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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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這位客人說笑了，不知道這幾道菜，有哪裏做得不合你們胃口。”曲檀察覺到她的不禮貌，立刻將話題移到他處。
“怎麽會，我長那麽大還從未見過如此可口的食物，原本還以為外邊傳的都是誇大其詞，今日一來，反倒襯得我像個井底之蛙。”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的甘婳也沒有在意這點兒小細節，反倒是對她有著極大興趣。
視線不如其他兩個女人不懂收斂的打量，就像是恰到好處的欣賞。
“女君說笑了。”曲檀垂眸，輕扯嘴角。
就在曲檀以為她覺得自己無趣，馬上就會讓她出去的時候。
未曾關貼的雕花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角破損灰袍跟著映入眼簾。
進來送茶水的陳渡見到包廂內的曲檀，眼睛竄著舉起兩把小火苗，亮得驚人。
“這位是？”甘婳望著推門進來送菜的少年，手指撫上紅唇，顯然感興趣。
心下一個咯噔的曲檀沒有想到他們兩個會見面那麽快，又懼於接下來的命運齒輪，也惶恐他們如同書上所說的一見鐘情，嘴裏跟著含滿苦澀：“他是我的弟弟。”
陳渡聽到她嘴裏的“弟弟”二字，身體肌肉不受控制一僵，眼裏火苗熄滅，唇瓣蠕動良久吐不出聲。
“原來只是曲小姐的弟弟，我還差點兒以為你們二人是妻夫關系。”甘婳看著他們二人周身湧動的氣場，只覺得十分有趣。
似笑非笑的一句問話，總會令有心人浮想聯翩。
曲檀出來後見到正在生悶氣的陳渡，自知嘴笨說不出什麽哄人的話，剝了一顆花生糖遞在他嘴邊。
仍在生悶氣的陳渡雙手抱胸別過臉，不吃就是不吃。
別以為用一顆糖就想要收買他。
“你要是不吃，我就自己吃了哦。”曲檀低下頭捏了捏他的包子臉，呼出的氣息柔柔灑在他臉頰旁。
原本還在生悶氣的少年瞪了她一眼，張嘴叼走她手上的糖。
生她的氣可以，糖必須是他的。
夜裏，洗了頭發的陳渡正坐在床邊用粗布擦幹頭發，見她回來了，這嘴就像是打開的木匣子。
“曲姐姐，今天來店裏吃飯的那個女人看著我的眼神好奇怪，我一點兒都不喜歡她。”陳渡只要一想到今日之事，眉頭蹙得活像能夾死百來只蒼蠅。
她說的女人，應該指的就是女主。
曲檀嘴角輕扯：“天底下不喜歡的人，事多得去了，自己不一定什麽都要喜歡。”
“也對。”陳渡點了點頭，“姐姐，我問你一件事哦，你一定要從實交代。”
“你說？”不知為何，曲檀忽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生怕他問的問題，她貧瘠的知識水平無法解答。
“我今天去洗菜，經過廚房的時候正好聽到李嬸子他們圍在一起聊天，他們說什麽越大越粗越長的東西最好，指的是什麽東西啊？”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雙杏眸裏盛滿茫然，求知。
曲檀差點兒沒有因他這句話被口水給嗆到，表情在嚴肅正經不過：“應該是搟面杖。”
“可是他們後面又說起了春蘭苑哪些公子好看，曲姐姐應該沒有背著我偷偷去那些地方吧。”前面的他聽不懂，不代表連後面的都傻乎乎地不知情。
“我身上要是沾了其他味道，你不是能聞得出來嗎。”
“也對。”陳渡將腦袋靠上她肩膀，一個擡頭正好親上她臉頰，“姐姐要是想了，告訴阿渡就好。”
難得大膽一次，久未得到回應的陳渡有些小情緒地捏了她腰間肉一把，低嚀一聲：“姐姐。”
“睡了。”
“可我睡不著。”
