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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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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洞房

蘭家大公子蘭秋成大婚,整個蒙城都熱鬧一時。

尤其蘭府極為熱鬧。

眾人到了蘭府後,都見到了蘭秋成。

他穿著一身正紅色的婚服,臉上帶著喜氣的笑容,正站在大門口迎來送往。

蘭家賓客如雲,門庭車馬喧囂。

他們這群人之前其實也大多見過蘭秋成。

不過他們見到的蘭秋成已經四十多接近五十歲,一身威嚴,為人清正。而現在的蘭秋成才二十出頭,看起來正年輕。

頗有一種意氣風發之感。

眾人朝著他走了過去。

他朝著眾人拱拱手,面帶笑容:“各位從佗城遠道而來,著實辛苦了。”

他鞠了鞠躬。

眾人也客客氣氣地回了禮。

他笑著,指了指屋內:“勞煩各位來參加蘭某人的喜宴,舟車勞頓,還請各位先到客房稍作歇息。”

他親自迎著他們往屋裏走,到客房去。

一路上都有人朝他拱手:“蘭大公子,恭喜啊!”

“多謝。”

“蘭大公子,祝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承您吉言。”

一路都在謝禮回禮,好一會兒,他帶著眾人才到了客房。

走在客房走廊上,蘭秋成的腳步忽然頓了頓。

怎麽停下來了?

白金瓏探頭往前看。

前面站著一個女人,她正看著蘭秋成。

“秋成,你帶客人進來了?”

女人開了口,聲音淡淡的。

蘭秋成臉上一直帶著的笑容也收斂起來:“是,秋玉嫂子。”

秋玉點了點頭:“好,那你忙完過來找我,我有事跟你說。”

蘭秋成朝著女人一拱手,答應道:“是。”

女人滿意地點了下頭,又朝著眾人微微點了下頭,便轉身離開了。

蘭秋成在女人離開後,又帶著眾人往前走。

沒走幾步,他便停在了其中一間客房門口,推開了門。

進了門後,他道歉地笑笑:“各位先喝杯茶,在下還要去前廳招呼客人,不能多留了。”

眾人表示理解,他說完後便走了。

他離開不久,便有管家來招呼眾人。

“各位有什麽需要的盡管找我。”管家笑瞇瞇的,也是一臉的喜氣洋洋,“婚宴在下午兩點開始,到時候各位都到前廳就可以了。”

白金瓏開口問:“蘭管家,我們聽說蘭家有一株傳家寶天蘭草,是真的嗎?”

蘭管家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

“那這株天蘭草現在在哪兒?”

“婚宴即是成家宴,你們今天在婚宴上就會見到,家主會將天蘭草交給大公子。”

蘭秋成成婚,相當於已經成家立業,完全可以接手家主的位置,而代表蘭家一脈氣運興衰的天蘭草將會被作為信物,當眾交給蘭秋成。

管家娓娓道來,說得十分詳細。

沒一會兒有人來叫管家,管家就急匆匆地應了兩聲,跟在場的人告了罪:“實在是太忙了,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各位海涵。”

道歉之後便也急忙去忙其他事情了。

管家離開後,眾人把客房房門給關上了,房間裏沒有了外人。

白金瓏忽然把自己包中的那個通行證拿了出來。

剛剛在她問管家問題,管家回答之後,包裏的那張通行證忽然震動了一下。

她拿出來看了看,通行證上沒有多大變化,唯一不同的就在積分欄,上面本來是0,現在變成了1。

這個積分,是因為她從管家那裏得到準確信息後給的積分嗎?

有人道:“好了,現在安靜了,我們商量一下怎麽拿到天蘭草。”

“天蘭草會在婚宴上出現,那我們趁它出現就當場搶下來,這應該能行吧?”

趙無淵擡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們能確定,婚禮當場交接的,是真的天蘭草?”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趙無淵那笑容更大了,只是眼中依舊沒什麽溫度,甚至有點嘲諷,他道:“要是你家有這麽一棵寶貴的草,這棵草就代表著全家氣運了,你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出來?怎麽,生怕沒人惦記?”

“……”

“……是這麽回事兒。”

眾人覺得趙無淵說得不無道理。

如果是他們家有這麽一株草,放在室外都怕它被風吹枯萎了,不會在那麽覆雜的場合拿出來。

就算要拿出來,也是拿一根高仿貨來替代。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婚宴上的那株天蘭草,極有可能是一株高仿貨。

“所以,我們還是要去調查一下,真正的天蘭草到底在哪兒。”

“沒錯。”

“那我們把線索紙條拿出來看看吧,”有人呼籲著,“或許能得到什麽相關的信息。”

白金瓏直接把自己的紙條拿了出來:“我的線索是名單。”

“那你應該早點拿出來,你現在才拿出這個線索有什麽用呢?”有人看著白金瓏的紙條,皺眉,語氣很是有些不滿。

白金瓏把紙條折了折,重新放進包裏:“如果我早點拿出來,你又打算怎麽辦?”

