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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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第55章
姜綿綿端著熬好的中藥推開門，她進門後，先前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少年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她差點笑出聲，謝明夜在她進門時就醒了，他現在不過是在裝睡。
謝明夜之前喝藥時，一臉從容，如今看來，他臉上的從容都是裝的，他依舊怕喝藥。
姜綿綿把藥碗放在木桌上，隨後輕手輕腳走到床邊。
“該喝藥了。”
姜綿綿捏著毛球，探向謝明夜的鼻尖。即將得手時，謝明夜捏住了她的手。她掙了掙，沒有掙開，只好伸出另一只手去救自己的右手。少年手一伸，她的兩只手都被抓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張開嘴朝他的手咬去。
下一刻，眼前一轉翻了個身。
他問：“你想做什麽？”
姜綿綿睜著眼睛，一副無辜的模樣，少年笑了一聲，兩只手捏住了她的臉。
“怎麽這麽愛咬人？”
她拍向他捏著她臉的手，還沒拍到，她的兩只手又被抓住了。
“我是貓，我就愛咬人”
謝明夜忽然皺起了眉，他騰出了一只手伸向了她的臉。
姜綿綿對上漆黑的眼眸，心底出現了一道蠢蠢欲動的聲音，難道他忽然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謝明夜冰涼的手指在她臉頰上一擦，指尖沾上了黑色。他眼皮一擡，冷而清的嗓音緩緩吐出三個字：“小臟貓。”
姜綿綿氣惱地瞪著眼，謝明夜松了她的手，坐起了身。
姜綿綿冷哼一聲，從儲物戒指裏找出一張白手帕，將臉頰邊的黑灰擦幹凈。
謝明夜坐在床邊望著她，眼眸如幽靜的湖水，仿佛剛睡醒的不是他，而是姜綿綿似的。
姜綿綿心裏不太爽快，她沖著藥碗的方向擡了擡下巴，“我熬好了藥，叫你起來喝藥的。”
謝明夜清冷的眼眸裏多了幾分無奈，她慣會借著喝藥這件事報覆他。
可，誰讓他喜歡。
棕褐色的水紋蕩漾著，飄出一股濃郁的苦澀味道。
謝明夜面無表情地端起藥碗，一臉淡然地喝完了藥。
姜綿綿問他，“苦麽？”
謝明夜掀了掀眼皮，“你說呢？”
姜綿綿偏過腦袋笑了兩聲，謝明夜的手攤開放在了她的眼前，她擡起眼，露出疑惑之色。謝明夜彎起淡色的唇，吐出兩個冷冷的字：“靈石。”
姜綿綿一下子意會了，她的眼眸一下子暗淡了下來，她問：“我昨晚摸了你多少次？”
謝明夜背過身，走向床榻方向，烏黑的發在他的身後微漾，他道：“二十三次。”
姜綿綿追了過去，擋在他的身前，“我有摸這麽多次麽？”
少年唇邊泛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道：“有。”
姜綿綿磨了磨虎牙，他肯定是借著這件事在報覆她。她暗暗地想，若是有下一次，她一定要保持幾分清醒，記清楚到底摸了他幾次。
謝明夜眼裏滑過笑意，他伸手在她臉頰邊一捏，“小笨貓。”
姜綿綿靈石大出血後，躺在床上睡不著，她偏頭看向一旁的謝明夜，深吸了一口氣。她總覺得她沒有摸那麽多次，謝明夜肯定把次數說多了。
她伸出手蠢蠢欲動，他說她摸了他那麽多次，不如趁著他睡覺，把次數補上？不然她不是太虧了？