“那我先睡了。”曲檀說著打了個哈欠，被子蓋過臉說睡就睡，她最近太忙又太困了。
陳渡見她真的就是沾過枕頭就睡，氣得不行，身子趴在她身上，勾起她的頭發纏纏繞繞。
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不敢再同之前那樣。
第二天，甘婳再次來了客棧，且點名要見她。
“曲小姐。”
“不知道甘小姐可是有事要尋曲某。”這一次來的只有她一人，身旁並未跟隨其他仆人。
“我只是想到像曲小姐這樣的人，留在一個小飯館裏當廚子有些過於屈才了點。”女人垂下兩側的一根手指半屈，看向她的眼裏帶著令人不解的笑意。
“屈不屈才不是由女君決定，而是由我本人覺得是否值得。”
接下來的日子如流水般從指縫中溜走，不留一點兒痕跡。
甘婳自從那天後也沒有再來如意大飯館，想來是忙她的事，畢竟一個未來女帝，又怎會一直將註意力放在她這個平平無奇的廚子身上。
很快，葉子黃了綠了芭蕉，天氣也開始一度度轉涼。
夏衫換下，套上秋衫。
吹滅廚房裏最後一盞燈，同為幫工的李姐忽然笑道：“阿檀，今天冬至記得吃餃子，還有冬至快樂。”
“嗯，冬至快樂。”
隨著年關將近，陳渡的心裏開始變得極度不安，就連嘴角都急得起了兩顆燎泡，一連喝了好幾天金銀花泡水也不管用。
趁著她還沒回來，將自己藏在床底，布滿斑駁歲月痕跡的小木盒拿出來，用沾了水的帕子小心翼翼擦掉上面積的薄灰。
等曲檀回來了，就將小木盒推到她面前，一臉認真又緊張，還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這是我所有的錢了，姐姐看一下還差多少。”
“我怎麽能要你的錢，何況這些錢可是你辛辛苦苦攢了很久的。”曲檀見到木盒裏攤開的幾許碎銀，用一根草繩老老實實系好的銅錢。
無須細想，都知道這些錢他攢了多久。
“姐姐和我是一家人，我的錢就是姐姐的，姐姐為什麽還要和我如此見外，難不成姐姐覺得我不配當你家人嗎。”陳渡見她不送，伸出兩條胳膊圈住她肩膀，氣鼓鼓著腮幫子，“姐姐要是不收下，我可會生氣地哦。”
“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況且距離年關不是還有一段時日嗎。”
很快，她缺錢一事，不知怎地開始像無孔不入的寒流湧入每個角落。
曲檀聽到那位越公子請她前往二樓雅閣，眉心微擰，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麽。
等來到二樓，才發現這人比起之前長高了一點，眉間桀驁驕縱之色不減反增。
她未出聲，折斷手中紅梅枝，發出“哢嚓”一聲的越亭蕪正饒有興趣地打量她：“曲小姐，你我二人倒是挺久沒見了，瞧你現在過得倒是挺滋潤。”
“本公子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瘦得跟只逃荒來的猴子一樣，誰知道短短數月未見，倒是長得人模狗樣。”
“托越公子的福，曲某如今過得雖不能稱得上大富大貴，也餓不死。”垂睫斂眉的曲檀紅唇微揚，“越公子對猴子如此了解，想來往日裏不是與猴為伍，就是見過不少猴。”
“嘖。”
“曲小姐這張嘴，還真是一如既往令人不喜，不過………”越亭蕪話鋒一轉，“本公子聽說曲小姐欠了一大筆外債，因為就要到還錢的期限了還交不出錢來而忙得焦頭爛額，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越公子既然開口問了，便明白此事到底是真還是假。”
“曲小姐倒是坦誠，不過這三百兩銀子對你一個小小的廚子而言，不亞於天方夜譚，不過你要是求本少爺，本少爺說不定會大發慈悲地幫你一把。”
“你想要什麽？”曲檀目露戒備往後退半步。
她向來不相信天底下有白吃的晚餐，即便有，也輪不到她。
越亭蕪見她如臨大敵地反應有些搞笑，伸手撫臉，他又並非生了個兇神惡煞的夜叉臉。
