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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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家的寶寶
喬知栩提著竹籃子從地裏往家走，心裏盤算著中午要吃什麽。
只是還沒想好是包點餃子還是炒倆蔬菜對付，他忽然聽到一陣哭聲。
往前看了看，一個小孩兒坐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黑白分明的眼睛濕漉漉的，好像存了一池子水。
喬知栩心下暗自一驚，走過去抱起小孩兒，讓他站著：“你是誰家的寶寶，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小孩兒抽抽噎噎的，話說得不太清楚：“我……嗚嗚……找不到，阿姨、叔叔……”
聽起來是迷路了。
喬知栩替他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長衣長褲，都沒破，身上應該沒受傷。但小孩兒的兩只手一直攤開平舉著，喬知栩一看，掌心都破皮了，血滲出來一些，紅通通的，看著就疼。
喬知栩輕蹙了下眉：“你先跟叔叔回家，把手包一下，好不好？”
小孩兒點點頭，還記得說一句謝謝叔叔。
有一只橘貓路過，喵了一聲。
小孩兒好像嚇到了，往喬知栩身邊縮了縮：“叔叔……”
喬知栩也皺了下眉。他一手提籃子，一手把小孩兒抱起來：“走吧。”
到家裏，喬知栩把籃子放在院子地上，抱著小孩兒進臥室拿藥箱。小孩兒看著肉嘟嘟的，抱起來倒不重，軟乎乎地貼在他懷裏，像個有溫度的糯米團兒。
小孩兒已經不哭了，乖乖地任喬知栩把他放到床邊坐著。
喬知栩拿出碘伏給他消毒，怕他太疼，找話轉移註意力：“寶寶叫什麽名字？”
“寶寶叫搖搖。”
奶聲奶氣的，喊自己寶寶，喬知栩被他可愛笑了。
“這像小女孩的名字呀？”
“不是呀，搖搖是男孩子。”小孩兒搖了搖頭，“是這個‘搖’哦。”
喬知栩還以為他是用動作反駁自己，原來是在演示他的名字。
“是搖頭的搖啊？”喬知栩給他擦完碘伏，貼了兩塊無菌貼上去。
搖搖特別乖，被喬知栩抱回來以後就沒哭了，也沒喊過疼。
說像小女孩是逗他的。喬知栩本來猜是遙遠的遙，沒想到是“搖”字。
搖搖點頭：“對哦。”
喬知栩又去擰了塊毛巾，給搖搖擦了臉，然後拿了幾片無菌貼和一板碘伏棉簽，塞到搖搖褲袋裏：“晚上要讓你爸爸幫你重新消毒過，不能忘記，知道嗎？”
“好哦。”搖搖乖乖答應，“但是，我是跟爹地來的。”
“跟爹地來的啊，你們是不是來錄節目的？”
喬知栩再次把他抱起來，走去院子。剛才他看見搖搖手腕上有一只智能手表，應該很快就會有人根據定位找來了。
搖搖眼睛亮亮的：“叔叔怎麽知道呀？”
“叔叔會魔法。”喬知栩眨眨眼。
其實，既然節目要到他們村裏錄制，導演必定會提前來溝通。村子裏的人都知道。
“好厲害呀！”搖搖一臉崇拜。
小笨蛋。喬知栩點了下搖搖的鼻子。
搖搖什麽也不知道，只覺得好玩，笑得特別燦爛。
喬知栩順道去廚房拿了一小盤聖女果，到院子後，讓搖搖坐小板凳上吃。
搖搖一邊吃，一邊四處張望。這個年紀正是對什麽都好奇的時候。
喬知栩拿上籃子，去邊上的水池把裏面的豇豆洗了，回來坐上另一張小板凳，開始掰豇豆。
哢噠哢噠，特別脆，長長的綠條很快斷成幾截。
搖搖立刻被吸引了：“叔叔，這是什麽呀？”
喬知栩拿了一根給他看：“這叫豇豆，很好吃。你要不要帶一點回去？”
聽到很好吃，搖搖眼睛都直了，再一聽喬知栩問要不要，嘴都張開了，好像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但他竟然猶豫了一下，接著矜持起來：“可以、可以拿嗎？”
看起來都饞壞了，居然還能保持禮貌，怎麽這麽可愛啊。
