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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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抱著卷抄書籍的曲檀跟著走上三樓，只見書閣掌櫃早早到來。
越染塵得知她今日會過來交書，早早地等候想要見上她一面，等人來到她跟前，又細細打量了好幾眼：“你便是曲檀？”
“是我，可是鄙人的臉上沾了穢物，才會讓掌櫃的如此打量。”曲檀對於她類似觀猴的打量極為不喜，又礙於她是東家。
“不是，只是有些過於驚訝罷了。”畢竟曲檀這個名字在覃寧鎮中稱得上臭名遠揚又不學無術，任誰都無法將那種二皮癩子同眼前生得清冷傲然的女人聯想到一塊。
越染塵接過她卷抄的書籍，順手翻開兩頁，對上面娟麗秀美的梅花小楷極為滿意，遂問起：“你可會作畫？”
作畫？她之前的技能點多多少少都會點亮，唯獨對作畫一竅不通。
“實不相瞞，曲某對作畫一竅不通，甚至說得上朽木不可雕也。”一開始就點明拒絕，總好過給人釋放出一種“會”的信號，繼而將自己往火坑裏推。
越染塵聽到她這麽說也有些奇怪，按理說能寫出這一手好字的人，作畫的水平必然不會差，還是她有意藏？
曲檀見她兀自沈默，作揖行禮道：“不知道掌櫃的可否幫我一個忙，我可以不要抄書的錢。”
“哦，不知道你想要我幫什麽。”
“三日後縣裏會舉辦一場鄉試，我希望掌櫃的能幫我寫一封推薦的文書。”想要進入考場，都需得文書作證，而文書一般得要秀才及以上的人才能開。
越染塵聽完也楞了楞，隨即撫掌爽朗大笑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這就給你寫，至於這抄書的錢你是應得的。”
從她的言行舉止，抄書的字跡來看，此人絕非普通的池中之物，提前交好不正和他心意。若是金鯉墜崖，無外乎是幫了個小忙
如意大飯館後院。
和爹爹做好針線活的李元剛準備出去透透氣，正好瞧見了搬著一張小板凳坐在檐下避涼處的陳渡拿著針線縫補破了洞的衣服。
往後門的腳一拐來到他跟前，臉頰跟著冒起一點紅暈：“阿渡哥，那個我想要問你一件事。”
“嗯，你說？”
“就是，就是曲姐姐可曾娶夫了？或者有喜歡的人了嗎？”李元準備到了及笄之年，又長期跟著那麽一個女郎相處，久了這心裏總會滋生出別的異樣。
“你為什麽會問我這個？”正在縫補衣服的陳渡突然被針紮了手，一滴血珠跟著冒出來。
李元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正捧著臉頰蹲在屋檐下，手肘搭著膝蓋：“因為阿渡哥哥是曲姐姐的弟弟，肯定知道。”
“弟弟？”她居然只是將他當成弟弟嗎？
陳渡強壓下心頭苦澀，頭一次說了謊：“你曲姐姐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啊？有喜歡的人了嗎。”李元一聽，頓時蔫得不行，原先帶著星星的眼睛跟著變得黯淡無光，又仍是不肯放棄，“阿渡哥哥知道曲姐姐喜歡的人長什麽樣？是什麽類型的嗎？”
人，往往對未知的人，或物感到格外好奇，求知的精神更是如此。
“他啊，是一個很好的人。”除了這個，陳渡實在是不知道怎麽當著外人的面誇自己。
“那他好看嗎？”男兒家之間最在意的就是相貌，要是得知心有好感之人的相貌遠比不上自己，不是產生不解就是心生挖墻腳之意。
“自然好看。”曲姐姐不止一次誇過他好看，那他應該是屬於好看一類。
………
