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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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不急著回學校，先去買衣服。”
“你想買什麽？”
“是你需要。”
“不用不用，我那還有很多呢。”
“裝備！”
“我太胖啦，那些漂亮衣服穿不下，湊合湊合就行了。”
他不讚同，但他很清楚她既不想花他的錢，也舍不得花自己的。他想到了別的解決辦法，說：“那先回家，我找幾件舊裙子給你試試。”
“家裏有嗎？”
“有，很多！”
“我胖著呢，肉比看起來厚。”
“不胖，正好。”
身材得到了官方認證，這讓她喜笑顏開。
“你的工作怎麽辦？”
“下午再處理，頭疼，回去歇一會。”
“要不要緊？”
“還好，走吧。”
到了家，他把她帶上樓，將書房裏的灰色大櫃子拉開。
“過來挑，多選幾件你喜歡的，最後再決定今天穿哪件。”
哪來的裙子，難道是那位“公主”留下的？
他只瞧一眼就猜中了她心思，主動解釋：“演出服，有些日常穿沒問題，不少服裝品牌將芭蕾元素融入自己的設計，賣得還不錯。”
他隨手取了一條裙子，遞給她，又去拿下一條。
“這是《仙女》，這是《吉賽爾》，這是《綠寶石》……”
她看看自己手裏這兩條，再看向他手裏的，忍不住感嘆：“我的媽呀！”
這沒出息的小模樣太可愛了！
他忍著笑說：“還有很多。”
她自己也笑，說：“我一直以為芭蕾的裙子都像……UFO，裙擺不往下。那個也特別好看，就是不好意思穿出門。”
“煎餅、圓盤裙，屬於古典短tutu，《天鵝湖》太經典，所以你印象裏芭蕾就是這種款。還有粉撲、鐘擺款，不在這邊，以後再拿給你看。”
他指著她手裏的仙女裙，繼續科普：“這是浪漫主義長tutu。”
她輕輕地撫摸裙子下擺，輕聲問：“這個質感也太好了，很貴吧？”
“閑置的舊衣服，不值錢。”
她馬上釋然了，露出了女孩該有的欣喜。
“哥，都好看，這條最仙，可以試穿一下嗎？你放心，我不會用力拉，穿不上的話，立刻脫。”
他把手裏這件遞給她，又挑了兩條紅色的，搭在手腕上，一起帶去隔壁房間。
“在這裏試，有事叫我。”
“好，能拍照嗎？”
他點頭，又說：“試穿的時候記一下哪些地方不合適，可以小範圍地修改。”
“我只會縫口子和扣子。”
“我會。”
他頂著她的驚訝，帶上了門。
每個女孩心裏都有個公主夢，但夏加一做好了穿不進去的準備。這可是芭蕾演出服，她胖，胸不平，怎麽擠進去？她打算只貼在身上比劃比劃，但是比著比著，更舍不得放下了，鬼使神差地往身上套。
“哥，幫我把袋子放門口。”
肩膀是空的，露出內衣肩帶太違和，需要胸貼。
外面沒有任何動靜，他可能走開了。
她急啊，拿手壓著胸前往外走，剛拉開門就楞了——他剛好進門。
裙子受重力影響往下溜，胸口露著一點溝。她垂頭一看，趕快退回來，貼在門後，把剛才的話重覆了一遍。
他什麽都沒說，默默地把袋子送過來，又默默地退出去。
她只有一米□□，應該達不到芭蕾標準，原本這裙子對她來說偏長，但剛好胸大占衣長，再為了避免走光往上多拉一點，腰線剛剛好。
現在只剩了唯一個問題：後面怎麽綁。
“哥，還得幫一下。”
她把門拉開一點，壓著裙子的上半部分轉身，讓背暴露在門縫處。
他走過來幫她系好，不停地問“緊不緊”。
“好舒服！哥，謝謝你，這個材料真不錯。媽呀，我感覺我會跳舞啦！”
她忍不住展示了一下今天學的三位手。
一不小心又想歪！他咳了一聲，後退，再後退。
她稍稍臭美了一會，然後一把拉開門，轉身一跳，給自己配了個響亮的“嗒噠”，得意地來了個滑步，隨即是野生轉圈接一個屈膝禮。
“好看嗎？”