喬知栩忍笑：“當然可以。”
搖搖歡呼：“謝謝叔叔！”
“你不怕叔叔是壞蛋騙你啊？”喬知栩忍不住逗他。
搖搖剛捏起一顆聖女果，要放到嘴裏，聞言楞住了，圓滾滾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向喬知栩：“叔叔……叔叔騙寶寶嗎？”
還沒等喬知栩說話，他又說：“叔叔身上，有好聞的味道，不是壞蛋的！”
輪到喬知栩楞住了。
搖搖已經自我解答完畢，又開始啊嗚啊嗚吃聖女果。
喬知栩心裏哎一聲，傻寶寶，但又有點聰明。
一大一小坐在院子裏，特別和諧。
沒多久，外面傳來呼喊聲：“搖搖！搖搖你在不在這裏？”
搖搖聽見了，站了起來：“是阿姨和叔叔！”
喬知栩知道是節目組的人找過來了。
村裏院子都是敞開的，喬知栩剛站起來，就看到有兩個人正一臉焦急地過來。一男一女，都掛著工作牌，男性扛著攝像機，女性拿著一沓紙和對講機，想必就是搖搖的跟拍導演。
喬知栩朝他們揮了揮手。
搖搖也喊：“搖搖在這裏！”
“搖搖，嚇壞阿姨了。”女導演匆忙進了院子，到兩人跟前。
她一個“謝”字剛到嘴邊，看見喬知栩，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喬老師？！”
喬知栩含笑點點頭：“你好。”
女導演激動難掩：“您有三年多沒出現了！沒想到您在這裏。”
“是，我在這邊休息。”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喬知栩抱起搖搖：“搖搖迷路摔到手了，我幫他處理過，之後要註意點。”
“好的好的，多謝您喬老師。”
“應該的。”喬知栩想把搖搖交給女導演，“你們等我一會兒，我答應給搖搖豇豆，我去拿個袋子。”
女導演伸出手，但搖搖額頭貼著喬知栩脖頸，搖了搖腦袋：“寶寶跟著叔叔。”
“可是叔叔不能和搖搖錄節目呢。”
搖搖指了指地上的籃子：“我拿完……豆豆，再走啊。”
聽起來像是擔心喬知栩不拿豇豆，但喬知栩知道，搖搖是想跟他多待一會兒。
心都軟了。
喬知栩抱著搖搖進了廚房，拿了兩個保鮮袋，一個裝了些聖女果，一個回到院子裝滿豇豆。
喬知栩跟搖搖說：“跟爸……跟爹地說，豇豆一定要炒熟，不然吃了會肚子疼。不能忘記啊。”
搖搖乖乖說好。
“那搖搖說一遍，有哪兩件事情要告訴爹地？”
搖搖肉乎乎的指頭點了點褲袋，兩只手又互相指了指掌心：“這個！”然後又指豇豆：“豆豆要熟！”
喬知栩滿臉笑意：“聰明寶寶。”
搖搖驕傲地揚了揚腦袋：“搖搖聰明！”
搖搖手不方便，女導演替他拿了兩個袋子。
搖搖在喬知栩臉上啵了一口：“謝謝叔叔！”然後讓喬知栩放他下去。
喬知栩覺得心都化了。
女導演也再次道了謝：“那我們先走了，喬老師。”
“好。”
走了幾步，搖搖又回過頭，朝喬知栩揮揮手。但是他沒有說再見。
喬知栩也揮了揮手。
直到看不見三個人了，喬知栩提起掰了一半的豇豆，進了客廳。
他把豇豆放桌上，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語音通話打開免提，然後擱到一旁，繼續掰豇豆。
過了很久，大概是快要自動斷連之前，電話接通了。
“拜托……現在才幾點……”哀怨的女聲響起。
喬知栩邊掰豇豆邊說：“《體驗生活》今天開始錄制了。”
他說的，就是搖搖他們在錄的節目，全名是《和寶貝體驗不同生活》。
“知道啊，怎麽了？”對面打了個哈欠。
“我見到寶寶了。”
“哦。”
喬知栩掰豇豆。
兩秒後，對面大叫一聲：“啊！！寶寶？！你親自生的那個寶寶？！”
喬知栩：“嗯。”
“怪不得節目一直不公布最後一組，是越景衡和寶寶啊！那你不也見到越景衡了？”
“沒有，寶寶一個人迷路到家門口了，還摔了一跤。越景衡應該在別的地方，估計是什麽大人小孩分開的任務。”喬知栩皺了下眉。
對面一聽，又氣又急：“什麽？節目組的人怎麽搞的？嚴不嚴重？”
“還好，手破了點，我給他處理了。”
