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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觀園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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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大觀園種種

八大觀園種種

未來的大觀園在熱火朝天的建造著,這一切除了給賈琮增加一些緊迫感外,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對於賈赦一房來說,除了忙得腳不沾地的賈璉和王熙鳳外,賈赦依然是軟玉溫香抱滿懷,邢夫人依然是背地裏說說酸話,劃拉一下銀錢,賈琮依舊讀他的書。

趁著府裏把目光都放在省親別院那一攤子上,賈琮著實上了幾趟街。當然,這一次他是光明正大地借著買書的名義,請示了邢夫人才上街的。

陪他的是依然是已經成了半大小夥的李柱。這小子一副憨實樣,雖不怎麽機靈,但取在其老實可靠不多言。

賈琮借著買書的名義出來,也不免跑了一趟書店,買了幾本諸如參考書之類的題解,不管以後怎樣,他還是決定趁著賈府還好好的,努力搏個功名出來。成了秀才,以後就能開館授書了,那也是一份很體面的工作了。

賈琮又去買了蜜餞,邢夫人最愛酸甜口味,買上一盒子各式蜜餞,多少也是個意思。至少自己,零食還是少吃,把錢省下來吧。嗯,自己好象真變成守財奴了。

下一站是銀號,這一次賈琮取了二百兩銀子出來,存進了銀號裏,取款憑證是自己削的一只木制小豬花紋章和他結合前世設計的一個獨特的簽名。原因很簡單,用金的銀的玉的,只怕最後他都保不住,這木的大不了自己再刻一個,簽名沒有他自己說出來也沒人能知道,就當個密碼用了。當然,這一切他都支開了李柱,讓他在外面大廳裏等就是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或許是蜜餞很合口味,或許是賈琮的確長大了一些,邢夫人再沒有阻著他上街了,當然,不管出去幹什麽,賈琮都記得給邢夫人帶點東西回去,或是點心,或是一個小玩意兒,價值不大,心意卻在。

第二趟出門時,賈琮雇了輛車,到了鐵檻寺。他生母的靈柩沒能運回原籍去,就草草安葬在鐵檻寺附近,這還是看在她為賈家生下一子才有的恩典,像其他沒子的姨娘們都與下人們埋在一起了。

賈琮是第一次來給她上墳,這個可憐的女人,六歲就被賣了,輾轉進了賈府,又不幸碰到了賈赦,不到二十就一命嗚呼。賈琮很少聽到府裏人提起她,只有奶娘李嬤嬤小心地跟他提了幾句,還百般交待他不要透露出去。若說感情,一面也沒見過的人,又何來感情?況且邢夫人確實待他很好,假如說在這世上曾有人給過他母愛,那也只有邢夫人和奶娘李嬤嬤。但不管怎麽說,埋在地裏的這個女人把他帶到這個世上來,他確實應該感激他。

經過他的重生後,賈琮不再那麽肯定世上沒有神佛,多年的唯物主義教育解釋不了他現在身處紅樓的世界中的原因。或許世上還是有神佛,如若有,請保佑他的生母早登極樂。

賈琮借了看廟的老家人的鋤頭,細細的把生母墳上的雜草清理掉,又把二百兩銀子換成的二十兩金子用油紙包好,挖了個坑,深埋進了生母墳前。

還了鋤頭,給了那老家人二兩銀子以作掩口之用,賈琮懷著不知道什麽滋味的心情回了賈府。

紅樓中最流光溢彩的一幕就是元妃省親,不過對於賈琮來說,過程相當的枯燥乏味,用兩個字來說,就是“傻等”。

元宵節前的種種忙亂就不用再提。

單說元宵那日。

那日五更,自賈母起,有爵者皆按品服大妝起來,像賈琮這般湊數的也拾掇得體面精神。賈赦打頭帶著男丁們等在西街門外,賈母等在榮府大門外。那氣氛,真用得上一個比喻,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等啊等,都等得不耐煩的時候,一太監來傳信,說是元妃要到戌時才會動身。得,傻等了吧,各位還是自便散去再休息一下吧,晚上還得差不多一整晚了。

到了點燈時分,眾人又開始立等,不說別的,儀伏也走了許久,方見得八個太監擡著一頂金頂金黃繡鳳片輿,賈琮跟著跪迎。接著,賈琮又跟著到省親別院正殿月臺下排班,結果一句“免”,又退了出來。得,接下來,賈琮的工作又只剩下“傻等”二字。

賈寶玉與眾姐妹的吟詩聽戲均與賈琮無關,他只等著元妃離府,他好回去好好睡上一覺。或許在眾人看來,他還算有福的,沒看見賈環被稱病連來站班的機會都沒有。

快到寅時,這幕大戲方才散場,賈琮跟著邢夫人一起回院休息去也,至少餘下的陳設收拾工作,自有那愛攬事會辦事的王熙鳳去調停。

省親過後,賈府似乎恢覆了以往的平靜,只不過好似連下人們的頭都昂得比以前高一些。

賈府裏的消息似乎流傳得相當得快,當然,越是當紅的主子,消息就越多。

當然,最惹人關註的就是榮國府的金蛋蛋——賈寶玉。他與他的林妹妹又起了口角,一個落淚,一個賣乖,這早就不是新聞,而可以稱得上常事了。

最新的消息是關於賈寶玉房裏的大丫鬟的襲人的。寶玉奶娘李嬤嬤因賭輸了錢而遷怒於襲人,對她一頓辱罵,襲人只是默默忍受,後來還是王熙鳳來才把李嬤嬤拉走了。沒一刻就連這邊也得知了消息,人人都只說李嬤嬤老糊塗,盡說襲人賢良罷了。

