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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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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剛要入秋,舒澄今天穿了一身淺咖色的長風衣,脖子上還搭了一條薄薄的黑色圍巾,身材頎長的站在那裏,就像商場海報裏的男模特一樣。他對詩婳微笑了一下,說道:“這麽巧。”

“是啊,好巧,你怎麽會來這裏?”詩婳問道。

舒澄解釋道:“這兒有個老板跟我們公司有合作,我上去找他談點事情。”

詩婳點點頭,說:“那你快去忙吧,我不打擾了。”

“等一下。”舒澄卻喊住了她,仔細將她的臉打量了一圈才說,“臉好像好得差不多了,上次給你的藥你都用了嗎?”

“嗯,就是用了你給的藥才恢覆這麽快的。”詩婳笑道,“謝謝你呀,那個藥真的好有效。”

“沒什麽,一點小事而已。”舒澄看著她淺淺的微笑有些發怔,片刻後才回過神,問道,“咳,你這是要去哪兒?”

詩婳解釋她要出去送文件,舒澄點頭道:“嗯,那你路上註意安全。對了,晚上你有空嗎?下班了我們一起吃個飯?”

“啊,可是我怕我下班了都趕不及回來。”詩婳說道,“我要去的地方有點遠,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沒事,我跟那個老板也有很多事情要談。”舒澄平淡道,“你要是回來了,給我發個消息就好。”

“嗯,那行。”詩婳答應了,朝他揮了揮手道別,接著便提著包包離開了大廈。

而舒澄也坐電梯上到了大廈的27層,這一層開著一家不大不小的傳媒公司,公司前臺看到他,禮貌地問道:“您好先生,您有什麽事嗎?”

舒澄說道:“我找你們的李老板。”

前臺姑娘聽了立刻說道:“不好意思,我們老板現在不在公司呢,或許我可以幫您先預約一下。”

舒澄笑了笑,也不說什麽,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發了個消息,沒過兩分鐘,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便從公司裏迎了出來,正是剛剛前臺說不在的李老板。

“舒老板,好久不見啊。”李老板一臉笑容地跟舒澄握了握手,熱情地問道,“怎麽突然來找我了?以前我這小破公司你可是一直瞧不上眼啊。”

舒澄並不回答,而是問道:“你不是在嗎,怎麽讓你前臺說你不在?”

李老板一聽,頓時無奈道:“嗨,還不是我那個兇悍老婆害的!這陣子她天天到我公司盯梢,想揪出我養在外頭的那個來,我只好說我不在,省得一堆麻煩事。”

舒澄說道:“正好,我今天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

李老板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把舒澄邀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兩人坐下之後,李老板恭敬地給他點了一支煙,然後感嘆道:“我說舒老板,你最近是怎麽了?以前大家叫你帶上妞兒出去聚會,你可絕對不會推辭,可是這陣子你是怎麽都約不出來了。幾個朋友都跟我說你打算改邪歸正,不跟著我們這群人繼續混了,真的假的啊?”

舒澄抽了一口煙,輕笑道:“消息傳得這麽快?”

李老板肯定地點頭道:“那當然了,你舒老板名氣多大啊,你一說以後要潔身自好不再泡妞了,那些小姑娘就差沒哭得撕心裂肺了。”

“她們又不是哭我,只是哭沒辦法從我身上弄到錢罷了。”舒澄在煙霧繚繞當中說道。

“哎,出來玩嘛,不都這樣的。”李老板說道,“不過我是真好奇啊,到底發生什麽了?莫非是你家裏給你訂親了,不讓你出來亂玩了?”

“沒有。”舒澄淡淡地說道,“有喜歡的人了。”

他這話一說,李老板頓時驚訝地感嘆了一聲,說道:“真的啊?哪家的姑娘這麽神通廣大,竟然能把你降住,你快跟我說說?”

“這不是我要說的重點。”舒澄看向對方,說道,“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處理一個人。”

“什麽人?舒老板你盡管吩咐。”

舒澄用修長手指彈了一下煙灰,說道:“在傳媒圈李老板你也算有不少人脈,你們公司營銷部門有個叫楊順的,我非常看不順眼,希望你能幫我個忙,讓她以後在這圈子沒法立足。”

他的話剛說完,李老板的神情就變得古怪起來,舒澄不由微微一挑眉,說道:“怎麽,李老板幫不上忙嗎?”

“不不,怎麽可能呢。”李老板連忙擺擺手,舒家家大業大,他可是得罪不起的,他解釋道,“主要是……你不是第一個來跟我說這話的人,這個楊順我昨天已經辭退走了。而且……而且讓我這麽做的人你還認識……”

舒澄的神情頓了頓,才開口道:“林錦旭?”