“很簡單，我要你入贅。”
聞言，曲檀眉心微皺：“我們老曲家就生了我一個女兒，要是我入了贅，我以後還有什麽臉面面對地下的列祖列宗。”
“哦，那你說說，到底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越亭蕪沒有等她立刻脫口而出的拒絕，先一步下了逐客令，“曲小姐不妨先回去想一下在告訴越某答案，到時候本公子希望曲小姐能做出最好的選擇。”
等曲檀目光晦暗不滿的離開，在門外站著，時刻盯著內裏動靜的隨從推門走了進來。
“少爺為何要選擇她入贅？況且金陵城內多地是願意入贅越家，家世清白的女君。”
越亭蕪沒有立刻為其解惑，而是先給自己斟了一杯色澤晶瑩剔透的龍井茶，指腹摩挲著茶盞邊緣，等溫度適宜，才端起手中茶盞抿上一口，享受著甘霖入心湖：“你可知道蘇先生不久之前收了位弟子。”
“小的略有耳聞，不過和這位曲女君有何幹系？”這等啞謎他這個粗人，還真的聽不懂。
“你這豬腦子就沒有想過，蘇先生收的弟子正是那位曲女君。”
玉生眉頭繃緊：“公子就不擔心會認錯了人？”
“不久前太女曾來過青城一趟，雖掩去了蹤跡，不過只要有心，總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這也是他為何會在年關將近也要來這破落地一趟的目的。
能入了蘇先生眼的女子必然不是泛泛之輩，況且她出生寒門，身無外戚相助，娶了他不正相當於如虎添翼，他也能仗著家世拿捏住她。
他自小事事喜歡與人掐尖，在人生大事上更當如此。
另一邊，陳渡正為她不願收下他的錢而苦惱，更擔心曲姐姐在規定時間裏拿不出那麽多錢來怎麽辦，一方面也想要再去找點活計。
“小兄弟，老婦掐指一算，你是不是正在為錢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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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客人說笑了，不知道這幾道菜，有哪裏做得不合你們胃口。”曲檀察覺到她的不禮貌，立刻將話題移到他處。
“怎麽會，我長那麽大還從未見過如此可口的食物，原本還以為外邊傳的都是誇大其詞，今日一來，反倒襯得我像個井底之蛙。”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的甘婳也沒有在意這點兒小細節，反倒是對她有著極大興趣。
視線不如其他兩個女人不懂收斂的打量，就像是恰到好處的欣賞。
“女君說笑了。”曲檀垂眸，輕扯嘴角。
就在曲檀以為她覺得自己無趣，馬上就會讓她出去的時候。
未曾關貼的雕花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角破損灰袍跟著映入眼簾。
進來送茶水的陳渡見到包廂內的曲檀，眼睛竄著舉起兩把小火苗，亮得驚人。
“這位是？”甘婳望著推門進來送菜的少年，手指撫上紅唇，顯然感興趣。
心下一個咯噔的曲檀沒有想到他們兩個會見面那麽快，又懼於接下來的命運齒輪，也惶恐他們如同書上所說的一見鐘情，嘴裏跟著含滿苦澀：“他是我的弟弟。”
陳渡聽到她嘴裏的“弟弟”二字，身體肌肉不受控制一僵，眼裏火苗熄滅，唇瓣蠕動良久吐不出聲。
“原來只是曲小姐的弟弟，我還差點兒以為你們二人是妻夫關系。”甘婳看著他們二人周身湧動的氣場，只覺得十分有趣。
似笑非笑的一句問話，總會令有心人浮想聯翩。
曲檀出來後見到正在生悶氣的陳渡，自知嘴笨說不出什麽哄人的話，剝了一顆花生糖遞在他嘴邊。
仍在生悶氣的陳渡雙手抱胸別過臉，不吃就是不吃。
別以為用一顆糖就想要收買他。
