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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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肘子吃完了以後，尋菱實在吃不動其它的菜了，可是看起來覺得好可惜，也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出來吃。
裴涼看出了尋菱心的心思，緩聲道：“下次我再帶你去吃‘好味閣’的麻辣花椒雞。”
尋菱聽了，註意力立馬就轉到了麻辣花椒雞的身上，一瞬間就忘了方才那幾道還沒有吃完的菜。
尋菱歡歡喜喜地跟著裴涼下了樓，出了寶順齋的大門，完全沒有註意到身後跟著一道幽怨的眼神。
此時已是夜幕降臨，大周沒有宵禁，夜市繁華，街市裏已是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各種商販攤販開始出來擺攤賣東西，到處溢滿了花椒、茱萸等調料的香味，只是此時尋菱已酒足飯飽，不再貪戀吃的這些東西。
尋菱輕輕打了個飽嗝，裴涼聽在心裏，對身旁的季安道：“我們走到街的末頭，你先將馬車駕到那邊等我們。”
季安躬身領命而去。
尋菱就走在裴涼的右邊，自然聽到了裴涼對季安說的話。她擡頭看向裴涼，只見裴涼五官棱角分明，在夜市燈火的映襯下更顯深邃，如刀鑿斧刻般俊朗。
寧嵐兒走在裴涼和尋菱的身後，看著前面尋菱看裴涼的目光，一時心生嫉恨，加快腳步走到尋菱的身旁，挽住了尋菱的胳膊。
尋菱和裴涼此時才恍然想起身後還跟著一個表妹。
一路無言，三人走到街的末頭，便上馬車回了侯府。
打這次回去以後，兩人又回到了之前和諧的相處當中。
裴涼下值回來時，得閑會給尋菱帶些好吃的。有時會是街邊不知名小酒館的火爆腰花，有時又會是一些有名酒樓的招牌菜，比如金絲酥雀、東坡肉等。
但每回帶回來的都會是兩人份，上輩子尋菱竟不知道裴涼比她還愛吃，不過身邊有個和自己一樣能吃的人，大口吃起來的時候才不會覺得尷尬。
有時候尋菱甚至會想，不知道是她在陪裴涼吃，還是裴涼在陪她吃。
吃完晚飯後尋菱會在炕上看會書，裴涼便處理急務。若沒有急務要處理，裴涼便陪同尋菱一起看書，不過和尋菱看的話本小說不一樣，裴涼看的多是地方志、各朝歷史等書籍。
這日，尋菱去給裴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這幾日染了風寒，夜間咳得厲害，晚上休息不好，晨起的時候也是懨懨的，打不起精神。
昨夜猶甚，後半夜咳嗽得無法平躺睡下，一夜之間似乎蒼老了許多。
楊氏得了消息很早便過來親自伺候了。
尋菱來的時候老太太正靠在次間的榻上閉目養神，身上蓋了厚厚的絨毯。
尋菱輕輕踩著腳步走了進去：“孫媳給祖母請安。”
裴老太太微微睜開眼，看了一下尋菱，又把眼睛閉上了。
“祖母可覺得好了一些？要不請太醫再來瞧瞧？”尋菱恭敬問道。
裴老太太沒有出聲，楊氏在一旁搭腔了：“已經叫人去請葛太醫了，現在應該在來的路上了。”
尋菱在一旁侯了片刻，裴老太太也沒有要請她入座的意思。
正當尋菱在猶豫著要不要主動上前幫老太太按摩按摩肩頸的時候，老太太倏忽睜開了眼睛，看著尋菱道：“涼兒近來可忙？好久都沒見他來給我請安了。”
尋菱心裏正琢磨著該如何回答老太太，老太太卻又顧自嘆道：“眼見著我都病了好幾日，也不見他來瞧我一眼，可是馬上要過年了，軍中事務繁忙？”
