有各命。他想起景域，又想起她。心裏想，真的該去看看她了。
海牙是座溫和的城市，是政府中心，卻沒有冠名。保持著原來的模樣，景域坐在席凡寧根海岸的休閑區，等著舅舅。舅舅在會所裏和人談生意。不遠處的海灘上，有孩子在嬉鬧。這裏的季候很溫和，夏季很短，也很涼爽。她已經八個月了。外公和爸爸每天都會去市裏的博物館或者是圖書館。外婆在家為一家人料理美食，閑暇的時候搭理一院子的花草。景域瞇著眼睛看著遠處海灘上的人，身邊有人打招呼：“同桌，我們又見面了。”
景域聽著聲音熟悉，轉頭去看，葉煦站在她身後，正微微笑著同她說話。
她驚訝的不知道怎麽說，語無倫次的說：“你，我，我們……”
葉煦笑起來，她站起身，他才看見。笑的燦爛，“恭喜你要做媽媽了。”
景域撫了撫肚子，有些不自然，問：“你怎麽在這裏？”
葉煦伸手扶她坐在，一邊說：“我同導師來這裏參加會議。”
景域點頭。
葉煦比之前看起來健談許多，人也比之前開朗，景域看著他的樣子不由笑起來。
葉煦問：“怎麽了？”
他穿了件淺粉的襯衫，頭發還是短短的，但是早已褪去青澀。意氣風發的，在追逐他的夢想。
景域笑著說：“沒什麽，挺好的。”
葉煦問：“幾個月了？”，他不問其他的。
景域答：“八個月了。”
葉煦笑起來，“我說不準能看到她出生。”
景域問：“你在這裏呆很久嗎？”
他笑笑，“會議結束後，會在這裏做交流學習，會呆一段時間。”
景域笑起來，之中的感慨只有她自己知道，見到葉煦，年少的夢想和激情仿佛被喚醒了一樣。
她問：“這幾年怎麽樣？”
葉煦笑笑：“還行，走了不少路，我們當初說的地方倒是去了不少。”
他問景域：“你呢？”
景域一窒，“我，很糟糕很糟糕，不想那麽糟糕下去了，所以要好好生活。”
葉煦又笑起來，“那就不必難過。”
他的眼睛裏看不到可惜，也沒有可憐，似乎沒有讓他感到煩惱的事，只要有想法，在他看來都是好事情。景域想，正因為這樣，他才會這樣快樂，永遠都是溫暖的樣子。
景域被他的笑感染的心情也好起來，心裏一片明快，“同桌，你成了青年才俊，我做了不良少女，現在成了未婚媽媽。”
葉煦笑起來，“這座城市，有形形色色的人，未婚媽媽是很了不起的人。沒有人說怎麽活著不對，只要是認真或者，都是優秀的人。”
他永遠都是這樣子，微微笑著，暖心的鼓勵別人。
遇見葉煦是意外，只是得到他的幫助，確實她的幸運。她告訴葉煦想繼續讀書，舅舅和葉煦都給過她建議，帶著孩子，就在這裏比較好。葉煦甚至將這裏附近的大學一一羅列出來，供她參考。
孩子出生那天，是個下雨天，全家人等著孩子出生。熬了十個小時，孩子終於出生，是個女孩子。景滕平抱著孫女，笑的溫和。孩子取名叫佑佑。
景域看著她，心裏有些感懷。都過去了，從這個孩子出生開始，一切都重新開始。
葉煦來看孩子的時候，孩子出生第十二天。他像是從外地趕來，景域有些不好意思，他看著糯糯的小孩子，笑的暖融融的，問：“叫什麽名字？”
“叫佑佑。”
葉煦碰碰她的小手，“佑佑，佑佑。”的叫著逗她，孩子在熟睡，他依舊忍不住逗她。
景域看他逗小孩，失笑，多正經的人，會這麽有愛。
葉煦問：“你考慮好哪裏讀了嗎？”
景域考慮了片刻，“我想去巴黎大學。”，離這裏很近。
葉煦笑起來，這時候小丫頭睜開眼睛張嘴就哭，葉煦有些無措，不知怎麽抱起她。景域笑著抱起她，邊哄邊搖。
葉煦看著她，“那到時候我們又成了校友。”
景域不解，他笑著說：“這次，我需要在巴黎大學的科學研究所工作工作一段時間。”
景域知道這不像他說的這麽簡單。笑著和他聊起其他的。
孩子的成長，快到能看得見，她一邊在做入學準備，一邊在家人幫助下照顧孩子。外婆很健朗，已然變成一個開朗的老太太。完全看不出是舊時大家小姐的模樣。景域和她坐在院子裏的花架下，看著搖籃裏的寶寶，聊著所有人的一生。