姜綿綿只想了想，沒真的下手。謝明夜昨晚沒有睡覺，今晚或許也睡不成，還是不要打擾他，讓他多睡一會比較好。
為了分散自己的註意力，她從儲物戒指裏翻出了話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偶爾看一看‘老婦人’那邊的情況。
‘老婦人’安撫好小姑娘和小胖墩後，回了老婦人的屋子。它按照姜綿綿的吩咐，翻找了一遍房間，可惜沒有找到什麽可疑的東西，也沒找到被藏起來的修士的線索。
姜綿綿並不失望，她讓‘老婦人’去裏間看看。
‘老婦人’掀起裏間的布簾時，恰迎上了床上老人的眼，老人看到‘老婦人’，畏懼地往後縮了縮，發出了幾聲無意義的囈語。
這個老人正是青山村的村長，中風影響了智力，智力方面有了問題。
‘老婦人’問了村長一些問題，村長變得激動了，他咿咿呀呀說著，似乎是在回答，只是聽不懂是在說什麽。
‘老婦人’放棄了跟村長交流，它開始翻找裏間的東西，村長依舊在咿咿呀呀說著什麽。‘老婦人’找了一會，沒在裏間找到什麽線索。
村長躺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著‘老婦人’，忽然安靜下來。
‘老婦人’朝村長看去，村民‘啊啊’兩聲，指了指床底下。
姜綿綿恰巧看到了這一幕，她讓‘老婦人’看看床底有什麽東西。
‘老婦人’趴在床底下看了看，床底下堆著一些雜物，還有一籮筐幹竹筍，其他什麽都沒有。
姜綿綿嘆了口氣，看來只能等老婦人的孫媳了。
屋子影子變短的時候，中年女人帶著一籮筐的竹筍回來了，小姑娘和小胖墩嘰嘰喳喳地迎了過去，中年女人放下籮筐，笑著摸了摸他們的腦袋。
‘老婦人’聽到聲音，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中年女人的表情頓時沈寂下去，變回了木訥的模樣。
‘老婦人’看了看，枯樹般的嗓音緩緩道：“今日的收成不錯。”
中年女人沒有說話，把竹筍搬到該放的地方，就去準備午飯。量米的時候，中年女人看向老婦人，一板一眼地問：“要量多少米？”
‘老婦人’道：“六個人的米。”
中年女人瞄了一眼姜綿綿和謝明夜的屋子，眸中微微詫異。在‘老婦人’看過來的時候，她垂下眼，動作如飛地量米淘米。
‘老婦人’走到中年女人旁邊，它渾濁的眼落在她緊張的側臉上，緩緩道：“你把那些曬幹的竹筍搬一搬，今晚送到那些人那裏。”
中年女人的動作頓住了，她掃了一眼客房，“今晚？”
姜綿綿心裏有些激動，老婦人的孫媳果然知道很多東西。
‘老婦人’快速點了點頭，“就是今晚，”它瞟了一眼客房，“今晚，他們會睡得很沈。”
中年女人‘哦’了一聲，沒有再問。
到了用膳的時間，姜綿綿走了出來，她讓他們不要打擾謝明夜睡覺。
‘老婦人’是姜綿綿用‘巫山不是雲’變出來的，它點了點頭就不再過問，中年女人看看‘老婦人’再看看姜綿綿，忍不住問了一句，“謝仙長不用膳麽？”
姜綿綿：“他用過了。”
中年女人沒有再問，她端上了熱騰騰的飯菜，整齊地擺放在桌子上。
姜綿綿在屋子裏放了一個隔離罩，可以隔離院子裏的聲音，不會讓任何聲音吵到謝明夜睡覺。
謝明夜這一覺睡到了下午，他顫抖著眼睫時，姜綿綿湊了過去。
謝明夜一睜開眼，就撞上了姜綿綿笑起來的臉，他下意識也揚起了淡色的唇。少年烏黑的眸子熠著光，裏面溢滿了溫柔。
姜綿綿心跳一顫，她眨了眨眼。謝明夜已坐起了身，他側目看向她，目光清冷淡漠。
她松了口氣，剛剛果然是眼花了。
謝明夜擡眼看向窗外，姜綿綿擡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不用看了，你比我還能睡，天上生晚霞了。”