尋菱得了老太太這話，本不知該如何回答的，便立馬順著說了下去：“是的，祖母，侯爺最近事務較多，來回都甚是匆忙。”
“既如此，你卻還不知體貼，日日喚他去外頭買吃的。”
尋菱一時懵了，難不成方才老太太說的話就是給她下套啊？可每回都不是她叫裴涼買的，都是裴涼自己要帶回來的啊，更何況裴涼自己也吃得不少。
尋菱撇了撇嘴，表示無辜。
裴老太太正欲再說，忽然覺得喉癢難忍，一時咳得停不下來。
王嬤嬤此時手裏正端著一盅剛從廚房竈上下來的冰糖雪梨水，準備親自餵給老太太喝，忽然聽得老太太一陣急喘，手禁不住抖了抖。
這兩日老太太夜間咳嗽難眠，王嬤嬤也是睡不好覺，加之年紀也是大了，手上的力道便沒那麽穩當了。
可尋菱擡頭間見到王嬤嬤突然抖動的手，前世的記憶忽然閃現過來。
她猛然間記起今天的這個時候，王嬤嬤因為手抖而將那盅滾燙的冰糖雪梨水灑在老太太放在小幾上的那只手背上，導致老太太手背燙傷的事來。
為此，本就咳喘的裴老太太身體變得更加虛弱，導致整個冬天，裴老太太都一直在床上度過，直至開春，才慢慢緩過來。
來不及多想，尋菱本能地向老太太身旁快步走了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王嬤嬤手上的冰糖雪梨水已經翻倒了下來，尋菱將手伸了過去，覆上了老太太的手背……
所有的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一時室內落針可聞，可緊接著便是一陣驚呼尖叫。
楊氏趕緊上前查探情況，在屋裏伺候的丫鬟也是一時亂作一團，攙扶的攙扶，去取涼水的取涼水，找帕子的找帕子。
好半天才安定下來。
楊氏在一旁看得清明，待妥帖以後，連忙上前扶住尋菱的手，輕輕地揭開覆在手背上用涼水浸過的濕帕子，又驚呼道：“我的乖乖喲，這可如何是好，都起了水泡了！”
怎麽能不起水泡呢？那一盅冰糖雪梨水可是剛從竈上取下來的，且這盛冰糖雪梨的湯盅最是保溫，即便是冬天，也是散熱極慢。
裴老太太被剛才的一幕嚇得也是夠嗆，連咳嗽都忘了，但到底是老人，瞬間鎮定下來。
她托過尋菱的右手，細細看了看，只見手背的地方一片通紅，能看到大小不一的幾個水泡。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朝站在一旁的丫鬟喊道：“快，派人去看看葛太醫都到哪兒了，讓他快些！”
王嬤嬤正為自己方才的不小心而自責，聽了老太太的話更是驚怕，“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都怪老奴，老奴是老了，不中用了，請老太太這就將老奴攆出去罷！”
老太太聽了，如何肯，責罵道：“胡鬧！你這把年紀了，還能去哪？”
尋菱雖痛，但聽到王嬤嬤說的話，還是忍痛去安撫道：“王嬤嬤，我沒有大礙，不過是燙掉了點皮罷了，待塗些藥長出來便好了，你無須太自責。”
上輩子，王嬤嬤因為自己將老太太燙傷這件事情而深深自責，本已到了花甲之年，手腳便不是很利索穩當，老太太雖沒有責怪，但在此之後做事也是頻繁出錯，老太太不得已，又經不住王嬤嬤的請求，只好將她送出去同孫兒一起過。
但王嬤嬤的孫兒不是個好的，賭博逛花樓樣樣來，最後不僅把王嬤嬤這幾十年在侯府攢的積蓄全花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最後不得善終。