“心疼壞了吧？我想想都心疼。”
“嗯。”
對面又好奇起來：“崽可不可愛啊？應該很可愛吧！”
話題跳躍，喬知栩有點無奈。但還是跟上了：“特別可愛，還是個饞嘴小鳥。不過有點傻乎乎的，不知道隨了誰……反正不是隨我。”
“……那就是隨另一個唄。”對面嘖嘖，“拍照片沒啊？”
“沒有。”
“要你何用！”對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在床上翻了個身，“唉，我也好想見見我們小鴝崽崽。”
“過半個月節目會有先導片，能看到。”
“電視上看有什麽意思！弟啊，你把崽搶回來吧！”
喬知栩手上停了一下：“有這個想法。”
“啊？啊？！”對面聲音越發激動嘹亮，“真的啊？姐支持你！但是你準備怎麽搶啊？”
喬知栩繼續慢條斯理掰豇豆：“哥上個月不是問我要不要覆出麽，我想好了。”
“哦？終於準備回去演戲啦？”
“嗯，不過先不演戲，接個綜藝過渡一下。”
“噢噢噢我懂了！”又是一陣窸窣動靜，但這次明顯是從床上起來了，“還是那句話，姐支持你！哎喲激動得我睡不著了，我去跑兩圈冷靜冷靜。”
“……去吧。”
通話結束，豇豆也掰得差不多了，喬知栩拿去廚房。
他洗著手，心想，哪需要他搶，他只要出現，崽崽就會貼上來了。
喬知栩想到剛才崽崽貼著他搖頭，要跟他一起來廚房的時候，有點炸毛的發絲蹭得他脖子和下巴癢癢的，心軟軟的。
崽崽還小，不知道他們族群之間有特有的感應，沒辦法形容那種感覺，只能說“叔叔身上有好聞的味道”。
什麽叔叔啊，笨崽崽。
喬知栩關上水龍頭。
他記起見到搖搖時，自己問的第一句話。
你是誰家的寶寶？
喬知栩心下輕嘆。
是他家的寶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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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沒想好是包點餃子還是炒倆蔬菜對付，他忽然聽到一陣哭聲。
往前看了看，一個小孩兒坐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黑白分明的眼睛濕漉漉的，好像存了一池子水。
喬知栩心下暗自一驚，走過去抱起小孩兒，讓他站著：“你是誰家的寶寶，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小孩兒抽抽噎噎的，話說得不太清楚：“我……嗚嗚……找不到，阿姨、叔叔……”
聽起來是迷路了。
喬知栩替他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長衣長褲，都沒破，身上應該沒受傷。但小孩兒的兩只手一直攤開平舉著，喬知栩一看，掌心都破皮了，血滲出來一些，紅通通的，看著就疼。
喬知栩輕蹙了下眉：“你先跟叔叔回家，把手包一下，好不好？”
小孩兒點點頭，還記得說一句謝謝叔叔。
有一只橘貓路過，喵了一聲。
小孩兒好像嚇到了，往喬知栩身邊縮了縮：“叔叔……”
喬知栩也皺了下眉。他一手提籃子，一手把小孩兒抱起來：“走吧。”
到家裏，喬知栩把籃子放在院子地上，抱著小孩兒進臥室拿藥箱。小孩兒看著肉嘟嘟的，抱起來倒不重，軟乎乎地貼在他懷裏，像個有溫度的糯米團兒。
小孩兒已經不哭了，乖乖地任喬知栩把他放到床邊坐著。
喬知栩拿出碘伏給他消毒，怕他太疼，找話轉移註意力：“寶寶叫什麽名字？”
“寶寶叫搖搖。”
奶聲奶氣的，喊自己寶寶，喬知栩被他可愛笑了。
“這像小女孩的名字呀？”
“不是呀，搖搖是男孩子。”小孩兒搖了搖頭，“是這個‘搖’哦。”
喬知栩還以為他是用動作反駁自己，原來是在演示他的名字。
“是搖頭的搖啊？”喬知栩給他擦完碘伏，貼了兩塊無菌貼上去。
搖搖特別乖，被喬知栩抱回來以後就沒哭了，也沒喊過疼。