她想，每一個人的一生都有一場遷徙，她跋涉千裏，越過那場變故，找到真正的路。要像別人一樣活的精彩，方才不辜負她經歷的那場跋涉。
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又一次說再見。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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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舟依舊在辦公室加班，仿佛前一天那個失態的經理沒出現過。沒人敢問，只是他比之前更忙，忙著工程忙著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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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爺爺讓你回家，好久沒見你了。”
顧舟不答，顧太太有些急，“小舟，你在聽嗎？”
他突然問：“媽，我是不是特別沒出息？”
顧太太覺得他情緒不對，“小舟你怎麽了？”
他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沒事，媽，你早點休息吧。”
嚴雯雯車禍肇事，他拒絕出手了。
爺爺說：“顧舟，我知道你和那個小姑娘，只是這次，你幫嚴家一次。之後你要結婚還是怎麽樣，我都不過問。只是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們欠嚴家的。小姑娘那裏，我願意補償。”
爺爺態度強硬，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果真是還了，用他的孩子還了。不知道爺爺知道，嚴家的人情是他曾孫的命換的，他會不會還像當初那樣，讓他出面去調解。可那是他的孩子啊，他殺了自己的孩子。
所有的都準備好了，錦誠會有大動蕩，他不在乎了。誰也沒錯，可孩子就錯了嗎？
景域就錯了嗎？她看不到了，可欠她的，他一定要給她。
隔天，錦誠停了工程。有人舉報錦誠缺少土地開發手續，總經理顧舟指揮停工，接受檢查。不過一天，由錦誠查到了蘇家。正值上面對新城區項目做調研，牽出來的人立刻停職接受檢查。顧舟作為錦誠項目的負責人，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只願意接受檢查。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他只等著結局。成不成，都是結果。
蘇家在之前的房產開發中，存在重大問題。負責人停職接受調查。沒有人細細分析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只要知道，有問題就好。
不過一個星期，蘇家貪汙項目款、偷稅、被一一曝出。並牽扯出書記，和四年前那一幕實在太過相似。自然有輿論宣傳，牽扯到王書記，有人質疑四年前的新城項目存在的潛在問題，只是項目已經在開發，糾結這個已經沒有意義。自然有人不願意這些再大肆宣揚。悄無聲息的，王書記外調。蘇家負責人，蘇東，涉嫌經濟犯罪，入獄。
這一切不過半個月，古安市又一次大變動，只是這次變動悄無聲息。悄悄的開始，啞然結束。半月後，顧舟被放出來，帶進去協助調查期間，一切隔離。等出來那一刻，他只問：“結果呢？”