他單手扶墻，忍著笑說：“很好看。”
她擡手摸了摸裸露的肩膀，很糾結地說：“是去我舅舅家……就那個愛講道理的齊老師。”
她想說這款式不太合適見長輩，但又特別舍不得脫下來，別的裙子也好看，但她對它是一見鐘情——這個炫彩的多層紗裙擺，實在是太夢幻了。
“換一件還是加披肩？”
“對哦，等下我去買。”
能圓一次公主夢，掏點錢是應該的。
“家裏有絲巾，一會我給你弄，披肩或肩帶都可以。要不要試試其它裙子？”
“下次吧，別弄壞了。哥，麻煩你幫我解一下，我先換下來。”
“穿著吧。”
“做飯會弄壞了去。”
他清清嗓子，盡量用不太刻意的口氣說：“不要擔心，壞了就壞了。這些是我的，我穿的。”
她只驚訝了一瞬，很快就接受了，高興地說：“難怪我也能擠進來，哥，你也會腳尖立起嗎？”
他楞了一下，隨後僵硬地點頭。
“哥，沒想到你會反串，太驚喜，太意外了！媽呀媽呀，哥，你真厲害，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有錄像嗎，能不能見識一下？”
“晚上吧，等你回來。”
“對對對，你還要忙工作。”
她乖乖地轉過身，把背留給他。
這個角度，入目是瑩白飽滿的半個美背，讓他不由自主想起之前無意撞見的朦朧美景。他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氣，快速幫她解開。
她察覺到松意就往房裏走，嘴裏絮絮叨叨：“一會我去買雙鞋，這麽漂亮的裙子，穿球鞋不合適。哥，等下我給你弄好晚飯，你下班回來要記著吃。我去那邊搞完事就回來，很快的。”
她對他太信任了，只是輕輕一帶，門碰到鎖扣，又回彈了一點兒，露著一條細細的縫。
他察覺到自己的註意力落在那不合適，強迫自己轉身，透過敞開的門望向空曠的遠處，艱難地答：“好！”
她做飯，他休息。吃完飯後，她簡單收拾了碗筷，在他的提醒下，重新換上改造過的仙女裙。他用兩條風格相近的印花絲巾給她做了肩帶，吊帶款秒變無袖款。絲巾中段打了個結，剛好停在肩線上，兩邊垂下的三角頭，每邊用兩粒珍珠扣固定在裙子領口上。這樣的肩帶，能遮蓋一部分皮膚，還是好看的，又別致又靈動。
“好看！哥，你太會了，謝謝你。你幫我想想，要買什麽類型的鞋？”
“一起去。”
“一點多了。”
“不要緊。”
那就盡量速戰速決，不過有件事必須先說清楚。
“我自己付錢，我有錢。”
她肯定想選最便宜的。
“先從我這預支。”
“哥，我跟你說個事。”
“嗯。”
“之前我們說的那個方案，不合適，要不這樣，繼續搭夥。你出錢，包了夥食花費，我出力，管洗切炒。燃氣費也歸你，行不行？”
他早猜到了她是這心思，沈默片刻，伸手到她面前，說：“我來開車，你適應一下裙子。”
野生裙子需要一個馴服過程！
她笑著遞鑰匙，他接著說：“就算是請家政，管飯的同時也得給工資吧？你這是營養師加廚師，如果不按效果結賬，那就算時薪，每天三四個小時……”
“等下，我不是，沒考這個證。”
“加一，我曾經請過有證的，一萬二一個月，只出食譜不負責制作，然而什麽用都沒有。”
她仍然不認同，他也沒有堅持，只說：“那我送你兩雙鞋，表示感謝，可以嗎？他們都說我看起來精神多了。”
她為難地看著他，手無意識地把他送的包挪到身前。
“加一，之後還得辛苦你。對了，忘了告訴你，外公雖然錯買了明珠那邊的房子，但他運氣還不錯，以前在香港買的小鋪，現在每年能收一百多萬的租。因為離得遠，懶得去管理，所以沒跟著漲價，要不然，收個兩百萬沒問題。租戶很感激，逢年過節會寄禮物過來。”
她倒吸了一口氣，問：“多小？”
“四百呎，三十幾平米。”
“買的時候多少錢？”
“三百多萬。”
“九幾年？”