少年淡淡的看她一眼，目光一凝，“你的臉……”
姜綿綿摸了摸臉，“又蹭到鍋灰了麽？”
謝明夜：“沒有，隨便說說罷了。”
姜綿綿鼓起臉頰，氣惱地看著他。少年眼尾微揚，心情看起來很不錯，直到一碗黝黑的藥汁端到了他的眼前。
姜綿綿挑了挑眉，回擊道，“該喝藥了。”
謝明夜抿了抿淡色的唇，一口氣將藥汁喝完了。傍晚的藥沒有中午的苦，少年只微微蹙起眉，很快就散開了。
姜綿綿跟謝明夜說了她這一天的收獲，她擡了擡下巴，“我是不是很厲害？”
謝明夜輕笑了一聲，順著她說出了她想聽的話，“很厲害。”
姜綿綿高興的眉眼彎彎，若她此刻是貓形狀態，恐怕尾巴已經翹上天了。她心情極好道：“你也很厲害，比我還先想到幹竹筍是給修士吃的。”
謝明夜低頭輕咳了一聲，忍不住揉了揉劍穗上掛著的白色毛球。
沒過多久，‘老婦人’敲了敲門，喊姜綿綿和謝明夜出來用膳，姜綿綿扯了扯謝明夜的衣袖，“我們出去吃飯，吃飽了晚上好辦事。”
幾人很快用完了膳，姜綿綿拉著謝明夜回了房，中年女人走去了院子角落收拾竹筍幹。
夜色降臨後，姜綿綿吹滅了燭火，裝作熟睡的模樣。
過了一會，‘老婦人’打開了房門，中年女人搬來了幾籮筐的竹筍，搬到了村長所待的裏間。
姜綿綿閉著眼睛，專心致志地看著中年女人。
黑暗之中，少年不再隱藏眼裏的熱切，他借著月光，細細地描摹著她的面部輪廓，似乎是想把她深深刻入心中。
姜綿綿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股炙熱的視線，過了半響，她睜開眼睛，看向身旁的黑影，“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麽？”
謝明夜：“不能看麽？”
姜綿綿推了推謝明夜，“你一直看著我，會打擾我辦正事。”
謝明夜微微收斂了視線，看向了窗外。
中年女人將竹筍都搬過來後，移開了村長的床，而後她看向了‘老婦人’，似乎是在等待什麽。姜綿綿猜測她是在等老婦人拿什麽東西，老婦人平常不會讓別人觸碰的東西。
她靈光一閃，想到了那面鏡子，用來跟‘大人’通訊的鏡子。
姜綿綿讓‘老婦人’去取鏡子，中年女人沒有露出詫異的神色，姜綿綿放下了心，看來她猜對了。不過……看著眼前的空地，她有點犯難，她要用鏡子做什麽？
‘老婦人’良久沒有動作，中年女人面容上浮現出疑惑。姜綿綿讓‘老婦人’把鏡子給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看著鏡子，沒敢接。
“老婦的腿腳受傷了，怕損了它，”‘老婦人’將鏡子遞了遞，“你來。”
中年女人沒有懷疑，她小心地接過鏡子，將鏡子貼在了屋子角落的地面上。
‘哢嚓’一聲，地面緩緩往兩邊移動，露出一個地道來。這個地道被結界隔離了，所以用神識探測不出來。
眼看著地道顯露，姜綿綿興奮地朝謝明夜抱過去，“找到了！”少年被她的動作帶得往後靠，砰地一聲，兩人一起摔在床上。
女孩柔軟的身體貼著他，側臉上是一點溫熱。
謝明夜的身形瞬間就僵住了，他微微轉頭朝少女看去，臉上那一片溫熱跟著移動。
他忽然意識到，那一片溫熱是女孩的唇。
那一片溫熱仿佛著了火一般，迅速往他身上燃開來。
姜綿綿回過神後，立時慌了手腳，她不知道耳中鼓聲般的心跳是她的還是謝明夜的。她手忙腳亂，中途磕磕碰碰，好不容易才爬了起來。
夜色寂靜，兩人默然無語。