說像小女孩是逗他的。喬知栩本來猜是遙遠的遙，沒想到是“搖”字。
搖搖點頭：“對哦。”
喬知栩又去擰了塊毛巾，給搖搖擦了臉，然後拿了幾片無菌貼和一板碘伏棉簽，塞到搖搖褲袋裏：“晚上要讓你爸爸幫你重新消毒過，不能忘記，知道嗎？”
“好哦。”搖搖乖乖答應，“但是，我是跟爹地來的。”
“跟爹地來的啊，你們是不是來錄節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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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眼睛亮亮的：“叔叔怎麽知道呀？”
“叔叔會魔法。”喬知栩眨眨眼。
其實，既然節目要到他們村裏錄制，導演必定會提前來溝通。村子裏的人都知道。
“好厲害呀！”搖搖一臉崇拜。
小笨蛋。喬知栩點了下搖搖的鼻子。
搖搖什麽也不知道，只覺得好玩，笑得特別燦爛。
喬知栩順道去廚房拿了一小盤聖女果，到院子後，讓搖搖坐小板凳上吃。
搖搖一邊吃，一邊四處張望。這個年紀正是對什麽都好奇的時候。
喬知栩拿上籃子，去邊上的水池把裏面的豇豆洗了，回來坐上另一張小板凳，開始掰豇豆。
哢噠哢噠，特別脆，長長的綠條很快斷成幾截。
搖搖立刻被吸引了：“叔叔，這是什麽呀？”
喬知栩拿了一根給他看：“這叫豇豆，很好吃。你要不要帶一點回去？”
聽到很好吃，搖搖眼睛都直了，再一聽喬知栩問要不要，嘴都張開了，好像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但他竟然猶豫了一下，接著矜持起來：“可以、可以拿嗎？”
看起來都饞壞了，居然還能保持禮貌，怎麽這麽可愛啊。
喬知栩忍笑：“當然可以。”
搖搖歡呼：“謝謝叔叔！”
“你不怕叔叔是壞蛋騙你啊？”喬知栩忍不住逗他。
搖搖剛捏起一顆聖女果，要放到嘴裏，聞言楞住了，圓滾滾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向喬知栩：“叔叔……叔叔騙寶寶嗎？”
還沒等喬知栩說話，他又說：“叔叔身上，有好聞的味道，不是壞蛋的！”
輪到喬知栩楞住了。
搖搖已經自我解答完畢，又開始啊嗚啊嗚吃聖女果。
喬知栩心裏哎一聲，傻寶寶，但又有點聰明。
一大一小坐在院子裏，特別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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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聽見了，站了起來：“是阿姨和叔叔！”
喬知栩知道是節目組的人找過來了。
村裏院子都是敞開的，喬知栩剛站起來，就看到有兩個人正一臉焦急地過來。一男一女，都掛著工作牌，男性扛著攝像機，女性拿著一沓紙和對講機，想必就是搖搖的跟拍導演。
喬知栩朝他們揮了揮手。
搖搖也喊：“搖搖在這裏！”
“搖搖，嚇壞阿姨了。”女導演匆忙進了院子，到兩人跟前。
她一個“謝”字剛到嘴邊，看見喬知栩，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喬老師？！”
喬知栩含笑點點頭：“你好。”
女導演激動難掩：“您有三年多沒出現了！沒想到您在這裏。”
“是，我在這邊休息。”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喬知栩抱起搖搖：“搖搖迷路摔到手了，我幫他處理過，之後要註意點。”
“好的好的，多謝您喬老師。”
“應該的。”喬知栩想把搖搖交給女導演，“你們等我一會兒，我答應給搖搖豇豆，我去拿個袋子。”