老太太知道了以後，後悔不已，自此這便成了老太太心裏一塊解不開的心病。
尋菱不願看到這樣的結局，若能改變，受些傷她也是願意的。
沒多久葛太醫便到了。
裴老太太先讓葛太醫給尋菱看手傷，葛太醫看過以後先給尋菱的手背清創，又連忙開了藥方子讓下人去配藥。
做完這些後葛太醫回覆裴老太太：“好在燙傷以後立馬用冷水去沖了，好好塗藥，這段時間吃得清淡些，夫人的燙傷是能治好的，只是可能會留下一點兒疤痕。”
裴老太太謝過葛太醫，又命丫鬟趕緊送尋菱回去休息，最後托住尋菱手傷的右手道：“你是個好的，這段時間便不要過來給我請安了，好生歇著，想吃什麽等好了以後再讓涼兒去買，只是這段時間可要管著些嘴，別饞！”
尋菱聽了，手上雖痛，卻也忍不住羞紅了臉，好似她就是個大饞蟲一樣，那些個吃的，可都是裴涼自己買回來的！
尋菱偷偷在心裏辯解，隨後在玲瓏的攙扶下回了世安院。
尋菱離開後沒多久，寧嵐兒便來到了壽康院給裴老太太請安。
寧嵐兒見葛太醫也在，又聽說了尋菱因為替老太太遮擋而被燙傷的事情，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殷勤地給裴老太太按摩肩頸，順背，又配合葛太醫的檢查，熱忱地詢問葛太醫外祖母平日裏多需要註意些什麽，最後親自將葛太醫送出了院門。
回到室內，寧嵐兒倚在裴老太太的身旁，有些酸意地同裴老太太說道：“外祖母，方才也是因為我不在，若是我在，我也定能像表嫂一樣護著外祖母的。”
裴老太太側頭看了看寧嵐兒，心裏若有所思，這丫頭前幾天天天在她耳邊嘮叨，說涼兒日日辛苦去給尋菱買吃食，還花時間帶尋菱去酒樓吃肘子，讓涼兒都沒有時間來壽康院給她請安。
可今兒看尋菱，也不全如嵐兒所說罷？也該尋個時間給她相看個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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肘子吃完了以後，尋菱實在吃不動其它的菜了，可是看起來覺得好可惜，也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出來吃。
裴涼看出了尋菱心的心思，緩聲道：“下次我再帶你去吃‘好味閣’的麻辣花椒雞。”
尋菱聽了，註意力立馬就轉到了麻辣花椒雞的身上，一瞬間就忘了方才那幾道還沒有吃完的菜。
尋菱歡歡喜喜地跟著裴涼下了樓，出了寶順齋的大門，完全沒有註意到身後跟著一道幽怨的眼神。
此時已是夜幕降臨，大周沒有宵禁，夜市繁華，街市裏已是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各種商販攤販開始出來擺攤賣東西，到處溢滿了花椒、茱萸等調料的香味，只是此時尋菱已酒足飯飽，不再貪戀吃的這些東西。
尋菱輕輕打了個飽嗝，裴涼聽在心裏，對身旁的季安道：“我們走到街的末頭，你先將馬車駕到那邊等我們。”
季安躬身領命而去。
尋菱就走在裴涼的右邊，自然聽到了裴涼對季安說的話。她擡頭看向裴涼，只見裴涼五官棱角分明，在夜市燈火的映襯下更顯深邃，如刀鑿斧刻般俊朗。
寧嵐兒走在裴涼和尋菱的身後，看著前面尋菱看裴涼的目光，一時心生嫉恨，加快腳步走到尋菱的身旁，挽住了尋菱的胳膊。
尋菱和裴涼此時才恍然想起身後還跟著一個表妹。
一路無言，三人走到街的末頭，便上馬車回了侯府。
打這次回去以後，兩人又回到了之前和諧的相處當中。