拿著幾本書從後門溜進來的曲檀將書往床上一放，就是馬上鉆進廚房，免得掌櫃的突然過來以為她在偷懶。
三天後就有一場縣試，一個月後是府試，這兩次考試都過了，就會擁有一個童生的頭銜，好為接下來的秀才沖刺。
只要忙過年底還清了債務，她也能跟著松口氣，精神不必時時刻刻緊繃著。
夜裏看著幾本中庸，書經的時候，正和撞上推門進來的陳渡。
從陳渡這個方向望去，正好看見她側對著他，手持毛筆對著一張紙寫寫畫畫，好奇地走過來：“曲姐姐，你在寫什麽啊？”
“不過是隨意寫寫畫畫。”
陳渡湊著腦袋過來，見到比他腳板還白的紙上寫滿了字跡娟麗秀美的小楷，覺得他喜歡的人就是厲害，心裏甜滋滋的問：“曲姐姐，你是不是識字啊？”
“嗯，你要是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都說男子無才便是德，她卻不以為然。
“真的嗎！”
“只要你想學。”曲檀見他亮如繁星的眼睛，覺得他就像是一只眼睛濕漉漉且等待主人誇獎的小狗狗，讓她忍不住伸手揉揉他那頭帶著微卷的頭發絲。
突如其來的動作，令兩人都跟著沈默，空氣橫生暧昧。
曲檀將手收回，假意輕咳一聲：“咳，我想起來掌櫃的還有事找我，我先出去了。”
“嗯。”待她離開，捧住臉頰的少年耳尖泛起微紅，比春日枝丫上的一捧桃花還要嬌艷。
直到一陣涼風吹來，吹得後頸一股冷意才猛地反應過來他前面想要做什麽。
走出房間的曲檀想著舉薦的文書有了，還得要讓掌櫃的給她請一天假才行，這幾天夜裏就先不抄書，養好精神才是重中之重。
走到大廳，來到櫃臺，指骨叩桌面三下，出聲道：“掌櫃的，我後天能不能請假一天。”
正在對賬的掌櫃一聽，明顯不滿，敲著算盤的手停：“你前面才請假沒多久，怎麽又要請。”
“明天縣裏不是要舉辦縣試嗎。”
“？！！！”
“小檀，你該不會是打算去參加吧！”掌櫃的一想又覺得有哪裏不對，“還是你家裏有什麽親戚要參加？”
畢竟她看起來老大不小了，她又從來沒有見她看過書，怎麽想都不像是她。
“是我，不是我的親戚。”
“你要是說去參加縣試就早說，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要是她考上了，到時候再中秀才，舉人，她的小店不知道會引來多少人，到時候的進項比起現在只多不少。
再說了就是不中，她的通情達理肯定能換來她的死心塌地。
“行，到時候你考試記得加油。”
“其實小檀還有一件事，就是希望掌櫃的能幫忙保密我去參加縣試一事，屆時要是沒中，我惶恐擔心旁人言語亂我心。”
“嗐，我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呢，你這只是小意思。”
等事情都處理好後，曲檀的那顆心也跟著稍稍往下平。
第三天，天微微亮。
睡得迷迷糊糊的陳渡察覺到枕邊一空，眼睛都還沒睜開，就嘟噥起來：“曲姐姐，你今天怎麽起那麽早。”
“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我給你留了錢，要是餓了就自己出去買點吃的。”正在穿衣服的曲檀看著睡得露出一小片肌膚的少年，想著還是得要在外面租間房子給他住。
要不然他們兩個沒名沒分的一直睡在同一張床上成何體統，每當她想要分床的時候又總惹來少年好一頓委屈哭泣。
一聽她要出去，陳渡的瞌睡蟲跟著散了大半，一個骨碌坐起來，眼睛楞楞地看著她，小嘴微癟：“你什麽時候回來。”
“天黑之前。”
“好，那我等你回來。”
“嗯，現在還早，你在睡一會兒。”曲棠出去之前，還幫他掖了掖被角。