“對對,林老板應該是你好哥們吧。”李老板說道,“平常他不太跟咱們這群人來往,我跟他不算熟。但是昨天他突然來找我說了楊順的事,我自然要幫忙的。他當時說這麽做是為了保護他女朋友,其他的就什麽都沒說了。我就有點好奇,這楊順到底幹什麽了,把你們兩個都得罪了?”

舒澄說道:“你老婆前兩天在這兒的餐廳鬧事,把一個無辜的姑娘給打了,因為楊順故意給你老婆傳了假消息,說那姑娘是你養在外面的小三。”

“哦,明白了,所以那姑娘就是林老板的女朋友吧?我聽說他們在一起也挺久的了,這林老板對女朋友可真疼啊。唉,我也不知道我的家裏事怎麽會牽扯到無辜的人,回頭我可得給林老板打個電話好好道歉。”李老板很快想清楚了前後因果,但很快另一個疑問又從他大腦裏產生了,他看向舒澄,有些狐疑地說,“那舒老板,您今天來找楊順,也是為了……這個姑娘嗎?”

舒澄沒回答,只是熄滅了煙起身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就先走了。”

“哎,好好。”李老板想要送送客人,卻被舒澄拒絕了,等後者離開後,他不由癱在椅子上感嘆道:“嘖嘖,這什麽事兒啊,兩個好兄弟搶一個女人,最後能有好結果就怪了……”

詩婳的預料果然沒有錯,等她跑到合作的公司送完資料之後,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六點多,大多數工薪族都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她想起之前跟舒澄的約定,連忙給他發消息說:“對不起呀,我剛剛送完資料出來,你應該已經辦完事離開了吧?”

舒澄卻很快回覆了她:“還沒,我在一樓大廳這裏看雜志。”

詩婳頓時覺得有點愧疚,心想對方該不會是專門在等自己吧?連忙說道:“我坐地鐵趕回來還要半個多小時,不然你自己先去吃東西吧,下次我們再一起吃飯。”

“不要緊,我現在還不餓,我等你過來。”

他都這麽說了,詩婳也不好再推辭。她連忙走進地鐵站,希望自己能夠快一點趕回公司。在路上她忍不住想,最近舒澄對自己好像有點……太照顧了?其實他們兩個之前並不算熟,可自從她跟林錦旭分手之後,舒澄就好像突然從她生活裏冒了出來,每天會給她發消息不說,還隔三差五就約她出來吃飯。

要是換做別的男生,詩婳恐怕都要覺得對方是在追求自己了,可是舒澄應該……不會吧?

詩婳回憶了一下之前舒澄談的那些女朋友,全都是火辣性感外向型的,跟自己完全不像,所以她是不是想太多了?或許舒澄只是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比較難熬,因此在可憐自己?

詩婳帶著這樣的疑問回到了公司,果然在大廳裏找到了正在看雜志的舒澄,她連忙朝他小跑過去,輕喘著氣說:“對不起對不起,你等我很久了嗎?”

舒澄看到她這樣子不由微微蹙眉,說:“沒有,你跑什麽,我不是發信息給你讓你路上別著急了嗎?”

詩婳撓撓頭,“啊……我路上沒看手機。”

“以後不要這麽著急了。”舒澄說道,“等你一會兒又有什麽,這點時間我還是有的。”

詩婳說:“我是怕你等我等得太餓了。”

“不會,這雜志還挺有意思的,我看著都沒覺得餓。”舒澄說道,“不過既然說到這個,我看這附近有個小吃街,不然今晚我們就去那裏吃,你看好嗎?”

詩婳一聽連忙點頭,說:“好呀,我同事跟我提過好幾次了,說裏面的烤肉串特別好吃,我一直想找機會去來著。”

舒澄勾唇笑道:“那就走吧。”

於是兩人一起朝著大廈外面走去,外面的太陽已經落了下去,秋天的冷風穿過玻璃門,迎面朝著兩人吹來,詩婳不禁冷得打了個寒顫。

舒澄很快發現了她的反應,問道:“冷嗎?”

詩婳不好意思地說:“是有一點點,早上出門外面還有點熱,我還覺得我衣服穿多了。”

“現在這個季節就是這樣的,溫差大,你等我一下。”舒澄說著,忽然走到自己停在路邊的跑車旁,從裏面拿出了一條男式圍巾,然後轉過身,非常自然地將圍巾圈在了詩婳的脖子上。

這個動作登時讓詩婳聯想到了幾天前那個晚上,舒澄也是這麽自然地將冰袋貼在了她紅腫的臉上,一剎那間,她心底的那個疑問再度冒了出來,詩婳怔怔地盯著面前的男人看了兩秒,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舒澄,那個……為什麽你最近突然對我這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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