“你要是不吃，我就自己吃了哦。”曲檀低下頭捏了捏他的包子臉，呼出的氣息柔柔灑在他臉頰旁。
原本還在生悶氣的少年瞪了她一眼，張嘴叼走她手上的糖。
生她的氣可以，糖必須是他的。
夜裏，洗了頭發的陳渡正坐在床邊用粗布擦幹頭發，見她回來了，這嘴就像是打開的木匣子。
“曲姐姐，今天來店裏吃飯的那個女人看著我的眼神好奇怪，我一點兒都不喜歡她。”陳渡只要一想到今日之事，眉頭蹙得活像能夾死百來只蒼蠅。
她說的女人，應該指的就是女主。
曲檀嘴角輕扯：“天底下不喜歡的人，事多得去了，自己不一定什麽都要喜歡。”
“也對。”陳渡點了點頭，“姐姐，我問你一件事哦，你一定要從實交代。”
“你說？”不知為何，曲檀忽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生怕他問的問題，她貧瘠的知識水平無法解答。
“我今天去洗菜，經過廚房的時候正好聽到李嬸子他們圍在一起聊天，他們說什麽越大越粗越長的東西最好，指的是什麽東西啊？”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雙杏眸裏盛滿茫然，求知。
曲檀差點兒沒有因他這句話被口水給嗆到，表情在嚴肅正經不過：“應該是搟面杖。”
“可是他們後面又說起了春蘭苑哪些公子好看，曲姐姐應該沒有背著我偷偷去那些地方吧。”前面的他聽不懂，不代表連後面的都傻乎乎地不知情。
“我身上要是沾了其他味道，你不是能聞得出來嗎。”
“也對。”陳渡將腦袋靠上她肩膀，一個擡頭正好親上她臉頰，“姐姐要是想了，告訴阿渡就好。”
難得大膽一次，久未得到回應的陳渡有些小情緒地捏了她腰間肉一把，低嚀一聲：“姐姐。”
“睡了。”
“可我睡不著。”
“那我先睡了。”曲檀說著打了個哈欠，被子蓋過臉說睡就睡，她最近太忙又太困了。
陳渡見她真的就是沾過枕頭就睡，氣得不行，身子趴在她身上，勾起她的頭發纏纏繞繞。
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不敢再同之前那樣。
第二天，甘婳再次來了客棧，且點名要見她。
“曲小姐。”
“不知道甘小姐可是有事要尋曲某。”這一次來的只有她一人，身旁並未跟隨其他仆人。
“我只是想到像曲小姐這樣的人，留在一個小飯館裏當廚子有些過於屈才了點。”女人垂下兩側的一根手指半屈，看向她的眼裏帶著令人不解的笑意。
“屈不屈才不是由女君決定，而是由我本人覺得是否值得。”
接下來的日子如流水般從指縫中溜走，不留一點兒痕跡。
甘婳自從那天後也沒有再來如意大飯館，想來是忙她的事，畢竟一個未來女帝，又怎會一直將註意力放在她這個平平無奇的廚子身上。
很快，葉子黃了綠了芭蕉，天氣也開始一度度轉涼。
夏衫換下，套上秋衫。
吹滅廚房裏最後一盞燈，同為幫工的李姐忽然笑道：“阿檀，今天冬至記得吃餃子，還有冬至快樂。”
“嗯，冬至快樂。”
隨著年關將近，陳渡的心裏開始變得極度不安，就連嘴角都急得起了兩顆燎泡，一連喝了好幾天金銀花泡水也不管用。
趁著她還沒回來，將自己藏在床底，布滿斑駁歲月痕跡的小木盒拿出來，用沾了水的帕子小心翼翼擦掉上面積的薄灰。
等曲檀回來了，就將小木盒推到她面前，一臉認真又緊張，還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這是我所有的錢了，姐姐看一下還差多少。”
“我怎麽能要你的錢，何況這些錢可是你辛辛苦苦攢了很久的。”曲檀見到木盒裏攤開的幾許碎銀，用一根草繩老老實實系好的銅錢。
無須細想，都知道這些錢他攢了多久。
“姐姐和我是一家人，我的錢就是姐姐的，姐姐為什麽還要和我如此見外，難不成姐姐覺得我不配當你家人嗎。”陳渡見她不送，伸出兩條胳膊圈住她肩膀，氣鼓鼓著腮幫子，“姐姐要是不收下，我可會生氣地哦。”