姜綿綿蜷了蜷手指，半響問了一句，“這算多少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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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綿綿端著熬好的中藥推開門，她進門後，先前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少年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她差點笑出聲，謝明夜在她進門時就醒了，他現在不過是在裝睡。
謝明夜之前喝藥時，一臉從容，如今看來，他臉上的從容都是裝的，他依舊怕喝藥。
姜綿綿把藥碗放在木桌上，隨後輕手輕腳走到床邊。
“該喝藥了。”
姜綿綿捏著毛球，探向謝明夜的鼻尖。即將得手時，謝明夜捏住了她的手。她掙了掙，沒有掙開，只好伸出另一只手去救自己的右手。少年手一伸，她的兩只手都被抓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張開嘴朝他的手咬去。
下一刻，眼前一轉翻了個身。
他問：“你想做什麽？”
姜綿綿睜著眼睛，一副無辜的模樣，少年笑了一聲，兩只手捏住了她的臉。
“怎麽這麽愛咬人？”
她拍向他捏著她臉的手，還沒拍到，她的兩只手又被抓住了。
“我是貓，我就愛咬人”
謝明夜忽然皺起了眉，他騰出了一只手伸向了她的臉。
姜綿綿對上漆黑的眼眸，心底出現了一道蠢蠢欲動的聲音，難道他忽然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謝明夜冰涼的手指在她臉頰上一擦，指尖沾上了黑色。他眼皮一擡，冷而清的嗓音緩緩吐出三個字：“小臟貓。”
姜綿綿氣惱地瞪著眼，謝明夜松了她的手，坐起了身。
姜綿綿冷哼一聲，從儲物戒指裏找出一張白手帕，將臉頰邊的黑灰擦幹凈。
謝明夜坐在床邊望著她，眼眸如幽靜的湖水，仿佛剛睡醒的不是他，而是姜綿綿似的。
姜綿綿心裏不太爽快，她沖著藥碗的方向擡了擡下巴，“我熬好了藥，叫你起來喝藥的。”
謝明夜清冷的眼眸裏多了幾分無奈，她慣會借著喝藥這件事報覆他。
可，誰讓他喜歡。
棕褐色的水紋蕩漾著，飄出一股濃郁的苦澀味道。
謝明夜面無表情地端起藥碗，一臉淡然地喝完了藥。
姜綿綿問他，“苦麽？”
謝明夜掀了掀眼皮，“你說呢？”
姜綿綿偏過腦袋笑了兩聲，謝明夜的手攤開放在了她的眼前，她擡起眼，露出疑惑之色。謝明夜彎起淡色的唇，吐出兩個冷冷的字：“靈石。”
姜綿綿一下子意會了，她的眼眸一下子暗淡了下來，她問：“我昨晚摸了你多少次？”
謝明夜背過身，走向床榻方向，烏黑的發在他的身後微漾，他道：“二十三次。”
姜綿綿追了過去，擋在他的身前，“我有摸這麽多次麽？”
少年唇邊泛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道：“有。”
姜綿綿磨了磨虎牙，他肯定是借著這件事在報覆她。她暗暗地想，若是有下一次，她一定要保持幾分清醒，記清楚到底摸了他幾次。
謝明夜眼裏滑過笑意，他伸手在她臉頰邊一捏，“小笨貓。”
姜綿綿靈石大出血後，躺在床上睡不著，她偏頭看向一旁的謝明夜，深吸了一口氣。她總覺得她沒有摸那麽多次，謝明夜肯定把次數說多了。
她伸出手蠢蠢欲動，他說她摸了他那麽多次，不如趁著他睡覺，把次數補上？不然她不是太虧了？
姜綿綿只想了想，沒真的下手。謝明夜昨晚沒有睡覺，今晚或許也睡不成，還是不要打擾他，讓他多睡一會比較好。