“我自然是……”那人噎住了,眼神躲了躲,顯然是想起了之前張衣蘭的下場。

一時眾人都有些沈默。

“算了,還有別的線索嗎?”

有人忽然道:“我的線索,不小心弄丟了。”

“不小心弄丟了?”另一個人質疑道,“我看你是不想拿出來共享吧?”

那個人不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這種情況也不難理解,畢竟就算陣營是大家的,但是積分卻只是個人的,知道了別人不知道的線索,始終是優勢。

有一個人開了這個頭,眾人便開始猶猶豫豫,不再把自己的線索共享出來。

程菁菁拿出了自己的紙條,遞給白金瓏:“金瓏姐,我相信你。我和你共享。”

白金瓏楞了楞,擺手推拒:“不用了。我沒什麽線索可以和你共享的。”

程菁菁:“不要緊,反正我也什麽都沒看出來。”

她堅持給,白金瓏只好接過來接過來看了看,上面寫著兩個字:螟蛉。

螟蛉?

一般代指義子。難不成這是在影射蘭秋成是蘭家義子?

可是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個說法。

忽然,白金瓏的通行證上又跳了積分+1。

這是得到了別人的線索,就會增加積分?

旁邊趙無淵也把自己的字條伸過來到白金瓏面前:“給你看一眼。”

上面也寫著兩個字:祠堂。

通行證上又跳了一下積分+1。

他果真只給白金瓏看了一眼,他起身:“我準備趁這個時候,去這個地方看看。”

他晃了晃字條,朝著門外去了。

趙無淵要去探祠堂。

白金瓏也起身。

程菁菁問道:“金瓏姐,你也要和趙無淵一起去嗎?”

白金瓏搖頭:“兩點婚宴便開始,這還有不到半小時,我去前廳。”

蘭家前廳庭院字中,齊齊整整擺了幾十組八仙桌,每桌八個人,整個庭院坐得滿滿當當。

所有人都到齊了。

“兩點了吧?怎麽還不開席?”

程菁菁就坐在白金瓏的旁邊,有些疑惑地看著高臺上的婚禮司儀。

白金瓏擡頭看了看天上太陽的位置:“兩點了。”

正午的烈陽散發著耀眼金光,她卻眼睛也不眨,仿佛在看最普通不過的雲和天。

根據太陽在天空中的位置來判斷時間是很基本的手法,玄門眾人一般都會,只是個人水平不一,判斷時間會有些許誤差。

白金瓏看時間向來很準,分毫不差。

兩點了,說好的婚禮卻依舊遲遲未開,底下已經開始喧嘩。

主持婚禮的是一位蘭家的長輩,他陪著笑:“諸位請稍等,新婚夫婦立即就來。”

忽然,管家上了高臺。

蘭家長輩看著他,皺著眉低聲問:“怎麽回事?吉時都到了,人呢?”

管家俯首在蘭家長輩的耳邊,低低地說著話。

白金瓏耳朵敏感地動了動。

“是秋玉攔住了新娘子,大夫人正在勸她。應該馬上能解決。”

秋玉?

白金瓏想起了那個客房走廊上見到女人,那時候蘭秋成就稱呼她——秋玉嫂子。

奇怪的是,蘭秋成是整個家族中這個輩分最大的人了,沒聽說他有哥嫂。

上面的蘭家長輩道:“多謝各位來我蘭家做客,真是蓬蓽生輝!請各位再稍等一會兒,新人馬上就來。”

“現在我們先請上天蘭草。”

他話音剛落,便有幾個人端著天蘭草上來了,放到了桌上。

白金瓏打起精神來看向桌上。

天蘭草。

魔主點的單——天蘭草。

“過去曾經,我們蘭家也遇到過艱難的情形,也曾生存和發展都受到了極大的威脅。天蘭草都給了我們最大的希望。它的身上集結了我蘭家幾千年的氣運,其蘊含的能量大到難以想象,它代表著我們蘭家的生生不息。”