裴涼下值回來時，得閑會給尋菱帶些好吃的。有時會是街邊不知名小酒館的火爆腰花，有時又會是一些有名酒樓的招牌菜，比如金絲酥雀、東坡肉等。
但每回帶回來的都會是兩人份，上輩子尋菱竟不知道裴涼比她還愛吃，不過身邊有個和自己一樣能吃的人，大口吃起來的時候才不會覺得尷尬。
有時候尋菱甚至會想，不知道是她在陪裴涼吃，還是裴涼在陪她吃。
吃完晚飯後尋菱會在炕上看會書，裴涼便處理急務。若沒有急務要處理，裴涼便陪同尋菱一起看書，不過和尋菱看的話本小說不一樣，裴涼看的多是地方志、各朝歷史等書籍。
這日，尋菱去給裴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這幾日染了風寒，夜間咳得厲害，晚上休息不好，晨起的時候也是懨懨的，打不起精神。
昨夜猶甚，後半夜咳嗽得無法平躺睡下，一夜之間似乎蒼老了許多。
楊氏得了消息很早便過來親自伺候了。
尋菱來的時候老太太正靠在次間的榻上閉目養神，身上蓋了厚厚的絨毯。
尋菱輕輕踩著腳步走了進去：“孫媳給祖母請安。”
裴老太太微微睜開眼，看了一下尋菱，又把眼睛閉上了。
“祖母可覺得好了一些？要不請太醫再來瞧瞧？”尋菱恭敬問道。
裴老太太沒有出聲，楊氏在一旁搭腔了：“已經叫人去請葛太醫了，現在應該在來的路上了。”
尋菱在一旁侯了片刻，裴老太太也沒有要請她入座的意思。
正當尋菱在猶豫著要不要主動上前幫老太太按摩按摩肩頸的時候，老太太倏忽睜開了眼睛，看著尋菱道：“涼兒近來可忙？好久都沒見他來給我請安了。”
尋菱心裏正琢磨著該如何回答老太太，老太太卻又顧自嘆道：“眼見著我都病了好幾日，也不見他來瞧我一眼，可是馬上要過年了，軍中事務繁忙？”
尋菱得了老太太這話，本不知該如何回答的，便立馬順著說了下去：“是的，祖母，侯爺最近事務較多，來回都甚是匆忙。”
“既如此，你卻還不知體貼，日日喚他去外頭買吃的。”
尋菱一時懵了，難不成方才老太太說的話就是給她下套啊？可每回都不是她叫裴涼買的，都是裴涼自己要帶回來的啊，更何況裴涼自己也吃得不少。
尋菱撇了撇嘴，表示無辜。
裴老太太正欲再說，忽然覺得喉癢難忍，一時咳得停不下來。
王嬤嬤此時手裏正端著一盅剛從廚房竈上下來的冰糖雪梨水，準備親自餵給老太太喝，忽然聽得老太太一陣急喘，手禁不住抖了抖。
這兩日老太太夜間咳嗽難眠，王嬤嬤也是睡不好覺，加之年紀也是大了，手上的力道便沒那麽穩當了。
可尋菱擡頭間見到王嬤嬤突然抖動的手，前世的記憶忽然閃現過來。
她猛然間記起今天的這個時候，王嬤嬤因為手抖而將那盅滾燙的冰糖雪梨水灑在老太太放在小幾上的那只手背上，導致老太太手背燙傷的事來。
為此，本就咳喘的裴老太太身體變得更加虛弱，導致整個冬天，裴老太太都一直在床上度過，直至開春，才慢慢緩過來。
來不及多想，尋菱本能地向老太太身旁快步走了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王嬤嬤手上的冰糖雪梨水已經翻倒了下來，尋菱將手伸了過去，覆上了老太太的手背……
所有的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一時室內落針可聞，可緊接著便是一陣驚呼尖叫。
楊氏趕緊上前查探情況，在屋裏伺候的丫鬟也是一時亂作一團，攙扶的攙扶，去取涼水的取涼水，找帕子的找帕子。
好半天才安定下來。
楊氏在一旁看得清明，待妥帖以後，連忙上前扶住尋菱的手，輕輕地揭開覆在手背上用涼水浸過的濕帕子，又驚呼道：“我的乖乖喲，這可如何是好，都起了水泡了！”