“也是九九。當時他手裏有一筆錢，打算在那邊弄工作室，不回來了。本來計劃租樓上的大間，人生地不熟，就一處一處打聽。鋪主急著移民，忽悠他買了下面的鋪子。”
“然後呢？”
“當時這條街有些不好的傳聞，那邊的人比較迷信，這半條街的鋪子都開不起來。他上了這個當，氣憤不已，以偏概全地認為當地人都狡詐，不適合打交道，就回來買了新房。”
“然後又踩雷……”
不知道老人家有沒有紅著眼眶感慨世事無常。
“當時還可以的，他喜歡清靜，平常住舊房子，休息時才去那邊。後來受各種因素影響，地產公司的營銷策略不管用了，入住率低，少了人氣，很難賣出。香港那邊的房價起起伏伏，價格波動很大，一直沒處理，移民潮消退，經濟恢覆，鋪子就開起來了。不過他去那邊的次數一多，又後悔沒有早兩年買，應該趕金融危機的時候入手。”
他笑著總結：“他經歷過那個特殊時代，落下了後遺癥，膽小耳根軟，大事面前不夠冷靜。但他是很好的外公，一直盡心撫養我。當時就是為了讓我有個更好的教育環境，才打算遷居那邊。”
一句話道盡所有：成長過程中，爸媽全缺失。
可能不在了，可能是不想在，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什麽好事。
“哥，你放心，我不跟人說這些。七姐的事，是他同意了我才跟你說的。”
他笑笑，繼續向她公布自己的財務狀況：“剛才說的這些是外公留下的，那錢留著沒動。我不靠那些也能過日子，藝校我占八成，每年收入還可以，花不完。偶爾幫人做點事，也能掙不少。”
“所以食材貴點也沒關系，對不對？”
果然關註點又落在了這個方面，他笑著大聲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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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我那還有很多呢。”
“裝備！”
“我太胖啦，那些漂亮衣服穿不下，湊合湊合就行了。”
他不讚同，但他很清楚她既不想花他的錢，也舍不得花自己的。他想到了別的解決辦法，說：“那先回家，我找幾件舊裙子給你試試。”
“家裏有嗎？”
“有，很多！”
“我胖著呢，肉比看起來厚。”
“不胖，正好。”
身材得到了官方認證，這讓她喜笑顏開。
“你的工作怎麽辦？”
“下午再處理，頭疼，回去歇一會。”
“要不要緊？”
“還好，走吧。”
到了家，他把她帶上樓，將書房裏的灰色大櫃子拉開。
“過來挑，多選幾件你喜歡的，最後再決定今天穿哪件。”
哪來的裙子，難道是那位“公主”留下的？
他只瞧一眼就猜中了她心思，主動解釋：“演出服，有些日常穿沒問題，不少服裝品牌將芭蕾元素融入自己的設計，賣得還不錯。”
他隨手取了一條裙子，遞給她，又去拿下一條。
“這是《仙女》，這是《吉賽爾》，這是《綠寶石》……”
她看看自己手裏這兩條，再看向他手裏的，忍不住感嘆：“我的媽呀！”
這沒出息的小模樣太可愛了！
他忍著笑說：“還有很多。”
她自己也笑，說：“我一直以為芭蕾的裙子都像……UFO，裙擺不往下。那個也特別好看，就是不好意思穿出門。”
“煎餅、圓盤裙，屬於古典短tutu，《天鵝湖》太經典，所以你印象裏芭蕾就是這種款。還有粉撲、鐘擺款，不在這邊，以後再拿給你看。”
他指著她手裏的仙女裙，繼續科普：“這是浪漫主義長tutu。”
她輕輕地撫摸裙子下擺，輕聲問：“這個質感也太好了，很貴吧？”
“閑置的舊衣服，不值錢。”
她馬上釋然了，露出了女孩該有的欣喜。
“哥，都好看，這條最仙，可以試穿一下嗎？你放心，我不會用力拉，穿不上的話，立刻脫。”
他把手裏這件遞給她，又挑了兩條紅色的，搭在手腕上，一起帶去隔壁房間。
“在這裏試，有事叫我。”