說到這裏,在場的人們面色嚴肅起來。也沒人再竊竊私語,眾人都看著那株充滿生機的天蘭草。

他就像是蘭草,葉子翠綠,纖細綿長。

唯一特殊的是,它有一層有金色的鑲邊。

白金瓏瞇了瞇眼,那株草上是有靈氣,但是絕對不是養了幾千年的靈草。

所以,這草果然是假的。

不知道趙無淵在祠堂會不會有收獲。

早知道就和他一起去了。

蘭家長輩不斷地說著天蘭草的好處。

新婚夫妻沒一會兒便上來了。

蘭秋成牽著一條紅綢,面帶笑容,但比起原先的喜氣洋洋,那笑容深處似乎有些壓抑,嘴角弧度微弱。

他手中紅綢的另一頭,是個穿著鳳冠霞帔的新娘子。

看著他們走過來,蘭家長輩臉上露出笑容。

儀式正式開始。

一段祝福和開場白後,便到了天蘭草的交接儀式。

“秋成,來,天蘭草交給你了。”蘭家長輩捧起那盆花,往蘭秋成手中遞去。

蘭秋成接過天蘭草。

蘭家長輩道:“我蘭家以忠義傳家,希望你們能謹記。”

“是。秋成謹記。”

他又轉了個身,面對自己的新娘子:“小路,以後這天蘭草便由我們兩個人一起來守護。”

他微微往前遞了遞,給自己的新娘子。

新娘子也伸手去接。

“不可以!”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

眾賓客回頭,在一旁的樹下看見了一個女人。女人抱著一個孩子,她看著高臺上的一對新人,高聲喊道:“不可以!蘭秋成,陸雲落你們不可以在一起!我不同意!”

蘭家長輩的臉色忽然很差,拍了拍桌子:“來人!把這個瘋子帶下去!”

這不就是秋玉嗎?

白金瓏看了過去,現在的秋玉手裏抱著個嬰兒,那孩子正哇哇大哭。

秋玉對著賓客席大喊:“世道不公,鳩占鵲巢!你蘭家——!”

忽然,她的嘴被一張飛來的符紙封住了。只能發出嗚嗚聲。

賓客們被這一出弄得一頭霧水。

很快就有人把秋玉帶了下去。

蘭家長輩對著眾賓客拱拱手:“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是我們蘭家的遠房親戚,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諸位見醜了。”

蘭家沒有細說,但賓客們也不知道從何問起。

那婦人高喊著“鳩占鵲巢”,可是蘭家這一脈已經傳了數千年,大家都眼看著是正統的血脈傳承,怎麽存在鳩占鵲巢的說法呢?

許是那婦人想碰瓷?

而且那婦人身上穿的衣裳齊整,看起來不像是在蘭家受什麽欺負的。

今天是蘭家的喜宴,眾人也都給了面子,忽視過去了。

白金瓏看得無聊,趁著席間熱鬧,便想去祠堂找趙無淵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祠堂在蘭宅的最深處,從前廳過去,得過好幾道院門。

如果被人發現,可能會有些麻煩。

正起身,就看見趙無淵往外面過來了。

白金瓏頓了頓腳步,還是朝著他迎了過去:“有什麽新的線索嗎?”

趙無淵搖了搖頭:“空的。”

白金瓏訝然,祠堂是空的?那這個線索是什麽意思?

婚禮上,蘭秋成拜堂禮成,最後帶著新娘子入洞房。

眾人也跟著去洞房。

鬧洞房源於驅邪避災,玄門世家也有鬧洞房的風俗。

和蘭秋成親近的好友親人們,都簇擁著新人一起去婚房。他們是準備鬧洞房的。

白金瓏也跟著去了。

蘭秋成是蘭家長子,他的房間就靠著主屋不遠。

來鬧洞房的人也不是很多,但加上白金瓏們十個人都過來了,就顯得浩浩蕩蕩了。

喜娘推開房門,恭迎新人。

眾人也隨後進去。

她進屋後便看了看周圍的布置。

屋中四個角都有一盞長明燈,長明燈上面有一支箭,下面有一把刀。

這是新郎放進來的,為的是驅邪,保佑新婚之日順順利利。

“你在看什麽?”趙無淵問。

白金瓏轉頭,看見了身後的趙無淵,他也跟著進來了。

“在看四方封魔刀。”她給趙無淵指了指四個角落裏的刀,“就是這些東西。”

趙無淵點了點頭。

蘭秋成引著新娘子坐上了喜床。

“鬧洞房咯!”有人喊道。

所有人都跟著湊熱鬧大喊大叫,新房中頓時一片歡聲笑語。

白金瓏靠在門邊,看著眾人熱鬧。

心中整理線索。

秋玉說鳩占鵲巢,到底說的是誰?秋玉是什麽身份?她懷裏抱著的孩子又是誰?

她聽見席間有人討論,秋玉手上抱著的孩子就是蘭秋成的,她說的鳩占鵲巢是指的新娘子,身為後來者霸占了她的位置。

可螟蛉又作何解釋?

“姑娘,抽簽了!”