怎麽能不起水泡呢？那一盅冰糖雪梨水可是剛從竈上取下來的，且這盛冰糖雪梨的湯盅最是保溫，即便是冬天，也是散熱極慢。
裴老太太被剛才的一幕嚇得也是夠嗆，連咳嗽都忘了，但到底是老人，瞬間鎮定下來。
她托過尋菱的右手，細細看了看，只見手背的地方一片通紅，能看到大小不一的幾個水泡。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朝站在一旁的丫鬟喊道：“快，派人去看看葛太醫都到哪兒了，讓他快些！”
王嬤嬤正為自己方才的不小心而自責，聽了老太太的話更是驚怕，“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都怪老奴，老奴是老了，不中用了，請老太太這就將老奴攆出去罷！”
老太太聽了，如何肯，責罵道：“胡鬧！你這把年紀了，還能去哪？”
尋菱雖痛，但聽到王嬤嬤說的話，還是忍痛去安撫道：“王嬤嬤，我沒有大礙，不過是燙掉了點皮罷了，待塗些藥長出來便好了，你無須太自責。”
上輩子，王嬤嬤因為自己將老太太燙傷這件事情而深深自責，本已到了花甲之年，手腳便不是很利索穩當，老太太雖沒有責怪，但在此之後做事也是頻繁出錯，老太太不得已，又經不住王嬤嬤的請求，只好將她送出去同孫兒一起過。
但王嬤嬤的孫兒不是個好的，賭博逛花樓樣樣來，最後不僅把王嬤嬤這幾十年在侯府攢的積蓄全花光了，還欠了一屁股債，最後不得善終。
老太太知道了以後，後悔不已，自此這便成了老太太心裏一塊解不開的心病。
尋菱不願看到這樣的結局，若能改變，受些傷她也是願意的。
沒多久葛太醫便到了。
裴老太太先讓葛太醫給尋菱看手傷，葛太醫看過以後先給尋菱的手背清創，又連忙開了藥方子讓下人去配藥。
做完這些後葛太醫回覆裴老太太：“好在燙傷以後立馬用冷水去沖了，好好塗藥，這段時間吃得清淡些，夫人的燙傷是能治好的，只是可能會留下一點兒疤痕。”
裴老太太謝過葛太醫，又命丫鬟趕緊送尋菱回去休息，最後托住尋菱手傷的右手道：“你是個好的，這段時間便不要過來給我請安了，好生歇著，想吃什麽等好了以後再讓涼兒去買，只是這段時間可要管著些嘴，別饞！”
尋菱聽了，手上雖痛，卻也忍不住羞紅了臉，好似她就是個大饞蟲一樣，那些個吃的，可都是裴涼自己買回來的！
尋菱偷偷在心裏辯解，隨後在玲瓏的攙扶下回了世安院。
尋菱離開後沒多久，寧嵐兒便來到了壽康院給裴老太太請安。
寧嵐兒見葛太醫也在，又聽說了尋菱因為替老太太遮擋而被燙傷的事情，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殷勤地給裴老太太按摩肩頸，順背，又配合葛太醫的檢查，熱忱地詢問葛太醫外祖母平日裏多需要註意些什麽，最後親自將葛太醫送出了院門。
回到室內，寧嵐兒倚在裴老太太的身旁，有些酸意地同裴老太太說道：“外祖母，方才也是因為我不在，若是我在，我也定能像表嫂一樣護著外祖母的。”
裴老太太側頭看了看寧嵐兒，心裏若有所思，這丫頭前幾天天天在她耳邊嘮叨，說涼兒日日辛苦去給尋菱買吃食，還花時間帶尋菱去酒樓吃肘子，讓涼兒都沒有時間來壽康院給她請安。
可今兒看尋菱，也不全如嵐兒所說罷？也該尋個時間給她相看個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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