女導演伸出手，但搖搖額頭貼著喬知栩脖頸，搖了搖腦袋：“寶寶跟著叔叔。”
“可是叔叔不能和搖搖錄節目呢。”
搖搖指了指地上的籃子：“我拿完……豆豆，再走啊。”
聽起來像是擔心喬知栩不拿豇豆，但喬知栩知道，搖搖是想跟他多待一會兒。
心都軟了。
喬知栩抱著搖搖進了廚房，拿了兩個保鮮袋，一個裝了些聖女果，一個回到院子裝滿豇豆。
喬知栩跟搖搖說：“跟爸……跟爹地說，豇豆一定要炒熟，不然吃了會肚子疼。不能忘記啊。”
搖搖乖乖說好。
“那搖搖說一遍，有哪兩件事情要告訴爹地？”
搖搖肉乎乎的指頭點了點褲袋，兩只手又互相指了指掌心：“這個！”然後又指豇豆：“豆豆要熟！”
喬知栩滿臉笑意：“聰明寶寶。”
搖搖驕傲地揚了揚腦袋：“搖搖聰明！”
搖搖手不方便，女導演替他拿了兩個袋子。
搖搖在喬知栩臉上啵了一口：“謝謝叔叔！”然後讓喬知栩放他下去。
喬知栩覺得心都化了。
女導演也再次道了謝：“那我們先走了，喬老師。”
“好。”
走了幾步，搖搖又回過頭，朝喬知栩揮揮手。但是他沒有說再見。
喬知栩也揮了揮手。
直到看不見三個人了，喬知栩提起掰了一半的豇豆，進了客廳。
他把豇豆放桌上，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語音通話打開免提，然後擱到一旁，繼續掰豇豆。
過了很久，大概是快要自動斷連之前，電話接通了。
“拜托……現在才幾點……”哀怨的女聲響起。
喬知栩邊掰豇豆邊說：“《體驗生活》今天開始錄制了。”
他說的，就是搖搖他們在錄的節目，全名是《和寶貝體驗不同生活》。
“知道啊，怎麽了？”對面打了個哈欠。
“我見到寶寶了。”
“哦。”
喬知栩掰豇豆。
兩秒後，對面大叫一聲：“啊！！寶寶？！你親自生的那個寶寶？！”
喬知栩：“嗯。”
“怪不得節目一直不公布最後一組，是越景衡和寶寶啊！那你不也見到越景衡了？”
“沒有，寶寶一個人迷路到家門口了，還摔了一跤。越景衡應該在別的地方，估計是什麽大人小孩分開的任務。”喬知栩皺了下眉。
對面一聽，又氣又急：“什麽？節目組的人怎麽搞的？嚴不嚴重？”
“還好，手破了點，我給他處理了。”
“心疼壞了吧？我想想都心疼。”
“嗯。”
對面又好奇起來：“崽可不可愛啊？應該很可愛吧！”
話題跳躍，喬知栩有點無奈。但還是跟上了：“特別可愛，還是個饞嘴小鳥。不過有點傻乎乎的，不知道隨了誰……反正不是隨我。”
“……那就是隨另一個唄。”對面嘖嘖，“拍照片沒啊？”
“沒有。”
“要你何用！”對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在床上翻了個身，“唉，我也好想見見我們小鴝崽崽。”
“過半個月節目會有先導片，能看到。”
“電視上看有什麽意思！弟啊，你把崽搶回來吧！”
喬知栩手上停了一下：“有這個想法。”
“啊？啊？！”對面聲音越發激動嘹亮，“真的啊？姐支持你！但是你準備怎麽搶啊？”
喬知栩繼續慢條斯理掰豇豆：“哥上個月不是問我要不要覆出麽，我想好了。”
“哦？終於準備回去演戲啦？”
“嗯，不過先不演戲，接個綜藝過渡一下。”
“噢噢噢我懂了！”又是一陣窸窣動靜，但這次明顯是從床上起來了，“還是那句話，姐支持你！哎喲激動得我睡不著了，我去跑兩圈冷靜冷靜。”
“……去吧。”
通話結束，豇豆也掰得差不多了，喬知栩拿去廚房。
他洗著手，心想，哪需要他搶，他只要出現，崽崽就會貼上來了。
喬知栩想到剛才崽崽貼著他搖頭，要跟他一起來廚房的時候，有點炸毛的發絲蹭得他脖子和下巴癢癢的，心軟軟的。
崽崽還小，不知道他們族群之間有特有的感應，沒辦法形容那種感覺，只能說“叔叔身上有好聞的味道”。
什麽叔叔啊，笨崽崽。
喬知栩關上水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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