接他的司機說：“成了。”
他閉上眼睛，虛浮的笑起來，臉上一片青色。只是笑的放松。
回家後，進門，顧業榮就問：“是不是你調查的蘇睿？蘇家的證據是不是你捅出去的？”
顧太太看著顧舟的樣子心疼的說：“有什麽不能等會兒再說，孩子剛回來。”
顧業榮冷哼：“哪天錦誠毀在他手裏都不一定！”
顧舟並不理會父親的冷言冷語。只是心裏難過，倘若當初，他不要遲疑，不想著等等，是不是就不是現在這個模樣了？他當初想的不是這麽簡單，能明白一切順其自然不來，是不是就能保護好她？
只是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顧太太看著憔悴的兒子心疼，“哪裏不舒服？”
顧舟望了望樓上，“我沒事，媽，我回來收拾一些行李。一會就要出去。”
顧太太驚訝，“你這會兒去哪裏？不是都有你爸接手了嗎？你怎麽不休息休息？”
顧舟實在是疲倦，“我還有要忙的，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
顧太太頓時就眼睛紅了，“你這麽拼命做什麽？”
顧舟不答。
我只要停下來，就想起她，想起我的孩子。想起我有不是人，逼死我的孩子，我不敢停。
緊張了半個月，他精神都緊繃著，一刻都不敢放松，可當出來聽見說，結束了。他心裏像有什麽脆生生的斷了，十二分精力瞬間散去。
出了家門，他知道自己無處可去。只是累的狠了，感覺心口都疼。酒吧裏的音樂讓人感覺到不真實，重心失衡的感覺，加了冰的Vodka一口飲下，能感覺到它一路灼燒的疼，可又覺得暢快，喝到沒有能力思考。
連續一個星期，沒人找得到顧舟，新城項目的暫停，導致不能開工，顧業榮急躁的想找兒子，這才發現顧舟不知道在哪裏。等找到的時候，是醫院通知的。顧舟飲酒，導致胃穿孔。
急救後，他的樣子實在是落魄，折磨的看不出半點之前的模樣，顧太太看見兒子成這副樣子，紅著眼睛哭。
顧舟醒來見父親鐵青著臉站在一旁，一句也不吭聲。他沒有力氣搭理他，只是沈默。
顧業榮暴怒：“都什麽時候了，還在胡鬧！”
顧太太哭喊著：“你只知道錦誠，兒子若有什麽事，錦誠還有什麽用！”
顧舟從沒見過父母這樣紅過臉，可是沒有力氣再做好當初的聽話的孩子了。
等顧業榮走後，顧太太哭著問他：“你到底怎麽了？是失戀了嗎？”
顧舟想坐起來，只是一動，渾身的疼。他只記得，他夢見景域了，她抱著孩子，坐在不遠處看著他笑……
顧太太又問：“你到底怎麽了？和媽媽說說啊！”
顧舟眼睛裏沒有丁點神色，沈默的說：“媽，我殺了我的孩子，差點逼死她，是不是畜生不如？”，說完閉上眼睛，像是用盡了力氣。
顧太太驚得一動不動，“你說什麽？”
他累極了，連重覆一句的力氣都沒有。
顧太太喃喃：“怎麽會？”
他欠了她不止一個說法，一個親人。欠她的還不清。
錦誠現在的狀況，實在不妙，除非能迅速找到新的合作方，顧舟出院後，搬回了和景域住的公寓。
高遠看見他並不驚訝。
他說：“有興趣收購蘇家嗎？”
高遠看著他不說話。
“收購蘇家，如果這次和錦誠合作，我願意再讓出三個百分點。”
高遠看著他，還是不說話。
“如果不滿意，你開個價。”
高遠說：“可以。那，我們就，合作愉快！”
高遠看著他的眼睛，和當初的他有些像。只是各自不同，各有各命。他想起景域，又想起她。心裏想，真的該去看看她了。
海牙是座溫和的城市，是政府中心，卻沒有冠名。保持著原來的模樣，景域坐在席凡寧根海岸的休閑區，等著舅舅。舅舅在會所裏和人談生意。不遠處的海灘上，有孩子在嬉鬧。這裏的季候很溫和，夏季很短，也很涼爽。她已經八個月了。外公和爸爸每天都會去市裏的博物館或者是圖書館。外婆在家為一家人料理美食，閑暇的時候搭理一院子的花草。景域瞇著眼睛看著遠處海灘上的人，身邊有人打招呼：“同桌，我們又見面了。”