忽然,一個簽筒湊到了白金瓏的面前。

白金瓏回過神來,看著出現在她面前的喜娘,喜娘正笑盈盈地捧著一個簽筒,等著她抽簽。她看著眼前的放著大半玉簽的簽筒,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擡眼一看,屋子裏很多人都已經拿著一支簽了。

旁邊的趙無淵提醒:“龍鳳呈祥。”

她了然過來,伸手抽了一支玉簽出來。

龍鳳呈祥是鬧洞房的一種游戲,喜娘會準備一些簽給來鬧洞房的親友們抽,其中有兩只簽是特殊的,一支龍簽,一支鳳簽。

抽到龍鳳簽的人就是沾喜氣的人,要配合玩游戲,也會得到新娘的祝福。

“啊,是龍簽!”

喜娘看著白金瓏的簽名,喊了出來。

那玉簡上畫著一條龍。

喜娘把簽筒又湊到了趙無淵面前來:“先生,抽簽。”

趙無淵伸手抽了一支,看清簽名後,眉頭皺了起來。

“鳳簽!”喜娘笑盈盈的喊道。

“龍簽鳳簽都有了,兩位運氣真不錯。”

白金瓏看著自己身邊趙無淵的簽,有些懵。

如果她沒記錯,抽到龍簽的人,需要把抽到鳳簽的人背起來,蒙住眼睛在新房中走一圈。

她背趙無淵嗎?也不是背不起,只是……有點困難。

趙無淵把白金瓏手中簽拿到自己手裏,擡眼問喜娘:“可以換吧?”

喜娘點點頭:“換了更好。”

於是趙無淵把自己的鳳簽遞給了白金瓏。

喜娘拿了一塊紅色的綢緞過來,舉著綢帶就要綁在趙無淵的眼睛上,趙無淵自己把綢帶接了過來。

“規則都是知道的吧?我會在四個角落上的長明燈上分別放在一顆葡萄。”

她指了指四個角落的長明燈,燈籠上果然都放著一個玻璃杯,杯子裏還放著一顆碩大圓潤的紫葡萄。

“龍蒙住眼睛,背著鳳,鳳拿到了葡萄餵給龍吃就行。”

“註意,如果龍不小心把玻璃杯撞倒摔下來,就算失敗,需要重新再來。”

喜娘說著,趙無淵就已經綁好了綢帶。

聽她說失敗,唇角輕勾:“這麽簡單。”

他朝著白金瓏半蹲下,拍了拍肩膀:“鳳,上來。”

“我可能有點重。”

九十多斤呢。

白金瓏看著他寬厚的背,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趴了上去。

趙無淵拖住她的腿,背著她站了起來,十分輕松。

“好輕。”他輕聲道。

白金瓏:“……”

“我們先去拿對面那個最近的葡萄吧。現在在你的六點鐘方向,走八步就到。”

趙無淵很快找對了方向,八步也穩穩當當。

“好了。”白金瓏伸手去拿那個玻璃杯。

她把那顆晶瑩剔透的葡萄拿了出來,把玻璃杯小心放回去。

“我拿到了,龍,張嘴。”

她把葡萄湊到趙無淵的嘴邊。

趙無淵感受到了那有些冰涼的葡萄,張嘴叼了過來。

碰到了趙無淵的牙齒,白金瓏手猛地一縮。

趙無淵也頓了頓,喉結動了動,然後把口中的葡萄整個吞了。

“下一個下一個。”白金瓏縮回了手就沒在意,指揮著趙無淵去下一個角落。

接下來的兩顆葡萄,趙無淵和白金瓏都拿得很順利。

周圍的人都在說他們太過順利了,看上去甚至有些無聊。

趙無淵眉毛微挑。

“最後了一個了,三點鐘方向,十三步。”白金瓏指揮道。

趙無淵大步走過去。

白金瓏正要伸手去拿,結果趙無淵不知道為什麽多走了一步,撞在了長明燈上,把放著葡萄的玻璃杯撞倒了。

“碰!”杯子摔在地上。

白金瓏的手頓在半空:“……”

引起了周圍的一片歡樂笑聲。

喜娘重新拿了一個杯子裝著葡萄放在長明燈上。

“請龍鳳回到上一個地點,重新來過。”

趙無淵背著白金瓏回去了。

白金瓏:“不要緊,我們再來一次。是十三步。”

趙無淵點頭:“嗯。”

白金瓏:“好,還是三點鐘方向。十三步。”

趙無淵邁步了,這次他走得有點快,也很穩。看起來已經熟門熟路。

靠譜。

白金瓏看著那玻璃杯,這次應該穩了。

“碰!”

可還沒靠近,白金瓏就看見那杯子搖搖晃晃,啪嗒又摔了下來。

趙無淵腳步停住:“怎麽了?”

白金瓏:“大概是……風太大了。”

這哥們兒走路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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