“好，能拍照嗎？”
他點頭，又說：“試穿的時候記一下哪些地方不合適，可以小範圍地修改。”
“我只會縫口子和扣子。”
“我會。”
他頂著她的驚訝，帶上了門。
每個女孩心裏都有個公主夢，但夏加一做好了穿不進去的準備。這可是芭蕾演出服，她胖，胸不平，怎麽擠進去？她打算只貼在身上比劃比劃，但是比著比著，更舍不得放下了，鬼使神差地往身上套。
“哥，幫我把袋子放門口。”
肩膀是空的，露出內衣肩帶太違和，需要胸貼。
外面沒有任何動靜，他可能走開了。
她急啊，拿手壓著胸前往外走，剛拉開門就楞了——他剛好進門。
裙子受重力影響往下溜，胸口露著一點溝。她垂頭一看，趕快退回來，貼在門後，把剛才的話重覆了一遍。
他什麽都沒說，默默地把袋子送過來，又默默地退出去。
她只有一米□□，應該達不到芭蕾標準，原本這裙子對她來說偏長，但剛好胸大占衣長，再為了避免走光往上多拉一點，腰線剛剛好。
現在只剩了唯一個問題：後面怎麽綁。
“哥，還得幫一下。”
她把門拉開一點，壓著裙子的上半部分轉身，讓背暴露在門縫處。
他走過來幫她系好，不停地問“緊不緊”。
“好舒服！哥，謝謝你，這個材料真不錯。媽呀，我感覺我會跳舞啦！”
她忍不住展示了一下今天學的三位手。
一不小心又想歪！他咳了一聲，後退，再後退。
她稍稍臭美了一會，然後一把拉開門，轉身一跳，給自己配了個響亮的“嗒噠”，得意地來了個滑步，隨即是野生轉圈接一個屈膝禮。
“好看嗎？”
他單手扶墻，忍著笑說：“很好看。”
她擡手摸了摸裸露的肩膀，很糾結地說：“是去我舅舅家……就那個愛講道理的齊老師。”
她想說這款式不太合適見長輩，但又特別舍不得脫下來，別的裙子也好看，但她對它是一見鐘情——這個炫彩的多層紗裙擺，實在是太夢幻了。
“換一件還是加披肩？”
“對哦，等下我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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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有絲巾，一會我給你弄，披肩或肩帶都可以。要不要試試其它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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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清嗓子，盡量用不太刻意的口氣說：“不要擔心，壞了就壞了。這些是我的，我穿的。”
她只驚訝了一瞬，很快就接受了，高興地說：“難怪我也能擠進來，哥，你也會腳尖立起嗎？”
他楞了一下，隨後僵硬地點頭。
“哥，沒想到你會反串，太驚喜，太意外了！媽呀媽呀，哥，你真厲害，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有錄像嗎，能不能見識一下？”
“晚上吧，等你回來。”
“對對對，你還要忙工作。”
她乖乖地轉過身，把背留給他。
這個角度，入目是瑩白飽滿的半個美背，讓他不由自主想起之前無意撞見的朦朧美景。他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氣，快速幫她解開。
她察覺到松意就往房裏走，嘴裏絮絮叨叨：“一會我去買雙鞋，這麽漂亮的裙子，穿球鞋不合適。哥，等下我給你弄好晚飯，你下班回來要記著吃。我去那邊搞完事就回來，很快的。”
她對他太信任了，只是輕輕一帶，門碰到鎖扣，又回彈了一點兒，露著一條細細的縫。