為了分散自己的註意力，她從儲物戒指裏翻出了話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偶爾看一看‘老婦人’那邊的情況。
‘老婦人’安撫好小姑娘和小胖墩後，回了老婦人的屋子。它按照姜綿綿的吩咐，翻找了一遍房間，可惜沒有找到什麽可疑的東西，也沒找到被藏起來的修士的線索。
姜綿綿並不失望，她讓‘老婦人’去裏間看看。
‘老婦人’掀起裏間的布簾時，恰迎上了床上老人的眼，老人看到‘老婦人’，畏懼地往後縮了縮，發出了幾聲無意義的囈語。
這個老人正是青山村的村長，中風影響了智力，智力方面有了問題。
‘老婦人’問了村長一些問題，村長變得激動了，他咿咿呀呀說著，似乎是在回答，只是聽不懂是在說什麽。
‘老婦人’放棄了跟村長交流，它開始翻找裏間的東西，村長依舊在咿咿呀呀說著什麽。‘老婦人’找了一會，沒在裏間找到什麽線索。
村長躺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著‘老婦人’，忽然安靜下來。
‘老婦人’朝村長看去，村民‘啊啊’兩聲，指了指床底下。
姜綿綿恰巧看到了這一幕，她讓‘老婦人’看看床底有什麽東西。
‘老婦人’趴在床底下看了看，床底下堆著一些雜物，還有一籮筐幹竹筍，其他什麽都沒有。
姜綿綿嘆了口氣，看來只能等老婦人的孫媳了。
屋子影子變短的時候，中年女人帶著一籮筐的竹筍回來了，小姑娘和小胖墩嘰嘰喳喳地迎了過去，中年女人放下籮筐，笑著摸了摸他們的腦袋。
‘老婦人’聽到聲音，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中年女人的表情頓時沈寂下去，變回了木訥的模樣。
‘老婦人’看了看，枯樹般的嗓音緩緩道：“今日的收成不錯。”
中年女人沒有說話，把竹筍搬到該放的地方，就去準備午飯。量米的時候，中年女人看向老婦人，一板一眼地問：“要量多少米？”
‘老婦人’道：“六個人的米。”
中年女人瞄了一眼姜綿綿和謝明夜的屋子，眸中微微詫異。在‘老婦人’看過來的時候，她垂下眼，動作如飛地量米淘米。
‘老婦人’走到中年女人旁邊，它渾濁的眼落在她緊張的側臉上，緩緩道：“你把那些曬幹的竹筍搬一搬，今晚送到那些人那裏。”
中年女人的動作頓住了，她掃了一眼客房，“今晚？”
姜綿綿心裏有些激動，老婦人的孫媳果然知道很多東西。
‘老婦人’快速點了點頭，“就是今晚，”它瞟了一眼客房，“今晚，他們會睡得很沈。”
中年女人‘哦’了一聲，沒有再問。
到了用膳的時間，姜綿綿走了出來，她讓他們不要打擾謝明夜睡覺。
‘老婦人’是姜綿綿用‘巫山不是雲’變出來的，它點了點頭就不再過問，中年女人看看‘老婦人’再看看姜綿綿，忍不住問了一句，“謝仙長不用膳麽？”
姜綿綿：“他用過了。”
中年女人沒有再問，她端上了熱騰騰的飯菜，整齊地擺放在桌子上。
姜綿綿在屋子裏放了一個隔離罩，可以隔離院子裏的聲音，不會讓任何聲音吵到謝明夜睡覺。
謝明夜這一覺睡到了下午，他顫抖著眼睫時，姜綿綿湊了過去。
謝明夜一睜開眼，就撞上了姜綿綿笑起來的臉，他下意識也揚起了淡色的唇。少年烏黑的眸子熠著光，裏面溢滿了溫柔。
姜綿綿心跳一顫，她眨了眨眼。謝明夜已坐起了身，他側目看向她，目光清冷淡漠。
她松了口氣，剛剛果然是眼花了。
謝明夜擡眼看向窗外，姜綿綿擡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不用看了，你比我還能睡，天上生晚霞了。”
少年淡淡的看她一眼，目光一凝，“你的臉……”