景域聽著聲音熟悉，轉頭去看，葉煦站在她身後，正微微笑著同她說話。
她驚訝的不知道怎麽說，語無倫次的說：“你，我，我們……”
葉煦笑起來，她站起身，他才看見。笑的燦爛，“恭喜你要做媽媽了。”
景域撫了撫肚子，有些不自然，問：“你怎麽在這裏？”
葉煦伸手扶她坐在，一邊說：“我同導師來這裏參加會議。”
景域點頭。
葉煦比之前看起來健談許多，人也比之前開朗，景域看著他的樣子不由笑起來。
葉煦問：“怎麽了？”
他穿了件淺粉的襯衫，頭發還是短短的，但是早已褪去青澀。意氣風發的，在追逐他的夢想。
景域笑著說：“沒什麽，挺好的。”
葉煦問：“幾個月了？”，他不問其他的。
景域答：“八個月了。”
葉煦笑起來，“我說不準能看到她出生。”
景域問：“你在這裏呆很久嗎？”
他笑笑，“會議結束後，會在這裏做交流學習，會呆一段時間。”
景域笑起來，之中的感慨只有她自己知道，見到葉煦，年少的夢想和激情仿佛被喚醒了一樣。
她問：“這幾年怎麽樣？”
葉煦笑笑：“還行，走了不少路，我們當初說的地方倒是去了不少。”
他問景域：“你呢？”
景域一窒，“我，很糟糕很糟糕，不想那麽糟糕下去了，所以要好好生活。”
葉煦又笑起來，“那就不必難過。”
他的眼睛裏看不到可惜，也沒有可憐，似乎沒有讓他感到煩惱的事，只要有想法，在他看來都是好事情。景域想，正因為這樣，他才會這樣快樂，永遠都是溫暖的樣子。
景域被他的笑感染的心情也好起來，心裏一片明快，“同桌，你成了青年才俊，我做了不良少女，現在成了未婚媽媽。”
葉煦笑起來，“這座城市，有形形色色的人，未婚媽媽是很了不起的人。沒有人說怎麽活著不對，只要是認真或者，都是優秀的人。”
他永遠都是這樣子，微微笑著，暖心的鼓勵別人。
遇見葉煦是意外，只是得到他的幫助，確實她的幸運。她告訴葉煦想繼續讀書，舅舅和葉煦都給過她建議，帶著孩子，就在這裏比較好。葉煦甚至將這裏附近的大學一一羅列出來，供她參考。
孩子出生那天，是個下雨天，全家人等著孩子出生。熬了十個小時，孩子終於出生，是個女孩子。景滕平抱著孫女，笑的溫和。孩子取名叫佑佑。
景域看著她，心裏有些感懷。都過去了，從這個孩子出生開始，一切都重新開始。
葉煦來看孩子的時候，孩子出生第十二天。他像是從外地趕來，景域有些不好意思，他看著糯糯的小孩子，笑的暖融融的，問：“叫什麽名字？”
“叫佑佑。”
葉煦碰碰她的小手，“佑佑，佑佑。”的叫著逗她，孩子在熟睡，他依舊忍不住逗她。
景域看他逗小孩，失笑，多正經的人，會這麽有愛。
葉煦問：“你考慮好哪裏讀了嗎？”
景域考慮了片刻，“我想去巴黎大學。”，離這裏很近。
葉煦笑起來，這時候小丫頭睜開眼睛張嘴就哭，葉煦有些無措，不知怎麽抱起她。景域笑著抱起她，邊哄邊搖。
葉煦看著她，“那到時候我們又成了校友。”
景域不解，他笑著說：“這次，我需要在巴黎大學的科學研究所工作工作一段時間。”
景域知道這不像他說的這麽簡單。笑著和他聊起其他的。
孩子的成長，快到能看得見，她一邊在做入學準備，一邊在家人幫助下照顧孩子。外婆很健朗，已然變成一個開朗的老太太。完全看不出是舊時大家小姐的模樣。景域和她坐在院子裏的花架下，看著搖籃裏的寶寶，聊著所有人的一生。
她想，每一個人的一生都有一場遷徙，她跋涉千裏，越過那場變故，找到真正的路。要像別人一樣活的精彩，方才不辜負她經歷的那場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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