他察覺到自己的註意力落在那不合適，強迫自己轉身，透過敞開的門望向空曠的遠處，艱難地答：“好！”
她做飯，他休息。吃完飯後，她簡單收拾了碗筷，在他的提醒下，重新換上改造過的仙女裙。他用兩條風格相近的印花絲巾給她做了肩帶，吊帶款秒變無袖款。絲巾中段打了個結，剛好停在肩線上，兩邊垂下的三角頭，每邊用兩粒珍珠扣固定在裙子領口上。這樣的肩帶，能遮蓋一部分皮膚，還是好看的，又別致又靈動。
“好看！哥，你太會了，謝謝你。你幫我想想，要買什麽類型的鞋？”
“一起去。”
“一點多了。”
“不要緊。”
那就盡量速戰速決，不過有件事必須先說清楚。
“我自己付錢，我有錢。”
她肯定想選最便宜的。
“先從我這預支。”
“哥，我跟你說個事。”
“嗯。”
“之前我們說的那個方案，不合適，要不這樣，繼續搭夥。你出錢，包了夥食花費，我出力，管洗切炒。燃氣費也歸你，行不行？”
他早猜到了她是這心思，沈默片刻，伸手到她面前，說：“我來開車，你適應一下裙子。”
野生裙子需要一個馴服過程！
她笑著遞鑰匙，他接著說：“就算是請家政，管飯的同時也得給工資吧？你這是營養師加廚師，如果不按效果結賬，那就算時薪，每天三四個小時……”
“等下，我不是，沒考這個證。”
“加一，我曾經請過有證的，一萬二一個月，只出食譜不負責制作，然而什麽用都沒有。”
她仍然不認同，他也沒有堅持，只說：“那我送你兩雙鞋，表示感謝，可以嗎？他們都說我看起來精神多了。”
她為難地看著他，手無意識地把他送的包挪到身前。
“加一，之後還得辛苦你。對了，忘了告訴你，外公雖然錯買了明珠那邊的房子，但他運氣還不錯，以前在香港買的小鋪，現在每年能收一百多萬的租。因為離得遠，懶得去管理，所以沒跟著漲價，要不然，收個兩百萬沒問題。租戶很感激，逢年過節會寄禮物過來。”
她倒吸了一口氣，問：“多小？”
“四百呎，三十幾平米。”
“買的時候多少錢？”
“三百多萬。”
“九幾年？”
“也是九九。當時他手裏有一筆錢，打算在那邊弄工作室，不回來了。本來計劃租樓上的大間，人生地不熟，就一處一處打聽。鋪主急著移民，忽悠他買了下面的鋪子。”
“然後呢？”
“當時這條街有些不好的傳聞，那邊的人比較迷信，這半條街的鋪子都開不起來。他上了這個當，氣憤不已，以偏概全地認為當地人都狡詐，不適合打交道，就回來買了新房。”
“然後又踩雷……”
不知道老人家有沒有紅著眼眶感慨世事無常。
“當時還可以的，他喜歡清靜，平常住舊房子，休息時才去那邊。後來受各種因素影響，地產公司的營銷策略不管用了，入住率低，少了人氣，很難賣出。香港那邊的房價起起伏伏，價格波動很大，一直沒處理，移民潮消退，經濟恢覆，鋪子就開起來了。不過他去那邊的次數一多，又後悔沒有早兩年買，應該趕金融危機的時候入手。”
他笑著總結：“他經歷過那個特殊時代，落下了後遺癥，膽小耳根軟，大事面前不夠冷靜。但他是很好的外公，一直盡心撫養我。當時就是為了讓我有個更好的教育環境，才打算遷居那邊。”
一句話道盡所有：成長過程中，爸媽全缺失。
可能不在了，可能是不想在，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什麽好事。
“哥，你放心，我不跟人說這些。七姐的事，是他同意了我才跟你說的。”
他笑笑，繼續向她公布自己的財務狀況：“剛才說的這些是外公留下的，那錢留著沒動。我不靠那些也能過日子，藝校我占八成，每年收入還可以，花不完。偶爾幫人做點事，也能掙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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