陳渡見她突然俯身過來，以為是要親他，立刻緊張又期待地將身體繃緊，睫毛輕顫中等著她的吻落下。
可他等啊等，等到都聽見她推門出去的聲音都沒有等來她的吻。
過分！！！
縣試舉辦的地點在衙門，卯時點剛過，外邊就圍滿了帶孩子來的家長。
街道兩旁擠滿了不是賣筆墨紙硯，就是包子饅頭烙大餅的攤子，一些家長擔心孩子在裏面會肚子餓，從不會吝嗇幾枚銅錢買上一兩個。
正在嚼包子的婦人見到獨自一人前來的曲檀，問起：“你也是送自家孩子來參加縣試的嗎，你家孩子呢？”
“我不是，我是自己來參加。”
“啊？”女人瞅了她好幾眼，大概是沒有想到她年齡挺大了還來參加考試。
曲檀對上她震驚，疑惑不解的目光只是笑笑。
隨著卯時三刻一到，縣衙大門打開，師爺拿著紅布棒槌敲響銅鑼，示意考生陸續進場。
縣試不怎麽嚴格，出的題目也不是很難，對她而言，比較難的就是古翻今，今翻古。
縣試不外乎試帖，詩，論，策，賦，五經文，一天時間便能考完。
準備交卷的時候，曲檀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才交上去，等出來後，才發現日漸西斜，落日餘暉拉長她的影子投在青瓦紅墻。
或許是太久沒有考試，導致曲檀的腦袋都有些暈乎乎的不清楚。
回到居住的後院，見到的是蹲在水井旁剮魚鱗的陳渡，旁邊還零零散散堆著一些配頭。
暖暖陽光給他鍍上一層朦朧金邊，襯得他美好又靜謐。
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身上的陳渡一擡頭，正好見到她回來了，笑著露出一顆小尖牙：“曲姐姐你回來了，我今天出去買了一條魚，你等下得要多喝點才行。”
“雖然我煮的魚湯沒有曲姐姐的好吃，不過曲姐姐也不能嫌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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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卷抄書籍的曲檀跟著走上三樓，只見書閣掌櫃早早到來。
越染塵得知她今日會過來交書，早早地等候想要見上她一面，等人來到她跟前，又細細打量了好幾眼：“你便是曲檀？”
“是我，可是鄙人的臉上沾了穢物，才會讓掌櫃的如此打量。”曲檀對於她類似觀猴的打量極為不喜，又礙於她是東家。
“不是，只是有些過於驚訝罷了。”畢竟曲檀這個名字在覃寧鎮中稱得上臭名遠揚又不學無術，任誰都無法將那種二皮癩子同眼前生得清冷傲然的女人聯想到一塊。
越染塵接過她卷抄的書籍，順手翻開兩頁，對上面娟麗秀美的梅花小楷極為滿意，遂問起：“你可會作畫？”
作畫？她之前的技能點多多少少都會點亮，唯獨對作畫一竅不通。
“實不相瞞，曲某對作畫一竅不通，甚至說得上朽木不可雕也。”一開始就點明拒絕，總好過給人釋放出一種“會”的信號，繼而將自己往火坑裏推。
越染塵聽到她這麽說也有些奇怪，按理說能寫出這一手好字的人，作畫的水平必然不會差，還是她有意藏？
曲檀見她兀自沈默，作揖行禮道：“不知道掌櫃的可否幫我一個忙，我可以不要抄書的錢。”
“哦，不知道你想要我幫什麽。”
“三日後縣裏會舉辦一場鄉試，我希望掌櫃的能幫我寫一封推薦的文書。”想要進入考場，都需得文書作證，而文書一般得要秀才及以上的人才能開。
越染塵聽完也楞了楞，隨即撫掌爽朗大笑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這就給你寫，至於這抄書的錢你是應得的。”