姜綿綿摸了摸臉，“又蹭到鍋灰了麽？”
謝明夜：“沒有，隨便說說罷了。”
姜綿綿鼓起臉頰，氣惱地看著他。少年眼尾微揚，心情看起來很不錯，直到一碗黝黑的藥汁端到了他的眼前。
姜綿綿挑了挑眉，回擊道，“該喝藥了。”
謝明夜抿了抿淡色的唇，一口氣將藥汁喝完了。傍晚的藥沒有中午的苦，少年只微微蹙起眉，很快就散開了。
姜綿綿跟謝明夜說了她這一天的收獲，她擡了擡下巴，“我是不是很厲害？”
謝明夜輕笑了一聲，順著她說出了她想聽的話，“很厲害。”
姜綿綿高興的眉眼彎彎，若她此刻是貓形狀態，恐怕尾巴已經翹上天了。她心情極好道：“你也很厲害，比我還先想到幹竹筍是給修士吃的。”
謝明夜低頭輕咳了一聲，忍不住揉了揉劍穗上掛著的白色毛球。
沒過多久，‘老婦人’敲了敲門，喊姜綿綿和謝明夜出來用膳，姜綿綿扯了扯謝明夜的衣袖，“我們出去吃飯，吃飽了晚上好辦事。”
幾人很快用完了膳，姜綿綿拉著謝明夜回了房，中年女人走去了院子角落收拾竹筍幹。
夜色降臨後，姜綿綿吹滅了燭火，裝作熟睡的模樣。
過了一會，‘老婦人’打開了房門，中年女人搬來了幾籮筐的竹筍，搬到了村長所待的裏間。
姜綿綿閉著眼睛，專心致志地看著中年女人。
黑暗之中，少年不再隱藏眼裏的熱切，他借著月光，細細地描摹著她的面部輪廓，似乎是想把她深深刻入心中。
姜綿綿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股炙熱的視線，過了半響，她睜開眼睛，看向身旁的黑影，“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麽？”
謝明夜：“不能看麽？”
姜綿綿推了推謝明夜，“你一直看著我，會打擾我辦正事。”
謝明夜微微收斂了視線，看向了窗外。
中年女人將竹筍都搬過來後，移開了村長的床，而後她看向了‘老婦人’，似乎是在等待什麽。姜綿綿猜測她是在等老婦人拿什麽東西，老婦人平常不會讓別人觸碰的東西。
她靈光一閃，想到了那面鏡子，用來跟‘大人’通訊的鏡子。
姜綿綿讓‘老婦人’去取鏡子，中年女人沒有露出詫異的神色，姜綿綿放下了心，看來她猜對了。不過……看著眼前的空地，她有點犯難，她要用鏡子做什麽？
‘老婦人’良久沒有動作，中年女人面容上浮現出疑惑。姜綿綿讓‘老婦人’把鏡子給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看著鏡子，沒敢接。
“老婦的腿腳受傷了，怕損了它，”‘老婦人’將鏡子遞了遞，“你來。”
中年女人沒有懷疑，她小心地接過鏡子，將鏡子貼在了屋子角落的地面上。
‘哢嚓’一聲，地面緩緩往兩邊移動，露出一個地道來。這個地道被結界隔離了，所以用神識探測不出來。
眼看著地道顯露，姜綿綿興奮地朝謝明夜抱過去，“找到了！”少年被她的動作帶得往後靠，砰地一聲，兩人一起摔在床上。
女孩柔軟的身體貼著他，側臉上是一點溫熱。
謝明夜的身形瞬間就僵住了，他微微轉頭朝少女看去，臉上那一片溫熱跟著移動。
他忽然意識到，那一片溫熱是女孩的唇。
那一片溫熱仿佛著了火一般，迅速往他身上燃開來。
姜綿綿回過神後，立時慌了手腳，她不知道耳中鼓聲般的心跳是她的還是謝明夜的。她手忙腳亂，中途磕磕碰碰，好不容易才爬了起來。
夜色寂靜，兩人默然無語。
姜綿綿蜷了蜷手指，半響問了一句，“這算多少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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