“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況且距離年關不是還有一段時日嗎。”
很快，她缺錢一事，不知怎地開始像無孔不入的寒流湧入每個角落。
曲檀聽到那位越公子請她前往二樓雅閣，眉心微擰，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麽。
等來到二樓，才發現這人比起之前長高了一點，眉間桀驁驕縱之色不減反增。
她未出聲，折斷手中紅梅枝，發出“哢嚓”一聲的越亭蕪正饒有興趣地打量她：“曲小姐，你我二人倒是挺久沒見了，瞧你現在過得倒是挺滋潤。”
“本公子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瘦得跟只逃荒來的猴子一樣，誰知道短短數月未見，倒是長得人模狗樣。”
“托越公子的福，曲某如今過得雖不能稱得上大富大貴，也餓不死。”垂睫斂眉的曲檀紅唇微揚，“越公子對猴子如此了解，想來往日裏不是與猴為伍，就是見過不少猴。”
“嘖。”
“曲小姐這張嘴，還真是一如既往令人不喜，不過………”越亭蕪話鋒一轉，“本公子聽說曲小姐欠了一大筆外債，因為就要到還錢的期限了還交不出錢來而忙得焦頭爛額，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越公子既然開口問了，便明白此事到底是真還是假。”
“曲小姐倒是坦誠，不過這三百兩銀子對你一個小小的廚子而言，不亞於天方夜譚，不過你要是求本少爺，本少爺說不定會大發慈悲地幫你一把。”
“你想要什麽？”曲檀目露戒備往後退半步。
她向來不相信天底下有白吃的晚餐，即便有，也輪不到她。
越亭蕪見她如臨大敵地反應有些搞笑，伸手撫臉，他又並非生了個兇神惡煞的夜叉臉。
“很簡單，我要你入贅。”
聞言，曲檀眉心微皺：“我們老曲家就生了我一個女兒，要是我入了贅，我以後還有什麽臉面面對地下的列祖列宗。”
“哦，那你說說，到底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越亭蕪沒有等她立刻脫口而出的拒絕，先一步下了逐客令，“曲小姐不妨先回去想一下在告訴越某答案，到時候本公子希望曲小姐能做出最好的選擇。”
等曲檀目光晦暗不滿的離開，在門外站著，時刻盯著內裏動靜的隨從推門走了進來。
“少爺為何要選擇她入贅？況且金陵城內多地是願意入贅越家，家世清白的女君。”
越亭蕪沒有立刻為其解惑，而是先給自己斟了一杯色澤晶瑩剔透的龍井茶，指腹摩挲著茶盞邊緣，等溫度適宜，才端起手中茶盞抿上一口，享受著甘霖入心湖：“你可知道蘇先生不久之前收了位弟子。”
“小的略有耳聞，不過和這位曲女君有何幹系？”這等啞謎他這個粗人，還真的聽不懂。
“你這豬腦子就沒有想過，蘇先生收的弟子正是那位曲女君。”
玉生眉頭繃緊：“公子就不擔心會認錯了人？”
“不久前太女曾來過青城一趟，雖掩去了蹤跡，不過只要有心，總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這也是他為何會在年關將近也要來這破落地一趟的目的。
能入了蘇先生眼的女子必然不是泛泛之輩，況且她出生寒門，身無外戚相助，娶了他不正相當於如虎添翼，他也能仗著家世拿捏住她。
他自小事事喜歡與人掐尖，在人生大事上更當如此。
另一邊，陳渡正為她不願收下他的錢而苦惱，更擔心曲姐姐在規定時間裏拿不出那麽多錢來怎麽辦，一方面也想要再去找點活計。
“小兄弟，老婦掐指一算，你是不是正在為錢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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