從她的言行舉止，抄書的字跡來看，此人絕非普通的池中之物，提前交好不正和他心意。若是金鯉墜崖，無外乎是幫了個小忙
如意大飯館後院。
和爹爹做好針線活的李元剛準備出去透透氣，正好瞧見了搬著一張小板凳坐在檐下避涼處的陳渡拿著針線縫補破了洞的衣服。
往後門的腳一拐來到他跟前，臉頰跟著冒起一點紅暈：“阿渡哥，那個我想要問你一件事。”
“嗯，你說？”
“就是，就是曲姐姐可曾娶夫了？或者有喜歡的人了嗎？”李元準備到了及笄之年，又長期跟著那麽一個女郎相處，久了這心裏總會滋生出別的異樣。
“你為什麽會問我這個？”正在縫補衣服的陳渡突然被針紮了手，一滴血珠跟著冒出來。
李元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正捧著臉頰蹲在屋檐下，手肘搭著膝蓋：“因為阿渡哥哥是曲姐姐的弟弟，肯定知道。”
“弟弟？”她居然只是將他當成弟弟嗎？
陳渡強壓下心頭苦澀，頭一次說了謊：“你曲姐姐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啊？有喜歡的人了嗎。”李元一聽，頓時蔫得不行，原先帶著星星的眼睛跟著變得黯淡無光，又仍是不肯放棄，“阿渡哥哥知道曲姐姐喜歡的人長什麽樣？是什麽類型的嗎？”
人，往往對未知的人，或物感到格外好奇，求知的精神更是如此。
“他啊，是一個很好的人。”除了這個，陳渡實在是不知道怎麽當著外人的面誇自己。
“那他好看嗎？”男兒家之間最在意的就是相貌，要是得知心有好感之人的相貌遠比不上自己，不是產生不解就是心生挖墻腳之意。
“自然好看。”曲姐姐不止一次誇過他好看，那他應該是屬於好看一類。
………
拿著幾本書從後門溜進來的曲檀將書往床上一放，就是馬上鉆進廚房，免得掌櫃的突然過來以為她在偷懶。
三天後就有一場縣試，一個月後是府試，這兩次考試都過了，就會擁有一個童生的頭銜，好為接下來的秀才沖刺。
只要忙過年底還清了債務，她也能跟著松口氣，精神不必時時刻刻緊繃著。
夜裏看著幾本中庸，書經的時候，正和撞上推門進來的陳渡。
從陳渡這個方向望去，正好看見她側對著他，手持毛筆對著一張紙寫寫畫畫，好奇地走過來：“曲姐姐，你在寫什麽啊？”
“不過是隨意寫寫畫畫。”
陳渡湊著腦袋過來，見到比他腳板還白的紙上寫滿了字跡娟麗秀美的小楷，覺得他喜歡的人就是厲害，心裏甜滋滋的問：“曲姐姐，你是不是識字啊？”
“嗯，你要是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都說男子無才便是德，她卻不以為然。
“真的嗎！”
“只要你想學。”曲檀見他亮如繁星的眼睛，覺得他就像是一只眼睛濕漉漉且等待主人誇獎的小狗狗，讓她忍不住伸手揉揉他那頭帶著微卷的頭發絲。
突如其來的動作，令兩人都跟著沈默，空氣橫生暧昧。
曲檀將手收回，假意輕咳一聲：“咳，我想起來掌櫃的還有事找我，我先出去了。”
“嗯。”待她離開，捧住臉頰的少年耳尖泛起微紅，比春日枝丫上的一捧桃花還要嬌艷。
直到一陣涼風吹來，吹得後頸一股冷意才猛地反應過來他前面想要做什麽。
走出房間的曲檀想著舉薦的文書有了，還得要讓掌櫃的給她請一天假才行，這幾天夜裏就先不抄書，養好精神才是重中之重。
走到大廳，來到櫃臺，指骨叩桌面三下，出聲道：“掌櫃的，我後天能不能請假一天。”
正在對賬的掌櫃一聽，明顯不滿，敲著算盤的手停：“你前面才請假沒多久，怎麽又要請。”
“明天縣裏不是要舉辦縣試嗎。”
“？！！！”
“小檀，你該不會是打算去參加吧！”掌櫃的一想又覺得有哪裏不對，“還是你家裏有什麽親戚要參加？”