賈琮對丫鬟們的言語向來不禁,他平日裏忙著讀書鍛煉攢錢,壓根就少住賈政那邊去,好多事她都是從丫鬟婆子們那邊聽來的。他有時讀書累了,還會主動問問最近有沒有什麽新聞。信息流通對於賈琮無疑是個好消息。

平日裏,放學後,賈琮給邢夫人請安時,有時兩母子也聊一聊。一月十一日是寶釵乃笄,賈母居然出了二十兩,要為寶釵熱熱鬧鬧做個生日。那日邢夫人回來之時就臉帶不忿之色,賈琮問起時就說道:“也不知老太太是怎麽想的,一個外客居然還出錢給她做生日,可憐我的琮哥兒的生日老太太可從沒提起過,你才是他的親孫子呢。”

賈琮見邢夫人為他不忿,心裏也有幾分感動,忙安慰道:“兒子只要有太太惦記著就行了。至於老太太嘛,特意出二十兩只怕是為了提醒薛家姨媽寶姐姐都乃笄了,有些事也該打算了。”

邢夫人沈吟一小會兒,合掌大讚:“還是我們琮哥兒腦子轉得快,可不是嗎?往日你林姐姐生日也沒這麽大張旗鼓,只怕還真是這層意思。”

賈母的心思闔府誰人不知,二太太與薛姨媽的用意大家也心知肚明,不過是雙方為了寶玉的婚事在較勁罷了。

“太太,你就安安樂樂的去吃酒,只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這好戲也確實相當精彩。十一日邢夫人從那邊回來後,就與賈琮說起那寶釵的乖巧,專點甜爛之食與熱鬧戲文討好賈母,王家姑侄還聯手作了一場好戲,也幸好有個口無遮攔的史湘雲,才把這場戲唱下來了,林黛玉是躺著也中槍,生生被比作了戲子。

賈母與王夫人鬧得越歡,邢夫人就越樂。對比薛寶釵和林黛玉,誰作二房媳婦,邢夫人都不在意,她只管看戲罷了。

又過了幾日,元妃從宮裏送了燈謎出來,叫了眾人前去猜燈謎,賈琮也只得去應了個景,得了個宮制詩筒和一柄茶筅。唉,怎麽不是銀子呢?

那元妃也是主意頗多之人,沒幾日又叫太監到榮國府下諭,命寶玉和眾姐妹在園中居住。賈蘭跟著他母親李紈,倒是也在園中得了一席之地,至於賈環和賈琮,元妃眼裏從無這二人。

賈環很是憤憤不平,邢夫人也很是氣惱了一陣,賈琮卻很是淡然。他早就知道大觀園裏沒有自己的地兒,也從來不抱希望。倒是大觀園的美景,倒是可以找一天學裏放假,好好去游玩欣賞一番。

寶玉與眾姐妹住進園子裏,生出許多新鮮事來,賈琮讀書之餘,聽了這些新聞倒解了不少乏悶,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賈琮一如既往地在家學裏苦讀著,也沒有多註意賈環。不知從何時起,賈環不能完成學裏作業,經常要挨上幾手板。仔細一打聽,才知道從元宵後,王夫人就每日拘著賈環給她抄經,每每抄到掌燈時分,賈環也就沒了精神再去翻書。聽得此言,賈琮只得一嘆,賈蘭也無計可施,這嫡母教養庶子,任說到哪裏都是大道。

沒幾日,寶玉就被賈環故作失手潑蠟油燙傷了臉,賈環被罵自然是不用說的,他生母趙姨娘更是被臭罵了許久,又暗裏受了王夫人不少搓揉。

賈環或是出了一口惡氣,面上倒解了幾分氣。賈琮不願去睬那邊的亂事,只作不知罷了。

有賈環這樣的兒子,趙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燈。

賈寶玉本來到家學就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借著被燙傷,更是大休特休,只顧著在園子裏惹眾姐妹憐惜。

忽一日,賈環賈琮賈蘭還在學裏,有小廝忽奔而來,只說是寶玉與鳳姐都發狂了,一個拿刀弄杖,尋死覓活,鬧得天翻地覆,一個手執鋼刀,見雞殺雞,見狗殺人,見人就要殺人。

這一場鬧足足有四五日之久,到後來他叔嫂二人躺在床上,氣息微弱,奄奄一息。

府中各種忙亂就不用說,醫也好,神也罷,道也可,千種方法都用盡,還是無效。

這時,紅樓裏的兩大神棍出場了,癩頭和尚一枚與跛足道人一個,借著寶玉的通靈寶玉摩弄一番,又教了各種禁忌,只說三十三日之後,包管身安病退,覆舊如初。

賈琮還真信了這個紅樓世界有神有道,一番作為後,三十三天後,果如那兩位神棍所言,他二人還真好了。

之後,大觀園中還出了千般稀奇事,比如說黛玉葬花,比如說金釧兒跳井,比如說寶玉挨打,比如說詩社成立,再比如說劉姥姥游大觀園,比如說大觀園裏又多了幾個親戚家的女孩子,賈琮也只是聽過就算,雖說這些都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發生,卻好象是極遠的事,他現在琢磨著,他要不要來年去科舉場上試試水,到了來年,他虛歲可算是十三了,也可以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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