畢竟她看起來老大不小了，她又從來沒有見她看過書，怎麽想都不像是她。
“是我，不是我的親戚。”
“你要是說去參加縣試就早說，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要是她考上了，到時候再中秀才，舉人，她的小店不知道會引來多少人，到時候的進項比起現在只多不少。
再說了就是不中，她的通情達理肯定能換來她的死心塌地。
“行，到時候你考試記得加油。”
“其實小檀還有一件事，就是希望掌櫃的能幫忙保密我去參加縣試一事，屆時要是沒中，我惶恐擔心旁人言語亂我心。”
“嗐，我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呢，你這只是小意思。”
等事情都處理好後，曲檀的那顆心也跟著稍稍往下平。
第三天，天微微亮。
睡得迷迷糊糊的陳渡察覺到枕邊一空，眼睛都還沒睜開，就嘟噥起來：“曲姐姐，你今天怎麽起那麽早。”
“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我給你留了錢，要是餓了就自己出去買點吃的。”正在穿衣服的曲檀看著睡得露出一小片肌膚的少年，想著還是得要在外面租間房子給他住。
要不然他們兩個沒名沒分的一直睡在同一張床上成何體統，每當她想要分床的時候又總惹來少年好一頓委屈哭泣。
一聽她要出去，陳渡的瞌睡蟲跟著散了大半，一個骨碌坐起來，眼睛楞楞地看著她，小嘴微癟：“你什麽時候回來。”
“天黑之前。”
“好，那我等你回來。”
“嗯，現在還早，你在睡一會兒。”曲棠出去之前，還幫他掖了掖被角。
陳渡見她突然俯身過來，以為是要親他，立刻緊張又期待地將身體繃緊，睫毛輕顫中等著她的吻落下。
可他等啊等，等到都聽見她推門出去的聲音都沒有等來她的吻。
過分！！！
縣試舉辦的地點在衙門，卯時點剛過，外邊就圍滿了帶孩子來的家長。
街道兩旁擠滿了不是賣筆墨紙硯，就是包子饅頭烙大餅的攤子，一些家長擔心孩子在裏面會肚子餓，從不會吝嗇幾枚銅錢買上一兩個。
正在嚼包子的婦人見到獨自一人前來的曲檀，問起：“你也是送自家孩子來參加縣試的嗎，你家孩子呢？”
“我不是，我是自己來參加。”
“啊？”女人瞅了她好幾眼，大概是沒有想到她年齡挺大了還來參加考試。
曲檀對上她震驚，疑惑不解的目光只是笑笑。
隨著卯時三刻一到，縣衙大門打開，師爺拿著紅布棒槌敲響銅鑼，示意考生陸續進場。
縣試不怎麽嚴格，出的題目也不是很難，對她而言，比較難的就是古翻今，今翻古。
縣試不外乎試帖，詩，論，策，賦，五經文，一天時間便能考完。
準備交卷的時候，曲檀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才交上去，等出來後，才發現日漸西斜，落日餘暉拉長她的影子投在青瓦紅墻。
或許是太久沒有考試，導致曲檀的腦袋都有些暈乎乎的不清楚。
回到居住的後院，見到的是蹲在水井旁剮魚鱗的陳渡，旁邊還零零散散堆著一些配頭。
暖暖陽光給他鍍上一層朦朧金邊，襯得他美好又靜謐。
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身上的陳渡一擡頭，正好見到她回來了，笑著露出一顆小尖牙：“曲姐姐你回來了，我今天出去買了一條魚，你等下得要多喝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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